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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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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他那双认真的眼睛,心里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这孩子是多么渴望关爱呀!
我蹲下身,把着他的两个小肩膀,与他平视。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纯净,任谁也不忍心伤害。
我拍拍他冰凉的小脸蛋,淡淡地笑着说:“对,我想妈妈了。”
慧贤为自己猜到我的心事而神气起来,“我就说嘛,什么事能让师父您哭成那样一定就是想妈妈了!”
我用手轻轻掐了下他的下巴,笑道:“是啊,我们慧贤最聪明了。”
得到了赞赏,这孩子高兴得眼睛都亮了。我站起身,继续搂着他往回走。
慧贤偎在我的身侧,我能感觉到在他小小胸膛中激荡着一股豪迈的情绪,果然,不一会儿,他就小大人儿似的说:“方丈师父,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颇为他要保护我的意思。
“好。”我点头,高声应道。小孩子的这份情,我必须领。
我微笑着紧了紧臂弯,在心里叹道“真是个傻孩子,希望我能成为他生命中的一缕暖阳,让他在这个纷杂的世界里能够远离苦难,无忧无虑地多过些日子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是难懂故人心
我把慧贤一路护送到寺里,自己则直接回了藏经阁,进了乾坤轴。
离坐在桌边,一手端着茶碗品着茶,一手搂着烛龙正哥俩好呢,听到动静,也没看我,随口问道:“回来啦?”
“嗯。”
我只应了一声,离就听出不对劲了,立马扭头看了过来。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可能是笑得有点难看,离放下茶碗就向我走来,烛龙也窸窸窣窣地蜿蜒着跟在后面。
“怎么了?”离皱着眉拉起我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眼睛,担忧地问。
我笑笑,“没事啊?”谁知喉头发紧,话一说口,声音竟是哑的。
离嗔怪地瞪了我一眼,“骗谁?嗓子都哭哑了!”又指了指我的眼睛,“呶,都红了。”
瞬间,所有的坚强都化作了乌有,我一把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离,我找到瑶尘和净空了。”
离皱了眉拍着我的后背,柔声道:“这不是好事吗?二十年了,人找到了,总算是没白等,该高兴才对呀?怎么还哭了呢”
我心里酸酸涩涩的,幽幽道:“谁说不是,可我就是忍不住地想哭。”
离善解人意地劝慰我,“没事,想哭就哭,这些年也真是苦了你了,没个依靠,全凭你一人打拼,有个事都没个人商量,难为你了。”
我放开怀抱,擦掉眼泪,破涕为笑,“离,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呢?总是能让我在你这里找到安慰,以后可不许离开我啊!”
离抚了抚我的头,又拿手捏着我的鼻子拧了拧,笑着娇宠道:“不是我好,是你好。”
离拉我坐下,“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带他们回来?”
在离的面前,我又恢复成了十三岁小孩子的心性,仿佛时空倒错,回到了方丈师父的身边一样,伏在桌上,头侧枕在右胳膊上,撒娇般地撅起嘴巴鼓着腮,左手的指头轮番着有一搭无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离笑盈盈地坐到我身旁,给我倒了杯茶送到我手上,然后单手托着腮看着我,静静地等我说话。
我坐直了身子,呷了一口茶,瞟了他一眼,便将瑶尘和净空讲的概括地跟他讲了一遍。
听我说完,离眨了几下大大的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用指头捅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啊?哦。”离瞅了我一眼,狡猾地笑了一下。
我瞧着就不是什么好笑,便瞪眼道:“你笑什么呢?”
离的触手马上有两只伸到前面捂了嘴巴,更是吃吃的笑个不停。
我的个神呐,跟我玩这个?你掩耳盗铃啊?还捂嘴?你以为捂了嘴我就看不到你在笑了吗?
我探过身去,伸手就把他的须须给扯开了,那触手还不老实的在我手里一个劲的扭动着挣扎。
“好啊,你还敢跟我较劲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太好使了,离知道弄不过我,两只触手马上不动了,放弃了抵抗,任我抓在手里,末端软软地垂在我的手背上。
我撇撇嘴,哼道:“算你识相!”把触手一扔,摔在他的怀里,拍拍手重又坐下。
离的眼睛象猫头鹰的眼睛似的,左右移动了两下,然后笑着对我说:“我看你是恼羞成怒了”触手的末端翘了起来,动了两下,终是忍住了要捂上嘴的冲动。
“恼羞成怒?什么恼羞成怒?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我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呛得自己也是好一阵咳嗽。
离就坐在对面,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一脸,十分的狼狈,一众触手全跑到前面擦脸来了,滑稽极了,逗得我大笑不已。
离忙活完,赏了我个大白眼,嫌弃地一撇嘴道“切,还说不是,那你自己说说看,能见面是多大的喜事啊,你说你哭得稀里哗啦的,是为什么啊难道不是看着从家的好兄弟现在跟人家亲成一个人似的,失落了吗?”
这一说让我吃惊不不禁二目圆睁,反驳道“你都想哪去了?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我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啊?真是认人不殊啊
我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怒道“刚还觉得你善解人意,没想到这一会儿就来混的,真是错认了你了!”
