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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们--贾宝玉自白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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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是痛定思痛,可我痛过了仍然很痛,但已不再是痛哭流涕了,而是一直呆坐着,望着天,望着地,默默流泪。
秦可卿之死,痛哭的不只是我一人,整个贾府,上上下下,很多人都哭了。关于这一点,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里写得极其准确而精妙,我想了半晌,再也找不出另外的文字来替代它们了,那就干脆照直抄录下来吧。不,不是抄录,而是默写,这几句我是记得滚瓜烂熟的:那长一辈的想她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她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她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
这样一个好女子,就这样走了,她的亲人、近人能不痛哭么,何况我这个和她有着些故事,有着些秘密的——弟弟?
而这样的一个好女子,怎么会死了呢?她究竟是怎么样死的?我以为她是因病而死的。可是很多人并不这么想,都觉得纳闷,疑云重重的,就有人私下里说她是自缢而亡的,也就是吊死在了宁府里的天香楼上。那她怎么会自缢——上吊呢,这就跟那些传闻挂上了钩。是不是这样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可卿她就这么去了,走了,可卿她就那样离开了大家,离开了我。
可卿走了。这是我少年时代第一次经历的亲人之死,也是我贾宝玉平生第一次想到了死。当时,我多想舍身陪着亲爱的可卿姐姐去死啊!但至今,我却还苟活在这个人世间,怀念着我那些早已死去了的亲人。
可卿的葬礼很隆重,甚至可说是极尽了奢侈和排场的。这一切都是按她的公爹,我的堂兄珍哥的意思,由能干的凤姐一手操办的。但我不喜欢葬礼这种场景,谁的葬礼我都不会喜欢,再隆重的葬礼我也不会喜欢的,因此,葬礼上的事情我就不想多说了。
我只想说,送葬的队伍哭声一片片,一串串,秋雨一样绵延不绝,但哭得最痛的是,既不是她的丈夫贾蓉,也不是她的弟弟秦钟,而是她的公爹贾珍,还有她的小叔子——我贾宝玉,我和珍哥毫无顾忌地痛哭不止,说不出珍哥和我两个人谁哭得更痛些(珍哥和我两个人如此痛哭,我想旁人没准儿会很有些纳闷的)。我不知道,在那口贵重得一千两银子也买不来的樯木棺材里,永远睡着了的可卿,她能够听到么?
呼天抢地痛哭着的时候,我还在撕心裂肺痛苦地思想着:
那花一样的,梦一样的,谜一样的,美艳无比的秦可卿,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真的是红颜薄命么?美丽的,就要夭折么?我不禁声声感叹,可卿她真是走得太早了,故事一开始,我们的故事一开始,她就这么走了……
直到现在,我还是得这样说,秦可卿就是个谜,她就是个谜一样的妙女子。
我承认,我是说不清可卿这个妙不可言的好女子的,谁也不太好说清她,甚至她是永远也说不清的,如果能够说清了,也许就不是她这个秦可卿了。
而我和可卿的故事,我贾宝玉本人同样也是说不清楚的,要是说清楚了,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第四章 袭人啊,袭人
袭人,袭人。当初,便觉得这名字我给她起得妙,为此我还颇有些小得意呢。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依然以为,我为她所取的这个名字很有意味,但早已不再有什么得意之感了,而是想起这个名字,就有那种悠远的失落感,毕竟我失去她很多年,很多年了。这些年来,我无数次想起她,一直想念着她,有时候,我时不时会这样没来由地呼唤她,或者感叹道,袭人啊,袭人……
要说,袭人她原来的名字也很好听的。姓花(一个花样的女孩儿,正好姓花,正可人意,也算是一种天意吧),名珍珠(她也真的配叫珍珠,在我看来,我身边的女子差不多个个是珍珠,那些我无缘得见的女子,也有很多都是珍珠呢)。
但我觉得这个名字或多或少有点俗,我的意思是说,即便是珍珠,也不一定非得就叫什么珍珠(就像我贾宝玉,其实并不是一块宝玉,硬是被叫了宝玉这个名字呢)。于是,我便把她的名字改为袭人了。就因为这个,我还挨了父亲贾政一顿责骂呢。
那天,父亲忽然这样问我,你的一个丫头,怎么叫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是我据古人之诗意为她起的,我低着头答道。
我那也曾饱读诗书的父亲沉吟了片刻说,是从宋人陆放翁《村居书喜》的那句花气袭人知昼暖而来的吧?
