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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浮生记-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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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营栅围拢在峄醴所在山地四周,蜿蜒无际。大营纵深数里,所见惟篷帐轻车,每千步设一望楼,高两丈余。壕沟交错、鹿角森森。俨然一副准备持久作战的样子。
怕是他们粮草不多,这才派人抢割吴岳麦田的吧?不过别得意太早,我们现在任你抢、任你夺,到时候你的东西还不都是我的?只不过现在暂时由你们保管而已。我兴起这样的念头,不禁暗感好笑,忖道:为今节节失利之际,竟还可胡思乱想,除了我颜鹰外,有第二人么?
待我军列开阵势,远远的,羌人队形也铺陈开来。只见铠甲战衣,耀眼夺目。旌旗飞扬,尽是鹰虎图案。长角阵阵,浑沉振奋,喑喑如万马千军。战鼓声声,急如雨点,隆隆似铁骑飞驰。
我心神一震,心道:若是早些天我在峄醴城中,得到这样规模的敌人部队进攻的消息,早将山下坚壁清野了。那时吴岳之地,无半粒粮食、半片草秣。不要说人,连动物也不会留下几只。先避其锋,稳扎稳打,待其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伺机遣出甲骑,一战可定矣!又不免沮丧:我的情报来得太不及时了,先零羌、赤脊人图谋已久,怎会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居然什么消息都没有,真是窝囊!现在逼得我要搞阴谋诡计,其罪大也。
命军卒挥舞旗号示意,这才在卢横、小清陪同下,缓缓步出中军。“吴岳侯、虎骑大将军请阿勒切大王单独叙话!”
敌军军士慌忙传话去了,隔了稍顷,只见羌营阵中,也步出三骑。为首一人,金铠银盔,帽上披翎是一根五彩斑澜的长长鸟尾,卢横见状,低声禀道:“那人就是先零羌王阿勒切!”
我们都远远地停住马,打量对方。我知道是用计的时候了,大笑着道:“久闻先零王阿勒切大名,在下颜鹰,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弃下兵器,单身驱马前进三十余步。阿勒切一见,豪气干云地也同样往前赶马,与我交会一处。
眼前是一个短须浓眉的精壮汉子,约莫三十出头。脸型是典型的羌人形象,披挂上绣着猛兽,连马匹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我用小清教我的蛮话对他道:“我不大会讲羌话,能否请我夫人来代为翻译?”
我手回指着小清——她今天没穿甲胄,便完全是一副娇滴滴女子的模样。我见阿勒切犹疑,道:“族长不会是害怕一个女子罢?”
姓阿的(他姓阿还是姓阿勒?)果然上当。小清随着他的叫嚷策马赶来,看得他目光发直。我不悦地轻嗯一声,开始与他“会谈”起来。
这阿勒切不愧为先零大王。虽一开始不能自持,但几句话下来,便显得极有分寸,专注于对话了。我故意说些无边无际的恭维,然后套交情、拉关系。我还问起他年岁若何,有无娶妻,对方是哪族女子,长相如何等等。小清腻声而译,有时还格格笑得像是在和他打情骂俏一般。渐渐的,这家伙被灌下多碗迷汤,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了。我见他的随从策马走近,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便立刻命令偃旗息鼓,撤回城去。
阵前的高敬等人看得清清楚楚,回来的时候忍不住佩服道:“李军师此计,恐怕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取了敌将首级。妙,妙啊!”
我得意扬扬地道:“她的计谋的确神妙,不过也得靠我夫人演技精湛啊。刚才连我都在怀疑她是不是看上阿勒切那小子了,真让人担心死了呢!”
