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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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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何不将皇子出宫开地辟府的年纪破例一回,又将往日侍候常妃的内侍方明出去侍候管教,将往日常妃收养的孩子也一并送过去给小主子作个伴。 

  。。。。。。 


  于是,皇帝很快在宫外建造了新府,并晋八皇子为睿王。 

  然而,新府建起不久,府中却突然走水,睿王毁了容貌,残了腿脚,其后一场大病,睿王再不复往日。 

  虽按祖制,睿王子凭母贵,睿王府拥有大量奴仆,但睿王和兄弟、宫中、朝廷里的人却极少来往。 

  他心中唏嘘,他一生未娶,只有一名义子宗璞,倒是个极聪慧的孩子,他不好出面,便让宗璞暗里偶到睿王府走动一下,看睿王可有什么需要相帮之处。 


☆、chapter 98 海蓝的秦歌(2) 

    但许多年过去,睿王府却沉静无风,睿王也并未托宗璞带什么言语回来,倒是宗璞和睿王私交极深,睿王每次都让宗璞带一些珍稀的花草回来送给他,说是亲手伺养的。 

  其他的,便只有夏王受莊妃之嘱,间或到睿王府坐上一坐,捎点宫里头的什么东西过去。但听说夏王和睿王的交情似乎也只是泛泛,睿王似乎无意加入到夏王的阵营中去,夏王因此对这个兄弟也不大上心。 

  他几乎以为当日那个写信给他的孩子已经变了,隐安于朝歌这个大市,直到咸阳之变。 

  不谢祖籍咸阳,后来才随爹娘、姐姐迁至江南。 

  他嘴唇微动,却终究没说什么。 

  皇帝摆摆手,“说罢,你随朕多年,也是唯一能让朕宽心的人了。” 

  夏海冰放低了声音,“皇上恕罪,常妃娘娘自有大错之处,只是,皇上对她不也嫌太狠一些了吗?” 

  皇帝在桌上狠狠一敲,咆哮道:“朕没有错!常不谢心狠,她不该这样待她姐姐,她伤透朕的心,她该死!” 

  看着皇帝眼里的愤怒、灰败掺半,夏海冰苦笑道:“也许,后来在皇上心里,恨的是常妃娘娘变坏了性情多于她对芳菲娘娘的伤害。” 

  皇帝眸光一沉,冷冷盯向他,良久,才哑声道:“这个女人,朕不想再提了!你说你宁愿相信朕并没看错惊鸿,朕实亦作此想。只是,若教他知道他母妃的事,却是个祸患。” 

  皇帝说着微微挑高了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伴君如伴虎夏海冰脊背一凉,连忙跪下,“十五年前,卑职便明白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今天亦如此。” 

  “嗯,”皇帝这才淡淡应了声,“起喀吧。” 

  夏海冰咬了咬牙,站起来的时候佯作不经意问道:“若有一天,教八爷察觉出端倪,皇上。。。。。。” 

  皇帝没有说话,但他看到皇帝眸中一掠而过的狠戾之色。 

  他心里一凉,坐回椅上。良久,方听得皇帝沉声道:“他不会知道的,当年知道此事的宫人已经死绝。你替朕去贤王府传个口谕,便说朕已另获实证,知悉行刺一案实为贤王所为,若他肯自废一手,即日起宣病辞退,则朕可不将证据供之堂上,免其死罪,否则,按国法治罪!” 

  牢外有风扑来,将牢内灯火吹得半明半灭。夏海冰躬身应了,明白皇帝此举,既保睿王献策一事,亦逼迫贤王自此退出朝堂。皇帝到底动了怒,本来将贤王辞退便罢,却终还是要了他一只手作为惩诫。 

  想起一事,想对皇帝说,却终究没说,记得的人始终记得,不记得或是根本无心去记的人又何必去提。 

  今晚,其实是常妃的死忌。 

  ***** 

  夜,一辆马车奔驰在朝歌大街上。 

  车内,一身青灰衣饰的男子紧盯着对座的白衣青年,低声道:“爷,支撑得住吗?” 

