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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又得挨骂了！果然，还没有走多远，就听见孙子吼叫的声音：“妈的个X，吵个屁啊！等再打几盘！你这么催命，怎么还不死的？！”老头一脸黯然的从网吧退了出来。那小孩住他楼下，只有爷爷奶奶，整天不见他父母，偶尔来一次也是开着小车匆匆来，匆匆去，估计是做什么大生意的。那小孩整天在家里耍脾气，说一不二。

　　芙蓉哥哥想想自己小时候，由于父亲是奶奶几个子女中最穷的，奶奶也就颇有嫌贫爱富的意思，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给自己，但父母说：没有奶奶就没有爸爸，也就没有自己，不管奶奶对自己怎么样，都要尊敬她、爱戴她。现在倒好，爷爷奶奶要尊重孙子，全颠倒过来了。怎么会这样呢？“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难道20年时间地球就变得倒转了么？

　　

第五章　　混乱的思绪

　　六月的天气太热，只有芙蓉哥哥一个人，逛街也没有伴，只好回宿舍玩起游戏来。下午的时候，女朋友发信息说：晚上有朋友请吃饭！其实所谓朋友，那是女朋友认识的朋友，自己只身在外地，身边几乎没有朋友。

　　芙蓉哥哥其实有点讨厌这样的事。中国讲究“礼尚往来”，这次人家请了，下次还得回请，你要不请，那就是小气、瞧不起人、不想和他做朋友等等。你要不去，那就是孤傲、不想和他做朋友等等。吃饭的时候还得争着付账买零食小吃，尽管收入不高，到那个时候也得一伸手就能掏出大把的钞票。虽然说感情需要交流，不过交流太频繁了也会受不了。古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芙蓉哥哥倒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小人了。

　　在市南面有处为祭祀古代某位教育家的庙宇，因此文庙而来的各地旅游者络绎不绝，也因此繁荣了此处的经济，使它成了这座古老城市南部的商业中心和著名旅游景点。离此不远的地方有家饭店，叫“江南别苑”，饭店里的男服务员是旧社会跑堂的小二般青衣小褂打扮，女服务员则是在胸前梳着两条马尾辫，身穿青色碎花排扣小衫，有点像电影等描述的旧时清纯的村姑模样。饭店的室内分了若干大厅，大厅中央各有一株仿真的大树。客人吃饭的桌子也是仿照民间传统木桌打造，围绕仿真大树摆设。屋顶没有进行吊顶，相反倒特意喷成了黑色，就像是没有星星的夜晚天空一般漆黑一片。在里面吃饭感觉就像是农村夜间在屋外的空地上吃酒宴似的，有点中国乡村的味道，和饭店的名字也很贴切。

　　对于这样的环境，芙蓉哥哥很喜欢。现在能找到有中国味道的地方越来越少了，这种地方倒成了“新大陆”，令人心驰神往，难怪食客这么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市里的高楼多了起来，不过都是清一色的玻璃幕墙；小区里的住宅也都是平顶建筑，在不知道什么“风”刮过之后又加了个坡屋顶，弄得建筑风格就像是人妖似的。现在有很多新开发的房子，纷纷来个什么欧陆风情、欧式风格、欧洲城等等。更有甚者，别墅里面像模像样的搞起什么壁炉。还美其名曰：提高生活质量和生活品位，好像中国的东西都是低俗的，离开了中国传统的东西就高贵了。可住在里面的却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生活方式还是传统的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住在里面的大概都不知道壁炉怎么用法。更别说在长江南岸的这个城市里，连暖气都用不上，不知道这壁炉会有什么用。

　　正当芙蓉哥哥的思绪越飞越远的时候，有人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拍他肩膀的也吓了一跳。

　　“干吗呢？又在想啥？”是芙蓉哥哥的女朋友安然，旁边是她的女朋友琪琪，还有琪琪的男朋友小可和另一个很漂亮清纯的女孩。

　　琪琪家乡在江西，还有个弟弟，姐弟俩上完高中就没有再上了，不知道是成绩不好还是嫌学费太贵。琪琪刚过完20岁生日，很瘦，和生长在城里的同龄人相比，脸上更多的是疲惫和衰老。小可很瘦，脸色也常常很不好，眼睛通常是红的，大概和他无规律的生活有关。小可是汽车修理工，工作没有固定时间，隔一段时间还要24小时值班。偶尔半夜三更还和朋友们出去喝酒，通常喝酒即醉，不是酒量小，而是喝的太多。这些都是曾经在一起吃饭时聊起过的。