我本想点头说是,本来也就是,可我眼睛一骨碌,想在整天骂我不好好读书的父亲露一小手儿,便摇了摇头说,不,是取自唐人卢照邻《长安古意》的诗句,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
父亲顿感丢了面子,他指着我的鼻子怒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一点正业也不务,一点正事也不干!还在我面前逞才使气呢?!瞧你这颗小脑袋,这点小心思,全都用到那些艳诗淫曲,丫头女儿上头去了!
我低眉垂目,不敢还嘴,其实当时我倒是想问他一下,什么才是正事,什么才是正业呢?
母亲见我父亲动了真气,急忙打圆场说,还不赶紧把这名字改了去?
父亲摆了摆手说,算了吧,随他去吧。→文¤人·¤·书·¤·屋←
于是,我就有些暗自得意,看来严厉的父亲还是认可我的,至少他认同了我给我的丫头所取的这个名字。
其实,这个原名花珍珠的袭人本不是我的丫头,一开始她是跟着我祖母的。她出身于贫寒人家,是被家人卖到我们贾府做了丫头的。老祖母疼我疼得没一点儿空隙,生怕我身边缺少忠心耿耿之人,便让心地好、很会伺候人、模样又俊俏的花珍珠跟着我了。老祖母让她跟着我,她便跟了我。跟着我祖母时她是花珍珠,一心一意地伺候老祖宗,就像是老太太的一件贴身小棉袄;跟了我以后她就成了花袭人,便又全心全意地服侍我贾宝玉,成了一床覆盖着我、温暖着我全身的大棉被了。
记得,当初我要把她那个珍珠的名字改为袭人时,是征求了她的意见的。她的回答是这样的:你想改那就改,你说改就改吧。我问她,你觉得袭人这个名字好不好?她说,好,你说好就好,你觉得好就好。这就是我的丫头袭人,这就是我的袭人姐姐。
那天,我在可卿床上做了那场欲醉欲仙的春梦之后,看见袭人我便有些不好意思,总约摸着她发现了我的那个秘密,因为我觉得她老是对着我笑,那种怪怪的笑,甜里透着酸,酸里含着甜,毕竟那时候她就在可卿的家门口守着呢,善于察言观色的袭人很有可能会猜到了些什么。实话说,我有点怕袭人知道那件事,但同时又有一种隐约的冲动,想主动告诉她,让她和我分享一下那份难以言传的甜美滋味。
袭人服侍我睡觉换衣服时,她摸到我衬裤上糨糊般硬硬的一片,便笑着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心跳跳的,脸红红的,怔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回味,接下来便有些羞涩,又很有些甜蜜地给她讲述了那场梦里的某些情景。不过,我却有意隐瞒了一个细节,也就是一个人物——可卿,只说是警幻仙姑让我和她妹妹成就了那桩好事。
那袭人早就羞红了脸,等我绘声绘色演绎完那场春梦,她弯下蜂腰,捂着嘴笑道,你可真会编呀,是从你看的那些歪书上学来的吧?不。我赶忙发誓道,是真的,我真的是做了这样一个梦!
