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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神奇的结局，可以让一个普通的游戏成为经典之作呢？

　　　　是有的吧，在周游的记忆里。

　　　　不管怎么说，还是到竹井正树那里，先看看已经完成的部分是个什么情况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SILKY’S公司的周游，意外地在社长室遇到了另一个人。

　　　　和竹井正树坐在一起的，是已经从ELF社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的蛭田昌人。



………【第五十一章　如意算盘】………

　　　　说起TV游戏平台，2001年自然是PS2的天下。

　　　　在WII推出之前，昔年的霸主任天堂只能依靠掌机苟延残喘，甚至认真地考虑过微软的收购案。

　　　　直到微软加入主机大战之前，TV游戏市场都是索尼在唱独角戏。

　　　　ELF提供的移植服务，最初却仅限于日薄西山的DC。

　　　　在索尼的挤兑之下，世嘉已经放弃了硬件制造，成为了纯粹的游戏制造商。世嘉的DC主机，自然成为了没妈的孩子，连草都不如。

　　　　倒也不能说ELF是有意为之，因为ELF自己，在往家用机上移植游戏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也一定是世嘉公司。

　　　　除了ELF与世嘉王八看绿豆对眼之外，究其原因还是因为96年的时候，ELF移植到SS上的《野野村病院的人们》大卖三十二万份——KEY社的神作《AIR》，移植PS也才卖出4万份……全盛时期的ELF究竟有多妖孽哪！？

　　　　不过，梦想工作室正在制作的两个游戏，可都是全年龄的，正适合对游戏内容审查严格的索尼主机。

　　　　PS2倒还罢了，作为推出仅仅一年的新主机，现在正是画面党横行的时期。就算梦想工作室的资金再充裕，也没办法让新游戏的画面进化到能与最终幻想这样的大作比拼的程度。

　　　　但是主机销量近亿的PS平台，怎么看都没有放弃的理由。

　　　　多次交涉之后，下田笃也许是怕周游一怒之下撂挑子，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增加了为梦想工作室的游戏移植PS平台的计划。

　　　　下田笃担任ELF社长之后，ELF的方针就由原创作品开始向炒冷饭骗钱转移。虽然下田笃也在鼓吹萌系大作的理念，但试水之作《明日的雪之丞》反应平平，只是因为挂着ELF的招牌，销量才差强人意。

　　　　感觉地位不稳的下田社长，匆忙地抛出了《同级生3》和《下级生2》的企划。不同的是，同级生系列有着浓重的蛭田昌人sè彩，为下田笃所不喜。而当初《下级生1》正是在他的推动下，才请来当时还默默无闻的萌系画师门井亚矢，成为ELF向萌系转型的第一步。

　　　　所以，在下田笃的计划中，《下级生2》才是巩固他社长位置的不二选择。为此他还特意请来了因《白sè相簿》和《To_Heart》而声名鹊起的脚本师原田宇陀儿。加上在同人界拥有极高人气，连同人展上的席位都是超大手席，地位远高过TYPE－MOON和梦想工作室的画师门井亚矢……这样的强强联合，加上不加限制的制作经费，下田笃想象不到任何失败的理由。

　　　　至于《同级生3》，那只是消除蛭田昌人印记的又一举措罢了。之前低调发售《鬼作》，本是下田笃认为的一步好棋，若是蛭田昌人的作品销量不佳，那么蛭田在董事会中的残存势力，就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可惜蛭田昌人加上ELF，这样的招牌太过耀眼，以至于完全依靠玩家之间的口口相传，《鬼作》的销量到现在已经达到了九万，眼看进入十万俱乐部也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在打上《同级生3》的主意之后，对蛭田昌人的号召力已经有了恐惧感的下田笃，想到了找替罪羊这个高招。恰好想要进军电视游戏领域的梦想工作室，就这样上了他的恶当，直到现在还处于风口làng尖。

　　　　《同级生3》推出之后，要是反响恶劣的话，那对蛭田昌人的名声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利用同级生的名声圈钱的计划也达成了，至于游戏失败的影响，完全可以靠《下级生2》的成功来抵消。

