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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似乎已经距这里很远了，根本听不到脚步声。最近的壁画上面画着一片璀璨，像是新年时看到的烟火却更加闪耀，往左边的通道看去，墙上的壁画是一片沙漠。我想了想又去看右边的壁画，是一个白衣服的人提着一盏灯，一顶白帽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也来了”四个字。
　　　　我舔了舔嘴唇，也不去想那个姓田的有什么打算就思考起现在的局面来。
　　　　那个姓田的说的天门地户人门鬼门和张起灵刚刚看到的玉碑还是可以对的上的。姓田的只是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解释，西北为天，东南为地，西南为人，东北为鬼。按壁画来这里是地和鬼了，也就是东南和东北两个方向。
　　　　他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个和方向连起来。我又想到了吴邪说的‘青冥云中殿，婆娑恶鬼锁。’云中殿应该是天，恶鬼的话应该就是鬼的意思吧？不过还有十八层地狱的说法，也可能是地。
　　　　然后该想的就是方向了，东南和东北。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岔道，大脑开始转动起来，回忆以前听到过的事情。
　　　　事实上这对我来说比较困难，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最久的记忆开始消退了，也就是半年前的那些记忆开始模糊，虽然记得我是被吴邪他们救回来的，但一些具体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头疼了许久，我便直接把这两个方向放在了脑海中虚构出的地图上。住在东南方的杭州，但好像说是从长白山把我捡回来的，而且张起灵也是好像和那边有些特别的联系。
　　　　我又看了看壁画，是一朵红艳艳的花，但花的中间好像有一枚透明的晶体不合时宜地从岩石中冒了出来。
　　　　……
　　　　作者的话：哈，抱歉，国庆懒了，差点就忘了。见谅哈…
　　　　
　　　　第十二章　树镜
　　　　
　　　　本来该是有些好笑的情况，但我却觉得那晶石好像有些眼熟，那是一种和道路两旁的大块晶石不同的感觉。
　　　　我有些直愣愣地伸手去摸那枚晶石，一入手就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整个脑子都清醒了些。那晶石呈菱形，小小的一枚，我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把它弄丢！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我还是仔细地收了起来，东北长白山，所以是去鬼那边没错吧。
　　　　。……
　　　　石菅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突然身体的颤抖停了下来。她有些迷惑地抬起头来，惨白的脸上汗迹斑驳，下唇被咬地通红，双手紧揪着心口的衣服。突然送了一口气，动了下身子，仰躺在床上闭上眼也还止不住地大口喘着气。
　　　　。……
　　　　通道并不曲折，却很长，前方隐隐透了些强光出来，我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脚步。吴邪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撞了邪。
　　　　一出通道，即使有了准备还是被光刺得眯了眯眼。等双眼适应下来便又是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这是一个很大的洞窟，中央是一片湖水以及一株大树，非常大非常大的大树，枝叶竟是遮住了整个洞顶，树根盘结在湖中央，没入水中，湖水中树的枝叶上尽是光彩，像是琉璃神树一般。
　　　　我移开了视线，便看到张起灵确实是在这里，而且正踩着露出水面的根茎向着湖中央走去。
　　　　我忙跟了上去，树根并不像路一样平整，反倒圆滑。我看吴邪的样子也不好往上带，只能松开他的手，好在他也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没了刚刚一副要拼命去哪里的模样。
　　　　一脚踩上那根茎才知道看着如此通透圆润的根茎并没有想象中踩在球上的感觉反倒有些像仅仅是有些圆的水泥管。
　　　　张起灵的步子也慢了很多，却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向着湖中心大树的主干方向前进。我叫了他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便抿紧了嘴，找好落脚的地方一路跟了过去。
　　　　即使是不滑，这根茎也不怎么让人好走，好在越接近中间根茎越密，即使走快些滑了下也不用担心踩空落进水里。
