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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萍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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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清太祖努尔哈赤正陪着他年轻漂亮而又聪慧的妻子,海西乌喇部的酋长之女乌喇那拉阿巴亥在宫里御花园赏雪喝酒。当年他以父亲十三副遗甲起兵,誓报父仇为借口,开始了统一女真各部的战争。雄才大略的他迅速统一了女真,成立八旗,最终将侵略矛头指向大明。

    阿巴亥昨夜待寝的时候就提出今天要他陪着赏雪,痛饮一番。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之间他已近六十了,现在他只有和阿巴亥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个年轻有力的棒小伙。现在已经是快要初冬了,草原上积雪是牧人的天敌。这几年与大明相安无事,兵锋直指蒙古,通过和亲与铁血,蒙古各部基本已经站到自己这边。现在只等到来年开春牛肥马壮的时候再攻打虚弱的明帝国,那可恶的熊廷弼听说已经待罪了,过几天再召集汉官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好办法,努尔哈赤满意地想。

    与此同时,山海卫总兵衙门朱由检端坐在书房里,火炉里的木炭烧得正旺,紫檀木精心打制的圈椅舒适而妥帖,书案上也不见平时堆叠的大堆文卷,只是停着一羽雪白色的鸽子。他穿着一件单裳,正饶有兴致地用高梁米细心地喂着,看着它那晶莹透亮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轻抚那整洁的羽毛。

    是吃饭的时间了,明月夜像往常一样匆匆赶来催促。一进门,脱下挡雪的裘皮斗蓬,话还没说出口,看着朱由检,再看一眼桌上的鸽子,不由得呆住了。

    “你来了。”朱由检头也不回说道。

    “嗯”。明月夜低下头。

    “范—小—姐,令尊大人还好么,赵虎会代我问候他老人家。”朱由检站起身来,踱了两步,一字一顿地说。

    “还好。你。你。你都知道了。”明月夜失去了最后的防线,不争气的眼泪涌了上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哽咽地说:“检哥儿,你什么都知道了。请你看来我们多年的情谊上,饶了我爹的性命。”

    “想不到范文程还有个好女儿,那松棉前线近四十万战死将士的性命呢,有谁为他们求饶?”朱由检喃喃自语。

    呵呵长笑声中,窗外纱帘掀起处,一条颀长的人影闪现在他面前。“范大人好兴致,好文采,修得好水榭,可真是难得。这湖想必是从极深地下引出温泉水来灌成,以致终年不冻。所费的劳力,几近奢靡。我家如有这么一处庭院,小人做梦也会笑。后金贼子赏赐给你的钱帛,你是大大方方地挥霍,好让他们知道你是为了钱可以任凭驱使的小人,端是萧何复出,真是个好计谋。自古以来,做汉奸能达到大人水准的,可算是凤毛麟角了。”赵虎大咧咧地说。

    “壮士喜欢,送给你又何妨。来,请上座。你是信王手下新收的护卫赵虎吧,张从云今天怎么没来?你们向来是焦不离孟的。”范文程嘴角一抽,淡然答道。“你们这次是来取我的首级的吧,初一从山海卫出发,算来算去,这几日也该到了。”

    “你先祖范仲淹一代抗金名将,是何等风光,没想到后世不肖子孙自甘堕落,做满清走狗,可悲可叹。我等受信王之将令,来取你性命。要不你乖乖地陪我走一趟,说不定信王看在你女儿面上,饶你一命。” ;赵虎一哂,冷冷地说道。“你也不是诸葛神算,你自以为高明,派你女儿乔装卧底,我家主人怎能不知。信鸽是你女儿放出的,只是我们暂扣了几日,把它带到盛京,来你府办事之前才放飞给你。你若识趣的话,我也不为难你。”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汉奸,岂是为客之道。明王朝有什么好,兄弟手足相残,叔侄拚死相煎,只把这万里江山看成是他家玩物。何时有一点以我百姓生灵为念。在下是心灰意冷,汉奸万代骂名,是非功过由别人去说。”范文程叹了一口气说。“大清国主努尔哈赤乃一代人杰,相比之下,良禽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适。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以我先祖论,空怀一番激情,最终报国无门,郁郁而终。今天你们就算杀了我,能平安走出盛京城门么?”

