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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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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里的气温并不低,算得上是很温暖的了,蒋云舒穿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却还是不停的打着哆嗦,听到秦若男问自己,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没想到,刚才还乖顺的跟着他们回公安局,到了这里之后,她却又开始装傻,秦若男皱起了眉头。

    “蒋云舒,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争取主动才是对你自己有利的做法,不要心存侥幸。”安长埔试图说服她,可是蒋云舒依旧坐在那里微微颤抖着,一言不发。

    秦若男和安长埔交换了一下眼色,秦若男默默站起身来往外走,蒋云舒的眼神带着一点疑惑,追随着秦若男的背影,走出去几步,安长埔叫住了秦若男。

    “你去哪儿?”安长埔问。

    “我去把崔立冬带过来,既然蒋云舒不愿意和咱们谈。我觉得或许她会愿意和崔立冬谈谈。”秦若男转过身,对安长埔说,看也不看蒋云舒。

    “我不愿意!”蒋云舒闻言立刻回答。明知道秦若男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语气很迫切,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你怕什么?”秦若男终于把目光投向了蒋云舒。

    “我不怕,我没有在害怕!”蒋云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态度有多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是觉得没有必要!我没有必要和他谈!”

    “有没有必要。这个是我们说了算。”秦若男面无表情的说。

    蒋云舒一愣,两只手不停的相互揉搓着,似乎内心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听口气,你应该是认识崔立冬的,对么?要不然怎么我们只提了一个名字,你就知道我们说的是谁呢?”安长埔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笑呵呵的态度温和,他问完这个问题,毫不意外的等来了蒋云舒否定的答案。然后又问,“咱们还是聊聊你和宋成梁之间的事情吧。”

    “我和宋成梁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我……”蒋云舒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脸从方才的惨白变得涨红,眼睛不停的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看起来心神不宁,已经慌了神。

    安长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出了那个原本属于宋成梁的硬盘,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而就在硬盘被放在桌子上的一瞬间,蒋云舒的目光立刻就被黏在了硬盘上面,两片嘴唇不停的抖动。

    “这个硬盘里头有什么内容,我估计现在你比我们清楚,”安长埔轻轻拍了拍桌上的硬盘,“如果你什么也不想说,或者想编故事给我们听,我们也不介意,这里就有电脑,办公室那边也有好几台,很方便把硬盘接上,我们自己一看究竟。”

    “别!”蒋云舒急了,冲动的想要站起来,结果被身前的小桌板撞到,又跌坐回去,她带着哭腔恳求安长埔说,“我求求你们,能不能别看?算我求你们了!我承认,我和宋成梁好过,不过后来我们俩就没有关系了,我去过他家,我去他家里是为了偷这个硬盘,因为里面有……有他录下来的我们的那种视频,我不想分手之后还有这种东西留在他家里!不过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去偷东西!”

    蒋云舒终于肯开口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真半假,据秦若男他们掌握的情况,她去宋成梁家里偷了硬盘没错,但是却是在杀人之后。

    “好,就当你是去他家里偷的硬盘,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秦若男对蒋云舒说,“既然你和宋成梁已经没有往来,你是怎么在没有惊动他的情况下,从他的家中偷走了电脑硬盘,并且还连硬盘支架都一起拆卸拿走了的?”

    蒋云舒一愣,答不上来,只好垂下脸来不吭声。

    “你是个右利手者,这一点你不需要否认或者狡辩,我们已经查证过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作为一个右利手者,你却要在网上购买左利手使用的理发剪刀呢?”秦若男又问。

    蒋云舒微微哆嗦了一下,还是不吭声。

    她不说话,秦若男也不介意,拿出几分证词,走过去放在蒋云舒面前:“这几份证词你也可以看看,看看这些人有没有事先约好了一起撒谎来栽赃抹黑你,你在宋成梁和崔立冬发生矛盾之后,曾经到理发店里专门找他理过发,并且借焗油为名义暗中观察他的行为特征,理发店里的店员可以证实。你和宋成梁关系密切的期间,宋成梁的邻居曾经见过你出入宋成梁的家,这里也有他们的证词,他们也提到了一件事,就是距离宋成梁的死大约一两个月的时候,你突然之间就从频繁出入他的家,变成彻底消失不见人影了。这里。这一份最重要,是小区值班保安的证明,宋成梁遇害当晚的值班保安认出了你,并提到当天晚上你是傍晚的时候进入的小区,那里距离你的学校很远,当天你为什么要绕半个城市去宋成梁家的小区?”