　　“姐夫好！”琪琪、小可和那个女孩同时和芙蓉哥哥打招呼。虽然芙蓉哥哥还没有结婚，但对于这样的称呼也不表示反对，只要女朋友没有意见就行。芙蓉哥哥不善言谈，大概这就是女朋友经常要他和朋友们一起吃饭的原因吧。芙蓉哥哥礼貌的点头即算打过招呼了。

　　“老盯着美女干吗？”女朋友安然对芙蓉哥哥嗔怒道！

　　“第一次见面，多看两眼，加深印象嘛！”

　　“美女吧？琪琪学美容时的大师姐，叫小叶。”小叶一身白色连衣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手指上戴着闪光的戒指，娇嫩的粉颈上挂着一条铂金项链，皮肤白净细腻，是十足的美女。不过从描过的眉可以看出是化妆过的，但化妆浓淡得体，不易看出化妆的痕迹。真漂亮！芙蓉哥哥在心里感叹，不过不敢多看。小时候不知道谁说过，看女孩、碰女孩的手都是不礼貌的，芙蓉哥哥一直记得，所以即使看到了美女，即使很想一直看着她，他也只偷偷的瞄几眼。不过这个习惯养成之后，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常不看着对方，久而久之，不了解他的人都认为他很傲气！

　　吃饭的时候，芙蓉哥哥通常是保持沉默的。在别人的谈话声中，思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刚刚骑车看到的美女好漂亮、衣服穿的好性感，网上的QQ又会有谁留言了，今天路过XX路的时候正在修路，XX路上又有家店铺关门了，……。偶尔听到一句感兴趣的话题会插一下嘴，不过因为没有听到前因后果往往文不对题，别人被他的这一插嘴都莫名其妙。发现说错了话，芙蓉哥哥又会继续沉默，继续神游。

　　不过今天有点例外，大概是见到了美女，芙蓉哥哥来了精神。三个女孩一上桌就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说的都是女孩子的事，旁边的小可很难能插上嘴的。自己再沉默下去的话，对于小可，也未免太冷落了一点。小可要喝酒，而芙蓉哥哥讨厌啤酒在肚子里涨涨的滋味和酒精的刺激，讨厌白酒灼烧的感觉。不过偶尔还是会喝一点的，只是喝的稍多一点就倒头就睡，认识她以来更是很少喝酒而已。

　　“小可，最近脸色不好哦！”

　　“是啊，刚值了一个星期的夜班！”小可刚把一杯喝完，正往空了的酒杯中重新倒酒。

　　“他呀，前天还摔了一跤！”琪琪补充道。

　　“你看，手臂上青了一块，腿上也破了一块！”琪琪一边说一边掳起小可的衣袖。

　　小可脸色一沉：“又说了？！”

　　“我才懒得管你哦！”琪琪嘟着嘴。

　　“怎么会摔成这样？”

　　“喝酒喝的呗，你问他自己。”琪琪不甘心。

　　“喝多少了？”

　　“呵呵……！也没有喝多少，半斤白酒，四瓶啤酒吧。”

　　“小可，不是老姐我说你，喝酒出事不是第一次了吧？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可又点上一支烟。

　　“这烟也不是好东西，少沾点。”安然说着拍了拍芙蓉哥哥的肩膀，幸福的作了个靠的姿势。“你要向他学习，你姐夫可是烟酒不沾的。”其实她不知道就在昨天他还一个人喝了几瓶。芙蓉哥哥不抽烟倒是真的，刚工作的时候常常感觉苦闷，抽过烟。不过每次抽完一支，就感觉头重脚轻，比喝酒喝醉了还难受，同事说那叫醉烟，抽多了就好了。不过芙蓉哥哥看到的是同事被烟醺成了黄褐色的牙齿。芙蓉哥哥后来换了工作，就再也不吸烟了。

　　“大姐，我也不想的。无聊、郁闷的时候总有的。我不像姐夫，有文凭，有技术。像我们这种出来混的，还不得什么都得会一点，这‘烟酒烟酒’，其实就是‘研究研究’，反过来也是的。要是你不喝，那就没得研究了。”小可熟练的抖了一下烟头，然后猛的吸了一口烟，红红的烟头一闪一闪的，红的像血。

　　“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有什么事就和琪琪聊聊。”

