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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事所指是老牛整个势力的决策指向，有龙空妖王为其助力，替其出谋划策，才能平服周边，万妖为王，妖中声望到至顶峰。

　　　　老牛已将程凡视为自己心腹，自家谋士，心生疑问，自是又到程凡这里问策。

　　　　两人刚喝完一杯酒，老牛吃了一口菜，看着程凡：“贤弟，我之来意，你应是知了吧？”

　　　　程凡慢悠悠为老牛将酒添上，老牛心有焦虑，嚼着口中的菜，又问道：“贤弟，最近西牛贺洲莫名出现了好多妖怪，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该如何？”

　　　　“兄长莫急，且饮了此杯，再谈。”

　　　　程凡举起杯子，对老牛敬酒，老牛见程凡面带微笑，心中焦虑迷茫稍去，举起杯子，“好，饮！”

　　　　老牛一口将杯中美酒喝尽，瞧着程凡提起酒壶，又要慢悠悠满上，他等不及了，却是一把将酒壶抢过，主动自个儿将程凡和他酒杯斟满，再道：“贤弟，你这下可以说了吧？”

　　　　程凡一笑，“兄长，这可是好事啊！怎么能算坏事？”

　　　　“哦？哪里来的好？”

　　　　“兄长既有问鼎妖皇之志。那么……成为妖皇至尊后，兄该当如何？”

　　　　老牛皱眉一思，这问题他还真没深思过，他光想着成为妖皇，到时群妖云集，尊他为首，那场面、那场景，该是何等威风？！可成为妖皇之后，该做什么，该如何做，却没有多思考。

　　　　“正要请贤弟指教！”

　　　　老牛站起，面容严肃，态度恭敬，欲对程凡躬身行礼，请其指教。

　　　　“兄长，你这是作甚？岂不是折煞了小弟？一家人，哪里说两家话？”

　　　　程凡连忙拉住老牛手臂，请其重新落座，开始了他忽悠老牛的大业。

　　　　“兄长，仙有帝，佛有祖，因而我等众妖聚集，有皇出世，此乃顺天之为。然仙佛聚处，为天庭，为灵山，我等有皇出，众妖相聚，岂能无一个聚处？”

　　　　老牛听得明白，一双牛眼中光芒扑哧扑哧地闪，整个眼如铜铃，抖放精光。

　　　　程凡这话说的是：仙人中有帝君，佛驼中有佛祖，所以我们妖怪聚集，有妖皇，乃是顺应符合了天意。然而，仙佛所聚的地方，是天庭，是灵山，我们这些妖怪有妖皇，也聚在一处，怎么能够没有一个相类的地方呢？

　　　　这话激起了老牛更大的野望，让他一腔牛血沸腾，牛心嘭嘭地跳，眼放精光，可他不敢说出口。

　　　　于是，老牛又问道：“那这处当何名？”

　　　　程凡笑道：“皇者，统领万众，必有宫庭，立法度，封群臣，行皇令。妖皇者，统领众妖，当立‘妖庭’，执皇者权柄。”

　　　　“‘妖庭’？罚立万妖，代表妖皇权威的宫庭？”老牛惊讶又茫然地问道，程凡点了点头。

　　　　一时，老牛沉默了下来，程凡也不说话。半晌，老牛才指了天上，又指了指灵山，小心问道：“这般所为，会否让……”

　　　　程凡心中不屑，这老牛果然上不得台面，扶不起的牛阿斗，还没成为妖皇呢，就怕这怕那，只想着做妖皇好逞威风显摆，却不想当起妖皇之责，心气也忒小了点，还不如那只猴，敢向天宫称大圣。

　　　　难怪这厮原著里纵有一身好本事，广交四方好友，却为了人家些许家私，在玉面公主那里做了个倒插门女婿，最终落得个被人穿鼻上环的结局。

　　　　这般心气格局，岂能做妖皇？

　　　　程凡暗自心道：“幸亏老夫只是要将你用做一枚棋子，做副‘妖皇’局，好引三界大佬们来下棋罢了……”

　　　　当然，程凡不可这样对老牛说，但他深得心灵鸡汤精髓，擅长挑动他人心理，便是一头石牛，也能给他吹得活过来上天。

　　　　程凡故作怒色，对老牛喝问道：“兄长怎生如此没志气？凡人中尚有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兄长气概，不比一凡人乎？”

　　　　老牛面露惭色，程凡继续激将，给他打鸡血，“那天宫玉帝、灵山如来，哪一个不是历劫而出？兄长既想要做妖皇，又惧这怕那，我看还不如不要想了，趁早回家守着嫂嫂侄儿，过几天安生日子。”

