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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整日在社会上鬼混的小流氓，为了一点小事就拔刀的，通常大家都是能躲则躲。谁也不想沾惹上他们，闹出什么事。
　　　　最近这附近开了一家酒吧，晚上大大小小的混混都聚集在那里，这个点还没开业，所以他们就跑这儿来打发时间了。
　　　　有女的去点了东西，一扭一扭的走回来，快坐下的时候还被旁边一人摸了一把屁股。
　　　　“我c，干嘛啊你！”
　　　　“嘿嘿，挺有弹性的啊。”那人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其余人也笑起来。那女的瞪了他一眼，没再怎么样。
　　　　“听说二黑泡到了一个高中妹啊，上次在溜冰场的时候我看见过，唉哟，那身材！”
　　　　“怎么现在都去泡高中妹了啊，我听说那谁谁谁也找了一个呢。”
　　　　“你们男的就这德性，浪的看多了，就想换换口味呗。”有女的翘着二郎腿叼着烟说，所谓的皮包骨，锁骨凸显，穿着普通的外套都显得异常宽大。
　　　　“诶哟喂，还吃醋了，放心吧，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说着还要拿手去摸那女的脸，被一掌拍掉。
　　　　其他人看着热闹抽着烟，不到一会儿店里就都是烟雾了。店里就两个女生服务员，也不敢上来，就干巴巴的在柜台后待着。
　　　　不堪入耳的话，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矫情的说，莫桑虽然也抽烟，但真是受不了这种廉价的香烟味……
　　　　莫桑站起来，打算出去给贝贝打个电话，换个地方见面。
　　　　一男的注意到她，眼睛一亮，冲其他人努努嘴。有人会意，离莫桑最近的男的噌的就站起来，莫桑已经越过他们了，但他扯着她的卫衣帽子把她拉回来。
　　　　“妹妹，走那么快干嘛？”
　　　　“坐下来大家认识一下嘛，早看见你一个人坐着了，一个人多寂寞啊。”
　　　　莫桑盯着扯她帽子的那个人，冷冷说：“松手。”
　　　　与以往被他们调戏的女生不同，眼前的这个女孩，冰冷的口气，慑人的眼神。她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男的反倒被吓了一跳，松了手。
　　　　大概是觉得这个举动有点怂了，怕别人看低了自己，那男的硬着头皮笑着说：“这么凶啊，我又没干嘛。”
　　　　“小妹妹放轻松啊，哥哥们又没有恶意，坐下一起聊聊天啊。”涂着大红口红的女的开口劝道，还想起来拉她坐下，最后被莫桑的眼神震到，僵硬的收回手。
　　　　没道理他们会被一个小女孩吓到啊，小混混们在心里嘀咕着。
　　　　莫桑以前和这样的人混过，知道他们那些不入流的泡妹的手段。遇到这样的人，你弱，他们就更嚣张。莫桑的底气也源于她自己能打，不怕被欺负了。但如果她这世是弱不禁风的小女生，纠缠不休下，这时候就会选择报警，绝不会忍气吞声。
　　　　流氓闹起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女孩子在这时候，往往过于脆弱。
　　　　莫桑没了耐性，捏紧拳头，打算他们再纠缠就打人了。
　　　　不好意思，她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一个人。……
　　　　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声，“桑桑姐姐。”
　　　　回过头，竟然是齐光和齐望舒。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店门口，齐望舒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看样子俩人是刚从附近超市里出来。
　　　　知道是她认识的人，小混混们也不敢再怎样，由她走了。
　　　　齐光眨着黑黝黝的大眼睛望着她，声音清脆的问：“桑桑姐姐，那是你朋友吗？他们长得好丑噢！”
　　　　店里的服务员听到，抿着嘴笑。那群混混听到，不知道为什么，隐忍着没发作。
　　　　莫桑伸手揉他细软的头发，笑着说：“说人家坏话别那么大声。”
　　　　这几年和齐家来往频繁，他们小辈关系也是不错。小鬼头不能再笑她成绩不好了，加上莫桑经常帮他玩游戏通关，渐渐的，敬佩之下，他还粘上了莫桑。据说，莫桑已经荣幸的跃为仅此于齐望舒之下的他第二喜欢的人。
