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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节源于商代，为二十四节气之一。清明节后雨水增多，大地春和景明。这一时节万物“吐故纳新”，无论是大自然中的植被，还是与自然共处的人体，都在此时换去冬天的污浊，迎来春天的气息，实现由阴到阳的转化。

　　　　后世将清明和寒食合二为一，成为华夏人祭扫先人的固定节日。

　　　　寒食节纪念的是介子推。

　　　　历史上介子推在晋文公重耳逃亡的时候跟随，途中重耳几乎饿死，乞食无果，介子推就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给重耳作羹汤，救了重耳一命。

　　　　而等重耳继位时，介子推却逃到绵山不愿为官。重耳上山遍寻不着，于是在山下放火，想逼他下山，结果在山上发现介子推和他母亲抱树而死。后悔不已的晋文公于是立下寒食节，规定每年当日不生火以纪念介子推。

　　　　然而，此刻导致重耳逃亡的骊姬正站在姜嫄墓前，在萱萱公主的带领下进行墓祭。

　　　　介子推不会再跟着重耳逃亡了，尚为士子的少年介子，此刻正乘着一乘安车从众姐妹所在的姜嫄山下经过。看着小山包下的众多车驾和兵马，介子推做梦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屁股肉就此保住了！而原因就是山上的那个美丽骊姬已经被苏宽收入房中！此刻的介子推正急匆匆地赶路，希望赶在冬季下雪之前能到达稷下学宫求学。

　　　　“厥初生民，时维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载震载夙。载生载育，时维后稷。

　　　　……”

　　　　萱萱以一篇长长的叙事史诗《生民》为祭文，读过后焚化在墓前。

　　　　一应仪式已毕，萱萱走到西边，居高眺望晋中大地！

　　　　“重门杰观屹相望，表里山河自一方。”

　　　　说的正是晋国“外河而内山”的山川地形。

　　　　西边，是自北而南劈开黄土高原的晋陕大峡谷，黄河从内蒙古高原奔泛而下，一泻千里。它的东部边界，是雄峻的八百里太行山脉，成为黄土高原与华北平原的分界线。

　　　　萱萱虽然不是军事家，经过两日的山路后，站在这个小山包上，仍然能够感受到晋国四周山河永固，堪为帝王之资。晋国山川不同于渑池的大气磅礴，让她心中就有了迁居到新绛的想法。

　　　　《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子犯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说的是城濮之战中的历史事件，可见晋国的地理在这个诸侯争霸的时代真的是非常优秀。

　　　　祭拜过姜嫄，众女下山继续赶路。自此一路下坡，很快面前就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

　　　　在山中憋屈了两日，咋一进入平原地区，车马行进渐渐加快。众女不由得心中爽朗，纷纷拉开车帷观看车外风景。

　　　　正在赶路，萱萱感到车队速度减缓，然后就听见前方军将下令停车。不一会儿，看见从前队跑着过来一个人。

　　　　这人寻到萱萱车前马上躬身施礼，说道：“知道主母今日到，公子遣我前来迎接！各位主母一路安好？”

　　　　萱萱闻言大喜，说道：“黑夫？原来是你！我们一路都好！”

　　　　萱萱和姐妹们一路看山，和众军士为伍，此刻见了黑夫就如同见了苏宽一样感到亲切！

　　　　黑夫对着前队一扬手，前队军将下令继续前进。苏宽就伴着萱萱的安车步行相随，一路说着话，一路向着新绛进发。黑夫带来的随从早已掉头飞马而回，前去报信去了。

　　　　却说苏宽让黑夫走后马上就开始后悔了：“我怎么派黑夫前去迎接，哪怕派暴昭前去也好啊！暴昭和亘孟在新市和狄女蜜里调油，肚子里双双都整出了小人。唯独这个黑夫，自己在白狄草原花心，在新市几个月孤家寡人的吃大灶睡冷炕，不知道心中多少怨气呢，这下子在主母面前该不会多嘴吧？”

　　　　此刻的萱萱公主心中带着即将见到丈夫的喜悦，问随在车边的黑夫道：“黑夫，你们和公子这半年到了哪里去了？苏宽信中语焉不详的。”

　　　　黑夫说道：“公主，公子带着我们去了白狄。”

　　　　“哦？公子信中只说是去了北方，却不知原来去了白狄！白狄那不是戎狄么，听说正在攻伐邢国，为我华夏大敌啊！公子在彼，岂不是非常危险？你们怎么又能够逃出来呢？”

　　　　“公主如此担心公子，却不知道公子此行不仅全无危险，而且还每日里莺歌燕舞的，暴昭和亘孟在白狄寻得美眷，已经珠胎暗结了，美得很呢！”

