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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化登天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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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子依旧闭眼默念清心咒,看那旗子落下,便说道:“圆圆,祖师赐你法宝,还不快快谢过!”
圆圆才知道,原来是祖师爷姜子牙显灵,忙又叩拜谢恩,才毕恭毕敬地收起了杏黄旗,捧在双手之上等老师示下。无崖子道:“此宝与打神鞭、玉府天书,乃是我教定教三宝,今日我昆仑玉虚一教劫数在前,不得不动用了。”说完长叹一声,不作其他话语。
方才圆圆听各位师叔伯,听自己老师讲天命劫数,还没有多少的理会,直到祖师赐下杏黄旗,心中才真正觉得恐怖,那杏黄旗是何等的宝物!便是当年在封神之役上,原始天尊都没有轻易的传赐给姜尚,可见此时是怎样的一个危急关头。
“杏黄旗,可调动一方中央戊己土之精华,大可至无当。等下你去你云中鹤师伯那,他会带你去面见你三位师祖,师祖会当面传你使用方法。”便一挥手叫他去了。圆圆手中捧杏黄旗,仿佛捧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便从这里迈出去一步,都觉得额上的汗密密麻麻的下来,身上的担子也越发的沉重。
云中鹤依旧盘坐在蒲团上,圆圆捧了杏黄旗从后殿出来,他撩开眼皮看了一眼,依旧是鼻子里面一声哼。圆圆朝云中鹤施礼,口中称师伯,弟子已经接过杏黄旗了。
云中鹤说道:“这也是祖师的首肯。好吧,你随我来。”说着站了起来,引圆圆出了玉清殿。这昆仑仙山上有很多山峰,大多绝云气无人烟,也就是那天鹅苍鹰才能到达,玉虚宫九道大殿便散落在这些山峰之上——天字三老为参悟通天大道,早从九殿中搬了出去,在摩崖峰顶开了三窟,各在其中修炼,闭关已经几十年了。今日昆仑山出了这样大事,修为如其三位,早生出了感应,便用传音秘术告诉了九殿执教,叫他们拜过祖师之后,听了祖师教诲再做定夺。如今祖师太公望赐下宝物中央戊己土杏黄旗,他们也就知道这是天意不可违背,昆仑山当有此样的劫难。
昆仑山玉虚宫镇教三宝,其一为玉府天书,传自姜尚得到时候,为后世门徒修炼之用,其二三为太公望在封神一役之中所使用的宝物,便是那专打封神有名者的打神鞭,和能够聚集中央戊己土混元之力的杏黄旗。三宝应在掌教三老手中,只是太公望登天之际,将打神鞭和杏黄旗一并带走了,所以镇教三宝其实只有玉府天书在人间教门之内。天字三老之中,天福道人掌握玉府天书,天禄道人持打神鞭鞭诀鞭式,天寿道人有杏黄旗旗令口诀,如今,祖师传下杏黄旗,三老也不敢怠慢,连忙开了关坐到一起,要传圆圆杏黄旗的旗令旗诀。
圆圆随云中鹤道人驾云从玉清宫出发,片刻间到了那摩崖顶上,就看天字三老分坐在摩崖峰三块巨石之上,这三块巨石各高数丈,大有三五围,在摩崖峰顶呈三足鼎立之状,云中鹤与圆圆来到摩崖峰顶,这昆仑山上常年风雪不断,雪上崖顶更是年年积雪,新雪盖旧雪,旧雪之下的陈雪便被压作了坚冰,这冰雪互压,累月积年,足这冰雪盖就有好几十丈深。、
只是摩崖顶上却是与众不同,虽然也有风雪,温度也极低,但是地上却一点也积不起来雪层,仿佛那雪花片在空中就已经融化了。地面上只露出来光秃秃的黑褐色泥土石块,云中鹤与圆圆倒身下拜,口念见过师祖——这三老修炼已经有数百年,他的徒子徒孙都少有这样寿元的,便是那云中鹤都要叫一声师祖。三老说不必多礼,又问哪一位是圆圆。
圆圆回答道:“弟子圆圆。”便不敢再说一句话。
那天福老笑道:“很好很好,果然是天地孕育一条灵根,我昆仑得你也算是有幸有幸。”其余二老也笑说好。
天寿老说:“云中鹤,你老师故去多少年了?”