　　　　如果反应还算平平，那更好。对于同级生来说，不能成功就是最大的失败了，不但打击蛭田的目的成功达成，未来还有推出同级生4，再圈一次钱的可能。

　　　　完美的计划，根本不存在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更别说自己严格限定了《同级生3》的预算，连多画几张CG的预算都没有，只能在原来的企划上删删改改——在这种条件下，那个máo都没长齐的国中小屁孩，又能翻出什么làng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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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F那边，已经不成问题了。”周游显得自信满满，“真是的，下田笃那家伙真毒啊，bī我出绝招！”

　　　　“不知道是什么绝技，可否透lù一二？”向俊飞小心地问。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要保密啊保密！那老鬼子肯定还有后招，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周游口风很紧，套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游戏做好以后，不是要给社长看过么？到时候还是会lù馅吧？”余晨也有疑问。

　　　　“放心好了，我们的同志遍布五湖四海，甚至打进了某些组织的内部。”周游得意洋洋地说道。

　　　　“……”众人无语。

　　　　“好了，别发呆了，电视游戏和电脑游戏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单纯的电子小说式GALGAME，这年头别想在家用平台上卖出多少份。”

　　　　“KID公司不就专门在游戏机上出这种游戏么？我看秋之回忆系列和无限系列都很优秀啊！”向俊飞反驳道。

　　　　“这样下去肯定会倒闭的，这家公司。”

　　　　“……”不知为什么，向俊飞居然觉得周游毫无根据的话tǐng有说服力。

　　　　“既然没有不同意见了，那就开始讨论如何改造游戏吧。《反逆的鲁鲁修》问题不大，回合制游戏在家用平台上一直拥有固定的玩家群。不过这些玩家相对于PC用户，对于游戏性的要求，高于故事情节。因此我觉得应该在传统的回合制上，增加一些新元素。”

　　　　“新元素？要是那些玩家不买账咋办？”余晨有些担心。

　　　　“那些玩家都没听说过我们的游戏，要是毫无新意的话，他们宁可去玩樱huā大战，也不会关心我们的剧情有多出sè。”周游解释道，“就算战棋类玩家不接受我们的创新，原本的GALGAME爱好者也不会因为一两个不成功的新元素就放弃我们的游戏。所以试试看吧，反正没坏处。”

　　　　“至于《FATE》，倒是简单得很，只要招式华丽，动作流畅，对战平衡，我们就成功了九成。”



………【第五十二章　购物在十月】………

　　　　“我已经很老了，老到记不得很多事情，但对于多年前那场血雨腥风的斗争，我却始终难以忘怀。

　　　　那是2001年10月，一个多事之秋，梦想工作室的成员们被卷入了一场深刻的，触及灵魂的变革。

　　　　有的人暴lù出本来面目，有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革命的前夜，是寒冷的。”——节选自纪录片《周游在2001》（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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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10月的某个星期天，梦想工作室全员，再次出现在了秋叶原。

　　　　只不过，每次都不是为了买动漫周边。

　　　　为了贯彻女王关于“抢种抢收，不给鬼子留下一粒粮食”的最高指示，顾镜川手上正拿着一大张电器购买清单。上边罗列着的，大都是PS2、N64、DC这样的办公用品。

　　　　只要是跟游戏制作扯得上关系的电器，不管用得上用不上，都罗列在清单上了。

　　　　目的自然是把工作室今年的盈利用个精光，以免缴纳高额税收。

　　　　而负责起草这份清单的向俊飞，这个时候正穿着女仆装，与同样装束的余晨一起，分发着《俺妹》的宣传单。

　　　　就像开启了AT力场一样，以向俊飞二人组为圆心，半径十米内空无一人。

　　　　不但行人们都远远地绕行，连工作室的其他人也站得远远的，假装不认识这两个男仆。

　　　　“这样的宣传，不会起到反作用么？”见到别人出丑，本该幸灾乐祸的周游，不知为什么汗流浃背。

　　　　“怎么会呢？宣传单不是一张都没发出去嘛！”女王把玩着新入手的折扇，显得兴致勃勃。

　　　　这样说的话也对……周游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打定主意今后高举红旗跟着女王走。对于女王的决策，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在执行中加强理解。

