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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登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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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伏手】………
孔令军夫妇的伤势恢复的都不错,第三天就能下地行走,一切如常了,不过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所以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医疗费最后由县公安局全部承担,实际上却是江振掏的腰包,而作为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江振,也被下放到基层当交警去了,就在县城大十字的岗亭外边站岗,只要张枫在周安县一天,江振恐怕就别想挪窝了,不过江振心里并不如何焦急,他在等调令。
那天晚上在县委招待所,姐姐江映霞给他出的主意就是逆来顺受的忍耐一段时间,只要不被双开就成,等到钱庆志到清泉县上任之后,自然会想办法将他调离周安,那时候张枫再想对付他可就鞭长莫及了。
所以这几天他非常的老实,不但按时交检查,连药费和损毁的工具,也都全部赔付了。
张枫除了每天去医院探望二舅和舅母的病情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写东西,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公安局的日常事务基本上都交给夏天鹏在处理了。
周日晚上,张枫在周晓筠家里见到了叶青,就是周晓筠答应借给张枫的帮手,只是让张枫意外的是,周晓筠借给他的这个帮手居然是女的。
张枫没有性别歧视的心里,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女军人也有许多非常强横的人物,不过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可能非常危险,周晓筠弄个女帮手过来,让他觉得似乎儿戏了。
不过周晓筠介绍叶青的时候,张枫心里那点儿担忧很快就消失了。
叶青二十多岁,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短,一身迷彩训练服,若非周晓筠介绍的话,单从外貌是很难分辨出她的性别的,长着一张非常普通的脸,普通到没有任何的特色,扔到大街上,转眼间你就分辨不出那一张脸才是你刚看过的。
叶青来自国安系统,是做情报工作的。
张枫得知叶青的来历和特长之后,心里的那点儿不满很快就烟消云散,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人,本来有些工作他还准备亲自去做的,不过有了这个据说身手出众的国安情报员帮手后,张枫顿时轻松了起来。
“来过周安县么?”周晓筠给两人做过介绍之后便离开了,张枫也不客气,坐下后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时间已经非常紧促了,一些准备工作张枫已经提前做了,就剩下最重要的一步了,如果叶青今晚还不到的话,张枫就只好自己动手。
“我是北京人,第一次来北原。”叶青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是周晓筠动用家里的特殊关系,从国安暂时借调过来的,对于来此的任务,心里并没有任何的概念,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要听眼前这个小小的公安局长的命令,这让她心里很不快。
“给你一天的时间,够不够?”张枫没有理会叶青眼底深处掩藏着的不满,他也没有必要与叶青拉扯任何关系,仅仅只是一次简单的合作而已,过后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再有照面的机会,所以,多余的废话没有丝毫的意义,他只要叶青能明白无误的领会他的意思即可。
“什么任务?”叶青未置可否,似乎张枫让她用一天的时间来了解这个小县城有些侮辱她了,她可是国安六处最出色的情报员之一,若是这点儿小事儿都拿不下来,还不够丢人的。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张枫目光在叶青脸上瞄了一眼,不过接下来一句便让刚露出几分不耐的叶青微微一愕:“不过,提前告诉你也无妨,希望你能承担泄密的后果。”
