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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说民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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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在大门口酝酿了一下情绪。周善培登上了台:“代表们正和赵大人热烈地讨论,请大家耐心地等等。”

底下有些股东说话了,是吃了饭回来吗?

人群一阵骚动,大家肚子都有点饿了。

周善培肚子也有点饿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出去看看,匆匆离开了会场。

一位军官匆匆进入了会场:“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大门外有些匪徒闹事,秩序不太好。特意叫军警保护大家,请不要随便出入会场。”

场内炸开了锅,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回家,我们要见赵大人。

喊了一会儿,会场突然出奇地平静。大家都累了,从早上到下午滴水滴米未进,趴在桌上养养精神吧。

三个时辰后,各位代表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回家的路。他们不曾料到,督署衙门正在演绎铁血。

罗纶等九人从公司到督署,要经过几条大马路,有许多人看到,跟在后面围观。人越聚越多,谣言也越传越盛:

“听说罗纶在赵大人面前边哭边骂,被砍头了。其余的都要砍头。”

大家纷纷涌向督署衙门。

他们不怕危险吗?

放心,都带着最致命的武器:光绪的牌位。

没有人领导,没有人组织,乱哄哄地一拥而入。把门的卫兵不让进,可人太多挡不住,都冲进了大院。一进大院,就抱着牌位哭。先帝啊,你显显灵,保佑被抓的人,惩罚违背你旨意的人。

又是祖宗牌子,所有的官员看了都烦。

田徵葵的机会来了,抢我女儿、打我女婿,丢我老脸。

开枪,枪先向天空发射。

不怕,有祖宗牌子护着,大伙儿依旧在那哭,在那骂。

田徵葵再次催促赵尔丰,赵大人,已经控制不住了,再不采取行动,暴徒就会闯进来。

赵尔丰的眼里浮现出盛宣怀的奸笑、端方的狞笑;浮现出雪域高原,横刀立马的快意。去他妈的急脉缓受、宽严并济,老子现在就硬!

赵尔丰终于被逼上绝路了,劝人,我不行;杀人,我在行,绝对是一把好手,一把快刀,本来别人就叫我屠户。他将这些日子的愤懑和屈辱化作两个字:开枪!

子弹飞出去了,越飞越多,越飞越远!

地下到处是光绪帝的牌位,这当口,先帝保佑不了,祖宗也保佑不了。

赵尔丰这一硬起来就再也软不下去了。

成都武侯祠有副著名的对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什么时候宽、什么时候严,真是个技术活,不像读对联那么简单。不攻心,不想老百姓之所想,当然就不能审势,何谈宽严?即使像赵尔丰这样的能人,照样玩儿完。

开枪了,流血了,人死了,赵尔丰就基本玩儿完了。

赵尔丰玩儿完了,端方就有机会了,他从武汉抽调新军,接替赵尔丰前去弹压。

端方走了,革命党人就有机会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注释】

⑴戴执礼编《四川保路运动史料》,科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12~114页。

⑵戴执礼编《四川保路运动史料》,科学出版社1959年版。

⑶原文见《四川保路运动史料》,第269页。

⑷《四川保路运动史料》,第276~277页。

⑸《四川保路运动史料》,第294页。

⑹《大清历朝实录·宣统政纪》卷五八,《四川保路运动史料》,第294页。

⑺四川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四川文史资料集粹》第1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78页。

第十章 武昌,今夜无眠

〔程定国举起枪,一声枪响,第一枪响了,子弹飞出去了,伟大的时刻到了。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排长陶启胜。历史的,肉体的,腰部被子弹击中。

熊秉坤来晚一步,没关系。关键不在于谁打响第一枪,而是枪响了,有戏了,士兵心里有底了。〕

【为什么是武昌】

这个问题问得好,长久以来,革命党人一贯的战略方针是“边境包围腹地”。暴动一直局限在广东、广西沿海地区。沿海革命(。电子书)根据地建设得较好,方便接受华侨捐款、私运军火,当然万一不幸失败,也容易脱身。

虽然总结了无数条经验教训,却从来没有人对这个总方针说“不”,天经地义的革命道路会有错吗?可是却有一个人敢于对“边境包围腹地”总方针说“不”。

他就是最传奇的孙武。

为什么说不?

