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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总裁,请签字-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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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sen明明说她已经好了,为什么她刚才还是会感到这么愤怒,为什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叶和欢的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她用双手捂着脸颊,刚才章凝宁一脸惊恐地望着她说她是‘神经病’;以前叶赞文也说她心理有问题,所以要请医生给她看病;叶静语一直都说她遗传了她妈的脑残……
洗手间内突然响起女孩无助的大哭。
郁仲骁环顾了病房一圈,忽然听到啼哭声,迈着长腿快步走去洗手间。
推开虚掩的门,尽管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有些画面还是令他感到触目惊心,阴暗的角落里,叶和欢蜷缩了身体,手脚上很多渗血的划痕,她就像个被遗弃的孤体,似乎在抵触着整个世界。
郁仲骁的耳边回响起秦寿笙说的话——“欢欢患过人格分裂症,不能受刺激。”
……
叶和欢的大脑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又应该去想些什么才好。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下一瞬,她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
“和欢……”郁仲骁低低地唤了她的名字。
叶和欢抬起头,洗手间里拉着窗帘,光线并不强烈,然而在这样的光线里,他的轮廓显得越发清晰,几缕阳光落在郁仲骁深咖色的衬衣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令他整个人看上去给人温暖的感觉。
她的眼圈猩红,仿若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警惕地盯着靠近的人。
郁仲骁半蹲下/身,跟她之间隔了大概两步路,叫她名字的嗓音很低很醇,仿佛一个重音都会把她吓坏,他缠着纱布的右手朝她伸出,一个很友好很缓慢的动作。
叶和欢垂下眼,俯视着伸到自己眼底下的大手,比小麦色还要暗一点,手指修长,没什么肉,骨关节突兀,他的手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她慢慢抬手,握住了他的温热的两根手指。
紧接着,高大的阴影覆盖在她的头顶。
男人结实的胳臂绕过她的腿弯,一个使力打横把她抱在了怀里。
闻到熟悉的气息,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叶和欢混沌的大脑清明过来,她扬起头,看见郁仲骁峻峭的侧脸轮廓,双手臂紧紧攀着他的肩胛,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哽着声:“小姨父……”
“嗯,我在。”郁仲骁搁在她肩头的手收紧。
她突然又惊慌了:“小姨父,你也是来抓我去警察局的吗?”
郁仲骁低缓的嗓音,犹如一道暖流注入她冰凉的身体,他说:“不用去警察局,我们转院。”
“真的不用去警察局?”
郁仲骁往外走了两步,垂头望进她浮着泪雾的猫眸:“没事干嘛去警局,这里太乱,我带你去办转院手续。”
她松了口气,脸贴着他的怀里,蹭了蹭,单薄的肩膀还在轻轻颤抖。
两位民警已经进来,瞧见被抱出洗手间的小姑娘,尤其是看到那双血迹斑斑的脚,均是愣住了。
郁仲骁将那颗小脑袋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又扯起大衣一角挡住了民警投向叶和欢的打量目光,他看着那位年长的民警:“在这件事上,我们也保留追究那两名擅闯病房人员的法律责任。”
低沉的男中音似敲在人的心头,语气严肃,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冷意。
民警怔了下,这年头,打人的比被打的还嚣张了?