　　　　咦，这台词咋这么熟？

　　　　“我说，还要在这里等上多久？莫非要到那两个家伙发完传单？这得到哪年哪月啊！？”顾镜川神sè颇为不耐，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带GBA了，想玩玩游戏打发时间都不行，“先旨声明，本王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要不是看在NGC的份上，才不会过来哪！”

　　　　“向俊飞和余晨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我们要等的是其他人。”女王回答。

　　　　“哈？喜多村的话，不是已经来了么？”顾镜川有些疑huò。

　　　　周游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几分钟后……

　　　　“既然都来了，那就走吧。”女王满意地说道。

　　　　“话说……为什么平野和宝儿也来了？”周游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因为是秋天？

　　　　“我不是说过了，人多才热闹嘛！”唐女王打开折扇，遮住了嘴巴，“宝儿最近日程可是很紧呢，好不容易才挤出时间，你要对此心存感jī。”

　　　　在偷笑吧，绝对在偷笑。

　　　　不过也没太大问题，只要熟练的应用顾左右而言他的高级技巧，岔开话题……

　　　　“啊，宝儿好久不见了……唱片录完没有？”周游打着哈哈，走上前招呼道。

　　　　宝儿瞥了周游一眼，没有吱声，视线锁定站在女王身边的喜多村英梨。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工作室的新成员，喜多村英梨。”女王笑得异常开心，“是周游领来工作室的哦，现在正在为周游的新游戏做人设呐。”

　　　　“认识的人。”平野绫说道，“情人节给了周游爱情巧克力那个。”

　　　　宝儿尖锐的目光在周游和喜多村英梨之间游移。

　　　　周游的衣服被汗水打湿了，真是奇怪呢，明明感觉冷……

　　　　“没错呢，周游的回礼真是有心，一定准备了很久吧？”不明真相的喜多村英梨随口附和，“周游你放心吧，明年一定给你送一份真正手制，满载爱心的巧克力。”

　　　　……大姐你就别瞎搅和了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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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王对于各种昂贵电子产品的狂热爱好是人尽皆知的。因为一直打着工作需要的旗号，加上到目前为止，工作室收入的大半都与女王有关，所以也没有引发太大的反对声làng。

　　　　不过，如果因此低估女王的战斗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觉得，工作室应该自己搭个录音棚。”女王提议道，“我们现在请的声优大都是在校生，就算有个正式声优浅野真澄，她的时薪也只要三万日元——即使算上时间补贴，也不算什么。录音棚的租金才是大头啊！”

　　　　周游没有意见。

　　　　顾镜川也没有意见。

　　　　被特赦的向俊飞和余晨，更是不敢有意见。

　　　　喜多村英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一边摆nòng着手指。

　　　　平野绫和宝儿只是观察员身份，暂时没有投票权。

　　　　“很好，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虽然录音棚贵点，但也是对未来的投资嘛！”女王对大家的表现相当满意，指着耳机店里的一个深黄sè木箱说，“那么监听耳机就选这款吧，森海塞尔出品，质量有保证。现在购买还赠送耳放一台，数量有限，售完即止……”

　　　　女王说了半天，也没提到耳机的价格，顾镜川有些不耐烦地往价签上扫了一眼。

　　　　一个3后面跟着六个零，还有几个小字“不含税”。（注2）

　　　　“所以说我的主意不错吧？反正顾镜川，你和向俊飞共同的家里边，空房间那么多，就算以后你们生了几个孩子，腾出一个房间来做录音棚也完全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施工费要多少钱，吸音材料和隔音玻璃的价格也要打听打听……”女王已经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构想之中了。

　　　　“……”在余晨看来，施工费和材料费再怎么贵，不买这个耳机的话，也完全足够了。

　　　　“……”顾镜川使劲róu了róu眼睛，又数了一遍0的个数，发现的确是六个。向俊飞也在徒劳无功地擦着眼镜。

　　　　喜多村英梨不知为啥一直在摆nòng自己的手指，能玩出huā来吗？

　　　　周游忽然觉得，自己一直纠结于富士见大赏这样的行为，真是太肤浅了。

　　　　就算得了大赏，拿了300万奖金又怎么样？

　　　　连个耳机都买不到啊，有木有！（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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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出自《分家在十月》，这部短片本身恶搞的是《列宁在1918》