因为每次起义都从沿海开始,失败都从沿海结束。革命离不开创新,换一个思维,如果不在沿海发动,换成以“腹地包围沿海”,会成功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那就说说能成功的理由。

武汉为南北枢纽,自张之洞建工厂、制军械,二十余年来,器精械足,加以湘赣毗邻,互为辅助;湖北新军编练仅次于北洋新军,鄂军倡义,他省军队将闻风披靡,可有利维护地方和租界治安,便于外交。当然,武汉还有最传奇的孙武、最慷慨的刘公。

如果不成功呢?

还没尝试,先不要急着说不成功。

不过孙武的建议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有的说他是理想主义者,有的说他是痴人说梦。

一切都因为这里是武汉,这里有三驾马车。

有强大后台的瑞大人罩着,有能干的张统制和务实的洪哥撑着;有先进的军械装备,有全国最大的军火后勤供应,一切都表明武汉和革命绝缘。

用一句过去常用的俗语:武汉的反动堡垒异常坚固,反动阶级的势力过于强大。有奸诈贪鄙的瑞澂、穷凶极恶的张彪,极端反对革命的黎元洪,阶级本质决定他们必然要极其顽固地死守反扑。

可孙武仍然坚持己见,自信“腹地包围沿海”就是革命的“隆中对”。每接待一个革命党人,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说起:

没有枪、没有炮,楚望台军械库给我们造。

没有吃、没有穿,钱局造币厂给我们送。

没有人、没关系,新军队伍里比比皆是。

孙武一直在等待,一直在准备,他总觉得自己的传奇还没完。

一切皆有可能,来的始终要来。一幕传奇大剧即将上演。

机会终于让孙武等来了。

成都血案发生后,四川风声鹤唳,一日数变。清廷急调端方派兵弹压,端方找瑞澂借兵,瑞澂将三十一标、三十二标抽调,还特意强调这是湖北新军中战斗力最强的两标军队。瑞澂又特意选了两营新兵护送端方入川。这两营多是思想激进的新兵,领兵的更是桀骜不驯。已经欠饷两个月了,瑞澂特意放话:“端大人从北京带来许多饷银。”

送走端方,瑞澂和夫人说:“端午桥双眼倒挂,照相书上说,必遭横死。”

不用看相貌,也不用看相书,只要看看瑞大人就明白了。瑞澂,是你亲手将端方送上了不归路。

入川的新军中有大量革命党人,武汉三镇的革命力量顿时大为削弱,但同时武汉的防备力量也大为空虚。

孙武意识到千载难逢的机会到了,必须立即发动起义。文学社和共进会合并,推举蒋翊武为起义临时总指挥,孙武为参谋长。有感于刘公舍家捐财,贡献突出,内定为大都督。

正当起义紧锣密鼓布置之际,发生了一个意外,很大的意外。

南湖炮兵营正在举行一场宴会,依依惜别的聚餐。班长孟华臣(革命党)送别即将退伍的战友。

大家借着酒劲,将多年来的愤懑、委屈,甚至长官的种种过失都发泄出来,拍桌子骂娘在所难免,动静很大。

队官呵斥,明显无效,别人酒劲正大呢,你越呵斥他越来劲,对着干。

孟华臣大声说:“依依惜别的深情,为了分别的聚会,犯了哪条军纪军规?”

队官拿了根鞭子说,要造反吗?关键时刻怎能说这句话?

好,早盼晚盼,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几个醉醺醺的士兵马上抢了炮(小型炮),准备开炮,没响,撞针早被没收了。

闹事的士兵拿起枪就跑,后面马队追过来。士兵们动情地说:亲爱的战友,都是自己兄弟,快要退伍了,何苦呢?此语一出,马队立刻调转马头。

孟华臣跑到孙武那儿,请求下一步指示。

怎么办,动手还是不动手?

