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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自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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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凌空的身影动了,他的剑斜斜向前刺去,脚步微顿随即跟着身形而去,整个人一瞬间将全身的意念、心神、体力都凝聚在这一剑上,怎么可能?!这十六夜斩的第一剑就这样携着无可挽回同归于尽的气势,那后面的剑式如何跟上?这、这分明就是攻杀剑术之中的冥鸣一剑么!
“喝!”师父陡然一声大喝,身法更急,口中低呼着,“十六夜斩,第一斩!!!”
身形晃动,那一剑就已经刺过去了——
随即——
师父又一声低鸣:“第二斩!”
怎么可能!!!
我木然地盯着师父的身形在那一剑攻势已完全卸去的时刻生生在半空一个停顿,腰部猛地向下一压一弹,师父的身形竟然凭借着腰部力量生生改变了原本无力的趋势,再度高歌猛进,长剑高举,直直向前方无形的敌人劈去,不错!是劈去,这一剑的威猛霸道的气势实在与刺客的剑术大相迳庭,这分明应该是如巨斧、重锤一类的重型武器才应该有的招式,可是师父偏偏接着刚才那一剑使出来了——假如我会这二式剑法,几日前与那身俱“大悲煞手印”的刺客火拼时,我的“冥鸣一剑”根本无法被他轻易躲过去,即使他凌空而起,我接下来使出这一招劈砍也能够生劈了他。
正在我呆住的几息之间,师父的第二剑攻势再度消弭,他只能自空中落下来,寻求地面的借力点才可能再刺出第三剑,可是、可是我又错了,师父似乎根本没有下落的趋势,他竟然翻转过身来,又来了一次和先前相同的动作,凭借腰的再度一弹的力道,他身形速度不减,在我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柔柔的、缓慢的横切一剑——
这一剑转变得实在是匪夷所思,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剑法,前一招明明是霸绝天下的至阳至重的一剑,下一招就变成了似水的柔情,我甚至怀疑这一剑似乎就是武当所谓的“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太极剑”,这、这也太惊悚了罢!
“第三斩!”
“第四斩!”
“第五斩!”
“……”
我的神经似乎已经麻木了,师父十五招剑式使出来,竟然没有踏地一次,全都是凭借着腰部的力量生生地来回翻转,每一剑都迥然不同,然而这各不相同的剑式却又完美结合在一起,顺接地滴水不漏,我真的想不通,这十五式不同的剑式到底如何以一种玄天内力使出来的……这就是十六夜斩么?果真是剑术的巅峰,融百家于一炉而生成的至强剑法,真的好强,好诡谲!
师父第十五剑一记类似以某种掌法的漫天剑影湮灭无踪,又是一个相同的发力动作——这足以体现师父腰部力道的持久力与劲道——师父再度挥出一剑,这一剑没有丝毫的诡异,很简单,很直接地向前方的假想敌人刺去,可是我看着这一剑,脸色遽然大变——
只有漆黑的夜……孤寂的、漆黑的,没有人声,静的骇人,一个人在这夜色里奔跑,孑然一人奔跑,想要寻求灯光、烛火,渴求一点点光明……可是,没有,没有,一起都沉寂在黑暗里,我看不清路,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没有光……我要光,好孤寂,好难过,师父……师父你不要走……好暗,好暗……
师父的身形随着那刺出的最后一剑,顿住了,他的脚终于落到了地上,他的面色却是惨白,神情萎靡而疲惫,喉咙一甜,终于一口鲜血喷出,点点血渍如梅花一般洒落在纯净无暇的雪上,分外的触目惊心。
而我,呆呆望着师父,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第二十三章。齐轩阁
我在哪里,我昏过去了么。
脑袋里似有一根针在不停搅动,我只觉头痛欲裂,微微张开半阖的双目,俨然发现自己坐在雪地里,师父站在远处凭栏远眺。
“师父,我醒了。”我勉力支起身体,稍微让气血活络起来。
#奇#师父转身凝视我,道:“你可知你为何会晕倒么?”
#书#“……可是师父适才使出的第十六斩所致?”我迟疑了几息,随即答道。
师父点头,道:“‘十六夜斩’的最后一斩和前十五斩迥然不同,前十五斩可以说是蕴含十五种变化的剑式,而最后一斩,才能体现这剑法真正的精髓,你看我使出最后一斩,你有什么感觉?”