瞧你做的什么梦啊!她将信将疑地笑道,是你自己想做那种事情了吧?幽暗的烛光之下,她笑成了一朵娇羞的花,显得那么嫣然妩媚,我又禁不住醉眼蒙陇,心旌摇曳起来,通身一阵燥热,明显感觉某些部位好像有只小蜜蜂爬来爬去。于是,我灵机一动,其实是一股子冲动,一把拉住了袭人说,姐姐,咱俩也试试吧。我的意思是,眼下就跟她再把我梦里经历的那番情景演示一遍。
不,袭人躲闪着说,我不,我怕……
怕什么?我一副大人模样包揽道,不用怕,有我呢。
袭人满脸羞红似桃花,朝外面指了指,别让晴雯她们看见了。
不妨事儿的。我安抚她说,咱们悄悄的,她们不会知道的。其实我想说,晴雯她们看见了又能怎样?那时候,我似乎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两眼痴迷地看着袭人那忸怩动人的娇模样儿,我便一下子把她抱到了床上,急猴猴乱解她的衣扣。袭人眼睛一闭,任由我动作了,她从了,她心甘情愿了。事后她是这样说的,反正我明知道老太太是把我许了你的,那就随你的意吧。即便是那样了,也算不上越礼的。
和袭人进行这场好事时,尽管我还是免不了有些慌乱,但是比较起来可说是从容了许多,毕竟我是有过一次这方面的经验了,哪怕是梦里头的。依照那警幻仙姑教授于我的,和梦里的可卿做事的样子,我壮怀激烈,又温存似水地跟她云来雨去,她一手捂着嘴竭力不出声,一手狠掐着我的脊背,不知她是痛,还是痛快,我似乎也没顾得上问她这些。恍惚间,我眼前,身下的袭人仿佛变成了可卿,于是我就越发欢实起来,也越发柔情了。当那一窝生命的旺水倾巢而出时,我浑身颤抖着,像是在喃喃,又像是在呼唤,姐姐,姐姐……声声叫个不停,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叫袭人,还是在叫可卿,反正她们都是我的姐姐,都是我的好姐姐。
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里,写到我和袭人行事这一回时,说那是我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其实应是我再度鱼水欢了。
我说不出哪一回的感觉更好些,只能说这两次合欢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但我得承认,是袭人让我清醒时感受了男女之事的,她让我更清楚地知道了男女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当然啦,知道了这些,你心思便会多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成了个摸到了人生边儿上的男人了,尽管那时候你还是个少年。
当我有些疲惫,也有些羞愧地起了身,看见袭人她脸上满是泪花。我想安慰她几句,可又一时找不到比较妥当的话语。
她流着泪说,现在我是……我是你的人了,其实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都跟我,这样了,以后你要对我更好些……
嗯。我点了点头道,那还用说么?
袭人起身理了理头发,又整了整床铺,然后羞答答地问我,刚才,你觉得好么?
好。我说,很好啊。你感觉好么?
你觉得好就好,她低着头柔声说道。
回头想一想,的确是这样的:男女之间有没有过肌肤之亲,阴阳之合,云雨之情,其关系毕竟是不大一样的,是大不一样的。一旦有了性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你的人了,你心里头会觉得跟她很亲,而她就更会觉得自己是你的女人了,甚至她更乐于把你当成她的男人,她就会和你更亲近,而不管你和她的名分是怎样的。我和袭人之间就是如此。原本她就跟我很亲,此后便跟我更亲了;原本我就对她很好,此后便待她更好了。
这样一来,我和袭人之间的称呼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我不再让她叫我宝二爷了。原本,我就不太乐意她这样叫我,宝二爷长,宝二爷短,我听着怪别扭的,老是觉得有一种我所不喜欢的距离感,而是让她叫我宝玉。这跟我非得让可卿叫我宝玉还是有所不同的,那是我想扫除我和她在辈分上的障碍,而要袭人叫我宝玉,是我想打破她和我之间那种身份上的界限。在我眼里,身边那些跟我年龄相差不太多的女子,她们都是我亲爱的姐妹,要么是姐姐,要么是妹妹,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没必要有另外的这个和那个之类的穷讲究,或富讲究。
可刚一开始的时候,袭人并不以为然。她直摇头说,这怎么能行呢?我可不敢叫你宝玉呀。我微笑着对她下了一道命令,我说行就行!我让你这样叫,你就这样叫吧。这命令听上去很坚硬,其实很温柔。
袭人只好听了我的,我想她心里也很乐意这样,但她还是转了一个小弯说,这样吧,私下里我叫你宝玉,人前我还是叫你宝二爷。
