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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自选集:我的心是一面镜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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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字不能用!一讲‘选’就会有选的人。谁敢选肯选泰戈尔的作品呢?”最后决定用《作品集》。仿佛这些译成汉文的泰戈尔的作品是从石头缝蹦出来似的,没有任何人加以挑选。这真是掩耳盗铃,战战兢兢,如临深履薄之举,实在幼稚可笑。没有人“选”,怎么能“集”呢?我亲自参加过这一件工作,所以知之颇详,现在写出来,也算是过去中国文坛上之花絮吧!现在这种事决不会发生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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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泰戈尔短篇小说的艺术风格》
  这篇论文的运气比较好,写好立即发表了。
  一九六二年
  这一年,散文写了不少,学术论文勉强算数的只有两篇。汉译本《优哩婆湿》出版。
  1《〈优哩婆湿〉译本前言》
  2《古代印度的文化》
  一九六三年
  情况与前一年相同,散文创作多,而学术论文只有两篇。
  1《关于巴利文〈佛本生故事〉》
  2《〈十王子传〉浅论》
  一九*年
  这一年没有学术论文。
  一九六五年
  这一年有一篇学术论文。
  《原始佛教的历史起源问题》
  一九六六年至一九七七年
  这一阶段,前后共有十二年,约占我迄今为止的生命的八分之一。如果活不到我这样大年纪,则所占的比例还要大。“*”长达十年,对于这一场所谓“革命”的评价,稍微有点良知的人的心中都是有数的。它让我们伟大又有智慧的民族,一时失去了理智,好像是无端着了魔。这种耻辱永远是磨灭不掉的。我个人总能算上是一个有头脑的“高级”知识分子,在这次运动中,却并不比任何人聪明。一直到把我关进牛棚,受尽了殴打与折磨,我还忠心耿耿地拥护这一场“革命”。至今回想起来,我自己宛如做了一场噩梦,自己也无法解释。我认为,对“*”进行冷静反思和深刻剖析,对于整个中华民族进行教育,从而提高民族素质,应当是十分重要也是十分必要的事情。
  作为一个终生从事学术研究的人,在学术研究方面,这十年却成了一个空白点。幸而,在学术研究方面,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在这十年内,我除了开会,被“打倒”,被关进牛棚,被批斗,被痛打之外,没有时间和心情搞什么学术研究。到了后期,虽然我头上被诬陷而戴上的无数顶离奇古怪的帽子一顶也还没有摘掉,但已走出了牛棚,被分配到东语系的办公楼和学生宿舍去看守门房,收发信件和报纸,传送电话。我作为一个“不可接触者”,枯坐门房中,有时候忙,有时候又闲得无聊。让珍贵的光阴白白地流逝,我实不甘心,挖空心思,想找一点事干。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翻译印度古代两大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这一史诗部头极大,一时半时是译不完的。这正中下怀,我当时所需要的正是这一种时间拖得很长的工作,目的只在驱除寂寞;至于出版,我连想都没有想过。关于自己的前途,一片茫然。“解放”无日,生命有限,将来还不知被充军到什么地方去哩。于是我晚上回家后把《罗摩衍那》的诗体译成散文,写成小条,装在口袋里。第二天早晨去上班守门房。我当然不敢公开把小条拿出来,摆在桌子上。那样,如果被发现,必然多增加几次批斗,现成的帽子就在手边:“老保翻天”。所以,我只能偷偷摸摸地从口袋里把小纸条拿出来,仔细推敲,反复考虑,把散文改成诗体,当然是顺口溜之类的东西。因为我有一个主张:原文是诗体,译文也只能是诗体,否则就是对不起原作者。不管译文的诗体多么蹩脚,反正必须忠实于原文,必须是诗体。我激烈反对有些人把原文的诗译成散文,那不能称作翻译,只能说是“释义”(paraphrase)。这就是我在“*”中最后几年所做的唯一的一件当时并没有认清它的重大意义、后来才慢慢认识到的工作。如果聊以*的话,这就是仅有的一点根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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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终结于一九七六年。但对我而言,一九七七年也是无所事事的一年。