我低头沉思着,回忆着那一剑,简单、干脆、直接,却让人不寒而栗,我沉声道:“我可以感觉到整个人似乎都被黑夜所包容……黑暗吞噬一切。”
师父淡淡道:“就是这种感觉,我领悟的‘十六夜斩’就是吞噬一切的黑暗,让人在黑暗里无法自拔……你须知道,‘十六夜斩’是不世出的逆天剑法,不同的人修炼会有不同的感悟,因为每个人的经历、心境、情绪都是不同的,所以,凭借你的资质,前十五剑应该不是问题,这最后一斩,就要凭借悟性了。”
“对了,这最后一斩有个名字,叫做……夜祭。”
……
大雪山顶。
漫天雪舞。
我“落红”紧握于手,深吸一口气,玄天内力在我的体内急速运转,蓄力、发力!我的身体一刹那兴奋起来——
“十六夜斩!第一斩——”
“噗!”
我一脚踏在雪地上,化为一条黑影凌空翻飞,身形旋转——
“噗!”
“第二斩!”
“第三斩!”
“第四斩!”
“……”
“十五斩!”
“这一次定要成功!!”半空中的我紧咬着嘴唇,心里陡然一声呐喊,腰部第十五次的翻转、蓄力、发力,已隐隐有种疲惫的剧痛,可是我咬牙忍住了。
“十六斩——夜祭!!!”
我的剑直直向前刺去,平淡的、简单的、随意的一剑,然而剑到半路,忽的一颤,我心叫不好,长剑已“铮”的一声脱手而出,插在了松软的雪地上。
我有些颓废的一个翻身,稳稳落在雪地上,蓬松的雪旋即陷了下去。
已经有一个月了——我已经苦修这“十六夜斩”一个月了!
可是自从我学会前十五斩之后,这第十六斩无论我怎样努力都不能将所谓的剑意融入到剑法中。
一个月的苦修,每日练剑十六个小时,师父有时会指导我,然而更多的时间里是我在自己摸索,可是这第十六斩,就是毫无头绪,去问师父,。电子书师父却道,这一斩别人无法教你,需要自己的领悟。
长久无进展的剑法令我陷入低迷的情绪,每日的练剑渐渐有些无力感,我已经很疲惫、有些力不从心了,或许,还能令我支撑下去的,也只有师父每日的一锅粥了。
我缓缓走到雪地深处,我侧身而立,目光悠远地欣赏远方的雪景,这也是我练剑休憩时最喜欢做的事了。
远处的迤逦山脉终年被积雪所覆,宛如盘旋着的巨龙绕着一圈又一圈,能陪伴它的又是什么呢?一股孤寂油然而生。
我手中持着薄薄的小册,掀开第一页,随意打量着这些早已烂熟于心的文字,开篇第一句即“十六夜斩,每一斩皆为独立,然十六斩浑然一体,分与合,存于不存,超脱与否,仅存一念。”
“既为独立,又是浑然一体?……存与不存,仅存一念?”
我喃喃自语着,摇了摇头,始终不明这开篇的一句究竟是何意思,我并不懂这一句的意味何在,可我却练成了前十五斩——若是相互独立,又如何能共存呢?
“存,不存,是存在和不存在,相互独立,又浑然一体……”
“难道!”我脑中一丝灵光乍现,若有若无的灵光,我苦苦想要抓住它,“这——难道是这样的意味!”
“每个人存在于世界上,是世界这一整体的一部分,无论他的精神如何独立,他也是这世界上芸芸众生的一员,他就不得不在人世这片大苦海里奋勇挣扎,这就是一体,无法脱离,所以是一体!——”
“而人的精神可以独立,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意念做自己喜欢的事,他的精神在这世界之中就是独立的存在,所以人与人之间是与众不同的,所以这就是相互独立!精神是相互独立的!”
“所以,‘十六夜斩’的每一剑都是独立的存在,它们各有各自的剑意,然而它们又是一个整体,所以这最后的一斩……”
我陡然身形一动,右手探出,将剑提起,双足再度一蹬,凌空而起。
“十六夜斩!第一斩!”
