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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天女-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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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也不好在燕千泽的视线范围里多待。
可事关重大,又不好跟香馨如或顾若梦商议,一个性子直到根本藏不住话,一个虽是体贴,却幼嫩不经事,也难怪向来平稳的高典静要惊慌难安。
“既然华姨想留……就只好让她留下来了……只是典静你们……嗯……干脆先到泽天居来好了……正好泽天居百废待举,雪仙也很想……很想跟你们好生聚聚……大哥和三弟就算去跟他学那风月之道,也不会那么快就变成两个淫贼,雪仙还管得住……典静你放心好了……二姐自能护得你们周全……典静、馨如和小梦儿,泽天居应该还住的下去……”
“其实……其实二姐倒是不用担心小梦儿……”听南宫雪仙如此发落,高典静总算松了口气。她不是不相信华素香的约法三章,只是燕千泽既然连暂居于此的华素香都敢搞上床,加上听燕萍霜说,南宫雪仙似也没逃过他的手,高典静自然个能不担心,泽天居再怎么说也总比这儿安全一点,“关于此事……其实又有件喜事了,只是……只是二姐好事刚过,还不知道而已……”
“哦,是什么好事?莫非……莫非小梦儿想嫁人了?她还那么小,是看上了谁?”听高典静这么说,南宫雪仙倒来了兴趣。这几日她新婚燕尔,虽说老拿着颜君斗出气,不似一般新嫁娘娇羞甜蜜,却也是一种舒放积郁的方式,只是乐在其中,她倒真的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的事。
想到此事,南宫雪仙心下一惊,这才想到不妙。高典静等人住到泽天居来,家里有人协助固然是好,可高典静等人与颜君斗的情分可不浅,自己对颜君斗不算太好,此事连裴婉兰都难免说话,南宫雪怜似也有意见只还没出口,高典静或许还有几分顾忌,可香馨如那性子,到时候别因此起了冲突才好。
明知此事只要自己对颜君斗好些就行,但每当看到他,南宫雪仙便觉心中一股火烧上来,想温言软语都难以出口,看来是怎么改也改不掉了。
“还不是……还不是三弟那亲大哥?”全没发现南宫雪仙的异样,高典静微微一笑,“也不知怎地,当日去二姐你的喜宴之后,朱谷主便和小梦儿对了眼,前几日已派人过来下了聘,大概再布置几个月便要小梦儿嫁过去了。既是小梦儿自己看对的人,师父也没什么话好说,朱谷主少在江湖行走,也少沾染红尘,这桩喜事也是不错……只是……只是朱谷主有龙阳之癖,也不知是否对女子有心,虽说二弟再三保证了,可此事……总还是让典静有些儿挂心。二姐你曾上含朱谷借朱颜花,和朱谷主相处过一段时日,据你看……这桩婚事可好不好?”
“这……没什么不好的……”没想到高典静会问到此事,那段往事猛地兜上心来,想到在含朱谷的三日时光,几乎全在朱华襄的床上渡过,两人除了淫乱交欢还是淫乱交欢,南宫雪仙不由心跳都加快了几拍。
没想到朱华襄竟会看上顾若梦,两人既看对眼了她也没法子,只是顾若梦小女儿家,也不知受不受得住朱华襄的强烈需索?“朱谷主虽有断袖之癖,对女人的手段也算不得弱,恐怕与燕师丈也是伯仲之间。只是……只是小梦儿还那么小,也不知是否……是否受得住?”
