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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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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个儿心情不错,索性撤了竹栏,拿了根条枝,将小鸭子们赶到小溪里。鸭子们浮着水,乐得在溪里游闹,流光就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脱了鞋子泡脚。阳光照射着水面,波光粼粼,刺眼得很,流光闭了目,仰着头,感受着溪水从她的双脚间淌过,带来一波又一波惬意的触感。
觉察出身后熟悉的热源,她的嘴角扯出一个美丽的幅度。
“你来了。”流光轻声说道。
“嗯。你过得好吗?”祁珩走近了她,站在她的身后。流光坐在石头上,仰着头闭着眼,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面容,还有那魅惑人心的笑颜。
流光睁开双眼,仰望着祁珩,微笑着,说道:“这儿很不错,我很喜欢。”
祁珩隐在她身周也有好些日子了,他明明白白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她过的每一天都看得透彻,她在这里住得很平静,与住在郡主府里,并没有什么不同。这样简陋的环境,她竟然甘之如饴。
“你喜欢就好。”祁珩还是点了点头,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去。
流光觉察出他要走,出声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儿?”
祁珩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说道:“宁熹让我先回去一趟,我本是不放心你在这里,见你过得很好,也能安心回去了。”
周山离锦义府太远,纵是快马加鞭,也得二十来日的行程,所以,今天,他才会现身出来,见她一见。
“他……还好吗?”流光低垂了头,抚上足上那只银环,幽幽地问道。
祁珩知道她的心里还是为宁熹忧心着的,直截了当的对她说了,“宁塬回了西凃,宁熹被禁在府里,暂时不会有事儿。”
“那就好。”流光说道。她的月事前些天来过了,那一晚。她没能如愿地留下一个他的孩子。
脚踝上的环在阳光下耀眼得很,流光抬起头来,问道:“银环……是他让你送来的?他……有没有……说什么……?”
祁珩摇了摇头。宁熹只是让他把这个送过来,他说,“既是给了她的东西,就是她的,她人都走了,还留下这个做什么。”这句话,他不忍告诉流光,他知道,流光会伤心。
“喔。”流光应了一声。她有几分失望,他是什么意思呢?她想不明白。
气氛瞬间凝滞起来,祁珩看着流光失落的神情,心境竟和她一般,难受得紧。片刻后,祁珩出声说道:“我该走了。”
流光有些不舍,她穿上鞋子,站起身来,对祁珩说道:“我送送你。”
“不用了。”祁珩笑着一摇头,瞟了眼水里头的小鸭子,说道:“别丢了你的鸭子。”
流光也笑了。
她看向祁珩的双眼,问道:“你还回来吗?”她当真舍不得他走,这儿带给她宁静,祁珩带给她的是一种无法取代的安全感。这几个月来,她已习惯了他,他不在身边,便总觉得缺失了什么一般,失落落的。
“会回来的。”祁珩微笑着,对她说道:“我回去一趟,看看宁熹那儿要我做什么。他现在的处境不好,若非必要,他也不会要我回去。”
流光明白,宁塬撇下宁熹一个人回了西凃,宁熹留在大易,就是人质,处境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他让祁珩回去,一定是要祁珩替他办事。既是祁珩应了会回来找她,她也就放心了。
“你替我告诉他,让他保重吧。”流光对宁熹,似有千言万语,却在开口的一刹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凝成了一句“保重”。
祁珩点点头,说道:“我这就走了。”
“好。”流光脸上漾起笑容,她对祁珩说道:“早些回来,路上小心。”
听她这一句话。祁珩胸中升起一股暖意来。他笑着应了一声“好”,往出谷的方向走了。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探监
第二天一早,萧彧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流光尚未用饭,就被他拉上了马车,进了城去。流光摸不着头脑,萧彧这是急个什么劲儿?他不过进城去了一日,难道是城里出了什么事儿?
