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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苏、北宸跨越海峡的通信:家国何处不入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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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昭和十年(1935年)时,台湾总督府为庆祝日本在台统治40周年,举办了盛大的“始政四十周年纪念台湾博览会”(又称台博会),邀请了各国政要贵宾莅临参观,中国福建省省长陈仪也在受邀之列。
  同一年的《时代》杂志(注:1935年3月18日),基于中国现状的考虑,选择以汪精卫作为封面人物,世间在看中日外交关系究竟是战?是和?怎么战?怎么和?
  祖国的官员此刻到台湾观摩日本统治故土的近代化成果,这样的行程或许有着当日的时代背景。
  只是这是日本的庆祝活动,难免让人感到离开故国40年的这块土地,或许已是完全不需异议地这样被视为理所当然。
  台湾日治时代所谓“近代化”的背后,多少民间的传统信仰习俗,被粗暴地丢弃。
  终战接收台湾后,为了政党的迅速确立巩固,又是如此急切仓促地,不容片刻的缓冲与等待。
  石碑上的“顺”字,每一个新来的统治阶层,都是这样要求这块土地上的人民吧。
  只是那底下隐然的刻痕,怎能让人不联想到,其实那就像岛上那一整代人生命中,难以轻易抹去的历史烙印。
  当弱势的群体文化碰上了强势的主体文化,刻意遗忘与掩饰是否是不变的宿命?
  日治时的“皇民化”是如此。
  光复后的“正统化”是如此。
  就在不久前的“去中国化”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愣,原来,我们轻松谈起的话题,在台湾竟然也有如此沉重的内涵呢。
   。。

“解放”与“沦陷”(1)
——关于一九四九
  北宸给萨苏的来信
  前天逛书店,看到龙应台的《大江大海》放在架上,26美元,比台湾价格的两倍还要多,本想三个月后回台北再买,终究没忍住,买回后的几个小时,我爸打长途电话给我,说再过10个小时会过境旧金山转机,老爸请另一个长辈将几本书转交给我,萨一定想到了,其中包括这本新书。
  看了北宸的来信,随手向网上点击去找,想看看是哪本书让北宸如此重视。
  找到了,原来是《大江大海——一九四九》。
  张正隆刚刚写了一本《北平——一九四九》。
  一九四九,两岸中国人都记忆深刻的时间。
  那一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在北京成立。从此,10月1日成了中国人民的国庆节。
  那一年,对整个大陆,我们叫做“解放”。海峡对岸,则称作“沦陷”。
  今天,一个大陆人和一个台湾人谈起一九四九来,会是怎样的呢?
  不等我回信,就收到了北宸的“读后感”。
  北宸给萨苏的来信
  有一个故事,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两个台湾山地卑南族青年,先是当了日兵,日本战败成了国军,到内地打仗,打输了,头上的帽徽一换,又成了解放军(其中一个之后还去抗美援朝),被俘虏后,遣送回台,另一位当了解放军的卑南族青年,两岸开放后,才回到台湾。
  妙的是龙应台竟把这两人都找到了,这两位老人谈谈笑笑说过往的事儿,一个抱怨说,我当时成了解放军,你在国军那边,是不是还对我扔手榴弹啊?另一个说,当然扔啦,打仗嘛,不过后来不也成了你那边的了。然后笑嘻嘻地说,那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还真不错,两人就一搭一唱地和了起来,唱到一半,其中一个突然停下来说,不对吧,这是国军的歌吧……另一个说,你搞错啦,是解放军的歌,那个又回说,解放军不就是国军?
  这段其实是有录像的(龙应台写书的习惯),我一开始读这本书时,还觉得这个故事是不是有点添油加醋啊?后来看了视频,两位老人实在太可爱!
  我的心里觉得我们这些后辈,对过往,是不是都太要求个是非黑白了?真正参与其中的人,有太多太多或许就是当下的一个念想,或者就是糊里糊涂地被历史洪流拖着走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主义之争,左右之分,精英与平民的PK?
