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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浪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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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袁军也摆出一副历经世事的样子:〃现在讲的是谁能打架,谁敢玩命,谁手黑,谁就有份儿。〃

    钟跃民接着说:〃当然了,打架是我们的专业,我们还是挺敬业的,业余时间我们可以听听音乐,看看书,你看过《基度山恩仇记》吗?那本书写得绝了,不看一辈子后悔。〃

    周晓白点头表示赞同:〃我看过,我们家有这本书,是挺好看的。〃

    钟跃民一听,眼睛一亮:〃你们家有?太好了,能借我看看么?〃

    〃你不是刚说你看过吗?你到底看过没有?〃

    〃有个哥们儿借这本书给我,只能看一夜,第二天早晨就得还,我看了整整一夜,只看了一大半,后面的故事就不知道了,急得我直拿脑袋撞墙。〃

    〃噢,是这样,那我可以考虑,要是你表现好,我就借给你。〃

    钟跃民是真喜欢这本书,不过,这可不是他的目的,借书是个最好的借口,有借就有还,这一来二去的,什么事都能办了。他做出兴奋状∶〃真的?那我一定好好表现,请党和人民在斗争中考验我,对了,《红色娘子军》的芭蕾舞剧要公演了,你看不看?〃他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按他的推算,只要把如此紧俏的芭蕾舞票亮出来,这妞儿就算摆平了。

    果然,周晓白兴奋得脸都红了:〃你有票?太好了,我从小就喜欢芭蕾舞,还去少年班学过呢。〃

    钟跃民得意地说:〃你看,我这个教练没白认吧?又教你滑冰,又带你看芭蕾舞,好事都让你赶上啦,那本书……〃

    〃别臭美了,不就是两张破票吗?不带我去我还不稀罕呢,哼,我最烦别人和我讲价钱。〃

    郑桐不爱听了:〃什么?破票?这票来得容易么?我们排了整整一宿队,冻得哥几个跟孙子似的,后半夜我和袁军困得实在扛不住了,在一个商店门洞里刚眯一会儿,钟跃民这孙子拎着块砖头就过来了,一砖头就把人家商店的玻璃……〃

    钟跃民连忙打岔:〃我说时间不多了,还一个小时就散场了,你们得抓紧时间练练,现在我正式授课,你们要好好学,说句不好听的,就你们俩这水平可真够给我丢份儿的,到时候人家一问谁是教练?有人说是钟跃民,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没办法,就这水平我也得教,谁让我有责任感呢?〃

    周晓白嘴一撇:〃钟跃民,你贫不贫呀?谁稀罕你这破教练?〃

    袁军匆匆滑过来∶〃跃民,那边有两拔人碴起来了,是外交部的杜卫东和和平里的地雷他们。〃

    杜卫东是钟跃民的哥们儿,他不能不管,这边已经初战告捷,无须留恋,抬脚就要走。

    周晓白知道他们又要去打架,连忙试图制止:〃钟跃民,你怎么走了?还教不教我滑冰了?〃

    〃一会儿回来再教。〃

    〃别去打架,好吗?〃

    〃不行,杜卫东是我朋友,我能不管吗?〃

    〃钟跃民,你要非去,以后就别理我。〃周晓白赌气地说,

    钟跃民只当是废话,这妞儿脑子有病,还没怎么着呢,就管起人来了,这会儿就是钟跃民他爹在他也不能不去。

    他没理周晓白,转身和袁军等人向人声喧闹处滑去。

    在京城众多的玩主中,杜卫东算个另类人物,首先他的来路很成问题。在干部子弟的***里,谁家老头儿是哪个山头的,这很重要,这关系到你是什么来路的问题。譬如两个以前并不认识的干部子弟,笫一次见面要〃攀道〃,首先的问题就是问问你爸爸当年是哪部分的,这一般都是指抗战时期他们的父辈属于哪个部队,干部子弟们把时间的座标定在抗日战争时期是有道理的,因为抗战时参加革命的干部到了建国后已成气候,到了文革前,他们的级别一般是在司局级以上。至于1945年抗战胜利以后参加革命的干部,一是年龄较轻,二是级别较低,在一些高干子女眼里,解放战争期间参加工作的干部是不值得一提的,因为那会儿共产党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其规模已成了气候,军队也达到上百万人。干部子弟们一开口〃攀道〃,侃得都是抗战或红军时期的家世。他们的〃攀道〃是有些规矩的,如果你的父亲是新四军系统的,对方先要问问是几支队或是几师的,这种问法是很内行的。你要是张嘴就说我父亲1938年在新四军五师,那就是找挨骂呢,因为新四军的建制以1941年的〃皖南事变〃为分水岭。〃皖南事变〃之前军部以下的建制为四个支队,〃皖南事变〃后新四军被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宣布为〃叛军〃被撤销了番号,是共产党自己重建的,重建后的新四军扩编为七个师和一个独立旅,所以说1938年的新四军还没有师的建制。如果他们的父辈是八路军系统的,则要问问是属于哪个军区的,几分区的,原因是抗战初期八路军的主力部队大多集中于晋察冀一带,晋察冀军区是八路军于1938年4月在华北完成了战略展开后组建的第一个军区,下辖若干个军分区。可别小看了这不起眼的军分区,1955年解放军授衔时,当年的军分区司令员和政委大部分都被授予了上将军衔,成了手握重兵〃封疆大吏〃。

