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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浮生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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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道:“千万别送。听说就是颜将军的家眷出了毛病,不如还是给范大人,让他自己来办罢。”两人嘿嘿地笑着,自去了。
下一批更是显出不恭的架势。一个悄声道:“我看是范大人趁机发死人财哪。瞧见没有,连姓田的都来送货了,范康乐得连假哭都免了。”
另一个轻声一笑,道:“这范康真是了得,吹牛拍马捞银子,他样样都是行家里手,兄弟我自愧不如。棺材里这家伙死得可真巧,我们家刚送过银子,现在又来交一次。”
我差点真没死过去,想道:我变成银票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若临死之前,定要写下遗嘱,非直系亲属,不得人灵堂参观。要不然,我听了这些话,恐怕死了也要翻个身,敲敲棺材,喊声“滚蛋”。
郡内大姓总算都散完了,左右仍是几个“孝子贤孙”在于嚎。范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多谢各位前来,颜将军……”以后便听不到了,但讲着讲着,众人一阵笑声传来,我气得顿时就想从棺材里爬出来,打扁这狗杂种。
好容易闹到下午,又闹到傍晚,还是没有小清的动静。
我肚子饿得不轻,又不敢出去吃东西,只好强忍着,想道:
小清啊小清,若我看错了你,你一点也没有夫妻之情的话,便不要再来管我。我为了你,这么作贱的主意都想得出来,还在棺材里不明不白地睡了一整天。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心疼吗?
我转了转脑袋,假寐片刻。稍顷,门口突有响动,跟着许翼的声音惊呼道:“夫人?”我心脏差点跳出喉咙,立马“摆平”,跟真死了一般睡好。
房内诸人的脚步声急速移出,我知道司马们已按我的计划,把大门锁上了。如果她要跑,我便死死抱定,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她必然舍不得杀我的。
我听到她慢慢地朝棺材走来,停在了我的旁边。小清开口说话,声音却是悲痛欲绝,让人不忍心听,“颜鹰,你真的死了吗?我没想到你会自杀!都怪我……”
她伏在棺材上,极度伤悲地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我心里一酸,暗道:小清是真的爱我,这种感情是绝对做作不来的。心襟荡漾,不禁就想立刻打开棺盖,冲出去和她相见。
只听小清猛然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道:“我总算知道你没有说谎,你是真心真意地爱我。我好傻,竟然以为……可是一切都难以挽回了,我失去你,就是失去了整个世界!我发誓,以后我还是你的妻子,你还是我的丈夫,我们永远也不分开……我要带着你到天涯海角,就像你对我许的诺一样。”
我心下狂震,如同被灌了五公斤糖水一般,浑身一阵轻松。待她缓缓搬起棺盖,这才强忍心绪,合上双眼。
小清乍见我的“尊容”,顿时悲从中来,不能遏抑,泪珠大滴大滴地掉落,道:“颜鹰,你没死罢?你一定在骗我,你不会就这么死的。”
我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伸手抓住她的手,道:“小清,小清!”
