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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废话么……呃，大叔你谁啊。”

　　　　…………

　　　　“为什么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陈默抬起头，发现郑南他们已经走了。

　　　　“你喜欢漫画吗？”大叔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这不是废话么……”不对。

　　　　这不是自己想说的话。

　　　　“我喜欢漫画，这次是真心的。”（注）

　　　　——————————

　　　　注：看上去是《灌篮高手》里的台词，其实出自蛸壶屋黑轻音三部曲。



………【第七十一章　忽悠与宣传】………

　　　　“起初我们决定做个游戏。

　　　　游戏引擎是功能有限的Nscripter，CG很少，没有语音。

　　　　我说：要有工作室！于是就有了工作室。

　　　　我看梦想是好的，就把工作室命名为‘梦想工作室’。

　　　　游戏大受好评，500套初回限定版在同人展上被一扫而空……让世界看到我们的梦想，这是梦想工作室第一次参加iket。”（注1）

　　　　面对着《大众软件》的编辑，周游信口开河。

　　　　【最早不是叫三公一母工作室么？】顾镜川附在余晨耳边小声问道。

　　　　【那是周游自作主张起的名字，因为太难听，我们都没有承认过。】余晨也压低声音回答。

　　　　【梦想工作室这个名字不是我起的么？】向俊飞坐在一边碎碎念着。

　　　　不过大众软件的两位编辑已经被忽悠瘸了。

　　　　“虽然不明白但是好厉害啊！”吕健满脸崇拜地看着浑身上下闪闪发光的周游。

　　　　“一开始我们工作室只有4个人，除了我的脚本工作之外，还有负责引擎编写和机械设定的余晨，担当原画和人设工作的唐星樱，以及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向俊飞。”周游开始挨个介绍工作室的成员，“顾镜川是后来才加入工作室的，主要负责卖萌。唐星樱和工作室另一位成员喜多村英梨现在不在，真是遗憾……”

　　　　见不到传说中的日本国民偶像，郑南和吕健也觉得很是可惜，不过他们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同级生3》。

　　　　“冒昧的问一下，ELF公司新近推出了游戏《同级生3》——有传闻说，游戏的脚本师流川谷就是周游你的化名，这是真的吗？”郑南问道。虽然这样的流言有鼻子有眼，在日本已经被当成了事实，但毕竟没有得到当事人的亲口确认。

　　　　“这个嘛，其实流川谷这个名字，是我们工作室的集体创作用笔名。”周游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笔名现在可是很流行的啊，比如日升公司的矢立肇……”

　　　　“是这样么？”吕健觉得又学到了新的知识。

　　　　“当然了，再比如东映的八手三郎……总之在日本，没有一个集体用笔名，你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周游这样为笔名问题盖棺定论，“具体到《同级生3》，我只负责日常剧情，H情节都交给顾镜川，至于向俊飞，这个游戏所有的鲜血结末，都是由他一手完成的！”

　　　　……”郑南和吕健诧异地看着向俊飞。这个相貌普通，放到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眼镜宅，怎么看都不像能写出这种剧本的人啊！

　　　　“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周游最后说道。

　　　　——————————

　　　　电视柜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游戏主机，最新的PS2和NGC都有。

　　　　不过摆在外面的，却是一台PS。

　　　　两位编辑在余晨的指点下玩着《反逆的鲁鲁修》。

　　　　“喂，余晨你搞错了吧？”顾镜川一脸不爽，“他们是电脑杂志的编辑吧？就算推荐，也应该是《Fate》才对！”

　　　　“你才搞错了呢，我们的游戏都没有中文版本，战棋游戏也就罢了，简单介绍一下界面就可以很流畅的玩下去。可是《Fate》那种电子小说呢？”余晨振振有辞地反驳。

　　　　“……”顾镜川无言以对。

　　　　“没关系的。”郑南拿起PS手柄，“我也有给《电子游戏软件》写稿件来着，以前还叫《GAME集中营》的时候，我在那里当过编辑……”

