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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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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膀安慰了两句,便起身端了一碗水过来。
  喝了几口水后,我不再哭了,点了根烟吸着,询问起情况。王占元把他所知道的告诉了我。原来我昏迷了有三天,李家的葬礼几天下午要撤去,李怀华夫妇的尸体也没找回来,就打算把那两座红黑棺材埋掉。
  祸不单行,李家这次可倒了血霉,一连死了两个人不说,李怀华的小孙子又不见了,啥地方都找了,水井里,水坑里,连附近的河里都请人打捞了,就差掘地三尺了,还是找不到。
  “二桃,还有个事儿给你说,你得帮我一下!”王占元整出一张如丧考妣般的脸,带着哭腔说道。
  “啥事儿?”我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把木梳掏出来,想梳梳头,却没地方可梳,心情快烦爆了。
  “俺媳妇身上开始长毛了,还在半夜里偷吃生肉!”王占元说这些话时有些抖嗦。
  “啥,有这等事儿?!”我扔掉镜子木梳,换上衣服,下床穿鞋,又不忘整理一番包袱,“走,带我看看去!”
  火速来到王占元家里,在所有的房屋里都找了一通,却找不到他媳妇。今天王占元出去的时候,把大门从外面锁住了。
  难道是扒墙出去了?
  正在疑惑王占元媳妇去哪儿了的时候,她人却从厕所里出来了,一边抹着嘴巴一边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当她一靠近,一股粪便独有的臭味飘扬过来,熏得我和王占元连连后退。
  都这样了,纵然再傻也能想象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令人简直无法置信。
  “你进厕所干啥去了?”王占元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大喝道。
  我打量着她,发现她的脖子上和手背上都长满了浓密粗硬的两色毛,脸上虽然没见到,但应该也长了,因为有刮过的痕迹,已经露出了茬子。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吃了点儿屎!”王占元媳妇脸红了,脖子显得有些僵硬地朝前伸着,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第十八章:送葬

  “哎呀,你都变成这样子了,没法过了,离婚吧!”王占元被气得估计眼前黑了一下,导致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神情看起来十分绝望和痛心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啥?你敢跟我离婚,我咬死你!”怔了一下,王占元媳妇猛扑上来,扑通一声,竟然把自家丈夫给摁到了地上,上嘴唇抿紧卷起来,龇出有些发黄的牙齿,发出呜呜声,眼睛露出青光,看起来凶狠异常,张嘴就要朝王占元的脖子上咬去。
  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我抢步上去,手上一个龙爪形探出去,抓住王占元媳妇的头发,将她从王占元的身上给拔了起来,然后一个碎石脚跺在她的腰上,把她给放倒了,躺在地上哼哼呀呀起不来了。
  虽然于危急之中救下了王占元,但他倒埋怨我起来,说我打她媳妇打得太狠了,简直不把对方当人对待,还问我懂不懂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我懒得跟他废话,交代他带着媳妇去现成做一个手术。
  他问我为啥要做手术。我蹲下来,将她媳妇翻个身,掀起她的衣服,露出了长满两色毛的后背,然后又是往下一扒她的裤子,看见了她的丰满臀部,但上面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粗毛,令人毫无兴趣。我一指她的尾椎部位让王占元看,只见上面明显突凸起,多了一块大骨头。
  “这是啥东西?咋长个这了?”王占元惊疑道。
  “这是尾巴的雏形!你媳妇吸收了具有狗属性的阴灵之精元后,要变成狗了,等这尾巴长出来后,你媳妇就得四肢着地走路了,所以你要抓紧带她去医院,把这块尾骨给她割掉!”我用十分严峻的口气说道,内心里感到十分压抑。
  如果这王占元媳妇完全变成狗之后,那又是一个吃人害命的狗精。
  “那她身上这些黑白毛咋办?”王占元脸色变得铁青无比,又问道。
  “别刮了,拔出来吧,这么粗的毛,一拔必留伤口,往伤口上撒上石灰,然后再涂上硫酸,应该可以让这些毛不再长出来了!”说着,我又将王占元媳妇反转个身,让她面朝着天上,继而又往下扒了扒她的裤子,露出了不该我看到的东西和大腿根。
  “你干啥?咋瞎胡看呢!”王占元立时骇然失色,拍着腿气急败坏地道。
  只见王占元媳妇的私密处却是一片光秃秃的,异常白皙。
  “你媳妇是不是个白虎?”我侧首问道。
  “哎呀,俺媳妇的卷毛呢?我记得不是个白虎啊!原本是有一片茂密黑森林的,这咋还还变秃了?”王占元扯着嗓子叫唤起来,脸上带着惊奇,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褪掉了,你媳妇身上原来的毛开始褪掉,过几天头发也会掉光,会重新长出两色杂毛,待到她浑身上下全部都长满了两色毛,你这媳妇都不能要了,都成妖怪了,留在世上是个祸害,必须得消灭才行!”我站了起来,自己找个盆子,打了点水,又给王占元要了块肥皂,反复把手好好洗了几遍,因为王占元媳妇身上的浓毛上面布满了白色螨虫,沾到我手上不少。
  到了下午时分,大概三点左右,李家把支立在大街上的灵棚给撤了,剩下两栋棺材还在原来的地方搁置着,因为实在太沉了,不管喊多少人一起使劲都无法抬动半分。李家儿子急得一头一头地往外冒汗,一时间也没有啥好办法。他的一个堂哥出了个主意,那就是雇两辆大型起重机过来。就不信它到底有多邪,难道用起动机还吊不动它!
