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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浮生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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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田四完全不知我和小清的身份,顿时放下心来,告辞出厅。史阿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刚走到东院,便躬身一揖道:“颜将军有超群心志,过人之才,今后请一定要多教史阿。”
我知道王越“死”后,史阿一段时间只对小清另眼相看过,而对我没有多少敬仰。现在他的观点却大有改变,特别是对于我能把杨、田等人轻松玩弄于股掌之上,尤为惊讶。
我笑道:“我们还没脱离危险,走一步算一步,就别提以后的事了。”拍拍他的肩,低声道:“你今晚要严密监视着孙氏兄弟,若他们再来,便想法引开,我和夫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史阿点头道:“这事情包在我身上。”想了想又道,“不若把他们引出府去宰了,也省得日后麻烦。”
我摆手道:“不可操之过急。现在洛阳城还在到处搜查我们几个,尤其是夜晚,更加危险,说不定你还没动手,就被人发现了。再说,此时杀人,势必造成城中恐慌,兼因孙氏兄弟又是司徒家的人,你想想,汉军会不怀疑到这里来吗?”
史阿道:“将军说的有理,但是这两人必须尽早除掉,否则恐怕杨小姐还会受惊呢。”
我微笑道:“你只担心杨小姐?嘿,真是孩子。你稍安勿躁,这两天大军攻打洛阳城,那时候就是你动手的好机会了!”
史阿吃了一惊,道:“是谁打洛阳?”我便将和小清议好的计策对他说了。史阿听后大喜,感激道:“将军这般信任我,连这事都对我说了,我一定忠心辅佐将军渡过难关!”又赞道,“人道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今天才体会得到其中真趣!谁能想到将军敢冒这样的险进攻洛阳呢?若此计管用,我等便可在西凉会合,远离这虎狼地了。”
我觉得他的话太是肤浅,但见他这么兴高采烈的,笑了笑,也未加驳斥。见了杨觐,细禀了田四事宜,与安牧等也各有一番计较。
晚间还未到休息时间,杨觐便吩咐婢女,将我迎到东厢旁一间宽敞的大房间里。我见挂于四壁的五彩织物,地上铺设柔软毛毯,以丝帐分隔卧室,比起孙氏兄弟的屋子不啻于天上地下。笑道:“请带话给杨总管,就说小贾心里感激不尽。”
那婢女轻笑道:“我叫小圆,杨总管着我伺候公子。以后贾大相公升为管事,奴婢便是公子的贴身丫头了。”
我吃了一惊,看着她道:“你说什么?你当我的丫头?”
那叫小圆的婢女施了一礼,道:“正是。公子是否要安寝了呢?”
我茫然点点头,心想:这是杨觐施的美人计吧!哪有这般好事,送个大闺女来给人当丫头的。瞧这女孩生得跟花儿一样,怎么会心甘情愿当别人的物品呢。看她眉目带笑,盈盈地走进帷帐叠被铺枕,我哑着嗓子道:“你……你真要当我丫鬟?杨总管究竟要你伺候我什么呢?”
小圆回首吃惊地看看我,跪下道:“公子是不喜欢奴婢吗?若是公子不要我,杨总管就会把我送到李相公那边去,我……我死也不愿意服侍他。”
我忙道:“起来说话。”头立刻大了一圈,还不得不装作很和蔼的样子道,“我没说不要你呀,只是随便问一问嘛。杨总管叫你来,不会一点吩咐也没有吧。”
小圆这才安下心来,举袖轻轻一拭眼泪,含羞笑道:“我……误会公子了。杨总管吩咐,要好好照顾管事老爷,小圆一定听话的,一定会让公子满意。”
我的头又大了一圈,叹道:“我现在还是个下人嘛,为什么你一定要照顾我呢?不若你回杨爷那儿去,我再去求求情,让你不用到什么李相公那边,也就是了。”
小圆吓得又跪下来,花容失色地道:“不行,不行呀!
杨爷肯定会把我交给李相公的,小圆好容易才能伺候公子,公子非要赶我走,我……我就只好去死了。”
我这次倒心平气和起来,奇怪她为什么那么害怕“李相公”,道:“李相公?他是谁,是不是他会欺负你?”
小圆的脸变得通红,恨恨地道:“他是个坏人,就想……动手动脚,占人家的便宜,我差点就被他玷污了!”
