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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秀色照清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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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见对方的确不是闹着玩的,感觉好气又好笑,轻蔑的说:“我是驾船的,你凭么子管我船上的事?怕管得太宽了吧?”

2。11 大水冲了龙王庙
大水冲了龙王庙

  且说粜米老头没把解放、培鑫的话当回事,又要继续赶路,明奇振振有词的回道:“共产党什么都管!”便上前扭住对方。老头白胡子气得直翘,拼命抵抗。明奇说:“哎哟,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不识抬举,你怕是背鼓进庙门—找打啵。”边说边将老头按倒在地,火辣辣的目光朝着玉品射过去,玉品的眼光却只停留在老头身上。

  抗日开着拖拉机过来,见此情景,连忙靠边刹住,把老头扶起来,也火辣辣扫一眼玉品,然后垂下了眼脸。一些社员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齐飞,‘三姨夫’几个嘴里帮着腔,眼睛却都轮流在玉品和抗日身上瞟来瞟去。

  ‘三姨夫’他们虽然都在抗日面前自惭形秽,但见玉品对抗日熟视无睹,心里都暗暗高兴,解放突然冲着老头厉声呵斥起来,老头没法,只得答应如数完成。解放得意洋洋的再看玉品,却不见了身影,四处张望一会,才远远看见了背影。几个年轻人都极力想引起玉品注意,而她除了对抗日今天的行为没有反感外,对‘三姨夫’几个却只有厌恶。其实抗日刚才应该是得些正分的,因为他的行为确实出自本性,他待人一直是真诚的。

  小满上午本来是在上大丘这边薅草皮的,收工的时候看见伙伴林伢子和刘老倌在路边车水,忍不住跳过去替林伢子车几脚。刘老倌笑着说:“你想车啊,让你车个饱,我们也要回去吃饭了。”小满问:“冬天气车什么水喽?”刘老倌说:“不车水怎么打氹哩,你看田里还有么子水吧。”小满不假思索,说:“放一点就可以了。”

  刘老倌呵呵笑起来,说:“那就看你满伢子有这么大的本事不,田里比沟渠里的水还高些。”小满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这么多名堂。”刘老倌得意的说:“那是的哪,你们两个荷花刚出水,太阳才出山,还有的是学哩。”

  小满要求和林伢子下午斢工,林伢子正好脚有些酸了,当然同意,望望刘老倌,他说:“有么子要不得哩,艺多不压身,趁着年轻把农活都学熟是好事。”其实他是嫌林伢子是个闷嘴葫芦,往往问一句答一声,在一起做事闷得慌。而小满则不同,喜欢唧唧喳喳说个冇空。

  估计五点不到,懒洋洋的太阳就收工了,小满也有些乏了,蹲到厕所里就不想起身,刘老倌则坐到沟边的稻草上吸烟。

  宝春从娘家回来,想着心事埋头赶路,手里拿了点娘家给的礼物。宝春是刘老馆的三儿媳妇,刚过门的那几年人家叫她春嫂,因为为人随和厚道,队里的姑娘媳妇们都喜欢她,便改称为春宝,玉品长大出工后说她像《红楼梦》里的宝春,于是大家又改了口。

  刘老倌扭头看看有人提着东西,因眼睛有点近视,没有看清来人,爬起来冲过去抢,宝春一看是自己家爹,连忙说:“家爷啊,快莫抢,这些东西提回去就是送给您老的。”刘老倌眯着眼看清,有些尴尬,嘿嘿笑着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小满正从厕所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宝春和刘老倌也都大笑起来。

  第二天故事就不胫而走,不知有多少社员肚子都笑痛,还有岔得差点要背过气去的。

  乐极往往生悲,很多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哭都哭不赢。为了消灭三类禾,即倒伏禾、矮小禾、瘪谷禾,小坡高级社在全县首个提出了‘大办粮食拆土房’的口号,挑选有一定年份的老旧土房拆掉,将房子的陈砖墙泥作为肥料分撒到田里。社里先将拆房指标下发到生产队,生产队在二天之内划定拆房对象,并组织好拆房队,然后由社里统一调拨,实行异地拆房。被划定为拆房户的人家不是骂骂咧咧,就是女人当场哭泣起来。

  队长刘建桥带人来到刘老倌家里时,他倒满不在乎,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队长就是他二女婿,至于两家还有点近支旁亲的关系就不提了,因为当地刘姓差不多就占了三分之一,沾亲带故的多了去了,像国祺、解放、培鑫及牛屎等都是姓刘。

  刘老倌主动打起了招呼,腔调颇有些得意与挑衅味道:“桥伢子,你看么子看,你杂毛难道还想拆岳老子的屋啊?”