　　“她一点不了解我，和她沟不通！”小可很不屑。

　　“别理他！”琪琪也有点生气！

　　“她什么都不懂，我跟她说什么呢？”小可补充道。

　　芙蓉哥哥其实已经习惯了，几乎每次最后都会是以琪琪和小可互相埋怨，安然这边劝一句那边劝一句结束。其实琪琪做的已经很好了，曾经让安然教她炖鸡汤，原来是送到小可公司给小可的。可在小可吃的时候被同事发现了，最后和同事分享了鸡汤。据说在小可家乡，小孩和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男孩只有到了15岁才能到桌上吃饭，大男子主义似乎成了传统了。

　　芙蓉哥哥想到他们就有点纳闷：人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整天吵吵闹闹倒也建立了恋爱关系。

　　一个推销啤酒的小姐走了过来：“请问需要‘清泉’啤酒么？”

　　“不要！”小可虽然正在生气，一副不胜其烦的表情，小姐知趣的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

　　“吃完饭还早呢，我们逛街去吧？”小叶乘机转移话题。

　　“好阿！”安然赶紧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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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舞女和“万人迷”

　　步行不到10分钟，即到了繁华的商业中心。这里全是以步行为主的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建筑因文庙而统一为古代木结构建筑风格。今天是星期天，这里真是人山人海，两边的店铺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好一片繁荣景象。

　　逛完了小商品街，前面有一较开阔的地段，震耳的舞曲远远的就能听见。舞曲的间隙，音响里传来的是吆喝声：“XX歌舞团热舞表演正在进行，20元一位，你就可以看到漂亮妹妹热带风情火辣表演……”。

　　原来是一家电影院，起了个很文雅的名字。在电影院高高的台阶上，站着一排舞女，舞女身上穿着或蓝色或粉红或淡黄色一层薄薄的纱裙，纱裙里面的三点式内衣清晰可见，在透明的纱衣衬托下，若隐若现的三点式内衣散发着让人迷惑的气息。舞女背后，古朴淡雅的白色建筑墙面和舞女扭动的腰肢显得极不协调，古典建筑灰黑色的屋顶在夜空中显得更加模糊，微风吹过，树梢和建筑的飞檐翘角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一对无助的情人在抱头呜咽！

　　台阶下，男人们睁大了眼睛，女人们或品头论足，或匆匆而过，小孩则好奇的问大人：“她们的衣裳怎么那么薄？”

　　“喔……美女啊！”安然故作惊诧。接着三个女孩就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左边那个身材好。”

　　“右边第三个漂亮些。”

　　“第二个漂亮些”

　　……

　　舞曲再次响起，舞女们开始扭起腰来。

　　“哟！吓死人了，跳的这么难看。”

　　“腰这么粗还扭。不过比芙蓉姐姐还好一点。”

　　“芙蓉姐姐？谁啊？”小叶大概是很少上网，也很少看报纸。

　　“最近在网上特出名的一个女人，自恋狂。”

　　“最恶心的是那个S造型。论长相没有长相，论身材没有身材，论舞姿没有舞姿，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还跳舞。”

　　“就搞不懂她怎么出名的。”

　　“是的，说她会跳舞，我家他也会跳舞！”安然故作幸福状的靠在芙蓉哥哥身上。其实没有人知道芙蓉哥哥最近的经历，连安然也不知道，芙蓉哥哥其实想给安然一个惊喜。现在既然惊喜没有了，那就当什么事都没有过。大概是站的时间有点长，芙蓉哥哥此时觉得腰有点，这大概是办公室一族的通病。芙蓉哥哥不经意的扭了一下有点发酸的腰，感觉就像是在跳舞似的。恰好众人正朝他看过来。

　　安然忍不住笑了：“看见没，不说比那几个舞女跳得好，至少也比芙蓉姐姐跳的好吧！”

　　“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

　　只有芙蓉哥哥没有笑，脑海里正浮现出娱乐城里舞男的身影，表情目呐。这一来，三个女孩更是笑得直喊肚子疼才收住笑声。

　　“这种地方怎么也会有这种表演的？”小可也想发表自己的意见。

　　“就是！在这种地方也有伤大雅吧！”

　　“好像曾经有过相关报道的，说有人报警称这里在进行色情表演，还曾被勒令停业整顿的。”

　　“得了吧，说不定警察也喜欢看呢！”

　　“就是。诺，这么多人看呢！”