说着便跺脚起身,向自己的床走去,边手边摆手道:“昨儿一晚没睡,都要困死了,我去睡了,不理你了。”
身后传来离吃吃的笑声。我没理他,倒床上蒙上大被就睡了过去。
梦,又是梦。
在梦中我的魂魄似乎飘出体外,很快就进入到一片浓重的迷雾之中。
我象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在有如夏日里棉堆一样厚重的云层中穿行,速度飞快,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周围到处都是象牛奶一样浓重的白色,连半寸的距离都看不到。
然而,这样的情形并未持续多久,很快我便从云层中钻出,耳边马上变得安静下来,处处鸟语花香。
此时,蔚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离我如此的近,让我感觉自己就象已融化在那蓝天里一样,成了天空的一部分。
我翱翔在空中,鸟瞰大地,万里山河尽收眼底,那是一种自由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下面的一片绿色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片崇山峻岭,参差茂密的森林把大地装点成层次分明深浅不一的绿色,十分的养眼。
整个世界安静祥和,时不时从里面传来几声飞鸟的鸣叫,让整片山林更显静谥。
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去体会享受这只有在天上才有的感觉。
忽然,耳中突然听到了阵阵脚踩落叶的沙沙声,有人
睁眼望去,透过繁密的枝叶,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手拄着一根树枝,赤着脚,在山岭间跋涉穿行。
这少年是谁我非常的好奇。谁家的父母这么狠心,能把这么小的孩子孤身一人放到大山里来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第一百二十八章 梦之杜宇(一)
这个想法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心,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采点野果吃,困了就地打个盹,走走停停。
我一路跟随,心也跟随着这孩子起起落落,担心他是不是累了,是不是饿了,而当他终于走出十万大山,看到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时,连我都为他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不过,看他手搭凉棚面对眼前广袤土地时脸上流露出的欣喜之色,我想,对于孤独的他来说,应该算是件好事吧,至少面对这片土地,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少年捧起一把泥土,拇指捻搓着,脸上洋溢着发自肺腑的笑容,看得出少年的心里充满了喜悦。
我听到了那孩子的心声:这么肥沃的土地,随便撒把种子就能有收成。
少年走在这片土地上,发现这里除了随处可见的野草,却不见半个人烟。
少年不停地摇头叹息,这么好的土地就这么浪费着,真是可惜。
不远处,一条水带挡住了去路。
少年欣喜地跑过去,蹲在水边,先掬起一捧水喝了个痛快,然后又捧水洗了把脸。也不擦干,任由水珠从脖颈上滑落,打湿了衣襟。
少年站起身,随意地甩了甩手,看来是打算自然风干了。
此时,太阳西斜,江面上倒映着一轮红日,远处船影依稀,微风抚面,似有渔歌顺风而来。
走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人影了,少年激动得象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脱下上身破烂的短衣拿在手里拼命地摇晃,大声地呼喊,并奋力去追。
少年的脚力不错,声音也够洪亮,船上的人还真就听见了,向他靠拢过来。
船一靠岸,还没停稳,少年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
船上只有两人,一男一女,一看就是对老夫妻。
长年风吹日晒的渔公渔婆皮肤黝黑、皱纹如沟壑般堆砌在脸上,但面目慈祥。
憨厚的渔公微笑地看着少年,而渔婆则慈爱地唠叨着“慢点,小伙子。”
“大叔,大婶,谢谢你们了。”
“孩子,你叫什么啊你这是要去哪呀”
少年眼神一暗,回道:“我叫杜宇,无家可归,走哪算哪吧。”
我大吃一惊,杜宇这少年竟是杜宇这明显是正主啊我怎么会见着他呢
忙定睛去看,却见渔公渔婆互望了一眼。渔公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正襟危坐在船板上,死盯着少年,象是有所期待的样子。
而渔婆则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问道:“我们老两口无儿无女,你若是没地方去,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少年一听,扑通就跪下了,道:“我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到处流浪。若您二老肯收留我,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说着就连叩了三个响头,把两位老人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忙将他扶起,拉他坐到身边。
少年跟随两位老人回家后,老人高兴地请邻居做鉴证,去族长那里确认了收养关系,少年承诺会为二位老人养老送终。
邻居们纷纷恭喜祝贺,都道这是上天赐予的难得的缘分。两位老人听了,都乐开了花,终于能老有所养了,人之幸事啊。
从此,少年便在老人家住下,成了这家的儿子。少年非常能干,每日里跟随渔公出门打渔,把渔婆留在家里料理家务,不必再去水上操劳。
少年很快发现这是一个以打渔为生的部族,根本就没有农耕。于是,少年开始留心野地里的野生稻米,在秋季时细心地将种子收集起来,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在自家院子里先开了一小块地,将种子播下,悉心的浇水照料。
小苗拱出地面,绿油油地招人喜欢。邻居见了都很纳闷,外面的草有的是,为什么要在家里种这些没用的东西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点傻
