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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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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宇文化及被骂得狗血淋头,大吼一声,冰玄真气灌注双掌,寒劲弥漫方圆数丈,后方的竹林更是受到寒气牵引,尽数弯曲,蓄劲已久,宇文化及腾空而起,强猛的寒劲当头直压,无孔不入,如飞鹰扑兔一般一掌猛击向元越泽。换了是一般高手出掌劲,必会清清楚楚的生出一股拳风,击袭敌人。但宇文化及这一掌出的寒劲,似无若有,就像四下的空气都给他带动了,由上下四方齐往元越泽挤压过来,那种不知针对哪个目标以作出反击的无奈感觉,最是要命。

“雕虫小技!”

元越泽冷哼一声,长剑出鞘,漫不经心地迎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脸色骤变。

元越泽这一剑可是经过第二次与宋缺比拼后,在其指导下领悟到的‘有意无意’之境后思索出来的剑招。这一剑无迹可寻,剑身舞动间,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

“砰!”

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以二人为中心四处激荡。硬拼后的宇文化及略显狼狈,刚刚那一剑不但力道不弱,更是连消带打,最终以宇文化及的本事,都看不出来那一剑究竟会刺在自己身上哪个部位。贪生怕死的宇文化及当即收招防守,最后还是被逼退数尺方停下。

但元越泽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还在宇文化及飞退时,元越泽比闪电还快,早已抢身掠起,剑身连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三剑,勾留无痕。

察觉到对方气势越来越强猛的宇文化及颓力地感到,无论他如何应付眼前这看似简单的三剑,最后都会漏掉一剑,而那一剑,很可能是最致命的。

但在元越泽气势的压迫下,宇文化及已经无法逃开,只能硬挡。

“叮叮!”

两声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响后,宇文化及惨号一声,口喷鲜血,向后飞退而去。几个起伏间便已不见踪影。

元越泽并未追击,只是翻动手腕,将长剑握于臂后,凝望宇文化及逃走的方向。

身后的傅君婥被这两剑震得芳心尽碎,沉醉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一人一剑。远处草丛中的双龙也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元越泽。

“嘿,宇文化及你的命还是留到干掉杨广之后再说吧!”

正文 第十六章 敌踪再现

江都,总管府。

宇文化及脸色略微带着些惨白地坐在桌前品着热茶。陪伴着他的是江都总管府总管尉迟胜。

二人不但是素识,关系更是非比寻常。

在杨坚建立大隋朝前,他乃北周大臣,后来杨坚在周宣帝宇文赟病逝后,勾结内史上大夫郑译和御正大夫刘昉,以继位的宇文单年幼为由,矫诏引杨坚入朝掌政。一年后,杨坚便迫静帝退位,自立为帝。

北周的宇文姓的天下,从此由杨姓替代。

但因宇文姓的势力根深蒂固,杨坚虽当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斗阀连根拔起,到儿子杨广当上皇帝,宇文姓再次强大起来。

严格来说,宇文姓虽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

杨坚攫取地位后,分别有三位支持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就是相州总管尉迟周,郑州总管司马消难及益州总管王谦,这批人不是舆宇文家有亲戚关系,就是忠于北周王室。其中的尉迟周,正是尉迟胜的堂叔,由此已可见两人的关系密切。

宇文化及叹了一口气道:“这书实在事关重大,我已预备了能手,只要得到宝书,立即假作破译成功,拿给那昏君去修炼,保证不出三月,就可把他练死。哪想得到本该手到拿来的东西,竟是一波三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伤势养好了。”

尉迟胜冷哼道:“就算没有宝书,恐他杨家仍要宝座难保。天佑大周,自这昏君即位后,对内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对外穷兵黩武,东征高丽,三战三败。现在叛军处处,我们只要把握机会,必可重复大周的光辉岁月。化及还是先养伤要紧,宋阀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宇文化及双目暴起寒芒,沉声道:“那元越泽的确了得,而且竟然不知从哪学得我宇文阀的武功!不过化及也是亲自与其交过手了,那人绝无传言中那般厉害!看来‘失去童男之身后,失去妖力’这个流言还是可信的。”

尉迟胜也一脸冷然:“化及觉得那元越泽的武功大概如何?”

宇文化及答道:“化及确实非其对手!但只要宇文阀高手尽出,应该可灭此人。”

“如此看来,此人只不过本事高一些罢了!不过最让我担心的是宋缺到底与其之间有什么秘密勾当!万不可让他坏了我们的大计啊!‘法后’听闻宋缺与元越泽之事后,上月底从‘天外天’传来旨意,要我们万事小心。”

尉迟胜叹了口气道。

“什么?‘法后’有话传来?如此看来,我们现在也不宜与姓元的及宋阀硬碰硬了。”

宇文化及有些不甘心地道。似乎这“法后”的旨意比“圣旨”还要厉害?

“哼!‘法后’交代之事当然要做,但宋阀与那元越泽,也休想过得安稳!”