叶青眸闪过一抹不屑,她根本不觉得这里能有什么值得严格保密的东西,但作为一个出色的情报人员,保守隐密早就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张枫的神情语态,给了她一种故弄玄虚的感觉,所以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但却没有说话。
“你这次的任务,”张枫仍旧低着头,仿佛没看见叶青神色的不屑似的,“今天是二十三日,最晚二十五日之前,拿到详细的资料。”说着话,他从随身的皮包里面抽出一张纸,上面全是手写的字迹,还有一些简略的草图。
叶青很随意的从张枫手里接过纸张,不过才看了几眼神色就突然郑重起来,目光下意识的在张枫身上一扫,然后回身趴在桌子上认真研究起来,对于近在咫尺的张枫不再理会,就像完全不存在一般。
“既然有这么详细的情报,还要我来做什么?”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叶青才从桌面上抬起头来,有些狐疑的盯着张枫,她已经非常用心的研究了手里的东西,虽然说还不是尽善尽美,但某些细节上已经很清晰了,在她看来,这已经是一份非常详尽的情报了。
“还不够,”张枫垂着眼皮,根本不与叶青对视,“还需要进一步核实,有些东西也需要实物的证据才行,我不希望在动手的时候,因为一些意外而导致功亏一篑,你要做的,不仅仅是核实,还要拿走部分重要证据。”
“二十五号是吧,等着听好消息好了。”小心翼翼的把几张纸折叠好,叶青重新还给了张枫,“原件还是你继续保存吧,我已经不需要了。”
“好的,”张枫从叶青手里接过纸张,然后把自己的呼机号和密码告诉了叶青,“事情办妥之后打传呼给我留言就行,然后在省城等着,月底之前咱们在省城见面,到时候再把东西交给我吧。”他让叶青拿的东西非常重要,如果在周安县暴露的话,大家都不会有好结果。
刚走出周晓筠家的大门,还没有上车呢,张枫的传呼机便急促的响了起来,从兜里拿出来一看,却是县局指挥心的号码,不禁暗暗奇怪,只是这里到县局也没多远,张枫也就没找电话往回打,驾车直奔公安局。
“张局,出事儿了,小夜市那边死了三个人!”还没下车,张枫就看到方晓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低声说道,“今晚夏局值班,已经带人过去了。”
………【第51章 聆秘(2)】………
方晓最近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张枫身上了,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失去了孙良德和钱庆志这两顶保护伞,他就是砧板上的死鱼,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如果得不到张枫的关照,莫说是继续做缉毒大队的大队长,能不进牢房就烧高香了。
因此,这家伙为了让张枫觉得他还有用,不光把自己从前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交代的干干净净,也把孙良德和钱庆志重新出卖了一遍,然后每天都像个勤务兵似的在张枫面前晃来晃去,抓住一切机会表忠心,他也明白,再不被张枫认可,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
正因为这个缘故,张枫回到局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方晓了,而且还把张枫急需要了解的情况都汇报得清清楚楚,“案情也不复杂,凶手就是刘宝红手下那帮收保费的,因为前两天通风报讯,让人去找烧烤摊的麻烦,致使刘宝红逃离周安,所以才……”
张枫摆摆手,止住了方晓的话头,方晓简简单单的几乎话已经把来龙去脉交代的差不多了,张枫自然听得懂其的意思,从车上下来,对方晓道:“去办公室说话。”
已经是晚上了,除了值班室的民警,县局里面几乎看不到人影。
张枫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道:“坐下说话。”
方晓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说些讨喜的话推托,直接过去落座,不过表情还是非常局促的,只落下了半拉屁股,身子微微前倾,给人的感觉简直比蹲马步还费劲儿,“局长,夜市的案子不复杂,但影响却不会小,动手的人肯定是刘宝红逃跑前就安排好的。”
张枫“嗯”了一声,对方晓所说的话未置可否,沉吟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说说车库的事儿吧。”
