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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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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长期生活在国外,郝耘摹遭英美资本主义荼毒颇深,可以说整个人都是海派的,但他也和张家人一样受着中国特色的家庭教育,知道“从善如流,望风而动”这个道理。二七年,大革命宣告失败,光头兄上台,当时国内立刻有人指出光头兄因为出身关系,不能算是个资产阶级代表,无法完成资产阶级革命,遂纷纷退出临时政府,归隐的归隐,从商的从商,这其中就有郝耘摹。
可郝耘摹这号人,是那个时代的万金油,有政权就少不了有特务,是以汪公子找他,宋美龄找他,可他就是对那些伪资革命者不感兴趣,最后,还是国母有办法,凭三寸不烂之舌劝得他投向当时最具备海派特色的中共机构,也就是后被更名为中央调查部,再被更名为国家安全部的情资机构,中央社会部,专门从事国际战略情报搜集和密码通讯及相关管理。
当时,处于白色恐怖之下,求贤若渴的苏维埃共和国并不介意他的身世背景,而说起来,他的身世背景也比国母和周总理更显单纯,手工业者的儿子,撑死了算个小资产阶级,除了过往任职经历,不存在什么背景问题,于是直到文革结束,他也还是在他的位置上安稳地呆着,期间几升几调没人说得清,但从他享受着副部级退休待遇,至今国家为他个人及未解密情报安全考虑将他一个公安系统出身的人安排在军区大院里养老就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究竟有过怎样的辉煌。
而郝君裔的奶奶胡敏,便更是个不可多得的郑萍如式人物。她早年自费留洋,在英国学习语言,后辗转于欧洲四十六国间,练得一口叽里呱啦的标准世界语。她回国后,曾经显赫的家门已入败落之境,她先是进了当时一家国内有名的杂志社担任编辑,后由因种种原因被革命的火焰点燃了爱国激情,心甘情愿地做了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党。
地下党是做什么的?《新华字典》的解释是:民主革命时期,中国□在国民党统治的地区和日本侵略军侵占的地区,秘密进行革命活动的党组织,通常称为地下党。可见,地下党不一定都是特务。
但好巧不巧,胡敏就是个特务,而且还是某区的特务头子,她干的事情,总的来说就是用她满口标准的世界语,穿梭在所谓的上流社会中,在麻将桌和沙龙派对上收集各种有价值的信息,用于反特务。
从咱们平头老百姓的角度来看,郝耘摹与胡敏的结合,那简直就是两个鬼奸鬼滑的人躺在一张床上,你满肚子秘密,我也满肚子秘密,大家最好闭嘴睡觉闭嘴上床绝对不要聊天,否则肯定漫屋子飞国家机密的悲惨婚姻。
但其实不然,郝耘摹与胡敏自有他们的浪漫。两人因为一次舞会结识,跳过一支舞后干柴烈火烧得几乎映红解放区的半边天,结婚在所难免,可等打结婚报告时才发现两人处于同一单位中,干的是两种完全相反的工作,这就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儿了。虽然当时提倡在组织内部搞对象,可胡敏的身份是要抛头露面的,有时候甚至得有意无意地曝光一些隐私,以换取最大限度的情报,而郝耘摹的身份必须严严实实地捂着,连真实姓名都不能被人知道,更不能被曝光相貌,于是一时间,鹦鹉与乌龟的爱情道路充满曲折艰辛,狗血程度昭昭要赶上罗密欧与朱丽叶。
郝耘摹端得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组织说“这种情况有些为难”,他便立刻提出放弃公职,签署保密协定,从此退下阵来当未婚妻的贤内助。好在凡事都有例外,人才紧缺的革命时期,知人善用方是不二原则,党和政府对党员婚姻这种天成美事历来采取关怀政策,只要不威胁工人阶级的利益,结个婚而已嘛,做好保密工作就行!遂有一份报告,从郝耘摹的上司那儿突破层层关卡,一直打到了李克农办公室,这位后来被授予上将军衔的特务王百忙之中匆匆看了一眼,鹅毛笔一挥,这才成就了一对隔着办公桌泪眼守望的痴男怨女。
两人婚后响应“人多好办事”的号召,增产报国,生足了刚好过及格线的七只猴子。
如今,郝家一代七子中四个定居国外,只有三个留在国内,分别是郝君裔的大伯父也就是罗丫丫的外公郝连六,郝君裔的父亲郝连事,和郝君裔的四叔郝连思,就此可以猜出,郝家上一代的七个孩子尾名连起来,是白居易《忆晦叔》里的一句话:六事尽思君作伴。
