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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谨中短篇小说之朱砂红﹒艾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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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红﹒艾草(第一章)
朱砂红﹒艾草(第一章)
如果沧海哭了,
还有一滴泪,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
第一章
一
一味的逃避现实生活使自己的生命轨道没有一个统一的曲线或直线。不经意之间,黑夜和白天已经没有了区别,听说饥饿能提高学习和记忆能力,听说受教育高反而更容易患痴呆症,听说麦当劳因炸薯条惹官司,听说东京一名模特展示一款别样美的紫色婚纱,听说房产证和土地证已经合二为一;听说某个明星频频被人攻击;听说从此以后同性恋将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听说地球之外的宇宙空间己发现某种苔藓类生物。
我是一个极度散漫的人,所有的消息都来自于一些散乱的报纸,仅供参考或打发一下闲散的时间,我除了散漫,也极其无无聊,但是写文字是我现在的爱好,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名纯粹的作家,所以也不拘于那些苛刻的写作模式和理念。我只想写一些我自认为值得怀念的记忆的片断。因为春天是让人陷入怀念这种情绪的日子。既然我走进了那些故事,我不妨先介绍一下自己。
本质上我不是个关注时事和周围的琐事的人,更多的时候我是麻木不仁的,我惟一关注的是人类的男女之情,说我是个好色的女子也不算为过。我极易爱上一个男人,虽然也会爱上女人,但并不是一个同性恋者,所以我的情感世界是针对异性而言的。后来我发现我有一次同时爱上的两个男人都是来自地名中含有水的地方——有点混乱吧。并且我发现我的祖籍的地名中的第二个字乃至我的出生地也都是带水字偏旁的,我喜欢水草芊芊、绵绵不绝的水,所以你们不妨叫我芊芊水。
我的相貌说不上好看,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头偏大了些,脸型是圆脸,和我理想中的尖俏狐狸脸相去甚远,我的衣着极其随便,装束经常是一件纯黑的大衣、毛衣、裙子、长裤。不是偏爱黑色,而是因为性情颓败,经常陷入绝望,黑色让我感到安全,至于花花绿绿的女人装束,总是不受我的青睐,不过不反感别人穿,也爱看。
我的真实的生活情况是这样的,现在我先不把我的谋生手段告诉你们,我只能说我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工资不高,但是足够我每个月吃饭、买书、买唱片、买一些价格低廉、但样式不乏耐看的我所喜欢的黑色毛衣,暗绿色的阔阔的工装裤和棕黄的皮靴。当然如果我去生小孩子的话,可能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一年有300天的时间呆在乡下,剩余的60天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晃荡,失魂落魄地游逛,头发略略凌乱的,裹着一件随意的衣裳,似乎一个长头发的幽灵,只不过有形,有影,城市里有形形色色的酒吧、商场。衣着怪异的男人、女人。有时候,我会注意从眼前飘过的人。希望能发现一些清爽干净或者高贵艳丽的女子,有时会有让人心仪的发现,有时候发现女人们总喜欢涂着厚厚的脂粉,将头发染成不黄不黑的颜色,高高的皮靴,有时有灰尘沾着,有时一尘不染。血红的嘴唇如同影片中的冷漠的僵尸,在这熙熙攘攘的都市里,有时也有百合花一样清丽干净的面容。但最多的是这样的几乎一色的女子:外表精美,面容冷漠,举止衣着充满个性,内心疲倦,情欲或褪化或高涨,有主张,能养活自己,却有时也充满恐慌恐惧的念头,对男人对情感对同性对异性对友情对亲情对地球万物都没有安全感。如同是衣着另类心灵冷漠涂红抹绿的人间的妖。
