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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狂涌的海浪之下，一双眼睛盯着这里，又悄无声息没入了大海。

　　　　一夜风雨过，等天明的阳光照到船上，所有的船员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彼此拥抱在一起，感叹活着的美好，也在惊叹昨夜海洋的恐怖。

　　　　孰不知，一只小怪兽悄悄潜泳在渔船之下，这渔船航行，他也跟着一起前进。

　　　　有船员倒是发现了声纳上显示的小怪兽，只不过将其当作了一条好奇、想不劳而获的“鱼”。

　　　　在海洋之中，有些渔船频繁作业的渔场，一些鲨鱼便学会了跟着渔船捡漏，或者干脆把拖网撕开，偷吃里面的鱼。

　　　　这大概也是条想捡漏的鲨鱼吧？

　　　　船上的船员们不太在意，一条鲨鱼而已，难道它还能顺着绳索爬上船吃人不成？估计它跟不了多久，见无所收获，便会自行离去。

　　　　程凡跟在渔船后面，昨夜暴风雨里，他看到远方有光，游过去后，发现了这条日本渔船，但那时风疾浪涌，并不好靠近，等风雨过后，又已是白天，要是明目张胆地爬上去，必将会引起注意，所以他便偷偷跟着。

　　　　这些远洋的渔船，很多都带着武器，有枪支弹药那是很平常的事，程凡虽然恢复能力惊人，但不是说他的**已至金刚不坏。

　　　　上一次在岛上搞屠杀，他就被数枚子弹打中，直直穿透了他的皮肤，打出一个个血孔，弹头深入体内，害得他要活生生自个把弹头抠出，那种锥心的疼痛，若无必要，程凡是绝不想再尝试。

　　　　按他的说法是，老子又没有sm癖好，天生喜欢被虐！

　　　　因此，悄悄地上船，打枪的不要。

　　　　渔船在海上航行的速度并不算快，一个小时大概有十节左右，换算成人们熟知的表示方法，大约是十八公里每时，这样的速度程凡还能勉强跟上。

　　　　跟着跟着，从天明已至黄昏，黄昏又熬到了夜晚，看着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那条奇怪的鱼还跟着船在前进。

　　　　一位船员从冰库里拿出几条鱼扔进海中，昏暗的海水里，一条黑影将扔下的鱼咬住，几口吞入腹中。

　　　　可惜这里灯光黑暗，照不到海里，那黑影又不浮出水面暴露，他们也就未能看到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鱼，而是一只小怪兽。

　　　　若是见到，还会觉得挺熟悉，哟呵，这不是那常年祸祸日本的哥斯拉吗？只不过缩小了些罢了！

　　　　程凡吃完了鱼，默默潜进水里，仍旧跟着渔船前进，他又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尽管身体疲惫、游得乏力，但一想到那个十分有趣的计划，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冰蓝的眼睛在黑暗的船底闪烁，一种诡异的笑容从那眼里浮现……

　　　　一连好几天，程凡还跟在渔船之后，船上的人也都知道了他的存在，只是将他当作了一条很有耐心、坚持固执的傻鱼。

　　　　船员们还给他取了个鸟语名字，当然这名字程凡自己并不知道。

　　　　船员们每天都会往水里扔些鱼给他，完全不知道那水底的家伙可不是鱼，而是准备夺取他们性命的小怪兽恶魔。

　　　　这已是第五天入夜，渔船依旧在海上航行，晚上的速度比白日要慢了不少，一盏灯光照亮前路。

　　　　说来，这几天天气极好，海洋变得平静和美，似乎它的狂放暴虐尽在那一场风雨中消磨殆尽。

　　　　船员们都很心喜，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此次收获不小，还能平平安安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

　　　　今夜无星，一轮弦月遥挂天穹，一朵乌云从天边飘来，正好将月光遮住，海风拂起，呜呜咽咽，其音如怨，其声如诉，似有亡灵在哀歌哭泣。

　　　　如此的环境氛围，像极了恐怖片里鬼怪将出没的场景。

　　　　无边夜色笼盖下的大海，一条渔船像是传闻里的幽灵船一般在孤独航进。

第十二章　黑夜杀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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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很快又从云中钻了出来，皎洁的光华并未给尘世增添多少光明，反倒给人一种阴冷恐怖、鬼怪将出之感。