　　　　“被流氓缠上了吗？”齐望舒柔声问，温柔细腻的声音，简直是少女杀手。莫桑每每这时候都在想，是不是他上辈子的名字叫不二周助……
　　　　“嗯，几个小混混。”
　　　　“桑桑姐姐你别怕，我哥是柔道冠军！一定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的！”齐光握着小拳头说。
　　　　“你都会用成语了？嗯，把字句也用对了。”莫桑赞许的说。
　　　　“我以后要和我哥一样厉害！”小家伙昂着头，一脸骄傲。
　　　　莫桑是独生女，她以前总听有兄弟姐妹的朋友说，他们如何如何打架吵闹。像齐光这样崇拜他哥哥的，真是难得。
　　　　可能是齐望舒很优秀的原因吧。像莫桑，也是这样崇拜着程琛。
　　　　不过程同学对她爱理不理就是了……
　　　　给韦贝贝发完短信，已经慢了他们俩几步。莫桑抬起头，就看见一大一小并排走着，齐光的怀里抱着一瓶饮料，小短腿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齐望舒身边。仰着头，不时的和哥哥说些什么……
　　　　莫桑顿住，觉得这一幕特别的温馨，却叫人难过。
　　　　她没有弟弟妹妹，不知道家里有一个小家伙，到底好不好。
　　　　若是像齐光这么可爱，也是好的吧？
　　　　倘若不听话，她会舍得打他（她）吗？
　　　　本来，她也可以当姐姐的啊……

　　☆、第三十四章

莫桑以前在外边鬼混的时候，整天不着家。
　　　　周末没个影儿，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就半夜爬墙出去，老师找不到人了，经常给父母打电话。莫爸能怎么办，翻遍小镇找人。好不容易找见了，也不情愿跟你走。
　　　　有一天晚上，莫爸一同事路过酒吧外看见莫桑和一群混混在一起。大人们最看不惯那群人打扮，也看不过一孩子就这么毁了，所以他立即通知了莫爸。
　　　　莫爸接到电话慌慌张张的赶过来，一个一个包间的找人，差点被保安架出去。是几个叔叔舅舅随后赶来，保安看他们三大五粗的，才不敢硬来。
　　　　莫桑当时真是浑，觉得大人这样真是没劲，也让她特没面子，死活不肯走。莫爸劝到最后，都要给她跪了。一只腿已经跪下，莫桑终于有些动容，虽然没说出口。
　　　　莫妈妈过来扶起莫爸，再过去好声劝莫桑。当时她已经决定要和他们回家了……偏偏身旁有个混混拉了她袖子一下，想要和她说些什么。莫妈立马就急了，推开人家说，“别碰我孩子，你们这些害人精！”
　　　　那群人都是脾气火爆的，也不干了，争执推搡起来。莫妈被推倒摔了一个大跟头。
　　　　那天后来是怎么结束的，莫桑是怎么回到家了，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是记得莫妈□□流了很多血，然后现场的吵闹呼救声、救护车呼啸的声音……
　　　　她站在急救室外都懵了，只是推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过后才知道，莫妈怀孕了。
　　　　因为她时常不回家，接到家人的电话说不到三句就挂，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那个是弟弟还是妹妹，她也不得而知，因为，没有了。
　　　　莫桑这些年做的梦，大多都是那个小生命。朦胧的画面，只有一个清脆甜甜的声音，在她身边一直叫着。
　　　　“姐姐，姐姐……”
　　　　算不上噩梦，因为没有血腥复仇的画面。
　　　　有时候她想，若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孩爬着来找她，或许她会好受一些。可是没有，梦里尽是温馨的场景，那个甜甜的声音，和手上软软的触感。
　　　　每次都看不清他，但一定是个很可爱善良的孩子，连托梦，都不让她惊慌恐惧。
　　　　而莫桑并不好受，哪怕是在梦里，愧疚充斥全身每一处。醒后的失落，她总是想，如果他还在该多好。
　　　　是她对不起这个小生命。
　　　　早上，莫桑去晨练过后，坐在足球场的草地上抽烟。
　　　　最近烟瘾加重了啊，这样不好，不好……
　　　　所以莫桑在猛吸一大口之后，再掐了烟……
　　　　方纪拉开窗帘，舒服的伸了个拦腰。望着前面足球场绿油油的草地，一早上心情真是好啊。正欲转身，像是发现了什么，瞪大眼仔细看。
　　　　那不是莫桑吗？！
　　　　快过年了，他回到县城来陪母亲过年。前些日子搬家了，搬到新开发的小区，五楼。方纪的房间正对着室外足球场，加上他视力好，连场上的人的面貌和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赶紧找出手机给某人发了短信，“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对面迟迟不回复，唐辰轩昨天晚上写论文到半夜，估计这个点还没起床。