  现场围集了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起重机吊棺材。我看到了马金锁,便挤过去,抓住他的衣服,将其给扯拉到一处较为安静的偏僻角落。
  “你家老母到底啥来头?”我疾声厉色地问道。
  “俺家老母咋啦?一个瘫子而已,你这么关心干啥?”马金锁有些不老实,回答我时缩头探脑的。
  我还想再说什么时,马金锁突然挣开我跑掉了。
  半个时辰后,两辆黄色的起重机来了。我面色一变,还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他们真的弄过来了起重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非常危险,我过去后,对李家儿子说:“可不能这么盲干,会出事的!”李家儿子指着我鼻子吼道:“你赶紧给我滚掉!”观看的人们发出哄笑,个个脸上露出讥讽,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觉得脸发烫,心中暗自恼了,不愿意管他档子闲事了,便耷拉着脑袋从人群中钻出来,站在一个人少的高处点看他们办事。
  听别人说,李家找来起重机办这事儿,可是花了两万重金。
  由于担心棺材下面压着的麻绳会断掉,决定不用它。有人取了电钻,往棺材下面打了几个眼,用钢丝绳窜过去。起重机缓缓降下起重臂,用上面的粗铁钩子挂住钢丝绳,开始慢慢往上起。
  随着钢丝绳绷直,棺材终于离开地了。围观的村民激动得拍掌欢呼起来。但我的心愈来愈悬了,噗通噗通跳得非常厉害,手脚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打晃起来。
  起重机将棺材吊离了十来米高,雄赳赳地朝坟地出发了,有很多村民跟着。李家的人倒也细心,看护阻拦着众人,不让他们往起重臂下面去。
  总算平安的出了村,来到了大路上,宽敞了很多,起重机加快了一些速度跑起来。村民们除了老人不利索,撵不上索性就留在了村口。而一些小孩子和年轻人都追着起重机疾奔起来。比较稳重的中年人则在后面拿着纸草之类的不紧不慢地走着。
  我则是双手插在褂子口袋里,感到有些拘谨,生怕别人注意到我,一个人跟在最后,提心吊胆地张望不已。
  走了一会儿,起重机离我越来越远了,我都快看不见了。我停下来,不想再跟去了,或许是我瞎操心过了头,人家一路顺畅,应该不会出啥事儿了。踟蹰际间,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身旁,司机探出头,正是王占元。
  他一脸的急色,涨得通红,说话都结巴了:“二桃。。。。。。快。。。。。。快点上车,出大事了!”