　　　　的声音从船后传来，循声望去，那是一根绳子在不停摇动，跟船舷剧烈摩擦。

　　　　绳子绷得笔直，压得船舷轻微“嘎吱”作响，像是下面缀着一个重物。

　　　　整艘船静悄悄的，驾驶室还有三位值班的船员未睡，无人说话，神态间都带着浓重的倦意。

　　　　室中有一块挂钟在“嘀嗒嘀嗒”走着，一个船员打了个呵欠，抬头看钟，现在已是凌晨两点，正是人一天里最困最疲乏的时段。

　　　　一个船员实在受不了这种困倦，跟另外两位打了个招呼，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叼着出了驾驶室，准备到外面透透风，抽根烟提提神。

　　　　烟在嘴中点燃，他深吸了一口，一股烟气从嘴入到肺，一股舒爽的劲儿入骨，那难耐的困乏在尼古丁燃烧的味道中似乎也驱散了不少。

　　　　微凉的夜风拂动他的衣角，这是一个中年汉子，常年在海上漂泊，使他的容貌比正常看起来要更老。

　　　　中年汉子一边抽着烟，一边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老旧的小本。

　　　　小本在手中摊开，每一页都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多是以一个普通日本女人和一个小姑娘为主。

　　　　一页一页翻过，照片里的小姑娘慢慢地长大，偶尔的几张，还能看到汉子的身影，只是那时候的他，明显比这时要更加年轻。

　　　　中年汉子粗糙的手指摩挲过照片，看着相片里的妻子女儿，满布风霜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美奈子、千黛，等我……”

　　　　中年汉子将相片贴在胸口，脸色陶醉，说了一通听不懂的鸟语，全然不晓不知何时，一只黑色的怪兽立在了他背后不远。

　　　　怪兽奇怪地看着这厮，在琢磨，我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还是杀了他呢？！

　　　　汉子烟将抽完，又看过妻女照片，疲乏尽扫，精神满满，将小本小心地藏在胸口，还用手摸了摸。

　　　　只是……，等他一转头过来，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小怪兽正张嘴冲他狞笑。

　　　　嘴中叼着的烟头还未燃尽，中年汉子想要大喊，不料烟头落到嘴里，烫到喉咙，等他再想要出声，已经迟了。

　　　　四根寒亮的爪指在他眼里放大，一巴掌扇在他的颈部。

　　　　爪刃如刀，极快地切断了中年汉子的颈动脉和气管，温热的血水飙出，“扑通”一声，汉子一头栽进了水中。

　　　　程凡甩了甩爪子上的鲜血，感到有些郁闷，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自己专门挑这么个时间遛达上来杀人夺船，就是想悄悄地杀人，打枪的不要。

　　　　没想特么一爬上来，居然遇到这么个半夜不睡觉、出来思念家乡亲人的鬼子，他当然只好深明大义地送他去见上帝。

　　　　咦？鬼子信奉的啥？是上帝，还是天皇？好像鬼子的神挺多的。

　　　　程凡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摇摇头，赶紧将脑海里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刨出，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唉，本想做一只安安静静、阴在暗处的毒兽，如今看来是做不了了，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啥，那就……放手杀吧！反正本兽又不是什么好兽！

　　　　果然，程凡刚蹑手蹑脚藏在一坨他不知其名的铁疙瘩之后，一位船员打着手电喊着鸟语，朝这边来了。

　　　　那中年汉子飙出的鲜血流淌在船舷边的甲板上，随风而起的血腥味飘到了这位船员的鼻中。

　　　　他皱了皱眉，神色一肃，使劲嗅了嗅这股味道。

　　　　不对，这不是海腥味，也不是鱼腥味，带血，很像自己流鼻血时的味道。

　　　　这名船员是个很瘦削的青年，观其容貌，约莫二十五六上下，打着一个手电，在甲板周围来回扫视。

　　　　月痕淡淡，手电的光很亮，照在船舷边上，一滩刺目的血迹从船舷一直染到了甲板。

　　　　这船员也是胆大，蹲下身来，用手指蘸了蘸甲板上的血搓了搓。

　　　　血还未凝、有温度，证明人是刚被杀不久。

　　　　青年船员眉头一动，他刚才来时，似乎听到一声落水声。

　　　　他忙起身看向茫茫大海，手电的光沿着船舷来回在海中照射，他一边喊着什么，一边沿船弦走动。

　　　　可即使他现在被死神小学生附体，也不可能猜到这是一出从海里爬出的怪兽杀人事件。

　　　　他反而认为这是船上的某人或者某几个人所为！

　　　　毕竟，从海里爬出一只怪兽杀人的可信程度远不如人为杀人要高！而且，人心本就难测！少一个人分钱，那不更好？

　　　　青年船员一步步挨近了程凡藏身的铁疙瘩，他手电的光有数次在程凡藏身处游弋，差点就照到了他，让他忍不住暴起伤人。

　　　　这种氛围既紧张又刺激，使程凡感到极为的兴奋。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兴奋？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就是个疯子？只是以前的平凡隐藏了这一属性？