旁边的小民警手机响了,接了个电话,恭恭敬敬地答了几句:“我师傅?在呢在呢,您等等。”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老民警,捂着话筒用唇语道:“所长……”
老民警刚听电话那头的领导说了句话,脸色微微一变,眼睛立刻看向被他们挡在那的男人,随即就挪身让开了道,郁仲骁薄唇抿成了直线,没有多说多看,抱着叶和欢径直出了病房。
……
秦寿笙一直等在门外。
叶和欢窝在郁仲骁的怀里,整个人被黑大衣包裹着,闭上双眼,像是睡着了。
匆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在走廊里。
严舆额头贴着纱布朝这边过来,身后跟着章凝宁,小跑着才勉强跟上:“阿舆,你受伤了,别走那么快——”
只是他骤然停住了脚步。
章凝宁差点撞到他,好奇地顺着严舆的视线瞅过来,看见了病房门口抱着叶和欢的男人。
几乎是刹那,章凝宁就噤了声。
深咖色的衬衫跟黑西裤衬得男人身材结实又修长,他的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势,带着点血性,沉默不说话时,也许他的一个眼神就能把四五岁的孩子吓哭。
不过根据她的了解,叶和欢家貌似没这样出众体面的亲戚,一个父亲讨了小老婆、母亲是神经病的家庭,能好到哪儿去?不就是常年住在快倒斜的筒子楼里,家里每天充斥着父亲打骂孩子的声音?
令章凝宁好奇的是,这种家境下长大的叶和欢怎么出的国……
她也瞧见了那个在餐厅里的无礼混混,染着一头银发,扯了扯严舆的衣袖,生怕他吃亏:“阿舆……”
严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定定地盯着郁仲骁的脸。
刚才乍一眼,严舆便认出了他,正是公交上叶和欢说的‘现在喜欢的人’,除去油彩后,五官线条很正,尤其是那双眼,内双皮,眼廓比一般东方人来得深刻,目光深邃笃定,鼻梁很高很挺,薄唇的棱角也很分明。
郁仲骁听到动静,往他们这边瞥过来一眼。
但也仅仅一眼,脸上没太多表情,像是对严舆做了短暂的打量,然后抱着叶和欢朝另一侧的电梯走去。
秦寿笙紧跟其后,离开前没忘回头,比了个竖中指的手势。
章凝宁往电梯那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严舆,见他心不在焉的神情,又轻轻喊了他一声:“阿舆,你还好吗?”
严舆喉头微动,看着叶和欢被那个男人带走,他心里居然有说不上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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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欢被转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当她被郁仲骁抱出人民医院放到车后座时,掀了掀眼皮,瞧见是他,又合上眼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叶和欢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她蹲在树影里,有一个男人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还温柔地唤她‘julie’,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军绿色的衬衫映入她的视野,她迫不及待地仰起头,他也正低着头笑吟吟地看她。
那一瞬间,她看清了他的脸庞。
明晰可辨的五官,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的心扉。
……
忽有忽无的说话声在耳畔响起,叶和欢幽幽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整洁的病房里。
比起之前居住的病房,这里的设备条件似乎更好一些。
左手手背扎着针,在挂点滴。
叶和欢转头望向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到了一道深咖色的背影,挺拔伟岸,已经猜到是郁仲骁站在门外跟医生说话,她默默地瞅着他的身影,一时竟有些移不开视线。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当郁仲骁跟医生聊完,转身要来开门时,叶和欢连忙闭上了眼,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她听到门把扭动的声响,没一会儿房门又被轻轻关上。
郁仲骁已经走到了床旁边,没有其它表示,不知站了五分钟还是十五分钟,叶和欢听到椅子拖动的声响,然后是郁仲骁的说话声:“醒了?”
他的语气很笃定,叶和欢知道装不下去,扯开被子,揉着眼睛像刚醒过来:“小姨父……”
“嗯。”郁仲骁一本正经地应声,那件黑大衣搭在床尾,他只穿了衬衣:“身体有哪儿不舒服?”
被他一提醒,叶和欢身上多处传来疼痛,包括腹部阑尾炎的伤口,还有两只脚上,脚趾头一动,意识到脚上缠了纱布之类的东西,她还发现自己的好几根手指都包了创可贴。
“这两天不能再随便下床了,注意着点腹部那道伤口。”郁仲骁忽然开口叮嘱。
叶和欢低低地嗯了声,没有抬起头,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梦,她在面对郁仲骁时有点不自在,突然不晓得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他坐在那里没再说话,她的手指蜷着捏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丫头怎么不说话了?”
