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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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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克里斯也有和其他白种男童怀有相似的初衷,用买零嘴的钱为自己买个活玩具。然而当他见到这个圆熟完美的中国*时,他失去了他十二岁男童的玩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扶桑 3(5)
那么一洞窗,窗内暗得像个洞穴,她出现了,浑身无处不珍奇。
  那时他就不是一副去玩件稀罕玩具的简单人情。他看着那笼格般的窗口,一尊神像般的东方女人,浓极的异国情调第一次引起他对异性的梦想。
  那时他十二岁。
  一扇红漆斑驳的门,上面挂四个绫罗宫灯。几乎每个中国窑子都是一模一样的门脸,高档的,细致而烦琐;低廉的,如他进的这家,则是粗陋的烦琐。
  纸竹子和蜡莲花,刁钻古怪的假山,颜色败得惨淡,老老实实透出假。
  乐声不甘冷落,扬琴敲鞋钉一般敲,二胡像钝刀拉肉。如此音乐使直直一条走廊变得曲里拐弯。*们灵巧地掀动嘴唇,瓜子从一侧不断放进嘴里,从另一侧变成两瓣壳子啐出来。
  两年,克里斯闯进如此千篇一律的中国妓馆,寻找那个完全不同的窑姐。
  他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中国女子如扶桑那样嗑瓜子:那样绷紧嘴唇,在瓜子崩裂时眉心轻轻一抖,仿佛碎裂了一个微小的痛楚;再那样漫不经心又心事满腹地挪动舌头,让鲜红的瓜子壳被嘴唇分娩出来,又在唇边迟疑一会儿,落进小盘。那样清脆细碎的唇齿动作使她的缄默变成极微妙的一种表达。
  他整整找了她两年。他的寻找是他一夜间发育的身体,是他不合情理的寡欢眼神,是他骑马无缘无故的狂奔,是他偶尔听见一句中国话的战栗,是他对父亲的东方古玩盗窃的冲动。他仍想象自己是神话中的骑侠,有个遥远国度的美丽女奴需要他去营救。他得以剑斩断囿她于其中的罪恶。
  他对于她的苦苦寻找,他营救她的愿望使他一次次投入声讨中国人的*。
  因此在他十四岁的这一天,他终于找见她时,他一再说:我找过你。
  克里斯还没有看清,这已绝不再是十四岁的嫖客和二十三岁的异国*间的单纯关系。
  她没有再回头看他。
  她步子闲逸。那双被精致摧残的脚使一种痛楚向她全身扩展,她成熟丰硕的身体便是处处感知,处处在细微地颤抖。
  他在不远处跟随。这带病带痛的步态是他见过的最脆弱娇嫩的东西;每一步都是对残忍的嗔怪,每一步都申诉着残废了的自然。
  克里斯一直跟着她走回到那窝穴般的房屋。门口一家当铺挑出一条中国男人的长袍,背上有个枪子迸炸出的洞,却已被精致地缝补了。
  就在他四下打量,想认清这妓馆的方位时,他呆了。
  一片黑糊糊的人影在妓馆楼下挤撞着。他们是从铁路工棚和金矿来的苦力。他们的辫子比城里的中国男人要短些,举止要粗重些。他们从全唐人区唯一的浴室刚出来,浴池里的浸泡使每张脸皮绷得锃亮。
  男人们谈笑着,把痰吐到马路对过去。他们都穿着不合体的衣服,浑身上下是棱角分明的折痕。
  院子里也挤满人。男人们的半颗青脑壳在暮色中很刺目。烟仔档和南货档在人丛里游。有的男人倚墙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希冀。
  克里斯走过时,男人们给他让路。让出宽得没必要的一条路,而他们自己则东倒西歪成堆地挤着。
  妓院的两名跑腿在拿着铜面盆收钱,在盆里丢下钱的,可取得一块木牌,那便是上楼的许可证。两个跑腿哇啦哇啦地嚷,像两座太小的闸要阻挡太汹涌巨大的人流。
  那跑腿也将铜盆伸向克里斯。
  克里斯厌恶得一个冷战。他绝不是到这儿加进这份罪恶的。他恰是来斩除这罪恶的。男人们的青头皮从未像此刻这样引起他怵然。他们将碎裂她;他们之于她,是一具刑架、刑具。这些蠢蠢欲动的青头皮之于她,是受难和毁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扶桑 3(6)
