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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高一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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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我听出来了,是运堂的声音,运堂的声音响起后,我赶紧睁开了眼睛,这时候才发现,刚刚要袭击我的家伙,是运堂家的狼狗,刚刚因为光线太暗,所以没看清楚。
不过运堂家的狼狗长得确实挺凶悍的有半个成人那么高,一般都是用一条铁锁链锁在运堂家院子里面的,只要有人去他家里,都会被这狼狗吠叫,我还看过运堂喂这条狗吃肉。运堂把肉一丢,这狼狗直接跳几米高,一下子就能接住那肉吃了。
可这狗为什么来我家里的时候,连叫都没叫,直接就朝我扑过来,这有些不合常理啊。
这狗被运堂喝住后,也没往我这里扑了,就在原地停了下来,嘴巴里面呜呜的叫着,瞪着我看一眼,又幽幽的转过头看着我姐姐。
奇怪的是,这狼狗此时的眼神和平时看到这条狼狗的眼神完全不同,这时候这狼狗的眼神好像人的眼神一样,眼中充满了愤怒,又似乎充满了幽怨,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动物也能有这种眼神,看的我心里一阵阵寒颤。
运堂很快背着手走了过来,用脚踢了狼狗一下:“你这短命的畜生,快回去。”
狼狗被运堂踢了一脚,抬头看了看运堂,然后呜呜的低吠着转过身,抖了抖身子,缓缓的往后门口走去。
运堂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到了我姐姐,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说:“天养,你姐这玩的是哪一出,有床不睡睡土坑,怎么,嫌这天太热了,到水里打泥巴仗呢?”
我正想回运堂一句什么,他却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撇嘴,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说:“这天要塌咯,我们这石桥村,要被压咯。”
运堂走后,我还沉浸在后怕中,并不是被那条狼狗的凶悍吓到了,而是那狼狗的眼神,人一般的眼神,我从来没有看过狗会有这种眼神,而且,运堂这狼狗为什么狂吠着来我家?是运堂支使的还是那狼狗自己来的?
本来之前我都没想到运堂这茬去的,我之前一直在想那个给姐姐五十块钱的外地人为什么要害姐姐,那个人我们根本都不认识啊,现在运堂闹这一出,让我对运堂有些起疑了,因为我知道运堂现在虽然是村长,但是他在村里也是杂姓,以前是演杂耍的,后来流落到我们村里,就定居了下来。
而我们村里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不可能交到那个给姐姐五十块钱那个外地人那么厉害的朋友,也就运堂以前跑江湖可能活络些,有些朋友,运堂和那个外地老汉年龄似乎也差不多,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是他们联手起来害我家?可运堂和我家也没什么仇恨啊,为什么要害我家?
正在我沉浸在思索中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们村后的绝牛山有些异样。
在不间断的闪电的照耀下,在轰轰的雷声中,我居然发现绝牛山的山顶不知何时升腾起了白雾,把整个山顶笼罩着,白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大,没多久就把半个山头给笼罩住了。
就在天快要黑到极限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紧接着,轰隆声不断,整个大地似乎在随着这轰隆声的韵律在颤抖,在湛蓝的闪电的照耀下,我努力的寻找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轰隆声和大地的颤抖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也就几十秒钟,当轰隆声一结束,就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连绵不绝的传过来,这声音太杂乱,似乎有成千上万的动物在拼命交换嘶吼,我都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我也没想到,我们村子附近居然会有这么多动物,声音响起没多久,就看到天上黑压压的飞过一群鸟。