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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麻将屋　上

　　　　本章副标题：如果有人觉得接下来几章夸张的话……那就得自己去看看历史书，至少百度一下了。

　　　　……………………

　　　　“哈哈哈，这把牌我赢了！”

　　　　“该死的，这家伙的手气居然那么好。”

　　　　“好了，这一把是总统先生你的庄了……”

　　　　此次获得邀请来觐见现任美利坚大统领，我们的袁大师心里面还是有点逼数的，不然也不会带着这么一个大箱子了。

　　　　只是他还没有到椭圆办公室就听到如此的喧哗之声，不由得在心里面唏嘘了一下，这一届的美利坚人民行啊。

　　　　他们真是有福气，居然选上去了一个如此因吹斯听的总统，而这位总统召集了一个如此因吹斯听的内阁，也让美国政坛进入了一个如此因吹斯听的时代。

　　　　“总统先生，袁先生来了。”

　　　　袁大师跟着那位带路的工作人员进了椭圆形办公室，眼前的景象果然就跟他预想的……嗯，有一点不一样啊。

　　　　其实他在日后看到的那间总统专属办公室是1934年的fdr任期重新翻新建造的，设计风格自然是大不一样了。而现在这间办公室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的1929年一场火灾中被严重损毁了。

　　　　所以，这间办公室里面陈设和布置和他脑海中的印象有些不同。

　　　　可是，办公室里面的情景倒是和他想象得差不多。

　　　　因为暖气大开和气氛大热这双重原因，这帮脸熟或者脸生的绅士们不但没有穿着外衣，热得连贴身马甲都敞开着，衬衫的袖子也卷了起来，露出了毛茸茸的手臂和金闪闪的腕表。

　　　　他们围在在一张方桌四周，桌上不但有扑克牌和绿纸片，还有着琳琅满目的酒杯和冉冉生烟的雪茄。

　　　　烟气、酒气、人气……还有财气让“世界中心”分外的阳刚，分外的朴实。

　　　　知道的人当然知道这是美利坚大统领的办公室，不知道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还以为到了某间不是那么上档次的酒馆呢。

　　　　饶是我们的袁大师早就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啊。

　　　　妈蛋啊，1921年的美利坚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太因吹斯听了！

　　　　“哈哈哈，袁先生你来了。”桌旁一条高大身影立马就站了起来，主动地迎上前来热情地说道，“欢迎啊，袁先生，欢迎你的到来。对了，你认出我了吗？”

　　　　废话，我当然认出你了，你都认不出来我来这里干嘛呢？

　　　　不过没有等袁燕倏开口，这位大叔就自我介绍道：“我就是……沃伦…甘梅利尔…哈定！”

　　　　如果袁大师不是亲身经历这个场面，而是由人家转述的话，他肯定不相信堂堂的美利坚大统领会主动站起来迎接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的黄种人，一个年轻的也就写了几本书的黄种人

　　　　然而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原因就是沃伦…甘梅利尔…哈定是个讨人喜欢的妙人儿。

　　　　他拥有两个足以让他成为大统领的大优点：

　　　　第一就是帅。

　　　　见到真人以后，袁燕倏觉得那些报纸说的真心没错，眼前这位大高个的“面庞和姿态都透露着华盛顿式的高贵与尊严，而双眼充满着教皇般的仁慈与和善。”。

　　　　一句话，哈丁总统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大人物。

　　　　第二就是和善。

　　　　后世的历史书也没有说错，他似乎喜欢每一个人，他似乎希望为每一个人都能做点事情，他似乎祝愿让每一个人得到快乐幸福。

　　　　不对，没有似乎！

　　　　我们的袁大师真切感受到了这种滋味，眼前向自己伸出手的美利坚大统领是真的和蔼可亲。这种和蔼可亲不是政客装出来讨好选民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又令人感动的真善。

　　　　还是一句话，哈丁总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善良热心的邻家大叔。

　　　　袁燕倏心中暗道，这家伙要不是脑子不好使连税率都会算错，那肯定会在保险这一行青云直上的啊。

　　　　他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敢怠慢，诚惶诚恐地握住对方的手道：“总统先生，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位大统领的热情程度。哈丁总统顺势搂住了他的肩膀，向着桌边的众人高声道：“先生们，看看谁来了？”