尉迟胜冷哼道。

“我们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尉迟胜看着有些好奇的宇文化及,便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来。

宇文化及听完,面露喜色地大赞道:“好计谋也!”

言罢,二人对望一眼,得意地大笑起来。

※※※※※元越泽两招败退宇文化及后,带着傅君婥与双龙回到宋阀船上休息。

宋玉致二女则是有些埋怨傅君婥脾气为何那么倔。傅君婥也只好默认低头:她只是不想再多与汉人打交道,受其恩惠罢了。而且对于面对元越泽,傅君婥也仍然有些内心不安。惶恐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双龙早就被元越泽那一掌一剑给吸引住了,上得船后,刚刚为几人安排好船舱,寇仲与徐子陵就跑到傅君婥房间门口敲门。因为他们俩在隔壁已经听到元越泽与傅君婥谈话的声音了。

元越泽这一次可谓是失误之极,救人之心一起,就忘记了被双龙亲眼目睹他的神威后,他该如何的面对双龙的纠缠。

进得傅君婥房门后,刚刚开口寒暄几句,就见双龙闯了进来。

傅君婥心情矛盾无比:既想好好和元越泽享受下二人时光,谈谈心。又有点不敢面对元越泽。至于理由太复杂了,诸如元越泽已有几个妻子了,傅君婥认为对方根本不会对自己动什么歪念头。又担心自己与她接触时间越久,就会越来越沦陷其魅力之中,到时自己怎么和师傅交代?元越泽可是汉人啊!

傅君婥一边羞涩,一边担忧,心乱如麻,患得患失地面对着元越泽的问候,双龙敲门声响起,傅君婥长吁了一口气:救星到了。随即又有写失落。

双龙进得门来,先看看已经无事的傅君婥,目光再转向元越泽,早没了之前的那种冷漠感。

“元大哥,你本事好厉害!两下就把那宇文化骨给打得吐血逃跑!”

寇仲嬉皮笑脸地道。

元越泽一听寇仲如此说,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被寇仲给盯上了。避无可避,脑中一转,就把话直接和他们说了吧!

“小仲你不用恭维我,日后你们两人也可以有这番修为的。”

元越泽道。

“日后?是多久?我两兄弟现在还只是逃亡中的小混混而已呢!元大哥就不要安慰我们啦!”

寇仲可怜兮兮地道。

“我很清楚你们二人,你小子刚刚只是想博得我的可怜,然后想学武功,干一番大事业对不?”

元越泽笑道。

寇仲老脸一红,显然被说到心里了,随即奇怪地道:“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才对,为何元大哥说‘很清楚我们’呢?”

“这个问题先不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怀中的《长生诀》是本奇书,据历代口口相传,此书来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先贤中曾阅此书者,虽不乏智能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能融会贯通,破译全书。全书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只有三千多个字形算是被破译了出来。书内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但往往比更使人模不着头脑。犹幸书内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炼的法门,但不谙其意者不练犹可,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立时气血翻腾,随着更会走火入魔,危险之极。”

顿了一顿后,元越泽又解释道:“不过,你们与《长生诀》有缘,日后你二人更可凭其成为大宗师级的高手。寻常人得到这本书还真的很难练成呢。”

双龙一脸不信的样子,傅君婥也一脸怪异地开口道:“元……元公子,我也翻看过那本书,那上面记载的是武功?”

“《长生诀》上记载的的确不是武功,却是极深奥的先天修炼之法,对武道修行帮助极大。君婥你认为我有无必要骗你?又有无必要骗他们?”

元越泽开口道。

三人默默不语,脸上仍然是不信的神色。

元越泽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行功法门说了出来,听得双龙云里雾里,傅君婥则是一脸凝重。

“公子,这就是你领悟出来的心法?这套心法如果练下去,不出半年,就会将人的身体撑爆吧。肉身再强也无法长时间吸纳天地之气!”

傅君婥是习武之人,片刻思索便可想通几分。

元越泽耸肩一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说教了他们反倒是害他们。”

“好了,我和小仲去休息了,元大哥你与娘慢慢谈吧。”

徐子陵拉着满脸失望的寇仲退了出去。

二人进到自己的船舱,坐在小几旁倒上茶水。

“小陵你说是不是元大哥看不起我们的出身,才说出那种古怪的功法?”

寇仲对徐子陵道。

“我看不是,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轻蔑的意思。而且我总是可以莫名地感受到元大哥体内的真气,的确是天地间浩然之气的气息!”

徐子陵脸色古怪地答道。

他此时根本还不懂武功,可以感觉到元越泽体内的气息说起来的确很玄异。

“而且你注意到没有,元大哥似乎认识我们!”

徐子陵接着道。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理想呢?”

寇仲也奇怪地道。

“你有没有现,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的感觉?”

徐子陵道。

“好像是的!在江岸上我们站在他身后时,我也现有些熟悉的感觉,不过当时他们打得太激烈,我也就没注意。”

寇仲沉思道。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双龙默然地沉思一会儿后,寇仲敲着自己的脑袋大叫。

“嘿,我说小陵,我见你起初好像很讨厌元大哥似的?是因为娘的缘故?”

