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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说：“怎么没人啊？”

　　徐芳苦笑着说：“你没看过AC尼尔森发布的一项研究报告啊，在中国，最受欢迎的网上商品是书籍，56％的人都选择从网上购书，网上买书不仅便捷，价格也更吸引人，一般都打七八折，谁还来书店买书。”

　　的确是这样，多元化的销售正在挑战传统书店的势力范围，又由于店铺租金高、品种少、纸张不断上涨等原因，已使传统书店进入负赢利时代。对于书店而言，如果没有每年开学时的教辅书撑着，那么全年都没有赢利希望了。

　　“现在连锁书店卖的书比我们进价都要便宜，还怎么做？”徐芳叹了一口气说。

　　是啊，听说当当和卓越互相竞价使书价降到采购价以下，业界风传贝塔斯曼等连锁书店都要退出中国市场了。

　　“形如鸡肋，食之而无味，弃之尚可惜。”徐芳说：“吴桐，转给别人吧？你别考虑我，实在不行我可以去网吧上班。”

　　“有人要吗？”我看着她问。

　　“不知道，我找人问问。”

　　从书屋出来，心情变得异常糟糕，就连丁雪娇打电话让我去吃饭，也被我拒绝了。

　　晚霞的余光里，小区的长廊显得很冷清。人们肯定都去享受周末最后的疯狂了。我找了个干净的石桌坐下来，用手支着脑袋，透过高楼之间的缝隙看天边的景色，刚才还红光满天的西边天际，慢慢变暗，被即将来临的暮色所湮没。

　　我在那里呆了很久，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用做，只是享受着这安静的夜晚带给我的那份宁静与安详，直到一股寒意笼罩着我，我哆嗦了一下，起身离开。

　　星期天的晚上酒吧里的人很多，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这个地方我和许姐经常来，喜欢这里的气氛，演唱者的声音和各类乐器的配合都是诡异多样且非常独特，有点暧昧又有点肆无忌惮。在大乐队的伴奏下，女歌手如女巫般呻吟并舞蹈着。感觉有点不搭调，赶紧找酒喝。

　　看到一位漂亮美媚坐在酒吧阴暗的角落里，手里握着盛满琥珀色溶液的透明容器，浅饮慢酌，棕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眸很性感也很明亮。见我看她，伸出食指对着我轻轻勾手，唇角向上扬起，露出似有似无的线条。

　　蛊惑不需要理由！我径直向她走过去，俩人很快将杯中的酒都干了，女孩子招招手对服务生说：“Johnnie　Walker　Red　Label。”

　　我们喝了很多酒，聊得也很开心，客观地说，她长得的确美，但眼神里有淡淡的隐忧，我不解地看着她，她竖起指头摇摇头。

　　“太晚了，我们走吧？”她对我说。

　　站起来时她趔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嘴唇自然而然地碰到了一起。走出酒吧后她说想看东方明珠，想看黄浦江，想看金茂大厦，又对远处的高楼歇斯底里地“啊，啊，”大叫着。接着又抓住我的手又哭又闹。

　　她醉了，拉着我去酒店开房，关上门就一把推开我，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边哭边脱边说：“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不是想要吗？我现在就给你。”

　　我奋力阻止住，她双手箍着我的腰，把头埋在我胸口上嚎啕大哭，衣服都被她弄湿了，凉冰冰的。我用手轻抚她的背，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沉沉睡去，整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朦胧中感觉有人在不断用手轻触我的耳朵，我不想睁开眼睛，继续装睡。那只手又落到我脸上，轻轻摩挲着。掌心暖暖的，像清泉一般流淌，渗到心里。

　　我没有脸红心跳，只是感到很温暖，很不情愿地睁开眼。

　　她已经收拾停当，满脸潮红地看着我说：“谢谢你整晚都陪着我，你是个好人，如果有缘，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她走得悄无声息。

　　等我梳洗好去服务台结帐时，她们告诉我房钱刚才那位小姐已经付了。

　　昨晚酒太喝多了，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深刻检讨自己的不检点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响起，是陈晓，我指指桌前的椅子说：“坐吧，有事吗？”

