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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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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雁笑道:“先生又是如何得遇宋二哥的呢?”

虚行之答道:“在下原本是竟陵人士,原于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下任职文书,哪知当时竟陵外有江淮军枕重兵于城外,截断水陆交通,内则有神秘妖女迷惑庄主,弄致兄弟阋墙,互相残杀。在下知大祸难免,正欲偷偷离开竟陵时,宋三爷突然出现,将在下带到岭南,后与二公子长谈许久,引为知己,又获赠许多珍贵书籍。”

沈落雁听他说‘带’字时稍微停了一下,猜测可能是宋鲁强行把他带到岭南的,而他说的妖女很可能就是婠婠,心头暗笑,表情依旧不变道:“那先生该知晓我们的计划了?”

虚行之眼中闪过兴奋之色,点了点头。

沈落雁又道:“不知洛先生可有何最新消息?”

洛其飞正容道:“现在杜伏威屯军于丹阳之东,离江都只二十里远,与沈法兴儿子沈纶驻于毗陵之北的大军互相呼应,曾先后对江都城动三次猛袭,双方互有死伤,但却以李子通稍处下风而结束。毗陵本是李子通的,于月前才给沈纶攻陷,令李子通尽失江都南面所有郡县。”

沈落雁好奇道:“李子通不是死了吗?”

其他三人皆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沈落雁这才想起寇仲二人杀掉李子通之事根本无外人知晓,刚刚自己是说漏嘴了,忙道:“那李子通应该是没有本钱了才对,怎么还能在两面攻击下保住江都?”

任媚媚答道:“李子通还有其他本钱,诸如江都以北的十多个城郡,其中以东北临海的东海郡和淮水的钟离郡最重要,前者是他的老家和后防根据地,后者则是他通往内陆的交通枢钮,任何一地的陷落,均会做成对他致命的打击。”

沈落雁想起元越泽告诉她宋金刚诱使自己出兵去对付杜伏威之事,杜伏威是眼下唯一可以威胁到洛阳的势力,显然江都越晚失陷,对洛阳的展越有利。而以此时洛阳的实力,连梁都都无法顾及,更远的东海,钟离,也就只能想想罢了。于是转向虚行之道:“先生对洛阳下面该如何走又有何高论。”

虚行之道了句‘不敢’后道:“二公子有言元公子一众夫人皆是才华横溢,熟读诗书之人,想必早有计划了吧。”

任媚媚与洛其飞皆是心头一惊,盖因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惟一知道的也就是元越泽家中女子都美过天仙而已。

沈落雁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虚行之的话,开口道:“落雁家中姐妹只是偶尔提些意见,最终作主的只是我一人,而且,她们并不方便随时与落雁交流想法,是故才有刚才一问。”

虚行之道:“在下以为,此刻的洛阳,第一是鼓励生产,巩固根基。第二是精简军队的编制组织。第三是调整税收与往来限制,用以促进经济和贸易。第四是律法方面,相信城主早已制定好。而根据形势变化及洛阳自身的稳步进程,可以在最恰当时机出兵夺取襄阳,襄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晋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所以鲁大师数日前亦对在下说过‘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

他的话点出了鲁妙子,沈落雁明白定是他二人对眼下形势做出了最准确的判断,这与单美仙几女的论断完全一致。唯一需要把握的,只是出兵的时机,否则一个不好,必定引来周围各个势力放弃仇恨,共同围攻洛阳。

对沈落雁来说,中原最终可以称得上难攻的地点,也就只有占据地理优势的关中与巴蜀,对付巴蜀,还可以有其他策略,而要进军关中这块宝地,竟陵与襄阳最具战略意义,二城之中,尤以襄阳更重要,襄阳虽非像洛阳这样的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汉水中游,乃鄂,豫,川,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从江汉平原北上,都要经过襄阳。可以说襄阳即可做为对抗南方各势力的有利屏障,又可防止东方势力的入侵,最重要的是,襄阳一旦入手,那么洛阳将不再是死城,反倒变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城市,加上洛阳自古以来就是坚固无比,所以襄阳必是沈落雁要下手的第一目标。而梁都以东的纷乱局面,其实并不是她目前该去注意的。