    “大明朝就算有万般不是,也是我们汉人的主心骨。而你自己扪心自问,数典忘祖,认贼作父岂是大丈夫所为。虽说战场上各为其主,但松山一役,四十万将士累累伏尸,他们的妻儿家小哭断肝肠,均拜你所赐。留你在这世上,只是一大祸害。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打算活着回去。要不是看在你有个好女儿,这些话我都懒得和你说。说吧,你是自缚请罪还是要我动手?” ;赵虎冷冷地看着他。

    明月夜从地上站起来,温热的躯体靠上他的后背,泪水立刻濡湿了他的衣裳。朱由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紧贴着自己的**坚挺而柔软,小腹是那样的温热,让他不由得颤抖起来。他身后的明月夜立刻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一抹绯红闪过她的脸颊。一时间,两人无语,只听得炭火在噼吧做响。

    过了一会,朱由检轻轻地转过身体,静静地凝视着把他抱在怀里的女人。“其实你在给你父亲的情报中不用将我说得那么英明神武。你父亲多次飞鸽传书叫你尽快下手除了我,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听呢。我知道你不好过。两国相争,各为其主,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何况你是我的好姐姐。至于你父亲,只要他还有一点做汉人的良心,及时悔过自新,我不会为难他的。”

    “检哥儿,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明月夜刚擦干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我下不了手,检哥儿,在我心中,你是我最亲的人。你和我父亲,无论失去了哪个,我都没办法承受,你知道么。”

    朱由检低下头,轻轻吻干她脸颊上的泪水。明月夜浑身战栗,闭上双眼,舒服地哼出声来。这些年来在王府过得苦透了,每天提心掉胆地过日子,小心翼翼地传递出每一份情报,心情复杂地看着怀里的这个男人做出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呀,他的小小脑袋里有着无穷的智慧,是那样的惊世骇俗,是那样地让她捉摸不透,以至于她父亲多次来信让她及早行动,除去这个大祸害,甚至不惜警告她心软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她还是一次次地输给自己。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现在只剩下怀里的这个男人,这个她要托付终生的男人。

    明月夜抬起手臂,上衫宽大的袖口褪下去,露出洁白的皓腕上,端端正正地点着的一个红点。她用蚊呐般的声音说:“检哥儿,这是我来这里之前母亲为我点的守宫砂,她说要交给最劳靠的男人。我现在把它交给你,由你来决定。”

    范文程一下子泄了气,倒退了两步,坐倒在凳子上,一时无语。张从云也不逼他,只是负着手看着远处飘扬的雪花。府内沉静得怕人,这么长时间没人过来,看来救兵是等不到了,范文程感觉自己突然间好象苍老了十岁。这些年,为了心中出将入相的理想,拚着忍受汉奸的骂名,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风光,到头来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空。以前他总觉得跟着努尔哈赤,前途是一片光明,现在他感觉到一阵迷惘,与朱由检相比,努尔哈赤虽说是一代人杰,毕竟是异族,却正在渐渐老去。做为军中高参,也身为鞑子的奴才,他时常面对的是满清贵族鄙夷的目光,也目睹了满清八旗兵对辽东边关汉人的残暴屠杀,同样心在滴血,寝食难安。努尔哈赤的十几个儿子,即将面对的是一代新崛起的,连自己都看不透深浅的朱由检,如果不能用开疆拓土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困守在辽东一地,将来为了继承王位,必定有一场血流成河的杀戮,到那时自己将何去何从?是不是选择错了,他暗暗地问自己,不由得长吁短叹。

    “老夫老矣,长女已逝,唯有此女送终,请信王善待。你转告信王,要我范文程归顺信王只有一个条件,过些时日后金便会攻打辽阳。只要信王能率军战而胜之,小的便弃暗投明,供信王驱策,若有半句虚言,万箭穿心,人神共鉴。”范文程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相信你,至少你还是个君子。”越虎眼中闪出的热切光茫,让他感觉心中一阵温暖。

    望着越虎等人离去的背影,范文程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的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夜,长的夜。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 ; ;
第九节 辽东(二)
    五天后,努尔哈赤召开了入冬以来的第一次御前军事会议。召集众贝子、旗主和满汉大臣,讨论明年开春后对明帝国的作战布署。