哭出了声,又道,“我求杨总管把我交给小姐,可是他总不理我。若不是他把我送给公子,我……我就完了。”
我心想道:杨觐虽不是好鸟,但这女人万万不能留下,否则和小清说都说不清楚。沉声道:“你不服侍李相公,怎么又愿跟我呢?杨总管是不是另外有些交待。”
小圆咬咬下唇,挺胸道:“奴婢见公子生得不像坏人,所以心甘情愿来这里。刚才公子的一番话,奴婢便知公子是个善人。即使……公子对我不好,也只是奴婢生得命苦罢了,只是再不要把奴婢赶回去,求求管事老爷了!”
我的心登时软了,扶起她道:“算了算了,不回去就不回去罢。那个鸟李相公还能吃了我不成?老匹夫把这么重的担子让老子挑,难道老子就不敢吗?”
小圆隐有感激之色,虽听不懂我在骂什么,但总之是知道自己安定了下来,便赶忙继续收拾了起来。我看着她忙碌,忖道:杨觐、田四、李相公,奶奶的,老子怎么尽和这些角色打交道?我颜鹰的生命,应该拿秒钟计算,这些个屎人烂人,给老子提鞋也不配。叹息了半天,忽地又想到了荀攸,暗中一喜,心想这几日应该去走走他的门路才是。若是京里还有一人能让我放心,必定是公达兄无疑了。
小圆服侍着我脱衣躺好,这才羞红了脸问道:“公子要不要奴婢侍寝?”见我呆呆望着她,忙低头退了两步,却更是心旌难持,和我的双目一交,立刻红晕升到耳际,“呀”的一声,奔到帘外,“公子若要更衣,尽管呼唤奴婢。”
我长叹起来,心想这一晚若我能睡着,恐怕真是见了鬼了。只盼着小清快来,送一碗冰镇绿豆汤,否则老夫把持不住,难免会害人害己。
睡到半晌,已闻不到丫头动静,见外屋几盏灯光,却被一一熄灭。月光洒进窗来,把小圆俏丽的倩影映在丝帘上,我忍不住睁大了眼,她却又赶忙避到一旁休息去了。
时间似过得分外艰难,到了月上中天,还不见小清的影子。忍不住翻身下榻,轻轻拉开丝帘,往门口走去。此时,有一片月光正打在睡着的小圆身上。她侧着身子,紧紧覆着毛毯,似是冷着般的,微微发抖。冬天的夜晚,没有炉火的房里可想而知。我抄起她的身子,把她放到榻上,替她盖上了舒适的被子。她全然没醒,嘴里却发出舒服的嗯嗯声,好像正做着一个好梦。心中一动,便蹑手蹑脚离开了她,暗道: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我却不能碰她,难道我真有惧内之意吗?
自言自语地道:“谁说的?我颜鹰什么时候怕过老……”
旁边突地有人“扑哧”一声,我吓得连魂都几乎飞掉。
待听清楚是小清了之后,更是拼命想捂住嘴,祈求她没听见刚刚我说的话。
小清朦胧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星一般的眼眸、流云一般的笑容:“你别装正人君子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怕我在旁边,不敢使坏呀?”
她柔软的小手握住我,刹那间,只觉世间所有美女都放在我的眼前,我也不会去看上半眼。
她终于轻靠在我的怀中,笑道:“夫君还是那样,非要我时时管着你不可。好啦,我们出去说话,别让这丫头听见了。”
“她不是杨觐的人。”我解释道,“再说她也睡着了,听不见我们说什么的。”
小清吃吃笑道:“你这人就会装蒜,她根本没睡着,难道装出睡觉的样子都会很难的吗?你还是小心些好,以前你可吃了别人不少亏了。”
我当然知她意思,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原来这女人是被派来监视我的!该死的,老子差点还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哩。不免心中疑惑,故意加重了脚步,缓缓走进卧房。
突地,眼前一亮,小圆颤巍巍地点上了灯,面容惨白地俯跪在地上。
我一见她果然是醒着的,便更为刚才抱她上榻,怕她着凉的那股傻劲所怒,气道:“是不是杨觐派你来监视我的,回去跟他讲,这就免了吧!”