　　　　“尼奥…袁，一个中国人。不过他可是我们美国的奇迹！还是战胜英国佬的勇士！”

　　　　“哈哈哈……”

　　　　“哒哒哒……”

　　　　桌边众人一边发出热烈的笑声，一边用酒杯敲击桌面代替鼓掌。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哈丁总统用一种对待亲近子侄的态度揽着袁大师走向了他的牌友，他的内阁。

　　　　没错，这届内阁的绰号就叫做……扑克内阁。

　　　　“这位是哈里…m…多尔蒂，我的老朋友也是我的司法部长。”

　　　　多尔蒂先生那也不用多介绍了，这位俄亥俄州共和党党魁不但是哈丁的政治经纪人，还是他常年的私人律师。

　　　　这个老家伙因吹斯听的地方在于他不但胆子大而且性取向也有点诡异。他和一个名为杰西…史密斯的“朋友”一起住在华盛顿的一间公寓之中。

　　　　而这位史密斯似乎当过男姬，肯定当过骗子，在华盛顿期间就成了“替人向官方行贿”的联络人。事发之后，史密斯“自杀”在多尔蒂的公寓里面。

　　　　“哦，这位是艾伯特b…福尔先生。”

　　　　嗯，这位内部部长就是差一点搞垮共和党的“茶壶山丑闻案”的主角。

　　　　1912年，为了保障海军的石油供应，美国政府在联邦所有的土地上划出300万英亩（约121。4万公顷）为海军建立石油储备地。在储备地内禁止私人公司从事石油勘探和开采。

　　　　这些储备地集中在加利福尼亚的中央谷地一带。1号储备地在布纳维斯塔（buenavista），2号储备地在埃尔克山（elkhills，又译作“麋山“）。1915年，在怀俄明州1909年发现的盐溪油田以南叫做茶壶山的地方，建立了3号石油储备地。

　　　　再过几个月，哈丁总统就会签署总统令，把这几块油田交给内政部管理。然后么……

　　　　“这位是我的私人顾问哈利…辛克莱。”

　　　　然后么，这位辛克莱石油石油公司的大老板就会把茶壶山油田给承包了下来。

第八十三章　麻将屋　中

　　　　本章副标题：贪污和娱乐都要讲究格调

　　　　…………………………

　　　　茶壶山丑闻案牵涉极广，影响极大，内政部长福尔先生和辛克莱先生确实是重要角色，他们也因此而身败名裂还坐了大牢。

　　　　但是除了这两位之外，牵连到的其他重要人物也很多。

　　　　时任哈丁内阁的海军部部长爱德温？邓比引咎辞职。

　　　　老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长子，海军部副部长小西奥多？罗斯福是这起丑闻案的揭发者之一。而关键证人就是他的弟弟阿彻？罗斯福，他是辛克莱石油的高层雇员。

　　　　哥哥要求弟弟揭发自己的老板，于是弟弟真的就主动向新闻界爆料了。

　　　　财政部长梅隆也收了辛克莱先生的钱，但是他在几次听证会上什么也没说，堪称沉默之楷模。

　　　　这三块油田也不止一家辛克莱石油承包商，麦克西亚油田公司，中西石油公司，普雷利石油公司，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都往里面插了一脚。

　　　　这起丑闻案看上去也就是官商勾结吃吃回扣那一套来着，似乎没什么稀奇的也不那么因吹斯听。

　　　　其实这件事情却很有那么一点讽刺意味。美国海军拥有这些石油保留地是为了给夏威夷的太平洋舰队提供油料的……

　　　　但是他们没有能力开发只好转让给了内政部……

　　　　这两个部门沆瀣一气让好些个石油商人们占了好处，当然部门长官们也捞了不少外快……

　　　　最后这些石油商人就把这些原本提供给太平洋舰队的石油卖给了太平洋舰队的首要假想敌——日本人。

　　　　好吧，相比较哈丁政府爆发出来的其他丑闻，茶壶山丑闻案还算是最有“格调”的那一件呢。

　　　　“袁先生，这位是查尔斯？r？福布斯先生。”

