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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秀色照清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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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狠狠一摔,只听咣当一声脆响,碎片在青砖上散落一地。小满从墙角转过来,看到这一幕,愤怒的瞪视着业大口,二人对视了片刻,业大口咬了咬牙,走向正屋开门去了,姐弟俩也回了家去。
批斗大会直到下午三、四点才开起来,依旧五花大绑的易老师重新被带回学校,单独被打跪在用课桌搭起的主席台前面,嘴角残留着血迹,衣服已经扯烂几处,带着高帽,胸前悬挂黑字纸牌,写着右派分子易正源。操坪里、山上、土里及路上,漫山遍野挤满了男男女女,风已经小了很多,只吹动树叶轻轻摇摆。
业大口站在台上掏出一个小本本,语句有些不连贯的说:“少数右派分子在‘帮助共产党整风’的名义之下,企图乘机把共产党和工人阶级打翻,把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打翻,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反对*集中制,复辟资本主义,我们社里现在就有这样的典型,狗胆包天,居然敢攻击污蔑我们伟大导师列宁同志…,希望广大社员同志们时刻认真睁大眼睛看,尖起耳朵听,把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右派分子一个个挖出来。”然后高声喝道:“易正源,你为什么要攻击污蔑列宁同志?出于罪恶什么目的?”
易老师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业大口虽然不能完全听懂意思,但从对方说话的表情和口气也能猜个*不离十,眼光愈加森冷,铁青着脸咬牙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晓得细舅是外婆的崽。”说罢头个捡起台上早已准备好的大竹块,对着易老师身上疯狂抽打,边打边问:“你是不是攻击列宁同志,你认不认罪?”易老师咬牙挺了一阵,吮吮嘴说:“我认罪可以,但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业大口迟疑片刻,粗硬地说:“问。”易老师说:“你现在住什么屋啊?”业大口不假思索就说:“茅屋子,怎么啦?”易老师追问:“跟瓦屋比起来,屋里住起舒服不?”业大口说:“你怕有神经吧,明知故问,茅屋子跟瓦屋比得。”
易老师朗声大笑,说:“清朝的‘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还犯了一个‘清’讳;明朝的‘城南有嫠妇,夜夜哭征夫’还有蓄谋动摇军心之嫌,烈风的‘烈’跟列宁的‘列’字都不同,就挂上钩了,捕风捉影到了这个程度,这文字狱不比封建王朝还厉害?照你的讲法,那你讲‘茅屋子跟瓦屋比不得’,意思就是毛主席的屋跟我的屋比不得咯?”台下传来笑声,立即又嘎然而止。
业大口脸赤,找来一根粗大的羊角棙,这是一种外围长满疙瘩的树木,贱伢连忙拦住,附耳低声说:“吓一下就算了咯,莫搞出人命来呐!”业大口一把拨开贱伢,对着易老师一顿猛砸,嘭嘭的声音如同大锤砸在湿鼓上,闷重急骤,人们的心也随着节奏嘣嘣直跳。不一会,易老师全身已是衣破衫裂,血迹斑斑汗如雨淋。不久,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声突然嘎然而止,易老师当场晕死了过去。业大口从学校厨房里提来一桶凉水,兜头泼在易老师身上,他慢慢苏醒了过来。业大口问道:“你到底出于么子目的,啊?”