　　　　“成佛作祖非等闲，不存大意志，何能尽其事，成其功？难道玉帝和如来，天生下来就是玉帝和如来（对，没错，生下来人家真是玉帝和如来）？”

第四十三章　被忽悠瘸了的老牛（下）（3/3）

　　　　老牛脸上羞惭之色更浓，程凡适时放缓语气，这样更能让鸡汤入味，鸡血入体，他长声一叹，又道：“兄长，我们这些妖怪，仙瞧不起，佛看不上，虽嘴上都说个众生平等，但背后指不定说的是‘披毛带甲，湿生卵化’之辈。仙有天庭，佛有灵山，我等为何便不能立这妖庭？难道我等立妖庭，还需看灵山和天庭脸色？”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可人家拳头比你大啊，不看别人脸色，要挨打的啊。

　　　　老牛被程凡一席话激得热血沸腾，一对牛眼如见了红，亢奋得不可思议，跟发情期的公牛，闻到母牛的荷尔蒙激素一样。

　　　　光激将打鸡血是不行的（di），还要为老牛描绘下美好的未来，让其看到希望，才更有动力，鸡汤才能灌得更到位。

　　　　程大忽悠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有一个梦想，终有一天，妖怪们会站立起来，掌控自己的命运，实现天地开时便留下来的真理：万灵生而平等。

　　　　我有一个梦想，终有一天，我等妖怪能不被修道人肆意屠杀，抽筋扒皮，夺取妖丹。

　　　　我有一个梦想，终有一天，妖庭将永世不朽，妖皇之车行走诸天，播撒妖皇之名，妖皇当威加宇内，四洲夷服，妖皇法旨号令天地，莫敢不从。

　　　　我有一个梦想，终有一天，在天宫瑶池，在灵山雷音，昔日的主人将能够和昔日的坐骑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

　　　　我相信，妖族必将崛起；

　　　　我相信，妖皇必将出世；

　　　　我相信，妖庭必将不朽！”

　　　　程凡这番话采用排比、夸张等多种修辞手法，严重借鉴了某位黑人大佬的演讲，说得慷慨激昂，让老牛一腔牛血彻底燃烧了起来，忍不住想要在洞中现出原形，直立起来，激动地嚎一嗓子。

　　　　那之中描绘的是怎样伟大的一副场景啊，那是老牛从没想到的，从不敢想的！

　　　　妖怪们在三界中虽数量众多，能人不少，但一直地位低下，难得长生之法不说，弱小时，可能会遭到修道人屠杀，拿去做了别人修行资源；强大时，又会引人来伐，打了小的来老的，说不得一旨告上天，被天兵神将杀个魂飞魄散；即便不惹事生非，夹着尾巴老实做妖，可如果哪尊仙人佛陀看上了你，指不定要沦为别个坐骑，万一遇到个黑心主人，来个去势啥的……连做妖的尊严都没了。

　　　　可程凡这话中图景，那是怎番景象？

　　　　妖怪们会站起来当家做主，与仙佛平等，不再有妖被奴役，作为坐骑，不再有妖被屠杀，成为修道资源。到那时，妖庭与天庭、灵山并立，甚至更强，妖皇战车行遍诸天，向众生传播妖皇之名，播撒妖皇之辉。

　　　　妖皇之名动天地，妖皇之威令众生，法旨一出，号天令地，莫敢不从。妖怪们也能参加瑶池盛会，与曾经的仙佛主人们坐在一起，称兄道弟……

　　　　此中景象，令老牛心折，他禁不住想到，这才是妖皇，这才是一个妖怪该有的妖生啊！

　　　　老牛一时痴了，程凡拿眼看他，摸着下巴，心道：“这货莫不是被我忽悠瘸了吧？我说的话，有时我自己都不信……”

　　　　过了好一会儿，老牛才从程凡话中回神过来，激动地拉着程凡手臂：“贤弟，你说的太好了！这才是妖皇，这才是一个妖怪该有的妖生啊……”

　　　　老牛的口水都喷到了程凡脸上，程凡想要挣脱，却被这厮死死抓住，听到他这话，程凡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想到，“老牛，你下一句是不是该说‘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牛’？”

　　　　老牛被程凡引动情绪，打开了话匣子，拉着程凡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的抱负、他的思想、他的老牛梦啊。

　　　　其实老牛的话中心概括起来便是……

　　　　那年，若我为妖皇，当如何如何……

　　　　那年，我做妖皇时，当怎样怎样……

　　　　嗯……

　　　　如果记述下来，做个总结，成一本书，可以命名为《牛的奋斗》！

　　　　直到过了几个时辰，这头牛才终于吹完，将一腔沸腾的热血稍归于平静，他放开拉着程凡的手，认真严肃的看着程凡。

　　　　程凡居然在老牛脸上居然看到了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仿佛这厮要做什么神圣伟大的大事一般。