面对乡亲们的不解和嘲笑,少年只是憨厚地笑笑,也不说明,只是在秋季的时候,将收获了的粮食脱粒去了壳,做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米饭,又炖了一大锅鱼,把大家伙请来品尝。
村里人从来吃的都是鱼虾和番薯,哪吃过为饭这种东西一顿饭把大家吃得馋虫都勾出来了,纷纷询问这饭是用什么做出来的,少年便将把野生稻米拿来种植的事讲给众人听。
谁都没想到这野地里习以为常的草粒子还有这用处,都欢天喜地去野地寻找种子,照少年说的积攒了起来。
第二年开春,少年便耐心地教授大家如何开垦土地,如何播种,除草、浇水。
到了秋天,成片的稻米丰收了,村里人终于过上了有米吃的日子。第三年春天,村民开垦了更多的土地,扩大了种植范围。到了秋天,打下的粮食不仅够自己吃,还能与外村的人交换物品,卖钱买需要的东西。
少年所在的村子从此开始以农耕为主,打鱼为辅的生活。米在这里非常受欢迎,而且物以稀为贵,价钱自然卖得好。昔日小小的渔村很快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多外村的人听说了此事,也纷纷前来学习农耕技术,小渔村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少年宽厚豁达,不保守,乐于带着大家一起致富,无偿地传授大家相关知识。
不到十年的时间,整个鱼凫部族便改变了原有的生活方式,象少年所在的村子一样,开始以农耕为主,打鱼为辅,整个巴蜀地区也因此变得富足,百姓安居乐业,而少年也成长为仪表堂堂的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
他无私的行为深得人心,他的功绩妇孺皆知。虽然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可提起他,没有不竖大拇指的。
鱼凫部族的最后一位王病逝后,古蜀之地声望最高的就属这位青年杜宇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于是,众望所归,他被大家推举为新一任蜀王,杜宇王朝从此开启。
杜宇不负众望,勤政爱民,把蜀国治理得国泰民安。
第一百二十九章 梦之杜宇(二)
画面忽然一转,只见杜宇骑马巡视着疆土,后面跟了一众随从。
马起初只是小步走,后来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竟然跑了起来,既而象受了惊一样地狂奔。
突然,那马儿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一道道金光如波纹般闪烁着荡漾开来,马脖子当时就给撞飞了,重重地摔在地上,而杜宇也从马上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随从们惊呼着追赶过来,场面一片混乱。
紧接着,画面又是一转,象是到了杜宇的寝宫。
杜宇躺在榻上,面对众人的呼喊毫无反应,榻下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都两天了,王还是这样,有呼吸却不醒来,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这可怎么办?”
“好多事情还需要大王做决定呢……哎!”
“可不是,这么多郎中都给看过了,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也不知道哪里有奇人异士能有办法让王醒转过来。”
“要不,咱们张榜出去吧”
众人正议论着,榻上的杜宇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那是净空的眼睛。
我从睡梦中惊醒,骨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惊肉跳。
“怎么了,净心?”
离和烛龙不知在做着什么游戏,正玩得不亦乐乎。见我一惊一乍的,都停了下来,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答话,静坐了一会儿,稳定了下心神,这才从床上下来,移步到桌边,心事重重地坐下。
离忙给我倒了杯茶,我小小地喝了一口,眼神凝在杯子上。
“没事吧?”
离伸手摸了下我的头,又摸摸自己的,疑惑地看着我。我摇摇头,抿紧了唇,若有所思。
离用触手将我的手缠住,晃了晃,道:“别闷在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没准根本就不算个事儿呢?”
“我刚才梦见杜宇了。”
离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我蹙着眉,想怎么才能把这件事说清楚。
“我说的不是净空,而是真正的杜宇王。我看到了他是如何进入巴蜀,如何被拥戴为王的,以及被净空占用了肉身之前的事。”
我瞅着离,抱住钻进我怀里的烛龙的大脑袋,抚摸着说:“我不清楚这梦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头脑中臆想出来的。我没法判断真伪,因为实在太过真实了。”
离微歪着头,眼睛翻了翻,似在思索,然后伸了触手拍拍我的肩,微笑着说:“其实,是不是真实发生的都无所谓,管那么多干嘛?过好现在就行了。”
离的话让我如释重负,有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说的对啊!”
我的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好象压在心头的乌云都随着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飘走了一样,心里顿感轻松。
是呀,与其浪费感情纠结在那些自己决定不了、无法操控的事情上,还不如珍惜当下呢!管它是不是真的,过好现在不就行了
这样一想,自己都感觉脸上肌肉不那么僵硬,变得柔和了。
烛龙感受到了我情绪的变化,大脑袋摇晃起来,欢快地倏倏地吐起了信子。
我大口地喝了口茶,握了下离的触手道:“我现在只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净空占用了杜宇的肉身,那杜宇本人的魂魄又去了哪里呢?”
离沉思着说:“这倒是个问题,现在净空的肉身在这里,我想,只要净空进到这里来,还魂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杜宇恐怕又会象净空先前的肉身一样,就此沉睡不起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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