她几乎愣住,眼中那又喜又怒的表情在泪水中模糊了。
我眼泪也掉了下来,紧握住她,道:“我没有死……我想把你找回来……”
小清盯住我足足十秒钟,脸涨得通红,泪水更是大滴大滴地洒落,“你……你你你……你骗我……”
“这不能算骗你!我可能骗过任何人,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知道我说错了话,可那不能算欺骗罢。小清,请你原谅我……”
小清由悲转怒,火气勃发,重重地甩手而去。我听见自己膀子“嗵”地砸在棺材盖上,肩骨处“喀嚓”一声,巨痛钻心,不禁“啊”地叫起来。小清奔到了门口,犹豫了一下,再也走不动半步。我见她回过头,嘴唇抽动着哽咽无语,随后便像一头小鹿似的冲来,哭着检视我的伤处。
“颜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用伤着的膀子死死抓住小清,泪水流满面颊:“求求你别再走了,别再离开了。我向你道歉,我可以任你发脾气、任你用武力解决,不过你千万别再离开了。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惟一的亲人了……”
小清心肠再也硬不下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我不离开,我答应你”。
我仍是不能相信地抓着她,用另一只手撑起身,从棺材里爬出来。我擦擦眼泪,紧紧地抱住她道:“小清,你别骗我?我不可能再想出什么办法来找你了……”
小清哭道:“我真的不走了,我不会骗你。”
我们相拥良久才分开。小清有点悲哀地看了看我,想笑一笑,却又哭了出来,“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注:鸷鸟,凶猛的鸟。理喙,其于身上或石上磨砺尖嘴的动作,意喻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第二十二章 侠少史阿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给她讲述往事。从西海到凉州,到今天,我们都一直相亲相爱,从来没红过脸,我知道这次是伤在了她的痛处,要不然她不会那么绝情的。我不停地说着,也不停地感到眼泪模糊,直讲到这次的事,我轻声道:
“那决不是因为我想讽刺你,想揭你的伤疤。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你总该知道我对你的看法吧。你的思维在一步步地成熟,所以我大概已经忘却了你的过去。在我的眼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更是我可爱的妻子,我不可缺少的伴侣,除了这些,我发誓绝没有别的了!那些话……
那些话真的是怪我,我不该随随便便开那样的玩笑。可是我想,你也该把那一切忘掉了吧!我只要你记得: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就足够了。”
小清抽泣道:“你别说了,我记住你的话了。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特别是我在这一方面,更不能埋怨别人,因为这不是你造成的……”
我动情道:“这全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自己。相信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只要我们彼此坦诚、信任,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小清,以后我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若我有什么地方不该说、不该做,请你一定要对我直说,别把怒气埋在心里,好不好?”
小清见我如此体谅她,眼圈又红了:“我知道,颜鹰。你真好。”
我搂着她,轻轻道:“我可以开开玩笑吗?”
小清哭了:“开吧,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开玩笑。”
耽搁了一天,一大早我就辞了河内郡守范康,准备向洛阳开拔。范大人似乎还“恋恋不舍”之态,拿了不少银两出来,有私有公,一副很对得住我的模样。我心里暗笑,将昨天棺材之前的那许多对白“无意”地透露了一些,直听得他屁滚尿流,连连大骂:“我该死,我该死!”又赔笑,又作揖,道:“下官还不是为了将军走得更顺当些,才向他们要点东西的嘛。这些下民真是一点也不体谅当官的苦处,这一趟大人招兵买马,屯驻河内,实是郡中也费了不少银子。嘿嘿,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禀报上去。”当下唤来主簿,又重重补了一笔“官饷”,道:“将军您看?”
我很“大度”地道:“好了好了,我也不便怪你。郡中用度吃紧,的确应该多搞几次盛宴,把这些大姓们都请来嘛。你要多动动脑筋,不要让他们以为你在发死人财。”
范康心领神会地笑道:“多谢将军指点,这就请上路罢。”
是时,司马恭已被押到营中。我止住范康,命他不必再送,军队秘密开拔,皆是声悄无息。想等醒得迟些的人来说,看见这么多营帐、人马片刻无影无踪,也该是件很诧异的事罢。
一路无话。到达窬城,已是几近中午了。我令全军埋锅做饭,不准人城扰民,这才人帐对小清说了司马恭的事情,却听她淡淡道:“他没说错什么呀,你干吗如此小心眼儿,还把他关起来呢?”