　　他看了我一下说：“吴总，您知道DM宣传市场效应吗？”

　　以前在大学听教授说过，DM是英文Direct　mail　的缩写，意为快讯商品广告，一般由8开或16开广告纸正反面彩色印刷而成，通常采取邮寄、定点派发、选择性派送到消费者手中，是超市最重要的促销方式之一。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地看着他，陈晓说：“DM可以直接将广告信息传送给真正的受众，而其他广告媒体形式只能将广告信息笼统地传递给所有人，而不管这些人是否是广告信息的真正消费者。”

　　我点点头，示意他讲下去：“这是一个很大的蛋糕，虽然现在上海一些大的卖场及连锁店已经在做了，但那只是小部分，我经过认真调研，写出了一份可行性计划书，您看看。”他把手中的资料递给我，接着说：“我们自己有胶印机，出一些DM杂志，派人游说那些商场、超市、连锁店在上面刊登广告，可以赚取广告费。”

　　“只怕很难游说的动啊！”我叹了一口气说。

　　“就看你愿不愿意承担风险？”我更糊涂了，陈晓解释说：“先不收钱，等效果出来了再收费，我算过了，印10万份成本才6万多块钱而已，可以间接地帮我们自己打打广告，节省一笔广告费。另外为了增加趣味性，里面需要添加一些时尚内容、情感故事。”

　　这事要和丁雪娇商量一下，毕竟是笔不小的开支，我对陈晓说：“主意不错！让我考虑一下，下班前给你答复。”

　　丁雪娇将一匝凭证递给我说：“哥，这些都是要报销的，你签个字吧。”

　　我瞪了她一眼说：“在公司只能叫总经理，外人听见还以为我们是家庭作坊呢。”

　　她做了个鬼脸说：“是，吴总，瞧把你美的！”

　　把我逗笑了，我示意她坐，并把陈晓的意见告诉了她。“这个策划好啊，为什么还要问我？”

　　“公司是我们俩的，再说这是笔很大的投入，当然要征得你的同意。”我看着她说。

　　“以后这种事别再问我了，大小事都是你说了算。”她嘟哝了一句：“你也太窝囊了吧？”

　　下午开会时就当即拍板，并要求设计部3天之内定稿。业务部拿了样稿去四下推销，反正没有风险，商家当然赞同。

　　这次策划很成功，先期投放的几个商家尝到了甜头，纷纷加大了投资，跑来和我们签订长期合同。公司又根据陈晓的建议，增加了印刷量，覆盖面越来越广，很多商家都找上门来寻求合作。

　　就这样，公司又增加了一个利润增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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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林佳要拍广告了
吃过午饭，裹着衣服坐在椅子上，全心全意地准备去见周公，刚迷糊着，就被敲门声惊醒，我赶紧直起身子，叫了声：“请进。”

　　是刘经理，很意外。边招呼他坐，边跑到饮水机前给他泡咖啡，热水从饮水机里流出来，和杯里的速溶咖啡一接触，如同热恋的情侣般缠绕在一起，膨胀后涌出一层白色透亮的泡沫，满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咖啡的浓香。

　　“哦呵，搞得不错吗！”刘经理边说边用勺子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泡沫和液体也随着勺子的转动跳起舞来，勺子碰击杯子的声音有点刺耳。

　　我笑了笑说：“看着光鲜，背后的艰辛不为人知，要承受比常人更多的痛苦。”

　　“你比我激进，好几次我都准备自己搞，都缺乏勇气。”他接着说：“我有一位老乡曾经告诉我，在一个小圈子里你再牛，但走出去只有做牛做马，还要低头做人。”

　　真说到点子上了，我苦笑着点点头。

　　他喝完杯中的咖啡，站起来说：“走吧，给你介绍一个客户。”

　　太好了，我边收拾公文包边说着感谢的话，刘经理笑笑说：“我这是投资，以后我创业时肯定还要麻烦你帮忙。”

　　“一定，一定。”