云中鹤回禀道:“我老师故去已经四十二年了。”
天寿老点点头:“吾徒化玉已经混入大道四十二年了。”说话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却遭天福老说了一句:“师弟,太上忘情你怎忘了。”天寿老默不做语,天禄老说道:“难哪。”
天福老也叹了一声难,天寿老也叹了一声难。
圆圆不知其中意思,知晓的这玄之又玄之中,必然有本门修那无上仙道,返本还源的精髓之意所在,便声声入耳,字字进心。说过这些话,天福老说道:“云中鹤,我要传圆圆杏黄旗旗令旗诀,你先退下吧。”云中鹤领命,架了云头离了摩崖峰。
天禄老问圆圆说:“圆圆,你为我教中小字辈,虽然你天慧聪颖,灵根深重,可道行尚浅,你怎的今天就突然要担下我教上下的重任?做这出头之鸟呢?”
圆圆答道:“回师祖,圆圆并非是为了显我自己的风光才在九殿合议的时候如此说。乃是我顾虑到我昆仑玉虚宫今后之事,才不得不出头提议——师祖教训说,凡那红尘劫数,一概应躲避,否则沾染,诸落深渊。师祖用心良苦,我也是知道,只是这一次阴阳法王发难,看则是一妖为非作歹,其实之中蕴含大凶险——那不知哪里来的凶妖已经成了气候,若不在这时候收服,恐怕将来必为我昆仑之难。”
天福老点点头:“福也好,难也好,终究是天数如此。你要记得,即便你争得那一线生机,将来必也有回应,天下之事谋得了一时,终究谋不了一世——虽说随波逐流非你所愿,但是时运如此,必不可强求,你可知道了?”那天字三老什么样的修为,距离飞升不过是一线而已,自有如此道行,看世间百态,人物兴衰自有其独到之眼光,所站的高度与那圆圆相比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来。
圆圆听了个半懂半不懂,他毕竟是个才修行了几十年的年轻修士。知道师祖之意是要自己凡是不要强求,可其中仿佛还有深意在,琢磨了半天,脸上还有疑难之色,天福老看了笑道:“不必多想了,到时你自然知道。”
第一百五十八节 摩崖峰天老传诀
158。
随后,天禄老传了圆圆中央戊己土杏黄旗的旗令和旗诀,圆圆天生的聪慧,那杏黄旗说来也不是什么难用的法宝,只是其乃是圣人手段制造,蕴含变化奥妙无穷,却全看使用者领悟多少与自身的修为。圆圆背熟了口诀,又演了一趟最基本的用法——那杏黄旗果然不凡,便是一招一摇,就能聚来方圆十里之内的中央戊己土之精气,那土为无形之中央,配以厚德而能载物,是以戊己土之精气最为厚重,加持于身,仿佛有那厚土之力。
天字三老看圆圆已经领悟旗令旗诀,相互点点头,天福老念了一声:“好自为之。”便各回各洞窟去了,说来也真是奇怪,这摩崖峰顶上本来没有一片积雪,便是三老回洞窟继续闭关,那风雪立时大作起来,直刮的圆圆连眼睛都睁不开,忙运功抵挡——可他那点修为,怎能抵挡这昆仑山摩崖峰上销肌蚀骨的厉风厉雪呢!不一会,那地上的雪便积起来了半尺,圆圆站在雪中兀自抵挡,一个不留意就叫狂风把重心刮偏了,一个趔趄摔进了雪窝子里面,他挣扎着想要从里面爬起来,就看见满天满地都是雪白的一片,根本分不出上下左右,手伸出去也是到处冰凉彻骨,却不能着落上一点点的力气,这摩崖峰顶上的雪是新积累的,只是轻轻的一层浮雪而已,还没有经过压实,所以圆圆按压到哪里,哪里便塌了下去,就好像不会水的落进了水里面一样,扑腾了半天就是没法扑腾起来。
这满天的飞雪可不管你是不是掉进了雪里面爬不出来,还是一个劲的往下倾倒着,便是圆圆在雪窝子里面扑腾的这会功夫,摩崖峰顶上的雪就又积起来了一尺多,那便是把个圆圆小道完完全全的埋进雪里面了。圆圆在雪中挣扎,就觉得背上越来越重,眼睛能看到的光亮也就越来越小,因身上有东西倾轧,呼吸自然不顺起来,心中暗道不好——这被埋在雪里面可不比埋在其他地方,昆仑山顶的环境本来就是极端恶劣的,埋在雪中一不见物,二温度极低,身上虽有真气流转能够护住周身一时,但是时间一长,必然被这滴水成冰,哈气凝霜的极低温给磨光了修为,到时候出出不去,也不会有人来救他,那他圆圆也别下山去什么龙虎正一教了,先在昆仑山上就被冻成了一根大冰棍。