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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宽的春秋大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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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国君当面邀请。”
“嗯,你且自去。”
“是,先生。”
田丹见苏宽离去,匆匆行了几步,却又站住了,然后缓步而行。
苏宽正行间听到背后有歌声传来: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苏宽听着暗笑道:“这就是先秦士大夫的风采吗?我这先生还真自恋啊。”
走到城东马厩,却找不见人。正迟疑间,苏宽听得“当”的一声像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循声找去,在马厩后面的城墙边看见一个一身短打扮的半大小子。
黑夫——苏宽儿自小的玩伴。
苏宽小时体弱,却极爱与人打架,只是鲜少能打赢。第一次打赢就是从揍黑夫开始。自从四岁第一次见到黑夫并把他揍趴下之后,黑夫就成了苏宽最亲密的伙伴、书童、损友。很快,黑夫就常常跟着苏宽去揍别人了。黑夫机灵、忠诚。打四岁起,无论好事坏事,宽儿行事绝少不了黑夫。黑夫跟着苏宽就像是关公的周仓;唐吉坷德的桑秋。随着苏宽小短腿儿的变长,他俩从温邑一霸变成了苏国一霸。但是国人对苏宽和他的小跟班却观感很好,无他,这俩人虽皮,但正义感从不缺乏。
找到这完全是苏宽另一半灵魂的下意识行为,可见这俩人平日里有多么亲密。
“黑夫!”苏宽喊道,同时心里暗笑,记得不久前自己还在追看一本网络小说,其主角就是叫这个名字的。当时自己设计的一款机械设备在大鹏、羊城、渔女三城施工安装,工作忙碌之余,除了和家人联系唯一的乐趣就是追看此书,还常常到书评区去吐槽。
想到这,苏宽突然想:自己目前不是也面临着生死威胁吗?少则一两年,最多二十年之内,苏国将会灭国。亲人国人死的死散的散。和那个警校生的危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公子!”正在愣神,黑夫喊苏宽。
“哦,在干嘛呢?”
“公子你瞧!”黑夫递上一物。
“原来是弩,我如今开得三石强弓,这个太慢却用不上了。”
“公子有所不知,此弩乃晋国韩氏所制,绝非窝弓猎弩之类,实为杀人利器,能破坚盾。”
苏宽接过弩。见其形制并不甚大,入手十分沉重,显然弩臂是硬木制成。一手执弩臂,另一手张弦,却拉不动!
“好硬的弩!这却如何使用?”
黑夫接过弩,往地上一坐,双脚蹬住弩臂两旁的弓身,双手早戴着皮护手,拽着弓弦双臂、腰背、大腿一较劲“咔吧”一声弦搭上了。然后从地上的箭菔中抽出一支箭来搭上弦。
“原来如此上弦的!”苏宽心想,这种杀人利器在连把小刀都不能带上车的年代还真没玩过。于是来了兴趣举起弩,望向靶子,却偏了偏对准了靶子旁边的碗口粗的一颗枣树扣动牙机。当的一声大响,犹如两根粗铜杵相击,利箭飞射而出,赫然命中树干。
苏宽与黑夫奔至枣树前,定睛一看“嘶”的吸口冷气。只见利箭穿进树干,箭簇透出两寸多长。
试过弩箭,黑夫道:“公子,今日晚宴我爹要我做司射。”
黑夫自小和苏宽厮混,其父无病也得了国君的青眼,目前为苏国少司马。名为司马副手,实为国君卫队长。
与黑夫射弩说笑,直到夕阳西斜。苏宽回到国君府邸,换上礼服,上了黑夫等在门口的昭车,前往馆舍接公子黔牟。
第4章 苏公夜宴()
苏宽和黑夫驾昭车至馆舍接上了公子黔牟,公子黔牟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礼服。苏宽心道:春秋时代的贵族果然守礼!怪不得后世说周朝是礼乐兴邦。黑夫驾车向国君府邸行去,一路上是黄土铺路净水撒街。公子黔牟知道自己是顺带着被礼遇了——苏宽姐夫姐姐就是将来的国君和夫人,礼节上自然不能疏忽。