  他声音紧绷,可见青年的情况已极为不妙。 

  目光及处,青年双眸紧闭,搁在两侧的手已青筋勃起。 

  “铁叔,不碍事。” 

  这二人正是睿王和老铁。 

  老铁咬牙道:“今儿个你不该出府,让景平易容伪装太子即可。” 

  睿王一声低笑,道:“易容术再好,总有破绽,除非会锁骨之功,否则身高大小难以乔扮,不然父皇当年便不会让我代二哥过去北地。郎家那小厮是警醒之人,这事,只能我去。” 

  “爷,你不是说过皇帝应不会将你献策之事泄露于贤王,你今晚不以太子之貌出现也未尝不可。” 

  “不错,但即使父皇不说,郎家和大哥还是会猜度,明明已将罪名诬给五哥或九弟,为何父皇还有新证,最重要的是,这证据到底来自何处?” 

  “所以,你故意让那小厮听到你和清苓姑娘的谈话?” 

  “嗯。” 

  老铁点了点头,这样一来,矛头转指向太子,贤王只会更恨太子。 

  他想起一事,又道:“只是。。。。。。你为何还要替贤王求情?是让皇帝以为你顾念兄弟之情,更无戒心?” 

  睿王睁开眼来,轻轻笑了。 

  良久,老铁才听到他淡声道:“铁叔,其实大哥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老铁一怔,“你今日放过他,若是日后他有碍你之处。。。。。。” 

  “杀,但今晚便这样罢。” 

  老铁知他言语虽淡,但向来言出必行、作事狠辣,遂不再担心,眼梢却见他突然浑身颤抖。 

  他一惊,知这位少主子已支撑不住。 

  今晚,他实不该出府,因为今儿个是常妃的忌日。每年一到这天,睿王都会将自己困锁在书房密室中,不见任何人。白天还好,他仍能以一身强大的内力抑压着,但到了晚上,他便会失去常性,发癫发狂。在他完全丧失理智、陷入疯狂的时候,若有任何人靠近,必死无疑。 

  除了那人,谁也制他不住。 

  老铁忙问道:“爷,清苓姑娘适才也过去了?” 

  睿王微微颔,他低吼一声,跌滚到地上,眼角眉梢却仍浮着一丝温恬,“嗯,她过来了,和我合做一场戏给那小厮看,那小厮须常出入宫廷,必定觉得她熟悉,这正好。。。。。。他只会愈加认定我是二哥。。。。。。”  

  能制住他的只有清苓,这个男子一心深爱的女人,说到清苓,他的情况果然缓轻些许。 

  老铁一试凑效,连忙将他扶起紧按住,却见他两眼已变得血红,想封住他的穴道,却根本没有办法,此时他正运劲抵抗身体的痛苦,体内内力十足。他的悟性本便比常人高出许多,兼之十五年的苦练,这个男子的武功早已青出于蓝。 

  老铁心忧如焚,一掀帘子,朝在外面驾车的景清道:“快回府!” 

  景清大吼一声,鞭子狠狠抽到马背上,马车在夜色中飞快疾驰起来。 

  ***** 

  贤王府。 

  夏海冰走后,整个厅堂即陷入可怕的窒息气氛之中。 

  “父皇,你好狠的心!你不但要你儿子退出朝堂,竟还要他的一只手臂。” 

  贤王跌跪在地上,扬声大笑,将桌案上所有东西狠狠扫跌到地。 

  因避讳夏海冰,郎相几人刚退进内堂,此刻,全数从里面走出来。 

  青衫小厮搀扶着郎相,郎相长叹一声,苦笑道:“这成败果都是命啊!” 

  皇后浑身颤抖,眉间一会露出狠色,一会又喃喃道:“羡儿是他的儿子,他怎能让他自废一手,不行,本宫要回宫去求他” 

  “四妹,事已至此,你千万莫要再多言,若将皇上彻底惹怒了,羡儿的处境只会更麻烦!”郎将军厉声道:“羡儿既保性命,不怕无东山再起之机。”

  贤王走到郎将军面前,冷笑道:“东山再起?舅父,本王还有东山再起之机么?” 

  他嘶吼着,突然目露凶色,“本来本来八弟的计划快成功了,是二弟!是他!他以为本王不知道,焉知天网恢恢,让咱们的人听到了!本王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 

  郎相、郎将军闻言,俱生一股心惊肉跳之感,郎相怒道:“行刺一祸还嫌不够吗?你这泼皮还想做出什么事来?” 

  ***** 

  睿王府。 

  翘楚蹙眉,看着眼前仍旧幽黑的书房,那人出去一天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说是去的贤王府,但郎霖铃午间已经回了来,他却是去了哪里?正值新婚,理当不办任何朝事才是。 

  今晚,这王府似乎也有丝蹊跷。她记得昨夜他带她过来这里的时候,四周都有护卫巡守。但今晚,他书房四周却不见任何人,为什么? 