  这家伙,一有啥事儿发生,就火急火燎的,跟家里的房子被烧了似的,带着一副成不了大器的样子。
  我是种别人越催越拿架子的人,从不放过任何装逼的时刻。先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白了王占元一眼,摇头叹气了一番,在王占元下了车从后面推我,这才磨磨蹭蹭地翘起腿上车。
  到了车上,我问王占元出啥事儿了。原来李家儿子给他打电话了,让他赶紧开车过去拉死人,说送葬队伍在经过一个大水坑时,有一辆起重机突然不受控制,碾死了几个村民,又冲进坑里栽翻了,里面的驾驶员都死掉了。
  我一听,顿感事态严重了,脑门上沁出了冷汗,催王占元把车开快一些。
  到了事故现场,我下车一看,只见深坑里的吊车摔得都变形了,起重臂跟驾驶舱都脱离了,尤其是驾驶舱,挤得很扁,起重臂断成了两截。那栋暗红色的棺材则是滚到泥水里沉了,根本看不见了。被起重机碾死的几人状况更是惨,血肉模糊,脑袋崩裂,基本上分辨不出是啥样子了,有一个直接被压成了一团肉酱了。
  看见我后,身上已被大量汗水浸透的李家儿子走过来,用颤抖的手递给我一根烟,问我该咋办。我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心情抽烟,但还是接过来卡放在了耳朵上,说道:“送葬队伍不要停,继续往前走,一定要把黑色棺材给埋了,至于这个地方,赶紧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李家儿子说已经报过警了。我让他赶紧再给110打电话,出警人员只要一些处男和来月经的女人。旁边立即有人说拉倒吧,人家警察才不会相信这个,弄不好还得挨骂。
  “死者为大,天路遥遥,神鬼莫挡道,预备起,走!”我在前面举起招魂幡一挥,吆喝着招呼起送葬队伍。
  可是,状况又出现了,剩下的那位起驾驶员被吓得尿了裤子,说啥也不敢再继续开起重机了,无论再添多少钱也不干,保命要紧。我走过去,拿出一道定魂符,往他的额头上一贴,问道:“现在还觉得害怕么?”他呆了一下,有些木然地摇摇头,说不害怕了,然后就回到驾驶舱了。
  粗略地整顿了一下后,送丧队伍又继续前行了。这李家祖坟的地址可真够远的,还有十来里地的路要赶。走着走着,我就站住不走了,后面的丧葬队伍也跟着停下。李家儿子过来问咋了。我扭头望向别处,伸出一只手做出了点钞的动作。
  “你真是掉在钱眼里了!”李家儿子十分气愤地说,掏出几张红票子,啪地一下子拍在了我的手中。
  把钱装起来,我又领着送丧队伍又继续往前走了。
  在经过一座荒庙时,突然有个光着身子的小孩子从里面钻出来,站在了路中间,正是失散了两三天的李家孙子。

  ☆、第十九章:破棺

  李家儿子见到自家孩子,不由得喜出望外,沉痛得已经麻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喊了一声,将手里捧着的遗像塞给别人,奔跑了过去。我来不及喝止,他已经到了小孩子身边,将孩子抱起来亲昵着。就在这时,串着棺材的钢丝绳嘎然一声断裂了。棺材从十几米高的空中坠落下来,非常准确地砸到了父子俩,给压到了棺材底板下面。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了,死寂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就起了哄乱,李家人哭嚎起来,众村民纷纷抢步过去,将棺材给包围了起来。不少人都愤怒了,从地上捡起砖头坷垃,或者从树上掰断树枝持在手中,往棺材上一通打砸。
  要说这棺材也真结实,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有地方出现破裂,姿态平整,四角都挨着地面,下面的李家父子恐怕已成了肉酱,一大片殷红的血迹不断地从棺材和地面的缝隙中溢流出来,向外蔓延着。
  谁知道事儿还没完。起重机又不受控制了,伴随着一阵聒噪的发动机轰鸣声,起重臂完全伸长立直,横冲直撞起来。又有几个人躲闪不及被碾死了。奇怪的是,当起重机快要触到棺材的时候,狂暴的轮子却吱地一声刹停了,然后慢慢地往后退去,拐换个方向,继而胡乱冲撞起来,一下子冲进了田地里,越过一道道田埂,往高压线那边驶去。
  有人打电话报警,却发现手机上没信号了。再换其它手机,也是这种情况。
  咣的一声巨响。起重机撞到了高线塔,没有给撞歪,只是晃了晃。接着,起重机绕开高线塔,又继续往前冲去,由于起重臂太长,打到了高压线上。
  霹雳霹雳啪,一阵放鞭炮似的声音,大量的火花迸溅起来,冒起一股黑烟。起重机停在那儿不动了,上面涂着黄色漆的铁开始发黑,散发出一股呛鼻难闻,塑料燃烧独有的焦糊味。