　　　　跑到张起灵旁边，我还是有些微的喘，便伸手拉了他的一条手臂靠了下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从正下方看去，这颗琉璃树看起来更加的庞大茂盛，一点一点像是揉碎的星光。我忍不住生出一股闷气来，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了一样难受。
　　　　身边的人一动，惊得我差点摔倒，手忙脚乱地站好，张起灵又在前进了。我抿着嘴跟了上去，离树干越发地近了，我恍惚看到了一个更加明亮的东西，就在正前方，就在树干的中间。
　　　　我的心缩了一下，仿佛有些担心，但还是跟着走到了树跟前。我这才看清了树干的中心镶着一枚巨大的镜子，原先镜面映照着琉璃色的湖水树根倒是看不出来，但凑得近了镜子上就映出了张起灵的身影来。
　　　　我歪了歪头，别跟我说他跑这么大老远来是为了照镜子？！轻呵一声，想想也知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突然来了兴致，我凑到张起灵身后，凭着树根的高低差从他肩膀上露出头来，转而又笑眯眯的去看镜子里是个什么情况。谁料我看去，镜子里依旧只有一个张起灵。我有些不信邪地伸手挡在张起灵眼前，但镜子里面依旧是那么一个完好的影像。
　　　　从他身后下来，我想去镜子面前看看，却发现镜面竟是像水波一样慢慢地波动起来，从中心往外慢慢地破碎了镜子里的景象。
　　　　等到镜面平静下来，里面的人影却从张起灵变成了一个女子，但也不是我。
　　　　我吃了一惊，忙向四周看去，偌大的洞窟除了站在一起的我和张起灵以及呆呆地站在湖边的吴邪便再也没有其他人。
　　　　有些警惕地看向镜子，里面的女人一头乌黑长发，顶上一圈花环，发间夹杂着朵朵细碎花朵，一双碧绿色的双眼，一袭百褶碎花广袖裙，袖口、领口斑斑彩蝶缭绕，就像是百花仙一般。
　　　　那女人微微一笑，我便觉着张起灵的身体震了一下，连忙看去却对上他有些复杂的目光。但最后他也没跟我说什么，只是对着那镜子学着电视里古人的样子盈盈一拜。
　　　　我咬着下唇，几近破了皮。镜子里的女人好像也没看到我的样子，只是对着张起灵说道：“源既是因，轮回几千，何不重塑？”
　　　　张起灵皱了半响眉，才道：“可否细说。”
　　　　那女人眼里流光闪烁，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轻声说道：“你，不是还有一友人？你既然忘了何不去问你那友人，将你的经历重新再来一遍，只是切莫再遗忘，所以便要快！在你再次失去记忆之前重新经历你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从里面找到你留下的线索，尽快地解开谜底。”
　　　　张起灵如有所思的样子，我只觉得荒谬，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万一没做完事就忘了呢！”
　　　　镜子里的女人没有理我，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张起灵，轻声问道：“可考虑好了？”我一阵怒火上涌，再次责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事情有多危险！你这根本就是要害他！”
　　　　直到这时，镜子里的女人才撇了我一眼，依旧是笑盈盈地却让我从心里发出了几分冷意，一瞬间像是要被冰冻住一样。
　　　　张起灵恍若未觉，依旧在沉思。那女子又加了一把火道：“你忘了你的责任了吗？”
　　　　他猛地抬头惊问道：“你知道！”
　　　　女子闻言不禁笑眯了眼，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我好像坠入了冰窖。她平淡地说道：“毁了终极。”
　　　　张起灵站在那里，我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的脚，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下唇终是被我咬破了，一点点的甜味在嘴里蔓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手紧紧地握住被我放在口袋里的那枚晶石，尖锐的棱角几乎刺破皮肤。
　　　　“我……”我开了口，声音说不出的沙哑，猛地抬起头，咬牙切齿地吼道：“我砸了你！”
　　　　张起灵一惊，忙想去拦，手却吃惊地停在了半空。
　　　　我怒吼着几步冲到树干前，手心被晶石刺得生疼，但还是握紧着拳砸向那面镜子。一股大力传来，我反被掀翻在地上。
　　　　那女人却没有说什么轻蔑的话，反倒是看着我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我的身体颤抖着，心跳从来没有一刻如此之快，像是把我全身都燃烧起来了。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实实感觉到了火一样的热度。
　　　　我喘着气坐在树根上，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女人，怒火像是草原上的熊熊烈火疯狂地燃烧着我所有的理智。
　　　　深吸一口气，我站起来又冲了过去，那女人这次轻蔑地说道：“就凭你？”
　　　　……
　　　　作者的话：其实吧，这章才是今天的，上一章是国庆前就打好的，结果一直忘记了上传……
　　　　