克里斯从张开大口的铜盆前猛然抬头,见那跑腿脸上是一派谅解:一种接纳他为同等下流的谅解。他对克里斯表示没钱也不要紧,他可以先品尝再将品尝的滋味告诉同伴们。
  然后他往克里斯手里塞了枚木牌。
  他竟毫没留心克里斯浅蓝眼睛里的仇恨与杀机。他更没注意这个十四岁的白鬼正四下里寻视,想找到什么可纵火的东西,他将穿越被焚烧的淫邪和罪恶解救出奄奄一息的美丽女奴。他拍拍克里斯的肩,叫他耐心等待,说中国妞儿个个是美味。
  木牌在克里斯手心里顿时湿了。
  在门楼的马灯下,他认出深深烧在木牌上的名字:扶桑。
  入夜时克里斯沿着那两层的小楼转悠,终于确认下一个窗。
  远近只有那棵树苗供他搭脚。他叉开腿,一脚蹬着树杆,一脚踏在墙上,向那窗口攀。树身柔软,越向梢部越软,他脚踏上去,它便向一边谦让。失败了不知多少次。
  他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他急于弄清她是否处于毁灭的危险中。从这里他仍听得见木楼梯被奔上奔下的脚敲得咚咚响,沙场战鼓一般。
  那尚未蜕去的顽童躯壳渐渐在克里斯身上复原。一切男童的本能此刻全回到他身上。他双脚扭住树苗,大幅度摇摆地向上爬去,柔韧的树蛇一样扭曲变形,却终究没有拗过他。接近窗台高度了,他利用树梢的反弹全身一荡,双脚着陆于窗外。他抓住木栅,慢慢将身体重心从树上转移。
  在这昏暗小巷里,克里斯经历着天险飞渡。
  木栏杆吱吱响,终于以断裂证实了它的腐朽。
  而克里斯已在这一瞬把稳了身体。
  就是这一声响动,使她把脸扭向窗口。她的头在麦糠枕头上被掩埋了一小半。
  他找到她眼睛时,她的眼睛早已等着他了。她没有半点吃惊,仿佛窗台上降临了一只鸽子。
  她和身体在接受一个男人。那身体细腻;一层微汗使它细腻得不可思议。那身体没有抵触,没有他预期的抗拒,有的全是迎合。像沙滩迎合海潮。没有动,静止的,却是全面的迎合。
  ……
  克里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的肌肤是海滩上最细的流沙,那样随波逐流。某一时刻它是无形的,化在海潮里。
  他以为该有挣扎,该有痛苦的痕迹。而他看到的却是和谐。不管那男人拖一条发辫,蜡黄的刺满青色兽样文身的脊梁如何令他憎恶,但那和谐是美丽的。
  她的肉体是这和谐的基础,她主宰支配着伸缩、进退。
  正是这美丽使两股眼泪顺克里斯的鼻腔上涌。
  你以为海以它的汹涌在主宰流沙,那是错的。沙是本体,它盛着无论多么无垠、暴虐的海。尽管它无形,它被淹没。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瞪得老大。
  他感到眼泪乍然滚出眼眶,因为他看见她眼睛晕晕然竟是快乐。那最低下最不受精神干涉的欢乐。
  欢乐在一点点往高处爬。
  那欢乐不仅存在于她,它被她波动震荡的肉体播入了那个男人,又随着她的目光播向克里斯。
  克里斯渐渐发觉他眼泪的成分变了。神秘的欢乐朝他袭来,使他的肉体生出他从不知晓的一种舒展与鲜活。她肉体的波动也将他纳入了共同的动律。
  欢乐使他泪水迅猛,有些哽咽,最终他无声地号啕起来。
  她的黑眼睛仍大张着,浅红的嘴像吃东西吃到一半静止了。她看着一窗之隔的他。
  他忽然明白了。她的肉体在接受一个男人,她的眼睛,她剩余的一切在接受他。
  她的双臂越来越紧地绕住那布满文身的背,手指已陷进骨缝。她的乳房在不断变形,汗从那黑色长发上流下来,从床的一头泻下,涂黑一块地面。竹床啊啊地呻唤,也成了一种肉体,抑或是肉体的一种延伸。

扶桑 3(7)
克里斯已是一脸泪水。他从没想到世上有如此神秘,如此罪过的一种美丽。
  第十个男人从她身上爬起,眼珠如死掉的禽类,在透薄的眼皮下散发出最后的灵魂。
  她也站起身,拖过一件不清爽的红绸衫披上。她送那男人出门,然后走到那块布帘后面。从他的角度,布帘毫不障碍视线。她眼睛不再来看他,像根本看不见他,也看不见一切。她已整个化在刚才的欢乐中,现在她的形骸是不作数的。