  建桥问:“爹啊,听说这房子还是民国之前砌的?”刘老倌说:“猴年马月的事哪个记得,我记性又不行了,哪个讲的?”建桥说:“我爷老馆讲的;他讲你屋里房子是队上最老的。”

  对方话音未落,刘老倌大声嚷叫起来:“你爷老倌的话信得,四常神里神经的,结婚拜堂的时候偷哒爆竹一个人到河边上炸鱼去了,害得一屋人到处寻;细时候跟我去讨米,财主屋里娶媳妇,看他长得招人喜爱,要他扮一回观音送子就给饭吃,他饿得急就答应了,吃过饭就哭起来,不肯走了,人家问他,他讲我屋里娘讲了,对菩萨要心诚,要恭敬,千万骗不得,骗一次就缺脚残手,骗二次就屋里死绝,我已经做了观音菩萨的崽送给你屋里了,回去不得了,呜呜我娘会急死的。”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建桥略有些尴尬,笑道:“您老记性不错啦,陈谷烂芝麻的事都记得这样清。”然后仔细打量着房子,说:“砖都墨黑的,墙根的硝都几寸厚了,不讲百年,五十年总有了吧?”便把他家定为了拆房户。

  刘老倌骂几句忘眼畜生,也还是并不太着急,心想:万一真的动手,老子到时候跟你拼命,你怕还真的敢拆,总不至于把你岳老子捆起来吧。

  屋沿下参差不齐的冰凌柱滴着水,冬阳照射下的雪地炫目耀眼,在积肥的间隙,家家开始打扫房子,送了灶王,供起了祖宗,旧历年底的空气里弥漫着猪毛和鸡血混杂的气息。

  隔壁生产队的周媒婆满脸不悦,领着一个姑娘从刘家仑头部山脚下的贱伢家气冲冲出来,姑娘头低得像要在地下找洞钻似的。

2。12 总有一天会要你好看
总有一天会要你好看

  周媒婆领着姑娘从贱伢家出来,看热闹的婆婆姥姥姑娘媳妇赶紧让出道来,目光在两人身上睃来睃去,最后基本上停留在媒婆身上。媒婆五十岁左右,脸长嘴尖,两颗门牙略龅,因为没有媒婆痣,所以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滔滔不绝讲完话后费劲合拢嘴唇的习惯动作,永远春风满面的媒婆陡然变了脸色,所以特别吸引大家的眼球。

  周媒婆走出几丈远,回过头来气愤的大声说:“你刘家屋里门槛高,我们进不起,修个德,下次再莫左一次右一次来请我是的,我做媒几十年,做成的成百上千对,冇看见过这样邪乎的。”

  看着两人愈行愈远,人们正准备散去,听得贱伢屋里吵闹起来,便都驻足倾听,几个小孩子扒到门边往里看。

  贱伢咆哮道:“你给老子讲喽,好多次了?早二次呢不是跑就是躲,老子也不怪你,这一次你事先答应了的啦,人还冇看见你就变卦,揪起耳朵都不看人家一眼,你把人家做猴耍啊,老子这张脸还要不要啊?”说完,从门后操起一根扁担朝着抗日扫过去,啪的打在屁股上,又一下砸在背上。日母赶紧去抢扁担,被丈夫猛然推了一个趔趄,站立不稳,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头碰土墙屁股坐到了地上,却立刻忍痛爬了起来,一把抱住儿子,任凭扁担落在自己身上。

  贱母慌慌张张从茅厕里跑出来,裤子都没穿利落,边跑边叫:“贱伢啊你这个天杀的停冇,再不停老子打死你。”过来抢了儿子扁担,并把他推到外屋,然后话里有话的教训起孙子来:“树有皮人要脸,人家屋里妹子还是黄花闺女,也是娘生父母养,一把屎一把尿粗粮细米半尺长带大的,也要脸面,你屋里就这么大的格眼,看都不看一下,不伤人啊,大大细细都是吃屎的。”

  二个沾亲带故的婆婆姥姥也进屋里劝诫,日母委屈得放声大哭,说:“还冇讲得,廋的都讲出肥的来,就是不信,问他心里怎么想的他又嘴都撬不开。”婆婆甲猜测说:“可能是心里早就有人了啵?”婆婆乙马上附和:“八成怕是这样的。”