　　　　萱萱公主立即警觉起来，问道：“哦，暴昭和亘孟都尚未娶亲，有情可原。公子在白狄可还好？”

　　　　“公子他啊……”

　　　　黑夫正待往下说，就见前队又停下来了。抬头一看，就见苏宽骑着他的黑马一路急冲过来，到了近前飞身下马，跑到车前叫道：“公主，你们来了？”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五张　教训教训（）　
原来，苏宽在宫中左思右想，还是对黑夫的节操没有信心。

　　　　他心想：“如果黑夫把月儿怀孕的事情说出来，那这几天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不行，我得亲自去接，希望还来得及！”

　　　　于是苏宽急匆匆地从宫中出来，直接在二门处牵上自己的黑马，跨上马就跑。暴昭见了，马上将卫队集合跟上。

　　　　一路疾驰，所幸不是太远，在新绛城外十五里处见到了渑池车队，将将在黑夫开口前一刻赶到。

　　　　“公主，你们来了？”苏宽谄媚道，“一路辛苦了！”

　　　　“我们姐妹不辛苦，倒是公子从北狄死里逃生回来又操劳国事，那才是真的辛苦！”萱萱道，看见暴昭跟在苏宽身后，于是顺口说道：“暴昭，听说你在白狄觅得美眷，已经珠胎暗结了？”

　　　　苏宽闻言大惊，不由得看向黑夫，见黑夫摇头，又连连挤眉弄眼地以目示意暴昭，忙了个不亦乐乎。暴昭就不敢说话了，紧紧地闭着嘴。

　　　　萱萱看了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后来不是又招了亘孟吗，亘孟呢？不会是在白狄伺候月子吧？”

　　　　萱萱话音不重，却个个字象大锤一样打在苏宽的脑门上。苏宽顾不得擦汗，又看向黑夫，见黑夫再次坚定地摇头，稍稍松了口气，说道：“什么伺候月子，我们在那也就五个月不到。白狄男人少，所以逼着暴昭和亘孟借种，我等身陷囹圄，他二人是身不由己，就算是为国捐躯了。”

　　　　暴昭和黑夫听了这话都给震惊得傻了！瞎话还可以这样编的？

　　　　然后就听见萱萱说了：“那公子你呢？”

　　　　“我？我当然宁死不屈了！”苏宽道。

　　　　暴昭和黑夫再次张大了嘴巴！心中哀叹：我们这是不是跟错人了？

　　　　当世女子的地位不高，湖北曾侯乙墓中，墓主曾侯的陪葬，除了他的爱犬一条，另外在墓侧室还有二十一口彩漆棺材——里面是二十一个十三至二十岁的少女！女人都可以拿来殉葬，哪有什么地位可言！

　　　　所以苏宽惧内就在诸侯圈中传为笑谈。

　　　　当然，苏宽是不会认这个账的——我这是尊重女性！

　　　　萱萱公主见在大路上，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于是停止盘问，心里打算着回去晚上再问。

　　　　正打算叫大队继续前行，就见黑夫忍得小脸涨红，最后竟然“吃吃”笑出声来！

　　　　苏宽气得，恨不得踹死这个马夫，却听见萱萱问道：“黑夫，你笑什么？对了，他俩都找到美眷了，你呢？”

　　　　黑夫见问，忍了又忍，才说道：“公主，我黑夫和公子一样，谁会看得上啊？”

　　　　黑夫的话，其实意思是：我和公子一样，宁死不屈，再说了，我黑夫这个样子，谁看得上啊？

　　　　可他个马夫，话不好好说，偏偏中间省掉几个字，这就让萱萱公主不高兴了！

　　　　“胡说！我们公子只能看不上别人，岂有别人看不上之理？也不看看那些戎狄之女的身份，谁能配得上我们公子？还以为她们是白狄的公主吗！气死我了！”

　　　　“公主，你怎么知道的？”黑夫愕然！

　　　　“难道还真是有个白狄的白公主？”萱萱大惊！还真挖出内幕来了？

　　　　苏宽刚才都准备走，上了马了。此刻在马上听见这段对话已经是坐不稳了，却听见黑夫接着道：“公主，您竟然是仿佛亲见一般！咱们公子那才是大义凛然！果然是宁死不屈，硬是睡在一个被窝里也不肯从。最后白狄王以四国相位相聘，公子才勉强答应，成就好事。幸好公子厉害，才一个多月那白狄公主就有了身孕，不然我们还被陷在白狄不得回来呢！”