方晓闻言身子突然一僵,顿了顿才慢慢的说道:“缉毒队虽然很少真正的抓毒贩,但手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存货的,这些年66续续的积攒下来,也有十多公斤的冰了,这东西虽然在咱们这里很容易变现,但风险也很大。”
张枫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燃一支慢慢的吸了起来,对于那天生在车库的事情他其实早就一清二楚,但还有一些细节比较含糊,比如罗庭峰,他是看着罗庭峰与刘舒那天是同进同出的,为何后来会没有罗庭峰的任何罪证,仿佛整件事当就有他什么事似的。
要说张枫宽宏大量,放过了罗庭峰不予追究,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总得有理有据吧,而且如今已经做好了进入体制的准备,就更不能用其他手段来解决与罗庭峰之间的纠纷,他相信,罗庭峰在这件事当,肯定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在针对他的时候。
杨晓兰那天找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说了,在他失踪的几天里,罗庭峰也在千方百计的找他,而且还转告杨晓兰,张枫是“畏罪潜逃”,又说张枫走得匆忙,怕是身无分,极力鼓动杨晓兰,在县城的两个汽车站和火车站蹲守,甚至几个私人出租车的停靠点都不放过。
张枫那天晚上打算在铁道口雇佣出租车的时候,罗庭峰就守在铁道十字东北角的售货亭里面,并且还跟停靠在附近的出租司机打过了招呼,一旦现张枫,就想办法拖延,提供消息的人最后都能得到重赏,这些,都是杨晓兰转告张枫的。
所以,对于罗庭峰,张枫既愤怒又奇怪,不知道他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对付他,针对周晓筠的这个陷阱,其实算不算上他都无所谓,罗庭峰的反应显然过于激烈了,因此,张枫便很想揭开这个谜底,可惜的是,从出事儿那天开始,他便再也没见过罗庭峰。
方晓自然不可能猜到张枫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的说着那天的前后经过,讲得十分详细,丝毫没有遗漏:“所以,缉毒队那边就存了十多公斤的冰,一直都没舍得销毁,不晓得这件事怎么就被孙良德知道了,那天让罗科长陪着刘秘书过来,在缉毒队拿了四公斤的冰。”
张枫恍若无意的问道:“罗科长、刘秘书?”
方晓忙道:“就是行政科的罗庭峰科长,周书记的秘书刘舒……”刚说到这里,方晓的神情就是一僵,显然想到了关键之处,额头上忽然就有汗水下来了,“局长,罗……罗庭峰是钱县长的人,设陷周书记,其实就是钱县长在背后……”
张枫摆摆手,道:“说事情,多余的就算了。”
方晓神情这才一松,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也是走钱县长的门路进的公安局,不过这个缉毒大队的队长却是在孙良德任命的,每个月缉毒队的分润基本上也都是孙良德和钱县长给瓜分的,罗庭峰曾经替钱县长来缉毒队拿过钱。”
张枫“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方晓却咬了咬牙,道:“缉毒队有一本专门的账册,不过知道的人只有我和内勤。”
张枫眸突然闪过一抹亮色,点了点头,道:“继续。”
方晓闻言,一直悬在空的不安登时便消失了,自己果然赌对了!
“罗庭峰与刘舒拿了四公斤的冰,装进备胎里面,将备胎充气之后带走,孙良德让我带人去车库里面把这四公斤的冰找出来就行,同时还带着县电视台的采编,以前每次缉毒队行动的时候都有先例,所以电视台那边只要给钱,不管真假,你让他怎么拍他就怎么拍。”方晓撇开钱庆志的话题,又说起那天车库里面的经过。
“我也是进了车库,看到周他们居然是要设陷周那里是周书记的私宅,后来现备胎里面的四公斤冰已经被人拿走,我就不想继续做下去了,但却被孙良德拿住了把柄,不得不让人重新再拿几公斤的冰送过去,用来栽赃。”
“到车库里面换备胎的活儿是刘舒一个人干的,罗庭峰虽然一直跟着,但却始终都不曾下车,所以事后,钱县长让罗庭峰把刘舒杀了,但却把罗庭峰保护了起来,听说要带到清泉县去做秘书。”方晓低着头一五一十的全供了出来,“孙良德让我继续留在周安县,说是会有人来跟我联系,所以他才将所有的罪责都承当了过去。”
………【第52章 选择时机】………
翻看着手里的账册,周晓筠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可惜了,现在作用不大啊。”
张枫有些奇怪:“这上面的东西还不足以置他于死地?”