　　　　程凡心中怀疑道：“这货现在这状态，怎么像以前我研究过的宗教疯子和那些狂热信徒？莫不是老夫这锅鸡汤灌得过猛，将这货给洗脑了？嗯……靠鸡血和鸡汤语洗脑了一只妖怪，很值得研究。”

　　　　老牛表情神圣肃穆，一躬到底，程凡想要去拉他，老牛却用他的法力避开，对程凡道：“贤弟，请助我！”

　　　　程凡立刻懂了老牛玩的是什么把戏了，这家伙被程凡一锅心灵大鸡汤（砒霜）给洗脑了，他心有野望，要成为程凡话中所描述的妖皇，立妖庭，封妖臣，征战不服，号令乾坤。

　　　　老牛此时怀着崇高梦想，立誓成为皇者，当然要折节下拜，以明主之姿纳贤臣。

　　　　老牛的牛格升华了啊，已经是一只脱离了低端趣味，有梦想、有追求的牛！

　　　　至于什么天庭，什么灵山，成为妖皇、建立妖庭，要遇到的阻碍，他已然想通，世上本没有路，还不是生灵披荆斩棘开辟出来的？如遇困难险阻，不过是不服就干，生死看淡罢了。

　　　　舍得这身肉嘎嘎（四川方言，肉的意思），敢把玉帝拉下马！

　　　　程凡故作迟疑，没立即回复老牛，老牛依旧躬身行礼，也不抬头，再过了会儿，程凡才叹道：“兄长请起，我助你便是。”

　　　　老牛这才直身立起，向程凡道谢，程凡又劝道：“兄长如今既有成霸业之心，且不可再犹豫退缩。”

　　　　“贤弟，我再也不会了。”

　　　　程凡点点头，他给老牛灌了半天鸡汤，其实老牛本来问的问题屁都没讲，他现在才道：“兄长，此番三大部洲妖怪齐出，我觉得这是天在助我等。否则何能冒出这么多妖众？”

　　　　老牛闻言有不解，这妖怪出，为何变成了天在助他？

　　　　程凡笑道：“这么多妖怪出，岂不是应了妖皇出世之意？即便本来不是，也可以是嘛！”

　　　　老牛想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对程凡笑道：“贤弟大才，敬贤弟一杯。”

　　　　饮完这杯酒，程凡又道：“此乃天意助兄长也，这么多妖众，若收归兄长麾下，必成一番助力，待兄长称尊立庭，天庭灵山来伐……”

　　　　话不说满，程凡之意，老牛嘿嘿一笑，我懂，我懂！

　　　　其实你什么也不懂，只是一头被某只无良哥斯拉打了疯鸡血的可怜公牛。

第四十四章　妖皇之局（上）（求订求月票！）

　　　　ps：这章跟下一章是一起的，我分开了！

　　　　老牛听了程凡这番分析，只觉牛生坦途，前方一片光明，什么也阻挡不了牛大王我奔向美好明天，登临妖皇之位，他喜不自胜，又与程凡豪饮几杯。

　　　　可忽地老牛想起一个搁在他心中好久的问题，这问题不问，如猫爪挠心，心里痒痒得很啊。

　　　　且这问题搁置已久，老牛早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只是一直没机会问程凡，不是因为这给忘了，就是因为那给忘了，等到想起时，他又离开龙空洞了。

　　　　这次正好想起，老牛决定一定要将那问题问了，解了心中疑，方有动力在。

　　　　老牛迟疑着，暗中组织措辞，程凡见他如此，笑道：“兄长可有什么疑问？但问便是。”

　　　　老牛当即问道，“贤弟常言要静待时机，以成大事，不知……这时机何来？”

　　　　程凡心中暗笑，这个老牛，是等不及想要当妖皇了！

　　　　在老牛躬身请他时（见上一章），两妖已算定下了君臣名分，老牛是主君，程凡则是辅佐他的臣下。

　　　　君主如今有疑问，臣下当为其排忧解难。

　　　　“兄长，且看！”

　　　　程凡伸指一点，一方玄光水镜荡开，老牛朝镜中仔细一看，这镜子照出的画面正是那西游一行。

　　　　老牛看着镜中景象，那西游一行又遇了一处麻烦，被一持剑女妖率众拦了去路，可惜这水镜只传画面，不传声音，否则老牛当会知晓这持剑女妖自称紫霞仙。

　　　　老牛心道：“贤弟叫我看这，莫非这时机跟这些人有关？”

