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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电帝国-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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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艺一边小心地开着车一边问道：“你刚才又说老板太胆小不可能自杀，现在又说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死的。那我问你，你有什么依据说他胆小，不可能放火烧自己呢？”
见郭艺一副认真的样子，彭华鼎只好也认真地回答道：“这只是我的一种预感。那天李建春那家伙只是被混混踢了一脚就眼泪双流，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而且发生了这件小事他就关门打烊，这胆子也太小了，如果网吧老板都像他一样，还怎么做生意？哪家网吧不经常出现打架斗殴的事？既然他这么胆小，怎么可能有勇气自杀呢？还放火烧自己，想想就知道烧死该有多痛苦啊，我不相信他能做出如此有决断的事来。”
郭艺心里一动，嘴里却反驳道：“这就是你的理由？，也许他欠了别人太多的高利贷，被那些放高利贷的混混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这么做。你不知道吧，放高利贷的组织里还是养了不少穷凶极恶之徒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些家伙知道他真的还不了债，那些家伙很可能就出动，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砍手砍脚的事并不罕见，还出现过这些人绑架甚至杀死欠债人的事情。几万元的高利贷就可以逼得一些老百姓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于是，这个网吧老板自己吓自己，就干脆走上绝路。”
虽然郭艺的话有点前后矛盾，刚才说放高利贷的人主要为了钱，一般不会做大的坏事，现在又说并不罕见，但彭华鼎还是很理解，纯粹是为了让自己放开思维，从多方面思考网吧老板的行事动机。
他坚持说道：“我认为他不可能自杀，就算自杀也不会选择烧死自己，一个人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话，想弄死自己的办法很多。可以上吊啊，可以投河啊，可以吃过量安眠药什么的，哪有烧死自己的？这该对自己多狠多残忍才能做得出来啊？”接着，他笑着说道，“呵呵，反正我是不敢这么做。就是从十八层楼顶跳下去也比烧死来得痛快。”
郭艺也笑了，说道：“呵呵，你怎么把自己代入进来了？”接着，她问道，“彭华鼎，要不我们先一起去火灾现场看看情况？，反正你现在也不急着回公司，这里完事了我请你吃饭。”
“去现场？”彭华鼎连忙说道，“我可不敢去，我这个人最怕见尸体了。”
郭艺笑道：“这么大的人了，别卖萌了好不？，这么多天，谁还敢把尸体放那里？还不臭死周围的邻居？，死者家属早将它寄存在殡仪馆，你是看不到尸体的。”
突然，郭艺想到了什么，马上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电话接通后她吩咐道：“袁队，现场暂时不要撤出警戒，我马上过来察看情况。等我们到了之后再说。”
彭华鼎看她收起了手机后问道：“是不是他们，包括你的所长，都认为网吧老板是自杀的？”
郭艺神色一黯，说道：“是的，他们都认为是网吧老板自己放自己的火烧死的。”
彭华鼎问道：“那你呢？”
郭艺说道：“现场确实像是自己放火烧自己，死者的家属、房东都是这么认为。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同寻常的东西，不太相信是自杀。”