　　　　这种事情吕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人到底在多少杂志做过编辑啊？

　　　　话题很自然地扯到了游戏上。

　　　　2001年算是不错的年份，国内不管是网游行业还是单机市场都一片欣欣向荣。

　　　　轩辕剑系列中影响最大的《天之痕》在大陆上市，骗钱作《新仙剑奇侠传》也能卖出十多万份，《傲世三国》反攻海外，《电脑报》上每周都登载一篇国产游戏攻略……

　　　　不过，这几乎是国产游戏最后的辉煌了。

　　　　既然连国民游戏都只能卖出30万正版＋300万盗版，也就无怪乎各游戏公司纷纷停止单机开发，转向网络游戏了。（注2）

　　　　与之相对的，却是日本的国民游戏，《勇者斗恶龙》系列每作接近400万的销量。

　　　　“真羡慕呢，日本这里没有盗版问题。”

　　　　“虽然没有盗版，但其他问题还是有的。”顾镜川纠正吕健的错误发言，“只有主机平台上的游戏才能大卖，因为电脑游戏的话，可以从中古店买来安装，然后再卖掉，huā不了多少钱。”

　　　　中古店是日本的说法，其实就是二手商店。

　　　　主机平台的游戏，因为要带盘运行，除非已经玩腻了，不然不会有人把它卖掉。不过电脑游戏就不一样了，虽然某些游戏也有需要光盘才能游戏的设置，但虚拟光驱软件的存在，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然也有游戏厂商进行了加密，但效果并不理想。

　　　　而受遍地开huā的中古店影响最大的，其实正是Galgame行业。

　　　　Galgame安装之后，就无需再用到光盘，这已经是默认的规矩了。否则一款18禁的游戏，你让玩家每次打开游戏，都得拿出一张印刷着不妙图案的光盘chā入光驱？

　　　　万一哪天玩过以后，忘记把光盘收起来咋办？

　　　　所以说，Galgame厂商最大的敌人绝对不是盗版。就算在后世网络发达，游戏资源可以很轻松的搜索到的年代，对Galgame销量影响最大的，也是中古店。

　　　　“虽然顾镜川这次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连顾镜川都知道的事情，我居然不知道，实在是打击人啊！”周游有些无语。

　　　　顾镜川不说，周游还真没想过，像《AIR》那样初版销量10万的游戏，为什么在日本会人尽皆知。原来还有二手市场这种方便快捷，毫无心理负担的廉价手段啊！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镜川的叫嚣，理所当然地被无视了。

　　　　果然主机平台才是王道么？后世的PC平台，光用惨淡两个字已经无法形容了，连《古剑奇谭》只靠国内市场的游戏，都能在全球PC游戏年销售榜上排到第六，PC游戏市场萎缩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登陆TV游戏平台的尝试，大宇也早就做过，仙剑日文版移植到SS之后，反响并不太好。主要还是仙剑的cào作有些违和，战斗系统也比较简陋，绝对不是剧情方面的原因。

　　　　TV平台上，果然还是游戏性优先啊。

　　　　那么，谁去说服大宇移植《天之痕》？

　　　　别做白日梦了，洗洗睡吧。你一个无名小卒，别人凭啥要听你的？

　　　　这样的话，有啥快速成名的招数没有？

　　　　哥吃的不是面，是寂寞？嗯，顾镜川的形象倒是tǐng适合……还是算了吧，最近黑他黑得tǐng多的，万一他不堪忍受，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不过，想要扩大在国内的知名度，特别是在ACG爱好者之间的影响力，还是有个好办法的。

　　　　一直以来，国内对于GALGAME的评判方式都很简单——汉化皆神作。

　　　　想要扩大梦想工作室在国内的影响，比起大众软件之类的杂志宣传，或许发布《Fate》的汉化版，会更加的简单直接呢。

　　　　“郑编辑，你们《大众软件》代理过《心跳回忆》对吧？如果我们拿出《Fate》的中文版，你们能不能把它放在杂志的附赠光盘里？”周游问已经沉mí于《反逆的鲁鲁修》之中的郑南。

　　　　“这估计有困难，虽然我没参与《心跳回忆》的简体化工作，不过也听说过，《心跳回忆》里一个尺度不大的偷窥澡堂场景就被和谐了。刚才看了看《Fate》的CG，好像血腥的画面不少，想通过审核很困难……”

　　　　切，还以为能行呢。周游有些失望，《大众软件》不是根正苗红，后台颇硬么？

　　　　不过周游还有一个备用方案：“那为《Fate》做一个专题报道行吗？中文版的话，就放在网上免费下载。至于没有网络的玩家，D版商会帮我们解决的。”