  昨天我读了一个金门人写的文字,讲今天是焰火取代烽火的时代,那人说得很好,事实上真正住在金门的人,恐怕心里更是有不同的想法了。萨,你读一读下面这段报纸报道:
  “我最大的外孙已十六岁了,女儿常来常往,有时一个月来回三四趟。”年近七旬的洪建才在福建晋江金井镇围头村的家里,与中新社记者品着铁观音,聊着家常。
  位于中国大陆东南沿海突出部围头半岛最南端的围头村,是大陆距金门最近的地方。五十一年前的“八·二三”炮战,让这个风光无限的美丽滨海村庄,永远定格在了两岸关系的历史上。
  在那场炮战中,年仅十六岁的“小民兵”洪建才以他的英勇机智赢得“战地小老虎”的称号。而当时光行进至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身为“民兵营长”的洪建才,其二女儿洪双飞与金门小伙陈应超喜结连理,成为村里第一个嫁到金门的“大陆新娘”。
  “到目前为止,全村有一百二十六位姑娘嫁到金门,村里也娶来了两位金门新娘,”洪建才说,“现在两边来往非常方便,我一有空闲就到金门去看外孙。因为和大女儿合作在老家开了一家化妆品店,二女儿经常回来”,“二女婿在金门开旅游大巴,专门接送大陆游客”。

“解放”与“沦陷”(2)
五十年时光,洪建才的一家和围头村见证了两岸关系的冷热。
  二十年来,围头村与金门,将近130家共结连理,你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不是比短暂璀璨的焰火,更是细水长流?
  这里还有一封信,我读完也是很有感触:
  1948年12月17日解放军对被包围的国军发布“劝降书”:
  杜聿明将军、丘清泉将军、李弥将军,师长团长们:
  你们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四面八方都是解放军,怎么突得出去?你们的飞机坦克也没有用,我们的飞机坦克比你们多,这就是大炮和炸药,人们做这些土飞机、土坦克,难道不比你们洋飞机、洋坦克要厉害十倍吗?十几天来在我们的重重包围和重重打击下,你们只有那么一点地方,横直不过十几华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我们一颗炮弹,就能打死你们一堆人。
  立即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本军可以保证你们高级将领和全体官兵的生命安全。只有这样,才是你们唯一的生路,你们想一想吧,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办,如果你们还想打一下,那就再打一下,总归你们是要被解决的。
  中原人民解放军司令部
  读完上面这封信,心里觉得就像是小男孩玩骑马打仗一样,想到书里也提过一些避战的学生向南撤,许多人笑他们,又不是对抗日本,就是新兴的政治势力取代贪污*的中央政府,都是中国人,瞎跑什么啊?
  这一跑,是不是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命与运?
  北宸
  可怜的北宸,她不知道那段文字原来是出自《毛泽东选集》第四卷《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的,当年大陆人都要背诵这个的……
  转念一想,那个时代,站在火线两边的人,看到的情景,肯定是不一样的。
  一九四九,到今天已经六十一年了。
  我和北宸商量,看要不要各写一篇关于那个时代的文章,看看海峡两岸,对同样的一个一九四九,有怎样的不同观感?
  北宸马上就回信了,却不是新文字。她给我的是一篇2008年写就的——
  在“黑水沟”中消逝的太平轮
  北宸
  看到一篇文章,提到了“国府”招商局曾经先后从美国购买了18艘中字号(郡级)坦克登陆舰。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另一艘由民间商人购买的美军设计的运输船,这艘最后载有上千个旅客,却消逝于台湾海峡黑水海沟中的船:中联轮船公司的太平轮。
  中联轮船公司的经营者——蔡天铎,知道的人肯定不多。但是他的儿子,台湾作家蔡康永,和小S主持“康熙来了”的节目主持人,知道的人肯定就不少了。