　　　　莫桑从草地上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嚼着，拍拍身上的灰走了。她晨练过后要去水果店里帮忙，顺便蹭早餐，阿火奶奶煮的小米粥太好喝了。
　　　　阿火挽着袖子，在整理东西。见到她来了，指了指旁边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保温瓶。
　　　　“桑桑来了，粥还热着呢，趁热喝啊。”奶奶看到她，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莫桑和奶奶寒暄了几句，喝完了粥就帮着阿火一起整理。
　　　　快过年嘛，水果店生意很好，阿火最近进了很多货。这附近都是富足人家，看奶奶一把年纪很不容易，而水果价格都比较便宜，所以经常来光顾。
　　　　早上没什么人，阿火应付得来，莫桑就到一旁去看书了。叶安迟迟不来搬书，她也乐得霸占着这些书。
　　　　忽然听到一声口哨声，之后又响了几声，莫桑看出窗外去，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靠在街对面的树上，看着这边。
　　　　莫桑皱眉，她认识他，是二黑。她以前跟着他混过一段日子。
　　　　他来这里做什么？这世他们并不认识。
　　　　然后，她看见阿火急急忙忙的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俩人不知在说什么。阿火似乎是害怕被奶奶看见，不时的望过这边来，着急的赶二黑走。
　　　　这是怎么回事？莫桑沉着脸站起来。
　　　　送走二黑，阿火松了一口气。走回来，却看见莫桑阴沉着脸，站在店门口看着她。阿火僵硬住……
　　　　唐辰轩穿戴好出房门，李嫂看到他起来了，急忙把早餐端上来。
　　　　翻出手机看新闻，提示有新短信。于是回：说。
　　　　唐少真是惜字如金。
　　　　唐母从楼上下来，今天穿着貂皮大衣，非常的荣贵端庄。
　　　　看到儿子，唐母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辰轩，今天陪妈妈出门。”
　　　　“不要。”很直接的拒绝。
　　　　“又不是要你陪我逛街，你就陪妈妈去新开的茶楼喝茶嘛。”
　　　　不用想就知道母亲又想给他介绍女孩子。
　　　　信息回过来，唐辰轩低头看短信，挑明说道：“妈，我已经有心仪的女生了。”
　　　　“哦，这样啊……”唐母还想着怎么哄骗他，结果反应过来，声音高了几个分贝：“你说什么？！”
　　　　短信：好消息是，早上我看到莫桑在我家后面那个球场，好像是来晨练的。爱运动的女生身材好~
　　　　唐辰轩收起手机，唐母坐在他对面焦急的看着他，“你快说啊，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天生丽质，身体健康。”
　　　　“这个好，以后生出的宝宝健康又好看！”
　　　　唐辰轩：“……”
　　　　且先不说唐母想得远了，说到宝宝长相这点，但凡能遗传到一点唐少的基因，都不可能长残了好吧！！
　　　　信息又过来一条：坏消息是，你家莫桑居然抽烟啊！！我亲眼看到的！抽烟的动作比我还帅还熟练啊我靠！
　　　　唐辰轩沉思了一下，补充道：“青春年少，个性独特。”
　　　　听起来像是夸人的，唐母也就放心了。她不过是担心儿子这长相，从小到大对女孩子又很冷淡，加上与方家那孩子走得太近，性向会不会与常人不同……像温家那谁谁谁就不得了，他们唐家可不能断后啊……
　　　　唐少偏袒起心上人，也是颇有技巧啊。
　　　　那头方纪等了半天想看他有什么反应，结果最后唐大少爷只是回了两字：已阅。
　　　　方纪：“靠……”

　　☆、第三十五章

“就是这样。”
　　　　阿火老实给莫桑交代完了。
　　　　原来是阿火前两天去进货时，不留神被人抢包了。小偷在逃跑过程中撞到了二黑，被他抓过来打了一顿。阿火追过去，要拿回自己的包，二黑很好说话的还给她，顺便也缠上她了。隔三差五的就过来找她，说是要追求她。
　　　　阿火坦白完后，发现莫桑还是一脸阴郁。
　　　　“阿桑，我跟他真没什么。”阿火着急的解释。
　　　　“嗯。”莫桑心事重重的，转身回了店里。
　　　　这一世她好不容易改变了阿火的生活轨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二黑现在的出现会改变什么？阿火还会重蹈覆辙吗？如果重蹈覆辙之后，万一比从前堕落怎么办……