上了马车,萧彧终于吐出一个震惊的消息来。“秦小姐被抓了。”
“什么?”流光不明所以地问道。秦静蕊怎么会被抓?她姨父就是县令啊。
萧彧解释道:“昨个儿夜里县令夫人去了,去过夫人房里的只有秦小姐和她的丫鬟芹儿,曲县令就将她二人和夫人的大丫鬟怜儿都拘进了牢中。死的是松年的继母,他需得避嫌,托了我去探视秦小姐,问明昨夜的情形。我想了一下,我去探她不如你去来得好,这才赶着回来接你。”
秦静蕊是曲县令府上的侄女,死的又是曲县令的夫人,萧彧一个大男人跑去县衙牢里探视一位久居深闺的姑娘家,确实不太好。他想起上个月流光在鸳江楼和秦静蕊说得还算投机,倒不如让流光去,兴许还能问说些线索来。
“好。”流光点点头,她和秦静蕊虽说谈不上交情有多深,但既是曲松年托了萧彧办这事,她愿意代他走一趟,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她乐得给萧彧作了这个人情。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县城。守城的士兵对萧彧已是熟稔了,也没让他掏牌子,就放了他进城。
昨个儿夜里县令府上的事情闹得很大,城里头大多听到了风声。曲县令家的表小姐,杀死了县令夫人,平日里知道她为人的百姓,今个儿一早都到县衙门口为她喊冤。这一位曲公子的故交,一来一回的赶着出城进城的,多半也是和曲家表小姐的案子有关。
他们去到县衙时,门口已是聚集了不少人,有些看热闹的,但大多是一些质朴的百姓,还有些衣衫褴褛的人,张望着里头,脸上显得焦急不堪。流光眼尖的发现,城南那位卖杏仁茶的茶摊子老板居然也在人群里头。
老板看见了她,认了出来。流光笑着对他微点了下头,这时萧彧同那些衙役说明了来意,听说是曲公子的朋友,带来探监的又是一个女人,他们也就作了顺水人情,放了他们两个进去。
萧彧在外面等,流光随了领路的衙役,一个人进了牢里。
这儿还算是干净,看得出是安排有人打扫的,并不像电视里头,铺着些稻草,脏乱不堪。关押秦静蕊的是个单独的牢房,许是曲松年关照过了,条件还算不错。有桌有椅,有床有凳,桌上还有一个水壶,配了两只杯子。
秦静蕊正在看书,听见脚步声,抬了头起来,见来的是流光,她温柔地一笑,道着谢:“谢谢你来看我。”
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锁,流光走了进去。秦静蕊一指桌旁的凳子,说道:“坐吧,这里环境不太好,委屈你了。”
“是曲大哥托了萧彧让我来探你的。”流光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嗯,谢谢你。”秦静蕊笑道:“他有心了。”
流光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问道:“我听萧彧说,你的丫鬟芹儿也被关押起来了,怎么不见她?”
“她不是我的丫鬟。”秦静蕊反驳了她,又接着解释道:“夫人房里去过的只有我和芹儿两个人,他们得把我们俩分开来,免得我们窜供。”
流光一听,明了了。审案子,是得这样的。
她问秦静蕊:“她怎会不是你的丫鬟?”在街上,跟着秦静蕊的就是芹儿,到了鸳江楼里,虽说秦静蕊把她打发了出去,但侍候她的,都是那个芹儿啊。
“我从家里带到曲府的丫头被夫人赶出了府,夫人就把芹儿指派给了我,她以前是侍候夫人的。”秦静蕊淡淡地说道。
她这一解释,流光顿时就懂了。县令夫人不喜欢秦静蕊,自然对她百般刁难。她是曲家的表小姐,弄不走她,但弄走她的丫鬟却是轻而易举的。再指派了芹儿过去,明里是侍候秦静蕊,暗里就是她的眼线。一举两得!大户人家,这些个门道,多了去了。难怪芹儿那个丫头和她主子的气质一点儿都不相符!
“你同我说说当时的情形吧?”流光点点头,对秦静蕊说道:“曲大哥让我问问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曲县令不让他插手你的事儿,他急得不行呢。”
秦静蕊想了想,说道:“是这样的。昨个儿夜里我都睡下了,芹儿来告诉我夫人要见我,说是为着表哥和我的亲事,我便去了。谁知到了夫人那儿,芹儿忽然不见了踪影,我进到屋里时,夫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唤了她几声,也没有应我。我走近一瞧,她的模样像是睡熟了一般。这时芹儿和夫人的大丫鬟怜儿一起说说笑笑地进来了,进来时瞧见床上的夫人,她们却说夫人死了,又惊叫着说是我杀死了她,我不信,探了她的鼻息,真没了气儿,然后,她们惊动了姨父,姨父就将我们三个都拘了起来。”
她说得很是简单明了,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与她无关,或是与芹儿和怜儿有关。这个时代审案子,对嫌疑人,首先是有罪判定,再让你自个儿拿出不在场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所以,秦静蕊这案子,对她来说,棘手得很。
流光问秦静蕊道:“芹儿去叫你的时候,有谁看见了吗?她和你一道儿去找夫人呢?”