周晓筠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道:“若是还担任县长的时候,这本账册足够钱庆志喝一壶了,但现在,他刚刚被任命为清泉县的县委书记,再去动他,就是否定市委的集体决定了,所以,仅凭这点东西根本不可能动摇他的。”
张枫有些愕然,这本账册是方晓送到他手里的原件,原以为凭这个就可以轻松的拿下钱庆志,罗庭峰自然也是逃无可逃,没想到周晓筠看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略一沉吟,张枫便收起了继续动这本账册的心思了,他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使出来,顺利的话,罗庭峰照样逃脱不了,现在只能先把希望寄托在叶青的身上。
心里刚想到叶青,便听周晓筠问道:“对叶青还满意吗?”
张枫道:“暂时还不知道,过两天再说吧。”没有结果之前,说啥也是白搭。
周晓筠点点头,道:“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展如何,就要靠你自己,离开官场之后,原来的那点儿人脉你也借不上什么力气,跟红顶白,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人走茶凉,我在周安县也没有多少根基,等离开了,就更剩不下什么咯。”
张枫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周晓筠,周家已经传来了消息,让周晓筠去东方钢铁集团任职,在物资调拨处担任处长,但周晓筠心里却还是想着南下创业,所以这几天便有些迟疑,具体什么时间能定下来,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周晓筠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道:“小夜市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张枫道:“那个案子虽然死了三个伤五个,但案情却不复杂,凶手不少人都认识,原因也都很简单,所以最主要的就是追凶了,目前还在寻找那几个人的线索。”
周晓筠叹了口气,道:“当街杀人,这些人还真是够嚣张的,不过,从这件事也能看得出,公安局的战斗力如何啦,张枫,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呐。”
张枫也是叹了口气,公安局的战斗力如何,他也是才真正体会到,祸害老百姓绝对胜过土匪恶霸,捉贼破案、保驾护航什么的,也就喊喊口号,真本事屁都没有,就是夏天鹏的刑警队,号称最有战斗力的警队,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样子货。
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张枫道:“下一步我会加大力度,对公安局进行整顿,不过还得取得上级的支持才行,不然的话,很难把主要精力都用到做实事儿上来。”
周晓筠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道:“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不麻烦的话,趁着还没离开,帮你办妥。”只要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周安县就得他来当家作主,何况不少人都已经听到他即将离任的消息,就更不会有人唱对台戏了。
张枫沉吟了一下才道:“月底我就要去省里了,所以局里暂时也不宜大动,但有几个关键位置却不能任其展,一个是主持纪检工作的督察长,一个是政委,最好换两个正直的人担任,目前县局还是缺乏拥有正气的领导干部。”
周晓筠琢磨了一会儿才道:“这事儿不难办,想来你手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一并帮你解决了吧,不过,恐怕要等你从党校回来之后才能跟他们见面了。”
张枫笑着点了点头,今天已经二十四号,月底还得提前去党校报到,加上自己的私事儿,在县局也带不了几天了,更何况这两天还有一个大行动呢。
顿了顶,突然想起周晓筠之前说的一件事来:“您说,家里有可能让你去东方钢铁集团?”
周晓筠浑不在意的说道:“是啊,不过我对国企的兴趣不大,总想着去海南。”
张枫心里却是一动,道:“这么说,您在上海那边有不少关系咯?”
周晓筠“嗯”了一声,道:“这有啥好稀奇的?上海是第一大都市,商业金融各方面都非常的达,各大家族几乎都在那边有生意,虽然出现的形式不同,但触角肯定都伸到那里了,周家也有不少的生意在上海,有关系很正常的,不过要看哪方面的关系了。”
张枫琢磨了一下,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冲动,那件事要到年底才有眉目,现在还不是抖落出来的时候,而且自己手里没有资本,想要趁机捞一把也做不到,还是等等的别的机会吧,关键是得解决最初的启动资金,不然的话,再好的机会也是白搭。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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