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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三岔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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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车灯照在这辆黑车的尾巴上,发现它没有车牌。
  他想,这辆轿车很可能就是前不久掉进深谷的那一辆,它的主人已经摔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他开始悔恨:听到洪原死亡的消息之后,为什么不给他烧点纸钱呢?买一沓黄表纸烧掉,就把欠他的那些钱还给他了……
  他渐渐减慢了车速,眼睛从那辆轿车的后窗使劲朝里看,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人的后脑勺,他直直地坐在驾驶座位上,纹丝不动。
  他离这辆轿车越来越近了。
  他按了两声喇叭,那辆车里的人依然目视前方,无动于衷。
  他的心越缩越紧,反复目测这辆轿车两边的宽度,终于看准了,猛地一轰油门,从它的左边冲了过去。
  他成功了。
  他把油门踩到了底,飞速狂奔。
  从反光镜朝后看去,那辆鬼车已经追了上来。它的速度奇快,转眼就咬住了他的尾巴。
  它没有开车灯。或者说,它就没有车灯,像一个黑糊糊的怪兽。蒋中天是借着自己这辆车尾灯的光看到它的。
  正当他想看一看车里那张脸的时候,它却猛地撞了上来,他感到车身猛地朝前一窜,尾灯就灭了。
  接着,那辆车就一下下撞他。
  蒋中天全神贯注地驾驶,全身的神经都绷成了弓。他在心里暗暗祈祷着:这时候,千万别熄火!
  那辆车又从蒋中天左侧一点点挤上来,开始从侧面撞他。
  这段公路筑得很高,两旁是深深的壕沟。它要把他撞下公路摔死。
  公路下面黑咕隆咚。
  那是赶着黑羊的老汉消失的地方。
  蒋中天的双手湿淋淋滑腻腻的,都是汗。他的全身也被冷汗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水流进了他的眼睛里,杀得慌,但是他不敢擦。他死死抓住方向盘,和死神抗争着。
  那辆车像影子一样,始终和他并驾齐驱,撞击得一下比一下狠。
  他在极度恐惧和绝望中,迅速转了一下头,朝那辆车的驾驶室里看了一眼,那张苍白的脸正从容地对他狞笑着。
  他哆嗦了一下,陡然从一种玄虚的恐惧中跌进一种现实的恐惧中!
  就在这时候,对面有车灯直直射过来,这是救星之光!
  那辆车一下就减了速,缩到后面去了。
  对面的车很快开过来,是一辆十八轮的大货车,引擎声震天响,它惊天动地地开了过去。
  蒋中天回头看了看,那辆车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 想看书来

拾贰:死人重现(1)
李作文几乎天天晚上潜伏在文馨的小楼附近,等候蒋中天出现。
  三天过去了,13号楼竟然一直空着,不见有人出入。它的窗子始终黑着。
  难道文馨又有了更豪华的房子,不在这里住了?或者,她压根就不住在这里?
  李作文胸中复仇的烈火燃烧得越来越旺盛,第四天,他又来了。
  他把车在离13号楼不远的路边,熄了火,坐在后排座上,静静朝外观望。
  13号楼的窗子依然黑着。
  他的车窗黑着。
  他忽然想到,那个窗子里会不会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潜伏着,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呢?
  大约八点钟左右,有个人晃晃荡荡地从后面走过来,停在他的车旁,趴在车窗玻璃上,朝里看。
  是个穿灰色制服的保安。
  李作文把车窗放下一点,露出一条缝,冷冷地逼视着对方。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说:“先生,请你把车停在那里好吗?”