　　　　福布斯先生是当上了退休军人管理局局长的前逃兵，他真的在美西战争中当过海军的逃兵。然而哈丁总统对他十分信任，就让负责照料一战中负伤致残的美利坚英雄们。

　　　　在他照料了美利坚英雄们整整两年期间，花掉了整整两亿美金。

　　　　福布斯局长花钱的方式和后世五角大楼一百美元一筒的卫生纸差不多。比如说在他的任期间一共采购了七万美金的地板蜡，据说够用一百年。

　　　　他还把仓库里面原价一美金的床单以25美分的价格卖掉，然后再花一美金买回来。后来那些仓库操作人员嫌麻烦，索性也不把床单运进来运出去了，直接改标签就好了。

　　　　真是豪爽的美利坚男儿啊。

　　　　“这位是加斯顿？b？米恩斯。”

　　　　喔唷，这位米恩斯先生那更加滴豪爽啊。他担任的是外侨管理处的长官。而这个听着没花头的部门此时正在管理一桩很有花头的善后事务，那就是处理一战当中的“敌产”。

　　　　战争期间，美国政府自然把德国人的“敌产”给没收了。但是如果有人能提出“证据”证明这些“敌产”不是德国人而是瑞士人或者荷兰人或者比利时人或者其他什么人的话，那么讲道理的美国政府会把这些财产归还“原主”。

　　　　不用说下去了，这里面的油水大大的。

　　　　实际上，米恩斯先生的手伸得还要长，他是“俄亥俄帮”里面专门和黑帮打交道的人。

　　　　据他自己在1930年的供述，他会在纽约一家旅馆开两间相邻的房间，其中一间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鱼缸。那些贩运私酒的社团负责人会在约定的时间进入房间，往鱼缸里面扔钱。当然，米恩斯在旁边的房间里面全程监控。

　　　　用这种电影里面才会发生的手段，他一年经手的“保险费”高达三百五十万美金。

　　　　哈丁总统接下来介绍的几位都是他在马里恩的“哥们儿”。其中有他出任美国监狱总监的姐夫，他的私人医生现在是卫生部高级协调员的，他的一位律师朋友成了通货监理官。

　　　　通货监理官（currencyptroller）是财政部国税局（irs）中的重要职位，主要职能是监管美国国民银行。通货监理署和美联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证券交易委员会是美国联邦政府最重要的四个金融监督机构。

　　　　然而这么重要的职位就落到了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小律师手中。

　　　　“袁先生，这位就是安德鲁？梅隆先生，你去过他的家参加舞会。”

　　　　这帮人里面唯一能看一下的也就只有这位财政部长了，人家收钱不含糊不过干活也不含糊，上台之后就按照自由主义市场原则来大幅度的减税，并且放松金融市场上的各项管制，在鼓励投资的同时还提高了关税，大大增强国产工业品的竞争能力，从而让二十年代成为了黄金时代。

　　　　一百年后我皇川普陛下的财政部长史蒂文？努钦（stevenmnuchin）和安德鲁？梅隆颇有相似之处，都是富二代出身的他们连要执行的政策都差不多。

　　　　实际上，哈丁这位滥好人总统建立了一个烂内阁也并没有怎么影响联邦政府的运行。这就是自由主义者们坚持小政府大市场的好处了。

　　　　幸运的是，内阁中有几个关键职位，比如副总统柯立芝，国务卿休斯和商务部长胡佛并不属于这个乌七八糟的小团体。

　　　　所以，“扑克内阁”打打扑克真是无伤大雅，换成麻将那就更加nice了。如果美利坚大统领都是麻将爱好者，对于袁燕倏他们推广麻将来说那是相当大的助力啊。

　　　　但是，我们的袁大师今后也不会在这帮人身上多花费精力，混个脸熟那就行了。

　　　　一来这帮人也不会带自己这个中国人一块发财，不明面歧视那就不错了。

　　　　二来这帮人名声太臭，自己都是要当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的人，怎么能和这帮败坏自由主义名号之人走得太近呢。

　　　　三来这帮人对于他那个“宏大计划”没有什么帮助，到了大萧条之后共和党对自己就没啥利用价值了。

　　　　哈丁总统亲自介绍完室内众人之后，就热切地盯着袁燕倏直截了当地问道：“袁先生，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

　　　　声明一下，这章内容全都是慕容自己翻译的英文资料和书上摘抄的史料。我一向认为既然写历史小说那就要有历史小说的态度，交代背景资料真的不是“水”

第八十四章　麻将屋　下

　　　　本章副标题：总统求贤请高人，袁生才调最无伦。

　　　　……………………

　　　　“袁先生，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其实人家早在电话里面就讲清楚了，今天请袁大师过来就是来教授麻将牌的。

