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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国士-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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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画卷收入袖口,嘱咐道:“忍耐,这里不比江陵,谨慎行事。”

    “嗯。”猴子再次环顾了一圈,似感受到人群中有不少人都不怀好意的盯着秦百川,他又问道:“若是有人不知进退又该如何?”

    “忍无可忍还何须再忍?”秦百川淡淡一笑,道:“我们来到安阳固然是为了解决分堂的事情,可若是有人想要我的小命,那咱们还顾忌那么多作甚?”

    猴子咧嘴一笑,不惹事,也不怕事,这才是秦先生。

第162章 我想拜入门下() 
“薛夫子,那帝师究竟是何来历?”一行人走了许久,薛诗涵只是默默低头赶路似沉浸在往事当中,秦百川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刚才已耽误了这许多功夫,天色暗淡下来,他希望尽快将画卷出手,然后跟他们分道扬镳。

    “数十年前前朝都城开封,一位才子如同彗星一般崛起,三岁能文,五岁赋诗,七岁便熟读诸子百家,十岁书写锦绣文章,十三岁一幅《顽童画卷》名震京师,十五岁自国子监走出官列朝廷二品大员,震古烁今。”薛诗涵如数家珍,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不用想也知道说得必定是吕士高。

    “这么牛叉?”秦百川也睁大了眼睛,十五岁的孩子便进入中央当干部,这几乎是他根本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时前朝也有许多人存了跟你一样的想法,先皇更是设立三场考验,但年仅十五岁的吕士高便如破竹利剑,通过了层层考验,使得朝堂上下无不叹服。”海风吹起薛诗涵的秀发,她继续道:“吕大人表现出来的是与年龄不符的智慧与深度,先皇对他赞誉有加,命他为皇子洗马,主要负责教授皇子读书作画。”

    秦百川连连点头,做人做到吕士高这个地步,绝对算是牛叉了。

    “后来呢,老爷子怎么离开了大颂?”秦百川也来了兴趣。

    “后来……”薛诗涵面带悲戚之色,苦笑道:“没几年,吕士高的声名天下皆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大银国的与大颂展开争斗,当时覃辉和吕大人都竭力主战,可终究是低估了大银国的战斗力,颂军一败涂地,被人踏破开封,掳走了先皇。”

    “哼!”听到此处,凌天兆脸色铁青,用力的冷哼了一声。

    “大银的铁骑攻破皇宫的时候,本有机会逃走的吕士高跟覃辉一起跪在马前,说他们不可一日无君,求银军将他们也俘虏,带去东北苦寒之地照顾皇上。”薛诗涵笑了笑,道:“那时候覃辉倒也是一腔报国之情……北去之际,在吕士高的奇谋之下,当今圣上逃回大颂继承大统,覃辉与吕士高在黄龙府侍奉先皇三年,后先皇驾崩,他们才先后逃脱牢笼。”

    对大颂的这些历史秦百川压根不知情,因此听得极为仔细。

    “圣上念他们护主有功,便封覃辉为当朝宰相,顾念与吕士高一起成长起来的情义,圣上更是破格改口,称吕士高为师,此后‘帝师’的名号便流传出去。圣上书画、字体一绝,其实这里面有吕士高很大的教授之劳。”

    “位极人臣。”秦百川颇有些羡慕,当皇帝他是没什么兴趣,也没那个本事,不过什么时候也能混个帝师当当,再拿一块免死金牌四处去各大家族推销锦绣山庄的花卉,咳咳,想想都很厉害。

    “的确是位极人臣,可物极必反。”薛诗涵裹紧了披风,道:“覃辉和吕士高也算好友,可自东北苦寒之地回来之后,覃辉一味强调大颂孱弱不可再战,而吕士高则一再要求趁大银国连年征战、兵困马乏之际收复失地,两个人的意见便发生了冲突。圣上尚未做出决定的时候,早已权倾朝野的覃辉大逆不道,瞒着皇帝连下十二道金牌召回岳翔元帅,随后以不须有的罪名将之杀害。”

    “得到岳翔元帅被抓之后,吕士高第一时间前往营救,可却被覃辉的手下当场捉拿,指责吕士高是大银国的奸细,说他回来只会教圣上舞文弄墨,他覃辉要为江山社稷考虑,必杀吕士高。”

    “这算什么?”秦百川都听得双眼冒火,md,恶人先告状!