彭华鼎笑道：“怪不得你刚才这么激动，差点出车祸了，是因为一下子找到了同盟军，我的瞎说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对不对？，你也真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甚至死者的家属都这么说，那你还坚持什么？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郭艺说道：“你不知道人命关天吗？万一他真的是别人放火烧死的，那怎么办？如果我们就此结案，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凶手，岂不是冤枉了这个死者？再说，本小姐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模样，好像我的怀疑没有一点道理，好像我在无理取闹，在故意揽功劳似的。，今天你得帮我忙，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方向，要么让我放弃我的怀疑，要么让我坚持我的观点，反正你不能让我还是不知道如何下决心。”
彭华鼎笑道：“是你自己有心魔好不好？我一个老百姓能有什么狗屁意见？我只是说网吧老板胆子小，做出自己烧死自己的绝对很难，就是无意中发一句牢骚，没有其他意思。要不，我收回我说的话，行不？他自杀不自杀，你管他呢，他家属都不说冤枉，你干嘛认为他冤枉？你太郑重其事了。”
第185章 疑问（）
郭艺瞪着眼睛说道：“什么我太郑重其事？你不知道自杀与他杀有巨大的区别吗？自杀的话，我们警察可以啥也不管，连立案都不需要，我根本没有权力调动其他警察全力寻找线索。而如果确实是他杀的话，这个案子就是重案要案，不但要立案还有可能成立专案组，要调集精兵强将全力破案抓捕凶手。”
彭华鼎看了一眼郭艺，他知道她不是为了争权，只是出于她的本心在努力。不过，他依然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可你一个新来的有什么办法？人家看你一个人这么独树一帜，能不有别有的想法。，现场看起来很像自杀的样子？”
郭艺一边驾驶小车匀速往前开，一边说道：“是啊。无论是火灾现场还是周围的情况都有利于死者是自杀的推断。”
接着，她将她所了解的情况有条有理地说了出来：“根据当时现场救火的消防人员描述，死者所住的房间里的门、窗都是完好的，肯定不是外面的人进去放的火。虽然现场的门和窗都烧坏了一些，但损坏最多的还是房间内部。除了消防人员用消防斧劈开了门，消防人员和警察勘查现场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人进去的痕迹，门和窗没有被撬过。
警察初步检查了一下死者的尸体，发现他的呼吸道被烧伤，现场还有他临死前挣扎的痕迹，身上除了烧伤没有其他锐器或钝器造成的伤口，说明他不是被人打死后再浇汽油烧的。如果是死后再烧，因为尸体没有了呼吸，所以死者的呼吸道里就不会有灰烬、也不会出现挣扎的痕迹。现在他呼吸道里有烟尘、呼吸道被灼伤，说明烧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明白了吗？”
彭华鼎点了点头：被烧的时候是活着的，而门窗紧闭完好无损，身上无伤，自然是自己主动烧自己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失手打翻了汽油桶。不知什么原因引燃了汽油，导致自己烧死自己，但这也算不上他杀，警察也可以不立案。
郭艺接着说道：“除了死者昨天被放高利贷的逼债这个可以佐证有自杀动机外。最能说明他自杀的就是他写在电脑里留给他老婆的遗书。他说他活腻了，不想再拖累别人，最不愿意让他老婆受到牵连，他借高利贷的钱不但不是用在女朋友身上，也不是用在网吧上，而是用在了吃喝嫖赌上，他在遗书里说他对不起老婆，只能采取这种办法让她少受牵连。”
听到这里，彭华鼎忍不住说道：“这不说明他有自杀的理由，就是你们警察所说的动机吗？所有这一切都支持他自己烧自己。你还坚持什么？难道你和我这个老百姓一样，也是感性的认为他不可能这么做？”
郭艺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就是因为他自杀的理由太充分了，太正确了，简直做的天衣无缝。这才让我产生了怀疑。还有就是大家都这么认为，对我的怀疑很不屑，这更激化了我不放手的决心。哼，我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就是不想找麻烦。因为一旦认定是他杀，我们就必须硬着头皮上，不破这个案子不罢休。不破这个案子。不但影响我们派出所的破案率，降低警察的威信，会被人看笑话。如果视为自杀，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没有人质疑我们。”
说到这里，她问道：“你懂不懂？”
彭华鼎说道：“当然懂。要是我，我也会认为你是在想争功，想出风头。，呵呵，郭警官。我看你还真啰嗦，呵呵。”