  贱伢又进屋来,大家都打了一个激灵,虽然没见动手,声音也吓人一跳:“你讲咯,你到底喜欢哪个?今天不给老子讲出来,你就莫想过年。”大家都极力劝,不见有效,婆婆甲不经意间的自言自语却起了作用:“日伢子眼界这样高的人都看得上,这个妹子怕不一般呐,会蛮抢手是的,咦,哪个屋里有这样通顺的妹子哩?”扳着指头刚开始轮,马上就豁然开朗似地呼叫起来:“我晓得了,我晓得了。”问抗日:“是金家屋里么妹子是不?”抗日一直倔犟地绷着的脸霎时舒展,像大姑娘似的羞涩忸怩起来。

  日母急切的追问:“是的不?是的不?”抗日低头轻声说:“嗯哪。”两婆婆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好,日母却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贱伢板脸说道:“好么子好咯,起哄凑热闹就数第一,望着障眼。”后面的话憋在心里好久了,犹豫了片刻,还是一股脑抖了:“光是人好就要得,我屋里三代贫农,还大小是个干部,她屋里是富农,攀了亲成分怎么算咯,就高呢还是就低,或者搞平均呢?将来要是有机会参军、招工,会不会受影响哩?门不当,户不对,日久天长必成灾,吃了几十年的空饭,这点道理也不懂。”噎得两婆婆臊着脸出屋不赢。

  贱母过意不去,指责儿子说:“人家好心好意来帮你圆场的,你倒沉起一幅鬼脸对人家,这一下媒婆得罪了,亲戚邻舍也受了斥,下次你屋里的事看还有哪个拢场咯?”贱伢叫道:“死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的猪啊?老子偏不信邪,冇得她周媒婆还有这些老家伙我屋里就不讨亲了,只怕冇得她们碍手碍脚媳妇进门还快些。”外面的人听见了,自觉没趣,纷纷散去。

  贱母说:“你这个杂种哪里像讲人话咯,分明是吃草长大的。”安慰孙子说:“伢子,你莫急,奶奶帮你想办法。”抗日梗着脖子坚定的说:“我急什么,大不了打一世的单身算了。”贱伢再次吼声如雷,冲过去就是几耳光,一家人又吵闹了好久。

  抗日相亲的事情迅速成为当地头条新闻,人们的反应可谓*两重天。再没有比‘三姨夫’几个更惬意的了,条件遥遥领先的潜在对手出人意料的退出竞争,原本自觉无望而心灰意冷的年青人欣喜若狂,但很快又重新坐立不安起来:走亲戚少了兴致,大鱼大肉嚼着无味,既为自己胜算的可能性焦虑,还得时刻关注着其它二人或外人的行踪,担心别人抢了先。

  世上的确没有比希望更折磨人的东西了,有人欢喜有人愁,三毛在床上一躺就是十来天,业大口更是感觉受了侮辱,气得肺都快要爆炸,心里大骂:刘家贱伢这个畜生太过分了,根本不把老子当回事,信都不回一个就到处提亲,骑驴看唱本,总有一天会要你好看。

  大年初一的上午,成群结队的小孩心里想着糖果、零食,吵嚷着在各家各户进进出出拜年,拜过一遍以后,狡猾一些的就在出手相对大方的人家附近逗留,跟着下一拔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再拜一次甚至多次。‘三姨夫’显然学了小孩的样,或者只是重新用起了自己童年时的方法,在金家及附近人家来回,唯一不同的是把儿时顽皮的‘拜烟’恭敬的改说成了‘拜年’。

  对于几个年青人的用意,金家大人当然是乌龟吃萤火虫,金婶开玩笑说:“品妹子啊,快点嫁出去算了,不然每次过年烟糖钱都会不秀气。”家贤接口说:“还幸得大的都嫁出去了,要是屋里多几个品妹子更会下不得地,一年到头做点工分买烟糖都会少了。”

  红红的炉火将玉品的脸庞辉映得红透,她说:“晓得喽,实在不得我出门了,生怕泼不脱,幸得我还冇吃空饭呐,要是真的吃空饭,那还不会嫌狗屎一样,索性先跟俩老备个坨,我偏要在屋里吃个几年再嫁。”大家都笑起来。金婶正色道:“大年初一就讲这样的发财话,莫真的套了卡是的,快莫乱讲哒,终身大事蛮有讲究哩,随便开不得玩笑。”

  刘家仑上的土地庙与街上观音阁的香烟只缭绕了短短几天,摩肩接踵的街头随之也开始冷清下来,同附近各地差不多,小坡一队初三就开始出工了。晚上,周媒婆笑吟吟的进了金家,寒暄一番之后,她就进入了正题。

2。13 会嫁嫁对头,不会嫁嫁门楼
会嫁嫁对头,不会嫁嫁门楼

  周媒婆走进屋来,接过金婶递过来的热茶,端在手里暖着手,说:“花香飘千里,有女百家求,托金家的福,今年过年我多收了好几举重人情,品妹子啊,都是冲你的。”

  玉品笑说:“也冇看见你分点给我啦?!”