叶和欢从没听他这样打趣过自己,惊愣地抬起头看他,瞧见他眼中的笑意后,脸颊连着耳根发热,眼睛左右看,就是不肯落在他身上,手指攥紧了被角:“就是嘴巴有点渴,所以不想说话……”
她越说越轻,说到最后几个字含糊不清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
下午发生的事情陆陆续续记起来,当章凝宁拖走后,她就下床把门关上,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郁仲骁,似乎在她的意识里,目前唯一值得自己信赖的就是这位小姨父……
叶和欢又偷偷瞥了眼郁仲骁,见他在低头看手机,她四下看了看,不经意地问:“秦寿笙呢?”
“现在晚了,先让他去酒店休息。”
郁仲骁从手机上抬头,看她脸上恬静中透着几分俏皮的表情。
叶和欢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跟以前似乎有所区别,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想到自己在医院闯的祸,她心头一紧,有些忐忑地望着郁仲骁:“小姨父,我是不是又给你找麻烦了?”
如果她没记错,严舆的奶奶说是让保姆打电话报了警……
“不是什么大麻烦,你不用操心。”他说。
叶和欢低了下头,声音很轻:“对不起——”
郁仲骁没想到她会道歉,稍稍愣了下,眼底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小朋友懂得说对不起是好事。”
叶和欢的脸更热,嘴里咕哝:“你也没多大年纪,说话老气横秋的……”
“比起现在的小朋友,我确实是老了。”
他的坐姿很闲散,交叠的双手随意地搁在膝盖处,煞有其事地道:“只知道周星驰的老人家,你不能要求他太多。”
“……”
过了会儿,叶和欢慢吞吞地开口:“我下午……是不是吓到你了?”
“指的什么?”
“我……我以前在温哥华,看过很多心理医生。”说着,她看了眼郁仲骁,见他神色如常,咬着内唇,有些难以启齿:“都是我爸爸找来的,可是morsen说我已经康复了的,我也好久没有吃药了,可是昨天不知道怎么又这样了……”
她努力想要告诉他自己不是个神经病,但可悲地发现,自己根本组织不出一番让他信服的言辞来。
郁仲骁没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他的眼神无比深沉。
叶和欢突然很想哭,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哭是弱者的体现,只会让别人厌烦,她只是垂下眼皮,习惯性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郁仲骁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
最美年华遇到你【三十九】夜深人静时的偷亲()
最美年华遇到你【三十九】夜深人静时的偷亲
这原本是个很轻很简单的动作,叶和欢盯着男人的皮带金属扣,却因为头顶的大手而鼻子酸涩。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像他这样安慰自己。
“你会因为我是神经病讨厌我吗?会不会跟他们一样,觉得我很可怕?”
叶和欢稍稍抬头,看着灯光里他明晰的脸廓。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当疾病降临在你的身体上,最应该做的是乐观的抗争,如果连你自己都畏惧它,那么更遑论你周围其他的人。”
郁仲骁收回自己的手,放进了裤兜里,长身挺拔:“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意志更可怕的东西。”
他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未变化,甚至连一丝好奇都没有,仿佛像她这种情况在现实里随处可见一样。
“你真的不认为我是小怪物吗?”叶和欢试探地问。
在温哥华,只要见过她砸东西的保姆十有八/九会主动请辞,可能无法忍受跟个可怕生物同住一屋檐。
郁仲骁稍推袖子,看了一眼腕表,道:“时间差不多了,睡觉吧。”
她不放弃:“你还没回答我呢。”
“唉——”
叶和欢听到他叹了一下,像极了落在她心头的棉絮,轻飘飘的。
郁仲骁弯腰动了动调节器,替她调慢挂水的速度,站直身前,又伸手摸了下她的头,这一次,他像是故意的,弄乱了她的头发:“小怪兽早睡早起,精力充沛了才能打倒奥特曼。”
叶和欢的脸又热了,盖好被子时反驳他的话:“你难道不知道,小怪兽对奥特曼才是真爱吗?”