　　　　赔本赚吆喝这招，周游还是向老一辈资产阶级流氓公司——微软学来的。再说工作量也不大，只是替换文本而已，最多辛苦一个顾镜川，让他再写一份中文脚本。

　　　　Galgame的成本绝对不高，所有工作都在国内完成的话，10多万RMB应该就能拿下。

　　　　只要卖出600－800份游戏，就能够收回成本。卖得更多的话，每份都能有100多RMB的收益。

　　　　这样的销量，只要游戏质量过关，即使在同人商店里也能做到。

　　　　甚至同人展上，一些小有名气的团体，销售数量都不止这点。

　　　　Galgame这种东西，凭什么国内不能做呢？

　　　　——————————

　　　　注1：周游的话；句式出自圣经，旧约｜创世纪。

　　　　“让世界看到你的梦想”是优酷的广告词……

　　　　注2：“《仙剑3》总共卖出了330万份。”这是上软两张的说法。30万应该说的是大陆地区的销量，大宇给出的统计数字，仙剑3总共卖出60W套左右。



………【第七十二章　Fami通】………

　　　　“《同级生3》这部游戏，好就好在设置了鲜血的结末……”

　　　　周游翻开最新一期的游戏杂志《Fami通》，赫然看到占据大幅版面的《同级生3》专题，使用了这样耸人听闻的开篇。

　　　　在《同级生3》正式发售前，Fami通就按照惯例，由四名编辑试玩过游戏之后，分别给出评分。本来周游还在期待那些编辑遭遇好船之后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不过纯洁如张小huā一般的试玩编辑让周游失望了。

　　　　面对着这样一款地雷随处可见，稍不经意就会粉身碎骨的游戏，这几位编辑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触发一例Bad_End，成功达成了正统结局。该说是他们运气好呢，还是意识出众？

　　　　总之Fami通的编辑们成功规避了周游精心设计的剧情，只对不太给力的正统路线做出了评价。最后《同级生3》得到的评分是23分，在总分40的评价体系中，甚至没达到及格线。

　　　　虽然《Fami通》一贯不给GALGAME好脸sè看，一般来说30分就是GALGAME能够得到的最高评价了，连KEY社的《AIR》与《Clannad》都没有超过这个数字——但23分也实在太低了点。

　　　　Fami通给出的评分理由是：“剧情太过老套，游戏方式上也没有什么创新。在大地图上标注各女性角sè位置的做法，让游戏变得简单机械，只要一直点击目标女生的头像，就能够顺利完成游戏。毫无疑问这种改进是失败的，玩家连上一代游戏中探索场景的乐趣都被剥夺了……毫无疑问，作为一款经典游戏的续作，《同级生3》的表现完全不及格。”

　　　　《Fami通》的评分，一直以来还是比较中肯的，因此在玩家心中，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很多人都是看了Fami通的推荐之后，才去考虑购买某款游戏。

　　　　因此这个评分出炉之后，又引发了玩家的抗议。不少同级生系列的粉丝，还自发聚集在ELF会社门外，高举各种标语，声称要抵制ELF公司不负责任的骗钱行径。

　　　　作为被下田笃那只老狐狸推出来的靶子，周游自然也受到了集火攻击。不过梦想工作室的活动地点本就没有公开，周游就读的更是连战斗力爆棚的娱乐记者都能轻松应付的明星学校，那些疯狂的《同级生》系列死忠，也只能往梦想工作室公布的邮件地址发几封恐吓信而已。

　　　　反正信件这种东西都交给顾镜川处理，周游一点压力都没有。至于顾同学会累积多少压力……那种事情与周游有啥关系呢？

　　　　与《同级生3》得到的差评不同，原本预定在12月20日发布的《心跳回忆3》，却收获了34分，接近白金殿堂级的评价。在评分出炉之后，科乐美公司就宣布更改《心跳回忆3》的首发时间，选择与《同级生3》同一天上市，打对台的心思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ELF和科乐美之间势同水火的状况，还要追溯到《同级生》与《心跳回忆》别苗头的九十年代。那时候正是科乐美建立心跳帝国，声势如日中天的时期，而水准不输《心跳回忆》的《同级生1》，出现的时间甚至比《心跳回忆》还要早两年。不过因为ELF当时还是小公司，技术力量薄弱，迟迟不能移植到让《心跳回忆》成名的PC－E平台。

