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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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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天我们不是开交流会,而是开批斗会。”汪顾身体前倾,双肘撑在桌面上,右手被左手半握着,两只眼睛濯濯有神地直视前方——尾席上没有人,她也并不想看着谁说话,“我确实是来听教的,但在多品牌战略方面,我经验浅,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这就产生了许多先入为主的错误思想和不切实际的个人意见。各位报上来的企划书我都看过了,在这个过程中,我有许多疑问,也有许多谬解,我希望各位策略专家以你们现有的经验和资讯毫不留情地将我驳倒,不要让我有固执己见自作聪明的机会,毕竟一旦战略框架定型,再去修改订正就无可避免地会影响整个框架的格局,浪费大量人力物力,这是董事会不愿看到的局面,我相信大家也很不希望我因为个人的无知而毁坏集体智慧的成果,所以,还是那句话,这是批斗会,批斗对象是我那些不成熟的观点。我不是一个容易说服的人,各位如果觉得有必要,尽管拍桌子骂我,也许我这脑袋是非得挨骂才能通透的。”
众人得言,轻笑有声。几位保守认真派的元老干将开始翻查入手文件,在汪顾用蓝笔标出的异议处,比对汪顾论点写上一二三点反驳意见。几位性急的根本来不及书写摘要,汪顾话音落地,他们就兜头照脸白口白话地跟汪顾杠上了。岑礼杉请愿加班,说是旁听学习,其实也兼顾打杂。汪顾杯里一空,她便立马为其斟上温水,不多不少正好半杯,为的是不让汪顾有机会把它喝凉。
二十一时许,会议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激昂论战中暂告休止,策略专家扶着坐得酸疼的老腰,揉着鼓鼓发涨的太阳穴,强撑着快要闭起的眼皮纷纷离席,一间会议室内只留两个仍旧精神旺健的年轻人,汪顾和岑礼杉。
汪顾将回收的讨论稿码正跺齐,扬着一张因争论而亢奋的脸,朝还在吧台处忙碌的岑礼杉道:“今后端茶倒水的事还是让秘书部的人做吧,你是行政人员,总干杂活儿会被人看扁的。”公司内近来流有谣言,说岑礼杉是靠擦汪顾的鞋抱汪顾的腿博出位,马屁精之类雅号不胫而走,汪顾曾在停车场听人偷称岑礼杉为“马副总”,所以时下就对岑礼杉的名节格外上心——她自己背过这样的骂名,自然不希望心腹也承受这样的压力。她觉得岑礼杉就是过去的自己,只会兢兢业业地守着小白领的本分,赚点儿小钱,买辆好车,吃顿好饭,则万事足矣。如果连这样的人都要被蜚语抹黑,那还有什么人可谓之实干?
“你请他们,平均每人每小时五千,我申请旁听学习,却总不能占你便宜吧?干点儿杂活全当交了学费,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来听这些品牌专家吵架的。”岑礼杉将洗好的玻璃杯逐一摆进消毒碗柜,点亮电源灯,擦干手后转身面对仍然坐在东主席上的汪顾,“至于流言,谁爱说就让他们说个够,只有学到的才是自己的,说我爱拍马屁我就拍给他们看,”说着,岑礼杉举步前行,徐徐来到汪顾身边,“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请你吃宵夜如何?”