　　　　只听得“啪嗒”一声，众人扭头看去，原来是苏宽已经从马上掉了下来！

　　　　回到新绛，宫中早已经收拾好房间，自有宦官安排众女住下。

　　　　刚一住下，萱萱就唤黑夫和暴昭过来问话，九个主母盘问了一两个时辰，搞清楚了所有的细节方才放两人回去。

　　　　待黑夫和暴昭离去，众女面面相觑——竟然是这么回事！

　　　　然后都把目光转向萱萱。

　　　　萱萱道：“公子他倒也不是没坚持！”

　　　　一见公主的话风如此，后面的话大家就都会说了。

　　　　“是呀！都不让公子回家呢，还好现在总算是回来了！”薇姬说道。

　　　　“公子好坚强啊！都在一起睡了一个月了，都能坚持下来，真是了不起！”骊姬联想起苏宽公子擦枪走火的事情了，嘴角带笑地说。

　　　　“又是四国相国呢！只要一简书信，邢国之围立解，于朝廷又会是大功一件。”盈姬记得暴昭说的苏宽的使命，自己的父亲如今在王城不尴不尬的，公子能帮帮父亲就好了。

　　　　“公子走了那么远的路，还要与白狄虎狼为伴，路上还要遭遇截杀，作为一个路痴，公子居然还能找回家，咱们还是别太难为他了。”少姬记挂着那次逃亡的经历，担心地说道。

　　　　盛姬、玲姬等四女是族中陪嫁的堂姐妹，自然是跟着自家宗主姐姐的话头说，于是，苏宽立马成了个为国为民忍辱负重的大英雄！

　　　　萱萱叹口气，幽幽地说道：“可是，那白狄公主怀上了咱们公子的孩子了啊！”

　　　　马上，大家就又不说话了。

　　　　过了会，薇姬开口道：“以后萱萱公主生的自然是嫡子。而且，听那白狄王的意思，这个孩子将来是要继承中山国王位的，自然不会姓苏，只姓白。”

　　　　“是啊，是啊！”于是叽叽喳喳的附和声响成一片。

　　　　待声音渐渐小下来，骊姬冷不防说了句：“你们没想到么？公子自己破了三年之约了，那我们……”

　　　　“嘶……”一片的吸气声！

　　　　是啊！如今三年之约才过去一半，公子满打满算十八虚岁，他自己就造出小人了，那咱们不是……

　　　　萱萱公主嘟着个嘴想了半天，方才吐出一口气，说道：“好！既然公子破了戒，就不能怪咱们。既然公子喜欢这个，咱们姐妹们就好好喂饱他，看他以后怕不怕！”

　　　　众姐妹马上嘻嘻哈哈笑成一片，都说：“好好好！是该教训教训公子，让他知道怕！”

　　　　萱萱见状，知道大家都领会自己的意思了，这就是放过苏宽了。但是还是开玩笑说道：“那今晚上姐妹们谁来打头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萱萱公主，齐声说道：“你！你是正妻，当仁不让！”

　　　　而此刻，磨叽在大殿上假装处理公务不敢回后宫的苏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逃过此番劫数了。

　　　　直到萱萱派人来请！

第117章　发黑眼晕（）　
该来的总需会来！苏宽硬着头皮答应着，放下公文起身。

　　　　跟着姆妈回到后宫直奔萱萱的住处，进门就看见一个大浴盆，冒着热气。苏宽转身就想跑。没想到门后面突然转出薇姬和盈姬两女轻笑着把他拦住。

　　　　好吧！总不至于把我淹死在这盆子里吧？苏宽这样想着，回过身，由着薇姬和盈姬服侍着褪下衣衫，进了盆中坐下。

　　　　正在疑惑今日这阵势怎么大不如前？就见萱萱公主在二女的服侍下，也褪下衣衫。

　　　　萱萱身材高挑、身形窈窕、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再披上一头黑漆漆油亮的乌发和带着点稚气的柔美面庞，将个苏宽看得是魂飞天外！

　　　　见萱萱抬腿跨进浴盆，苏宽定了定心神，问道：“夫人你这是？”

