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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们--贾宝玉自白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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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就把一个好端端的、弱花样儿的迎春活活摧残至死了。呜呼,我可怜的迎春姐姐!

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探春就很不一样了,她虽说也是庶出,由那几乎人人讨厌的赵姨娘所生,却不见一点自卑,而是格外自尊,特别好强,又那么高旷,那么明朗,犹如一朵绝美而带刺的玫瑰(她的诨名就叫玫瑰花),我知道,这个英气逼人的、玫瑰花一样的妹妹,很有一腔既高又远的志向,她曾这样跟我说过:我但凡是个男人,能出得去,我必早走了,做一番事业去!她常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在这一点上,我与她恰恰相反,我十分厌恶自己这副男人的皮囊,恨不得是个女儿身,如果可能的话,我打算下辈子脱生成个女的。我想过这个问题,探春妹妹,你究竟想出去做些什么事业呢,事业又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干吗一定要到外面去做事业呢?事实上,她在家里,在我们贾家,一样可以做些跟业有关的事情的。探春天生就是一个管家理财的能手,因此而深得长辈的垂青和器重,于是,在凤姐染病理不成事了的情景之下,就让探春和李纨以及宝钗接管了整个贾府的事务,探春大显身手做一番事业的时候到了,她也的确做得头头是道,什么兴利除弊啦,人来客往啦,支出进项啦,财本啦,月钱、例钱、赏钱啦,我这个做哥哥的,我这个荣国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全不摸门儿,听着就头大眼晕耳朵疼的事情,探春却是驾轻就熟,如烹小鲜,看上去她要力挽狂澜,想把我们这个早已漏洞百出的贾府修补出一个新气象来。然而,她的苦心经营最终后还是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等凤姐病愈重又出山之后,无论是我们的大观园,还是整个荣国府,又都回到了原先的模样,甚至每况愈下了。大厦将要倾倒,她探春是扶不了的,纵然她才自精明志自高,无奈是生于末世动偏消啊。跟可怜的迎春相比,探春她可惜了。让我很想为之一哭的是,探春妹妹到底还是如她所愿——出去了,她最后所能做成的事业还是嫁了人,嫁到了像她的志向一样远的地方。探春啊,我叹探春,探春此一远去,就很难再回来了。

至于小妹惜春,我真不知该说她是可怜,还是可叹了。她原是宁府我二伯贾敬的生女,这个二伯很有趣的,他只想学道成仙,独爱炼丹烧汞,整天就隐在城外玄真观里,和一群道士胡缠,把袭来的官职和一个家都扔给了其子贾珍,他真成了个吗事不问的甩手二大爷了,亲生女就更是浮云一小朵了,我母亲看小惜春怪可怜的,就把她抱来荣府抚养,在我的感觉和感情上,惜春就是我的亲妹妹,她性情很古怪,有些孤僻,有些冷漠,不怎么合群,犹如一朵淡紫的小瓣丁香花,寂寞地生在角落里,幽幽地散发着独特的清香,我很心疼她,许多事情上,我都会去把她拉来,或者是让晴雯把她请来,跟大家一起热闹,可我看得出来,她并不太愿意出场,对我们的那些事情她都没多大兴趣,当时她感兴趣的只是画几笔画,我想她可能是把自己的心和情都付于丹青了吧。而她在我们的大观园里最有光彩的一段,也正是跟她的擅丹青有关:老祖宗带着乡下来的远亲刘姥姥畅游大观园时,那刘姥姥夸奖我们的大观园比画儿还要强十倍,于是老祖母便交给惜春一宗大活儿——画一幅《大观园行乐图》!老祖宗的意思是,要画得仔细,画出大观园的全景,山水花木、亭台楼阁,全都画出来,还要画出她老人家带着一群花样女儿,和刘姥姥一起行乐的样子。这样一来,惜春就很有事做,大有可为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就不露面,而是呆在自己的蓼风轩里,一笔一笔地描绘起我们的大观园之美景。在惜春画大观园图这件事情上,宝钗姐姐提了不少中肯的建议,黛玉也出过些好点子,我则是时常跑到蓼风轩去,看惜春画,看画上的大观园,看她画大观园的进程,有时候我手痒得不行,很想亲手画几笔,但又怕惜春想多了,想偏了,就忍着痒,只是一旁看,暗自为她鼓劲儿。可到了后来,惜春的这幅《大观园行乐图》,画着,画着,便不再画了,除了我心里想着它,竟无人再提此事了,可能是惜春觉得这大观园里的行乐跟她无关吧,老祖宗交待的这项大工程便搁浅了,不了了之了,最终是,惜春抛下那没幅完成的《大观园行乐图》,脱去了罗裳,放弃了玉食,硬是与清风明月做伴,出家当尼姑去了。与她同道而行的,是那失去了主人的慧紫鹃。