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喝酒,但是很少入酒吧,我想:是我的职业限制了我吧,我喝酒的方式很一般,到超市选了日常喝的罐装的啤酒,小瓶装的桂花酒,据说桂花酒是女儿酒,买些巧克力和一些新鲜水果后,回到自己的宿舍,不回家。当然,我知道这习惯不太好。有时候,酒并不是好东西。还好,就算喝醉,我也不会去打扰我的同事们。大多数时候,喝多了,只会发呆。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二
来看一下我的宿舍,我的宿舍很简单,但是我个人看来,是个天堂。我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耻谈物欲的女子,我对钱挺有好感,但是对于占有金钱的胃口也并不是很大。点到为止即可。所以我的天堂——即我的小宿舍我十分满意。所以接下来我要好好描述一番。大约只有二十来平米吧,一张单人床,夏天的时候我常常不睡在床上,地下铺了垫子,洗得十分干净,在住这方面我信奉干净二字,床底下一摞子的书,都是些比较经常看与玩的,书的数量并不多,可以数列出来:《本草纲目》、《费曼物理学讲义》、《水经注》、《花经》、《数独游戏》,还有《火星公主》和《牡丹亭》,一本《逆向思维训练》;一本《查拉斯图拉如是说》,这里面的书是杂七杂八的;既有医学与物理学专著;也有文学名著与游戏方面的书;当然我精读的书目大约也只有这些,这些书中,《本草纲目》是近几年才迷恋上的,《费曼物理学讲义》却是延续我在校读书时代——主要指中学阶段——的喜好。值得一提的是汤显祖的这出《牡丹亭》,这是可以让我醉在其中并且常嚼常美的为数不多的文学作品之一。我的房间里的书当然占最多比例的是音乐教学与研究方面的书;但不知为何我并不常看。我把它们放在一个简易书架上,工作上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去动这些材料。说到这儿你可能想到我的工作与这些音乐书有关。我的床是摆在角落的,小桌子则靠着床,也靠着窗户,窗户是两扇玻璃窗,外面瞅上来,反射着绿幽幽的色泽,窗帘是暗绿的,间着白。屋内什么花呀草呀小铃叮呀精美图片呀之类的装饰品一概全无,我其实很喜欢小挂件的,也挂过风铃小灰熊之类的在窗前,但总觉反不如空荡荡的只垂了窗帘来得清爽。傍晚时分,常有微风吹进窗子,这时候坐在窗前的桌子上,一边听一边看窗外的风,听用琵琶或埙或竹笛吹奏的中国代乐府曲子。最常听的是《阳关三叠》。乐曲一响,仿佛就进入到一个青柳依依、把酒送别的意境当中。有时也换成并响乐或单纯的钢琴曲。
有时候,看书或听音乐倦了,也会跳下书桌,披了黑大衣,开了门,走出来,有时走下宿舍楼,出了门,一片田地,若绕田而过,便有一座带水塔的矮山,矮山下有一个溪谷。有一个守水塔的人,常在那儿锄草,我发现这水塔边长了一种会开出玻璃状果实的植物,颜色是朱红的,一粒一粒攒在一起,有些像是小时候看过的一本连环画《人参姑娘》里的那位小人参精头上的饰品,一串一串的,水红水红的,朴素而水艳的色泽,衬了带边缘齿的叶子,让人心里也生出一些留恋红尘之感。后来从书上看到了这种植物叫“草珊瑚”,它还叫“鸡骨香、接骨茶、鸡蛋花”之类的名称,据说可以清热除毒,祛风除湿,可以治流行性感冒,肺炎,疟疾,肠炎,用鲜叶捣烂,酒炒外敷还可以治跌打损伤,用它与鬼针草与水煎服了也可以治妇女产后腹痛。偶尔也见有村人在拔这些草,大约是识此草者拔了用来做药的。
在这片宁静的田地旁边还长了众多的铺地草。这种伏地而长的草极像轻浮妖娆的艳丽水妖,软软的身躯伏在水边,茎是水红色的,透明,是水妖身上的红色血管,又是我们水红的躯体,细细的叶片缀在茎上,也是那种极开朗极妖媚的绿色,茎,干,袅袅曲曲,让隐忍*的人产生性冲动。比铺地草更有一番水媚的则是满江红,正如它的俗名“红浮萍”一样,它的红里透着由骨子里渗出来的轻浮和诱魅,它漂浮在水面上,让春天里孤寂的女子干枯的心灵和隐忍的欲望一点一点的潮湿。直至漫延,在水边一望无际,不可遏制地润湿着。