“……”
“第十五斩!”
“第十六斩——夜祭!!!”
“相互独立的剑意——浑然一体的剑势——夜之超脱于人世的孤立寂寞——夜祭——成!!!”
一剑刺出,我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嘴角隐隐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
三日后,玉京城。
我走在似曾相识的小道上,心里有着一丝奇异感觉,这感觉很复杂,有着一点兴奋,一点怅然,还有着一点莫名的期待。
我练成“十六夜斩”之后,师父就打发我下山,说是有个任务他接了,可最近要冲击第七层玄天功,所以他不能亲自完成……自然,我身为他的弟子,纵然万般无奈,也只能再次来到这给我深刻印象的玉京城。
我练成的十六夜斩,就是师父也破天荒地赞赏了一句“好悟性”,由此我猜到师父练成这最后一斩恐怕也是破费了番功夫的。
我的“落红”依旧包裹在绫罗绸缎里,安然放置在我的背后,我的步履很缓慢,也有些闲云信步的悠哉模样。
到了么。
我驻步,抬头向上望去,一块古朴却是锃亮的牌匾悬挂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横切于上——齐轩阁!
齐轩阁,玉京城最大的古玩当铺,在玉京一代颇有名声,老板吴齐轩,在古玩一道上很有几分眼界,往往有人不远万里之遥来此鉴定古玩。
这里,也就是我的目的地。
第二十四章。伊人重现
随意瞥了一眼周围的行人,我漫步走进这齐轩阁,阁内的装潢很有几分古朴气息,满架的瓶罐、玉器、石料,几个小厮正在将一件印有五彩凤凰的巨大瓷瓶摆在架子上,他们注意力很集中,我的轻微脚步声并没有惊动他们。
这时,一个老人缓缓走出来,老人衣着简朴,但很洁净,他的脸上虽然布满褶皱,可精神状况很饱满,疲惫的双目里不时散发着睿智的光芒,他已瞧见了我,看我一身的打扮与行装,微微有些疑惑不解,随即便向我走过来,微微颔首,笑道:“这位公子来到齐轩阁,是要鉴定什么古玩么?”
我微微躬身,望着他脸上的皱纹,低声道:“在下是山中来客,老人家不会忘了罢。”
老人一惊,双目再度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停留在我淡漠的漆黑眸子上,方才缓缓点头,道:“公子远来是客,是否到内室一叙呢?”
言罢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我点头,毫不客气地向里走去。
老人连忙紧随其后,众小厮望着老人的背影,一阵不解,不知道这一向心高气傲的掌柜今日为何忽然转了性,竟然如此恭敬地对待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穿着寒酸,不像什么有钱人啊。
……
内室,我缓缓放下茶杯,其实我只是抿了一口让干瘪的嘴唇舒缓一些,我对身侧的老人——也就是齐轩阁阁主吴齐轩道:“总之,吴阁主就是希望我将文家的家主刺死是么?”
吴齐轩狠狠点头,恶声道:“文家前一个月不知怎么回事两个儿子被刺杀身亡,文老头受了这刺激快疯掉了,原来他为了后世子孙能够在这玉京城有块立足之地,以前一直不敢对我们这些人下手,现在两个儿子都归天了,他做事再没有丝毫顾忌,就在几天前,他竟然带着一群蛮横家丁闯进我这齐轩阁,让我把店铺卖给他——如果只是这店铺,我并不会萌生杀心,可这混蛋——”
“——他竟然说要纳我的女儿为妾!”吴齐轩一拳打在桌上,脸上的愤懑显露无疑。
“为何不报官呢?”我依旧冷漠地望着他,请刺客出手的人我见多了,有些人办事之前先假仁假义地哭诉一番,好像是逼迫无奈实在是不得已才为之的,哼——既然要请刺客,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已违背了世俗的刑律,还有设么好说的。
“报官?公子,你不是玉京人,我告诉你,文家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玉京的各个角落,官府里也有他们的人!那知府大人,每月不知要收文家多少好处,报官?报官有什么用!”吴齐轩越说越是气愤,拳头狠砸在桌面上,隐隐已有了浅浅的血丝。
我默然垂首,半晌才抬头道:“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处,我只需要你告诉我我要行刺的目标,三日之内我一定把文家家住的向上人头奉上。”
吴齐轩眼里露出兴奋地神色,他恨声道:“好!只要能让文老头一命呜呼,公子的酬劳我一定半分不会拖欠!”