不是单纯的一种鸟,是各类鸟的混合体,里面还有一些很大的鸟,我叫不出名,以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从这些动物杂乱的叫声可以判断出,这些动物似乎是从村子后面绝牛山的方向传过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听得越来越清晰,那些动物似乎在朝着村子的方向来了,我的心悬了起来,去找了锄头,铁锹之类的东西放在面前,我得保护我姐姐楠楠。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动物似乎并没有往村子的方向冲过来,从声音判断,好像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我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动物太多了,一直过了五六分钟,那些动物的嘶吼声才慢慢的远去,不过,村子里那些狗吠的声音依然在持续着。雷声似乎也慢慢的开始小了,很快,雷声就彻底没了。
我本来以为这些动静停下来了,可没想到雷声停下来没多久,开始起风了,这是夏天,温度是很高的,可这风却很凉,很凉很凉,裹着一股浓浓的泥土味,像利刃滑过脸庞,像是寒冬雨夜的刺骨寒风,很快,就把我吹得瑟瑟发抖。
忽然,我听到一声类似牛叫似的吼声,那声音比牛叫的声音更加粗犷,更加爆裂,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若有若无,那声音响了几声之后,就没再响过了。
风越来越大,院子里的柚子树一开始只是被吹的枝叶摇晃,可很快,风就似乎要把柚子树连根拔起,屋顶的瓦片也被风吹得偶尔发出恍当的声音,天上的乌云也被风吹的开始动了起来,刚刚开始只是能明显看到乌云在动,后来,乌云就分割成一片一片的,一眼看过去,像鱼鳞一般。
我心里期待着后面还能有什么东西发生的,可又害怕有什么东西发生,就这样,在忐忑中,乌云终于全部消散了,风也停了下来。奇怪的是,风停下来之后,整个空气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味,不知道哪里发出来的腥味,好像鱼腥味一样,但是又比鱼腥味更重,闻着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等到乌云全部散开,天空恢复了明亮,狗吠声也停止了,这时候我发现绝牛山居然崩塌了好大一块,露出了一大片黄色的泥土,崩塌下来的黄土冲到了村子里面,差点就要冲到村头那几栋房子那里了。
忽然,姐姐的身体挺了几下,然后蜷缩了起来,我怕姐姐的身体会浸到水里,正打算用手去扶她起来的时候,忽然一下一些黑色的东西从水坑里面钻出来,往我这个方向钻,速度特别快。
我吓的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拿起铁锹想去拍那些东西,可那些东西的速度特别快,一下子就钻走了,无影无踪,根本就找不到了,不过,我看清楚了那些东西体型好像是蜈蚣,有手筷子粗细,浑身黑亮黑亮的,不过它们的速度比蜈蚣的速度快得多,敏捷得多。
“天养,我怎么会睡在这里?”姐姐的声音很虚弱,从水坑里面站了起来,浑身沾满了淤泥。
奇怪的是,刚刚姐姐眼睛周围还是青色的,现在竟然淡了很多,只是眼睛还是红彤彤的。
“没事呢,姐,你醒来了就好,我去打水给你洗澡。”看到姐姐醒过来,我的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了。
忽然,后门那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同时伴随着一声吱吱的怪叫声,这怪叫声特别尖锐,听得让人特别不舒服,心里好像被揪着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怪叫声。这怪叫声让我心里有些害怕,但我还是站了起来赶紧往后门那里冲过去。
第四章:打不下的桥桩()
我冲到后门一看,原来是奶奶回来了,不过奶奶好像摔了一跤,趴在地上,我正要过去把奶奶扶起来,奶奶却灵巧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香烟那么大的虫子。
这虫子应该就是刚刚从水坑里面爬出来的,速度非常快的那虫子,长得和蜈蚣确实差不多,只是这虫子脑袋上面有一个一厘米左右长的圆锥形的角,眼睛是白色的,看上去比蜈蚣还要渗人。
“奶奶你回来了,这是啥虫?从来没见过呢。”我想从奶奶嘴里听到些什么,故意问道。
“这是害人虫,你去倒好洗澡水,让你姐先去洗个澡。”奶奶说完就捏着那只虫子,微微瘸着腿往房间走去了。
我都搞不明白,奶奶好像都没看到姐姐,怎么就知道姐姐好了?我心里疑惑起来,而且,奶奶居然抓住了刚刚我根本没办法抓住的虫子,难道奶奶有两下子,深藏不露?