自从多品牌战略进入具体规划阶段,汪顾便成了一只全天候全自动,光电储能的绿色环保陀螺,每天三餐能吃上两顿就很不错了,今天由于加开一场批斗大会,别说晚饭,她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一口,眼下确实已是饥肠辘辘,几乎恨不得生吞大活人了,“好啊,你打算请我吃什么?”汪顾起立,将文件塞进一个洋溢着复古风情的休闲挎包,下班后换起的棉毛料短裙被久坐弄得皱褶丛生她也不管,大包一挎,它们就完全被遮挡在柔软的皮革之下,从岑礼杉的角度看来,她跟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没什么区别。
“你饿了一天,应该吃点容易消化的。去中旅旁边那家茶餐厅怎样?”岑礼杉谨慎地建议道。汪顾想都没想,边点头答应,边抬腿往外走。
不多时,二人来到茶餐厅,一个人的饥饿发展成两个人的饥饿。找座位是浪费时间谋财害命的事情,她们果断地在靠门的座位上坐好,先让服务生下了两份砂锅牛肉粥的单子,然后才慢慢研究菜单,琢磨该靠什么下饭。
“点个虾或者鱼好不好?总得有个像样的菜。”汪顾指着菜单上某一大图,左臂横撑在桌面上,身体探前,目光专注。岑礼杉如是。两人的头顶还差三厘米就要挨到一起,亲密,但不暧昧,就像两个高中女生在讨论写真集上的男明星,目标与态度都是一致的,交流反倒成了多余。
“好啊,再来个素菜和茶点应该就够了,还是你有保留曲目?”岑礼杉问。TXT之·梦
“我吃东西很随便,早先连啃鸡鸡的伙食都能让我吃出好来。要不是这一年陪师烨裳吃饭吃娇了作派吃刁了嘴,给我只现成的烧鹅,我啃着就回家了。”汪顾说得认真,可岑礼杉忍不住要笑,她想到汪顾抱着烧鹅一顿胡啃的样子,再想到汪顾一嘴咬掉个鹅屁股……汪顾不晓得岑礼杉在意淫她,她只当是自己言谈幽默把岑礼杉逗乐了,于是有些人来疯地加大了耍贫的力度,差点儿没把岑礼杉肠子笑断。“呐,吃你的嘴软,耍嘴皮子让你笑笑回去也好睡觉,我这个当老板的不刻薄吧?”汪顾看过服务员写好的单子,交还厚重菜谱。岑礼杉听了她的话,本想奉承两句,谁知她还有下茬,“你要也认为我不刻薄的话,年终奖金就不发了。我扣下当饭钱。”
岑礼杉刚觉得她可爱,这会儿就觉得她可恨了,实在气不过又斗不过她,只好以性命相要挟,“你不发我年终奖,这顿我吃死你!”
汪顾嘿嘿笑,嘴脸有些无赖,但也是个漂亮的无赖,“那比谁吃得快啊,我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你不买单谁买单?我被师烨裳训出来的,吃饭速度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噎死自己就努力一把试试。”
岑礼杉欲言无语,唯有明智地放冷枪,“师小姐这么能折腾人,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301 谁的错
两人边吃边聊,几笼茶点很快见底。汪顾想起师烨裳可能还在公司,便急匆匆一个电话打到了国代。由于夏天工作积压,师烨裳自打复工就忙得昏头转向,能够由外线拨打直达电话的人往往没有正事,她干脆将所有外线直拨电话拨转到秘书处,让赵琳珊和刘天一头疼去。
电话那头的赵琳珊又熬夜熬出了激情,一听见汪顾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嘘寒问暖。汪顾对这帮相濡以沫的旧同事有着别样好感,也不搪塞,很快与赵琳珊聊得火热,直到末了才想起师烨裳的事儿来。赵琳珊当然知道汪顾这三更半夜的打电话可不是为了找她聊天,草草戏谑几句之后,她告诉汪顾师烨裳还没下班,但也不允许非公务外线电话转入。汪顾摇头后悔自己咋就笨得不去拨师烨裳的手机,然而赵琳珊抢先告知,师烨裳把手机也放在了秘书部,说是处理不完手上的公务就不走人。
“上个班还带立军令状的,”汪顾叼着鸡爪子含糊不清道,“那成,麻烦你告诉她一声,快忙完时给我电话,我在外面吃饭,一会儿顺便去接她。夜里放她一人开车回家我妈要打断我腿。”赵琳珊满口答应着挂了电话。
岑礼杉熟知师烨裳工作习性,此时就贴心地建议点壶浓茶,陪汪顾一起等。汪顾心觉这一等很可能要等到山无棱天地合,自然是满心希望有人能陪她一起受罪。对岑礼杉的提议,她却之不恭求之不得,当下拍板,许诺买单。哪知岑礼杉比她还痛快,她一说要买单,岑礼杉立刻下单加点一壶最贵的茶和几样最贵的茶点,并毫无愧色地撑着下巴点戳桌面道:“反正年终奖都没了,能吃就要吃回来。吃成个大胖子,等穷得没饭吃的时候还能靠着一身肥肉多活几天。”