  族里之事已刻不容缓,她不得不找他。 

  正思虑着,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院外迫近。 

  “小姐。。。。。。” 

  似乎是郎霖铃主仆—— 

  她一凛,若教郎霖铃知道她在此,并不是件好事——四处一看,左右无掩,她连忙推门进了书房,悄悄掩在门后。 


 ☆、chapter 99 海蓝的秦歌(3) 

   “小姐,方才那老铁来报说,说爷到宗大人家吃酒,爷喝醉了,今晚便宿在宗大人那里。可这才是你们新婚第二日——” 

  是香儿的声音。 

  “你懂什么!宗大人是行刺太子一案的主审,对案情最为清楚。”郎霖铃轻斥道。 

  “咦,小姐,何以爷对行刺一案如此关心——” 

  “香儿,你今晚的话有些多了。”郎霖铃淡淡打断自个的丫头,又轻声道:“既路上碰着老铁,这书房,你我也不必再去了,我过来只是看看爷回来没有。” 

  香儿哪里还敢说什么,低低应了一声。 

  翘楚又听得郎霖铃问,“翘楚一直在房里?” 

  “已经歇下了。”香儿赶紧答道:“奴婢早按主子的嘱咐,让手下几个小婢留意着,窗纱映着,说是看到吹熄烛火,睡下了。” 

  “嗯。” 

  “小姐,依奴婢看,她必定是忌惮着你,不敢来找爷。。。。。。” 

  郎霖铃却道:“这个女子不能小瞧了她去。” 

  “小姐?” 

  “选妃赛那天,我观察过翘容的言行,那女人空有一副皮囊,却是个草包,第一道试题,估摸是翘楚解出来的。

  “啊,这。。。。。。” 

  “走罢,翘楚这人,往后得紧盯些。” 

  。。。。。。 


  书房里,翘楚摇头一笑,郎小姐果是远虑,只是今晚,在她房里歇下的是。。。。。。美人罢了。 

  睿王关心刺杀案,并非太子是他哥哥罢,她叹了口气,他今晚既然不回,她只能先回去了。 

  黑暗里,足下微微一踉,怕发出声响来,她忙伸手掩住嘴巴,突然,一道浅光从地上映来。 

  她一怔,低头一看,只见地上靠墙的地方有个小雕花铁架,架上放着一枚夜明珠子。本来有块褐红色的绒子盖在上面,她刚才似乎无意中将这绒子踢开了。 

  她微觉奇怪,怎会在这墙角放枚夜明珠子? 

  夜明珠子有照明之用。。。。。。这珠子似乎一早便被放在这个位置,她记得昨晚被那人抱进来的时候,隐约有看见仕女图下的地面罩着块绒子。原来盖了枚夜明珠。 

  她弯腰正要将布料盖回夜明珠上。目光在仕女图上掠过,又是一怔。

  这幅画,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她知道,不该有这好奇心,但下意识却将夜明珠从铁架里拿出来,放到画像前照明。 

  天空、月光,远处的屋舍、近处的花树,落花,吹笛的仕女,仕女背后被月光照出来的暗影。 

  她仔仔细细又看了几遍,却偏生找不出不妥的地方。她略有些焦躁,微微低下头。 

  夜明珠的光辉虽不强烈,但在这满室黑暗里,仍将她的身子拉成斜斜的影子。 

  她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这画哪里不妥了。 

  是画上这道影子! 

  月亮所在的位置,不该在仕女背后的左侧方成影,应在仕女背后偏右的地方成影才对! 

  是画师的笔误? 

  只是,若这作画之人连影子这等微细的地方也不忘渲染上,又怎会如此操心将影子错画呢? 