动手吧,准备仓促,胜算不大;不动手吧,敌人杀过来了。

孙武等仔细分析了形势,现在风声鹤唳,瑞澂也不敢轻举妄动,敌不动,我不动。果然,瑞澂大为恐慌,炮兵闹事不得了,一发炮弹,一家老小全玩儿完。最后以开除几个士兵了事。

几天后,7月30日,武汉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出一个重要告示:

〖自本年闰六月开始,武汉刀店必须有营业执照,并由同行具保,刀店所产之刀应刻明牌号,购五把刀以上,应登记姓名住址,以防革命党购置刀械。〗⑴

聪明的你,应该知道,它有个专有名词:菜刀实名制。

冷兵器时代,菜刀有多种功能,切菜,切肉;还能抢劫、杀人、暴动、革命。

两把菜刀闹革命,一把当然也能,虽然不如两把顺手。

不过瑞大人显然是小题大做了。都什么年代了,洋枪洋炮满天飞,随便花个几十两银子,都能在袍哥、舵把子那儿买到各式热兵器,手雷、手榴弹、炸弹一应俱全。

非常时刻,从维护社会治安、保障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出发,禁止凶器被不法之徒利用,确有必要。但这只能吓吓街头泼皮无赖之徒,用这个对付胆大的革命党,显然不起什么作用。

革命党人玩儿大的,对菜刀他们当然也不拒绝,但更多的是真家伙。这几年暗杀成风,听说过谁用菜刀了?小的是手枪(而且是五连发的),常用的是铁西瓜。一发毙命,省得菜刀拖泥带水。

瑞大人的告示终于促使革命党人下决心更快更好地研制威力更大的炸弹。

不过,告示还是起了一点作用:人心更加恐慌,菜刀从此滞销。买把菜刀这么麻烦,家里的多磨磨,凑合着用吧。瑞大人还算通情达理,没挨家挨户没收旧菜刀,否则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接下来是旅馆登记。

制订了旅馆管理办法,规定借宿者必须登记姓名、籍贯以及现在住址。倘若住宿者形迹可疑,即使有行李在身诸多不便,也不准住进旅馆。个人随带物品必须接受巡警检查。每天晚上9时,旅馆业主应把来客记录交给警署。

菜刀实名,本地人很危险;旅馆登记,陌生人很危险。总之,没有不危险的。

对于思想最为激进的学生和士兵,瑞澂也防了一手。规定晚上11点之后,在校学生不准外出。街上戒严,没收士兵子弹,全部库存到楚望台军械库,由工程第八营把守。

面对日益严重的局势,尤其是社会上到处流传“中秋节杀尽鞑子”的传言,瑞澂整天忧心忡忡,他减少了看戏、打麻将的时间,减少了和夫人耳鬓厮磨的时间,专心扑在维稳上。大约三分之一的兵力被端方抽走了,首先必须加强总督衙门的防卫,专人24小时在签押房值班,设有专线,一遇突发情况马上向瑞大人汇报,调集楚豫舰升火在江面上来回游弋,岸上遇非常情况可立即开炮,主要作用是为瑞大人留条后路,真撑不住时可带家眷跑到舰上躲避。

可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危险挡也挡不住,它真的来了。

【传奇从偶然开始】

刘公这边又出事了。

刘公租住在照相馆楼上,来来往往照相的人很多,不容易引起怀疑。一天深夜,风雨大作,有个小偷从凉台翻入刘公卧室行窃。刘公惊醒,小偷从凉台逃跑。事后检点财物,万幸,什么都没少。

多善良的窃贼,知道我们革命筹钱太不容易了。

有这么善良的窃贼吗?当然没有,所以大家怀疑极可能是清廷的密探。

怎么办?转移。

挑个好日子,中秋节这天,将总机关搬到宝善里十四号。

刚搬来三天,最大的一次意外终于出现了。

10月9日下午,孙武在后面亭子间赶制炸弹,这批炸药是汪精卫等原来为暗杀端方准备的,没用上,留在这儿。

突然,意外发生,中国近代史最大的一次意外发生了。关于这次意外,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有三个版本。

版本一:刘公的弟弟刘同很好奇,看孙武造炸弹。刘同只有十六七岁,书读不上去,跟着哥哥混。小伙子头脑灵活,充当联络通讯员。

谁都会好奇,刘同正是好奇的年龄。但他不应该做一件事,口里含着纸烟卷,蹲在旁边看。烟灰不小心落在炸药上,意外发生了……

小人物改变大历史,刘同和他的纸烟卷永垂史册。

版本二:孙武在后面亭子间赶制炸弹,一位革命党同志钟雨亭手捧水烟袋站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和孙武说话。