    “事过境迁,随着前朝的消亡真相才浮出水面,可是在当时,覃辉四处派人煽动谣言,那些不知内幕的百姓全都以为吕士高做了银人的走狗,全国上下一片声讨。当今圣上虽知吕士高的为人,可奈何朝政大权全部落在覃辉之手,圣上竟也是无能为力。”薛诗涵苦涩的一笑,最后道:“再后来……名噪一时的吕士高不知去向,有人说他被覃辉所杀,也有人说他愧对皇室,自尽而亡。一直到覃辉倒台后十年,朝廷才为吕士高正名,可他早已被大颂的臣民遗忘。”

    “漂泊二十年,看来吕士高是外出避难。”已不用再问,秦百川便得出了结论。

    “是的。”脸色阴沉如水的凌天兆忽然冷笑道:“那时候当今圣上也保不住吕士高,唯有暗中命令血衣龙卫将之带走,一路保护来到安阳,从安阳偷渡前往东瀛。”

    “东瀛,东瀛!”秦百川一下睁大了眼睛,我次奥,之前在严府的时候他就听守门家丁说过,严老爷在与东瀛和琉球的商人密谈,让他们在外等候,在严府离开的时候,严老爷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道指的便是东瀛?

    “在海边看到吕帝师之际,我就觉得他不是普通人,果然跟我的猜测一致。”严居正在旁边也将这等秘闻听得一清二楚,薛诗涵说完之后,他连连点头附和:“当年吕帝师从安阳偷渡前往东瀛,想必对安阳情感特殊,这才临江而画。”

    说起画卷秦百川这才想起自己跟薛诗涵走过来的目的,将什么吕士高,东瀛都抛在一旁,秦百川笑道:“薛夫子,当今圣上书画天下一绝,既是圣上恩师,吕士高的绘画水平岂非更厉害?”

    “自成一派,举世无双。”薛诗涵认真的道。

    “那岂不是说这幅画能卖很多银子?”秦百川双眼一亮,顿时咧嘴道:“完了完了,这次赔了……算了,我话都已经出口,你给我五百两银子,这幅画卖你。”

    “嗯?”薛诗涵睁大了眼睛,凌天兆也是浑身一颤,我去,秦先生是真傻还是假傻,吕士高的来历都已经解释清楚,你竟然还要卖掉这幅画?

    薛诗涵盯着秦百川看了许久,眉宇间似有意动,不过最终还是叹气道:“并非我不想要这幅画卷,只是……这等罕见珍宝,我若购买便是对帝师不敬。”

    “这是什么道理?他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自然也是由我处理。再说,吕老爷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恐怕也不会把这些许小事放在心上。”秦百川果断反驳。

    薛诗涵抿着嘴唇想了想,秦百川说的似乎有道理,正想开口,凌天兆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声,薛诗涵恍然大悟,微微颔首。

    “你们在商量什么?”薛诗涵和凌天兆神神秘秘,秦百川有些不爽。

    “严公子,你跟我一同去那边走走,替我介绍一下安阳夜色可好?”薛诗涵没理秦百川,冲着严居正笑道。

    “啊?”美人相邀自是严居正求之不得的事情,逛窑子固然重要可也不差这一会,严大公子打开折扇,点头道:“也好,我也有些诗词上的问题想跟薛夫子交流探讨,请!”

    薛诗涵、严居正以及清风书院一众学子纷纷离开,见凌天兆欲言又止,猴子也看出一些端倪:“先生,我去后面查看,若有歹人跟随也好早作准备。”

    秦百川点头,待猴子退出二十米开外,他才对凌天兆笑道:“有什么话,说吧。”

    “秦大哥,这幅画不能卖,也不能留在手里。”秦百川是聪明人,凌天兆也不废话,直接开口。

    “为何?”秦百川扬了扬画卷。

    凌天兆犹豫了许久,抬头看着秦百川,眼里忽的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芒,试探的道:“天兆欣赏秦大哥的才华与为人,你既开口询问我自当知无不言,可若想让我说出原因,还请秦大哥答应我一个请求。”

    “我答应你的请求?”秦百川咧嘴道:“虽不知你具体什么来历,不过从你对江陵那些读书人的态度,以及出手阔绰度来看,你至少也是个官二代吧?一个官二代,还用得着求我?”