　　　　莫桑捧着书，却一点看的心思都没有了。
　　　　阿火在帮奶奶捶背，婆孙俩人聊天，她说了些什么，逗得奶奶大笑。莫桑看在眼里，心里的阴郁渐渐消散。
　　　　改变就改变了，有什么关系？将来兵挡，水来土掩。
　　　　有她在，决不允许阿火出事。
　　　　周末和父母去超市买年货，超市里到处是人，熙熙攘攘的。
　　　　巧的是碰上了程琛一家，姑父看莫桑的推车笑说：“真是奇怪了，我们家的孩子都是不爱吃零食的啊。桑桑是女孩子，多少该买些零嘴吧？”
　　　　莫桑的推车里都是些调料和奶制品，一看程琛的，竟然也差不多。真是亲表兄妹。
　　　　不过程琛是从小就不爱吃零食，莫桑则是心理年龄上早过了吃小零嘴的年纪……
　　　　对于俩兄妹这种类似的行为，程同学满意的评价道：“垃圾食品吃太多，会影响智力。”
　　　　“呵呵。”
　　　　对于程同学的一切言论，莫桑都是举双手赞成的。于是她乖乖的跟在哥哥身旁继续逛……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莫爸感叹道。
　　　　所以大人们索性就不管了……到收银处去聊天等孩子们。
　　　　莫桑和程琛推着车慢慢走着，上高中后程琛长得快，现在莫桑只到他耳边。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呃，就是和朋友逛街什么的……”因为小县城里的小吃太好吃了，所以这次回来陈雪总叫她出去吃宵夜……
　　　　但是真的很好吃啊，为此莫桑总觉得自己最近长了点肉。一想到那些吃的，她又开始馋了，完蛋了。
　　　　“夜市那边的煎饼好好吃，今晚还想要去吃水饺呢。”
　　　　程琛斜看她一眼，一副大家长的口气，“小吃摊卫生不合格，你也不怕拉肚子。”
　　　　“哦……”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当然了！这是错误的！程大家长说是错的就是错的！
　　　　路上遇到俩小孩，似乎也是兄妹，才几岁大。女孩扎着小辫穿着米分红背带裤，一整个萌萌哒。不过脸上的表情就异常纠结了，手里拿着两盒饼干，似乎在纠结该怎么选择。
　　　　一旁年轻的妈妈说：“妹妹选好了吗？一个人只能拿一包哟。”
　　　　小男孩手里也揣着一包零食，看妹妹摇摆不定的，犹豫之下，把自己的饼干放回原处。跑去跟妹妹说：“好啦，我们就拿这两个了。”
　　　　莫桑的心简直要萌化了！！
　　　　怎么这么可爱，果然有哥哥真是幸福啊！
　　　　她多看了几眼，因此落在了后面。程琛在前面回头，不耐道：“快点跟上，慢吞吞的。”
　　　　“（┬＿┬）哦……”
　　　　别人家的哥哥都是温暖系列的，唯独她的这只，好像万年冰山……
　　　　莫桑在排着队等结账，大人们聊得开心，把钱包丢给他们就算完事了。程琛不知道突然去了哪里，莫桑推着两个推车缓慢前进。
　　　　快排到她了，一个不明物体被抛到程琛的推车里。
　　　　仔细看，居然是一袋面米分。
　　　　莫桑侧过身找他，程琛已经走到了她身旁。
　　　　“买面米分干嘛？”
　　　　“包饺子。”
　　　　“咦？”莫桑想到什么，顿时展开大大的笑脸看着他。
　　　　程琛被她这种“白痴”的表情看烦了，不悦道：“我自己想吃不行吗？”
　　　　“哥，我也好想吃……”莫桑可怜巴巴的看他。
　　　　“……明天自己过来包。”
　　　　诶，她家哥哥真是闷骚得可爱。
　　　　不过包饺子是技术活啊。
　　　　等大人们弄好了猪肉韭菜馅，擀好了饺子皮，程琛才从楼上打着哈欠下来。客厅里，莫桑已经在动手包了，跟着姑妈学，一点一点捏。
　　　　程琛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看了一下桌上放着的盘子。一半是完美成型的饺子，一半是……他指着那一团东西问：“这是什么东西？”
　　　　“饺子啊！”莫桑喜滋滋的答，那个啥，母不嫌子丑，她觉得自己包的饺子虽然卖相比姑妈包的差了一点，但还是可以的。
　　　　程琛：“我还以为是小笼包。”
　　　　莫桑：“……”
　　　　莫妈妈从厨房出来，把猪肉白菜馅拿过来，问：“程琛会包饺子吗？要不要尝试看？你爸爸包的饺子也是很好看的。”
　　　　包饺子要一家人一起包才有气氛啊，于是程同学被赶去洗手了。
　　　　莫桑坐等看好戏，程琛连熬姜茶都不会，怎么会包饺子呢！莫桑还对初中时喝的那碗姜茶记忆犹新。
　　　　对了，她也不会熬…………
　　　　不过明显程琛的学习能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