  李作文低低地说:“我想停在你身上。”
  那个保安愣了一下,没敢再多嘴,转身走开了。
  李作文把车窗关严之后,突然把目光射向了13号楼的窗子——那窗子依然黑着。但是,他感觉刚才他和保安对话的时候,那窗子似乎亮了一下。
  他紧紧盯着它,注意观察。
  那窗子一直黑着,好像是一个死人,心脏突然跳了一下,接着又不跳了。
  不过,李作文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要像前几天一样,一直等到凌晨再回去。
  他必须找到蒋中天。这家伙是那个汽车修理工比起来,可恶一万倍,因此他必须死。
  更重要的是,只有找到蒋中天,他才能顺藤摸瓜找到梁三丽,这个一直被他的兄弟们称作“嫂子”的女人。
  他必须让她变成一个怪物。她把一麻袋芝麻和一麻袋小米搀和到了一起,让他一个人分开,而她竟溜了。
  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文馨曾经问他,找蒋中天干什么。
  他回答说:他欠我一顶帽子。
  这句话说得太精妙了。
  风流男人都把女人当成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而李作文这个人有点不同,他从来都把女人当成帽子。虽然帽子和衣服有相似之处:想戴就戴,想摘就摘,可是帽子却是尊严的象征。
  别人的脑袋等于他的帽子。
  有一辆车出现了!
  是一辆切诺基,很像他第一次来靠山别墅的时候,在雨中遇到的那辆抛锚的切诺基。这辆车停在了停车场上,然后,有个男人走下来,他径直走向了13号楼。
  李作文瞪大双眼,使劲儿看。
  这个男人不是蒋中天,他比蒋中天高且壮。
  他走得很慢,似乎十分疲惫。不过,他的身体挺得很直。
  他是文馨的老公?情人?李作文暗暗猜测着。
  他走到13号楼前,突然回过头,朝李作文的车望过来。
  李作文在车里死死地盯着他。
  他望了很长时间,才转过身去,踏上了楼前的台阶。
  李作文忽然感到,这个人似乎有几分面熟。
  他是谁呢?李作文坚信,他在哪里见过他……
  他正在追想着,那个男人已经走进了楼里,把门关上了。
  李作文继续想。
  突然,他的头皮炸了一下:这个人就是十年前曾经用他的二节棍打伤他的那个大块头男生!
  他就是洪原!
  他已经死了啊!
  李作文惊怵了。
  洪原走进那个小楼之后,小楼里依然黑着,并没有亮起灯光。
  他在里面干什么?
  李作文怎么都想不出,他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能干什么。
  李作文想离开这个诡怪的小楼了。
  就在这时,它二楼的窗子突然亮了。
  李作文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死死盯住二楼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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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贰:死人重现(2)
他始终没有在窗子里看到人影儿。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又一辆车开过来。
  它停在停车场上,然后,一个男人走出来,慢慢朝13号楼走过去。
  这个人是蒋中天!
  他走到13号楼前,朝二楼亮灯的窗子看了看,然后在门上摸索了一阵子,又绕到旁边户外楼梯前,慢慢爬了上去……
  他从二楼的侧门走了进去。
  这个蒋中天和一个死去的故友约会来了?
  李作文想,也许第一个走进楼里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洪原。他和洪原毕竟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又离得那么远,很可能是看花眼了。
  他坐到驾驶位置上,打着火,开走了。
  他打算在那个三岔路口等蒋中天。
  那里,四周都是田野,正是下手的好环境。
  就是这样,他一路上没看到一个人或者一只兔子。
  只有孤独的引擎声。
  他开始后悔没有带一个兄弟来。
  他感到这辆车又好像不对头了,车头总朝左侧摆。难道。这个左前轮又开始作怪了?