正焦急的时候,手正摸到揣在怀里面的杏黄旗,心中猛然一稳,心想,唉呀,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这一场风雪恐怕是师祖用来试探自己所用,刚刚学好了这宝贝杏黄旗的用法,怎么脑子就这么的死呢!于是探手过去,握住杏黄旗的旗杆——那小旗子不大,长短不过一人巴掌而已,旗杆蜡黄,非金非玉,上有三角小旗一面,作土黄颜色,上绣无数细小符箓如同芥子,中央一个古篆的土字,乃意为中央戊己土。圆圆道人口中念动口诀,扯住小旗子就是往外一甩,呼啦啦,就看那巴掌大小的旗子忽然生成一人多高的一面大旗——圆圆自觉浑身真气呼呼外流,全由手掌往那旗杆之中灌注而去,便是这一下,就搅动了这昆仑山摩崖峰上的五行,不取金木水火,独取中央戊己土,盖那浑黄颜色一下子聚拢过来,汇作一道猛烈的乱流,将这摩崖顶上的积雪一卷而起,托于空中全数蒸发殆尽,便那浑黄土气又铺天盖下,直把个圆圆拢在其中,圆圆存身于戊己土精气里面,仿佛沐浴温泉之中,四肢百骸得戊己土承载之力的滋养,说不出的舒畅,而他手中那一柄中央戊己土杏黄旗,也被这方圆内的戊己土精气引的色鲜欲滴。
圆圆心中畅快,知道得了一件不得了的法宝,舍不得那戊己土精气散去,运起旗令招入杏黄旗之中,摩崖峰顶没了戊己土精气笼罩,风雪又起,这一次圆圆有了准备,运起玉府天书中的法术,一气开路,脚下驾云,飞离了摩崖峰顶,回玉虚宫去了。
取了杏黄旗,学了旗令旗诀,圆圆便与自己老师,各师叔师伯道别,独自下山,去赴那江西龙虎山正一教三清观张天师所主持的降妖大会。因圆圆从未下过昆仑山,更别说去江西龙虎山了,虽然于他来说,千里之遥不过几步,可是终究路途不熟,就这么一路打听一路行,早出而晚到,所以当他到了三清观的时候,那大大小小各门各派的修士早就聚齐了。
圆圆以旗令将杏黄旗的灵气隐住,那三清观中在座的大小几十名道士没有一人知道他的手中握有这名号响彻三界的至宝,他自然也不张扬,只在末座坐好,便听张天师继续讲。张天师无外乎是将那自己教门中逃命回来的道士所带回的消息,与地府阎罗殿上朱笔判官所讲的再说一遍而已——昆仑山虽然不与外界道门接触,却也不是消息闭塞的地方,这些事情圆圆早就听云中鹤师伯说过了。
众道齐聚龙虎山,有的是为了降妖捉怪还天地一个清白朗朗,有的是因为这一次龙虎山吃了大亏来看他的笑话,这两种人虽然出发点不同,却都有一个心态,那便是龙虎山正一教名不副实虚有其表,倘若本教出手,一定能够凭高明道术将其制服,谁料张天师说那魔头居然连地府都搅了一遍,众道士心中就是一凉——那幽冥地府是什么样的地方?虽然不及天庭之浩荡,却也是那些阴神阴仙,鬼衙鬼差所呆之处,虽然并非各个都有仙籍,哪一个都有本事,可比起人间各道门来说,总是那镇守幽冥,执掌六道轮回的阴司。便是地狱阎罗王都一时那他没了办法,可见这魔头道行远超众人想象,便有些蔫滑诡狡之辈听到这里,编了些借口就要开溜。
张天师也知道,那阴阳法王不是一般的山精树怪,若要降他,必是一场恶战,故此也不阻拦那些要离去的修士,眼睛一闭只当没看见,便是片刻功夫,本来厅内数十道门领袖,这会就剩下十几人了。那青竹叟早就看不下去了,以他一介修士又是蜀山峨眉的长老,本来不该出言辱骂,更别说是辱骂道门中人,可他便是这样一个火爆的脾气,指着那些灰溜溜逃命一样逃出三清观的家伙破口大骂,他身子壮,修为高,中气十足,便在这厅上骂,直那些修士出了山门,字字还能清晰的传进他们的耳朵里面。那些依旧坐在厅上的道门领袖早就知道这青竹道士是这样的脾气,外人还不能劝,越劝他骂的越凶狠,只好个个口观鼻鼻观心,各自运起功夫,阻住自己的采听官,直等他骂痛快了,才好再说其他。
青竹叟骂了一阵,恶了一阵,便一口气叹出来,问身边青城山青城观观主一粟道人:“你我年轻时候,这天下道门之中可有这样缩头缩脑的鼠辈?”那一粟道人知道他明为说那些逃跑的修士,实则又在讥讽那只派一个年轻道士来赴会的昆仑山玉虚宫,便也笑道:“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不如现在这么多罢了。”