秦静蕊摇了摇头。
流光又问她:“你进去的时候没见着那个怜儿?她去了哪里?”
秦静蕊又摇了摇头。
流光叹了一口气,这麻烦可就大了。她再次问道:“芹儿去找你之前,去了些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你知道吗?”
秦静蕊想了想,说道:“昨个儿用了晚膳之后,她就不见了人。我不太喜她,也没有在意她去做什么。”
也就是说,芹儿从晚膳之后,到她去唤秦静蕊这段时间,才是重点。
流光凝神思虑了片刻,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秦静蕊,问道:“你说你当时进屋的时候,看见夫人的模样只是像是睡熟了?”
秦静蕊点点头,说道:“是。”
“芹儿和怜儿进来之时,是谁先说她死了的?”
“是芹儿,”秦静蕊说道:“怜儿当时听她叫唤夫人死了,楞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流光站起身来,对她说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消息曲大哥会想办法通知你的。你若是想起什么来,就让方才那位狱卒给他捎个信儿,这些衙门里的人都会看人脸色的,不敢蒙了你的。”
“谢谢你。”秦静蕊笑了笑,向流光道谢。她不说,她自个儿还真不知道这些狱卒也是能传递消息的。
“不用客气。我先走了。”流光摆了摆手,唤来狱卒开了牢门,又从荷包里取了一块稍大的银子给他,他乐呵呵地跟流光道了谢,不用她明讲,他也明白这里面意思。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丫头
探视完秦静蕊以后。萧彧带着流光从县衙侧门出去,车把式见着正门人多,早已经将马车驾到侧门等候。两人上车后,直直地驶到曲府。
“怎么样?”曲松年一见了他们俩,就急切地打听秦静蕊的情况。
萧彧偏头看了一眼流光,流光对曲松年说道:“她还好,很平静。”秦静蕊是一个温柔大方的女人,很多时候,流光觉得她的性子和萧彧极为相似。对人待物,淡泊得很。
“静蕊有没有说什么?”曲松年的脸上显得很是焦急,秦静蕊是他**为他订下的妻子,况且,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和爱好,对她,满意之极。若非继母的阻扰,他早就和静蕊成了亲。
“她大致和我讲述了当夜的情形。”流光缓缓地把秦静蕊对她述说的情景告诉曲松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需得曲松年想办法去弄清楚,他们帮不上忙。
听流光讲完,曲松年的面色有些凝重起来。不过,这是曲家内宅的事情。谁也插不上手。曲松年忙着为秦静蕊的案子操办,萧彧和流光自觉地辞去。他们婉拒了曲松年相送,出了曲府。
“曲大哥府里看着好生奇怪,我总瞧着不那么顺眼。”出府之后,流光忍不住对萧彧说道。这曲府里面,装饰摆设,建筑风格很是怪异,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嗯,”萧彧点了点头,说道:“刚刚过世的这位县令夫人,是松年的继母,夫人入主府里以后,重新修葺过府邸,所以你看着才会觉得奇怪。”
难怪,他们府里的庭园和屋子的风格迥然不同。
“希望秦静蕊会没事。”流光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还不错,惹上这种无头的命案,真是可惜了。
她正感叹着,迎面撞上来个丫头,流光“哎哟”一声,被她撞了个满怀。萧彧从流光身侧扶住了她,她稳稳身子,对那丫头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没有。”那丫头脸色慌乱得很,低垂的脑袋耷拉着,却不时的偷偷抬眼来瞧流光。流光对她的感觉很不好,不甚喜欢。萧彧在她身旁,也皱着眉。
那丫头觉察出流光的不善,慌忙告了罪,“对不住,我急着回府,冲撞了您,您别见怪。”说完,还认真地对流光行了一个礼。
流光虽是不喜她,却也不可能当场给人难堪,只摆了下手,让她走了。
萧彧揽了揽流光的肩,说道:“我们回去了吧,车把式该等久了。”
流光点点头,两个人一道儿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从曲府门口支出个脑袋,张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赫然就是方才冲撞了流光的那个小丫头!