    蒋云舒微微动了几下嘴唇,喉咙里发出几丝声音,就好像干涸的水管一样,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

    “蒋云舒。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害怕,”秦若男把语气放柔和。一改居高临下的姿态,坐下来,对蒋云舒心平气和的说,“我不想说什么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这种话,你是个年轻姑娘。能让你鼓起勇气去杀一个比你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一定有很深的缘故。现在我们定案,是重证据轻口供的,现在方方面面的人证物证都很充分,你现在嫌疑重大,我们也可以强行提取你的毛发样本去进行比对。等到结果出来,那整个证据链条就一环都不缺失了,就算你从现在开始就一言不发。我们还是照样可以认定你是杀害宋成梁的真凶。这样一来,你错失了最后一个争取主动的机会,一样要受到法律的惩罚,断送了自己的青春,但是宋成梁他已经死了。在外界看来,他永远都会是一个英年早逝的好人。你是那个杀害无辜好人的凶手,难道你真的愿意这样么?”

    “我没杀好人!宋成梁他不是好人!他是魔鬼!是恶魔!他死有余辜!”蒋云舒听了秦若男的话,尤其是当秦若男说道外界会对宋成梁下一个什么样的评价时,终于压抑不住心目中的怨恨,放声大哭起来。

    秦若男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蒋云舒这么一哭一骂,倒也让她放了心,这个女孩子原本不敢见崔立冬,就说明她对栽赃陷害崔立冬这件事还是心存愧疚的,所以才不敢面对被自己陷害的当事人,说明她的良知还没有泯灭,所以她才对她进行引导,现在看来,蒋云舒的侥幸心理终于解除了。

    蒋云舒毕竟只是个读大三的年轻姑娘,在经受不住压力和心理折磨之后,哭的伤心欲绝,好半天才能抽抽噎噎的勉强开口说话:“我……我没杀好人!宋成梁他是个恶棍!他哄骗我和他好,之后吃干抹净了又想甩掉我,我人也给他了,钱也给他了,当初为了哄他高兴,他让我录那种录像我都没拒绝,结果他翻脸不认人,说甩掉我就要甩掉我!我和他理论,让他给我个说法,他还拿视频威胁我!说我要是敢得罪他,他就把视频发到网上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下。贱的女人!”

    蒋云舒把连埋进自己的手掌里,肩膀剧烈的抖动着,眼泪顺着手指缝渗出来,滴落在她身前的小桌面上。

    “你是什么时候萌生了要杀害宋成梁的念头的?”安长埔问。

    蒋云舒没有抬头,不知道是不是说出了事实之后,让她觉得有些无颜面对他人:“我害怕宋成梁真的把我那些视频发上网,所以不敢再去纤体中心纠缠他,私底下我去过几次他家里,想哄他高兴,趁机找机会把他电脑里的视频删掉,结果他根本不让我进那个书房,还一边继续占我便宜,一边觉得我是犯。贱,自己主动送上门,还发现我害怕他公开视频,所以就拿那个视频要挟我……”

    蒋云舒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两只手攥着拳头:“我求也求过了,想偷也偷不成,问题没解决,反倒让宋成梁抓住了我的软肋,我很害怕,觉得只要他活着,我的日子就没办法过下去,我就没办法活下去,最初我想自己死,可是又怕我死后他还是会把视频泄露出去,到时候我就太不值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死。”

    “怎么想到要栽赃陷害崔立冬的?事先你们认识么?”