  蔡康永的作品我非常喜欢,连带着对其父经营的中联轮船公司出资购买的太平轮,在1949年造成台湾最大的海难事件,产生了找寻资料的动力。
  在这里把以前找到的一些资料重新整理如下:
  太平轮,原本是美军设计大量制造,仅供短程使用的运输船。排水量达2489总吨。
  在二次大战时,这种运输船的主要任务是补给中国后方战备生活所需。但日本为了切断补给,往往会集中火力击沉这种运输补给船。
  所以美军刻意将此种船的船身设计成轻巧单薄,以便加速航行。
  蔡天铎先生主持的中联轮船公司早年曾显赫一时,旗下最豪华的“华联轮”是一艘经常提供给蒋介石搭乘的座舰。
  在二战结束后,中联轮船公司出资买下了太平轮,并从1948年开始往返于上海基隆之间,至1949年1月沉没为止,共完成了两岸间35趟航程。

“解放”与“沦陷”(3)
当时国共内战局势丕变,许多人一心想逃离大陆,躲避共产党。因此到台湾的机票和船票班班客满,一票难求。上海外滩更是涌入许多想要逃到台湾携家带眷的人们。
  1949年1月27日(农历除夕前一天)夜晚,太平轮上载了一千多名旅客,还有中央银行的账册,《东南日报》的全套印刷器材和军需物资等,可以说超载的情况相当严重。
  当时政府为了避免船舶在晚上被共产党袭击,淞沪警备司令部发布海上*令,船只不能挂灯。而由于是小年夜的原故,有一说,船员那晚比较漫不经心。
  双重原因导致了没点上信号灯的太平轮,撞上了海的另一头载满了煤炭与木材的建元货轮。
  建元货轮吨位较小,当时立刻沉没,而大量进水的太平轮,单层底舱破洞过大,不幸只撑了15分钟亦沉没。
  船上一千多人落水,数小时后一艘澳大利亚军舰前来救起38人,包括船长在内的其他乘客全部溺冻而死。
  太平轮出事后,当时的保险公司立刻宣布倒闭潜逃,所有赔偿都得由中联轮船公司自己负责,中联最后负担不起,旗下所有的船只分别在大陆及台湾被查封,中联轮船公司也因此结束运作。
  太平轮的悲剧传奇一直流传至今,一些小说作品也会以此为故事背景。
  白先勇《谪仙记》就把故事中的女主角描写成双亲在太平轮事件罹难。后来《谪仙记》改编拍摄为电影《最后的贵族》,女主角由林青霞饰演。
  而实际上,当时罹难的旅客中赫赫有名的也不在少数。
  著名音乐家吴伯超(2005年4月,北京中央音乐学院等23个单位曾联合主办纪念吴伯超先生百岁诞辰学术活动)、山西籍国大代表丘仰浚、海南岛受降代表王毅将军、著名刑事专家李昌钰的父亲李浩民……
  李昌钰回忆这起1949年的惨剧时说,当时他年纪很小,正开心地等待团圆,却在除夕夜前接到父亲遇难身亡的消息。这顿年夜饭再也无法入口。
  一些人将太平轮事件和铁达尼号(大陆称“泰坦尼克”号)相提并论,称太平轮为中国的铁达尼号。但当我寻找资料,读到大部分西方媒体,对于这或可等同比拟的悲剧仅有浮光掠影的一句:
  Chinese liner “Taiping” collides with a collier off south China。
  我心里把这个“等号”抹去了。不,太平轮不是中国的铁达尼号。
  太平轮上不是夜夜笙歌的欢喜人们;而是离乡背井,试图去一个未知的小岛开创未来,却终究搏不过命运,而消失在“黑水沟”中的一千多条中国魂。
  惊讶,原来,今天的神探李昌钰,在太平轮沉没的那一天,竟然是那样无助的一个孩子。
  有朋友考证,太平轮事件发生于1949年1月27日,正值农历大年除夕的前一天。当时,许多家眷在台湾的人都想赶着回家过春节,这艘往返于上海和基隆之间的客轮自然也就票价高昂而且人满为患——那场景,只要见过大陆春运的人都能够明白。
  这时候淮海惨败、北平起义、蒋介石刚刚下野,解放军大举向长江北岸集结、国民党匆忙向长江以南收缩,上海立刻就成为了国军防御的重心。上海港口司令部(司令杨政民)为保证人员和物资调动的畅通,规定天黑以后是军运专用时段,任何民船在此期间一律不许进港出港。而太平轮的老板“中联公司”为了能在春节期间多拉几趟多赚钱,不仅在夜间违规出航,而且超载;为了躲避检查不开航行灯,专走狭窄水道不走正常航线……结果一家伙就撞上了同样也是违规、关灯、窄道航行的建元轮——那“建元号”属于建新公司,老板荣鸿元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老财,蒋经国在上海“治理金融”的时候就曾经把他抓起来过。 txt小说上传分享