　　　　也不知道这帮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许是华尔街也许是华盛顿，袁燕倏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怎么用麻将的魅力征服美利坚总统和他的“俄亥俄帮”。

　　　　我们的袁大师环顾着或好奇、或敷衍、或质疑、或不屑的众人，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兜售“麻沸散”、“逍遥丸”、“百草枯”……嗯，“百乐草”的药贩子。

　　　　对的，自己正在推销一件可以舒缓精神的“良药”。

　　　　不对，自己现在干的事情不仅仅是推广麻将，而是在弘扬赛里斯传统文化。

　　　　麻将真的有那么大的意义吗？

　　　　袁燕倏并不是在自欺欺人，也不是仅仅是想要把历史变得更加因吹斯听一点。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另一件赛里斯人的智慧结晶，那就是围棋。

　　　　1909年日本四段棋手高部道平来华旅游。高部道平当时在日本只能算二流都勉强的棋手，但屋大维…段养的那帮棋手居然无一人能敌住这位高部四段。

　　　　1918年，日本六段棋手广濑平治郎访京。北京名手自汪云峰以下均被他让三子，仍还是他胜得多。广濑的得意门生岩本薰随之一同来华，当时年方16岁的岩本在北京棋界同样纵横驰骋，无人能敌。

　　　　而1919年，当时日本第一高手本因坊秀哉来华，和中国棋手下的都是让子棋。

　　　　其后中国确实出了一位纵横日本围棋界的少年天才，但是人家吴清源却成了“昭和棋圣”。

　　　　有一年应穿林北腿之邀，老段曾前往庐山避暑时曾谈及围棋，并提到吴清源。说起这位稀有的天才有可能加入日本籍，将是中国的一大损失，应设法召吴回国，指导国人棋艺，否则日本围棋越来越强，中国会越来越落后。不过穿林北腿当面唯唯，然而他这种人哪有心思去办这类事情，结果也就不了了之。

　　　　正所谓，棋运如国运。

　　　　如果不是赛里斯沉沦至斯，怎么会连老祖宗留下的玩意都玩不过日本人？等到将来中国超越日本成为世界老二之际，也正是中国人制霸围棋界之时。

　　　　对于东方人来说，围棋的逼格自然是比麻将高多了。但是如果要向西方输出东方文化，围棋肯定没有麻将那么合适。

　　　　至于逼格么，这种东西是人类所赋予的。

　　　　他一向认为与其建一百所孔子学院，不如开一家麻将馆。孔老二还会比这一百四十四章牌更让人喜闻乐见吗？

　　　　我们的袁大师十分难得地把自己魅力调到了19点，向着众人微微一笑，顿时就让这帮老男人陷入了懵逼之中。

　　　　“先生们，本人很荣幸地应总统先生之邀来到白宫这个世界中心，也非常高兴地向你们这些美利坚精英介绍一种赛里斯传统娱乐方式。”

　　　　“总统先生，还有大家，请让一下……”

　　　　袁燕倏提起箱子放在了桌上，深吸了一口气才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箱子。

　　　　他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从兜里面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一下双手。

　　　　“咔哒！咔哒！”

　　　　“先生们，请看！”

　　　　“哇……”

　　　　当他打开箱子的时候，在座众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口中也发出了一声惊叹。

　　　　他们如此失态是因为这两副麻将牌看上去实在太漂亮太精致了，完全就是艺术品而非赌博器具。至少比起旁边散落着的纸牌看上去更有格调。

　　　　格调啊格调，这不就是绅士们的追求吗？

　　　　多尔蒂先生一张麻将牌，仔细地用手摸了几下开口问道：“袁先生，这难道是翡翠和象牙吗？”

　　　　“没错，先生。”袁大师点头道，“这些牌确实是翡翠和象牙雕刻而成的。”

　　　　要搁在一百年后他就是反那个动的反那个动保的坏分子，用象牙做麻将牌不但会让环保分子把他喷死，也都够他去牢里吃上几年窝窝头了。

　　　　而美利坚政治人物更是消受不起这种礼物，这不是价值的问题，这是价值观的问题。

　　　　不过现在不是1921年吗，象牙那就象牙吧。美利坚人民能把北美旅鸽吃得绝种，能差点把北美野牛杀得绝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