    “不认识,我是去宋成梁家里求他的时候发现他耳朵破了一点,他还故意用手去抠伤口,让伤口加重,我听宋成梁骂骂咧咧的说是剪头发的理发师给他剪伤了,他非得从对方身上榨点油出来不可,所以我就突然想,假如有人和他有矛盾,那你们警察就不会怀疑到我了!”

    安长埔和秦若男又询问了一下她是如何接近和观察崔立冬的。蒋云舒的答案和他们之前分析的一模一样,她不仅偷偷尾随宋成梁,找到崔立冬工作的理发店,还多次偷偷尾随宋成梁,掌握他的行踪,让人惊讶的事,当安长埔问起崔立冬的案底是如何被蒋云舒掌握的时候,蒋云舒却说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当初想要计划栽赃崔立冬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杀害宋成梁的当晚。她早早去宋成梁家的小区里等着,没有发现也不知道崔立冬也同样尾随了宋成梁,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宋成梁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些微醺,见到一直小心翼翼巴结他的蒋云舒又自己送上门来,立刻心花怒放,本想两个人缠。绵一番,蒋云舒担心坏事。借口要喝点酒培养情绪,成功把本来就微醺的宋成梁灌醉,之后便动手杀人,做了一系列能够把矛头指向崔立冬的行为。

    杀人后,她把可能留下指纹和脚印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然后去拆电脑硬盘。因为太过慌张,来不及去卸支架,索性一起抱走。回到学校之后,处于心虚,她变化了头发的颜色和发型,至于那个硬盘,她原本想要将其格式化或者干脆彻底销毁。可惜住在学校里,寝室人多眼杂。因此蒋云舒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加上杀了人心中害怕,这才使得硬盘里的内容到现在都还完好的保存着。

    在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蒋云舒请求安长埔和秦若男代为传话,想崔立冬道个歉,是自己的畏罪心理,让他遭受了无妄之灾。

    蒋云舒招认了全部的作案过程,在送走了重获自由的崔立冬之后,田阳和墨窦带着她去宋成梁家里指认现场,让忙活了这么多天的安长埔和秦若男能好好的歇一歇。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女大学生,用一个并不复杂的办法杀了一个人,却让咱们饶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多走了那么多的弯路。”案件终于水落石出了,松一口气之余,安长埔想想蒋云舒的作案过程,又不仅有些替他们付出的辛苦感到不值,“真相大白之后,你有没有一种大失所望的感觉?”

    “没有,”秦若男摇摇头,“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个案子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你看,就像你说的,蒋云舒最初的作案计划并不算高明,更不算复杂,但是偏偏她选择栽赃的那个人除了和死者有矛盾之外,还有一大堆的不良案底,而本案的死者,表面上是个口碑不错的好人,但是私底下却是个表里不一的十足恶棍,专骗女人财。色,私生活混乱的不得了,这两个条件同时出现,等于在这个案子的表象和真相之间放了弄弄的烟雾弹!”

    安长埔竖起三根手指:“所以说啊,这次的事情也教给咱们三个道理,一是一定不要走上歧途,一旦走上歧途之后,再想回归正途是会很辛苦的;二是好人坏人不能单纯从对方片面的表象去下定论,曾经荒唐过的一样可以洗心革面,表面人缘颇好的,背地里可能是下流卑鄙的人;第三点,也是宋成梁教育咱们的,那就是作恶太多,早晚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啊!”

    秦若男听完笑了:“破个案,你都成哲学家了!”

    “哲学家的道路还很漫长,不过至少咱们俩可以过几天轻松日子了!”安长埔伸了个懒腰,放松的叹了一口气。

    秦若男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有一个大麻烦,正静静的等待着他们。

    【第三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世界上没有天生注定的坏人,却有表里不一的伪善人,就看我们如何擦亮慧眼去辨识了!那么,各位聪明的读者,你们是更推崇大义灭亲,还是认为“亲亲得相首匿”才是更通情理的表现呢?在明天开始的第四卷《迷幻杀机》中,让我们一起来探讨这个问题吧!请大家继续支持!鞠躬致谢!顺便借着今天多更,求个粉红呗!么么哒!】

    。。。

第一章 血染出租屋

    以下是为你提供的《》小说(正文 第一章 血染出租屋)正文,敬请欣赏!