　　　　“我一路风尘，不得洗洗？而且，听黑夫讲，你和那月儿公主曾经在成周共浴？我今日也给你补上。”萱萱公主略带点沙沙的嗓音非常好听。

　　　　“那马夫胡说！夫人休听他的。”苏宽气急！我不就是帮她洗头发吗，怎么成了共浴了？

　　　　“你勿要狡辩，在草原围场呢？”萱萱笑着看苏宽怎么说。

　　　　“他……他竟然偷窥？……”苏宽没话说了，那可是实打实的共浴！没想到黑夫竟然敢……

　　　　此刻薇姬和盈姬已经退出房间，合上门。

　　　　灯火之下，萱萱的脸在水汽缭绕间艳若晚霞，她声音突然放轻道：“夫君，你，你帮我洗……”说到最后声如蚊蚋，水底下的脚也慢慢伸了过来轻触苏宽的大腿。

　　　　这一夜，洞房时没有完成的仪式终于圆满！苏宽完满履行了敦睦夫妇之伦的责任。

　　　　苏宽赢了头阵，看着初经人事的萱萱行动不便的样子，他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个个通透。

　　　　谁知第二日，苏宽从外面回到宫中，刚一进萱萱的卧房，就被萱萱给推着来到盈姬的房中。

　　　　苏宽稍一推拒，萱萱就说道：“难道盈姬就不是你的夫人？奴家今日还在疼痛着呢。”

　　　　苏宽无词以对，进到房中，在盈姬的服侍下稍稍盥洗，直接上床！

　　　　苏宽还想着和盈姬说说乃父王子颓的事情，却见盈姬陪嫁来的一姪一娣麻利地捧着水盆和巾帕来到床边伺候着——受过周王宫中正规培训的，显得非常专业。

　　　　苏宽想了，反正是自己的妻子，这敦伦不正是自己的责任么？

　　　　看着阵阵落红娇柔不胜的盈姬，苏宽正在得意，就听盈姬说话了。

　　　　“玲，公子还没尽兴，汝等代吾服侍公子。”说完，盈姬向床内挪了挪给腾地方。

　　　　玲姬之后，下一个轮到盛姬。

　　　　次日，日上三竿，我们的苏公子、苏相国总算是起来了。

　　　　苏宽虽然心中自豪，可是怎么眼睛有点涩涩的、不喜见阳光啊？

　　　　苏宽也不在意，出宫去找百里和士蒍，他心里记挂着苏公和太傅的回书，其实哪有那么快？一来一回起码是旬日的时间才能等到回书。

　　　　上午处理完六国的政务，下午又议成周局势，正不得要领，忽然接到骞叔的一份急件！

　　　　——郑公约虢公于明年春会盟于弭（今河南密县），虢公已经答应！

　　　　“这是郑公姬突干预周王废立的继续呀！”苏宽想到，“郑公和虢公关系不睦，此时唯一可以合作的也就是此事了。”

　　　　苏宽急招百里和士蒍入宫相商。

　　　　两人到来，将急件一读，就都明白了。

　　　　百里道：“郑国讨伐南燕，却啃不动卫国；讨伐王子颓，却进不了成周城，这是不甘心啊！”

　　　　士蒍也是点头，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苏宽道：“虢公糊涂！攻伐成周，得利者必是郑国。既算是王子颓僭越，那周王不义在先，虢公就没见诸侯皆不吭气么？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何能与郑国合作？”

　　　　士蒍道：“如此，公子何不修书一封，与那虢公分说厉害，再将此事书信说与苏公知道？此时到明春尚早。”

　　　　苏宽知道苏公和田丹的回信就在这两日会到，也就不急着写信。

　　　　遂与百里奚议了议六国政务，百里奚建议将耿、霍、杨、魏、虞五国宗庙配享晋庙，将行政班子精简统合到晋国行政体系。

　　　　苏宽思虑半晌，觉得历史上也就是这样，甚至更激烈，于是大体同意。

　　　　“子明先生所虑极是！只是行事间需得适当照顾各国公族士人的利益，勿激其生变。”

　　　　又问士蒍道：“士蒍先生，北方之事如何了？你这个晋相总是被吾调作他用，宽甚是不安。”

　　　　士蒍这个晋相，于百里奚的卿事寮都在新绛联署，政务上有相当部分重叠。故而他将公务交给副手办理，自己倒不需过于插手。于是说道：“但凭公子吩咐。”

　　　　苏宽此时心中想着虢公的事情，因为干系到苏国，故而心神不定，无心考虑别的事情，于是道：“且明日再议吧，希望明日苏公的信能到。”

　　　　于是二人告辞。

　　　　苏宽越来越觉得晋国的军事上还需要加强，如今四军的模子搭起来了，只是民生的恢复却需要时间。

　　　　眼下成周的事情迫在眉睫，顶多三个月时间就会发作，若是周王姬阆复国，苏宽知道就凭苏明的卷入，苏国必定会有麻烦。

　　　　满腹心事的苏宽回到后宫，反应过来，今天该去薇姬房中了。

　　　　薇姬倒是没有昨日盈姬那般直接，而是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