郭艺却没有反驳彭华鼎，而是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你说他胆小很难自己烧自己的话后，我心里更加有信心了。，彭华鼎，我知道你是福星，一定能帮我的。你今天多辛苦一下，一定要帮我找到线索证明他不是自杀，就是一点点都行。”
彭华鼎乐了，笑道：“呵呵，想不到你一个警察也迷信了，说我是福星。就算我是福星，我也是办企业的福星，而不是破案的福星。”
见彭华鼎笑她，她却认真地说道：“不，你就是福星，就是我的福星，已经经过了多次证明了。，彭华鼎，算我求你行不？今天我请你吃好的，保证让你吃得开心。”
彭华鼎笑道：“你这是赶鸭子上架，我哪里知道怎么想，根本不知道从哪一方面入手？你还是留着下次请我吃好的吧，今天我请你吃，你想吃什么都行，只要你不让我干破案的事。”
郭艺终于怒了，很不满地说道：“别废话了，彭华鼎，快给我想想这个网吧老板的事，想想他是不是有其他异常，如果你今天说不出一二三来，我跟你没完。你不知道女人，女人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凭第六感觉做事！”
彭华鼎苦笑道：“你还真把我讹上了？”
郭艺得意地笑道：“就是！”
彭华鼎突然问道：“那天晚上有没有人去见过他？”
见他的在想，就连忙说道：“有！就在你和王玬她们打网络游戏的时候，有一个人进了死者的房间和他一起喝了酒，吃了饭，但在你出网吧之前这个人也跟着离开了，周围有做生意的人看见那个人离开。”
想到昨晚在网吧里闻到菜香和烈酒味，彭华鼎点了点头，就哦了一声。
郭艺小声问道：“有问题吗？”
那口气好像彭华鼎也是警察一般，似乎真的在和她讨论案情。
彭华鼎问道：“那个来见他的人找到了没有？”
郭艺摇头道：“没有。当时天色晚，没有人看清他。我们查了网吧老板的通话记录，也没有找到可疑的电话号码，不知道这个人是李建春怎么喊来，或者根本就是碰巧路过这里。，我也知道找到这个人就能通过他了解当时李建春内心的想法，可是时间这么短，我又不能调动更多的警察去找其他人眼里认为可有可无的人物，只好放弃。”
如果李建春是自杀，警察都可以不立案，自然就没有必要花太多的精力去寻找那个碰巧跟死者喝酒的人，找到不找到都没意义。
彭华鼎没有再追问，而是仔细回忆着当天晚上的情形。突然，他说道：“说起网吧老板的异常，我还真想起了一件事。郭艺，你说，如果一个人借了高利贷，会不会尽可能地想办法筹钱，尽可能地还掉？”
郭艺转过头来，点头道：“你说呢？高利贷谁背得起？就是百万富翁也非弄得倾家荡产不可。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借高利贷，谁会不想方设法地还？除非他早就心存死意，早就想赖账不还。”
彭华鼎却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知道李建春还了多少钱吗？”
郭艺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彭华鼎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她回答道：“具体数目我还不知道，我安排人去调查了，他还没有告诉我。我先帮你问一下。”
听她说帮自己问，彭华鼎一阵无语：你才是警察，我在帮你好不好。
她动作很快，立即拨出了电话。从郭艺通话的话语里，彭华鼎知道那个她安排的警察并没有掌握具体的数据，但可以确定李建春这段时间根本没有还过一分钱的账，网吧的所有收入他都交给了他老婆。
他老婆说是她发现李建春在外面鬼混，所以威胁说要分手，这才将财政大权要到手里的。她这段时间还一直高兴着，以为李建春真的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
那个警察还告诉郭艺，李建春的死与他老婆夺走经济大权也有一定的关系，也进一步证明死者是自杀的。现在死者家属和房东都希望尸体早一点运走火化，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显然郭艺安排的这个警察也是认为李建春是自杀的。
听了郭艺与那个警察的对话，彭华鼎似乎抓到了什么。想了一下，等郭艺郁闷的挂机，他说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他没有还钱，那他怎么会那么做？”
郭艺心里一动，急忙问道：“他怎么做了？”
彭华鼎一边回忆昨天在网吧里看到的情况，一边说道：“我只是设身处地站在他的立场上想：如果是我借了高利贷，头一个办法就是你说的尽可能快地筹钱还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努力使自己多赚钱，让自己有还钱的能力。