汪董如今几十亿身家,咋呼咋呼就算,不会拿这一百几十块当真,然而这些年来,敢吃不怕胖的女人她就只见过师烨裳一个,可师烨裳那病秧子并不是不怕胖,而是委实胖不起来。任你多少东西丢她肚里,那都是个石沉大海鸟无音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结局,偏偏她还特乖,尤其在夏季病后,几乎给什么吃什么,吃得又多又杂——大象有她那食量没她那荤素不悋的食域,硕鼠有她那食域又没她那一顿五碗的食量。汪爸爸说她肚子里肯定装着个小宇宙,最次也是小黑洞,否则吃下去的东西都哪儿去了?这不明摆着违反物质守恒定律嘛?看着师烨裳越吃越瘦的身架子,汪妈妈也屡有挫败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说到了对不起家传食谱,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的份上。汪顾对师烨裳身上的种种奇妙之处早已见怪不怪,听若不闻,因为师烨裳周身内外本就没一处是可谓之平凡普通的,她只想不到山野之内不乏勇士,闹市之中自有高人,平时成熟干练循规蹈矩的岑礼杉一旦放开肚子狠吃起来那食量相比师烨裳也弱不到哪儿去:一斤白灼芥蓝,两笼虾饺,两笼烧卖,白云豉汁凤爪各一份,乳猪两斤,以及一打叉烧包,一打金银馒头,三锅粥……汪顾莫名其妙地想起郭老师那句名言,煎饼卷馒头就着米饭吃。亏得是她胆儿肥,且被师烨裳磨练得越来越肥,不然就看岑礼杉这山呼海啸的吃派,她吓死的份儿都有。
“你也是个神人,世界大胃王比赛派你和师烨裳去,肯定能把小林尊也撑得含笑九泉,”汪顾往嘴里灌满浓茶,强压下张嘴打哈欠的冲动,但还是忍不住抬手看表,吃着吃着就快十一点了,“要不改天你和师烨裳比比看谁更能吃,我负责向全世界实况直播,搞不好一代媒体大亨就被你俩生生吃出来了。”东方美女大胃王比赛,别的不说,光噱头就够引人瞩目的——两个美貌与智慧的化身坐在镜头前胡吃海塞,这是无论男女老少都喜闻乐见的画面。男:这俩给啥吃啥,好养活。女:等着看你们胖死。老:宝宝,多吃一点儿就能长得和阿姨一样漂亮。少:妈妈,看!猪!
岑礼杉当然不晓得汪顾脑子里是这种龌龊玩意儿,于是就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零零年元旦公司办晚会的时候我和师小姐比过一回,可张董净挑师小姐爱吃的菜品,什么生蚝生虾之类的。我从小生长在内陆,没有吃海鲜的习惯,一吃生东西就想吐,师小姐却是最爱生冷,而且她拿烈酒佐餐,吃多少都不怕,但好在后来张董把奖品奖金都给我了,师小姐也在赛后说这场比赛不公平,就是娱乐娱乐大众,让大家瞧瞧什么叫茹毛饮血而已。”
汪顾听见“张董”这俩字,顿时生出满肚子疙瘩,再一听说张蕴兮在规则上作弊,她的道德感和是非心就如脉冲信号般拔地而起,言语中也隐隐带了些火药味,“张蕴兮怎么能做这种事,不公平的比赛没有意义,就算奖励给你,可你失去了荣誉啊,还是在全公司面前,娱乐什么娱乐,这摆明是让你当陪衬嘛!”
岑礼杉闻言,无所谓地摆摆手,眼睛看着立在桌上的酒单,眉头松松拧成一个结,“你不知道的,张董护短是出了名的,她把师小姐看成命根子,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师小姐想输都难。我想师小姐到现在都逼着自己不会让自己输也跟她这种偏执的培养观念有关吧。至于我们,嗨,当小职员的,老板爱干什么我们都得陪着,只要有补偿就开心。好在张董够大方,师小姐也够坦诚,换别人来,直接规则制胜,哪儿有人管我们的荣誉呢?”说着,岑礼杉拿起酒单,指着上面一款酒名问汪顾,“汪董,我土老帽,听过爱尔兰咖啡西班牙咖啡土耳其咖啡日本咖啡甚至危地马拉咖啡,可这B城咖啡是个什么东西?咱这大北方的还能产咖啡?”
汪顾顺着岑礼杉指着的方向去看,果然看见一排刺眼红字:新鲜推荐—B城咖啡。“大概是酒。不过不管是什么,点一杯尝尝就知道了,反正我买单,你尽管试,可能等你试完酒单上的酒,师烨裳都还没下班呢。”就那个破身体还敢熬夜,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岑礼杉抬手叫酒,不经意地,黑金条纹衬衫领口敞开了半边。汪顾望着她颈间小麦似的健康肤色,先是羡慕,再是着迷,随即又产生了一种丈夫背着妻子鬼混的罪恶感——师烨裳在玩命工作,她却在盯着女人发呆!这要让师烨裳知道了,她不被先凌迟后车裂再腰斩都算对不起那些虾壳、冬虫草粥、红油漆以及502!