哦,迎春、探春、惜春,我的亲姐妹,亲爱的好姐妹啊!你们亡故的亡故,远嫁的远嫁,出家的出家,此时我站在你们的旧居门外,能不悲伤落泪么?忽然,我一个激灵,想起了当年梦里可卿临走前念诵的那两句话,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三春?是孟春、仲春、季春,还是迎春、探春、惜春?我不敢想下去了。真是不寒而栗啊,何况眼下是寒风刺骨呢。

从大嫂李纨的故居稻香村那边出来,翻过一座小山坡,越过一行垂柳,抚着一排泉石,进入木香棚,离开牡丹亭,走到了芍药圃时,我停住了脚步,站在那像小床一样长短的石凳子前,月色朦胧里,我又看见了那幅如诗如画的睡美人图:

溶溶月色下,长发凌乱的湘云醉卧在青石板上,发出很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她睡得又香又熟,嘴角边还牵出一丝浅笑,红色芍药花飘了她一身,头上、脸上、衣襟上,满是唐诗人元稹为芍药花所起的好名字——绽红绡,艳艳锦,正可谓是锦上添花啊。再看她手里的香扇,也掉在了层层落花上,更妙的是,睡美人湘云在沉睡之前,竟还用鲛帕裹了一包芍药花瓣当作了枕头,一群夜不归巢的蜂蝶,闹嚷嚷的,围观着这个满身是花的睡美人儿……

当时看到这幅芍药花睡美人图的,不光是我自己,还有我的那些姐妹,就在我的那个生日酒席后,散场时独不见湘云了,大家正嚷嚷着去寻找,一个小丫头笑嘻嘻跑来说,快去看云姑娘吧,她吃醉了酒图凉快,在芍药圃那边的青石板上,睡着了。于是,我和她们就一同欣赏到了这幅睡美人图。她们又是心疼(恐怕她着了凉),又觉得醉湘云醉成这个样子很可笑,齐声乱叫着,搀扶起她时,她还梦话一样说着酒令呢。事后,姐妹们还拿此事当成笑话讲,在她们眼里,湘云竟是在众人面前出了一回洋相。当时,我跟她们一样心疼,怕她受了寒,跟她们不一样的是,我一点也没有觉得她这样子有什么可笑的,相反的是打心眼里直赞叹,多么美,多么可爱啊!在我这群花一样美的姐妹之中,唯有我这娇憨飘逸的湘云妹妹才会有如此情状呵。云妹妹她人醉了,睡着了,美貌和风情却是醒着的。赏画一样,望着那绝色美人儿云妹妹醉卧在花丛之中,不禁平添了几分怜爱和喜欢,真的,看到这样的云妹妹,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好几个跟真字连在一起的词儿,比如率真、纯真、真挚、真性情,甚至还想到了那些魏晋诗人名士,如阮籍,如刘伶,我的云妹妹就像个女刘伶呢。想到这个,那次大家一起赏雪吟咏时,云妹妹和我冰天雪地里围着火炉烧烤鹿肉的情景,又闪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时候她一边撕肉吃,一边往嘴里灌酒,还不耽误跟我谈笑风生,说喝了酒,吃了鹿肉,正好作诗啊!过来观看的黛玉一旁笑道,天哪,真让人受不了啊,这哪是要赏雪吟诗的公子小姐?简直就像莽汉花子嘛,看你们这样子,我可真想大哭一场啊!湘云又灌了一口酒,大笑着反驳道,哼!你知道什么呀,这才叫,是真名士自风流呢。是啊,我的云妹妹,你真的就像个风流名士呢,你从不扭扭捏捏,更不会搔首弄姿,比男人还要大气,像君子一样坦荡。实话说,我真的很欣赏你,当然也很喜欢你的这个样子。

今晚,这个对我来说很特别的时刻,我有意地来到了芍药圃,就是想再看看那幅睡美人图的。芍药圃还是芍药圃,青石板还是那块青石板。可那时是百花吐艳的春天,眼下却是万物凋零的严冬了,芍药花当然是没有了的,冷月下的青石板,更显得冰一样寒凉,可我还是试着在上面坐了下来,就像是坐在了睡美人的身旁,一边思想,一边喃喃,云妹妹啊,如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黛玉和宝钗,我和你的故事,或许就是另外的样子了。可我们家偏偏是先来了黛玉,又来了宝钗,我和你,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无家兄的你,把我当成了亲哥哥,有亲妹妹的我,待你比亲妹妹还要亲。如今,你也嫁人了,云妹妹,现在你过得还好么?