　　　　他心下仍是不解其中玄奥，静待程凡为他解惑。

　　　　程凡通过水镜察看西游一行，立刻被六耳猕猴察觉。这家伙可是天生六耳，生性最是敏觉，运起神目观三界，竖起耳朵听八方，大喝一声：“哪方毛神敢偷听你孙外公？”

　　　　这家伙装猴子还上瘾了，真以为自己是真的孙悟空。

　　　　当猴头要看向这方时，程凡挥手又抹去了水镜，他的目的嘛……当然不只是为老牛传道授业解惑，他是故意要引起三界大能注意。

　　　　布局嘛，有好局没人参与，一个人玩多尴尬？

　　　　程凡刚抹去水镜，顿感到笼罩着他和老牛的“天道”之力发生了变化，一道道隐蔽的意识关注过来。

　　　　程凡在与老牛谈时，早已屏退左右，故意设下禁制结界，可这等结界，在三界大佬面前还不如一张破纸，根本防不了。像那种穿越到有天道世界的，至少有跟天道同级的大能相助，否则想躲开天道探查，是在做梦。甚至自个心理活动都会被天道监察，若连个意识都不能读取，算个屁的天道。

　　　　见听众们均已就位，程凡这才开口为老牛解惑。

　　　　程凡叹道：“兄长，这猴子已经不再是几百年前那位齐天大圣，我等八弟了。他如今护着老和尚西行取经，一路行来，降这妖，除那魔，浑然已经忘了他自己便是妖，自己便是魔！他这是什么？”

　　　　程凡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这是对妖的背叛！他是妖奸！”

　　　　六耳猕猴和猴头若是在此，听到“妖奸”这称号，保准怒得脸和屁股倒过来（据说猴子屁股是红的），掣出棒子就要与程凡拼命。

　　　　程凡龇牙咧嘴，眼射凶光，面露狰狞，那狠恶之色，看得老牛都一阵心惊肉跳，暗道：“贤弟这副样子忒可怕了些！”

　　　　“既然他不义，休怪我等不仁。那猴不是要保老和尚去灵山取经，一路降妖除魔吗？他不就是这时机？嘿嘿嘿！”

　　　　“贤弟此话怎讲？”

　　　　程凡嘿嘿一笑，“兄长，你也看得分明，这取经背后有灵山、天庭支持，寻常妖王若要挡阻，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恐怕在这一对滚滚车轮下，轻易便会化作飞灰。但猴头一路除的妖魔越多，他在妖中名声越加恶劣，越会让其他妖王感到恐惧……”

　　　　听到这里，老牛若有所思，渐渐地，他眼中光彩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程凡主动道出了老牛想通的部分，“到那时，西牛贺洲妖王妖妖自危，若再不团结起来，不是会被天庭、灵山逐个击破吗？此不是时机，什么才是？兄长现在所要做的，是要壮大己身实力，培养威望，多多拉拢妖王，以应大事。”

　　　　程凡眼中闪过一抹森冷杀机，冷道：“待得时机成熟，我们聚众妖，召开一个‘除猴大会’，杀了这猴，宰了几名取经人，不是正好齐妖心，立这妖皇大位？”

　　　　“好，好！听贤弟一席话，胜我百年思啊。贤弟当是大才，当敬贤弟一杯！”

　　　　“岂敢，岂敢。”

　　　　老牛和程凡又饮了一杯。

　　　　灵山，如来的意念也被程凡刻意引来，听了程凡这番话后，笑道：“此妖有慧根，当入我沙门。”

　　　　那兜率宫中，太上老君执着一把拂尘，盘坐于一丹炉前，时不时拂尘挥动一下，炉中神火即刻随拂尘变化，听到程凡话后，老君拂尘不注意抖了一下，导致炉中本处在完美和谐状态下的神火发生了丁点波动，将炉中丹药尽数烧毁。

　　　　老君睁眼，即使一炉丹药全毁，他面上也无半点表情，太上无情，果非虚言。老君看向下界龙空洞，平静道：“今日我因你折了一炉丹，他日便须得你来补上。”

　　　　这话相当强势！

　　　　其余各处三界大佬，在听了程凡这话后，欲落子其中。

　　　　程凡又和老牛商议了一番，该如何再提高妖中声望，哪些妖王值得结交，与其有助力后，便送老牛回了翠云山。

　　　　目送老牛远去，程凡看向天上，这舞台已算搭成半个，到时谁能在台上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你道程凡为何有信心让三界大佬入局？

　　　　这当中缘由有二，一是此界六大天尊之间本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分身来源正身，也继承了这份矛盾，此矛盾便是：谁可终为天地主，一朝成就主神身。

　　　　能成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