张天师看该走的都走了,该骂的也骂完了,才睁眼来看,环顾四周,果然不出自己之前所料,那些草头野狐禅之流全都跑了个没踪影,剩下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道门之中的长老、门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那圆圆道士依旧面露微笑坐在末席之上。
第一百五十九节 定计谋众道降妖
159。
本任张天师看圆圆还是个年轻的修士,以昆仑山一派之名来参加这降魔大会,虽是如此不过看他的修为不高,而那昆仑山玉虚宫的门人长年不下山行走,见识自然也不足。圆圆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又没有师门同道,叔伯子侄一类,若就这样跟着众道门去降妖,难免没人照应。想那阴阳法王是何等的厉害!便到那阴山脚下,真的杀斗起来,各人自顾恐怕还不暇,哪有精力来兼顾他呢?想到这里,心中对他不免又生出来一些怜悯之意,便对圆圆说道:“圆圆师侄,你昆仑玉虚能够来人共商大事,贫道已经觉得非常荣幸了,我这两句话便请走了这么些个山门领袖,可见道门之中,也多有没胆识的鼠辈——你小小年纪,居然不惧怕,贫道敬佩你这份胆识,只是前去阴山围剿阴阳法王一事,实在凶险,我看你还是留在龙虎山,不要参加了。”
圆圆道人刚刚听青竹叟与青城观主讥讽,心中知道这一干人等都看不起自己是个小孩子,他心中有底,自然不与这些人计较,所以也就不接下茬,只是微笑以对。现在张天师讲这话,听其话音之中语带怜惜之意,知道他说话出自好意,便起身拱手答道:“师叔莫要理会错了,我昆仑山虽不多与中原道门来往,却也知道这事情凶险,我是昆仑山玉虚宫的门徒,虽然不济,修为不高,我师门也不会叫我来白白送死,自保的手段总有一二。我这一去,虽然没法与各位师叔伯一样,做那中流砥柱,但实在也是我昆仑山所尽的一份绵薄之力,万望张天师不要嫌弃。”
听圆圆这样一说,张天师与众道门长老倒来了兴趣。那昆仑山玉虚宫乃是上古时候元始天尊在人间的道场,所传阐教一时显赫无比,众金仙位列仙班,法力高强,法宝神鬼莫测,乃是当时人间第一的道门,虽然经封神一役,阐截二教尽毁,世事变迁,人教中兴,世上修道求真之士皆信服黄老之学说,以此为源,才引出来中原各路道门。但那昆仑山玉虚宫,虽不再是元始天尊的根基,却由姜太公入主,那姜尚姜子牙虽然修的是人道,不算阐教金仙,却也是当年昆仑山上学的手段,所承的依然是元始天尊一脉,其后辈徒子徒孙,自然也是如此。因阐教人教虽都出自大道,但终究有所差异,所以中原各道门对那阐教,也就是如今昆仑山一脉的手段都颇有些好奇。先不论这一次降魔大会,昆仑山玉虚宫派了一个年轻没辈分的修士来,已经引得中原道门有所不满,却不想,这年轻修士口中所答之话倒叫人吃惊,说什么他自然有自保的法门,那不必说了,若非是昆仑山目中无人,那便是他下山之前,师门长辈赐了什么厉害的法宝,或传了他什么厉害的法术。
那青竹叟最沉不住劲了,听圆圆这么说便喝道:“小子无礼,口出狂言!便照你这么说,我中原各道门都是酒囊饭袋之货咯!”他自己心中不满,便说别人看不起他。圆圆笑道:“青竹师伯,晚辈实在是没有这个意思。”
青竹叟便怒道:“那你的意思便是说,你昆仑的法术要高过我们中原道门咯!来来来,到你青竹老爷的手底下过两招儿,看看你到底又怎样的本事敢如此说大话!”说着手一横,就打算与圆圆到外面去较量一二。
张天师口中啧了一声,这道人修道,无外乎都是先养气量,修心再修身,以达太上忘情之境界,才能返本还源归入大道,这青竹叟年轻的时候便是个火爆的脾气,口无遮拦,这年纪大了,怎么性情一点都不变呢!看那青竹叟已经老得快与他教中长眉师祖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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