    老百姓家的孩子都觉得干部子弟们脑子有毛病,两个不认识的人一见面,张嘴就是∶你爸是几分区的?这不是傻B是什么?由此看来,干部子弟这个***不是谁都能进入的,就这么几句简单的对话,你要是没有点儿党史军史的基础知识,马上就会露馅,大部分干部子弟们对党史军史都是无师自通。

    (3)

    杜卫东的出身和〃几分区〃也不搭界,他压根儿就不是中国人,是个纯粹的日本人。他的父亲杜源平五郎是外文编译局请来的外国专家,常期在中国工作,杜卫东从小就生长在北京,说得一口京油子话。文革前他不叫杜卫东,叫什么谁也想不起来了,反正是日本名字。1966年红卫兵运动崛起时,北京的大学、重点中学,都有外国留学生。这些外国学生也不可避免地卷入了文革。在北大附中读初二的杜卫东表现得比他的中国同学还要激进,他把自己的日本名字给改了,叫做〃杜卫东〃,意思自然是要保卫毛泽东了,他很执着,不管毛泽东是否需要他保卫,反正他是打算保卫到底了。

    文革开始后,杜卫东也和中国的红卫兵一起造起反来。不知为什么,他莫名奇妙地把自己也划为〃干部子弟〃,愣说他爸爸享受司局级的待遇,勉强也算是〃高干〃。老红卫兵的历次活动他都参加了,成立红卫兵纠察队,以〃联动〃的名义冲击公安部等。

    大串连开始后,他联络了几个日本孩子,也扛了面红旗徒步去〃长征〃。在延安枣园,杜卫东向接待方提出,他们是日本左派,是来中国取经的,回去就准备在东京进行武装起义,推翻日本反动派的统治,在未来的战斗中,他们可能会牺牲,在牺牲之前他想在毛主席住过的窑洞里睡了一夜。对于一个马上就要牺牲的人来说,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接待方同意了他的要求。但由于有这类要求的外国人太多,所以做了一些限制,每人只能在毛主席住过的窑洞里睡两个小时,杜卫东睡了两个小时还觉得不过瘾,又花了两天时间排队,再度体验了一次毛主席住窑洞的峥嵘岁月。从延安出来,他们又徒步〃长征〃去了韶山,他神情肃穆地对身边的几个日本哥们儿说:〃如果毛主席当年不走出韶山去革命,中国还像今天的日本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这都是杜卫东六六、六七这两年的表现,他是个喜欢跟潮流的人,既然杜卫东也属于〃老兵〃***里的人,那〃老兵〃们干什么杜卫东当然也干什么,时间进入1968年,当年的老红卫兵们在政治上早已失势,他们心灰意冷地远离了政治,干起了打架拍婆子的勾当。此时的杜卫东自然也不会闲着,他也弄了身将校呢穿上,他父亲杜源平五郎的工作关系归外国专家局管理,于是杜卫东也象北京大院里的孩子一样,对外交谈时总要有个归属问题,所以他自称是〃外交部的〃,也成了地地道道的京城玩主。

    钟跃民有时碰见杜卫东就拿他开心∶〃卫东,你丫怎么还没走?〃

    杜卫东说∶〃我他妈走哪儿去?〃

    钟跃民说∶〃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咱们那东京武装暴动的计划可是两年前就制定好了,怎么现在还没动静?要都象你这样磨磨蹭蹭,世界革命还干不干了?咱不是最后还要到美国打白宫么?〃