秋天日头渐短,西方太行山高。
没多久天色暗了下来,此时已经穿郭而过,进入内城。转过两个弯,却见国君府邸已到眼前。
两阙象一双臂膀将府门环抱,其上箭楼高耸。
进入大门迎面青石路直通主殿。两车右拐绕过主殿直入二门,车行至二殿陛前停下。
车尚未停稳,只听得一阵大笑声传来。宽儿抬头一看,只见数人从殿中快步降阶而来,当先两人正是姐夫虢丑和姐姐鱼母。虢丑边走边朗声大笑,姐姐鱼母则一叠声的“宽儿弟弟,宽儿弟弟。”苏明跟在后面微笑不语,再后面是同样微笑着的苏貉与夫人。
国君苏貉在花甲之年意外得此麟儿本就十分喜爱,今日看他们姐弟亲近目光更是慈祥,只是久居高位,威仪自成,没有过于表露。
宽儿母亲苏冶妊,来自东方薛国,薛景侯的女儿,现任国君薛宣侯薛勤的姐姐。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依然雍容华贵,风韵犹存。俗话说娘疼满崽奶爱大孙,苏夫人对宽儿更是一脸的慈爱满溢。
转眼间数人来到车前,苏宽儿正要郑重施礼,早被姐姐一把抱住。公子黔牟见他们姐弟多年未见,自然无话,上前与苏公、虢丑、苏明等人见礼。
黑夫早驾车离开了。待见过礼,众人重新拾阶而上返回大殿。
本来此接风宴算是家宴,所以宴会设在二殿。步入大殿,见殿内已经设置好席位。
苏明邀客入席,主位国君苏貉及夫人,客位虢国太子虢丑,太子妃鱼母、夷光随侍左右。
东方席位依次是苏明、田丹、几位本家叔伯和国人中的实力人物,苏宽儿敬配末席。
西方席位依次是旅居苏国的卫国废君黔牟、苏明在周朝廷的两个同事、虢丑的随员。
今日主宾是虢丑。
虢丑入席举目观瞧,见大殿高大宽阔,装饰大气古朴。殿内早设下了编钟、编磬,六面大鼓,丝竹管弦。乐人们或坐或立,手持乐器,早已做好了准备。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两架巨大的屏风——北边主席之后的一张以金、银、朱砂彩绘宣王射猎图。客席之后的是穆王西行图。
地面满铺毛毡,毛毡之上设席。席上设几案,每个席位周围均立烛台,每根烛台上插有儿臂粗的牛油巨烛十数根。天花藻井悬挂六挂枝形吊灯,照的大殿通明透亮、流光溢彩!
虢丑暗暗点头:到底是千年古国!
古籍记载:己姓昆吾苏、顾、温、董乃祝融之后,其国灭于夏。然夏帝芬三十三年,封昆吾氏之子于有苏。至殷帝辛伐有苏,获苏妲己而归。
本朝分封天下,始封诸侯七十一。本家姬姓据五十有三,异姓诸侯十八国,苏国居其一,得封于温地十二邑另有祖居靠近邢许之地。昆吾不论,就算从夏帝芬再封算起,苏国也立国一千二百多年了,底蕴果然深厚!
虢丑又想起鱼母出嫁时的陪嫁,嘴角扬起了笑:昆吾善做器,鱼母陪嫁的财货自然不菲,但那二百匠作真真是能工巧匠!如今虢国的战车在诸国之中早就以精良著称,兵器也以坚利闻名。
想到这里,忽听得苏明说话了。
苏明走到庭中央,先对苏公及夫人一揖,再对虢丑鱼母一揖,朗声道:“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贵客之国,恕不曾远迎。”大殿拢音,声音显得宏亮又清晰。
然后苏明带着热情的笑容对虢丑再作揖,仪态雍容大方。
虢丑起立,回揖,口称:“不敢!”
苏明转身对西席众客人行了个行揖,动作姿态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众人回礼。
苏明取尊为虢丑斟酒,侍者也给众人斟酒。苏明向虢丑敬酒,饮毕,虢丑回敬一爵。苏明给虢丑斟满酒,又向西席客人们敬酒,客人们回敬。
一套仪式落落大方,赏心悦目。苏明归座。
此时众侍者鱼贯而入,如穿花蝴蝶一般给众人布菜,忙而不乱。
虢丑看几案之上,左边是带骨的羊肉,右边是需要切食的牛肉。肉食烹制精细,尊爵箸匕华美。
片刻之后苏明再次离席,走到殿门口对着等候在那的穿着礼服的黑夫父亲无病道:“命贤弟为宴正,请勿推辞。”无病回礼道:“正要效劳,敢不从命!”于是无病得令,登堂入室。
侍者取匜为无病盥手,盥手后无病持酒觥走到中堂,双手秉觥作一个环揖,朗声道:“少壮孝悌,耄耋好礼,修身以俟死者皆在此列,请满饮此爵!”