好吧,那就先这样吧,我不想太难为她。于是,只有我俩时(这种时候是很多的,毕竟她是我的贴身大丫头,我的衣食起居大多是由她照料的),她就像姐姐那样亲昵地叫我宝玉,和另外的人在一起时(这样的时候也不少,毕竟我们贾府男女老少,上下主仆有好几百号人呢,之间总是有着这样和那样的交道),袭人姐姐就低眉垂目样儿叫我宝二爷。这种多少带有点隐情和游戏意味的称谓转换,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别有一番情趣在里头呢。
更有趣的是,可能是袭人叫我宝玉已经习惯了吧,有几次在人前她还是不经意说漏了嘴,没提防直呼了我宝玉。第一回是在名分上为我的第二大丫头晴雯面前,袭人不自觉地叫了我一声宝玉,我倒没觉得有什么,而那晴雯却像是听见戏班的名角念错了道白一样,瞪大了眼睛,直视着我和袭人。我知道心直口快的晴雯想说,宝玉,也是你袭人叫的么?好在袭人她急中生智,赶忙大声加上这么几个字——我的宝二爷,算是为她自己补了台,救了场。后两回是在黛玉和宝钗面前,她如法炮制,好在黛玉和宝钗都没有太计较她这个,可能她们觉得袭人是老太太许给我的,她跟我亲近一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经过了几次在袭人看来的险情之后,她一再跟我商量说,我还是人前背后都叫你宝二爷吧。要不然,等我叫顺了嘴,弄不好还会再出这种洋相的。我倒无所谓,大不了挨顿骂什么的,为了你,怎样我都是情愿的,也值得,只怕是有一天会连累你受老爷的训骂,那我可就担当不起了。
我说不,不要紧的,你不用怕,你还是听我的,我们还是就那样吧。说到最后,她还是听了我的,但那几次人前叫漏嘴之后,她就小心得多了,要她自己补台救场的时候就很少了。
而我,是不在乎那么多的。在很多人面前,我都是直呼她为袭人姐姐的,除了在我那十分严厉的父亲眼皮子底下。好在大家也都太不计较我那么多。她们知道我有这种病根儿,总是姐姐呀,妹妹呀的。
当然啦,袭人和我的亲近,我和袭人的情分,远不在这种称呼的变换上头,也不止于那种甜蜜的云雨情上面,而是更多地体现在日常生活之中。
那就先说一说我对袭人的好吧。除了很尊重她,执意不让她尊称我宝二爷,而是口口声声叫她姐姐,我也真的像疼爱自己亲姐姐那样疼爱着她。十分疼爱我的长辈们派人给我送来好吃好喝的,或者什么稀罕食物,比如,什么胭脂脯鹅啦,野鸡爪子啦,酒酿蒸鸭子啦,牛乳蒸羊羔啦,菱花糕啦,松子鹅油卷啦,螃蟹馅炸饺子啦,酸笋鸡皮汤啦,合欢汤啦,燕窝粥啦,等等,我都会特意给她留着,亲眼看着她吃下,看着她吃比我自己享用了还要香甜呢。若是她觉得那些好东西不该她这个做丫头的享用,我就哄骗她说你先尝尝吧,要是好吃了我再吃,我惯于使用这一招,这一招也总是很灵的。更多的时候,是我非要和她一起吃,她要是不吃,我也就不吃,看我不吃她就急了,只好先去尝尝,于是,我俩就你一口,我一口,你喂我一嘴,我喂你一嘴,那时候我觉得我们一起吃的不是口口食物,而是丝丝甜蜜。说起这些细节,我承认是显得有些俗气,也有些孩子气,但我觉得这些俗气也是很温馨的,这种孩子气也是很可爱的。直到现在,我这个早就做了念经吃素的和尚的人,仍然难忘那些俗气或孩子气的场景,还是觉得那么温馨,那么美妙,但它们已经离我远去,此生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当然知道,只是说吃是没有太大意思的,只是吃呀喝呀的也算不上真疼她,于是,在老太太和我母亲等长辈面前,在贾府的当家人凤姐面前,在黛玉、宝钗、探春等姐妹面前,在众丫头面前,我总是有意无意说袭人好,说袭人的好话,说袭人的好处,赞扬她,抬举她,为她挣来了许多的,更多的高看和尊重,我知道这是袭人想要的,也是她应该得到的——她的确是个再贤惠不过的好女子。若是她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儿(再贤惠的人也难免会出些小差错的),我又总是像个哥哥那样护着她,替她揽下所有的责任。反正,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想让袭人姐姐吃亏受气的。
记得有一次,袭人的母亲接她回家过年去了,弄得我心慌慌的,空落落的,实话说,我太依恋她了,已到离不开她的地步了,日常生活少了她就感觉很不踏实,尽管她不在场了,伺候我的已是晴雯或麝月了,但我还是很不自觉地呼唤袭人的名字。另外,我也担心她在娘家那边可能会吃不好,睡不宁。于是,就在她回家的第二天晚上,趁大家都在看戏时,带着我的小兄弟茗烟,骑上我心爱的枣红马,沿街串巷去寻访袭人家了。
见我像天兵天将一样骤然降临眼前,袭人真的是又惊又喜,后来她跟我说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拉住我的衣角悄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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