141——不——
唠唠叨叨地嗑完了郝家老爷子的八卦,有人该嫌啰嗦了,可讲故事嘛,哪儿有不啰嗦的,马三立,马老先生那唠唠叨叨的相声,不就自成一统了吗?车轱辘话来回说,来回听也是种乐趣,可惜,郝家家谱太复杂,如果以马老先生的方法八,这卦得八到猴年马月去,用罗丫丫的话说,就是“汗牛充栋算个屁,你听完他们讲的故事肯定比汗牛还冲动,冲动得恨不能流落街头也别姓郝”——罗丫丫和端竹一样大,今年也十六。身为郝家第四代中最大的孩子,她即使姓罗,又是女孩子,也一样逃脱不了被抓去接受“精英教育”的命运,她的母亲郝君初明白她不愿被绑在家里学礼仪学社交学对付各种人的手腕,可又无法违背父亲和爷爷的意思,于是只得打一巴掌给个枣地买了一大堆原版漫画给她,在她痛苦的学习过程中给她点安慰。
不过,唠叨完郝家老爷子,他底下那七只猴子也就没什么可唠叨的了。
高干子弟,就那么回事儿,这一票人里出点儿什么奇迹根本不足为奇,人家聚在一起讨论的就是怎样“创造奇迹”。
咱们的端竹,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但接下来,她将创造更大的奇迹,因为她即将落户一个奇迹之家,她即将接受与罗丫丫一样的精英教育,她即将走上一条之前想都没想过的奇迹之路。
“爸妈,我回来了。”郝君裔一进家门,立刻变脸,平时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现在却比谁都精神。
管家老太太接过她手里的公文包,替她和端竹拿来拖鞋,不等她把鞋换好便抓着她的手要看这位大小姐在学校里呆着有没有吃苦受罪,“又瘦了呀,小裔呀,这样不好的,”老太太猛拍郝君裔肩头,郝君裔似乎也习惯了,只陪着笑站在那儿,嘴里说没瘦没瘦,可昨天上磅时掉了的两斤肉说什么都没法瞒过面前这双火眼金睛,“端竹呢?端竹呢?不是说好带她会来吃饭的吗?我做了很多菜呀,听丫丫说她很瘦很瘦,我要把她养得胖点儿。”老太太往郝君裔身后瞧,但她身后只有一扇紧闭的大门,哪儿有端竹人影。
论粗心,郝君裔比林森柏亦不逞多让,她不知道端竹是个不随便进人家门的乖孩子,还以为端竹会跟在她身后,只没料到她进来了,带闭合器的门一关,端竹还在外面站着。
“好规矩的孩子啊,孤养了真可惜。”
管家老太太边赞边开门,端竹拢着手站在门外,一见她,立刻乖巧地问候道:“奶奶好。”
礼貌的孩子总会更招人待见,管家老太登时笑逐颜开,对端竹喜欢得不得了,此时郝连事和郝君裔的母亲邝水瑺也下了楼来,端竹掐着时间不分名讳地问候:“爷爷好,奶奶好。”
“哦!是端竹吧?进来进来,快进来,门外多冷啊,傻站着干什么,小裔你也是的,孩子要交给你养还不知得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邝水瑺有一般慈母的特质,对郝君裔百般宠万般疼,但她也不乏事业女性的干练,郝君裔从小到大做了一大堆坏事,多数是她给擦的屁股。
之前她听说郝君裔要收养端竹,心里自然高兴,因为郝君裔早已对家里表明了性向,大抵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收养一个懂事又孝顺的,她也可以不用担心郝君裔孤独终老。她唯一觉得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十六岁的端竹有些太大了,等郝君裔七十的时候,端竹也有五十多,如果郝君裔能收养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那就最好,不用换尿布喂奶,不用教说话写字,回了来就可以接受“再教育”,就算顽劣一点,她相信凭她多年的育儿经验,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幸好端竹这娃娃是人见人爱而且一眼就爱的,贡丸脑袋看起来就有股子很好欺负的怂包气质,五官端正秀气淡雅脱俗,小鼻子小嘴大眼睛,眸子尽是少女独有的清澈和单纯,身材除了瘦点儿平点儿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整个人就是一朵春半桃花,看得人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糯糯的甜,最特别还是她那无拘无束的笑容,在现在社会早熟的孩子里,几乎已经找不到了。
郝君裔瞧邝水瑺又习惯性地扯着小美女嘘寒问暖发花痴,自己闲着没事干,便信步走到父亲身边,与老爷子对视一眼,低声问:“爸,你觉得怎么样?”