    看着众大臣鱼贯进入议事厅,武将中有次子大贝勒代善、五子莽古尔泰、第八子皇太极和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等,无一不是万夫不挡的不世勇将。文有谋略不输与张良,足可安邦定国的范文程等人,努尔哈赤想起曹操的《短歌行》行中的一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不由得得意地咪起眼睛,捋着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努尔哈赤幼时卖身在明朝大将李成梁家中为奴仆,学过汉文,喜读《三国演义》与《水浒传》。他的智略大部份是从这两部小说中得来的。当年天下英雄,唯刘备与曹操,而今环顾天下,又有谁能与他争雄。面前对手是一个风雨飘摇中早不保夕的明帝国,范先生说过,只要结交控制好蒙古各部,继续保持对明朝的军事压力,几年之后,明帝国国内就会纷乱大起,那时候只要八旗乘势入关,这万里江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就象一个好猎手面对一只庞然大物,要的是耐心,静待对手露出致命的破绽才能一击必杀。可是他已经老了,阿巴亥在体下婉转承欢的时候,他更清楚地感觉到了。

    不过,今天范文程看上去兴致并不高。也许昨天他思虑过多,没睡好吧,努尔哈赤想。

    看到文臣武将两排坐定,努尔哈赤止住笑声,开口道:“朕自天命二年发布‘七大恨’与明宣战以来,为报父仇多年东征西讨,虽颇有斩获,但是大仇人明朝皇帝还安坐在北京紫禁城。老贼熊廷弼龟缩在山海关、锦州之内不出,死死挡住去路,甚是可恨。在座各位有何计可破明军?”

    “阿玛不必忧虑。只要你一声令下,儿子必亲率本部正蓝旗兵马攻打锦州。这回不会象八阿哥那样闹个灰头土脸,定可一鼓破城,活捉熊廷弼这个老匹夫,将他千刀万剐。” ;五贝子莽古尔泰越众而出,大声说道。

    努尔哈赤心知他的这个儿子残暴有余,智谋不足,也不认可否,眼睛只在他的其他几个儿子身上逡巡。

    皇太极低头默然无语。锦州他多次率军攻打过,可是每回进攻都是损军折将。城墙坚固自不用说,而城上火器攻击力远比野战时犀利十倍。在熊廷弼的指挥和训练下, ;关宁铁骑的战斗力极强。可恨那莽古尔泰总是拿这些败战在阿玛面前嘲笑自己,不由心头火起,就想起身与他争辨。

    阿济格拉了拉皇太极的衣角,在众贝子中他年纪比较小,但最聪明。眼见八阿哥皇太极与二贝勒莽古尔泰势成水火,父亲努尔哈赤渐老,能接大位的只有四大贝子,他最看好皇太极,因而与他关系也是最好。朝堂上莽古尔泰越是肆无忌惮,阿玛越看不上,这一点他里明镜似的。为了今天的朝会,他和皇太极一起商议了好些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还不如听听范先生有什么主意。

    不出所料,文臣中范文程站起来指着地图说道:“欲取锦州必先下辽阳。辽阳于明可弃可守,于我军是命脉所在。向北可攻盛京,向东可断我军后路,故志在必得。取辽阳则关东成为一体,再无后顾之忧。熊廷弼刚受弹劾,若失土定会再受朝内淅党攻讦,到时只好自求归籍。到来年开春再攻锦州城,不费一兵一卒,兵锋所向,唾手可得。”

    努尔哈赤满意地点点头,“太傅此言极善,大伙都回本部做准备。十日后朕亲率莽古尔泰、多尔衮和多铎为东路,佯攻锦州阻敌援军。四阿哥皇太极率正黄镶黄两旗与阿济格率镶红三旗直取辽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令代善率正红旗守盛金根本,不得有失。”

    锦州大广济寺以建于辽代的辽塔名闻辽东,岁月苍桑,此塔本名已不可考。晨风吹过,塔上铜铃声清澈悦耳,远远地散布开去。塔下广场上摆了一副棋盘,一老一小正杀得难解难分。年长者赫然是现今辽东经略史兵部侍郎熊廷弼,年少者自然是朱由检。朱由检执黑先行,立下两枚座子,采用大雪崩定势从边角开战,与熊廷弼一路纠缠着杀入中腹。朱由检上学时本酷爱下棋,寝室里有一个北京的同学,少年时就是宣武区少年象棋大赛冠军,职业围棋三段。耳濡目染下,慢慢从授五子到平下,虽然屡败屡战,朱由检的围棋棋力也在不断提高,差不多有业余二段水准。今日熊廷弼相邀,不由得技痒难耐,只是没想到熊督师竟然棋力平平,此刻朱由检两条大龙已经围住熊廷弼一只孤军,正在左缠右绕,侍机全歼。

