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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逼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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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这村子很小,走了没两步路,苏绎就停下,指着一扇比苏络家强不了多少的破木门说:“不在家。”木门上着锁。
苏络的头顿时大了两圈,这么看来,某周很有可能拿齐了东西就去提亲了,为了使自己的脸和异味绣品的接触机率降到最低,苏络还是决定,去那个谢小姐家看看,如果来得及拦下,是最好的。
于是正义的苏绎同志就在苏络小鬼子的逼迫下踏上了去谢家的道路,心情很委屈,神情很悲壮。
通过苏绎壮士的口供得知,谢小姐家倒也算得上是村里的富户,她老爹是村上唯一的教书先生,挣学费和家长红包的。
当然,说是富户,仅仅是针对这个小村子而言,在这里,年收入十两银子,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
听到这个数字,苏络很想哧之以鼻,看惯了电视上动辄上百万两出现的桥段,十两的确是一个可以让人忽略的数字,还年收入?但事实是,据说她的便宜老妈给人家忙里忙外洗衣做饭一个月才给一百个铜钱,一百个铜钱什么概念?是十分之一两,也就是说,她妈一年赚一千两百个铜钱,也只合着一两二钱银子。
苏络对一两二钱没有概念,但是相对而言,谢家的确是个富户了,所以人家的女儿能叫“小姐”。
再说一次,这村子很小,跟着苏绎没走多久,苏络就明显觉得周围的环境有变化,一溜整齐的青瓦房,不像她们家那边儿,都是石头和着草盖起来的。大概这边就属于宝来村的富人区。
富人区也的确热闹一点,有一个小规模的集市,现在刚是初春,还是有些凉意,所以出摊的人并不多,出摊的目前也不在摊位上,都集中到某一处去围成一圈,像是有热闹可看。
苏绎始终不想苏络能及时的找到周大哥阻止他去提亲,所以就放慢脚步,最后干脆拉着她去看热闹。
古代的热闹跟现代的差不多,都是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给事主出一些不算高明的主意,明明很八卦还要做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凛然样子。
热闹的核心人物是一对母子,母亲二十出头,儿子四五岁的样子,都带着孝,搂在一起哭,面前摆着两筐铜钱,铜钱这边,是三个男人。
苏络挤在人群里听了一会,配合着知情人士的八卦宣传,对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
人物介绍:
甲方:李氏和她儿子
乙方:朱仙镇祥记干货掌柜和伙计两枚
事情经过:
贫农李氏于某日去朱仙镇串亲戚,途经祥记干货,也想体验一把贵族感受买了二两燕窝并在回家后给其夫服下,其夫倒霉地于当天夜里离奇身亡,其后两天,李氏声称掌握了祥记出售毒燕窝的证据若干,打算告出开封府,告上北京城,祥记心虚理亏,在扩大影响前意图用二十吊铜钱私了此事,时值双方接洽中。
又有知情人透露祥记干货铺与朱仙镇上层领导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平日里经常以次充好,无一例外地把第一次上门的顾客视为大头,所谓奸商,大抵如此。这样的店能在地面上坚持下来,除了后台硬,苏络想不出别的解释了,原来官商勾结是从老祖宗这传下来的,并不是后辈人的专利。
一条人命,二十吊铜钱,两万个大子儿,是村上富户谢小姐家年总收入的二倍。
身为贫农的李氏可能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铜钱,看得出她在挣扎,在丈夫的性命和铜钱之间挣扎,她不说话,只是哭,或许祥记掌柜此时加些价码,李寡妇就能欣然接受。但是祥记显然并不想这么做,昂着头抖着脚一副给你是便宜你,你不要我们就衙门里耗到底的架式。