秦静蕊出了事,曲松年自然没有心情起社,萧彧也就休了假,在山谷里陪伴流光。他们有时爬爬山,领略这周山的淳朴风情。有时也会受了附近邻里的相请,教导他们的孩子念念书,认认字。
有一回萧彧在弹琴,没注意到屋外面站了两个孩子,等他们两个说说笑笑地挨到了日头下山,要出屋做饭的时候,才发觉那俩孩子在屋外站了一个下午,竟是听琴听得入了迷,想要萧彧教他们学琴。
就这么又过两旬,秦静蕊被放了出来。流光以为是曲松年找到了一些有利于她的证据,推翻了她的有罪论。谁知萧彧进了一趟城,竟然带回来一个让她愕然的消息:秦静蕊的释放,与曲松年毫无干系。
曲县令放了秦静蕊,竟然是因芹儿在牢里用饭碗划破了腕脉自杀而死,衙役们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块从衣裳上撕下的锦锻,里面包着一只翡翠耳环,那是县令夫人的耳环!
流光觉得芹儿死得有点儿诡异,却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不过,秦静蕊恢复了自由身,也算是喜事一桩。
经过了这么一出,曲松年理直气壮地同他父亲曲县令提起了他和秦静蕊的婚事。他的继母既然已经过世,曲县令没了在耳根子旁吹枕头风的夫人,这件亲事,也就办的顺理成章了。
七月下旬的时候,因为他们俩即将成亲,曲松年大方的拿出私藏了多年的陈酒来,在鸳江楼招朋待客。萧彧更是一改往日的做派,连连弹奏了三曲。为他们俩庆贺。来的客人虽是不多,却都是曲松年的忘年之交。不少因着四县戒严无法赶来的客人,都梢来书信贺了他们。
流光和秦静蕊两个人悄悄地关在屋里偷喝着酒。萧彧不敢让她多喝,她只得拉着秦静蕊作了挡箭牌,倘若萧彧责怪她,她也有理由驳斥了他去。女主人请她喝酒,她焉敢不从?虽然,事实是她怂恿着秦静蕊这么干的。
“你的酒量不错。”秦静蕊赞叹道,她已经喝了两壶了,脸上虽有些红润,言语之间却不现醉态,说话走路,清醒得很。这酒,可是曲松年藏了好些年的。
流光腼腆地笑了一笑,说道:“还行。”其实,她的头已经有些发晕了。陈年老酒不比普通的米酒,喝着香醇甘甜,还是有些后劲的。她听说曲松年拿出陈酒来,兴奋得过了头,就多喝了一点,只是她喝酒后的症状不严重,除了头晕了点,倒也没有什么。
“哎。不行了。”秦静蕊还要给流光盛酒,她连忙制止住了她倒酒的动作,再喝下去就不得了了,她站起身来,对秦静蕊说道:“我去下净房,你等等我。若是萧彧来找我,你帮我遮掩着点儿。”
秦静蕊点了点头,她知道流光怂着她去拿酒来是怎么回事,这么直白地一句话,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流光这时有些急了,交代完了就急急地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她怕遇着萧彧,笑脑袋东张西望的,动作更是蹑手蹑脚。谁知走到屋子外头时,居然瞧见个比她还要贼的丫头侧耳贴在门上,一副正在偷听的样子。
流光轻轻地走了过去,拍了拍贼丫头的肩膀。
“啊!”她这一拍,把那丫头的魂儿都吓掉了一半。
“你在做什么?”流光拧起眉头,语气有些凛冽地问那个丫头。
“没,没有……”那丫头语无伦次,面上甚是慌张。
流光接着问道:“没有什么?”
那个丫头定了定神,垂首说道:“奴婢是曲公子府上的丫鬟,来找公子的。”
流光的眉拧得更紧了。这丫头,搬了曲松年出来压她,这里又是曲松年的地头,她还真不好说些什么。
“流光!”萧彧从茶园过来,瞧见她和一个丫头站在门口,问道:“怎么了?”
流光正要答萧彧的话,那丫头一溜烟地跑了。萧彧注意到流光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身上还有些酒气,她望着那丫头跑开的方向一动不动。萧彧说道:“那丫头有些眼熟。”
“嗯。”流光也觉得如此,对那丫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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