    杜卫东说∶〃狗屁,那不是两年前的作战计划么?早他妈改戏啦,攻打东京那样的大城市,咱们的力量够吗?这分明是左倾盲动主义,万一给革命事业造成了损失算谁的?咱还是得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世界革命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着什么急呀,我现在的工作性质变了,主要是发动群众,等待革命高潮的到来。〃

    这些套话都是从当时的广播中学来的,成了钟跃民等人穷开心的语言。

    杜卫东到底是大和民族的种儿,打起架来心毒手狠,骨子里有种嗜血的渴望,他和钟跃民合伙打过几次群架,杜卫东总是带着刀子,出手便见血。钟跃民从杜卫东身上体会到老爸当年和日本鬼子打仗的确很不容易,这小鬼子真是挺强悍的,难怪当年战争打了八年才惨胜。

    冰场的一角,两伙青年正准备进行一场厮杀,冰场的各个角落仍然有人流涌向这里,人越聚越多。

    杜卫东穿着一件黄呢子军装上衣,他最近喜欢剃光头,大冬天的故意光着刮得泛青的脑袋,显得很是与众不同,他正和一个穿棉军大衣的青年在对峙。

    穿军大衣的青年从袖子里掣出了一柄日本军用刺刀,刺刀在水银灯下闪着寒光,他沉着地提刀在手问:〃哥们儿怎么称呼?〃

    杜卫东接过手下人递来的一把斧子漫不经心地回答:〃外交部杜卫东,你呢?也报报名嘛。〃

    那青年笑了笑说:〃和平里的,人称…地雷。〃

    杜卫东嘲讽地说:〃绰号倒挺唬人的,干吗不叫原子弹?〃

    地雷冷冷地回答:〃哪儿这么多废话?咱是单练呢还是一齐上?〃

    〃随便,我奉陪就是。〃

    钟跃民带着袁军等人从***外面挤进人群,杜卫东微笑着向他点点头打招乎∶〃跃民,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你丫最近忙什么呢?〃

    钟跃民问:〃卫东,怎么回事?〃

    地雷轻蔑地上下打量着钟跃民。

    杜卫东懒洋洋地说:〃谁知道怎么回事,有个小子不长眼撞了我一下,我给他两个嘴巴,这哥们儿就不干了,说我打狗欺主,我打了又怎么样?谁让他不长眼?〃

    地雷露出一脸凶相:〃我看你是活腻了。〃

    杜卫东说∶〃跃民,你用不着出手,在旁边看会儿热闹,等我剁了丫的,一会儿请你去老莫吃饭。〃

    钟跃民伸手拦住杜卫东,转身问地雷:〃你是和平里的?吴平津你认识吗?〃

    (4)

    地雷绷着脸道:〃别跟我提这个,我谁也不认识,就认识我这把刀。〃

    袁军从挎包里抽出菜刀:〃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我剁了你丫的。〃

    钟跃民拦住袁军:〃冰场上不是打架的地方,谁把谁放倒了也脱不了身,我看咱们约个地方怎么样?〃

    地雷把刺刀揣回袖子,无所谓地说:〃好啊,那咱们就约个地方,后天上午十点在月坛公园怎么样?〃

    杜卫东收起斧子道:〃就这么说定了,谁不去谁是孙子。〃

    钟跃民向围观的人群说:〃行啦,不是说好了吗?大伙都散散,都别扎在这儿,冰面都快压塌了。〃

    人群渐渐散去。

    杜卫东铁青着脸对钟跃民说:〃跃民,明天带上你的人给我助助威,我非剁了这小子。〃

    钟跃民大包大揽道:〃没问题,我肯定去,这小子叫地雷?和平里有这一号么?我怎么没听说过?我看这孙子是欠收拾,明天你能叫多少人去?〃

    杜卫东回答:〃有个百十号人就够了,再多了就耍不开了。〃

    钟跃民说:〃人多了就打不起来了,这我有经验,两拔人里肯定有互相认识的,一打招呼,得,说合吧。〃

    杜卫东咬牙切齿地说:〃去了再说吧,我倒希望和那个地雷单练一场。〃

    袁军见这场架没打起来,觉得很扫兴,便埋怨钟跃民多管闲事∶〃你跟他废什么话?上去一菜刀剁了丫算了,还和他约什么?没准到了后天我还懒得去了呢。〃

    钟跃民忽然想起了什么∶〃咦,袁军,你还欠我一顿饭呢,好象是新侨饭店吧,你怎么连提也不提啦?装糊涂是不是?〃

    袁军一脸的无辜∶〃是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你是把梦里的事当了真吧?〃

    钟跃民抓住袁军的胳膊一拧问道∶〃看来我得提醒你一下,再仔细想想,想起来没有……〃

    〃哎哟,你丫轻点儿,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好象是有这么回事,明天……明天就去,行了吧?〃