小圆闻听我言,不由哭道:“不是的,真不是的,请公子务必相信奴婢,奴婢不是杨总管派来的,是自愿来服侍公子的。”
她的肩头一耸一耸,抽泣得极为伤心。我长叹一声,道:“好吧,那我再信你一次。你去睡罢,我不吩咐你,就别起来。”
小圆突地掩面奔了出去,却跪在小清跟前,痛哭起来。
我看她把脸都贴在小清膝头之上,泪水几乎打湿了小清的衣裙,不禁心中一震。刚要软语安慰,小圆已止住了哭声,低着头道:“奴婢这就去睡了,决不会偷听你们说话的。”
楚小清见她走回去,突地和气道:“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她仍低着头,哀声道:“奴婢小圆。”
小清笑道:“我叫小清,你叫小圆。连名字都很像呢!
你别哭了,坐到我身边来,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小圆讶然,望了望不知所措的我,无言地坐了下来,静静摇了摇头。
小清抚着她的头发,又道:“是不是杨觐想欺负你呢?”
小圆肩头一震,实是想不到她怎能讲出自己的心事来,伏倒在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姐千万不要把我送到李相公那边去。小圆宁可死了,也决不从他。”
小清拉起她,温柔地擦着她的泪道:“我怎么会舍得呢?我还要让贾公子好好待你,不让你吃苦了。你告诉我,杨总管拿什么逼迫你的?”
小圆感觉什么也瞒不住她,“哇”的一声,扑倒在小清怀里,“杨觐是人面禽兽,他跟李相公……跟李相公是一样的人!我决不再回去,决不再回到他那里去!
我如遭雷击,心想原来她怕的不是李相公,是总管杨觐!难道……难道杨觐根本就是田四一般的人?他对这样的女子都忍心下手?怪不得小圆死活不愿意回去,那一回去还不跟重新回到地狱一样……小清,她怎么知道这事情的?
小清叹了一口气,道:“你失身于他,却还不得不做违心的事情,曲意奉迎。你既已看出杨觐是人面禽兽,为什么还要对贾公子说谎话呢?”
小圆泣道:“小圆的家里,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他被抓进了监牢,杨觐说,只有他能救出我哥哥。我……我不得不从了他。”
小清轻描淡写地道:“要是我告诉你,你哥哥已经被杨觐害死了呢?”
小圆瞪大了眼睛,望着小清的脸上已没有半分血气。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我沉浸在她喃喃自语的恐怖感之中,那种无声的寂寥,令人毛骨悚然。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犯了个大错误,我几乎误以为杨觐处处受着田四的气,是一个正人君子,哪知道他暗地里干出的事情,比田四还要歹毒三分!他们统统是一类货色,而这个地方,根本全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一时间,这种突然而来的观感让我更加痛恨这暗无天日的社会!正愤恨之间,小圆突地向门外狂奔而出,手里已捏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小清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把她往后拖进卧房。兀自晤唔地喊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小清若无其事地夺下她的刀,横在她的颈边,道:“现在惟一能替你报仇的,就是贾公子!你若想报仇,就别做声,以后还要天天没事样地,到杨觐那里汇报贾公子的情况。到了我们离京的那一天,就是杨觐的饮剑之时!”
小圆被制住身体,反抗逐渐停止。小清松开手,任凭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泪水像小河一样地往下淌。“哥哥!他是怎么死的?我一定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小清沉默了片刻,道:“杨觐为了取得你的信任,装作救人的样子,实际上他勾结了官府,定了你哥哥斩头的大罪,还偷偷在饭菜里下药,把他毒死了。这样你以后也都无家可归,只能依靠他过日子。”
见她如木头人一般听着,又忍不住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她在求我不要怪小圆,心想:这是自然的了。如此苦命的女子,若我不尽力帮她,还不让天下人耻笑吗?当即点了点头。
小清又皱眉.道:“我要求你一件事。”
我心下恍然:“杀杨觐?”
小清点点头,咬着下唇道:“不是替她求你,是我自己要求的,这个人实在是阴毒得很。我听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事情,才更要杀他。”
我初时不明白她为什么求我这件事,但小圆跪在我的面前,不停地抽泣着,不停地磕着头,直到把额角磕破了之时,我才明白过来:小清是要我来承担,要小圆领我的情,而不是她楚小清。她的用意真的很深沉哩……
“起来。只要她说的都是真话,不用你求我,我也会手刃这个恶贼!这条人狼,披着善良的外衣,实际上骨子里比田四还可怕。看来我现在不但要明哲保身,更需大力挑起田、杨两派的矛盾,我要让他们窝里斗,往死里斗,再把他们一个个地干掉!”