于是先对东席共饮一爵,再对西席共饮一爵,这是交代众人听从宴正的号令。
接着无病对苏貉苏明行礼道:“待某下去准备。”转身出了大殿。
苏明点头,击掌道:“乐起!”
只听得玉振金声一通悠扬婉转,紧接着丝竹管弦应和起来。
一队舞娘鱼贯而入,在中堂排成六行六列,和着音乐翩然起舞。
祥和庄重的乐曲声中,宽儿的叔伯中有善歌者起身高歌道: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
……“
乐声一起,众席都开始动匕动箸。
各席有妻妾或者侍女向主人或尊客献食。吃一味,献一味。一味食毕,再献一味。一俟席上停匕停箸,侍女则盛好羹汤。
苏宽则细心体会这时代的礼乐,这可是中华文明成型的时代啊。
一曲演毕,再演一曲。
“宾之初筵,左右秩秩。笾豆有楚,肴核维旅。酒既和旨,饮酒孔偕。钟鼓既设,举醻逸逸。大侯既抗,弓矢斯张。射夫既同,献尔发功。发彼有的,以祈尔爵。
……“
待到曲终舞歇,宴正无病带着儿子——换了装束的黑夫手捧弓箭走进堂中,向苏貉苏明作揖,然后对虢丑说:“弓矢既具,有司请射以飨客。”
虢丑回答:“为二三子,不敢辞。”
黑夫于是上前对苏貉汇报:“某为司射,请射于宾。宾许之。”苏貉道:“可。”
黑夫一揖后下堂。一转眼,黑夫扛着两个箭靶进来。无病喊道:“张侯!”黑夫就在大殿门外场坪上放置好两个靶子。殿门外早就设好灯火,通明透亮。此时帷幕后的四面大鼓擂响,越擂越急,越擂越急!
一通鼓罢,无病肃容大声道:“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得入场,余者皆入。”然后上前请示宾主,拖长声音说:“比耦!“
苏宽觑空靠近太傅田丹,问道:“贲军之将、亡国大夫、为人后者那不是再也不能参加宴会了?大点的宴会必有射礼啊。”
田丹难得地开个玩笑道:“脸皮厚的话,倒也无妨。”
苏宽听了笑出声来,心想:“师傅也有玩笑的时候啊。”
忽听得鼓声再次响起,一声紧似一声。
原来是“示侯”已毕,由司射黑夫“诱射”,也就是示范。
黑夫精神抖擞,右手一支箭,腰带上插着三支,家传的快箭法使出,“铎铎铎铎”四声连响,四箭全中靶心,众人轰然叫好。黑夫得意洋洋,拱手高过头顶,作了个环揖,回到队列。
这时宴正无病唱道:“行初射礼!”接着又唱道:“无射获,无猎获,上耦升射。”
趁这功夫,苏宽又凑到师傅田丹身边小声说:“师傅,射礼如此繁琐,倒不如在校场练射痛快。”
田丹左右看看小声说:“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射礼乃古礼。你可曾见过射礼中有人不服争吵的吗?”