“反正一起嫁过去的,除了小梦儿还有小霜儿,”好奇地看了看南宫雪仙微红的脸色,高典静微微笑了笑,“这段时日两个小姑娘处得可好了,把我们做师姐的都抛到了脑后,连要嫁也一起嫁,想来他……他也不会坐看女儿受苦,至少会传上几手,让两个小姑娘过得舒舒服服的……”
“连霜儿也……”没想到朱华襄胃口真大,一次收了顾若梦和燕萍霜,不过高典静说的也是,燕千泽再有许多不是,总会记得照顾自己女儿,不过想到这么小的两个小姑娘也这么快要成家,南宫雪仙心中不由有些奇异的感觉,她伸手支额想了想,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个话题,“那……小霜儿对此事怎么说?她……可比小梦儿要知事的多……三弟也该把他哥的德行说出来了……”
“霜儿倒看的开。”想到此事,高典静虽是嫩脸微红,却不由笑了开来,这小姑娘远比自己想的可爱许多,说话行事虽看的出来是燕千泽的掌上明珠,却不让人有退避三舍之感。
“她说她爹爹是个淫贼,虽然是好淫贼却仍然是淫贼,总会有报应的……她既是淫贼之女,在成婚之后被丈夫需索无度、夜夜春宵也是今生注定,何况还有小梦儿陪着……而且……而且有妙雪前辈和二姐你的前车之鉴,想来男女之事也算不得坏事,这顽皮的小姑娘可是期待得紧……连梦儿都带坏了……”
第十集 第五章 旧事难忘
将前来的高典静等人安排好,南宫雪仙闲来无事,心下反而更忐忑了几分。
那日拜别师父之时,妙雪倒是还好,楚妃卿就已经有些脸嫩了,几十岁的人了,仍羞得像新嫁娘一般,根本不敢抬眼望向自己,只是她向来这副德行,若非听过高典静说明:心有定见之下,怕还没猜到华素香在此失节,不只妙雪参与其中,只怕楚妃卿也加了一把手。
不过华素香虽只送别时出现了一次,可微黑的肤色中竟透出了少女的嫣红,表面上举止如常,可就算不管她没随着徒儿们住到泽天居去,光看华素香时而垂首、时而顾左右而言他,全然不敢把话题引到燕千泽身上,再没半点以往的英风劲气,南宫雪仙便知她究竟被燕千泽在床上征服得多彻底了。
本来男女之事,就不是旁人可以管的,先不提南宫雪仙身为晚辈,参与此事的又有自己师父在,光看华素香嘴上不说,对燕子泽却似已全盘陷落,心甘情愿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儿,南宫雪仙便知自己实在没有立场介入。
可她不管并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山来,朱华沁对华素香认识不深,香馨如对男女之事没什么认识,顾若梦还太稚嫩看不出问题,可颜君斗嘴上不说,细微的动作间却连南宫雪仙都看得出,他对华素香与燕千泽之间的关系,也已有了些许怀疑,只不敢妄论而已。
但颜君斗就算看出了端倪,但他向有分寸,还不会随便出口,香馨如却没想到师母竟然不和自己一道,竟当场就问了出口。虽然华素香说要和许久不见的姐妹们多些相处时日,这理由名正言顺地压过了香馨如的怀疑,可言语之间虽是无意,仍让华素香颇有些难以招架,若非香馨如实在太不会察颜观色,只怕这回事早要曝露出来了。
本来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但从相识到结拜之时,一直将身分瞒着结义妹子们,害得她们直到上泽天居来帮颜君斗说话时,才明白此事根本是结义弟兄间的问题,虽说高典静颇识大体,安抚着妹子们没怪到自己头上,但心有愧疚之下,南宫雪仙却不愿再有事情瞒着妹子们,偏偏接下来就是这么事关重大的状况临到头上,南宫雪仙真觉得压力好大,偏偏还得装做若无其事,若非两个小妹子年轻识浅,还算好骗,只怕早要露了马脚。
可也因此,心中有事的南宫雪仙无处发泄,只得把气出任颜君斗身上,欺负颜君斗欺负得更凶了,弄得不只裴婉兰,连高典静都看不下去,甚至连南宫雪怜私下也跟她说了几句,只是南宫雪仙虽也知道这样不好,心里也不但让自己看起来一副泼妇样儿,但情绪之事极难自控,可不是自己心念要保持理智就能保持的了。
尤其自成婚以来,颜君斗一直秉持的就是逆来顺受,让南宫雪仙愈欺负愈习惯,到后来几已变成了本能,即便心知这样不好,一时半会的却是改不过来了。
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毕竟心中郁着一股邪火,对平常生活也不好,何况南宫雪仙所修的道门剑法和阴阳诀都是上乘武功,最重心性修练,心中郁乱之下,别说功力难以进步,甚至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只是心火最是难消,尤其颜君斗虽和朱华沁一起向燕千泽学了不少手段,可朱华沁对南宫雪怜弄得得心应手,让南宫雪怜又羞又爱,若非体内“无尽之欢”药力未祛,只怕还真吃不消;可颜君斗却是不同,也不知是否因为对颜设之事心存愧意,他对南宫雪仙始终不敢用重手,弄得她连夜里风流时都有些发泄不得的感觉,心中的火愈郁愈深,偏是难以排泄。
正当南宫雪仙望着窗外白杨,心思也不知跑到哪儿去的当儿,突地房门叩响,颜君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二妹,外头有客人来了……娘要你出去接待一下,似是老家那边的人……”
“老家?”也难怪南宫雪仙迟疑,毕竟当年南宫清几乎是破门离开南宫世家的,与现时的南宫世家家主南宫沛闹得颇不愉快,自建立泽天居后,与南宫世家的本家可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就连虎门三煞攻上泽天居来,连妙雪真人都伤了,如此大事发生南宫雪仙也从未曾想过要向南宫世家求援;怎想得到强敌已去,自己姊妹都嫁了,泽大居中百废待兴的当儿,南宫世家却跑出来凑这个热闹?“是哪位叔伯来了?大哥怎么不在外头应付?娘跟他们向来可处得不太好呢!”