小圆泪如雨下,道:“公子,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杀掉杨觐,奴婢无以为报,只能以这个已不干净的身子伺候公子了!”
我拉起她道:“圆姑娘何出此言?我是个落泊的人,你若跟着我,说不定会遭受更大的痛苦与伤害,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还是另找个好人家吧。”
小圆咬牙道:“奴婢决不再伺候第二个主人。若公子嫌弃,奴婢只好自尽了。”
我看了看小清,她微笑地走过来,道:“贾公子和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好啦,你报了仇后,便跟我们走。这里再不是久留之地了。”
小圆低泣道:“若报得大仇,奴婢纵使粉身碎骨,也要答谢二位主人的大恩大德。”
安顿好了小圆,命她不必伺候,早点休息,这才向小清提起汉军包围的事情。她笑盈盈地道:“正如你所料,温衡的部队一马当先,赶着来送死了。其他两路,都是磨磨蹭蹭地,跟在姓温的后面,不愿先行攻击,以免削弱实力。司马恭已依计而行,今夜四更时偷袭洛阳,等曹、何二帮人马收到诈降表,定然迫不及待赶来见功,那时就有好戏瞧了。”
“哦?今夜就进攻洛阳,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小清笑道:“战场瞬息万变,不是你自己说的嘛。怪就怪姓温的部队来得太快了,今早已逼近伊水,若不是他隐蔽着行军,早就对我们形成合围了。”
我摇摇头,“没料到汉朝还有这种人才!”又冷冷地一哼,道,“可惜和我颜某人作对,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看来他们要到明后日晚上,才能合力展开攻势。最近两晚,等到天色一黑,便要司马恭见机弃下所有辎重,向东急行,从近渠处潜过洛阳……地图!”
小清从怀中取出地图摊在地上,我细细地看了片刻,道:“阳渠向北,于小孟津、介县西南处,最好伏击。若是……嘻,若是把上次你送我的铠甲多做些出来,那么便就是大模大样地迎战,也未必会败下阵来。”
小清见我提起那件铠甲,神色顿时有异,我心下后悔,知她定是想起我和她吵架的事情。忙柔声唤道:“小清……”又忍不住“扑哧”一笑,“你的名字跟我的丫头是一样的,那不是没区别了吗?不如以后我换个称呼。”
楚小清哼了一声,道:“换什么,小清不是挺好的?”
我搂住她,轻轻吻了吻她耳边柔顺的秀发,一时豁然开通,道:“不如叫你清儿。清儿……清儿……你觉得好听吗?”
小清听我叫得异样,羞涩地道:“别叫了,好肉麻。给……给人家听见多不好,还是叫我小清罢。”
我摇摇头,笑道:“清儿,清儿,清儿!你真的好美,我爱死你了。”
小清“呀”的一声,轻轻捶打我的胸口,道:“你好坏,你若不住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能够逗得她发笑,我也算安下了心,再不敢提起铠甲的事。转了个念头,道:“对了,还记得荀攸府上怎么走的吗?”
来到苟攸的卧室前时,已快三更。小清笑了笑,道:
“你的架子好大啊,累这许多人,昼夜不停地替你巡逻,放哨。呵呵,他们恐怕没想到你还有闲情雅致,三更半夜地,还到别人家串门子吧。”
我干笑两声,心里不免惴惴:若是没有老婆大人的帮忙,恐怕这几日我便会在洛阳“正法”了,到时必定观者如云,每票二元,以欣赏羌寇之首颜鹰五马分尸的精彩场面。
事后若还要合影(……),另收一元。
看着荀家黑漆漆的大院子,不禁又生出额外的感慨,只觉自己的未来,实在与这黑暗之处毫无差别,谁知道前面有没有一条深沟,或是一堆狗屎呢?
默然良久,看小清静静地开了房门,便闪身进去。
荀攸睡在榻上,鼻子里鼾声轻响。我摇了摇他的身体,这才将他惊醒,坐起来道:“是谁?”
“嘘——小声点。是我,颜鹰。”
荀攸赶忙落榻,手忙脚乱地把油灯点上。见到楚小清也站在一边,忍不住脸色一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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