沈落雁点头赞道:“先生所言几点的确高明,关于赋税一事,我已决定几日后完全取消赋税。至于襄阳的论点,先生与鲁大师的论断果然准确无比。”

三人面现惊讶之色,负责财政的任媚媚皱眉道:“不过募兵,建设城主所要求的设施都要花钱,若赋税只是减少还好说,如取消赋税,我们目前的钱财恐撑不到三个月便花个清光。”

沈落雁神秘一笑道:“今晚就请三位到落雁家中吃个便饭吧,到时候任姐姐就会明白,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三人皆是一脸不解的神色。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襄阳巧遇

黄昏时分。

襄阳。

城内最大的酒馆家香楼后门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隐约传出奇怪的声响。

角落里,一衣衫破旧,披头散的少女正如受惊小鹿一般瘫坐在地上抽泣,长后的一双眸子中满是惊骇之色。

站在她身前的是四个满脸横肉的黑衣劲装大汉,为的壮汉恶狠狠道:“本以为你是个小白脸,没想到还是个小娘们,样子倒还不错,兄弟们今日有福了。”

那少女似是抽泣至再无力气了,便低声哀求道:“几位大爷,请你们放过我吧,我实在是……”

那壮汉打断她道:“你偷了老子一锭金子,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少女骇然道:“请大爷恕罪,我本是饿坏了,再说金子不是已被你取回去了吗?”

壮汉走到少女身前,一把强行捏住她的下巴,yin笑道:“那是大爷我有本事,才能在你摸我荷包时有所察觉,否则那金子早被你到手了。来,还是伺候伺候大爷们吧。”

少女惊怯欲绝,她又怎可能是眼前四个壮汉的对手,复又开口喝道:“这里后方不远处就是大街,我大声叫喊,你们的暴行必会被人察觉!”

后方依旧站着三人中的一个开口大笑道:“钱城主早就立下规矩,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任何事都采取中立态度,何况即使要管,也管不得这么多呢。”

“哼!”

一声如从万里外传来,又似是在耳边喃喃细语般的冷喝声猛然间传入在场五人耳中。

四男一女询声望去。

五人后方不到三丈处的泥墙头上,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半靠在上面。看其服饰与气质,该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贵族中人才对,斜坐在墙头上的邋遢姿态怎么看都是那么地引人噱。

不过这四个壮汉显然被刚刚那一声冷喝给震慑到了,但面子事大,为那个脑海中瞬间过起电影,觉襄阳城中绝无这么一号人,阴险一笑道:“阁下好功夫,竟能无声无息间靠近咱们兄弟,不过最少少管闲事,我们兄弟乃襄阳……”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着本是坐在那里的中年男子慢慢站起身形,走了过来,同时拍出一掌。

这一掌没有任何骇人之处,甚至连气势,掌风也没有,可四个恶汉惊骇地觉,明明只有一掌,却好似都是对自己袭来的,这怎么可能?手掌行进间角度更是变化不休,似乎所有的变化都被凝聚在这一掌上。

更让四人不敢相信的是,一方面那中年男子已与气机完全被锁死至无法动弹的四人擦肩而过,施施然走向那衣衫被扯碎的少女,另一方面四人却清晰地觉,眼前那手掌依旧在缓慢地变化前拍,仍碰到四人的身体,这种让人无法分辨快慢,如真似幻的情景极其诡异。

事情生得太快,那少女已不知所错地站起身形,莫名其妙地望着只说了一句话后就缓缓来到自己眼前的中间男子,再望一眼那四个恶汉,竟一动不动的背对自己而立。

中年男子长相并不出彩,眼神却带深邃幽深,加上身上所散那种淡雅的气质,显得极具魅力。

来到少女身前,那少女已将凌乱的长整理好,中年男子深望了一眼,赞许地点了点头,少女年约十六,七岁,虽衣衫破旧,脸上有些污痕,却依旧不损其眉清目秀的长相与天真无邪气质。

拍了拍呆望自己的少女的肩膀,中年男子探手入怀,取出一大锭足有好几斤重的金子放到她手上,柔声道:“不要在这个城里了,兵荒马乱,你自己又如何保护自己?拿了金子找个安全的地方去生活吧。”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少女这才回过神来,忙开口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他们……他们……”

中年男子回头见他指着那依旧呆立的四个恶汉,便轻笑一声,随手一推,四人如烂泥般倒下。那少女前行几步,仔细一看,才觉四个恶汉七孔流血,显然早已毙命。

少女大惊,刚刚连半丝声音都没传出来,这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又见中年男子要离开,慌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低声道:“先生如不嫌弃,我愿跟随先生,任先生使唤。”

中年男子笑道:“这么简单你便相信了我?不怕我是来害你的?”