他果然愣了下,显然不明白这新颖的说法。
叶和欢洋洋得意地翘起唇角,就知道他一定没听过,只知道周星驰的老年人……
“每个奥特曼背后都有一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就像没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
郁仲骁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继而道:“在找到你的真爱之前,小怪兽还是得先睡觉。”
“……”
还真是古板无趣!
但她闭上了眼,睡了不到一分钟,睁开眼看到刚转过身的他:“小姨父,你准备回家了吗?”
郁仲骁闻声回过头。
对上她骨碌碌的猫眼,那里很澄澈也充满依赖,他笑了笑,像是对她的安抚:“今晚我留在这里。”
“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哎……”她嘀咕。
“我坐椅子就行了。”
说完,郁仲骁去了洗手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头,叶和欢才慢慢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那把椅子,再坐一晚上,全身筋骨都得酸疼。
郁仲骁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叶和欢还没睡,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那双晶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瞅着他。
“怎么还不睡?”他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手上的水珠,眼尾余光却瞟向她。
“我睡不着,小姨父,我们聊会儿天吧。”
郁仲骁把椅子朝床畔拖近了些,一米八几的男人衬得那把椅子像玩具,他语气随意地问:“想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聊。”
叶和欢的嘴唇贴着被子,觉得这样的夜晚无比温馨:“小姨父,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父母,弟弟,以前还有一个哥哥。”
“你哥哥他——”叶和欢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郁仲骁没有避讳,说起逝世的大哥神情坦然:“出了车祸,留下大嫂跟侄女,定居在国外。”
话毕,他又催促她休息。
“聊了还不到两分钟呢……”她不满道。
郁仲骁拿出手机调成静音,抬眸瞧了抗议的孩子一眼,嘴角微勾:“再不睡天就亮了,闭眼吧。”
叶和欢撇了撇唇角:“现在才几点。”
她下意识去枕头下摸自己的手机,结果空空的,恍然间想起来,手机被她丢在了原先那家医院的洗手间里。
郁仲骁已经关了白炽灯,只留了一盏台灯:“如果半夜有事,就叫我。”
叶和欢抬头,瞧瞧自己还剩半瓶的点滴,见郁仲骁拿了本书搁在腿上,脸上的表情颇为专注。
她没有再出声打扰他。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叶和欢喊他:“小姨父!”
郁仲骁抬头,朝她看过来,她睁着还十分清明的猫眼道:“我的手机好像丢了。”
“里面有重要的信息?”
“……那倒没有。”
郁仲骁重新低下头去,伴随着一句‘明天我帮你重买一个’,似乎这点小事并未被他放在心上。
他看书,她用被子打掩护,悄悄地看他。
依着叶和欢这个年纪的审美,郁仲骁的长相跟现在流行的花美男搭不上边,没有白皙的肤色,也没有邪魅的眉眼,他的眼睛并不算大,但胜在深邃,别样的迷人,很端正的轮廓脸线,又黑又短的头发,不苟言笑的脸部表情。
怎么看都像是个沉闷寡言的男人……
叶和欢的眼珠微动,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拇指跟食指捻着书页角,翻页时又会用食指跟中指夹住页角,不急不缓的动作,就跟他的坐姿一样,透着一股子沉敛的稳重。
郁仲骁的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男人味儿,不突兀不尖锐,却处处因为这种味道彰显出性感。
不知是不是这家医院的床太软,被窝又太温暖,睡意渐渐袭来,叶和欢眼皮发沉,坠入了睡梦之中。
……
叶和欢看见自己站在天台,突然从二十几楼上一跃而下,在她要接触地面时猛然惊醒!
病房的台灯被打开,驱散了一屋子的黑暗。
“做恶梦了?”郁仲骁低沉的嗓音在旁边响起。
叶和欢偏头,瞧见他,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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