湘云的命也不怎么好(奇怪啊,我身边的这些女子们的命似乎大多不太好),虽说她是忠靖侯史鼎的侄女,我祖母的侄孙女,可她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唉,又是一个父母早亡啊),只好跟着那后娘一样心狠的婶母熬日月,在那样一个感觉不到是家的家中,凡事都不由她做主,要她做的事情是那总也做不完的针线活儿什么的,我祖母心疼小湘云,时常派人把她带回到我们荣府住上些日子,过上一段自由而快乐的生活。刚开始时,她来了就跟我和袭人住在一处,我和她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也曾经耳鬓厮磨过的,甚至也没少玩过家家之类的游戏。那时候,她一来我就欢天喜地,她一走我就会哭鼻子,她不来的时候我就整天盼着她,她走的时候我要送她很远。她就这么来来回回两头跑,来我们这个家,回她的那个家,哪个才是她的家呢?事实上,荣府早已成了她的第二个家了,或许她更喜欢的是我们这个家吧,至少我觉得,她就是我们家里人,就是我的亲妹妹。后来,我们家又来了黛玉,湘云就来得少了些,可能是我祖母有了亲外孙女,便有点顾不上她这个侄孙女了吧,只是我们这边有了喜事,比如嫁娶、庆生或节日什么的,我祖母便派人请湘云过来,跟我们大家一起玩乐上几天,然后再回她的那个家。而我们贾家那么多人,嫁娶或庆生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一年到头节日一大串,如此算起来,湘云回我们这个家,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不少的。

有一桩事情,我一直为湘云而难过,甚至觉得有些不平,而私下里壮着胆子跟我父母和祖母争鸣过,争取过,那就是:

在我和众姐妹一起搬进天堂般美丽的大观园,都有了个名字皆诗意的居所时,竟无湘云妹妹一间房舍,看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打她的牌。于是,我就跑到当时正在一起议事的父母和祖母跟前,替湘云说话。说白了,我就是想为云妹妹在大观园要一座名字也很有诗意的院落,让她和我们大家日日夜夜一起玩乐。

当时,我祖母怔了一下,张了张口,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有些难言之韪,还没等她老人家说出了个长短来,我父亲就迎面给了我一顿喝斥:休得多言,这种事情也是要你管的么?你进了园子,给我好好读书才是正经,再多嘴多舌的,我连你也不许入园子里去了。倒是我母亲还比较温和地解释说,宝玉你也不想想啊,要是让你云妹妹住到了咱们园子里,人家那边会怎么想?那样就显得人家不好看了。因此呢,你云妹妹就不必再在园子里单独有房子了,她何时来了,跟林姑娘或薛姑娘她们住一起不就行了么?反正每个院子都宽敞得很,多她湘云一个也不显多嘛。我还能,还敢再说些什么呢?即使我再多说几句,也不会有用的,就像湘云在她那个家里事事都做不了主一样,在我们这个家中,无论大事小事我也做不了主的,说也白说,想也白想,可我为了云妹妹,毕竟还是这么想了,这么说了。

好在湘云她并不是太在意这些事情,也就是说她不在乎大观园里有没有她的房子,我感觉是这样的。有人说她是憨湘云,可我觉得她一点也不憨,她内秀着呢,她是心胸阔,无城府,肚量大,豪气多,从不把这事那事,哀怨忧伤什么的放到心上,在这一点上,哪个姐妹跟她也比不了的。因此,只要我们这边派人一去请她,但凡她能抽出身,便会乐颠颠地过来,来了就住到黛玉的潇湘馆,或宝钗的蘅芜苑,她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她们都很喜欢她,她想住几天就住几天,我们都舍不得她走。而她每次来,就像回到了家一样,总是会这么毫不遮掩地问,我二哥哥呢,我二哥哥现在哪里?好像她来荣府,来大观园就是为了见我,或者说主要是为了见我,有人就会这么想,就感觉不大舒服,比如黛玉,这个我是知道的,可这不能怪我呀,况且她这么问,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和黛玉或宝钗住在一起的湘云,总是一趟趟到怡红院来看我,我也一天到晚跑到潇湘馆或蘅芜苑去看她。事实上,有不少次湘云来大观园,都是我派人去接的,我总是想,也总是能找出理由来让人去请她,比如谁谁过生日啦,谁谁生病了啦,谁谁想她啦,袭人要跟她切磋花样儿啦,姐妹们要一起咏诗、猜谜啦,等等,无论大事小情,就等着她来呢,我就是要时常把湘云接回来,和我们大家一起吃喝玩乐。在我们的大观园里,虽说没有一个湘云固定的居所,可我就是想让她把大观园当成家,我也能感觉到,在她心里大观园就是她的家,有时候,她虽然人不在我们的大观园,可她的心在。