“我去一趟洗手间。”汪顾猛然站起,落荒而逃,吓岑礼杉一跳。到了洗手间,她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站在洗手池前掬一把水往脸上泼,而是掏出裙兜里的手机,仓惶地给师烨裳拨电话。可是师烨裳的电话都被转到了秘书部,谁来听呢?嗯,当然还是赵琳珊。
汪顾一听见赵琳珊的声音,心就凉了半截,再听见那边说师烨裳一直忙到现在也没出来过,凉了半截的心忽地又被吊起老高。师烨裳虽然没有生病,但决算不得个健康人,更何况从早上九点忙到现在,健康人也吃不消,“琳珊啊,麻烦你帮我去看看她好吗?我担心她会……”汪顾越说越心神不宁,鼓膜被震得砰砰作响,两条腿亦有软成水晶宽粉的趋势。
“汪董,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刚才敲门进去报信儿,挨了师总好一顿训,她说凡是私事一律搁置,再因为私事打搅她她就给我工作考评执行能力那一项减分。汪董,您行行好,你们大人物谈恋爱就别拿我们小的当磨心了,要么,您亲自过来一趟,您破门而入那是家事,不是公事,她总不能辞了您。”赵琳珊说到最后都开始对汪顾尊称“您”了,汪顾也就不好意思再为难人家了,挂掉电话,她直接叫买单。
岑礼杉瞧她脸色发白,额角垂汗,还当出了什么大事,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这位汪董,又陷入自我想象的世界,不可自拔了。
“跟我去趟国代,要她真有什么事,多个人多个帮手。”汪顾拉开车门,“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岑礼杉对此毫无异义,她只是不解,不解于正常人怎么能随便中个暑感个冒就能病像师烨裳那样持久而严重,“师小姐的身体不会那么差吧?正常人没有这么生病的啊。我记得她以前就算感冒发烧也能不眠不休地工作两整天,现在……”
汪顾停下拨档的动作,皱着眉头侧脸看她,“你是说她有可能在装病?”
“我可没说这话!”岑礼杉满脸怕怕,连连摆手,“师小姐身体不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她一病,张董就紧张得团团转,她怎么可能是装病呢!我只是说她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了,应该进医院住一段时间好好疗养,不能总这么拖着,小病也会拖成大病的。”
汪顾摒一脸严肃,不说话了,直到在通往国代途中最后一盏红灯前停车等待时,她终于发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多么阴暗与无耻——她居然无法自控地变成了一个连师烨裳的身体都无法信任的人。而师烨裳做错的,或许不能称之为错的,仅仅是在烧糊涂后喊出了那个早已叫过成千上万遍,像“妈妈”一样,无可取代,也不能被磨灭的名字。
……
二零零七年金秋,师烨裳的囚牢是张蕴兮,汪顾的囚牢却不是师烨裳,而是她自己。
302 爱的方式
师烨裳没想到之前估计五六个小时就能处理完毕的工作会因一个现在看来绝对有歧义的推论性总结而全面偏离轨道,越做越多,越做越杂,大有潘金莲上了水泊梁山,西门庆进了大观园的感觉,怎么做都做不完。她颇想学人骂娘,但她娘早八百年就被和谐了,骂别人的娘她又心有不忍,于是她只得认命地低下她那高贵的头颅,抓起手边的电话,打给汪顾。
汪顾收到电话时,人已心怀愧疚地来到了国代大厦骑楼前。师烨裳口气疲惫地说她工作太多,今晚大概不能回家了。她让汪顾先行回家早点睡,别因为她而影响第二天工作。汪顾虽不乐意久等之后仍要独守空房,可也完全拿她没办法——师烨裳军令状已立,足可见其并不缺乏战斗的决心和勇气。她仿佛生来就是个一口咬断金的性子,一旦下了决定,就是累得呕血虚脱亦不肯后退一步饶了自己。
唉,知道她平安就好,能工作总比不能工作要强,随她乐意吧……汪顾如此作想,就啰里八嗦地朝师烨裳交代了一些睡前注意事项,譬如不准使用浴缸,少喝点儿咖啡,营养素不能断顿,显示器不能搬到眼前云云。师烨裳脑袋里只装着眼前工作,几次听漏,几次忘答,汪顾听她言语勉强,便决定先送岑礼杉回家再做打算,“那你先忙,我送岑副总回家。”
“好。挂了。”干脆利落地结束电话,师烨裳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马克杯中浓成了金水的铁观音茶汤,预备杀猪般气势汹汹地脱掉烟青色唐装外套,扬手甩向四米开外的沙发。
外套是暗纹浮云的两面绸料,师烨裳甩得潇洒,它也飘得潇洒,在空中飞鼠似地大展襟袖,一道青光起,一道青光落,噗。它掉到了距离沙发仅有半米之遥的地毯上。善哉善哉。师烨裳盯着文件撩袖子,不禁有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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