　　　　第十三章　彩瞳怒火
　　　　
　　　　我的脑子里面一片的空白，右手早就已经鲜血淋漓，滴答滴答的声音是血液落在树根上的声音。
　　　　盘结纠缠的树根上还有着碎片，我不禁心里一片快意，尤其是想到刚才我一拳砸到镜面上她吃惊惊恐的表情更是觉得什么不舒服都没有了。
　　　　谁都没有看到的地方，那枚被紧紧握在手心的晶石，上面淡淡的光慢慢的熄灭。
　　　　我恍惚身体传来一阵虚弱感，不由得摇了摇头定了定神。看着满地的闪亮镜片不由得瞳孔一缩，刚才我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道有些疑惑的声音，“钟？”我的身体僵住了。
　　　　。……
　　　　“百花今日来此有何要事？”宫殿前两名侍卫拦下了一名匆匆的女子。女子发上花朵轻颤，一双绿瞳满是焦急，还等她说什么，宫殿之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让她进来。”
　　　　飘飘渺渺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两名侍卫放下横在中间的手重新站好。百花也没有闲情和两个侍卫计较，匆匆忙忙地一路疾行，终于在一片花圃之中看到了想见的人，那人一头琉璃色的长发，看不清面目。
　　　　百花神色慌张，忍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不住道：“她，是她！她回来了！”
　　　　琉璃发女子动了下，长发散落，淡漠道：“心已碎，即使活着又能如何？况且，哼……”女子哼了一声，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百花似乎平静了些，问道：“那现在……”“不必管她……”
　　　　。……
　　　　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突然的怒火，尤其是刚好在张起灵寻找回答的时候。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转身去，也不知道转身之后该怎么面对他。
　　　　他又说话了“你的眼睛……”
　　　　眼睛？我眨眨眼，关我眼睛什么事情？但还是不敢转身去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些，听他说道：“她的话我不会全信，如果真的要毁了终极，那我们数千年的守护成了什么？”
　　　　听到这里，我稍微松了口气，似乎好像大概是没有怪我对吧？
　　　　“吴邪他怎么了？”张起灵似乎发现了吴邪的异常，我已经知道他不怪我了，听他这么讲也转过身跟着他边向湖边走边向他解释我看到的事情，至于吴邪怎么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张起灵看了看他的眼睛，迟疑地说道：“似乎像是中邪了。”
　　　　我抿了抿嘴唇，突然说道：“刚才！”看到他把注意力放了过来再说道，“其实，刚才你也是这样的，不过到了那个镜子前面停下来的时候似乎就恢复正常了。他……额，他是被我半路拦了下来的。”
　　　　张起灵若有所思，再让我把一些细节都说一遍，在我仔细回忆了一遍之后就敛着眼帘说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没有说话，刚才的大起大落让我没有心思再去压着自己的心思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而去问他。很多事情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想或者有些时候有些自欺欺人以及……不死心。所以我也不想现在就去问张起灵他今后怎么办，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有点多了。
　　　　介于吴邪除了傻了呆了别的都没有问题，所以我们就牵着他走，我也懒得去装不知道，直接带着往回走，再走到吴邪进的那条通道。这一路上不赶了，倒是有了慢慢走的时间。
　　　　我不知道张起灵有没有闲情去看壁画，反正我是没了心情，一路上只顾着不停地走。直到吴邪原先走的那条道也到了岔路才停了下来。想起还没吃过多少东西就掏了我的巧克力出来，一人一包，至于吴邪，掰开嘴塞进去巧克力也能融化，也好在他还会吞咽。
　　　　思考走哪边的问题交给了张起灵，我坐在壁画的下面双手抱着腿。今天的这场怒气真的是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再怎么想我也不可能做出恼羞成怒，愤而砸“镜”这样的事情吧？
　　　　还有那枚晶石，我看着变成粉红色的石头，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给塞回了兜里。
　　　　看着对面洞壁上的壁画，斑驳地不能直视的样子同另一边相差太大了。我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有些困倦了。
　　　　脑子越来越空白，头一点一点地只觉得恨不得现在有张床能让我立刻躺下去。