我恼道:“他若只是对我,也就算了,可对你有所诋毁,这是我决不能容忍的。若是上奏朝廷,少说也要革职查办。所以若不给一点苦头尝尝便放了他,以后还不知道要出怎样的事哩。”
小清道:“司马恭是个直性子,那一次输了仗就要自杀,你也不是没看到。既然大家都清楚他的脾气,又知道他本性不坏,就不该再难为他。夫君把他放出来,我这里替他求情了。”
我叹了口气,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小清微笑道:“你可别为那件事,还在想着拼命讨好我,我已经没事了。军队里的事情,我也管不来的。你自己作决定罢,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我心下更是不安,却是无言以对。看着她清澈的眸子,突然又觉得,我的任何心思,都逃不出她的掌握,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司马恭被押进帐来,顿时帐中挤满了各路司马。司马恭看着我,哼了一声,虽被绑着,仍是不加理睬,也不赔礼,直挺挺地,像根木头桩子。
随军司马许翼不忍,道:“大人,司马长史已认错啦,还望大人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话音未落,司马恭叫道:“我没认错!我有什么错要承认?错全错在他身上。”
众人皆是失色。我心下暗笑,却重重一拍桌子,道:
“司马恭,你目无尊长,强词夺理,到底你想干什么?来呀,把他给我推出去……”
众司马一齐跪倒,道:“将军且慢下令。”
许翼抱拳道:“大人请开恩,司马长史虽然犯了抵触官上的死罪,但他到底是跟随大人左右,而大人又一直委以他重任的呀。望看在平日他忠心耿耿的分上,饶了他的性命。
我等皆愿以死相劝,请大人务必手下留情。”
帐前司马高敬也道:“大人惜才爱用,委长史以重任,足见大人气度。;现长史虽冒犯虎威,但对大人真心一片,日月可鉴。我想长史无非是想激大人自重罢了,倒无意想辱骂大人和夫人的。”
我沉着脸坐了一会儿,突地挥挥手,把他们赶开。众人见我走到司马恭身旁,“刷!”地抽出长剑,一时间俱都惊叫起来。我挥剑割开他的绑绳,又除下锦袍,披在他的身上,心想:这一次搞得就像张飞义释严颜一般,太过火了吧。我堂堂五品大员,向你认错,你可是要折寿的!躬身叹道:“司马长史受苦,颜某向你赔罪了。我知长史你性情刚烈、义气,望你还能像昨儿一般,该说话的时候便说话,不要顾忌言语失礼才好。”
众人皆是哑然。司马恭原已闭目待死,乍然被释。又见我如此折节下拜,不由喉咙发哑,“将……将军折杀我也!”扶起我道,“将军有英雄之气概,司马恭罪该万死,蒙将军宽恕,如此大德,只能效死以报!”“嗵”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我哈哈大笑,搀起他道:“这是哪里的话?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你还是我的长史大人。哈哈,弟兄们,快快摆酒摆菜,给司马长史压压惊。”
只须臾之间,一场纠葛便到此结束,司马恭巨变之后,又官复原职,似在梦里一般。众司马也都喜笑颜开,惊佩于我的肚量,皆是拜服叩谢不提。
此事一了,如何对付蹇硕便提上了日程。我与诸将讨论了一天,也没找到什么头绪,心中不禁烦闷起来,暗想:难道我颜鹰便真的无计可施了吗?一个小小的太监,就能呼风唤雨、要啥有啥。我堂堂的骁骑司马领骑督偏将军却要处处顺着他,还得低三下四,没有人样。这种日子怎么过下去!
愁眉苦脸地进了房,和小清打了声招呼,不禁又愣了神:老子出山以来,好不容易敛了些精卒,便被叛徒出卖,现在招了点兵,也将惨遭某人的毒手。老子可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冤大头吗?只开花、不结果,操劳得要命,结果全是替别人忙活。奶奶的,我干不了了,这种差使,你们另选高明吧。
小清见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哑然道:“怎么了?一脸要杀人放火的样子,是不是又受了谁的欺负。”
我一拍桌子,叫道:“要不是怕坏了历史,这小子早被我暗杀了!他妈的,要我交兵,想都别想。”
小清道:“别光瞎嚷嚷,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吁了口气,将蹇硕的事情说了出来。小清摇头道:
“还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人呢,他要你交出兵权,你不会同意的吧。”
“那自然。无论想什么办法,我也得保住胜利果实。当前兵权甚为重要,乃是性命攸关的大计,有了军队,就有办法生存,有办法在乱世中挣扎。没有军队,你想干什么都得听别人的,他们叫你死,你就活不了。”