寇仲一脸揶揄地道。

“恩,我起初觉得他只是个小白脸,人确实是长得挺俊,但是他已经是宋阀的姑爷了,还和娘那么亲近,我怕娘被骗了!”

徐子陵干脆地答道。

“后来你亲眼见他本事高强,便不再敌对于他了?”

寇仲接口道。

徐子陵默默点头。

“总之别想那么多,娘又不是傻子,能分得清是非黑白的,看人也比我们看得准。我们还是先研究研究这鬼画符的破书吧,该从哪开始练呢?”

寇仲直接躺到地上,从怀里掏出《长生诀》乱翻起来。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洛阳城西,一处豪华的府邸内,装修考究的书房中。

“混账!一群废物!”

案几后一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拍案大怒地骂道。

只见这男子,形象威武,不怒自威,显然是长期习惯号施令之人。双目之中更始精光炯炯,神态冷酷,颇有不可一世,舍我其谁的霸气。

几前跪着的三人垂头不语;脸上却有些委屈的神色。

“尔等可知犯下了多大错?”

座上男子稍平静下来,声音仍然冷冷地道。

跪着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中间那个壮汉开口了:“回圣使,属下明白,但这错属下绝不认!”

“哦!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们了?”

座上男子怒气似乎又上来了。

“属下不敢!属下与岭南细作都是按照圣使命令去做的,圣使也知,我们的计划刚刚开始,那姓元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其后我们也打探过东溟单系一族人,那人说亲眼目睹姓元的驭剑飞天而去。再者,不光是我们,就是其他各大势力,也在那之后再无姓元的消息。”

“放屁!‘圣尊’修为天人,天下无敌,都没有成仙而去,那姓元的毛头小子凭的是什么?”

座上人怒骂道。

“圣使当日应该也听到了姓元的那一声怒吼,属下以为……”

“那是妖法!本圣使今朝接到江都传来的消息,姓元的在丹阳江边与宇文化及大战一场,结果宇文化及只是受了一些伤而已,而且还是在姓元的与‘罗刹女’联合攻击下才会迫得宇文化及战败。宇文化及是什么东西?假如姓元的真的本领通天,为何会与‘罗刹女’联手?又为何会让宇文化及逃掉?”

“可是属下真的是……”

地上跪着的人还要狡辩。

“尔等失职,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下去准备准备吧,黄昏时分接受‘教规’处置!”

跪着的三人一听次话,冷汗直流,瑟瑟抖起来,右边的那壮汉竟然当场失禁!可以推之,这‘教规’似是异常的恐怖!

随着座上男子一声令下,门外闪进三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将屋内跪着的三人押走。

“唉……”

座上男子长叹了一口气。

“圣使大人不必如此长吁短叹,水主持那边不是还有布置任务的吗?”

一声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声音从屋内的屏风后传来,光听这声音就让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荣轩,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觉得似乎这次一切都出乎我们的意料了!以前还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似的。”

座上男子眼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屏风道。

“圣使可是怕‘圣尊’出关后会惩罚于你?”

屏风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惩罚只是一方面,我任务失职,也甘心受罚。只是怕我们密谋了这么多年的宏图大业在即将成功前被人给破坏掉!”

“圣使也不必如此,那姓元的之前失踪,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虽然我也并不信那什么‘成仙’的说法,但是天下人谁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也是个事实。所以‘岭南’计划出了点差错,517Ζ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只要水主持那边把事情办妥。再加上‘圣尊’出关后亲临,和氏璧必是我‘圣教’的掌中之物,到那时,什么姓元的,姓宋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圣尊’明明知道和氏璧在慈航静斋,我们直接用强也可以早些抢到!为何有要等到它被送到洛阳再下手呢?”

座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开口道。

“荣轩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圣尊’隐约说起似乎峨眉山上有一个修习功法专门克制我‘圣教’绝学的人存在。所以打算先让和氏璧面世,让其他各势力先下手,其后我等在伺机出手。”

座上男子默默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这晚,傅君婥独自一人躺在房间之内,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元越泽的身影。她也想偷偷离开,可是总在最后时刻舍不得。

她更不清楚元越泽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说无情吧?却对她异常关心,甚至还指导自己突破了多年未曾突破的“九玄大法”第六层,更是每日都让她进入手镯中去过那神仙般的日子。

说有情吧?他却对自己一直很守礼,两人之间关系根本再无什么大的进展。

傅君婥倒有些恨了起来:“他如果再主动一些多好!人家又不会拒绝!也好让人家知道他的心思!”

今晚,元越泽又要陪着那群娇妻了,傅君婥在手镯里被那“魔音”骚扰了几次,见此情景只好率先告辞,到手镯外的船上休息。可是各种情感一上头,根本睡不着,傅君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起身到岸上吹吹凉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江岸,傅君婥突然觉得自己很累,这种累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人而已。却要背负民族的大义,独自来中原惹起中原大乱。这几天里,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是不是自己所想做的?这种生活是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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