“解放”与“沦陷”(4)
这两家航运公司为牟取暴利在除夕的前夜引发了一场特别重大的安全责任事故,自己沉了两艘船,却葬送了近千条生命……
  考证的朋友评论道:“说实话,我同情的只是那些葬身水底的亡灵,无论他是官吏还是百姓,也无论是男是女是白是红。”
  萨苏给北宸也交了作业——家人眼中的天津之战。也许,和太平轮一样,这都可以算作一种对历史的见证了吧。
  岁月:在天津的围城里
  萨苏
  一
  1948年的冬天,刘亚楼打天津的时候,我的祖母一家和外祖父母一家正在天津,对老百姓来说,那可真是个艰难的时光。萨觉得,他们的经历,也许今天写出来可以让我们看看当年那场战役的一个侧面。
  假如看过北京拍的三大战役系列《平津战役》那部电影的朋友,也许还记得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的指挥部中弹,会客厅里的吊灯被震得从顶板上坠落的那个镜头吧?对当时的气氛烘托极好。
  其实这个镜头是虚构的。萨怎么知道呢?因为陈长捷的指挥部,当时就设在萨娘的家中。在整个战斗中,我的母亲和舅舅们当时就在那座房子的地下室里。那座房子的会客厅,并没有被炮弹击中。
  说起来,萨的外祖父家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家族,将来有机会准备专门写一篇这个家族的兴衰,这里就不多写了,现在只是略略一带。萨娘家属于民族资产阶级,天津新八大家之一。外祖父家的老宅——萨娘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陈长捷的指挥部,就是现在的*天津市和平区委和和平区档案馆。1996年萨娘曾经以家族后人的名义重访故地,拍照留念,那座房子旧貌依然,估计今天也没有什么改变。
  天津城是一个奇特的城市,它的繁荣始于洋务的兴起,所以天津人相当“海派”,从建筑上看和上海的外滩有异曲同工之妙,从估衣街到劝业场,各国风格的建筑鳞次栉比,风格鲜明,有哥特式的,拜占庭式的,皆美仑美奂。按说国民党军队选择很多,陈长捷之所以选中萨娘家作为指挥部,萨估计大概和它的建筑十分坚固有关系。
  稍微介绍一下这座宅院。这座宅院在原法租界,院门仿凯旋门,为屋宇式门楼。原院落为南北向长方形的三进庭院,建有北楼、中楼和南楼三幢相连楼房,均为砖木结构。
  根据记载,中楼为带半地下室的三层楼,外观像一艘整装待航的舰艇。底层中间部突出,二层门厅前的大平台,其两侧有弧形单跑仿青石刷石阶梯。前面有对称的阳台,像挂在舰艇上的救生艇。萨推测陈长捷的个人指挥位置,就在这座建筑里。
  南楼局部为四层。院子两个对称的石亭有上下走廊互通、并与楼房相通。远远望去,这互通的走廊就好像舰艇甲板上的护栏。其实分析一下,中楼被南北两楼所环卫,尤其是南楼可以作为一个制高点提供掩护,陈长捷看中这个地方是不是也和他作为军人的第一感受有关呢?
  以上对宅子的介绍不是从家中得来的,从来没有人给我们讲过老宅的样式,是萨到网上找这个宅子的介绍时,看到邵华先生一篇文章里写的。
  这座宅院地理位置好,紧靠着当时的天津电信中枢——邮电局。还有别的什么战略价值萨就不知道了,需要由了解当时军事部署的朋友来补充。其前院有一个椭圆形花池,正好对着大门,据萨的大舅讲,本来没有这个花池,抗战中日军征用了这座房子,才修了个花池。这一点如果对军事有所了解的人就会比较欣赏。假如没有这个花池,用一辆汽车直冲进去,就可以撞进大楼的正门了,那年头没有自杀炸弹,但是假如车上装了炸药直冲过去,然后司机跳车,那杀伤力还是很可观的。有了这个花池,就没有这个危险。大概因为有这些优点,所以后来解放军对它也十分感兴趣。

“解放”与“沦陷”(5)
这院子里还有两个大型防空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里面设施似乎相当齐全,天津战役期间,萨娘一家就是在其中一个防空洞里度过的。这个宅子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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