  过了一会儿,起重机上的铁变成了火红色,开始逐渐融化。都这样了,里面的驾驶员估计难逃一死了。我心中升起了内疚,情不自禁地掏出镜子看着自己的悲伤模样,只见咬紧牙关,嘴角耷拉着,鼻翼一动一动的,眉宇间紧蹙在一起却依然爆发着英气,大双眼皮包裹着的虎目中噙含着泪水,别有一番铁汉柔肠的伤情味道,可惜头上戴了一只网兜,失去了长发乱飘的凄然之感。
  “我们该咋办?”有人蹭过来问我。
  “给我找一把武器!”我收起镜子,朝前走出两步,背负起双手,望向天际,悲愤地说道。
  不知是谁从王占元的面包车里翻找到了一柄斧头递给了我。
  扛着斧头,我靠近了棺材。
  众人在我身后站着,离得远远的,小孩子吓得扒住嘴巴哭出来了,一个年轻人颤着嗓音问我:“二桃,你确定要劈棺材么?”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蹲下身来,抓起一把黄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微微闭上眼睛,突然猛地站起来,大力一扬地将土挥洒了出去,用略带嘶哑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如果我不幸牺牲了,就请把我埋在这片家乡地里,别问我的眼里为何充满泪水,只因为我爱这片大地爱得深沉!”说罢,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慢慢地转身回头,朝他们摆摆手,逐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还以为能看到一片感动的目光,却发现他们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正拿眼瞪着我。
  “呵呵!”我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起来。这帮子乡下粗野,又怎么能够懂得生死离别之际的高雅风情。
  噗!
  我往手里吐了一大口唾沫,用力搓了搓,抓住斧柄,高高地举起来,往棺材上面砍了去。
  在斧头落下的一刹那,我听到了别人说话。
  “这傻逼死了,我可不埋他,谁愿埋谁埋!”
  “我也不埋这死逼,都死了这么多人了,这死逼还在装逼!”
  棺材被我砍下来一块子,露出白色的木头内部。我心里赌着气,反而更有劲了,又连挥动斧子,往棺材上狠狠地砍着。
  随着梆一声梆一声的,棺材盖子上面慢慢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洞,眼看快穿了。我停了下来,擦擦头上的汗水,这上好的楠木可真够结实的,纵然斧头锋利,也并不好砍,给我累得腰酸背痛,直喘粗气,招呼几个人上前来轮着砍吧,却没有人敢往这边过来。
  当棺材盖子被砍穿的一瞬间,有一股子红烟从里面冒了出来。吓得我手上一哆嗦,赶紧扔下斧子,像兔子一般蹿进了王占元的面包车,然后从车窗探出上半身,挥手朝众人拼命吆喝起来:“快跑!快跑哇!危险!”
  王占元发动车子,一踩油门子,车猛地急冲了出去,甩掉了几个正扒着车往上面挤的人。众人撕心裂肺地大呼小叫着,像潮水散开一般慌慌张张地逃跑开来。
  等车跑远了以后,王占元才惊魂未定,呼吸急促地问我:“到底咋啦,发现啥了?”我让他点燃一根烟递到我嘴上,无奈口唇颤抖得厉害,有些抽不成烟,只好用手指夹住,谁知道手颤抖得比嘴还厉害,没能夹好烟,让烟给掉了下去。
  “是。。。。。。是。。。。。。氤氲。。。。。。氤氲血尸!”我一连吞咽了好几下,艰难地说道,掏出镜子照了一下,在抖晃的镜面上看到自己脸色煞白,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啥。。。。。啥。。。。。。是氤氲血尸?”由于太过于紧张的缘故,王占元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错了一下,导致面包车突然一拐,两边轮子离开了地面,差点儿翻车,咣当一声,有只瓶子从中控台上方歪倒下来,磕掉了塞子,洒出液体,气味浓烈呛人,是汽油。
  “妈的,能不能好好开车!”我气急败坏地骂道,又给惊出了一身汗。
  呼哧一声。
  旺盛的火苗子从下面蹿了上来,烧到了我的裤腿。
  靠,面包车竟然着火了。
  嘎吱一声。王占元猛踩刹车。然后我俩的身体同时往前一蹿,各自一头撞在了前挡玻璃上。他的头上碰了一个大疙瘩。我的头上则是旧伤加创,更严重了,血马上渗透了纱布,顺着往下流出来,淌到了脸上。
  但顾不上喊疼,在这个时候谁敢耽搁,车里还烧着火呢!他这面包车子又改成了燃气,后面搁置着一个大气罐子,等同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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