  一九七八年至一九九三年
  政治环境
  根据我个人的经验,新中国建立后将近五十年可以分为两大阶段,分界线是一九七八年,前面将近三十年为一阶段,后面将近二十年为一阶段。在第一阶段中,搞学术研究工作的知识分子只能信,不能想,不允许想,不敢想。天天如临深履薄,天天代圣人立言,不敢说自己的话,不允许说自己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想在学术研究中搞点什么名堂出来,真是难于上青天了。只有真正贯彻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精神,学术才能真正繁荣,否则学术,特别是人文社会科学,就只能干瘪。这是古今中外学术史证明了的一条规律,不承认是不行的。
  从一九七八年起,改革开放宛如和煦的春风,吹遍了祖国的大地。重点转入市场经济以后,我们的经济得到了发展。虽然还有一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但成就却是不可忽视的。在意识形态方面,从事学术研究工作的学者们,脑袋上的紧箍咒被砸掉了,可以比较自由地、独立自主地思考了,从而学术界思想比较活跃起来。思想活跃历来都是推动学术研究前进的重要条件。中国学术界萌生了生气勃勃的生机。
  在这种非常良好的政治大气候下,我个人也仿佛从冬眠中醒来了,心情的舒畅是将近五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我的学术研究
  在这样优越的政治大气候中,我的学术研究工作能够比较顺利地进行了。从一九七八年一直到今天的二十年中,我的研究成果在量和质两个方面都远远超过这以前的四五十年。
  一九七八年
  从一九六六年至一九七七年,我在学术研究方面是一个巨大的空白点。一九七八年是再生的一年,是复苏的一年,是给我将近耄耋之年带来了巨大希望的一年。在这之前,我早已放弃了学术研究的念头。然而,我却像做了一场噩梦突然醒来一般,眼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专从写作量上来看,从前十二年的零一跃而写成了文章十六篇,其中除了散文创作之外,可以称为学术研究者共有五篇。
  1《〈罗摩衍那〉中译本前言》
  在这一篇“前言”中,我首先简略地介绍了《罗摩衍那》产生的过程,然后又以最简短的词句介绍了全书七篇的内容,以及本书产生的年代,最后讲对本书的评价。关于评价问题,在当时,我觉得我写得还是符合当时一般的做法的,符合当时甚至现在的潮流的,是“允执厥中”的。所谓当时和现在的潮流,不外是思想性和艺术性,把思想性放在第一位;不外是批判继承,把批判摆在前面,还有什么“破字当头,立在其中矣”这样的说法。
  但是,到了最近几年我才渐渐地觉悟到,这个“老一套”有点问题。我现在认为,讲思想性和艺术性,必须把艺术性也摆在前面,因为文学作品或其他艺术产品之所以能成为为人所喜爱的作品,其原因首先在其艺术性。没有艺术性,思想性再高,再正确,再伟大,最多也只能成为宣传品,而不能成为艺术品。有一些根本没有思想性或者至少也是思想性模糊不清的作品,只要艺术性强,仍然会为人们所喜爱。据说,在音乐中有没有思想性的作品,在文学中也不乏其例。比如李商隐的许多无题诗或有题而极端模糊等于无题的诗,谁也说不清其思想内容是什么,却照样脍炙人口,传诵千古。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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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批判与继承的关系,我也认为需要认真考虑,认真对待。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必有其优异之处、可传之处,否则早已被淘汰掉了。现在有一些先生总是强调批判,而忽视继承。我认为,与其说什么“破字当头,立在其中矣”,为什么不能说“立字当头,破在其中矣”呢?破立次序之差,表现了人们对批判与继承的看法。我绝不是说,过去的什么东西都是好的,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东西都逃脱不了时代的局限性。虽然破立必须结合,不能不结合;但我们今天的任务主要还是立,还是继承,而不仅仅是破,不仅仅是批判。