他李建春是开网吧的，本应该将网吧搞得好一点，用一点好的计算机，把网吧内部装饰好一些，以吸引更多的人来玩，这样的话收入就会更高，虽然说一时无法还清，但只要网吧效益好心里就希望更大。
可是，他不是这么做的，反而是前段时间他在悄悄地卖掉好的电脑，网吧内部装修已经破破烂烂了也不花钱维修。而且我昨晚听那个上门逼债的男子说了，他也不过是要李建春还高利贷的利息，只要他先还一部分钱，并没有逼他还清所有欠款。”
第186章 果然如此（）
彭华鼎继续对郭艺说道：“郭艺，你想想，他这么自杀是不是不合情理？他卖电脑可是等于将自己生蛋的母鸡给宰掉啊，是真正的在做杀鸡取卵的事。，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做，其目的无非筹资金无非是做目前最紧迫的事。可他为什么不还高利贷的利息，难道他还有比被放高利贷的人逼债还紧迫的事？他老婆就算再霸道再贪婪也不会蠢到自断财路把所有钱都藏起来吧？我想一般女人都会逼着老公把网吧生意做大做强，至少让网吧的收入足以还清高利贷的利息，她不会这么跟着他破罐子破摔。”
“你分析的没错！任何人做事都肯定是选最紧迫的事情做，都知道高利贷不是好事，而他现在却没有去还，肯定有其他原因。”郭艺也是眼睛一亮，脱口说出了一个可能，道，“他是不是卷款潜逃？卷款潜逃的人一般都会这么做，尽可能收拢资金减少支出，然后逃之夭夭。”
不过，她很快苦笑起来：“他都死了，怎么潜逃？”
彭华鼎也天马行空起来，说道：“或许他真是今蝉蜕壳，死的人不是他。”
郭艺乐了，笑道：“你还真是想的多啊，把一件普普通通的案子想得神神秘秘的。他老婆和现场的人都说是他，再说房间里也只有他，他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他的。死者的身高、体型”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问道：“你是不是有办法判断死者是不是李建春？”
“有！”彭华鼎肯定地说道，“我至少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看他的右小腿有没有被踢的瘀伤，如果没有烧坏，他昨天被混混重重地踢了一脚，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肯定有淤青。第二个办法就是看他的胃里有什么菜，他昨晚被人打的时候嘴里喷出一股难闻的韭菜味。吃宵夜的时候我在楼下闻到了卤猪肝、辣椒萝卜以及白酒的气味。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验dna啊。”
“真是太好，这下可以很快消除我们两人的疑虑。”郭艺高兴地说道，接着又道。“验dna可不是你想象的简单。”
她稍微说了验dna的难处，除了浪费时间，更麻烦的是现在她做这事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不但警察局的同事认为死者是自杀，死者家属也也不愿意折腾这件看起来很明白的事情。现在死者家属和房屋的主人都强烈要求马上将死者尸体火化。
彭华鼎说道：“那就先按我说的两个办法试试。”
他提供这两个简单办法，郭艺一想觉得非常可行，非常有操纵性，根本不需要申请法医参与，她自己就可以进行验证。不说看腿上瘀伤，就是检测死者胃里的内容物也不复杂：提取胃里内容物对别的尸体也许很难。但对这具尸体却很容易。因这具尸体几乎被汽油烧焦，腹部被烧得爆裂。
“走！我们一起去殡仪馆看看！”郭艺说干就干，马上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她一边开车，一边自责的说道，“这几天我都一直与他们纠缠于是自杀还是他杀。根本就没有朝这个死者是另外的人这个方向想。如果这个案子真如你所说，那你就是大功臣。”
彭华鼎说道：“大功臣又没有什么奖金，有什么意思？”
郭艺笑道：“你是大老板，看得上我们警察局的几个小钱？你放心，如果你真的立功了，我们还是可以为你申请奖金的。对了，好像我听说有人要给你颁发见义勇为奖。就是你上次在岳江大酒店打那个任建新的事。”
彭华鼎苦笑道：“别闹笑话了，我才不要。，郭艺，郭警官，我可不敢见尸体，烧成那个样子。肯定吓死人，我我不会进殡仪馆的”
“别废话！男子汉大丈夫，一个死人怕什么？”说着，郭艺也不管彭华鼎是否反对，脚踩油门。一边大笑道，“呵呵，你小子脑瓜子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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