他们恍然大悟,齐声大拍小清马屁。对我这番言论,却尽是苦忍着笑,无人敢大不敬地惹公主生气。
小清嘟着小嘴不依,顷刻间却也被拍得欢喜起来。当晚,她亲点几名机灵的军卒,去往城下麻奴军中送“信”。
这实是李宣一手炮制的诡计,信的内容似是与阿勒切讲好一般,不但看上去像在做交易,并且这交易的内容还关乎麻奴与其族命运。
这几名军卒都是亲卫成员,行事机敏,善于应变。此次是要他们装作送信送错地方的样子,把信交给赤脊人,引起麻奴对阿勒切的怀疑。先零族与赤脊族之所以能联合起来,是因为暂时有互相利用的价值。他们的友谊联系若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其实力非常可怕。但若反之,则恰恰为我所趁,玩弄十万大军于股掌之上。
晚上送假信,清晨还有人秘送金银珍宝入羌营。同时约定:三日后夜里劫营,共杀麻奴。是时我将派遣甲骑助战,战获之资,大家五五平分。
可以想见麻奴收到东西和信件之后脸上的震怒表情。我估摸着麻奴必不致公然揭破阿勒切的“秘密”,因为实力相当,更需考虑各方面的情况。但他与阿勒切若已谈及此事,便更好让我使计了。羌人少有像欣格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阿勒切因为遭盟友探听虚实,似乎信不过自己,必会显露表情。那时两人你怀疑,他也怀疑,便是大妙。
这漫长的三天,就是要让麻奴沉不住气,有所表现。我虽知阿勒切不是太精明之辈,但总归不会是傻瓜罢。更何况我还着通蛮语的人假扮羌军,在先零族营中散布消息:麻奴与颜鹰勾结,正准备对付先零人。
在这两人都惊疑不定的情况下,大肆造谣。两日后哨探来报,称羌营中军心动摇,两族军士已开始睚眦以对,将官都禁止不住。
此计的最大妙点,在于阿勒切、麻奴都以为情报属实,而且他们碍于脸面,根本不会亲自去与对方谈判,以证虚实。流言传播起来,比瘟疫还令人害怕。我军实际上只是在散布些不确定的消息,还未做任何行动,敌人便阵脚大乱。
总算等到第三日晚。探马报称,先零羌与赤脊族人都在秘密调动兵马,两族在各自营外增设辕栏,旗号也不同步。
我知道诡计得逞,心下大定。我命步兵校尉王巍、长水校尉滕邝各率军一支,分别佯攻先零族、赤脊族大营。
历锋校尉卢横率铁甲卫队,随我一起观摩,正好可以在现场指挥。
※※※※※※
八月丁酉。初更。
月黑风高杀人夜,我命佯装出衔枚摘铃潜下城去的样子,一面心中想着阿勒切、麻奴以为对方通敌叛友,脸气得变形的模样,暗中窃笑。待我定定神,这才依计举火为号,然后先将左面王巍军杀向赤脊族,待接战后再出动滕邝。
赤脊营帐一时灯火通明。我军不急不躁,反倒是像去增援麻奴一般,而且赤脊人这样明火执仗,似是早有预谋一般,必定使阿勒切更加坚定决心。滕邝军方始佯攻稍顷,便见先零大营倾寨而出,向前压去。惊得他急向王巍部队靠拢。半个时辰后,滕邝军引先零羌逐步靠近赤脊人营寨。麻奴军见先零人真的扑上来了,大怒之下,竟弃开王巍,全军向阿勒切军发动攻击。
羌军嚣叫声、喊杀声与兵器格击交相响应。小清在我耳边笑着道:“有人在大骂麻奴背信弃义,看来是阿勒切了。麻奴却回骂他宵小之辈、通敌卖友,两人都被蒙在鼓里,真是好笑之极!”
十万羌军打成一团。王巍、滕邝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
“禀主公,羌族人多势众,难以抵挡!”
我笑起来,“本来就是要你们输的嘛,你们怎么可能赢下来呢。命令部队继续作出姿态佯攻,但绝不要真正与他们发生冲突。再传令高敬与甲骑军待命,齐鹏、姚广也要准备,待会儿敌军差不多了,便行攻击!”
王巍十分佩服,应诺后急遣卒探往报峄醴。此时,羌族大军打得更是难舍难分,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惨嘶哀呼与叫骂声混杂在惊天动地的战场之中,听得片刻,便令人心生厌倦。
赤脊人、先零羌疯狂地自相残杀数个时辰,直至天光大亮,见我军在山下布好阵势,这才醒悟过来。羌族将军们声嘶力竭地叫停,但两军厮战已久,一时哪里反应得过来?大半个晚上的缠斗,羌营四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令人惨不忍睹。
我想起此次差点与小清遇险的事,不禁怒火中烧,深吁了口气,从腰侧抽出剑来,朝天一举!甲骑部队在鼓声掩映之下,左右分两军突出阵去,分由姚广、齐鹏率领。卢横率步弓军为后援,领着报仇心切的众将,怒吼疾出。
铁甲卫队也参加战斗。当甲骑快冲击到羌阵之时,那自相残杀的两军方才清醒,鬼哭狼嚎地拼命阻挡。然而一夜鏖战下来,军心极疲,又得知中计,士气沮丧到极点,因此全无战力。姚广、齐鹏率着装备精良,训练极严的甲骑军宛入无人之境,狂风扫落叶一般席卷整个羌阵。战斗变成了屠杀,待高敬、鲍秉等人援上之后,敌军立遭灭顶之灾,东崩西溃,不成行伍。但见羌族阵中,惟杀得双眼通红的阿勒切与麻奴率亲卫拼死抵抗,嘴里兀自不干不净。小清扑地一笑,回头望着我道:“他们骂你无耻,不是好汉!”