  她并不介意克里斯的惊吓,慢慢撩着铜盆里的水,洗去那些血。她半闭上眼,享受着水击上去的刺激和安慰。她站起,一注涓细的血从她腿间流下。
  克里斯懂得这雌性的周期血,但他仍被她对血的态度惊坏了。他不知道世上有这样对于流血的从容。
  你再把脸侧过来一点,朝我;不,朝他。这样就好,他隔着窗她能看清你的神情。你就这样看着他,如此的专注简直能穿透这一百六十册封尘的史书。
  你就这样与他相觑,从眼睛向他展开你自己。你邀他进来。你看着他进来。你迎合着他的进入。你把这个年轻得不成话的情人纳入你的肉体,从另一个途径。
  你看,这个叫克里斯的白种小先生感受到了。
  你看着他,让他意识到你没有成一摊不可收拾的狼藉。你让他明白你如此享受了受难,你再次升起,完整丰硕,面颊一边一团红晕。你浴血,让他看你受难后的光辉。你却对你这一切行为无意识。
  这时你美极了,连我这个同性也大瞪双眼,如同顿开眼界的乡巴佬儿。
  你的受难震动了他。你让他在多年后的一天突然想:没有受难的女性怎么可能美丽?你使他在十四岁正式树立了一个畸形的所谓爱和浪漫的准则。
  而这个时刻他哪里懂得,这已是爱情,老掉牙的那种人之间最致命的感情。也许我武断了,他此刻已懂得他身心正经历什么。得老实告诉你:我对白种人的猜测常有误会,慢说是你那时代的白种少年,就是和这位做了我丈夫的白种人,我也常常因为对他心理判断错误而引起令人啼笑皆非的错位对话。比如我说:“这种日本豆腐不好,下次别买了。”
  他说(不太高兴,却十分礼貌):“抱歉,没有买到你中意的。”
  我说:“我只是怪日本豆腐,并没有怪你……”
  他说:“我说我抱歉了。”
  我说:“我没有怪你,就是豆腐不好……”
  他说:“我不是说了几次抱歉了吗?”
  我不知我俩谁更错误。
  你可想而知,我对克里斯的内心感受的理解可以差错到多远,或许会错得连边际都不着。正如我丈夫在我的“yes”里从来听不出那个实实在在的“no”。
  你任那血去流。任他去受惊吓。这血一文不值,你似乎这样告诉了他,你也同样一文不值。而他会渐渐从一文不值的东西中看到价值。
  你感觉他离开了那窗。你感觉他上了楼梯。你感觉他到了门口。你却没有感觉他满心混乱透了的痛苦、激情和诗意。他推开门时,你正吮吸冷却的炒田螺。你新补的唇色被油浸透,红色汪汪的,从中泌出一颗空掉的螺壳。他问你是否可以进来。你说,请。你们的眼睛在说别的,在说我也不懂的话。他全不知打哪儿开头,只是看你半润鲜美的嘴唇蠕动出一枚一枚的螺壳。地板上的血滴映着一朵烛光。
  不知多久了你才问:先生你多大了?他眼睛一下逃开。你怜爱地护短地笑了。你从小炭炉上提下茶壶,又往斟出的茶上轻轻吹气。他屏住呼吸看你:看你。你终于倾下脸,用嘴唇一啄茶面,不烫,正好,你对他嘱咐地看一眼。坐啊,你说。你不刻意掩饰,也不刻意暴露你赤着的双腿。你更不像其他窑姐那样把身体扭来扭去。你诚意地笑,像朵正面开放的花。

扶桑 3(8)
他突然脸通红,他想到刚才那欢乐。或许他想到刚才的嫉恨和恶心,我不知道他脸红的缘由。我已告诉了你我对于白种人的无把握。也许他脸红是因为他意识到下面要发生的;也许,他被“爱”这样一个大词给噎住了。他嘴动了;让我们来听听他在嗫嚅什么。
  他说:我有十块钱,我可以把你这一夜买下来。
  你和我都没想到他会说这句,因此我俩都吓一跳似的瞪着他。
  他又说:我要把你这一夜买下来。
  这回他说得一字一板,声音也雄厚了。那是急于给人于拯救和庇护的少年都会有的瞬间专横。这中间尚没有雄性的霸占本能,他醉心于自己心中昂然而起的骑士气质,以及一种自我牺牲的高贵。他暗示你在流血,已被糟蹋得差不离了。
  你此时背对烛光,像座彩塑那样神情隐晦,连我也看不出你对他那番话的反应。你该明白他对你迷恋到了什么程度吧?你难道不该感动?你向他伸出手。
  你的手指触到他的脸颊,很快落在他耳垂上。你捻弄他幼嫩的耳垂。我终于看清了你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怎样才能让他懂得你——流血,受难,欢乐,谁也离不开谁的关系?