孙武一心两用,还嫌不够,又回头作答。结果手中疏忽,将装有硝酸的玻璃管碰倒,硝酸液流入炸药内。意外发生了……

小人物改变大历史,钟雨亭和他的水烟袋永垂史册。

版本三:孙武手上拿着一个才装上药的炸弹,对大家说:“用这个炸药把瑞澂、张彪、铁忠三个王八蛋一起炸死就好了。”怀着对反动阶级的切齿仇恨,他将炸弹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不料用力过猛,立即爆炸,楼窗玻璃都被震破,浓烟弥漫全楼。

一群人一起改变历史。

三个版本都是意外。

版本一的意外太突兀。刘同既然是通讯员,应该能经常看见孙武制炸药。习以为常,没什么好奇,而且也不会傻到在炸药旁吸烟。

版本二的意外则自然得多,距离比较远,符合人之常情。水烟袋也比较安全,孙武是熟手,一边说话一边制炸弹对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偶然失手。

但是整个意外只有孙武一人受伤,近在咫尺的刘同毫发无损、稍微远一点的钟雨亭没事、围在他旁边说笑的大伙儿没事。爆炸的威力够大,难道他们都是金刚不坏之身?难道他们逃跑的速度快过博尔特?难道所有的危险只能让孙武一人用血肉之躯抵挡?难道所有的苦难注定要让孙武一人来承受?太不公平了。

版本三,明显是无稽之谈,孙武不是弱智。

所以,刘同不能改变历史、钟雨亭不能改变历史,一群人也不能改变历史。

那么到底是谁改变了历史呢?

版本四:孙武独自一人在小房间用瓷匙和炸药,用力过猛,引发爆炸。一声巨响,浓烟如雾,孙武头部受伤,血流如注。

这不是我的臆测,这是孙武亲口说的。⑵

现在终于弄清楚了,孙武和他的瓷匙永垂史册!

为什么是孙武?能人多得很啊。

只能是孙武,因为他受伤了、流血了,别人没有。

听说过不流血的革命吗?外国好像听说过不流血的革命,中国没有。

所以孙武的时代来了,革命的时代来了。

孙武,你不是一直自诩是孙文的兄弟,一直想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现在真的做到了。孙文用无数发有预谋的炸弹才艰难打开一个缺口,你用偶然的一声爆炸将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

不过,现在你该好好躺在床上养伤,剩下的事情让没流血的兄弟去做。

孙武的脸和双手被烧伤,满脸鲜血,众人赶紧用衣服包住他的脸,走后门送去医院。

留下来的同志赶紧找来煤油,放火焚毁一切证据。

浓烟滚滚,消防意识极强的热心邻居赶快呼救上报,俄国巡捕赶来,正碰上刘公,问楼上是什么响声。

刘公非常镇定:煤油灯着火了。

煤油灯功率这么大?

不信自己上楼看看。刘公边说边快步走,边走边做了个大胆的举动:脱衣服。

要和巡捕拼了?

当然不是,是学侦破载沣遇刺案的那位警官。两面的衣服,原来是灰色,灰制服。现在变成蓝色,蓝西装。不仅颜色不一样,款式都变了,共进会老大就是不一样。这还不行,刘公边走边戴上墨镜,贴上两撮大胡子。

果然不一会儿巡捕追了上来问:“看见有位穿灰制服的青年没有?”

往江边走了,刘公乱指一气。

江边正刮着八级大风,倒霉的巡捕,注意保暖。

俄国巡捕赶到屋内,一位革命党人还在忙着清除硝酸味道。

你是谁?

我是邻居,帮忙灭火。

中国人真热心啊,俄国巡捕感慨。

巡捕搜获了大量的文件、旗帜、花名册、钞票。

当天下午,刘公突然发觉有些重要的东西还丢在家里,叫刘同回去拿,结果被抓个正着。刘同毕竟年轻,很快吐露实情。

刘同,又是刘同,你的被捕加快了起义的爆发。

上午的意外没你的份儿,这次,你终于将名字写在历史上,正是你的举动将历史定格在这一天,虽然你是个泄密者。革命成功后,革命党人看在他哥刘公的份儿上,没有为难他。

刘同被抓时已近黄昏,汉口至武昌轮渡天黑即停航,即使自备小划子渡江也进不了城。全城戒严,关闭城门,缇骑四出,瑞澂按花名册到处捕人。

最危急的时刻到来了,传奇能随之而来吗?

“反亦死,不反亦死。与其坐而待死,何若反而死,死得其所也。按时度势,况必不至于死耶!”⑶

大泽乡陈胜的话语再一次响起。

千年之后,说这话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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