    “官二代……这词儿倒是贴切。”凌天兆敷衍了一句,又道:“秦大哥,你的脾气我也多少知道一些,对了性子,就好像楚轩那种不学无术的书生都能成为你的知心好友,没对性子,即便义王跟你结拜你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以秦大哥的慧眼,恐怕也早已看出,天兆是诚心诚意跟你交往,也是诚心诚意请你帮忙。”

    “别拍马屁,有话直说,能帮的责无旁贷。”在秦百川看来,无论凌天兆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维持个和谐的人际关系总比树立一个敌人强。

    “我想跟楚轩一样,拜入秦大哥门下。”凌天兆抬头,毫不犹豫。

    “啥?跟楚轩一样,拜我为师?”秦百川一下愣住了,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秦大哥,这又是为何?”凌天兆有些恼怒也有些委屈:“难道在你眼里,现在的凌天兆还不如当初那个楚轩?”

    “那倒不是。”秦百川指着远处那曼妙的人影:“你是薛夫子的徒弟,秦某人再狂妄也还没到敢跟江陵第一才女抢学生的地步。更何况,秦某人才疏学浅,恐误了兄弟的前程。”

    “秦大哥!”

    “其余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考虑,这件事绝对不行。”秦百川目光坚定,凌天兆几乎默认了他是官二代,秦百川一直抗拒的也是跟官场有染,故就算他说破大天,秦百川也不会同意。

    细想一下,倘若凌天兆是忠臣的后代,万一遇到了覃辉那样的奸相当政,忠臣倒台,凌天兆跑不了,做师傅的秦百川也跑不了,倘若凌天兆的父亲或爷爷是奸臣,作为师傅的秦百川更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做合适的选择就是当普通朋友行,万万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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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edito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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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你去得;我便去得() 
“秦大哥,这件事就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凌天兆还不死心,道:“薛夫子那边你无须担心,此事我跟她商量过,她也是亲口允许了的。t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筆趣閣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或者“。”,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没有余地。”凌天兆苦苦哀求,秦百川笑道:“天兆,你跟楚轩不同,我说误了你的前程也并非危言耸听。你想,楚轩当初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他跟我学的也无非是些小曲儿,可你呢?我对大颂的官场一窍不通,实在没什么可以教你。”

    “秦大哥,你对官场一窍不通并非不能,而是不想,我……”凌天还试图做着努力。

    “既然知道是我不想,为什么还要为难我?”秦百川打断他的话,语气缓和了一些:“这样吧,我不收你为徒,但以后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跟我商量,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如何?”

    “秦大哥如此坚持,我还有何话说?”凌天兆沉默了半晌,忽然笑道:“不过秦大哥,你也记得,天兆性子也是执拗,早晚有一天会让你收我为徒。”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容易劝住了凌天兆,秦百川这才问道:“你说这幅画不能留在手里,也不能卖掉,到底什么意思?”

    “这幅画是帝师所赠,你若是卖掉便是对帝师的不敬,如你所说帝师未必跟你一般见识,可天下读书人又会怎么看你?我知道秦大哥肯定不会理会旁人目光,可万一有人故意将事态扩大,牵连到锦绣山庄,秦大哥又该如何?况且,似秦大哥这等人物迟早有一日会一飞冲天,最好不要落忍口实。”凌天兆从身上拿出厚厚的一沓银票,双手递给秦百川:“若是秦大哥缺银子,天兆这里还有,但画却不能卖。”

    “啧啧,官二代,官二代啊!”看着银票上的面额,秦百川一个劲儿的直戳牙花子,他为了赚点银子伤透脑筋,想尽了办法,凌天兆倒好,随随便便出手就是几千上万两,丫的,这货家里印刷银票的么?