听得出南宫雪仙语带责怪之意,颜君斗虽是耸了耸肩:心想这又不是自己处置得了的事,裴婉兰想叫谁进来通知南宫雪仙出迎,自己想管都没法可管,南宫雪仙这话几近有些无理取闹了,只是他对南宫雪仙心怀愧疚,心中只想好生报偿自己家人对她的伤害,何况这些日子以来南宫雪仙虽还是欺负自己,却也只于口头而已,实际上还是让他处置内外诸事,倒也并不把自己当外人,颜君斗想着稍稍忍一下就过去了,自也不会在口头上与她作什么争论。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外头是南宫沅前辈亲至,带了南宫家主的亲笔信函,三弟和怜儿正在外头照应着……”
“是吗?”心中微微一懔,连南宫沛也写信来了,想必不是小事,南宫雪仙连忙理顺仪容,心中却不由微有火气。虽说当年之事她不知根底,但阋墙之事,无论如何她也会站在自己父亲这边,对南宫沛自不会有什么好印象,自然而然对南宫沛的跟班南宫沅也不会有其好感。
只是讨厌归讨厌,可对方终究是长辈,就算心中满是不悦,表面上仍不能撕破脸皮;何况泽天居才刚回到自己手上,正是百废待举之时,在这种时候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总是好事。
虽说南宫沛那边的人恐怕是很难变成自己的友军,却也不能随意应付,南宫雪仙虽是心中不喜,仍是整好了仪容,缓缓走向前厅,听着旁边颜君斗低语几句,皱紧的眉头才稍稍松了开来。
※※※※
走到了厅前,虽只隔着片门,却不曾听到外头人声,像是气氛一时僵滞,南宫雪仙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推门而入,只见主位上头裴婉兰表面虽还带着笑意,眼神中却没有几分喜意,旁边的南宫雪怜眉头微蹙,纤手轻轻按在朱华沁手上,而后者眉宇间颇带愤然,若非南宫雪怜阻住了他,只怕随时都会发作,那模样儿看得南宫雪仙心中一动。
人的脸往往就像一本书,往往不用言语便能表达许多表情,光看朱华沁竟如此压抑不住,想来南宫沛此次前来,该当不会有什么好事。
另一边客位上头,一个白袍老者端坐着,颇见道貌岸然之态,一身衣衫无论布料剪裁均是上等功夫,价值端的不斐,神色澹澹地不带几分烟火气,眉宇之间与南宫雪仙记忆中的南宫清颇有几分肖似,想来该就是那南宫沅;他身后立着两人,与南宫沅一般衣着,大约都是二十四、五年纪,衣衫清雅整洁,活像是士子出游般,若非腰问系着长剑,怎么看也看不出武林人模样,只是两人年轻,还修不到南宫沅那般神态自若,颇有几分轻狂,就如同一般世家子弟在外时一般。
南宫雪仙虽也算南宫世家的一分子,但泽天居脱离南宫世家已久,早没了世家子弟作派,面前这两人虽是未识其面,但世家子弟高傲的模样却看透了十足十,南宫雪仙不由心中暗想,这几人这样气派高昂,可若真遇上了虎门三煞这等高手,也不知是否有胆子敢交手?毕竟世家子弟表面威风八面,遇上高手时便色厉内荏,碰上没被自己家门吓住的强敌时便胆裂魂丧的样儿,南宫雪仙行走江湖之时也不是不曾见过。
“晚辈南宫雪仙,见过南宫沅前辈,不知这两位如何称呼?”看南宫沅神态傲然,抬头看天,连自己进来眼都不望一下,甚至没把裴婉兰放在眼里,彷佛他不是来此作客,而是此间主人一般的脸色,南宫雪仙便不由有气,只是表面上的礼仪还是得做,虽说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得乖乖拖礼。
“嗯,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当年阿清离开家里的时候,这小姑娘还在襁褓之中,没想到现在变得这般大了。”没回答南宫雪仙的话,甚至像没看到南宫雪仙在身前弓身施礼,南宫沅老脸微偏,在南宫雪仙面上一阵打量,又望向裴婉兰身边的南宫雪怜,老气横秋地像是在指教晚辈一般。
“连小怜儿也这般大了,果真是岁月不留人啊,甫儿、析儿,这便是你们未曾谋面的堂妹,可别失了礼数,知道吗?嗯,都在自己家里,小姑娘别这么多无谓的礼数,先坐下吧!”