老爷子点点头,面上仍旧严肃,开口即是端得四平八稳的板正官腔,“她本人,和档案一样优秀,是个可塑之才。”
郝连事为官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见了小几万,以过往为鉴,练就的眼光自然毒辣,人才不人才,相面便能相出八分,剩两分,履历一摆就清楚。至今为止,从他手里挑出来的人,在各个岗位上一放一个准,几乎没错过。然而近十年来,随着年纪变大,他的口味越来越刁,已经很长时间没赞过谁了,是以此时他肯将如此评价给予端竹,就连郝君裔都觉得惊讶。
“那么大点儿娃娃就能看出道道了?”郝君裔转头看着正被邝水瑺缠得脱不开身的端竹,“老爹您赶紧传授一下经验,我今后得用的。”
孩子向自己学经验,没有哪个父母会不乐意教授,更何况是家里最有登仕潜质的孩子要向为官的父亲讨教识人之道,这便令得郝连事像是看到了下一个吴仪似地倍感欣慰,“识人,一看眼,二看手。这孩子与人谈话时眼睛富有灵气且眼神专注,说明善于倾听,每个眨眼的时机刚刚好,又显得沉着冷静,同时年纪轻的人视线很难长久聚焦,但她没有,她的视线不会胡乱摆动,这就说明心无杂念,更容易产生一种安定的谈话氛围,对管理者来说,这点尤为重要。只有在希望别人说的时候能让人说尽说透的管理者,才可以更好地把握事情脉络,进而归纳总结。”
“再来,你看她的手,”郝君裔顺着郝连事的话去看端竹的手,“有些人习惯两手插兜,这是不自信的表现,我看她的手刚才一直垂着,没有那些小动作,很好。现在你妈握住她左手,她便把右手盖到了你妈手上,这种事情小孩子一般应付不来,她却亲密得很自然,可见她心理素质不错,这种人不惊不乱,可以出得了大场面。”
“政坛是靠计谋和手腕讨饭吃的地方。瞧她样子,应该很机灵,你说她背书背得好,今后讲起话来肯定能按套路走,假以时日,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功夫不会弱,至少也比丫丫那不分人前人后的孩子强,就是……”郝连事迟疑一下,大手摸着下巴上短短的胡子茬,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郝君裔从来沉得住气,他不说,她也不问,直到他总结好要说的话,再开口道:“就是这孩子看起来有些呆,得想办法让她尽快成熟起来。”
郝君裔一听呆字就想笑。由于没有过多地揣摩端竹的面相和内心,端竹在她印象里,就是大脑袋,细溜肩膀,麻杆一样的手和腿……要不怎么说汉字是象形文字呢?华端竹往那儿一站,就是个明晃晃的“呆”字呀!你看,像不像?像不像?
今后盛昌要是预备搞个什么新锐楼盘,就叫它呆呆社区好了,因为她可以请华端竹去做免费代言。印着端竹全身照的广告牌一打出去,端竹的呆象肯定深入人心,再瞧端竹那副出气筒的样子,有良心的市民们真是不买都难呐!