我心里疑惑着给姐姐倒好洗澡水,让姐姐洗澡去了,姐姐一去洗澡,奶奶就从房间出来了,自己倒好洗澡水去洗澡去了。
趁着奶奶去洗澡的功夫,我去了奶奶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虫子,可是我只在奶奶房间问道一股类似硫磺的刺鼻气味,根本没找到那虫子,不知道奶奶把虫子弄哪去了。
奶奶和姐姐洗好澡出来,姐姐精神多了,又变回以前那清纯动人的模样了,只是眼睛还有些红,我故意找话问奶奶为什么这么厚的云都没有下雨,奶奶说有风,风把云吹散了,雨自然就没下了,我知道肯定不止这么简单,还想追问奶奶,这时候运堂却提着两只鸡来我家了。不过,这次没有带狼狗来,而是带着他的小孙子。
奶奶并没有理会运堂,板着脸,把绑着鸡腿的绳子解开,把鸡放了。
接下来的几天村民们一直在议论那天的怪天象,有人说绝牛山住着的那只蛟走了,也有人说绝牛山是自己塌方的,根本就没什么走蛟,都是传说,甚至还有人说绝牛山里面住着的是只牛精,被雷劈死了,尸体被埋在那崩塌的黄土之下。。。不过,村民们脸上的恐惧和不安似乎没了,而且我还发现,村民们似乎对运堂尊敬起来了。
运堂虽是村长,但是为人不咋滴,还特别抠门,能去别家借油借米的那种,平时经常能听到村民议论运堂的坏,还有他的抠门,现在村民们都说运堂的好话了,还争相给他送东西,请他吃饭,我只知道在那天绝牛山塌方事件后,运堂召集全部村民开了一次会,但是我和奶奶和姐姐都没去,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几天我们家的气氛也一直很紧张,奶奶时不时的叮嘱我和姐姐没事别出去,就在家呆着,奶奶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唠叨的。
除了奶奶的唠叨外,我们一家三口都忧心忡忡,因为我和姐姐读书的学费没有着落,姐姐这几天也一直给我透露消息,说她有一条很好的赚钱的路子,让我不要担心学费的事,她能搞定。其实我知道,姐姐在四处找工作,她打算去邻村的砖瓦厂当小工。
其实我是很想读书的,但是看到奶奶那深深弓着的腰和脸上刀刻般的褶皱,还有姐姐那瘦弱纤细的身躯,我有了自己的打算,姐姐的成绩和我旗鼓相当,都是拔尖的那种,我不想让姐姐去打小工,她受不了那种苦,我身强力壮,去打工没问题,我便开始着手准备南下打工的事情。
离开学只有半个来月的一天,我步行去了镇子上,本来打算去我最好的兄弟强子家找强子想想办法借点钱的,但是强子没在家,我便打算第二天再去。
回去坐渡船准备过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刚刚走到江边,就看到岸边很多人,岸边新建的桥桩旁边,用黄布围起来一块,黄布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点着几根足足有一米来长的大香。
我赶紧走过去看看啥情况,很快,就听围观群众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新建的桥桥桩打到江中间的时候,有一根桥桩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足足打了十天。老板没办法,花了一万块钱,去县里请了大师过来,大师说这桥桩下面有古怪,要活魂祭祀,祭完桥桩就能打下去,现在老板去弄了个乞丐过来,给大师魂祭,仪式就快要开始了。
仪式还没开始,就有一些镇子上面的混混出来驱赶群众,不让群众看,把我们这些人赶到了离仪式大概五十米远的位置,但是依然可以看的比较清楚。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人走进了仪式那里,那些人很快就开始忙碌起来,开始杀一头猪一头羊还有一条黑狗,奇怪的是那猪羊狗都是活的,可杀它们的时候,它们却不叫唤,非常淡定,尤其是那条狗,那眼睛好像人的眼睛一样,淡漠的看着人群,任由宰杀,等到把它们都杀完,把它们的脑袋放到那张八仙桌上的时候,我才看清,它们的脑袋的眼睛依然是睁开着的,好像没死一样。
围观群众开始议论开来,说这猪羊狗是被点了,然后就开始说起那个大师怎么怎么厉害来。
把猪羊狗的脑袋放到八仙桌上后,大师又点燃了两根很大的蜡烛,奇怪的是,这蜡烛的火苗笔直笔直的,河风根本都吹不动蜡烛的火苗,围观群众说大事厉害的人更多了。
不一会,人群中一阵闹腾,几个混混带着一个被绑着的乞丐来了,那乞丐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那里咿呀咿呀的,还不时傻笑。
乞丐很快被拉到了穿着道袍的道士身边,道士从八仙桌下面拿出一个瓷缸,从瓷缸里面抓起一把把白色的粉末撒在乞丐身上,乞丐被吓得哇哇大叫,抖起一团团白尘。
很快,乞丐身上就被弄得一身都是白的,道士又让两个人抓着乞丐,然后把自己的指头咬破,在乞丐的额头上,脸上,点了几点血,念了几句什么,再带着那两个混子沿着修桥搭建的临时小木板桥把乞丐推到江中间,在中间那个还在桥墩的位置停了下来,往桥墩底部撒了一些白粉,然后把乞丐推到江里去了。
乞丐在水里面挣扎了几下,就沉了下去,这时候,围观的群众都沉默了,我心里也震惊无比,虽然是乞丐,但是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就这么被绑着直接推进江里,这就是所谓的魂祭?