“不敢,有客来访乃泽天居之幸,无论来者是否武林前辈,只要是友非敌便不可失了礼数,这是先父的教导,雪仙万万不敢轻忽。”听南宫沅这么说,语气中虽没半分火气,南宫雪仙垂下施礼的眉头却不可见地皱了一皱。
事若反常即为妖,当年南宫清之所以脱离南宫世家自立,除了向来与南宫沛不合之外,另一个理由就是他受不了南宫世家事事依足礼数,窒闷得活像道学先生一般的风气,而南宫沅却是最讲究礼数之人,他竟会要人“别多无谓的礼数”?
传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南宫雪仙心念电闪,表面上却仍是施足了礼数,这才与颜君斗缓步走到裴婉兰身边侍立。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正好讲正事,家主有信函到此,请弟妹接令。”见南宫雪仙表面上依足了礼数,神色却是澹澹的,显然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南宫沅心中不由有气。
自从当年他辅南宫沛取得南宫世家家主之位,二十年来在南宫世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旁人遇见他无不执礼甚恭,深怕惹了他的火气便要吃下了兜着走;此次前来传南宫沛令旨,对象是泽天居的女子们,本来不用他亲自出马,难得跑这一趟远门,他心中原已有些不耐,没想到泽天居里头南宫清虽死,裴婉兰等一票女子竟仍不把南宫世家的权威放在眼内,只是南宫沅终究有了年纪,修养也算不差,倒不会这么容易便被引发火气,他从怀中取出信函,让南宫甫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哦?许久不见,也不知南宫家主信上写了些什么。既是南宫家主的信函,仙儿你看看吧。”取过信函连拆也不拆,裴婉兰随手便将信函交给南宫雪仙,向南宫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没想到裴婉兰竟这般轻易地就将信函随手交给女儿,连拆都不拆一下,南宫甫不由一怔,心想这位婶子好大的气派,他自幼修习家传武功,这还是头一次出门远行,一直以来在家里耳听目见的都是南宫世家的威严,南宫沛在世家里头威重令行,他的令旨可从来没被人这般轻忽过。
可便不说裴婉兰是长辈,光是如此近距离接触这美丽的婶娘,都不由令年轻如他心跳加速。裴婉兰虽已逾四旬,可不知是保养得好还是天生丽质,看来和南宫雪仙等二女竟似姐妹而非母女,尤其举手投足间有股自然而然的幽香四溢,在远处还不觉得,一近身便令他不由有些昏眩,若非世家子弟的修养和矜持,只怕给那香气一熏,便要因此失态。
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开来,一面回到南宫沅身后,一面却不由在心中遐想,这裴婉兰也不知薰了什么香,周身香气竟如此清馥,就连取过信函随手交手的动作,虽是随手而为,也透出了无比高雅,便是他也有些自惭形秽之感。
“弟妹这未免孟浪了吧?”不像南宫甫那样近身被裴婉兰周身的香氛所染,南宫沅可没受什么影响,见裴婉兰如此轻忽家主旨令,语气上不由多了丝不悦。
南宫世家在江南一带好生兴旺,家主威令一出,江南武林无不恭谨迎接,可裴婉兰不只没有恭领旨令,甚至连自己都小看便转交女儿,让传令的他面子上也颇有些挂不住,“这可是家主旨令!岂能如此轻忽视之?”
“哦,南宫家主所写不是普通信函啊……这倒真是轻忽了。嗯……仙儿取信看信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千万别弄破弄脏,这可关系到家里亲长的面子哪!顺便还得看看,这信是金字银纸,还是徽墨狼毫,光信函都这般贵重……”
不想让娘亲难做人,南宫雪仙截住了话头,不冷不热地回了南宫沅一句,连眼皮也不抬,随手便撕开了封皮,撕扯时的动作一点没有当这信函是贵重之物的意思,还得强忍着才能制止把信函整个撕破的冲动,她取出里头信函默读起来,甚至不望一下南宫甫和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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