  他把车开到三岔路口,停在了正中央,然后熄了火,藏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四周静极了。
  他不知道蒋中天什么时候回来。他一定要等到他。
  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他似乎感到有个人在左前轮那里蹲着,鼓捣着什么。
  他打开车灯,歪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可是,他一关车灯,那个人就出现,他在黑暗中继续吃力地鼓捣着那个左前轮,似乎在拆卸它……
  他越来越害怕了。
  他担心在这黑糊糊的荒郊野外,那个噩梦演变成现实:
  左前轮一声巨响,爆了。
  接着,那个满身油渍的修理工就在前面慢慢站起来,他的脸血淋淋,牙齿在滴血,眼睛在滴血……
  他的手里捏着几张脏兮兮的小票,一步步走过来,嘴里叨咕着:“我来找你钱……”
  终于,有车灯出现了,它从靠山别墅方向开过来。
  李作文耐心地等待着。
  那辆车越来越近,他断定那就是蒋中天的车。它从李作文旁边钻过去之后,李作文立即打着火,追了上去。
  实际上,他并不想一下就把蒋中天置于死地。
  他在杀他之前,必须问清梁三丽在哪里。另外,他甚至还想和他聊聊,问问他在13号楼里看到了什么。
  他以为,他撞到蒋中天的车尾之后,他会停车,下来和他理论。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没有停车,反而开得更快了。
  他只好从侧面攻击了,希望把他撞下公路。
  没想到,他没有成功。
  那辆十八轮大货车的司机很缺德,他开过来的时候,车灯一直没有变光,李作文被刺得睁不开双眼。
  他的眼前一片雪亮。
  在炫目的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一个飘忽的黑影儿在拉扯他的左前轮,接着,他的车就从公路左侧一头栽了下去。
  

拾叁:梦呓(1)
蒋中天从靠山别墅逃回来之后,发起了高烧,没白没黑地昏昏大睡。
  他把手机关掉了。
  他那辆千疮百孔的汽车停在密云公寓的停车场里,一直没有再开。
  他不想去医院。
  确切一点说,他不敢。
  他受的刺激太大了,现在,他畏惧迈出房门。
  他知道,李作文已经追到了七河台市,他时刻都可能撞到他的枪口上。
  这恶人既然黑灯瞎火出现在那个三岔路口,就说明他掌握了自己很多的秘密。
  他是黑道老大,他想在七河台市找到一个人,甚至比公安还有办法。
  除了恶人,还有一个恶鬼在追逐他,尽管他不能确定这个恶鬼的来源,但是他有预感:他(她)也是来索命的。
  三天后,蒋中天的高烧才渐渐退下去。
  他下楼在门口一家小饭馆匆匆吃了点东西,赶紧又缩回了房子里。
  他刚刚把手机打开,它就响了。
  是梁三丽。
  她咄咄逼人地来问罪了:“李作文,你他妈的怎么把我一个人扔下跑了?”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蒋中天的真实姓名。
  “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
  “……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
  “从衣柜里走出来的那个人!”
  “我怎么知道!我刚刚走进去,就觉得不对头,伸手一摸,摸到一个冰凉的身体,接着就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呢?”
  “后来我一点点醒过来,爬出衣柜,发现房间里黑着,就打开了灯,你已经不见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就跑出来找保安,说衣柜里藏着一个人,可是,他们跟我进了房间,打开衣柜看了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后来,客房部经理来了,答应给我换一个房间,我没要,出来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来。我一直在打你手机,你的手机始终关着!”
  “藏在衣柜里的那个人走出来了!是个女的,脸上蒙着头发。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后来才发现不是,差点被吓死,就逃了出来……”
  “那我呢?你就不管我了?”
  “我还以为你变成鬼了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离开的时候,还记着拿上了你的西服。”
  “你把它扔了吧,晦气。”
  “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你把我领到七河台就不管我了?”
  蒋中天忽然感到了梁三丽的亲切,说:“你……到我这里来吧。”
  此时,只有梁三丽一个人可以信赖了。其他人,包括文馨,都是不可靠的。
  现在,极度恐惧和孤独的他,急切地盼望梁三丽回到他身边,给他带来温柔和关爱。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他明明知道她吸毒。
  现在,她就是他的毒品。
  梁三丽当天晚上就来到了密云公寓。
  她并没有扔掉那件西服,她把它带来了。
  她来之前,蒋中天叮嘱她买一些食物。她到西餐店买了一堆吃的,半生不熟的牛肉,鹅肝,三明治,还有一堆啤酒。
  多日不见,梁三丽竟然胖了许多。
  她换了一身衣服,墨绿色紧身上衣,砖红色灯笼裤,墨绿色运动鞋,脖颈上扎着一条薄如蝉翼的砖红色丝巾——看起来,就有几分动人。
  “这些天,你在干什么?”吃饭时,蒋中天问她。
  “做鸡去了。”
  “你别骂我。”
  “我在骂自己,怎么骂你了?”