　　……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逛完街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小叶是从临近的城市来的，但只有芙蓉哥哥住的地方较宽敞，小叶也就只好在芙蓉哥哥那里过一夜了，不过是由安然作陪。其实所谓地方宽敞一点，只是芙蓉哥哥住的房间大一点，且是三楼，地板是铺设的木质地板，可以打地铺。芙蓉哥哥是男士，理所当然的睡到了地上。

　　城市的夜晚，天空是有些微亮的，关了灯的房间也依稀看得见人影。芙蓉哥哥看着对面床上小叶白色连衣裙的影子，想着她的清纯模样，翻来覆去的久久不能入睡。其实还有个原因是两个女孩一直在说话。有时候芙蓉哥哥在想：女孩怎么就这么多话呢？难怪妈妈会那么唠叨！想起妈妈的唠叨，其实芙蓉哥哥很爱远在千里之外的妈妈，要是没有妈妈的唠叨，芙蓉哥哥怕不能上大学，也就没有现在的一切。

　　两个女孩虽然说话都很小声，但在寂静的夜晚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芙蓉哥哥的耳朵。有意无意间也大概听清了她们所谈的话题。小叶没有固定工作，但她是个只要爱情的女孩，就像《涩女郎》中那个万人迷似的。不过她又似乎和那个万人迷有不同的地方，万人迷是靠情人生活的，她有时候却找靠她养活的情人。这不，这两天又刚刚换了一个情人，可手上的戒指和脖子上的项链是上一个情人刚刚送的，而这个新认识的情人却穷的要靠她接济，就只是样子帅气一些。看《涩女郎》的时候，芙蓉哥哥觉得万人迷那样的人有点不可思议，在现实中应该是没有的，现在不仅仅是有了，而且还和书上的不完全一样，倒是长了见识。就这样想着想着，总算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第七章　娱乐城经理

　　星期天和星期六一样，等三个人起床的时候，又到了十一点了。草草吃完早饭兼午饭，安然去上班，小叶也回去了，现在又只剩下芙蓉哥哥一个人。

　　今天是阴天，在六月里显得特别的凉爽和舒适。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芙蓉哥哥骑上单车在城里闲逛起来。

　　不经意间，芙蓉哥哥又经过那个前夜曾经到过的娱乐城。现在是下午，娱乐城外面的停车场上只停着一辆宝马轿车。娱乐城共五层，外墙上用霓虹灯装饰着“飞天娱乐城”几个大字。芙蓉哥哥觉得那“飞天”两个字很熟悉，一时还想不起在哪儿见过。透过娱乐城的玻璃大门，他看到娱乐城的员工正来回的忙碌，有个迎宾服务生正在擦拭娱乐城的玻璃门，似乎正准备迎接晚上的客人。芙蓉哥哥终于想起来，昨天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轮奸案的报道上就提到了这个飞天娱乐城。前晚娱乐城的经历浮到眼前，芙蓉哥哥仿佛又看到白色公主连衣裙女孩和另一个穿粉红色上衣，淡黄色长裙女孩被那几个社会青年半拖半扶的从娱乐城拉出来。

　　芙蓉哥哥感到有点奇怪，这娱乐城和那轮奸案脱不了干系，但看起来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芙蓉哥哥在偏僻的角落把自行车停下，然后朝娱乐城大门走去。也许是服务生正专注于玻璃的擦拭，没有看到芙蓉哥哥，也许是因为芙蓉哥哥今天穿的很随便，门口那两个迎宾的服务生没有注意到芙蓉哥哥，也没有迎宾小姐上前来欢迎。

　　芙蓉哥哥其实也没有目的，开始有点后悔不该进来，可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也只好先逛逛。刚上楼，迎面来了个保安。不过除了他身上那件衣服是保安服装外，再也找不到一个地方像保安，帽子有点歪，染成了金黄色的头发从帽檐下伸出来盖住了耳朵，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流氓的气息。芙蓉哥哥向来从心里有点厌恶这样的人的。

　　可是那保安已经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

　　“去舞厅。”

　　“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呢。出去！”

　　芙蓉哥哥有点心虚，来不及多想：“我是来应聘舞男的。”

　　“哦！”保安上下大量了一下芙蓉哥哥，心想就你这身材长相也想当舞男？！那腰就跟一楼大厅的混凝土柱子似的，能扭动么？

　　“你上四楼总经理办公室找吴总！别在这里瞎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