迟疑片刻,苏宽回说:“还真没有。”
“正是啊!射不中,怪不得别人,只能在自身找原因,怨谤无所生。”
太傅田丹则接着教导苏宽道:“而且虽有胜负,争胜的结果,是让不胜者饮酒。争胜过程,大家互相揖让。这不是很君子吗?所以射礼有教化作用,君子乐之。”
苏宽现代人思维,不喜繁琐礼仪,无聊中向姐姐看过去,见姐姐凝神观看射礼,也就转头继续看向场中。
此时司射黑夫唱道:“众宾卒射。”
宴正无病道:“取矢。”
于是获者将靶子上的箭支取下。无病走上场中,向获者和算分者敬酒。算分者将成绩报出。无病验证无误后,走到堂前宣布分数结果。
宴正无病接着唱道:“不胜者饮,上耦升堂。”
先升堂者胜,所以是上耦胜了。由胜者给不胜者斟酒。于是在“承让承让”“不敢不敢”中,败者饮尽爵中的酒。所有参射者各个归组。
于是宴正无病走到苏貉虢丑案前作揖,朗声道:“请行卒射礼。”
苏貉道:“可。”
虢丑说:“有劳。”
无病走到乐正面前,拱手说道:“有君命在身,命老兄为乐正。”
乐正回揖道:“遵命。”
宴正升堂。司射黑夫又拉长音唱道:“行——终射礼。不鼓不释。”
于是上耦取矢升堂站好位置。无病发令:“乐起。”
乐正开始奏乐。
众人和着音乐,听着鼓点依次将箭射出。
苏宽平日里最烦这些繁琐的礼仪。但是此刻射礼的仪式感再加上整齐的箭声、入靶声、音乐和震荡肺腑的鼓声,看得他也莫名的感动,不由得想起后世兴起的“汉服运动”。在世风日下、道德危机的情况下,人们又想起了传统的可贵。
司射黑夫看看箭已经射完,唱道:“众宾卒射。”
宴正无病走到堂前,与算分数的核对计分结果。升堂唱出得分结果。无病唱道:“不胜者饮。”
待所有人饮毕,无病来到苏貉虢丑面前道:“三番射毕,请主人尊客升堂。”
于是众人回到大殿添酒回灯。
酒宴上气氛再起,经过射礼,大家熟悉起来,串席敬酒的慢慢地多了。
无病示意乐正,乐正奏乐,乐出《小雅…宾之初筵》正应景。但是这乐正促狭,唱的是前面没唱完的下阙,反而更是形象应景:
“宾之初筵,温温其恭。其未醉止,威仪反反。曰既醉止,威仪幡幡。舍其坐迁,屡舞仙仙。其未醉止,威仪抑抑。曰既醉止,威仪怭怭。是曰既醉,不知其秩。
……”
正在众人酒酣脸热之际,一个小黄门快步趋向国君苏貉,附耳说了几个字。
听完苏貉脸上惊讶、疑惑、欣喜挨个显现,然后突然说道:“快快有请!”
苏貉年高,不敢多饮,此时行动还很灵便。说完立即起身向殿门外迎去。边走边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来了?”
第5章 暴公夜奔()
来者是暴公。
暴公名辛,封地在暴邑,与郑周相邻。周平王时为王朝卿大夫,称暴辛公。
暴公之父是周平王的族叔。东迁时与伪王划清界限,拥立平王出力甚多。故而周平王俟王位已固,履行承诺,论功行赏,将当时任大夫的姬辛封于暴邑。无奈周平王东迁本身就依靠诸侯的帮助,王室再无西周时的势力,暴公封地仅得一邑。
其实平王东迁,最大的受益者是——秦国。
从山河破碎的镐京来到洛邑,周平王当时定是松了一口大气。然而高高在上的周王室暴露在各个诸侯国的眼皮底下——大家成了邻居,那还有什么神秘感啊!
但是,对于刚刚经历犬戎战火的周平王,早已丢失了祖先的锐气,甘愿躲在洛邑这个诸侯环抱的温柔乡里沉睡。和暴公一起受封的还有秦人!周王将岐山和关中地区赐封给秦人,无疑让后者成为这次迁都的最大赢家。秦国国君也是颛顼帝的后人,不管是血脉还是发迹地区,秦和周都近乎一致。
周平王将暴公当做自己的亲信培养提拔,使他位列公卿,开始与苏公共事。苏公累世公卿,职位和资历都高于暴公,所以暴发户暴公总是刻意巴结。
贵族受人民的供养爱戴,在掌握权力的同时,承担保护、领导和教化人民的义务。如果享受了权力却不能承担义务,那么短期内,你起码能娱乐或者欺骗人民。
当然,这不能长久,只能换来调整的时间,而且需要承担丧失信用的风险。
这其实可以看做是一种契约关系。一旦不能履约,结果对双方来说都无一例外的凄惨——历史上被当做鹿肉羊肉猪肉吃掉的不仅只有百姓,贵族也不是一个两个的。
附带的,贵族作为享受权力者,脱离开繁重的谋生活动,自然产生追求美好的本能需求。比如搞出繁琐的礼仪,比如追求美女骏马,比如喜好琴棋书画。
自古以来,贵族都是艺术修养最高的一群人。
苏貉喜欢研究音乐。
《世本》记载“苏成公作篪。”
《古史》“苏成公善吹篪。”
篪就是低音笛子,是我国古代雅乐主要乐器之一。
发明制作一种成熟的乐器,乐理必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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