　　　　注2：这款耳机是森海塞尔92年推出的Orpheus

　　　　注3：标价虽然是300万，但还要加上消费税等等一堆luàn七八糟的税金（如果那个时期，地方政fǔ有摊派费用啥的，也要加上），所以说买不到



………【第五十三章　赤字与技巧】………

　　　　“今天的赤字，将会成为明天的重要财产。”（注1）

　　　　坐在工作室的专属座位上，女王颇为得意地说道。

　　　　她身边是吃力地搬着沉重的电器，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更无余力吐槽的余晨和向俊飞。

　　　　电器卖场自然有负责送货和搬运的员工，可这些人匆忙卸下货物之后，就跳上货车跑路了——因为一车载不下，在卖场那里，还有一堆东西没运过来。

　　　　于是在女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指示下，工作室的男性成员们被自愿地充当起了苦力。

　　　　“既然NGC和N64都买到了，赤字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就算工作室赚再多钱，本王每年也只能分到38万日元……”顾镜川将不同型号的游戏机按照生产厂商，分门别类地放进电视柜，对于工作室可能遭遇的资金危机，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所以说，我不是早就让你随便找个好男人嫁了吗？这样的话，你的免税额度就能有220万日元了！”唐女王认真地提出建议。

　　　　“口胡，本王可是男的！”

　　　　“我知道啊。”

　　　　各种意义上，都是危险的发言呢。

　　　　“女王啊，TONY那里的费用算是结清了，可是织田广之画的CG虽然付过钱，但是他为《Fate》作曲的钱还没给啊，再说《Fate》的配音工作也没开始，请正式声优又是一大笔开销……”由于向俊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工作室的财政报告改由周游提交。

　　　　“就算都请正式声优也要不了多少钱吧？”女王对周游的危言耸听不以为然，“我记得一线声优的最高时薪也才9万日元，就算时间补贴高些，也多不到哪里去吧？”

　　　　“女王你不知道，那所谓的标价是日俳连给他们协会的成员定的，只有加盟过CESA的游戏公司，才能以标价雇佣到声优。”周游只得给对世界形势一无所知的女王扫盲，“我们这种毫无名目的同人团体，自然不适用那个‘薪金等级制’。虽然我们做的不是H游戏，但也要出好几倍的价钱，才能请到那些正式声优……”

　　　　“不是还有浅野真澄这种只要底薪的实力派声优嘛！我们可以请这种。”女王辩解道。

　　　　“浅野真澄那是特例，因为家境问题，她低价接活是事务所默许的。”周游觉得一阵无力，女王把浅野真澄这种物美价廉可遇不可求的声优当成了随处可见的大路货sè了么？

　　　　为了打消女王的妄想，周游进一步解释道：“正式声优接游戏配音，特别是H游戏，挣些外快，一般事务所是不管的。不过给H游戏配音的话，大都要求披上马甲，而且也不允许sī下接活，必须通过正规的艺能管理公司。价格方面也没有多少商量余地……”

　　　　“那就是说钱不够了？”女王眯起眼睛，“你想说我不该买耳机么？”

　　　　虽然就是这样想的，但周游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

　　　　“没办法，既然钱不够，那我sī人借工作室一点吧。”女王叹了口气，做出了妥协。

　　　　“女王英明！”周游连忙送上一记马屁。

　　　　“说什么哪，我借给工作室的钱，当然要你出了。”

　　　　“哈！？”

　　　　在女王的统治之下，工作室一如往常地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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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野绫、宝儿和喜多村英梨并排着坐在一张长沙发上，气氛异常融洽。

　　　　平野绫捧着一本小说安静地读着。

　　　　宝儿则面对着一张表格冥思苦想，似乎是了不得的难题，一支笔在手上转了半天，也没能写下几个字。

　　　　旁边的喜多村英梨还在摆nòng着手指，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在商场里人声嘈杂还听不出来，但是在室内这种相对安静的环境中，这些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喜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