我再次点点头,冷声道:“我去万象楼查找文家家主的资料,在我回来之前你为我安排好住处罢,这几天我就先住在你这里。”
吴齐轩连忙起身,口中迭声应道:“没有问题,公子就住在小女的房间里罢,小女平常喜欢清静,都不住在家里的。”
我淡淡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
三个时辰后,我在怀里持着几页薄纸回到了齐轩阁。
一面走路一面在心里冷笑,这文家真是一群败类,两个纨绔儿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老子更甚!在记录之中,文家家主有十几房妾侍,然而为了保证家族不出现兄弟反目的现象,这老头竟然将妾侍的子女统统遣送到各地贫瘠的穷乡僻壤随即不管不顾令其自生自灭,对自己的子女尚且如此的残忍,更何况别人?!
至于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此君也没少做过,然而纵使他犯下了众多暴行,却又偏偏碰上个只认钱的知府,于是得以逍遥法外、无人压制。
我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此刻刺客的隐忍在我心里早已忘却了,我一向觉得做人应该有一个底线,破了这个底线,他就不再是人!而是畜生!人人得而诛之!
我……是这样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没人知道。
……
吴齐轩在前面领着路,还回过头来问道:“阁下准备何时动手?”
我没有答话,缄口不言。
吴齐轩自知问的不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直到将我领到了内室一处清幽雅静的小房间。
“此处就是我女儿的房间了,阁下就先住在此处好了,我女儿一般不会回到这里的。”吴齐轩说道他的女儿时,眼中的柔和目光有一丝的爱怜之意,或许,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对女儿的重视远超于这间铺子罢,所以他才会请刺客出手。
我淡淡点头,吴齐轩拱了拱手,自房间走出,顺手带上了门。
我打量着这女子的房间,果然是一个女子的房间,虽然看似的确许久没人住过了,房间里依然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幽香味,整个房间装潢地并不华丽,但是典雅,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一般。
摇了摇头,我还是坐到了床头,玄天功缓缓运行,慢慢消弭着身体的疲惫。
良久,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轻柔的脚步声似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人,却又不像是刻意而为之,似乎只是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放轻了身体。
我猛然睁开阖着的双眸,我已猜出这定然是一个女子,难道是那吴齐轩的女儿么?我右手已经摸到了身侧的“落红”。稍有异变,我就可以做出反应。
“吱呀——”
门应声被推开,我的目光冷冷盯着门口来人。
一张绝世的面容带着丝丝惊异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呼吸声悄然停滞,我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我却发觉我的喉咙又嘶哑了。
在这忽然沉寂的氛围下,我只能笑着道:“一个月不见了,你清瘦了些。”
第二十五章。突袭
“你……”高阳敏一双明媚眸子里的惊讶还未完全消除,几息之后,才似是反应过来,她轻咬着樱唇,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未回答什么,她的容颜之上已多了几分羞涩的酡红,她又接着道:“你是专门来找我的么?”
我心里莫名一颤,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半晌,我才勉力以一种淡漠的语气道:“不是,我只是恰好到这齐轩阁里办些事情。”
高阳敏的那双明亮眸子瞬间黯淡了几分,她已经听出了我言语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了么?她又将头低了下去,目光转移到一边。
“齐轩阁就是我家,吴齐轩就是我的义父……我是回来我屋里拿些东西的,你、你让开罢。”
这一番话似是解释,又似是给我一个交代,看来这里就是她的屋了,原来吴齐轩就是她的义父。
微微侧过身子给她让开一条道,我也低下头去,我实在不忍再伤害这个我倾心已久的女子,可是无法,如果我不能压制住自己刻意的冷漠,我真的害怕我会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可是,当她委屈而柔和的眼神时不时打量着站在墙角的我时,我已然心软了,我没有丝毫的准备,我从未想到这一生还能再见她一面,没有准备——没有将本心冰封的准备,于是我还是心软了。
轻咳一声,我面朝着高阳敏绰约身影,缓缓道:“看来我们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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