    〃这就对了,年轻轻的记性怎么这么差?看来提醒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1968年的北京,偌大的一个城市,只有两家对外营业的西餐厅,一家是北京展览馆餐厅,因为北京展览馆是五十年代苏联援建的,当时叫苏联展览馆,它的附属餐厅叫莫斯科餐厅,经营俄式西餐。中苏关系恶化以后才改成现在的名字,但人们叫惯了以前的名字,一时改不过口来,北京的玩主们干脆叫它〃老莫〃。另一家西餐厅是位于崇文门的新侨饭店,经营的是法式西餐,不过这种法式西餐已经完全中国化了。

    这两家西餐厅是当时京城的玩主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其中的新侨饭店用餐环境还算是比较考究的,墙壁上挂着装饰性的油画,内容也不显得很激进,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精致的桌牌和一种玻璃制成的调料容器,椅子都是带弹簧的软椅,椅垫和椅背都套着米黄色的布套。还有一点很重要,这里的女服务员都很年轻,而且没有太丑的。

    袁军自从卖古瓷瓶得了笔钱后,一直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说话都比以前气粗了,感觉上已是一览众山小了。他的这种感觉得到钟跃民、郑桐等人的怂恿,大伙儿巴不得袁军保持这种富人的感觉,直到这笔钱花完为止。于是大伙儿见了袁军就拚命吹捧,都说袁军是个仗义疏财的汉子,什么叫玩主?首先是仗义,一掷千金,拿钱不当钱。郑桐说他平生最烦的就是抠抠缩缩,有点儿钱就在贴身裤衩上缝个兜儿,把钱藏进裤裆里,那叫爷们儿么?袁军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哥几个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客气,但是不管真的假的,互相吹捧总比互相诽谤要好,何况这笔钱明摆着得花光了算,不然他们能饶了你?总之,无论他们是吹捧你还是诽谤你,结果都一样,不如主动点儿,落个仗义疏财的好名声。

    钟跃民、袁军、郑桐、二毛子等人围坐在新侨饭店的餐桌前闹闹嚷嚷地点菜,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女服务员站在一边准备记菜名。

    郑桐问:〃同志,有卤煮火烧么?〃

    大伙儿都坏笑起来。

    女服务员一愣:〃对不起,这是西餐厅,不卖卤煮火烧。〃

    袁军学着山东腔说:〃同志,您这里有带料加工服务吗?俺这儿还带着烙饼哩,能给俺烩烩么?〃

    女服务员恼怒地盯着他们,不说话。

    袁军嘻皮笑脸地说:〃同志,俺不让你们白服务,俺给加工费,俺那地界的大车店都有带料加工,这同志,看不起俺乡下人。〃

    钟跃民息事宁人地说:〃同志,您别理他们,这都是我家亲戚,从乡下骑着毛驴来的,没见过世面,您多包涵,我也烦他们,可谁家没几个穷亲戚呢?不怕您笑话……〃他用手指着袁军∶〃这是我表弟,好几年没来了,您猜给我家带了什么礼物?您猜不出来?我告诉你吧,他拎了一个整猪头……〃

    郑桐等人大笑起来。

    袁军笑道:〃跃民,你丫就挤兑我吧,这顿饭哥们儿还不吃啦。〃他站起装做要走。〃

    郑桐等人一拥而上把他按坐下:〃别价,你走了谁结帐呀,这不明摆着威胁哥几个吗?〃

    钟跃民一本正经地开始点菜:〃不说了,不说了,点菜,第一道菜,嗯?奶油少司圆肉饼?这样吧,这肉饼每人照着半斤上。〃

    (5)

    郑桐等人又大笑起来。

    女服务员大概是经常遭到玩主们的骚扰,她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态:〃这是一道菜,不是肉饼。〃

    钟跃民故做惊讶:〃不可能,这明明写着是肉饼么,还是圆的。〃

    女服务员轻蔑地瞪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钟跃民一伙更得意了,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袁军迅速地把一套餐具装进挎包,然后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钟跃民摸摸软椅的布面称赞道:〃这椅子不错,坐着挺舒服的,我那儿正缺把椅子呢。〃

    郑桐说:〃顺几套餐具就得啦,你丫还惦记上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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