　　　　等听到ELF巅峰之作《同级生2》的叫卖声，科乐美就再也坐不住了，开始频频使出盘外招。不但对NEC公司派出技术小组，协助ELF将游戏移植到PC－E平台的举措大加阻挠；还联手角川书店，封锁了已经逐渐成为主流的萌系宣传阵地；甚至重金收买了ELF管理层的要员金尾淳，阻挠《同级生》系列的移植……最终《同级生2》这款质量远胜《心跳回忆》的游戏，在影响力方面却远远不能与市值超过百亿日元的心跳帝国相提并论。

　　　　到了2001年，虽然曾经的心跳帝国已经日薄西山，但此时视觉小说商标抢注事件（注）还未发生，科乐美还没有淡出GALGAME市场。《同级生3》的出现，在科乐美公司看来，是一个重振《心跳回忆》系列声势的大好机会。

　　　　当年科乐美能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就为《心跳回忆》投入公司全部宣传预算的九成，现在自然也不会介意好好炒作一下《心跳回忆3》与《同级生3》之间，这次胜负毫无悬念的PK。

　　　　游戏发售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虽然首日销量相差仿佛，但从第二天开始，《同级生3》就将《心跳回忆3》远远甩在身后。

　　　　《心跳回忆3》的首周销量不过十万，而《同级生3》光PC平台，两天内就卖出了这个数字——还是ELF只准备了这么多份游戏，否则这一数字还能够提高不少。

　　　　Fami通对这两部作品的评分，与作品的表现大相径庭，这也再次引发了游戏玩家对评分权威性的质疑。一时间，科乐美公司塞钱买评价的谣言充斥网络。焦头烂额的Fami通，不得不写了一篇专题，为得到低分评价的《同级生3》正名：

　　　　“《同级生3》这部游戏，好就好在设置了鲜血的结末。做反面教材，使玩家都知道后_宫的下场。

　　　　如果玩家感情专一的话，那么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同级生3》也会是一款普通的纯爱游戏。只有玩家想要同时攻略复数女生的时候，才会触发各种‘鲜血结末’的Bad_End。不论出现什么结局，其实都是玩家自己的选择。

　　　　不得不说，ELF请来周游为游戏撰写剧本，确实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鲜血的结末更是神来之笔……”

　　　　【喂，给《同级生3》写剧本的是流川谷，不是我啊！别随随便便扒人马甲！】对于Fami通的专题报道，周游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文章的末尾，《Fami通》用一句诗词总结道：

　　　　“试看明日之寰球，必是周游之世界！”

　　　　——————————

　　　　注：视觉小说商标抢注事件，2002年KONAMI（科乐美）公司恶意抢注叶社的招牌作品“视觉小说系列”商标引发了出人意料的反对声làng，加上《心跳回忆3》的销售情况也不尽如人意，直接导致之后《心跳回忆》系列沉寂多年。

　　　　KONAMI的盘外招那是有传统的，2000年的时候就因为抢注JELECO公司的音乐游戏商标而引来无数纠纷。恶人先告状也是KONAMI的保留特技。

　　　　PS：开篇是主席语录：“水浒传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

　　　　结尾是李大钊的诗句：“试看明日之寰球，必是赤旗之世界。”

　　　　PS2：本章的某些观点，属于小说家言，要是哪位读者有幸穿越的话，请谨慎使用。

　　　　PS3：我觉得这章还可以再斟酌一下……不过还是先发出来吧。



………【第七十三章　增员其三】………

　　　　早先以工作室名义，在职业介绍所招聘翻译的启事，在过去了这么多天之后，总算有了回音。老实说，周游自己都快忘了有这档子事了——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走正规出版途径的《搜神记》上。

　　　　周游就不明白了，明明报酬定得不算低，可翻译的工作就是无人问津。如果说留学生那里，还可以说是有专门的官方机构（内外学生中心）为他们介绍打工机会的话，那么其他没有留学生资格的中国学生，竟然也对这样的工作机会视若无睹，实在是令人不解。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