常常在夜色微黑,人们都去吃晚饭时又像幽灵一般地回来,仿佛刚才出去的不是自己,而此时自己的意识才回来了,才是一个清醒的人。
然后,我坐了下来。如果不愿意保持这种过于清醒的状态,可以打开电脑,开了窗,将一片CD放在电脑的A盘驱动器中,如果是听到埙曲,会有如同是它从月星上传来的错觉。我始终认为有一个星球存在于宇宙之外,于亿万个星球之中,它冷寂荒凉,美到极点,也寂寞到极点,它没有阳光照耀,只有水一样的月光不分昼夜地漫没它的表面,虽然月光也是日光反射而成,然而经由月亮过滤,却显得温柔如水,婉转如云。它上面有淡黄色的地衣植物和绿水晶一样的湖水,以及一丛一丛桃红色的树木,我把它命名为月星。我有很多埙曲。其中一片是一个一度自认为爱我爱得发疯的男人送给我的。他是个极度聪明极度狂妄的人,一直称自己是个天才,有时也喜欢写诗谈哲学,有时又对做生意感兴趣,而且挺有生意头脑,有时他会自以为是地充当我的未婚夫,有时心血来潮叫我替他生一大堆小孩子,他和我一样是个极度不负责任的人,对金钱有时有概念有时没有概念。每当我想像两个同样自以为是天才的人一个用身上或为数不多或有时也许数量不少的钱喝酒、游山玩水,每日里只懂呆看花云,醉听乐曲,另一个则神出鬼没,终日忙于应酬,任他们天使般的孩童满地乱爬、无人关爱的画面,那可真是一种巨大的灾难。所以我坚决地拒绝了。他给我的印象是:手指瘦硬而修长,带点干枯,骨骼结实,偏小巧,喜欢喝酒,抽烟,不太爱玩女人,有时极度沉默。我祝他永远幸福,每日都是春菊夏梅,冰夏暖冬,蓝花紫月,流年如云。我想:我的生活轨迹与他无关。
我自信不是一个现实的人,我发呆与自伤自怜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长,如果我的职业可能称为工作的话,虽然我在工作的地方神出鬼没,毕竟我是被编制在内的,当我在熟悉的众人面前出现的时候,也能保持一份人模人样:有时候居然也被称为:安静、娴雅。
三
周末的时候,我又来到热闹的小城里。当坐在公交车上时,发现两边的花圃新植了不少海棠花和羽衣甘蓝,也有那么一些迷人眼、醉人心的妖艳。我希望自己能沉醉其间,城市里没有季节的变换,女人们一年四季涂脂抹粉,穿短小的裙子,粘金光闪闪的眼睫毛。我总爱在“好又多”超市前下了车,超市对面是一家“沙拉斯”,“沙拉斯”里有一种“芋头饼”,甜味的,洒了脆脆的淀粉末,炸得金黄金黄的,“沙拉斯”里放的音乐并不动听,是吵闹而矫情的流行歌曲,让喜欢芋头饼的我常常毫无留恋地吃了芋头饼便离开。沙拉斯的左右两旁不是鞋店就是服装店,还有超市,大小中型都有,我像个精变中的披头发的颓败的妖女,窜到超市里,流连于每个柜台前。水果类,坚果类,饮料类,奶粉类,文具类,面包类,厨房用具类,服饰类,音响类,化妆品类。有时我会将钱包里为数不多的钱统统花光。
春雨连绵不断,道路泥泞无比,公车上的中年的售票女人的脸是晚娘的脸,阴沉,阴郁,人的心也被雨缠绵得发烦,女人的高靴正如我们脸上厚厚的脂粉,腻人、沉重,无一丝美感。在这个湿气重重的小城的尽头,有一座小镇,在小镇的尽头有一个娇羞滴滴、含情脉脉的老女人,我花枝招展,然而五官的线条粗陋不堪,我爱在头上插满红花抑或黄花,我说“女人如花”,我长年累月地在自己的小店里播放着梅艳芳和张国荣主演的《胭脂扣》,手里则拿着不知从何处买来的、和屏幕上如花一样的胭脂扣,十二少送的胭脂扣,我看到如花在干瘪枯瘦的十二少的呼喊声中消失的场景时,就伸出长长的中指,一挑,便抹到腮上,红得一蹋糊涂,然后便橡棉花糖一样地笑起来,笑声和笑容软湿湿的,像一片青的水彩颜料错倒在黑的淤泥里又杂七杂八地缠了灰绿的水草。
有时候天上下起了雨,这个小镇变得湿润,却不是干净的湿润,是带点脏,灰灰的色泽。沾了雨水的泥土溅到鞋上,空气含了冷的色泽,看不见却摸得着的冷,让人无法去接受这样的湿冷,这样的灰暗,这样的脏,和这样肥黄的、带点凌乱的公车上的售票员的晚娘的脸,以及搭在车座上向下滴水的带了点破旧的雨伞,穿在女人脚上看似时尚却颜色发黑,系错鞋带和无暇擦拭去的变脏的沾了土己成水渍的雨水、黑泥,芊芊水不忍心细看,期盼天气清朗,春暖花开,青桃白柳,温柔甜蜜,都淌在人的脸上。