    “无功不受禄,收起来吧,秦某人还没到讨饭的地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银子固然诱人可秦百川根本不打算接受。

    “是。”这银子秦百川要是拿了凌天兆也只会打心眼的把他当成一个爱财的商贾,可面对这么多银子不动心,就说明秦大哥表面上虽然爱财,可却有自己的底线。

    “不能卖,为何又不能留在手里?”秦百川又问。

    “安阳民风彪悍,秦大哥又是外地人,你那位车夫也注意到了,方才离开之际有一些人蠢蠢欲动,此为其一。t”凌天兆脸色无比凝重:“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大哥,吕士高虽是帝师,可离开故土二十年,你又怎知他回来的目的?”

    “哦?”凌天兆说的委婉,可秦百川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啊,吕士高虽是皇帝的老师,可在东瀛待了二十年,大颂早已不是原来的大颂,那吕士高是否还是当年的吕士高?一旦他如覃辉一般,被异族同化,回到大颂别有用心,秦百川留着他的画不是要惹来大祸?

    “吕帝师的人品自是没话说,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凌天兆继续说道:“再有,大哥你不觉得吕士高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吗?前些日子义王出现在了江陵,吕士高出现在了安阳,而且三大书院的比试迫在眉睫,这三者之间真没有必然联系?”

    “况且,这幅画留在大哥你的手里毫无意义,在你看来它不过价值五百两,那为何不把这五百两送出去,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凌天兆目光炯炯。

    “送出去,送到哪里?”凌天兆的分析合情合理,秦百川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秦大哥来安阳做什么事我不知道,可既到安阳,有两方势力必须拜会。严府……似乎秦大哥已经搞定了,那剩下的……”凌天兆笑容高深莫测。

    “沿海,德生公!”秦百川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字。

    “正是!”凌天兆点头笑道:“沿海德生公匪号叫做豆浆李,生平最好美色,其次便是书画。听闻他每次饮酒兴致高昂,在行房事之前必须要在女子前胸、后背泼墨作画……而且此人最喜收藏当世名家字画,若是秦大哥转手送给他,一来做了人情,在安阳有什么事情必都迎刃而解,二来一旦吕士高真有什么变故,也可祸水东引,三来,画已经不在大哥手上,那些想害人夺宝的匪类自然也会散去。”

    “一箭三雕,你小子不去当宰相都可惜了。”秦百川连连点头。

    “大哥你想不到,只因你不了解安阳。”凌天兆倒是谦虚,等全都解释完毕,又道:“反正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秦大哥如何抉择便全在你一念之间……嗯,另外,你真不考虑收我为徒?”

    “没商量。”秦百川哈哈一笑,招呼猴子过来,将画卷随手扔给他之后,快步走向薛诗涵,绝口不提卖画之事。

    “薛夫子,今日能跟你畅谈人生,实在是一大快事!可现在天色已晚,我跟秦兄还有事情要做,就此告辞。”见秦百川过来,跟薛诗涵聊了半天的严居正拱了拱手。

    薛诗涵也不多问凌天兆跟秦百川的谈话内容,只是似笑非笑的道:“都已经这么晚了,两位要去哪里?”

    “啊……这个……这个……”薛诗涵有些刨根问底的意思,严居正张口结舌,总不能在大才女面前明说是逛窑子吧?略一思量,严居正开口道:“我有一位好友邀请我们秉烛夜谈,故而需要前去赴约。”

    “严公子才华横溢,想必你的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辈。”薛诗涵点头道。

    “那是自然,自然……”严居正赔笑道。

    “小女子虽是女流,也最崇拜的便是大才之人,不如……嗯,小女子冒昧,恳求严公子带着我跟天兆一起去拜访你那位朋友可好?”薛诗涵抿嘴笑道。

    “啊……这……不太好吧?我那个朋友脾气古怪,不见生人。”

    “不见生人没关系,到了地方之后,我通报姓名,他若不见,我便离开。”薛诗涵语气平静。

    “薛夫子,我们晚上是准备喝酒……你知道的,男人喝酒之后姿态不堪,恐污了你的眼睛。”严居正额头上有些见了冷汗。

    “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女子倒也理解。待你们酒至半酣,我和天兆自行离开就是。”

    “这,这,这……”严居正有些蛋碎,为啥这个女人这么难缠?

    “严兄,你诗词歌赋虽可震惊世人,可你为人坦荡正直,不会撒谎,这是你最大的缺点。因此,你故意找借口推脱的时候,总会让人抓到破绽。”秦百川在一旁看得好笑,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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