　　“我那个同学可了不得，从日本留学回来后，自己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由于其产品定位好，又有卖点，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刘经理一边开车一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

　　这家化妆品公司很气派，总台小姐很有气质，甜甜地微笑，轻轻地鞠躬：“对不起！蒋总正在会客，请稍等。”让人有点受宠若惊。

　　隔壁是另外一番景色，步履匆匆、动作麻利的男生们，干练忙碌、语速极快的女生们，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什么时候我的公司也能像他们这样？

　　“吴桐，走啊？”我分神了。

　　刘经理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一位很好听的女声应了一声：“请进。”

　　刘经理介绍着：“这位是宁佳公司总经理吴桐，这位是蒋梦瑶蒋总。”

　　我们刚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是你？”原来是上次一起开房的那个女人。

　　“怎么，你们认识？”刘经理疑惑地问。

　　“不认识，只是很早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她回应着，尴尬地用修长的手指将微卷的棕色长发抹向耳后，睫毛闪动，配着深褐色的眼睛，清澈而灵动。

　　她很快恢复了常态，单眼冲我眨了眨，嘴唇上翘着招呼我们坐。

　　几句寒喧过后，很快就谈到了业务。蒋总说：“我们的广告一直由天佳公司代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魅力，搞得刘经理天天打电话给我，非要让我转给你。”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实话我真不放心，毕竟你的公司刚刚成立。”蒋总接着说：“想接我的单子，要让我看到你的实力。”

　　“保证不让你失望。”

　　“我们公司要在五一做一次促销活动，要求你们在短时间内拿出创意方案，合格后我们再谈代理的事。”

　　“没问题，一个礼拜内保证完成任务。”

　　从化妆品公司出来，夜幕已经降临，刘经理好意替我介绍业务，该感谢的自然要感谢，不管怎样得先找个地方吃饭，再怎么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

　　菜很快上来了，每样菜都很精美，味道很出众，刘经理喝了一口酒说：“吴桐，其实我以前也和同学办了个公司的，不对，准确点儿说是工厂。”

　　我看着他。

　　“是喷涂厂。”他指着背后的椅子说：“呶，就是替这些铁件穿衣服。同学投资20万我出资10万，买了台二手设备，生意也不错，谁知道那狗日的既好酒又好色，有了钱就天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不到一年就被他败完了。”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一旦你成功，会有很多人奉承你。”刘经理接着说：“喜听阿谀之言，爱听夸奖之语，是人的天性，但千万要注意一旦沉湎在自我陶醉的深渊中而不能自拔，是很危险的，它会将一个人毁掉的。你知道吗？那10万块钱是我父母的血汗钱，当时我死的心都有，回过头来想想，那钱花得也值，最起码让我买了一个教训。”

　　真是肺腑之言，我端着酒杯对他说：“谢谢你，说实话，跟着你我学了很多东西，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刘经理最后喝醉了，我把他的车寄存在停车场，叫了部出租车送他回家。

　　穿越了半个城市，从一个水泥建筑物赶往另一个水泥建筑物，等我回到家时已经过了零点了。习惯性地打开电脑，“思事成伤”发来了好几个问候的短信，见她的QQ图像是灰色的，忍不住还是回了条信息，没想到她在线：“刚下班啊？”

　　我把今天外出谈业务的事告诉了她，“你知道吗？这个业务我一定要接下来。”

　　“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们原先给天佳公司做，我讨厌天佳公司的老板杜晖，是他抢走了我女朋友。”

　　“你就那么恨他？”

　　“当然。”我回道：“所以我的公司名字就叫宁佳，看哪个佳厉害？”

　　“我觉得他现在是让着你，你的公司现在和他们不在一个级别上。”

　　我知道，这是我最窝心的地方。

　　见我半天不回复，她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说的都是实事。但一想到他抢走了我女朋友，我就来气。”我气愤地回道。

　　“跟你说过好多遍了，眼见不一定为实。”她回道：“咱们不说这个了，陈晓怎么样，还好吗？”

　　“是个人才，公司现在全仗着他呢。对了，我好几次想从他嘴里探听你的消息，他总是支吾着不肯说，为什么？”