这是一场耐力的较量,伴随着李寡妇时高时低的哭泣,最先撑不住的是苏络,她打了个哈欠,扯着苏绎打算退场。
苏绎不情不愿的退出来,忽然眼睛一亮又拉着苏络挤回去,指着李寡妇身后小声说:“不用去谢家了,看,谢小姐。”
苏络看过去,果然是个小姐样的,一看就是读过书的,虽然没穿什么绫罗绸缎,却也不妨她那张极具古典美的脸庞吸引大家的注意。
美人,应该是温润如水的,可谢小姐现在的神情有些严肃。
“李大嫂。”美人开口了,声音如期待那般悦耳。
李寡妇似乎松了口气,暂停了她“咿咿”的发声运动,泪眼婆娑地看着谢小姐。
谢小姐说:“海青天现任南京右佥都御史,有他老人家在,一定会给李大哥讨回公道。”
李寡妇有一瞬间的茫然,苏络脑子里却跳了一下,对了,是这件事,忘了是电视还是网络的印象,她就觉得万历十五年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应该让人记住的事,终于想起来了。
祥记掌柜听着“海青天”三字,当即变了态度,痛心疾首地指责进货给他的家伙,仰天狂呼自己亦是受害者云云,说这些时,李寡妇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那两筐铜钱。
苏络留意到这一点,所以觉得谢小姐的建议可能是错的。虽然对于一个村姑来说,知道用邪恶克星海瑞海青天来压制黑心商贩的嚣张气焰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但是受难者家属的内心状态也是值得挖掘一下的。
优柔寡断、摇摆不定,又想拿钱又想告人。
虽然这种态度不可取,但是苏络得承认,一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带着孩子,就算告到祥记掌柜以命相抵又能如何?失去的人不会回来,而未来的日子却要继续下去。
精神损失费,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这个赔款项目,就算有,也要告赢了,海青天监督着祥记赔了款才行,不知道海青天有没有这个工夫。
其实想要两全其美,倒也简单,就是同情心作祟有点自找麻烦,看来她还算是个好人。
“再加点钱,我们考虑。”苏络上前开口。
第四章 … 出口相助
显然苏络的话更合李寡妇的心意,不过同时也加深了她对自己丈夫的愧疚感,简直是嚎啕大哭,谢小姐皱起眉头,看来她真的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皱着眉头都显得很文雅。
“苏姑娘,我们谈论的是一条人命!”谢小姐仗义执言,愤慨非常。
苏络这才听清谢小姐说的居然也是官话,“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她转过头去看着祥记的掌柜,“人死不能复生,活人何苦为难活人,对不对?”
祥记连忙点头,又在自己资金周转和生活困难方面找了一下原因,同意将赔偿款提到二十五吊钱,也就是二十五两银子。
他把苏络拉过去,低声说:“朱仙镇和开封府我都有人,如果不是不想麻烦列位大人,我是不怕上衙门的,况且她掌握个什么证据?哪有证据证明她的东西是从我那买的?我肯赔她,已经是受了委曲啦。”
苏络点点头,回头看看谢小姐和李寡妇,一挑眉毛,“看看人家说的多好。”
谢小姐朱唇一抿,已然是有些动气了,苏络笑了笑,朝祥记掌柜道:“二十五吊还是太少,不说别的,如果她丈夫活着的话,赚的可不止这个数,还有人家丧夫心中悲痛,势必不能好好的照顾孩子,孩子没有父母关爱,成为问题少年的机率大大增加,另外李大嫂这么年轻,失去丈夫身心的痛苦都是无以言表的,还有失去儿子的父母,失去女婿的亲家等等等等,给二十五吊怎么也说不过去,我都没法劝。”
一番话把在场的都说得一愣,祥记考虑了半天,大概是在考虑李寡妇告到南京去的可能性,最后大手一拍,“三十吊,再多我宁可去打官司。”
苏络瞄了一眼李寡妇,李寡妇对这凭空多出的十吊钱显然很满意,谢小姐不满意,已经开始愤怒,苏络也不满意,太少了。
“真没诚意,我跟着掺和什么呀,李大嫂,准备启程去南京吧。”苏络挖挖耳朵,转身欲行。
李寡妇有些懵住,竟然忘了哭,谢小姐终于不顾形象地哼了一声,“像这等奸商,本就应从重惩治,凭白的与他们说什么……说那么多做什么!”