  2《〈沙恭达罗〉译本新序》
  印度古代首屈一指的大诗人当然是迦梨陀娑。但是,正如*所说的,印度古代是没有历史的。这样一个伟大作家的生卒年月,是糊涂一团的,学者们的意见分歧极大。根据我个人的看法,他生活在笈多王朝(从320年一直到大约6世纪)统治时期,是很可能的。他著述很多,但是最著名的是剧本《沙恭达罗》。我在本文中推断,他大概生于三五零年至四七二年之间,也只能算是一个假设。
  在对《沙恭达罗》进行分析时,我的认识和做法并没能超出当时流行的水平,仍然是那一套老而僵化的教条。分析思想性时,煞费苦心地在字里行间去搜求我并不十分了解的“人民性”,有时候难免有捉襟见肘、牵强附会之嫌。幸而我还说了一句:“诗人所着重描写的还是国王豆扇陀和沙恭达罗之间的爱情。”这一点还能算是*不离十。在分析艺术性时,我颇费了一点力量,分析了迦梨陀娑的艺术风格;分析了沙恭达罗的性格,把她同《罗摩衍那》中的悉多做了对比;又对这一出戏剧的结构形式做了细致的剖析。在这一点上,我总算是稍稍超出了流俗。当时的许多中外文学史谈作品时总是强调思想性,对艺术性则往往草草一笔带过。
  3《〈西游记〉里面的印度成分》
  中国著名的古典长篇神魔小说《西游记》与印度神话的关系,多少年来在中国学者中意见就有分歧,有的学者主张是受了印度的影响,有的学者则否认此说。这个争论集中到小说主人公孙悟空(孙猴子)身上。胡适、郑振铎、陈寅恪等主前者,而鲁迅等则主后者。鲁迅在他所著的《中国小说史略》中说:“明吴承恩演《西游记》,又移其神变奋迅之状于孙悟空,于是禹伏无支祁故事遂以堙昧也。”我不敢说孙悟空身上一点无支祁的影子都没有。但是从整个的《西游记》受印度的影响至深且巨这种情况来看,与其说孙悟空受无支祁的影响,毋宁说他受印度大史诗《罗摩衍那》中的猴子那罗、哈奴曼等的影响更切合实际。因为玄奘的其他两个弟子猪八戒和沙僧,都能在汉译佛经中找到根源,为什么独独情况最鲜明的孙悟空却偏是受无支祁的影响呢?这样说实在过分牵强。无支祁的神话,除了在中国个别地区流行外,实在流行不广,无足轻重。有的学者甚至说,《罗摩衍那》过去没有汉译本,难以影响中国。这种说法亦近儿戏。民间神话传说的流传,往往靠口头传布,不一定写成文章后才能流传,这一点可以说是已经成为常识了。
  我步先师陈寅恪先生的后尘,在汉译佛典中找到了不少同《西游记》中某些故事相类似的故事,影响之迹,彰明较著。对这个问题再加争论,是“可怜无补费工夫”的。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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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中印文化关系史论文集〉前言》
  这虽然是一篇“前言”,但从内容来看,也可以算是一篇学术论文。我这篇文章的主要目的是纠正印度方面对中国友好的朋友们的一种意见。他们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印度是中国的老师,而在成立以后,则中国成了印度的老师。言外之意就是,在新中国建立前两千多年的漫长时期中,中国只向印度学习,形成了一种“一边倒”的现象(one…way traffic)。这并不符合历史事实。从表面上来看,我们中国确实从印度学习了大量的东西,丰富了我们的传统文化。但是,如果仔细研究,中国文化也传入印度,并且产生了影响。只是因为印度不大注重历史,找不到明确的记载,所以才产生了这种错觉。
  我举的例子就是蔗糖的制造。中印两国古代的制糖术在这里用不着讲。到了唐代,据中国正史中的记载,唐太宗派人到印度去学习熬糖法。这说明,在当时,印度的熬糖法,较之中国必有一日之长,否则就不会万里迢迢派人去学习。但是,到了后来,在七八百年以后,中国炼制白砂糖的技术一定是又超过了印度,否则印度一些语言中决不会用cīnī(中国的)这个词来称呼白糖。类似的例子还可以举出一些来。所以我说,中印两国总是互相学习、彼此互补的,没有什么“一边倒”的问题。