少女亦笑道:“先生仗义出手救我,连姓名都不问随手送我这么多的金钱,这样的人我才不相信会是坏人呢!”

中年男子摇头失笑:“我只是路过襄阳,你确定要随我走?你还有家人吗?”

少女脸上一黯,轻轻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知道定是触及她心中的伤疤,忙道:“这前面就是酒馆,我看你也饿了吧,进去先吃些东西。”

少女赧然一笑,忙不迭地点头。

家香楼三楼全是贵宾厢房,清幽雅静,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中年男子本欲到三楼用些酒菜,哪知客栈的掌柜就是不卖账,中年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正打算订个二楼和楼下的台子时,一个柔媚地声音在身后响起:“掌柜的,这位先生是妾身的朋友,可否卖个脸面给妾身?”

中年男子与少女,掌柜的一同向后望去。

不远处盈盈俏立着两个打扮庄重,面遮重纱,美得异乎寻常的女子,同样乌黑亮的秀,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欺霜赛雪的肌…肤,玲珑浮凸的身段,使人神迷心痒。

不过周围用餐的许多人都只是偷偷瞥了一眼后立即垂头继续喝酒,仿佛没生过什么事一样。

中年男子望见二女,双眼一眯,并没开口。那掌柜的望了二女一眼,又望了一眼中年男子,忙走出柜台,鞠躬赔笑道:“原来是清儿夫人,小老儿怎敢不卖您的面子,楼上请。”

说话的女子正是对外身份乃襄阳城主钱独关的小妾白清儿。

那少女只是紧紧抱着中年男子的胳膊,好奇地望向那气质妖艳得近乎诡异的二女,随着中年男子来到三楼中一个幽静的厢房。

中年男子命掌柜的带少女下去梳洗一番,掌柜的又去准备酒菜,屋内只余中年男子与面覆重纱的二女。

“外面传闻公子一个月前就已闭关,为何会大驾来到襄阳?”

白清儿似笑非笑地盯着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道。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元某只是路过这里,日落前便会离开。你们真是厉害,我易容成这副模样,都逃不过你们的眼睛,真是佩服。”

不理中年男子的嘲讽口气,另一女娇笑道:“公子的相貌,服饰方面的确做得很好,但你的气质方面掩饰得并不好,特别是你在楼后杀掉那几个恶人时,瞬间就将原本压抑着的气息散出来,妾身碰巧路过,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中年男子冷笑道:“如我没记错,你该是在余姚时偷袭过美仙的人之一,要不是美仙告诉我不要为难你,今必死在元某手上,元某对家人以外的人,可从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

那女子丝毫不惧,媚笑道:“那日是妾身不对,多谢公子与美仙能体谅我。”

中年男子正是易容改装后的元越泽。

白清儿见元越泽依旧冷冷地望向乱抛媚眼的女子,忙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清儿的师叔,也是派内的长老,闻采婷。”

她语气重重落在师叔二字上,似是在提醒元越泽:闻采婷乃祝玉妍的师妹,又是长老,元越泽曾败在祝玉妍手上,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一方面打击了元越泽锐气,一方面是想将二人从前恩怨皆化去。

元越泽摇头道:“其实也没多大的私人恩怨,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下三滥的媚术好不好?”

闻采婷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梳洗干净的少女正好回来,身着女装的她虽容貌上比另外两女差上一些,可骨子里别有一种活力与阳光,朝气蓬勃的清纯气息,特别是那双极其诱…人,修…长匀称的美腿,直让元越泽赞叹不已。少女腼腆地坐到元越泽身旁,小二亦开始跑前跑后的端上酒菜。

半晌后,酒菜上齐。白清儿二女取下面纱,露出使人动魄惊心的娇容,看得正开怀大嚼的少女一阵失神。

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白清儿眼角瞥了一眼少女,传声给元越泽道:“公子冬天要到长安拜访,实际上则是为了杨公宝库吧?”