  “我是你老公啊。”
  梁三丽冷笑一声,说:“说不定你是谁老公呢。”
  停了停,她又说:“这些天你肯定和你的旧情人幽会去了,对不对?”
  蒋中天一下就不吱声了。
  梁三丽步步紧逼:“打中七寸了?”
  蒋中天看了看她,说:“三天前,我曾经开车去靠山别墅看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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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梦呓(2)
“女朋友?”
  “女朋友。”
  “继续。”
  “可是,我顺着一条岔路到了她家,却是一个空房子,不见她的人。后来,她打来了电话,我才知道,去靠山别墅根本没有什么岔路……”
  梁三丽经过了黑天鹅宾馆那场惊吓之后,胆子似乎变大了,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听一边吃水果。
  “我对你说过,我有个朋友叫洪原,他死了。他的坟就在那条不存在的岔路上。”
  梁三丽用筷子扎起一块鹅肝,递给他,说:“你是不是欠他什么?”
  “我欠他人情。读高中时,他为我挨过一顿打。我也是为了保护一个女生,她叫文馨,我去靠山别墅就是为了看她。”
  “你和这个文馨勾搭十多年了?”
  “你知道打洪原的人是谁吗?”
  “我哪知道。”
  “就是李作文。”
  “李作文?”
  “对。我从那条岔路逃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他……”
  “他来七河台了?”梁三丽盯住蒋中天的眼睛问。
  “他是来追杀我的。当时,就像港台警匪片演的那样,他用车撞我的车,我命大,逃掉了。”
  “他怎么知道你从那里经过呢?”
  “我也不知道。”
  梁三丽放下筷子,冷笑了一下,说:“作文,这下我们麻烦了……”
  “这一段时间,咱们藏在家里别露面,过一些日子,他可能就回去了。”
  “我想回老家。”梁三丽说。
  蒋中天突然很怕失去她,他伸手把她紧紧搂住了,像儿子一样,说:“三丽,你不要离开我!熬过了这一段非常时期,我们就结婚,好吗?”
  梁三丽用左手推开他,说:“油!”
  他松开手,用纸巾擦手。
  梁三丽喝完了最后一杯啤酒,说:“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不过,我决不会天天像乌龟一样缩在家里,那样能把我憋死,我得出去玩儿。你不敢出去,我就一个人出去。”
  “可是,万一李作文逮着了你,那就等于找到了我!”
  梁三丽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不像你那么自私,碰到危险只想着保自己的命!即使他抓住了我,我也不会说出你在哪儿的。”
  接着,她就起身去冲澡了。
  蒋中天也不想吃了,他打开电视,心里揣摩着梁三丽这个承诺的可靠程度。
  电视里演的是一个电视剧,讲一个变性人的故事,男变女。那个主角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演员,好像真是一个变性人,声音有些粗,却女腔女调的,很别扭。
  蒋中天心里有些恶心。
  他喜欢女人,真正的女人。
  不过,他没有换台。和所有人一样,他也对这种不男不女的人怀着一种好奇心理,很想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和命运。
  梁三丽很快就出来了,又是一丝不挂。
  她走过来就把蒋中天按到了床上。
  蒋中天搂着她丰满的胴体,竟然像霜打的茄子,怎么都挺不起来。
  梁三丽一个人折腾了半天,生气地说:“你肯定让那个叫文馨的女人给抽空了。”
  蒋中天沮丧地坐起来,倚在床头上,说:“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他忽然想到:那天,文馨打开最后一扇衣柜门,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电话就断了。现在,她怎么样了呢?
  梁三丽把眼睛一点点凑近他,说:“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看电视啊。你看,变性人,多好玩!”他一边说一边古怪地笑起来。
  梁三丽仍然看着他,看他的左眼,又看他的右眼。
  “你看什么?”蒋中天心虚地问。
  “你最好去看看医生。”
  “为什么?”
  “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蒋中天抖了一下,说:“你是说我的精神不正常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如此过敏。
  

拾叁:梦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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