    熊廷弼右手夹了个白子,沉吟着不肯放下。这番棋下得极为郁闷,对手不过一个十二岁皇子,不知何处学来如此高深棋技,棋路大开大盍,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眼见棋盘上形势凶险无比,隐隐传来阵阵杀划声。白棋在两条黑龙之间左冲右突,四处奔走,不得安定。那黑棋气若等闲,死死盯住白棋这只孤军,一步步借攻击扩大势力,不断侵削白棋眼位。当前形势白棋就地做活已极为困难,然而放眼全局,目数无论如何也是不够了。

    “信王胸怀百万兵,老夫输了。” ;熊廷弼无奈,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推枰认负。

    “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元戎不必在意。”朱由检笑着说,“棋风如人品,熊经略光明磊落,坦荡无砥,小王敬慕无比。只是物太刚则易折,人太直则易挫,忍辱方能负重。辟若此番棋,经略若肯早弃孤子与小王周旋,胜负之数善未可知。”

    “昔日朝堂之上,信王为老夫仗义执言,老夫在此谢过。奕棋之道,老夫平日甚为自负,不料信王棋艺如此高明,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惭愧。” ;熊廷弼道。

    “此乃本王份内之事,为的是我大明江山,何功之有。倒是督师为国戍边,劳苦功高。昨日细作传来消息,东虏将进取辽阳,不知辽阳守将何人?”朱由检话锋一转,直奔主题。赵虎从盛京捎回口信,朱由检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重大转折点。如果能击退女真守住辽阳,得了范文程这个强援,边境形势必然一新。为了使范文程心服口服,只有自己亲临辽阳。

    “辽阳为我大明关外军事重镇。辽阳巡按御使张铨率总兵姜弼、朱万良守城,总兵力两万五千余人,粮草可供一年之需。张铨一介书生,进士出生,为官清正忠实,但未历军阵。总兵姜弼、朱万良身经百战,麾下儿郎皆真、保、山东之兵,可惜身无介胄,器不精利,奈何。” ;熊廷弼答道。

    “那女真军制如何,为何屡破我大明军队?”朱由检再问。

    “女真精兵每三百人编一牛录,每牛录置一牛录额真。牛录额真之下置代子二人,作为牛录额真的副手。每五个牛录置五牛录主,即甲喇额真。每五个甲喇构成一个固山即为旗。共分为八旗,每旗七千五百人。细细算来,现已有六万之众了。敌酋努尔哈赤数子,无一不是当世勇将,为各旗旗主。如此编制,如人使臂,臂使指,十分灵活。反观我大明军队,牵肘甚多,领军大将,大都无能宵小贪墨成性,临阵畏敌如虎,故屡战屡败。” ;熊廷弼叹息道。

    “孤欲向督师借得精兵五千,前去救援,如何?” ;朱由检正色问道。

    “此事万万不可,信王万金之躯,岂可身陷险地。若有差池,廷弼百死莫赎。” ;熊廷弼大惊。

    “不妨,此去辽阳不过二三百余里,督师率军自守锦州,做我后盾。选取精锐的士兵组成游击小队,深入敌后进行骚扰,攻其粮道。你将那四十门红衣大炮,分一半与我。孤当率辽阳守军与敌死战,莫让女真小儿欺我大明无人。万一事有不谐,当退往皮岛与毛文龙部汇合。孤意已决,老元戎不必再劝。” ;朱由检道。

    二日后辽阳沙岭驿站,辽阳巡按御使张铨率三千军士及辽阳大小官员,眼光着急切地望向西南方向。昨日午时,自接到锦衣卫百户八百里加急密报,东虏将兴兵辽阳,信王亲赴督师,辽阳巡按府就乱成一团。这个小祖宗,不知兵战凶危,竟然以千金之躯亲赴死地。万一有失,那是诛连九族大罪,冷汗浸透了张铨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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