　　“嘻嘻，这是秘密，以后你自然知道了。太晚了，早点休息吧，当心身体！拜拜喽。”

　　早上去上班，把陈晓叫到了办公室，将蒋总公司的资料递给他，他怔怔地看着，半天没有说话。

　　“怎么，有难度？”我笑着问。

　　“不。。。。。。不是。我在想创意的事呢。”

　　我很奇怪，陈晓一下子缺少了原先的热情，找理由推脱，逼急了就说：“要请一个专业的手模。”

　　“手模？”以前听说过，去问了一下行情，开价一万多，林佳自告奋勇地对陈晓说：“你瞧我的手怎么样？”

　　修长、骨感、优美、汗毛很少、洁白、无疤无痕，陈晓拿在手中把玩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将就吧。”气得林佳一个礼拜没理他。

　　广告创意如期送到了蒋总手中，陈晓边放边讲解：

　　镜头一：林佳的一双纤纤玉手握住护肤品，镜头静止在她手中的护肤品上。

　　镜头二：镜头逐渐拉开，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孩在阳光、碧海、蓝天、椰子树的沙滩上嬉戏，旁白“阳光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元素，生活中就像呼吸一样离不开阳光。”慢慢的女孩们皮肤变得黝黑，出现红斑、丘疹、风团或水疱等皮疹。接着旁白“但阳光里含有两种特殊的光线，既红外线和紫外线，紫外线会对你的皮肤产生损伤，红外线能引起皮肤皱纹、色素等变化。”

　　镜头三：拥有如水般肌肤的林佳很优雅地在女孩面前走着，令周围的女孩羡慕不已，周遭的男人傻傻地看着，一不小心，手中的矿泉水掉在了地上，旁白“要学会欣赏身边的景色。”

　　镜头四：从林佳的背包里滑出一只化妆品，慢慢变大，形成一系列护肤品，渐渐和海天融为一色，林佳微闭双眼感受海风的轻柔，用手轻抚化妆品道：“我的美丽，因你而生。”

　　镜头五：女孩子们都向化妆品冲去。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没有人发表意见，我心想：完了，这次丑丢到家了！

　　过了好一会儿，蒋总首先拍起了巴掌，接着会议室里掌声一片，我们又成功了！蒋总伸出手来向我们道贺：“不错，我很满意，我想过了，这次我们搞大点儿，不仅要做非媒体广告，还要做媒体广告。”指着林佳说：“这位女孩子气质不错，就让她来拍。”

　　回去的路上，我拍着陈晓的肩膀说：“不错，很长士气！”

　　他看上去并不开心，苦笑着说：“做媒体广告很麻烦的，还要招导演。”

　　“招导演？”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我找找同行，看他们能不能帮帮忙，费用肯定很高哦？”

　　“没关系。”我笑着说：“只要能成功，就是不赚钱也可以。”

　　回到公司，我们享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丁雪娇带着大家在门口站成一排，边拍手边叫：“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这的确是件很高兴的事，丁雪娇一把扯过林佳问：“她是不是要上电视啦？”

　　“是啊，你是不是眼红啦？”我笑着问。

　　“当然了，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李冰冰呢！”

　　林佳羞红了脸。

　　“那还不赶快拿笔记本去，让她签名啊，成名后就值钱了。”

　　林佳气得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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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荒唐举动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半天没有声音，以为是谁打错了，摁掉不理它。不久又响了，是一个女声。

　　“你是。。。。。。”

　　“贵人多忘事啊，不记得我了？”

　　我笑笑说：“声音很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嘻嘻，酒吧，红方，开房。。。。。。”

　　“哦，是蒋总啊，你瞧我这记性。有事吗？”我赶紧说。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她吃吃笑着说：“赚了我那么多钱，该怎么感谢啊？”

　　“我失礼了，正准备过两天去拜访你呢。”

　　“拜访就免了，你请我吃饭吧？”

　　“行呀，地点你定。”我哈哈笑着说。

　　她想了一会儿说：“我怕辣，吃本帮菜吧，去恒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