苏络瞄了谢小姐一眼,直觉地认为她最后一句话是想说“说什么废话”,可是觉得不雅,硬给憋回去了。
祥记肯定是怕李寡妇真的告到海瑞面前去的,坏蛋都怕海青天,祥记也不例外。
“我的买卖开得也不大。”祥记耷拉着头,不复刚刚牛气冲天的样子,“你说个价,咱商量商量。”
这话是对苏络说的,又惹来谢小姐的暗地白眼。
“先来个一千两尝尝。”苏络报出个价,因为不了解一千两到底是什么概念,所以先试探一下。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类似于惊讶的声音,李寡妇脸都白了,偷偷掐着手指头算那是多少个铜钱,祥记一甩手,“去吧去吧,去南京吧,路费我出。”
一看这架式,苏络知道自己目标定高了。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电视上演的最小流动金额都是千八百两的,让她对银子的概念产生了误区。
“急什么呀?”苏络从来最不怕的就是抬杠,“再急我真去,大家都听见了,你说你出路费。”
祥记气哄哄地转身,像是受了多大委曲,李寡妇很紧张地盯着苏络,生怕她把这事弄砸了。
苏络衡量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
祥记也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吊。”
苏络走过去,压下他一根手指,“二百两,一下抹一百,够意思了吧?”
“三、三十一……三十二吊!”祥记又伸出三根手指。
“一百!不能少了。”苏络回头看看李寡妇,李寡妇紧张得直哆嗦。
看得出,祥记是真的想用钱来摆平这件事,毕竟这事闹到衙门里去对他的生意无利,虽然是卖假货的,也得顾全个名声。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五十吊,再加你弄死我吧。”
看着祥记几乎咬蹦的一口黄牙,李寡妇眼中亮起光芒,谢小姐眼中满是愤怒,苏络回头瞄了一眼,“八十,一口价!”
“你……”祥记有点急。
苏络为难地呼出口气,劝了一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女人要是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来,狗急了跳墙,寡妇急了上炕,天天闹腾死你。”
祥记的嘴唇抖了一阵,“好!”
苏络朝祥记做了个“请”的动作,“去取钱吧,我们在这等你。”
祥记对两个伙计交待一下,伙计转身走了,从这到朱仙镇不远,也不近,现在回去,下午就能赶回来,祥记则留下看管钱筐。
谢小姐气愤了一阵,突然平静下来,大概是看到了李寡妇惊喜交加的神情,极力掩饰住眼底的一丝不耻,转身便要离去。
苏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谢小姐,别急着走。”
谢小姐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们既已达成共识,我也无谓再留下,眼不见为净。”
苏络本想问她某周的事情,谁料她甩手就走,看来对苏络没了好印象。苏络也不勉强,反正村子就这么大,谁家发生什么事,用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就传遍全村了。
“听说周大哥去谢小姐家求亲了?”苏络问人群中刚刚提供情报的那位。
“被拒绝了。”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她,看来已经是全村皆知的秘密了。
苏络头痛了,硬着头皮问是因为什么。
“钱呗,谢先生要十吊钱为聘礼,周哥儿哪里有那么多。”
苏络闻言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朝谢小姐消失的方向努了努鼻子,钱啊,不牵涉到自己的利益问题,总是可以大言不惭地扮正义使者的。
李寡妇抱着孩子还在一边哭,不知道是在哭她丈夫还是在哭别的,哭得苏络有些烦躁。人群在这时开始散去,大概是中场休息,等那两个伙计回来应该还能聚起来。
苏绎走到苏络身边,“姐,你……咋儿……”说了半天,没表达清楚意图,或许是这个朴实的孩子终于意识到姐姐的不同,而这个不同并不是受了刺激导致的,而是根源上的。
苏络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我是你的谁?”
“姐。”
“是啊,我是你姐。”
苏络说完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李寡妇,看得她直发毛,一直到那两个伙计回来,苏络才移开目光。
伙计带了一个小布包,包里是六锭雪白的银子,当即有八卦商贩献出自己的称,称好了银子,加上地上那两筐钱,正好八十两。接下来的程序很简单,只要李寡妇在祥记出具的免责声明上画了押,交易便正式结束。
李寡妇拿着声明犹豫了,苏络拿了印泥上前,没一会,声明上多了个红指印,和一个代表签名的圆圈。
一式两份,双方各持一张,祥记终于放心了,又牛气起来,指着苏络和李寡妇的鼻子破口大骂,李寡妇当即又是嚎啕大哭,苏络却是笑嘻嘻地拉住想要上前的苏绎。
祥记走了,留下了八十两银子,这对于一个贫农来说是个大数了,不过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商贩却不约而同地哧笑了一下,便散了。
苏络明白那个意思,这些钱,是用李寡妇后半生的幸福换来的。
李寡妇对苏络千恩万谢,捡出一锭银子不舍地递给苏络,苏络却只抽出李寡妇手中的声明,捻了捻手指上的印泥红印子,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按吗?”