  周媒婆说:“我一个站到岸边上看的还有鱼捡,你站河里的不随你捞呀?放伢子、鑫伢子、奇伢子几个屋里都托我来做媒,都是社里几个人,也不好分个轻重,情况呢你们都了解个*不离十,我也省口水,你们看看有合适的不,总之一句话,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张纸,只要品妹子同意,就变成了两相情愿,好结亲眷。”

  玉品笑说:“你这些人情就赚的轻松呐,一句话赚一举,看样子出工冇得搞手哩,你收徒弟不咯,我跟着你做媒去算了,凭四方口调三寸舌,把家里也赚个盆满钵满,还一头人情两面光,团方四转留人情有面子。”周媒婆的龅牙全露出来,说:“莫嬉皮笑脸咯,跟你讲正经的哩。”玉品跟着笑,说:“我也是跟你讲正经的哩。”

  家贤两口子好一会沉吟不语,然后又小声交流一番,似乎难以定夺。也许是职业习惯使然,周媒婆嘴上闲不住,就根据礼物轻重不厌其烦的对三家情况作了介绍,重点强调了几个年青人的长处优势,然后说:“会嫁嫁对头,不会嫁嫁门楼,品妹子啊,看你的眼光了。”

  玉品揶揄道:“媒婆口,冇量斗,幸得我还基本了解情况,不然真会以为是小坡出了王公贵族,屋里的公子既风流倜傥,还有情有义。”媒婆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品妹子你这张嘴就厉害哪,要不是我十村八乡走得多,脸皮厚,会被你几句话呛死去。”

  嫂子插话说:“无谎不成媒,当年我就是这样被她撮骗过来的。”说完含情默默的看看丈夫,玉仁嘿嘿的笑笑。玉品笑说:“卖瓜的说瓜甜,卖醋的说醋酸,我也就懒得怪你了咯,不过,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南瓜,他们条件太好了,我高攀不上哩,累你回个信咯,就讲我还细,暂时不想找。”周媒婆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也就没有坚持,又聊了几句,起身走了。

  听说媒婆进了金家,抗日紧张得一晚都没睡着,第二天上午打听得玉品没有同意‘三姨夫’的求婚,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中午听到父母又在商量自己的婚事,准备晚上去媒婆家拜年求情,感觉又如跌入了无底深渊,重新寝食不安起来。因为对玉品的单相思由来已久,一直郁郁寡欢,近段时间的家庭冲突及焦虑更使神经脆弱,抗日终于生起病来,烧得一个劲的说胡话,喊玉品的名字,送到镇医院住了几天都没有好转,日母急得六神无主。

  到县里治好身体以后,由于心病没有治好,回来以后抗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终日心事重重。日母哭哭滴滴求丈夫,贱母则是软硬兼施,贱伢依旧不为所动,说:“要去找品妹子也可以,一个除非我死了,再一个就是断绝父子关系。”

  初四早上,四队七、八十人的拆房队抬着楼梯、背着大锤开过来,进入一队地面后分作三小队,其中一个小队进了刘老倌家里。刘老倌慌了神,但已经来不及了,众人把他绑在坪前梧桐树上动弹不得,骂几句就被毛巾塞住了嘴巴。

  一个小干部摸样的中年人背着手在树前踱来踱去,亮着嗓门大声训话:“反对拆房就是反对积肥,反对积肥就是反对大办农业,反对大办农业就是反对社会主义。”儿女媳妇等都不敢做声,经过去年年底两条道路的大辩论以后,谁敢承认自己要走资本主义道路?小红要求先搬出家里东西,小干部问道:“早做么子去了?啊?”

  刘家人抢搬了一些紧要物,然后就眼睁睁看着房倒墙塌,腾地而起的灰尘不时飘进刘老馆老泪纵横的近视眼里,老鼠、蝙蝠、土鳖虫等在地上到处扑腾、乱窜。

  等拆房队移往别的人家,儿女们才敢帮父亲解开了绳子,刘老馆冲着队伍背影跳着脚骂道:“肏你祖宗十八代,你们屋里都会断子绝孙。”看看住了几十年的房子转眼只剩下残壁断垣,忍不住捶胸顿足,大放悲声,沧桑粗哑的哭声随风在田野飘荡。

  闹腾一阵,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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