　　　　他在计算青年船员的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

　　　　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是现在！

　　　　手电的光刚要落在程凡身上，程凡已暴起。

　　　　一只手爪掐住了青年船员欲叫的嘴，另一只无情地捅穿了船员的胸膛，血水沿着胸口流到程凡手爪，那是一种粘粘温热的感觉。

　　　　“扑哧”

　　　　程凡将手爪从青年船员胸口拔出，使劲一推，这名青年船员也步了那中年汉子的后尘，栽进海里，成为鱼虾的晚餐。

　　　　在杀了青年船员后，程凡眼神一眯，略做沉思，轻手轻脚朝船舱行去，看来他还没有被发现，那么趁月黑风高，正是大好杀人之时。

　　　　大概是刚才青年船员出来的匆忙，进入船舱的门没关，被风吹动，门与门框碰撞，“哐当，哐当”作响，昏暗的走廊里，一条黑影从那里闪过，老式的监控设备忠实地记录下了一切，可也许是太过疲惫，也许是粗心大意，那名仅剩的值班船员并未发现异处。

　　　　船舱里灯光昏暗，由于是在海上，船在不停晃荡，时而偏右，时而偏左。

　　　　程凡足够小心，在舱内无声游走，很像恐怖电影里在猎杀猎物的异形。

　　　　顺着一个楼梯，程凡爬了上去。

　　　　爬楼梯时，他不慎踩倒一个垃圾桶，发出了一些响声，但未引起多大注意，那名值班船员还以为是同伴回来，嘴中嘟嘟囔囔抱怨了几句，孰不知一颗怪兽头颅从楼梯口探出，冷冷盯着他的背影。

　　　　这个大意的家伙还挺欢乐，嘴里愉快地哼着不知名的歌，右手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左手则在不停不可描述……

　　　　程凡看的挺欢乐，在心里也不由感叹，这在大海上讨生活的日子，果真是寂寞如雪啊！

　　　　一只爪子悄悄地从这名正获取“快乐”的船员背后捂上，船员惊恐地想喊叫，可这只爪子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他感到脖子被冰凉的玩意儿划过，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不断涌出。

　　　　他死命想挣扎，两条腿奋力弹动，只可惜，丝毫无用。

　　　　好困、好乏、好想睡觉，血液的流逝流使他眼睛闭合，渐渐失去了人世最后一线光明。

　　　　颈动脉喷出的粘稠血浆将半边座椅染红，一具死尸静静地坐在那里。

　　　　驾驶室的钟表仍在“嘀嗒嘀嗒”走着，程凡抬头一看，现已是凌晨四点，再过两三个小时，一天清晨又将来临，可船外的夜色却越发显得深沉。

　　　　窗外，乌墨重重，呜呜的海风吹着，配合海波浪起的声音，如诸多文学作品中描述的一样，一股无形的黑暗悄悄笼罩着渔船。

第十三章　黑夜杀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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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凡杀掉这名值班船员后，又悄悄离开了驾驶室，游走在船舱之中。

　　　　渔船仍在海上航行，乘风破浪，呜呜的海风在船外刮过，伴随海水颠簸，渔船稍稍起伏上下，从外边却一点也看不出内里异常。

　　　　“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船上一些房外响起，似乎是有人在拉门，可有不像，这么大晚上还有人来找不成？

　　　　何况，即便要进来，也应是先报上名字、敲门才对，不会一声不响，在试探性地拉门。

　　　　对，就是试探，门外那“人”在发现门拉不开之后，声音便消失了，不久门前响起了些奇怪的拖动声，好像有人将重物抵在了门口。

　　　　虽然很诡异，但没有人发现，因为那声音不大，被船只摇晃的声音掩盖，船员们又都在熟睡。

　　　　在驾驶室的监控设备记录下了船上惊悚的一切，一只漆黑的怪兽行走在昏暗的灯光下，逐一在试探性轻轻拉动各个房间的门。

　　　　有些门能拉动，怪兽便将门拉开，蹑手蹑脚、像做贼一般潜伏进去，没过多久，怪兽又出了房间，门也不关，似乎是什么也未尝发生。

　　　　只是若看清怪兽的手爪，会发现爪子上未干的血迹又添了新的血水，它刚刚进入过的房间里，正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味。