小清“嗯”了一声,默然不语,显是很赞同这种观点。
我顿了顿又道:“不过蹇硕无非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罢了,也不想置我于死地。回到京里,我必定能想到妙计和他周旋,迫不得已的话,也只好把队伍拉出去打游击了。奶奶的,要不然去益州杀李升好了,这两日魂牵梦绕的,可是我想要做的头等大事。”
小清“噗”的一声笑起来,“你做梦都在想杀人吗?真是无聊。你要是变了性子,只知道打打杀杀,我可再也不会理睬你了。”
我望着她笑,捉住她的小手,轻轻吻了上去,“可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呀,我不是那样的人。除了正经事情,我还常常要办点私事……例如和老婆卿卿我我啊什么的,还有几次,被别人骂做没用的东西哩。”
小清的脸上一红,神色间又有些黯然。我心里猛醒,她定是想起了司马恭和我斗气的那件事了,说来说去,还是缘干她的出走才引发的。这个时候,怎么能又提起呢!连忙转了话题道:“对了,此次皇帝老儿过生日,我们入京诣上,你说要带点什么去好呢。”
小清摇摇头,我又接着道:“要送就得送点特别的。那老儿什么金银财宝没有,要送那些,又俗又丑,不如来点新鲜的玩意儿。我看不如送个美女去!汉灵昏庸,最爱这个调调儿,嘿嘿,若是他高兴起来,我们这一辈子,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小清啐道:“胡说八道!你的脑子烂了,我看你很危险哦……”
“玩笑,玩笑啦。”我赶忙承认错误,心里却暗想:这一招必然管用。我连面都不须出,只要跟张让打一声招呼,他巴不得我大送特送哩。灵帝都笼络了过来,蹇硕还有什么屁用?他敢夺我的兵,老子连他剩下的话儿也不放过。
笑眯眯地一看小清,又想:当然……这种事老婆大人是万万不会同意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谁有劲巴巴地这么忙乎,百里挑一、千里挑一地把美女送给别人?奶奶的,这样的人,岂不大脑有屎?
刚想调笑两句,忽地帐外有人轻轻咳嗽一声,道:“禀报将军,长史司马恭大人求见。”
我“哦”了一声,向小清看了一眼,道:“他又想干什么?每次都是他的事情最多。开了一天会,这小子一个屁也不放,现在我休息了,他就来求见了。”
小清笑道:“别废话了,说不定是正事呢,快去吧。”
我提高了嗓门:“就说我马上来。”低头吻了小清一下,轻声道:“不能陪夫人了,下官公务繁忙,不得不发尔。”
小清扭身一笑,道:“又臭美了。”娇柔无限。心中悦甚,当下掀帘出帐。
长史和几名司马在大帐之中,早已等了多时。问安已毕,司马恭疾步上前,低声道:“禀将军,会宾楼王越有加急书信送到,一少年自称史阿,说此事‘与将军性命攸关’。”
我心中一震,暗道:会宾楼王越?他怎么会突然派人到这里来,莫非真有什么急事?这些人消息可灵通得很,我明明要回洛阳了,还这么费劲地赶来,恐怕事情还不小呢。
道:“快快有请,司马长史,你盘问过此人没有。”
司马恭道:“那人一路赶来,显得极是疲惫。但问起此事,他非要面见将军而不肯对任何人说。”
我点点头,吩咐引到偏帐。帐口立时有两名亲兵出来,手执火把为我们带路,司马恭和几名属下俱都跟在身后。一人从偏帐外黑暗的地带中走出,躬身按刀,道:“禀将军,送信之人正在帐中,等候将军吩咐。”
我“嗯”了一声,方待走进,心中又想起一事。犹豫了一下,转头道:“司马长史,你随我进帐去。其他人守住帐外,任何人不得进来。”
许翼见我神色不谐,哪敢怠慢,立时吩咐人手站位。走进帐中,迎面便看见一旁榻上,正坐着一位少年,白脸朱唇,英姿勃勃,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见到我便站起来,抱拳道:“敢问是颜将军么?”
“不敢当。”我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道:“你是会宾楼王兄弟的信使?”
来人点头道:“小人史阿,是王师傅的弟子。今奉师,命给颜将军送来口信,因事关重要,因此小人斗胆请将军屏退左右。”
我心中不知怎地,只觉突地一沉,强笑道:“司马长史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当着他的面一样说。”
史阿看了司马恭一眼,道:“如此,小人便长话短说了。我家师傅刚从外云游回到京畿,便听到了一件攸关将军身家的事情:金城人边章、韩遂欲对抗朝廷,故而提起将军初在凉州之事。朝中有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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