“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的道理,他们也不懂吗?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也不屑当什么英雄好汉。传令!能生擒或格杀麻奴者,赏金五百两!”
切齿深恨,此朝得报。我上趟输得那样惨,他就没有使计吗?嘿,害得我丢盔弃甲,损失惨重,狼奔豕突,东躲西藏,现在居然还鬼喊鬼叫。
战至辰时末,敌军死伤泰半,弃了营栅辎重,往西狂奔。姚广、齐鹏、高敬等衔尾穷追,直至当晚方归。
此仗所获,已远超我们的想像。共歼敌四万余(包括他们自残之尸),生俘八千,余者溃散,俘获辎重无数。此战更令赤脊族、先零羌再无复仇的机会。我更写信通报神海族、赐支族,当然是夸大为“响应欣格族长之邀请”而战。
我命令重拨村邑户民安置银,丧亡受伤皆有补助。每村邑设三老、游徼掌户民教化,禁盗之事。每五邑设乡,置有秩一名管理乡人。村邑凡被抢收的私田,可向军库请求拨还。另派军伍协助民众打晒谷物,建造粮屯。至当月下旬,吴岳地区缴收粮草与此战所获共五六十万斛,扣除军饷封秩,足够十余年用度不缺。
羌敌弃下积储众多,有的便用以给民。缴获的珍宝,有些竟是我自南郑苏固那儿搜刮来的,因此触目之下,恨犹在心。当晚庆功宴,诸将皆有封赏。惟高敬等归城后,报知麻奴重伤却未能逮住的消息,却令我平添了一件心事。
这场仗打过,带给我许多深思。我率军以来可说是首次的大败,竟折在羌人的手里,让人感叹不已。但更多的是想,我西去的通路打开了,以后便可慢慢地迁至西海,甚至西域一带定居。再在汉境中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会突然不明不白的消失!每每梦及,冷汗一身,辗转再难入睡。
几日后,西羌送来欣格、苏哈西尔的亲笔信,言称刚欲准备发兵协攻先零、赤脊人,便闻其大败的消息,甚悦。许诺神海、赐支族与颜鹰永远是盟友。信中还提到许翼,称其将才难得,其已很快在格累之侧建起居地。称如果我去西海做客,必定要再起建一座大城,羌人统统夹道欢迎等。令人颇感虚伪。
第六十四章 内贼显形
很长一段时间,京畿对“颜虎骑”破羌之事,未置可否。反倒董卓、荀攸派人送信来提及此事,拍马称赞了一番。颜雪与荀攸已成了婚,听说荀家长辈很是赞同,还特地请族叔荀衢为小妹办置嫁妆,延请宾朋。此乃荀家从未有过之事。
我派人送文房四宝,并丝儿亲手刺“吉祥如意”四字的锦服一件。我知荀攸、颜雪素不喜铺张,所以反厚礼答谢荀家长辈、亲朋好意,又嘱咐他们不要将此事告诉荀攸夫妇。
九月癸亥,中垒校尉鲍秉夫人乔兰生一子,取名旷。当日及次日,送礼欢闹者,把中垒校尉府折腾得翻了天。此时,吴岳四座山谷也传捷报,牛马丰足,不可再行增养。当岁更向羌族、凉州、三辅卖出耕牛千四百头,马匹二千余,猪羊不可胜计。峄醴城屯盐仓檩,亦是暴棚。还在每座村邑增设了盐屯,专人看守。因为食盐价格稳中有降,司隶部人尽皆知“颜盐”,令我声名大噪。单泾也派人来告罪道歉,并重礼巴结。其与我和好之态虽在意料之中,但也颇觉喜慰:看来这一步棋走得真对,逼得富户们走投无路,只能与我联手了。
十月,许翼遣使来报,已在西海安置完所有民户、军卒,但欣格、苏哈西尔仍有顾虑,不大予以配合,反而觊觎我军财物、粮秣、军马。神海族名为协助,实为监视,数万羌军在西海四周虎视眈眈,每有挑衅之举,许翼忍无可忍,发文请战。
我看出这文函实是出徐邶、韩凤两人头脑,其中颇有内情。当下挥信一封,严词命其勿得轻动,又命前军校尉宋威及徐韩两人规劝主帅。许翼不是粗心暴躁的人,他这样震怒以致要请命出战一定是欣格他们闹得太凶。忖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便发兵攻神海、赐支,来几场漂亮仗,打得他们哭都哭不出来。当日,以许翼前后功赏金银各十镒,帛千匹,尽数送辅义将军府上,以安其心。另加赐其夫人秦氏御米五十石,侍婢两名,牛车一辆。