也回忆起了另一座被自己取名为";伤心";的小镇,那个有一家";伤心酒店";的伤心小镇,温暖,干净,下雨天人们很少出来,或者很少挤公车,最重要的是,那儿极少下雨,对于恐惧雨天的我而言,那是种如看见青柳绽芽一样的温暖和充实,小镇的街道两旁种的是木棉树,四五月天的时候,一树一树的木棉花开,就像住了一园子的木棉仙子,也幻想着在这木棉树下的故事有着许多许多的版本,凡是入了版本的男子都像这木棉花一样的艳丽,有着淡红的性感的唇,水一样的双眸,清扬的眉,女性化,只有身体内的器官是男人的,人们说,伤心小镇的男人是";阴柔";的化身。据说,木棉树下还吊死过男人,在飘落的木棉花瓣中,那阴柔到极点的男人,把自己化装成女人的模样,凄艳的双唇、泼墨长发、月白棉衫,甚至绣花蓝鞋。在风中飘飘荡荡。这个故事,有些凄凉,像是故事里的传说。但是我却多次在梦里看见这样的情景,醒来时,好像就跌进去,失去了回到现实的力量,仿佛自己也成了伤心小镇上追随那烟花一样美丽男子的孤独女鬼,那样的神思令我一次又一次地不知所措,不守魂舍。
四
荔枝红这个名字和芊芊水一样的别致,而且极像古代的花楼里姑娘的艺名,荔枝红是小名或说美称也可以。我和荔枝红是在一家药店里认识的,有一段时间,我和一位同事";勾搭";上了,";勾搭";这词有点难听,但是在别人和芊芊水自己看来,只有这个词比较合适。他其实还是芊芊水的同学,长着一张正人君子一样的晰白的脸。脸容清秀,个头不高,但是短跑速度出奇的快,他在众人面前是非常严谨认真的。只穿西装,衬衫,西裤,但是和芊芊水单独在一起时,他的脸上的神情却极其*,女人当然不反对这样,他极其恋女人的肉体,床上功夫并不十分了得,但是还算可以,只是他己经有了妻子和小孩,所以我们两个上床必须避人耳目,他经常在半夜两三点像个小偷一样到我宿舍门前,当然我已经为他留了门,其实那段时间芊芊水(回忆这段事时我总习惯将我看作另一个人,也就是说我总是将芊芊水不看作我。)对那个正人君子一样的男人有些时刻也似乎会产生一些依恋之情,还想过是不是要改邪归正。就此陪他过平淡朴素的生活的,毕竟每天靠喝啤酒、看小说、听音乐过日子有时也觉不踏实,但谁叫这个外表正规、内心*的男人已经有妻室了,现在想想,这个男人像张爱玲《红玫瑰白玫瑰》里面的男主人公。总之,芊芊水和这个像那个红、白玫瑰的丈夫、情人的男人过了一段暧昧刺激的偷情的日子,这本来没什么,既然芊芊水没有像坠入情网的老女人一们缠着要当那个男人的第二任。而且芊芊水还有两个优点:没什么朋友,话也不多。这意味着男人害怕的东窗事发的可能性减少了许多,所以那偷情男人并无什么负担,麻烦是出在另一个问题上,因为正人君子一样的男人从不用避孕套,不知是舍不得买还是嫌避孕套用了不舒服。总之,没用过一次,也没看见他买过。作为同样*经验丰富的芊芊水而言,自然要保护好自己,所以第一次在偶然机会下和有妇之夫发生关系之后,第二天就去县城一家";千千惠";药店,这名字让芊芊水觉得好像专门是为她开的,——好。至此,我又将我看作是自己了。我进药店后态度极其认真地看每种避孕药的说明方法,禁忌之处、长效短效都不放过,不仅自己看,还找药店服务员询问有没有避孕膜、避孕剂之类的,当时服务小姐正在你头看一本不知什么书,对于我所问绝口不答。我很生气,但是还是很耐心地问。她仍不答。我本想发火。但那女子却仍然安安静静,抬头是满脸温柔似水的表情,让我心怀歉意,我最后还是没回答我的问话,但是奇怪的是在店里站了一会儿,那表情温柔的女孩子让我感觉如同多年未见的一个故人,她其实长得纤弱清瘦,但身上有一种结实的气质。一双温柔的眼神写着聪慧与清朗。我对她有一种温暖的好感。荔枝红的感觉是事后两人交谈后我从荔枝红那儿知道的,荔枝红说自己觉得惊讶:这个神情颓颓的女人让我觉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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