  他似乎懂了。他看见了你眼睛深处的生命力,似懂非懂地认识到你其实接受了苦难;不只接受,你是享受了它,你从这照理是巨大的痛苦中偷欢获益。很可能我又错了:克里斯对于你除了迷恋什么也没有,他想做的只是一个骁勇剽悍、见义勇为的嫖客。正如这地方横行的骁勇剽悍,见义勇为的赌徒、恶棍、杀人不眨眼的逃犯。
  你说:你要是有钱的话,可以常来。
  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工场这天不见了最早上工的一伙中国苦力,那些被白种工友称为黄色工蚁的梳辫子的矮小男人们。按说他们天不亮就会从木窝棚或土窝棚里钻出,不声不响地在山梁上走成一条线,个个赤足,身上背一个锈了的罐头铁听,对称打上眼,系一根布绳挎在肩上,里面装着米饭和咸鸭蛋。
  他们总是在马车道上会合,再一声不响地走到四里外的铁路工地。因为白种工友们讨厌他们的辫子、盛饭的罐头听、高耸的颧骨以及其他一切,他们只能住得遥远些,不惹人看见他们。
  按说在天大亮前,已能看见漫山遍野的土黄色脊梁。而这天到了太阳升得老高,仍是一条辫子也没见。
  工头们终于相信了:中国苦力们第一次罢了工。
  一个监工骑着马四处溜,却没发现任何标语、口号、传单和任何闹事的迹象。他恐慌地扭转脑袋,东张西望,这一声不吭的闹事让他完全没了对付。
  两天前一群白种工友围上一个担茶的中国火夫。等人群散开,那老火夫趴在地上,花白的辫子断了。他身旁有张纸,上面的字说:瞧这只老鼠,它多么像个人!警惕:我们的老板把老鼠养起来当宠物,因为这些游过太平洋的人形老鼠比人便宜!
  更早些的时候,白人工友威胁总部:若工时不减,他们便全体辞工。
  总部说:好极了,那将由既便宜又卖命的中国苦力代替他们。雇用一个白人的钱足够雇*人。
  临时搭起的募征办公室被拖着辫子,面孔蜡黄的人簇拥了几天。
  你会做什么?
  用力点头。
  噢,什么都会?给你……每小时八十分,明天一早工地见。
  用力点头。
  同意一切伤亡责任自负?
  用力点头。
  那么请在这儿按手印。
  拖辫子的矮小男人庄重地瞪着拇指上的红印泥走出募征办公室。远处的白种工友们冷冷看着他们挤眉弄眼的喜悦。

扶桑 3(9)
轨道铺过山缝,十几个中国苦力埋在下面。白种工友们跑来,悲痛得全没了嫉妒和敌意。中国兄弟们,必须加入我们的联盟,这是奴隶的生存环境!你们的工资仅次于零!
  用力点头。
  站起来,这是一块废除了奴隶制的国土!奴隶制在我们的南方已死亡了——奴隶制是犯国法的,中国兄弟们!
  用力点头。
  别让你们的忍耐和宽容给奴隶主利用!
  用力点头的同时他们从身边拿起磨秃了的锹和镐,提起小饭罐。
  你们要干什么?
  上工去。这些拖辫子的男人们安静回答道。
  白种工友们终于悟过来,他们是一切罪恶的根。这些捧出自己任人去吸血的东西。他们安静地忍耐,让非人的生存环境,让低廉到践踏人的尊严的工资合理了。世上竟有这样的生命,靠着一小罐米饭一撮盐活下去。
  这些拖辫子的人把人和畜的距离陡然缩短,把人的价值陡然降低。这些天生的奴隶使奴隶主们合情合理地复活了。
  白种工友们终于弄清楚了整个事体的逻辑。
  方圆千里的筑路工场上,对于中国苦力的窃窃私语陡然扬起音量。原本就稀薄的太平在失去。
  中国苦力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说到逃离、放弃,但最后总把手搁到相互的肩上,压一压,说忍忍吧。他们忧愁地一笑,一天天依旧在太阳出海前走向工地。
  直到那个老火夫掉了队,才发现中国苦力成群结队的必要。刹那间他已被三十多个白种工友围拢。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花白辫子。
  老苦力扭转脸,忧愁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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