十一月壬辰,京畿哨马报知,前太尉张延为宦人所谮,下狱死,连坐五十七人,其中有杨赐侄孙尚书左丞杨灼。杨彪遣史阿亲来峄醴送信。考虑到先岳丈及王越的关系,我立刻呈文朝廷,请求宽大处理杨氏家人。并指责张延之事,乃无中生有,定是有人捏造谀词惑主。
史阿以剑有名,被杨彪举荐为卫尉属下左都侯,掌宫内剑戟士,乃秩六百石的官员。此次带来杨彪秘贺我击败羌人的书信,并竹如意一对,以贺丝儿喜孕。史阿与我互述分别后种种情形,唏嘘感慨。我发觉此人已隐有前人风度,但亦不敢问他是否已知自己是王越的儿子。
我向朝廷呈文有两个目的,一是应杨彪之请,救及杨家晚辈。二是向天下表态,与阉党划清界限,而不再阿附其身,徒留“鼠尾”之号。
※※※※※※
史阿回京后,凡数日,京畿突快马来报:杨灼因罪大,被弃市于曹!凡勾连此案的官员,皆从重处分。同时,荀攸家送其手信,告诉我此事乃中常侍张让、赵忠、郭胜等人所为,意在借此打击我在京畿的“余党”。来人还告知,张让等闻我公然“变节”,无不切齿,以致在朝会上失态地当众辱骂,并要灵帝免去我虎骑大将军、吴岳侯的官衔,并军权归于右车骑将军朱隽节制。但大将军、三公九卿与众臣齐都表示反对,灵帝也怕立刻逼反了我,以致大乱,因此将此事压了下去。
我心头怒火中烧:诸阉分明是眼中无人,这才敢杀掉老子的亲眷。但若以此事起兵“清君侧”,则仍嫌太轻。当下又上书一封,请求朝廷给予说法,否则,“令天下人心寒!”
此际司马恭伤口拆了线,身体已渐渐康复,行动如常了,其饮食起居如复往昔,谈笑风生,根本看不出曾经死过一回。不久,李宣发现自己有孕,十分欢喜,便告假暂且搁下了公事。但我就没那么愉快了,她“擅离职守”后,我顿感忙不过来,急召小清协助。
小清见我头昏脑胀,忍不住指责道:“宣夫人十分辛苦,每日文书事务烦杂之极,司马恭帮不了,事事都得她亲自处理。她如此劳苦功高,你却从来没为她想想。瞧瞧现在,说不出话来了吧?”
我叹口气,“事情都不交到下面,我该怎么办呢?可恨李宣只有一人是不够的。我的军务、政务、耕种养殖,凡此种种,无不需要安排调度协调治理。她这样拼死拼活地干,迟早会送了命!”搔搔头,“可是我奖励她什么呢?”
小清道:“她曾向我提过置军师僚属的事情,后来又再三请我不要告诉你。我看她是怕你误解,其实这个方法不错呀!”
我笑道:“要赏就得让人满意,否则不如不赏。干脆令李宣开府自置僚属,名额不限。再给其封邑百户,开个先例!”
小清含笑道:“只是不知司马恭会怎样说!不过他们夫妻经此一劫,感情更胜新婚,甜甜蜜蜜的,叫人又妒又羡!”
我不由得好笑,“原来你还吃他们的干醋啊?你跟我在一起还不是整天美滋滋的,哪个不羡,谁人不妒?”
小清粉脸不禁一红,轻声道:“你怎么把人家形容得这么不堪。谁会吃他们的醋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道,“只是露儿这些天一副茶饭不思,悒悒不乐的样子,怕是因为没怀上孩子而失望呢,你去好好安慰她一下!”
我奇道:“结婚并不一定要生孩子嘛,她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
话是这样说,但处完公务后,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去了露儿处。
露儿的丫鬟在廊下迎着我,请安道:“夫人正在‘凤鸣居’院外静思,将军要奴婢通报吗?”
我摇摇手,往西花园内走去。残冬景象,像是侵吞着旭日暖阳,万木萧萧,枯黄的落叶铺满了院落,放眼四处,更添凄凉。我顿时忆起,自己在东汉时代已历经了多个冬季了,日子过得真快呀!
孔露独在亭间发怔。四周的灌木丛有些还未落叶,别有一番景致。夕阳垂照之下,花亭、伊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正托衬出她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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