李寡妇有点茫然,苏络把声明举至胸前,双手一分,将声明撕个粉碎,“去南京吧,找海青天,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第五章 … 周厮
“苏姑娘……”李寡妇在按指印的时候被苏络偷偷拦下,看着苏络趁转身的时候按上自己的指印,那时她便觉得蹊跷。
“祥记不是说他出钱给你去南京吗?你权当这是他出的路费。”看着李寡妇难言的面孔,苏络笑笑,“当然你也可以不去,随便你。”
李寡妇恍惚一阵,“可是……可是这契约,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心里过不去吗?”苏络大笑,“那就给自己找个理由,价钱是我讲的,手印是我按的,跟你自然是没有关系的。况且跟奸商讲什么信誉?海青天向来惩奸除恶,此次闹出人命,奸商还意图强行用银钱摆平,这种事想来海青天是最不能忍受的。”李寡妇还是有些犹疑,苏络哼哼地笑了两声,不想再说什么,摆摆手,拉了苏绎就要离去。
李寡妇叫道:“苏姑娘!苏姑娘……谢……”
苏络没有回头,相反还加快了脚步,她不缺什么感谢,也不想听什么生活无奈的辩解,她出头替李寡妇讲价,是因为她乐意,是因为她想找到一个时代融入感,与正义无关。正如李寡妇知道自己如果妥协就会被人瞧不起、却仍然舍不得那些铜钱一样,她要生活,这是认清现实,这没有错。至于李寡妇拿了这些钱,还要不要去南京告状,就不在苏络的服务范围内了。
她就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开始是因为想吸引一些人的注意,渐渐的刻意变成了习惯,习惯又变成了自然,苏络这个名字就成为了率性而为的代名词。回到这里后,她的习性仍然没丢,她也不想丢,能率性的活着,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拉着苏绎在集市里转了转,顺便打听了一下柴米油盐的行价,苏络就蹲在角落里捡个木棍在地上演算,使惯了RMB,对铜钱银子没概念,还是换算一下心里有底。
苏绎看了一会,看苏络在地上鬼画符,不由得担心起来,站起身拉着苏络的衣服,“姐,你去看看周大哥回来了没。”他时刻不忘让苏络去安抚周大哥眼下受伤的心灵。
“不去。”苏络头也不抬,“一会你去他那把证据拿回来。”
苏绎急了,“姐,你咋儿这么不懂把握时机?”
苏络无奈地抬头瞄了一眼,朝苏绎招招手,让他蹲下,“好吧,就算我以前喜欢周大哥吧,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你就少操心吧。”
苏绎想了半天,忽然严肃起来,“姐,你真不喜欢周大哥了?”
看着他突然严肃起来,苏络倒好奇了,“我之前做了什么举动让你觉得我喜欢他?”
“如果不喜欢你怎么会把咱家的钱都交给他保管,姐,你别因为周大哥向谢小姐求亲就心灰意冷他,他挺好的……”
苏络猛的站起来,起来得太猛,让她有点头晕,不过她还是听清了前半句话,“我们家的钱,都在他那里?”
苏绎吓了一跳,张嘴便答,“我有一次偷偷看到你把钱拿给他的。”说完又后悔了,捂住自己的嘴,小心地瞄着苏络。
苏络叉着腰在原地踱了两圈,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式,不耻啊!在这之前她还觉得这个家虽然穷,但还是充满人文关怀的,所以每天自我催眠强迫自己接受家徒四壁的现状,一心想着不要辜负前苏络为了家庭宁可不嫁的献身精神,每天苦思小康之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居然把老娘辛苦挣来的养家钱养了小白脸了,怪不得她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一个铜子儿。
“小绎!”苏络豪放地撸起袖子,撸起来才觉得这天气实在不适宜豪放,又放下,但仍是指着二人来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去周家,要钱!”
此时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摆摊的小贩也少了许多,可能是回家吃饭去了,可偏偏苏络指尖对着的方向就站着一个人。
那人约么二十三四岁,目测性别男,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袍,扛着钓杆,一手拎着两尾小鱼,一手拎着一些包装整齐的礼品,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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