元越泽早知道白清儿定是有目的前来,当下传声道:“眼下不方便说,等这小女孩吃完再说。”

白清儿点了点头。

那少女显是饿坏了,吃饱后,直接被元越泽安排到客房中大睡,元越泽与另两女留下品茶。

抿了一口茶水,元越泽道:“我是受李唐公主邀请前去作客,与宝库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白清儿笑道:“是从关中传出来的,传得太快,就越来越像真的了。”

元越泽皱眉道:“那你们二人又有何目的,还是直说吧,元某对于勾心斗角并不在行。”

闻采婷道:“公子果真直爽,我们只是想与公子合作一次,公子取宝藏,我们要宝库内的一件东西。”

元越泽断然道:“是邪帝舍利吧?”

二女同时一愕,没想到元越泽会说出来。

元越泽又道:“你们忘了我也是魔门中人吗?”

白清儿掩口轻笑:“公子说话可真有意思,魔门都是那白道的虚伪之人的叫法,我圣门中人又岂会有以魔门自居的?”

元越泽愕然道:“上次在洛阳,你不是已经相信我是魔门中人了吗?”

白清儿答道:“虽然传得很真实,但事后清儿与师叔想了许久,才现很多漏洞,第一,圣门从来就没有过‘邪皇’这个名头,第二,传闻公子师从上一代邪帝,那你为何不是这一代邪帝?为何拿不出邪帝的信物,圣光戒?”

元越泽头疼了起来:婠婠的假戒指拿来骗外人还行,对于眼前这两个从小长在魔门的人来说,一眼就会看出真伪。

但他又不愿意被眼前这两女纠缠着,因为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便摊开双手道:“外面的人都认为我是魔门中人,现在你们又说我不是,那我该怎么办?”

白清儿娇笑道:“只要公子应了婷师叔的合作要求不就好了吗?”

元越泽失笑道:“我为什么要与你们合作?我到关中,哪个人敢对我阻手阻脚?”

白清儿低声道:“公子不是要带家眷一同去吗?清儿可负责暗中保护她们。再说大明尊教不是公子的仇人吗?清儿正好与他们中的一些人在打交道。”

元越泽不屑道:“姑娘,你该已知道连‘御剑仙子’都是我夫人,加上你婷师叔是见过美仙武功的,她们修为绝不比你们差,凭什么要你们保护?至于大明尊教的人,与你们在打交道的都是小杂鱼,我才不会在意,我在乎的只有大明圣尊而已。”

白清儿与闻采婷眼中同时闪过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

半晌后,白清儿又问道:“公子得到洛阳已近两个月,听说如今的洛阳一派欣欣向荣之象,可你突然离开,不怕周围势力的威胁吗?”

元越泽明白她有是在讲条件,无奈道:“洛阳城主是落雁,不是我,你们看我这么笨,又不懂谈话技巧,像是个能当城主的人吗?”

两女几乎同时“扑哧”一笑,犹如怒放的鲜花般娇艳可人。

元越泽看得一走神,对闻采婷竖起大拇指赞道:“没有掺和媚术的这一笑,是最美,最自然的。”

随后转头对白清儿肃容道:“我就不多废话了,请问姑娘一切作为的目的究竟是要报复灭情道的尹祖文,还是真的对权势的渴求?”

面无数的闻采婷双颊之上竟然各飞起一朵淡淡的红晕,而白清儿则是娇躯剧颤,失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元越泽做了个痛苦的表情:“我只是不想和你们拐弯抹角的说话,你们难道不觉得那很累吗?”

见白清儿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元越泽摇了摇头道:“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尹祖文,那我在冬天入长安时可以顺便帮你弄垮他,如果你是为了争权夺利,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元越泽本打算再问一下祝玉妍的行踪,但想来她们二人也不会太清楚,观白清儿泫然欲泣的神态,定是被元越泽说中了,这样也好,省得与两女勾心斗角。于是起身拱手道:“大明尊教绝不简单,为了你们的自身安全,万不可轻易相信荣姣姣等人,言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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