乞丐沉下去后,道士又在乞丐沉下去的地方撒了一些东西,没多久,那个桥墩下面开始冒起泡来,像开水沸腾一样,冒出很多气泡,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水像喷泉一样从桥墩下面喷上来,形成一片白花花的浪花。
浪花冒了一会就停了,道士很快转过身,大声用夹杂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话说老板,桥桩可以打下去了,一边说,一边往岸上走。
很快,那些人就上岸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另外一批修桥的人重新去了桥墩那里,机器很快开动了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也重新往桥墩那边的岸边走过去,看看这桥桩是不是能打下去了。
我看到那个道士和一个戴着眼镜的大胖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听他们说那个大胖子是老板,便挤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人太多了,走着太费劲了,等我挤到他们身边一小会后,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跑了过来,和大胖子说桩还是打不下去,还和以前一样,现在已经坏了两个钻头了,还是没用。
大胖子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随即一拍拳哎一声,懊恼的蹲在了地上。
那个大师也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看那个还在打的桥桩,叹了口气说:“吴总,对不住了,桥桩下面那东西,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我尽力了,那钱,我也不要了,先走一步了。”
那大师说完就快步走,吴总也没再理会他,继续懊恼的抱着头蹲在地上。
这结果,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我赶紧努力挤出人群,走到大师身边,挺起胸,不卑不亢的说:“老板,我有办法让你桥桩打下去。”
“你?”吴总抬起头,打量了我一下,还特意盯着我的解放鞋看了一眼,然后软绵绵的站了起来:“还是学生吧?别捣乱了。”
吴总说完站起身,要往工地上走,我赶紧大声说:“老板,明天上午我就会过来,等我让你桥桩打下去了,再收钱。”
“噢。”吴总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眼神闪了一下:“那你明天过来吧。”
“嗯。”我狠狠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欣喜,我的学费算上有着落了,然后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一直躺在床上等机会。
和往常一样,奶奶也早早的就起来了,一起来就开始忙碌起来,我耐心的等着,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我家大门终于吱呀一声关上了,我知道那是奶奶出去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我穿好衣服就赶紧就上了二楼,这时候天色不是很亮,楼上还是暗乎乎的,一上楼,我就下意识的撇了撇放奶奶寿木(棺木)的那个房间,这一眼,就看到棺木不对劲,以前那个棺木都是盖着的,但是现在棺木却打开了一点。
我心里想着那龙香会不会放在棺木里面,便壮着胆子去了棺木那里,往棺木里面一瞅,这一瞅,把我的魂都快吓飞了。
第五章:再点龙香()
这棺木里面好像有东西,有个红色的东西,以前这个棺木里面可什么都没有的,怎么会突然多了东西在里面,难道有人在里面?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是白天,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鬼鬼神神的,我便调整了一下呼吸,壮着胆子走过去,走到棺木边上的时候,我才彻底看清楚了,这棺木里面确实有东西,不过只是有一个枕头而已。
但是奇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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