  5《〈罗摩衍那〉浅论》
  这也可以算是一篇学术论文,它与下一年(1979)出版的《〈罗摩衍那〉初探》可以互补。本文首先介绍了印度古代文学的一般情况,然后谈史诗文学,接着谈《罗摩衍那》,紧接着对这一部史诗的思想内容进行了分析。今天看起来,这种分析还是老一套,没有多少新意。然而它却反映了我当时的真实水平,心中大有“觉今是而昨非”之感。勉强说有点新意的是我对书中主要人物形象的分析。我分析了罗摩、悉多、罗什曼那、阇婆离、须羯哩婆、哈奴曼、罗波那等等。其中阇婆离的言论完全是印度古代唯物主义者的言论,很值得注意。由于受到了正统的保守的婆罗门的*,唯物主义者的言论已经很难找到了。最后我分析了《罗摩衍那》的艺术特色。虽然新意不多,但毕竟注意到了这一点,也颇可以聊以*了。
  一九七九年
  这年出版了《〈罗摩衍那〉初探》。我最初并没有打算写这样一本书,这只是一篇《罗摩衍那》汉译本的序言,后来才独立成书。我现在把书的目次写出来,内容即可想见。
  小引:一,性质和特点;二,作者;三,内容;四,所谓“原始的”《罗摩衍那》;五,与《摩诃婆罗多》的关系;六,与佛教的关系;七,成书的时代;八,语言;九,诗律;十,传本;十一,评价;十二,与中国的关系;十三,译文版本问题;十四,译音问题和译文文体问题;十五,结束语。
  一九八零年
  这年《罗摩衍那》汉译本第一卷《天竺心影》出版。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看,重点是唐玄奘与辩机的《大唐西域记》。前两年,我接受了一个任务:重新校注《大唐西域记》这一部名著。我邀集了几位学者,有的是从外地请来的。中华书局大力支持此项工作,工作得以颇为顺利地进行。
  《大唐西域记》的重要性尽人皆知。但是一千多年以来,我国学者对这一部书的研究,较之日本,远远落后。日本学者以及其他国家学者的著作,我们当然会参考的。这些著作,应该说各有其优点;但当然也有不足之处,有的甚至是非常离奇的错误。我也参加了注释工作,没有具体的分工;但有几个重要的问题,我对之提出了我自己的看法。我举两个例子。一个是本书卷二,印度总述,其中有一段话:“详其文字,梵天所制,原始垂则,四十七言。寓物合成,随事转用,流演枝派,其源浸广,因地随人,微有改变。语其大较,未异本源,而中印度,特为详正。”“四十七言”指的是四十七个字母。究竟是哪四十七个呢?我通读全部注释时没加注意,仍然沿用一般的说法。本书第一版用的就是这个旧说,看起来顺理成章,数目也完全符合,没有想到其中还会有问题。日本学者水谷真成译《大唐西域记》加注时,也用的是旧说,也没有发现问题。后来我治悉昙章,自己对印度古代字母的认识面拓宽了,才发现,那样注四十七言是有问题的,是不符合唐代印度实际情况的。到了一九九零年,我根据新的认识写成了一篇文章《玄奘〈大唐西域记〉中“四十七言”问题》,纠正了以前的注释之错误。《大唐西域记》再版时,就附在了后面。(此文又见台湾东初出版社出版之《季羡林佛教学术论文集》,1995年。)这些问题下面还要谈到,这里就不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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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四十七言”外,我对《大唐西域记》的注释还做了另外一点贡献。此书卷二还有一段话:“其婆罗门学四吠陀旧曰昆陀,讹也  :一曰寿,谓养生缮性;二曰祠,谓享祭祈祷;三曰平,谓礼仪,占卜,兵法,军阵;四曰术,谓异能,伎数,禁呪,医方。”这同人们通常所讲的四吠陀,有很大的不同。我作注时,对这个问题加以详细的解释,聊备一家之言而已,不敢说就一定是正确的解释。
  对于《大唐西域记》,我用力最勤的,除了通读全书注释之外,就是为这一部名著写了一篇长达近十万言的“前言”:《玄奘与〈大唐西域记〉》。我从一九八零年起,一直到一九八一年,主要精力就用到了《大唐西域记》,特别是这一篇“前言”上。
  为了让读者对本书内容一目了然,我先把本书的章节列一个目录:
  一、引言
  二、唐初的中国
  (一)佛经的翻译与翻译组织
  (二)佛教教义的发展与宗派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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