　　　　有些门是被人从里面锁着，怪兽试着拉了，发现拉不动，便从其它地方找来一些重物，堆在门外，像是要封住房间内的人，不让他们出来。

　　　　船上一共七个房间，程凡试过，有三个能拉开，四个被人从内部锁上，程凡便先将不能拉开的堵住，然后再进入三个能拉开的房间，将还在睡梦中的船员一一杀死。

　　　　无声无息，这条渔船上，已有十多名船员死在了程凡手中。

　　　　“唔、唔、唔”

　　　　一个房间里，一张床上，两条挣扎的手臂无力地垂落，程凡将手爪从一名船员捂住的嘴上放下，这是他杀死的能拉开房间中最后一名船员。

　　　　无视船员那暴睁不闭的眼睛，那眼珠里似乎还残留着惊恐、不可置信和绝望的光芒，程凡很淡然地在床单上擦了擦染血的双爪，回头再看了一眼，出了这血腥味极浓的房间，只留房中四具尸体仍在床上淌血……

　　　　他看着其余四个被堵住的房门，接下来再也不能暗地放枪，只能凭硬实力强上。

　　　　“咚、咚、咚”

　　　　迫急的敲门声在一个房间外响起，似门外有人有急事要找，不间断持续的敲门声将房间里的人吵醒。

　　　　屋内发出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声音，大概是有人在问“什么事？”“是谁啊？”之类的问题。

　　　　睡得正香被吵醒，正常人都不会高兴，这些声音也带着一股起床的怨气，程凡倒是听懂了其中出现最频繁的一句。

　　　　“八嘎呀路”！

　　　　门外的人沉默不回话，敲门声却依旧不停，如疾骤的雨点般敲打在门上，一名船员骂骂咧咧，从床上起来，揉搓着惺忪的睡眼走到门前，决定要给门外的家伙好看。

　　　　这里，是程凡特意耍了个心眼，用急切的敲门声吵醒房间里的人，让他们自己开门，用不着硬闯进去。

　　　　但这种方法也只能用一次，敲得开这间门，却敲不开剩下的三间。

　　　　睡梦里被吵醒的船员一脸的起床气，伸手解开房锁，他倒是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家伙敢扰人清梦，在这时候来打扰他睡觉？

　　　　当他拉开房门，想要骂时，一只血淋淋的爪子从他的背后冒出。

　　　　“啊！”

　　　　惊人的惨叫从这人口中传来，他的心肺被重创，大口咳血，有内脏碎片咳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怪物，有怪物……”

　　　　“快，快找武器！”

　　　　“妈妈，救我……”

　　　　一具尸体被一只漆黑的怪兽扔在房中，惊起一地乱七八糟、根本听不懂的混乱鸟语。

　　　　房中剩下的三人乱成一团，忙从床上爬起，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穿不穿衣，先找武器、逃命要紧。

　　　　程凡狰狞一笑，雪白尖锐的牙齿冒着寒光，一身低吼，猛朝三人扑去。

　　　　狭小的空间，仅有一扇门可逃，这简直是完美的猎杀环境！

　　　　嘶吼惨叫从这房里传出，当然惊醒了其他房间的人。

　　　　他们赶紧起床，要打开房间看发生了什么，等开了里面的锁，却发现房间推不开，有人从外面给堵上了，为的就是防止他们逃出。

　　　　在焦急、恐惧的氛围里，那些惨叫声很快就熄灭了，如黑暗中孤灯烛火一样，被寒风轻轻一吹，便彻底融入了黑暗。

　　　　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是何人堵住了房间，剩下三个房间里的船员脸色很不好看，有人身体发抖，那是在害怕恐惧。

　　　　因为未知，才更加的恐惧！

　　　　日本多鬼怪传说，关于海洋和船的灵异故事自然不少，有人想到这些，似有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笼罩着他们。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要死在这里……”

　　　　一人拿着一把水果刀，絮絮叨叨说着，握着刀的手在不停颤动。

　　　　“……”

　　　　其他三人没管他，神色凝重，手中也拿着找到的防身工具，紧盯那扇随时可能会被打开的门。

　　　　“砰、砰、砰”

　　　　一声声响在他们心头，那门在抖动，不是在被撞，而是在被劈砸，仿佛门外有一只恶魔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