    自从宋成梁被杀案成功告破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终于有一段工作相对轻松的时间,中间虽然也处理过一些案件,但是多是有惊无险,或者雷声大雨点小,很容易就找到了嫌疑人,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精

    在忙碌过后,总算得了空闲,安长埔这才得空没事找钟翰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偶尔钟翰也会主动叫上秦若男起,虽然秦若男并不是很热衷于参加这种饭局,但是毕竟之前自己错怪钟翰在先,把他看成是那种转挖朋友墙角的卑鄙小人,这让她总觉得有点对不住钟翰,所以对于钟翰的邀约,也偶尔会给面子的参加一下,两个人的相处虽然谈不上融洽愉快,但至少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别扭了。

    秦若男不再视钟翰为眼中钉一般,安长埔倒是感到挺高兴,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一个是自己的好搭档,如果太过于针锋相对,他也会觉得很别扭,可是眼见着钟翰时不时就提出要约秦若男出去,还经常问东问西的打听秦若男的事情,他的心里还是会感觉怪怪

    有好几次,他忍不住问钟翰到底为什么对秦若男这么好奇,钟翰总是挑眉坏笑,说:“一个男人好奇一个女人,你说还能因为什么?”

    每每到这个时候,安长埔就会语塞,无言以对,这样的疑问也就只好跟着戛然而止,没有办法再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

    又过了没多久,钟翰的假期结束了·动身回去a市报到,安长埔的疑问也就随着他的离开而淡化,很快就抛在脑后了。

    这种偶尔平静,大多数时候还算轻松的工作状态持续了几个月,就连春节前的高危时段都平稳度过,这让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深感欣慰,自从做了刑警一来,这样能够准时上下班的日子,还真是不多。

    不过呢·很多好事都经不起念叨,不知道是不是安长埔和秦若男感慨工作清闲的次数太多了,这一天,他们接到了一个任务。

    “有人报案说在郊区的一栋民宅里发现大量血迹,怀疑是有命案发生,你们两个过去看一下情况吧!”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程峰把安长埔和秦若男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他们布置了一项工作任务。

    安长埔接过地址一看,果然是在城郊一处比较偏僻的位置,他二话不说的应了下来·和秦若男立刻动身,赶往报案地点。

    打从春节过去之后,c市的气温就一直在不断回升,才四月初就已经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不仅地上的冰雪都已经消融,就连路旁种植的树木枝头,似乎也隐隐长出了苞芽。

    从公安局出发,路途上足足花费了四十分钟左右,安长埔他们才总算到达了报案地点,这里地处市郊·正是最近c市规划出来准备进行城区改造的位置,路况不太乐观,原本的柏油路面经年累月的被车轮碾压·已经碎裂的斑斑驳驳,车子从上面碾过去,轮胎压在碎石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安长埔不得不小心的避开路上突然出现的水坑,一面因为颠簸造成轮胎的损坏。

    “你看,这些房子上面都已经写了‘拆,字,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了·报案的那一户位置距离这边也不远·怎么他们还没搬?”秦若男发现沿途经过的一片平。

    房早已经是一副人去屋空的景象,房子外墙上面还有红油漆和白油漆画出来的拆迁字样。

    “估计一下子全都推平拆除·想安置这么多居民也不太容易,所以先拆一部分·再拆另外一部分,这样不也能缓解一下安置压力么。”安长埔推测说。

    车子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路,安长埔慢慢减速,把车拐下颠簸的旧柏油路-顺着一条还算宽的胡同慢慢开进去停幺了地址所标明的那一门前。

    在沿途经过其他人家的时候,秦若男发现,他们经过的路两边,虽然房子是一家挨着一家,但是已经有好几家没有忍住了,其中一户甚至窗子都已经残破掉,一看就知道被闲置了不是一年半载了。

    “这么偏僻的位置,就算真的发生点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感到太过惊讶。”秦若男因为周遭缺乏人气的萧瑟景象而忍不住有些感慨。

    安长埔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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