  她不觉伸手抚上那道影子,随即一惊,那个地方并非是平整的!她心里一紧,将画卷慢慢掀高。 

  夜,很静。四下闻不到一点声音,让人感觉仿佛谁伸出手将你的心脏突然往上提一样。 

  她吸了口气,借着夜明珠的光,往墙上看去。 

  墙上与画中影子对应的地方,有道凹痕,在那凹凸的地方上,竟镶嵌着一枚翡翠叶子。而在那凹痕的另一侧,还有另一道凹痕,然而,第二道道凹痕上面,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说这墙里有什么秘密?她越发紧张,捏着珠子的手甚至渗出汗水。 

  她知道,她该将珠子放回铁架上,将布绒盖回珠子上,然后悄悄离开。 

  然而,她却鬼使神差的将画放下,在画上摸索着,很快隔着画摸索到另一处不平整的地方,她飞快将画再次卷起来,这处不平整的地方正是墙上并无镶嵌翡翠叶子的另一道凹痕。而这道凹痕却正是那道仕女影子本来该在的地方,不偏不倚。 

  她心头一跳,这时,她自不会再认为这道仕女影子是画师的失误,而是这扇墙后的秘密—— 

  她握紧夜明珠,仔细想了想,微微咬住唇,伸手去抠那枚翡翠叶子,一抠之下,那叶子果然从左边的凹痕处应声而脱,她这时方知道那是类似磁石的东西。 

  她屏息静气,将叶子放进右边的凹痕里——亦即仕女影子该在的正确位置。 

  一声微响,脚下竟突然震荡起来。 

  虽已做了心理准备,仍吓了一跳,幸好没有惊叫出声。只见,她脚下旁侧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地穴。地穴下面一片漆黑,竟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她压着心里的震颤,将夜明珠擎紧,往穴里照去,映入眼里的竟是一道长长的石梯。夜明珠的光无法将下面的情形都照透。 

  她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更知道,在像这样的王府里,藏着这些秘密,并不奇怪,她知道,她不该再往前一步。可是,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已经手捏夜明珠,进了地穴。 

  刚走了几步,头顶刚和地穴口持平,头上立刻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隆的声音。 

  地面重新合上。 

  她深吸了口气,才没把手里的夜明珠给吓摔出去,明白这里装着极精妙的机关。 

  她颤抖着站在石梯上,将夜明珠往下探照,待看清地穴里的情形,她脚一颤,惊骇得差点从梯上摔了下去。 


☆、chapter 100  海蓝的秦歌(4) 

    下面是一座铁牢。 

  牢门却半开着,铁栅上拴着一跟粗长的锁链。那锁链已经断开,一截还挂在铁栅上,另一截跌在牢门外。 

  牢门外有桌椅,桌上的煤油灯已经熄灭,地上横卧着两个黑衣人。两人一动不动,胸前均破了一个血淋林的洞,那洞呈五指形状,竟似是教人硬生生破的膛。 

  牢旁还有一扇铁门,铁门虚掩着。 

  空气中血腥扑鼻,无陈腐之息,说明两个黑衣人是新死的。。。。。。这里原来似乎囚着一个人,用铁链锁铐着,而这个人现在已经挣开锁链,杀人逃脱了。 

  他会往哪里逃,是通过这石梯回到地面,从睿王的书房逃了出去,还是穿过前面这扇铁门出了去? 

  这虚掩着的铁门到底通向一个什么地方?这个被睿王在书房地牢囚禁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按眼前两个黑衣人的死相来看,这人只怕是个极残暴的人。 

  若他是往上逃的,已经从睿王的书房逃了出去还好,若他是往牢里这扇铁门逃的,除非这扇铁门能通向外面的世界,否则,就是说,她和那个人还处在同一个幽闭的空间里。 

  念及此,翘楚不寒而栗,捏紧夜明珠转身便往回走。 

  实际上,按往常,她是必定不会下来的,刚才竟是鬼迷心窍一般来了这里见鬼的好奇心! 

  她微微将裙子往上拉高,好让自己尽量走快一些。终于走到最后一级石梯,她将夜明珠凑过去照明。 

  然而,将头顶的石板,脚下的梯级看了个遍,都没找到任何类似开关的东西。 

  难道这开关竟在牢里? 

  她一咬牙,快步走下去,尽量不去看地上那两具尸首,在四周的墙壁敲打察看起来。 

  突然,一阵低吼夹集着似乎是水浪的声音传进耳里。 

  她心惊胆战,差点没失声叫喊出来。 

  声音是从铁门后面传过来的—— 

  她将夜明珠放进怀里,几乎不假思索便返身再往石梯上走,虽然也是前无去路,但牢里黑暗几不可视物,她兴许能在梯顶的阴暗里躲阵子。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较刚才更低沉了几分的嘶吼声、水浪声又从对铁门背后传进来。 

  那声音里似乎溢着巨大的痛苦,她原要往上踏去的脚步便这样犹豫下来。 

  那声音她有丝熟悉,说不上哪里熟悉,却熟悉。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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