　　　　“你。”“什么？”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回去，一抬头就看到张起灵眼也不眨地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很迟疑地说道：“眼睛，刚刚。”
　　　　我眨了眨眼睛，困意不断上涌重复了一遍道：“眼睛？刚刚？”我疑惑地看着他，张起灵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没什么。”
　　　　我困惑地皱了皱眉，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不过实在是太困了，大脑一片浆糊，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了句“那要走的时候叫我。”就把头靠在膝盖上进入了沉睡。
　　　　张起灵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明明想问个清楚的，但想到刚才她打碎镜子之后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瞳，瞳孔深处的茫然和愤怒。
　　　　明明被告知过想和他做亲人，既然这样还不如等到她想说的时候再说。
　　　　又或者，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描述过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和她长得这么相像，还有一个几乎让他都认错的，女学生。或许，她所背负的更加沉重，只是连她自己都遗忘了。
　　　　看着陷入昏睡的钟棘，张起灵觉得不是很对劲，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表现得如此困倦，如此的像人！
　　　　没错，即使她表现地跟人一样，但很多地方都是不同的，仅仅只是细小的破绽却逃不过他的眼睛。或者吴邪刚开始说钟棘就是终极只是为了绊住他，但这么久下来熟悉的人怕是都肯定了这个不怎么让人相信的事情吧？
　　　　张起灵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钟棘的感觉和吴邪，胖子他们的感觉都不太一样，就好像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都是应该的。
　　　　像是从最内心蔓延出来的野草，肆意疯长着。
　　　　不再看钟棘，张起灵看着依旧呆呆地吴邪，皱了皱眉转而去思考到底该走哪条通道去了。
　　　　。……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梦里面有那个红瞳的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在梦里面我就是她！
　　　　我站在漫天遍野的花海里，我坐在湖边看鱼，我救了一个绿色眼睛的女孩，女孩长大了，她和我吵架了，或者说她在吵，我只当她不在。
　　　　最后一幕她怨毒的眼神让我心惊，但梦里面的我却恍若未觉，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躺在了花海里任由一条条花藤缠绕上来，藤蔓上的刺伸长，一根根贯穿我的身体，一片麻木，鲜血淋漓，无法动弹。
　　　　。……
　　　　直到我被叫醒，依旧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直愣愣地盯着叫我的张起灵，半响回不过神来。他好像也被我盯得愣了一下，但我眨了眼再看他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轻声问道：“怎么了？噩梦？梦到什么了，怎么是这个样子？”
　　　　我的眼睛眨了又眨，最后摇摇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蒙道：“好像，不记得梦到什么了。”
　　　　
　　　　第十四章　张起灵？
　　　　
　　　　眼睛扫了周围，我有些吃惊道：“吴邪呢？”
　　　　张起灵伸手把我从第上拉了起来说道：“刚才他自己突然有了动静，向那边跑了。”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哪边？”张起灵看着一条通道，说道：“墙上的壁画似乎是集市。”“人？”我脱口而出。他点点头道：“应该是。”
　　　　我揉了揉发疼的脑子，跟上张起灵的步伐。或者是因为吴邪是半路走的，所以他的脚步并不怎么快，反倒是还有些踉跄。墙上的壁画模糊不清，我强打起精神让自己不要落后太多，但最终还是在离开通道的一瞬间忍不住眼前一黑。
　　　　。……
　　　　“滴答，滴答……”
　　　　“你说好的话是不是都不作数了？”
　　　　“滴答，滴答……”
　　　　。……
　　　　摇了摇头，我猛地睁眼，身体晃了两下没有倒下去。不远处吴邪已经倒在了地上，张起灵就在一旁查看。不，不止是吴邪，那几个一起下矿洞的也在这里，都是跟吴邪一样躺在地上。
　　　　我松了口气，这才查看起周围来。
　　　　废墟，一片的废墟，甚至有一个角还是坍塌了下来，泥石倾压了三分之一的洞穴，地上只有些散落的残缺的像是墙的一部分的石块，连这里原先是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