忽然想起了一个很有趣的细节,湘云说话有一点点口齿不清,她总叫我爱哥哥,总是把二哥哥叫成爱哥哥,总是爱哥哥长,爱哥哥短的,她爱和二不分,我注意到了,她只是不分爱和二,这就有些妙不可言了。在我看来,那也是不必分的,爱哥哥就爱哥哥吧,这没什么不可以的。我知道,她就是爱她的这个二哥哥的。于是,黛玉就调笑她咬舌头,连个二也叫不出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其实,黛玉也知道湘云真的是爱着她的这个二哥哥的。黛玉这样调笑湘云时,湘云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哈哈大笑着,咬着牙齿反击道,我就是说爱哥哥,碍你什么事儿?是不是爱哥哥?她望着我说。她这么一说,反弄得伶牙俐齿的黛玉只是捂住嘴笑,而不知如何应付了,看黛玉有点发窘,我就跟黛玉玩笑道,你就学湘云说爱哥哥吧,日子久了,你也会像她一样说爱哥哥的。黛玉红了一下脸笑道,我才不会那样叫呢。湘云接着笑道,你怎么叫是你的事儿,我怎么叫是我的事儿。我接着她们的笑而笑道,那你两个就都叫我爱哥哥吧。哈,哈,哈,我们三个人就笑成了一团。事后我想,这似乎不是个一笑了之的细节。

是啊,心细的黛玉总是很注意细节的,我也一样。我是说,她很有些在乎湘云叫我爱哥哥。不光是这个,她还很在意我和湘云之间的一对小东西:金麒麟。那是老祖宗带着我们去清虚观打醮时,观长张道士送给我的一件小玩意儿。实话说,当时我并没有看上它,也不打算要,我家里贵重的,好玩儿的东西多着呢,可听到宝钗姐姐说湘云好像也有这样一件赤金点翠的小麒麟时,我便活动了一下心思,将那小东西拿起来,看了一眼,团在了手里,还瞟了一圈人,我是怕谁由此想到了什么,好在她们都没在意,只有黛玉瞅着我微微一笑。等湘云再来到大观园时,黛玉就又微笑着跟她说,你爱哥哥,有好东西等着给你呢。湘云瞪着一双大眼睛,急乎乎地问我,爱哥哥,你有什么好东西要送我,快拿出来吧。本来我是想私下里把那只金麒麟送给云妹妹的,让我的这个和湘云的那个配成一对,可眼下黛玉明打亮敲捅了出来,我就不好意思当面出手了,只好窘迫一笑说,哪有的事儿呀,她跟你说笑呢。但是后来,我那只金麒麟还是到了湘云的手上,是她拾到手的,我把它丢了,并非我因不慎弄丢了它,而是有意把它丢了的,那天我远远地看见湘云带着丫环翠缕要来怡红院了,我就悄悄把那只亮闪闪的金麒麟放在了她们必经之路上,于是,她们就当然地捡到了。我望见湘云把它擎在手心上,默默不语,端详了好一会儿。等她们进了怡红院,拾金不昧的湘云问这小麒麟是不是我的,我没有否认,却不收回,而是深深一笑道,听说你也有这样一只金麒麟的,那我的这个就送给你吧,让它俩配对一对,岂不是一桩美事儿?大大咧咧的湘云却红了一下脸,很文雅地说了声,谢爱哥哥,那我就收下了。看她收下了我这份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我当然是很欣慰的。心想,这就算是我提前给她的祝愿吧,祝愿我的云妹妹日后能有美满的生活。而这个细节,黛玉她就不知晓了,我想,也不必让她知道的。

像日月穿梭一样,湘云就这么来来往往的,很多日子都过去了,许多故事都发生了,当然包括我和黛玉的故事,我和宝钗的故事。我和她们的故事,湘云是很清楚的,可她好像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来不问我这些,更很少有醋气妒意的言辞或举止。我想,湘云可能是这么想的吧:我跟爱哥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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