“端竹,来,见见爷爷。”邝水瑺将端竹带到郝连事的面前,拍拍她的肩。
端竹先给郝连事鞠了个躬,接着勾起她抹蜜的唇角,脆声道:“爷爷您好,能见到您我真开心,希望不会打搅到您休息,因为郝老师说您平时很忙。”
郝连事难得一次在陌生人面前露出真实笑意,他摸着端竹的头,慈祥地答道:“爷爷见到端竹呢,也很开心,打搅什么的就不要说了,今后是一家人,你要是每天都肯回来打搅我和你奶奶,我们会更高兴的。”
讲惯了场面话的郝连事,这回说的倒是一点儿不虚。郝家君字辈的孩子们,不知怎么地,有一个算一个,从娘胎里就带出了鬼精鬼灵的妖气,一家人同桌吃饭都遵从餐桌礼仪食不言,可吃完饭,到了该聊天的时间,孩子们又借口工作或学业繁忙作鸟兽散,即使有一两个肯陪父母谈谈家长里短国际大事,口气又都斟酌得像在发表就职演说,丝毫没有一家人的融洽感。现在端竹来了,这个单纯的娃娃多少可以弥补一些他们在亲生子女那儿失去的东西,让他们的晚年生活变得更“家”味儿,想来……应该还蛮妙的,不枉他为了这件事亲自出马,找那些个局长院长们喝茶。
而端竹这头说的也不是假话。由于从小与外婆一起生活的缘故,她对老人有种从骨髓里突突往外冒,挡都挡不住的亲切感,每次见到林森柏家那两位活泼的老人都会令她挂念好长一段时间,现在郝君裔家这两位看起来凶凶,但其实和善的老夫妇给她的感觉又有些不一样,至于哪儿不同,她想不太明白,暂时只能一语敝之:因为他们是郝君裔的父母,所以才会不太一样。
142——够——
端竹有个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习惯,话少。她不说多余的话,因为她脑子里总是在转一些理论性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要总结起来很难,就算写在草稿纸上也得至少花几天,她写都写不出,更别提说了,所以她选择不说。郝连事话也少,因为他的家训便是说多错多,加上几十年来官场沉浮,一句话说不好就有掉脑袋的风险,于是他干脆不说,能不说就不说。郝君裔小时候话挺多的,但那只对咪宝,自从与咪宝分手后,她的话越来越少,现在除去正经谈事情的功夫以外,她也不太说话,如此这般,饭桌上只剩邝水瑺一个语言能力正常的,但她有话也不对这三个闷葫芦说,加之同为高干子弟出身的她深晓食不言睡不语这个道理,咸鱼茄子煲做得有些咸了,她的话还是留到吃完饭后到厨房去说的好。
按理,这样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饭桌该是何等阴森恐怖的存在啊?换个不愁温饱的人,你就算请他天天吃山珍海味鱼翅燕窝,条件是让他在这种饭桌上吃一辈子饭,恐怕也没有人会答应吧?这哪儿是吃饭啊?这不是好莱坞十大酷刑里那啥,关小黑屋吗?
可有个人形呆字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就那么沉默着埋头吃吃吃,直到一碗米饭吃完才想起自己忘了夹菜。再抬头,发现郝家三人都在用奇妙的眼神看着她,郝君裔甚至张嘴含着半口米,忘了嚼。
“嗯……”端竹无辜地环顾那六只眼睛,放下碗,摆平筷子,笑。
郝君裔匆忙吞掉嘴里的东西,不可思议地问:“丸子,你喜欢吃白饭的吗?”
端竹笑得灿若桃花,却回答:“我忘记夹菜了。”
邝水瑺本来被端竹惊得不行,但一听郝君裔口无遮拦地把端竹叫成丸子,急忙插口圆场,“小裔,不礼貌,哪儿能人家像什么你就叫人家什么。”
郝连事和郝君裔难得默契地一齐发了个不雅的声音:噗……
……
中午照例是午睡,郝家人就像都是从不睡觉会死星来的一样,每天与枕头的缠绵要超过正常人许多。郝连事因为公务繁忙,中午只睡了不到五十分钟就被电话催走了,可邝水瑺还在睡。郝连事临出门的时候,郝君承郝君袭兄妹俩刚好同车返回,一个个打着哈欠朝父亲问过好,便都上楼回到各自房里去呼呼。
端竹对睡觉没有很大的热情,郝君裔告诉她如果睡不着就到临着卧房的书房去看书,上网,看电视,总之爱干什么干什么,仅要不打钉子不砸墙就行。端竹说既然大家都午睡,那她也午睡。砸砸嘴,郝君裔没说啥,只摸摸她的头,让凡事不要勉强,勉强没幸福。
郝连事一家住的的房子很大,三层一露一窖,前后院,一口井,两个门,典型是战后收缴的法式大洋房。前后院里种满了植物,爬墙虎、九里香、宝荆花三者合力将围院铁栏缠得密不透风,端竹从楼上看下去,只能看到一片绿油油的叶墙上开了些黄橙橙或紫嫣嫣的花。
冬天里的花?此时的端竹还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严寒和冰雪都没办法把它们压下去。
邝水瑺给端竹安排的房间就在郝君裔隔壁,原先是个空置的办公室,像这样的办公室,这栋大宅子里二楼一间,三楼一间,郝连事的在二楼,三楼这间因为没人用,便一直空着。
这间房子说是办公室,但其实算得了一个没有厨房的小一居,因为设计者将它设计成办公用途,所以办公区域比隔临的卧房要大上许多。由于打算让端竹久居,邝水瑺差人把它的主次调换,无需打墙,只要把书房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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