易老师伸出舌头舔着嘴边的血水,润了润快要冒烟的喉咙,气若游丝的说:“人害人,天不容,天害人,草不生。”声音沙哑含糊不清,业大口一再大声追问:“你讲么子?”易老师挣扎着要起身,业大口拽着绳子提他坐起来,易老师咂咂嘴,一字一顿的说:“好话不讲二遍。”业大口从解放初期开始,整人就有一个癖好,一直要别人服软求饶才行,听到此话,以为他已经认罪,便走过来弯腰凑到近前,努力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早就应该这样吧,天快要黑了,你把先前的话再大声重复一下,我们就散会了,好不?”易老师说:“你把绳子给我解了,再给我舀碗水来。”业大口吩咐别人照办。
易老师喝完水,咳嗽几声清清嗓子,挥着右手拼尽力气喊道:“家有倔子不败,国有忠良不亡。”
夕阳已被远山吞噬,晚霞从西方悄然幻出,红霞越铺越大,弥漫了整个西半天。台下一片寂静,少数社员眼睛湿润,而不少现在和曾经的学生眼里噙满泪水,玉品使劲捏搓胸前长辫的手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很替易老师揪着心。
2。5 自以为读了几句书的都邪里邪砣,冇几个好家伙
自认为读了几句书的都邪里邪砣,冇几个好家伙
就在玉品替易老师忧心如焚的时候,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不少人在询问这句话的意思,个别清楚的人却讳莫如深,摇头说不知道,业大口只读过半年私塾,解放后参加识字班加认了几个字,是平时看个文件报纸都要请教儿女的主,贱伢读过一年多私塾,多少懂些意思,但没有表态,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也就宣布散会。
玉品如释重负,长松了一口气,牵起泪眼婆娑的小满,在人流中慢步走着。解放在玉品姐弟身后跟了一阵,鼓起勇气上前跟玉品搭讪:“嗳,金玉品,问你一下咯,易老师后面讲的那句话是么子意思啊?”玉品没有回头,说:“你问我我问哪个去啊?”解放壮胆赶到小满前面,斜着身跟着玉品走,讨好似的说:“那你倒是晓得哩,只是不想讲,不晓得是这个意思不?”望望玉品,说:“意思是屋里收满蕨粒粒就是冇得粮也不会饿死,国库里收满中粮就不会灭亡。”
玉品差点大笑出声,赶紧掩嘴假装咳嗽几声,说:“民以食为天,可能是这个意思吧。”听到夸奖,解放高兴得像一年级小学生似的,喋喋不休的一路说个不听,不知不觉跟过了塘边路口,眼看已到金家大院了。玉品说:“一身的汗臭,还不回家洗澡啊。”解放嘿嘿笑着,满心欢喜的走了。
易老师当晚被家人接回到二十余里外的半月冲老家,凌晨就打发妻子庆嫂来请王医生。王山是方圆十几里有名的土医生,靠祖传的中医术专治疑难杂症,尤其擅长治疗眼疾,医德比医术还好,经常背个药箱走村串巷,无论白天黑夜风霜雨雪,只要有空就会随叫随到。听到嘭嘭嘭的敲门声,习惯早睡早起的王山急忙打开家门,见到泣不成声的庆嫂,二话不说赶忙背起药箱就出门。他跟易老师走得近,有空常到学校去与对方走几局象棋,自然认识经常来校的庆嫂。
快到家门口时,王山说:“你快去烧开水,用大锅多烧点,锅子要洗干净。”躺在床上的易老师一见老友,止不住怆然泪下,挣扎着想坐起来,王山连忙按住,说:“你先莫动。”易老师说:“老王啊,如今这世道到底出了么子鬼,无缘无故就讲是什么右派,还有没有天理咯?”
王山说:“怕是有人吃错了药,按理讲毛主席肯定不会同意这样搞,肯定是下面的人乱炖姜。”说完就开始仔细察探伤情,用手掌在各处试探着按压,确定内伤不重以后,长吁了一口气,到外屋问庆嫂要了木盆、茶叶及食盐,洗净木盆后把茶叶和盐放进盆里,在床边支了凳子,把盆放在凳上,认真交代了庆嫂清洗的方法,要了一个栽锄子和菜篮,上山采药去了。庆嫂替丈夫洗过几遍,忙着做饭。王山回来,把采的草药洗净捣碎,敷在仅有外伤的地方,有内伤的地方则用自带的膏药敷了,吃过早饭,安慰易老师几句,又交代了庆嫂一些护理的注意事项,回家去了。
一连二天,业大口总觉得易老师在会上最后说的那句话不对劲,有被愚弄的感觉,专程到镇上请教了读过老书的郑老先生。郑先生正靠在街边屋檐下的竹椅上,手抓蒲扇闭目养神,苍老的脸上爬满一道道青筋,见业大口来访,屋里老伴连忙看座倒茶。业大口见老先生自己喝白开水,便说:“您老自己不喝茶?”
老先生捋捋长须,缓缓说道:“淡水一杯,细细饮来堪当酒,香茶半盏,徐徐品去可清心。茶、水皆养生之物,本无实质差别,关键在养心。”业大口听了一知半解,却装作深有同感的样子附和说:“确实,确实。”老先生遇着了知音,滔滔不绝地大谈起养生之道来,业大口插了几次话都被打断,难以置喙,好不容易等到他端杯喝水,才抓住机会切入正题,说:“有句话要向您老请教…”
郑老倌最喜欢好为人师,一听此话,情绪更加高涨,坐直了身子,不等对方问完,就说道:“尽管问来,老朽当勉力为之,所问何语?”
业大口说:“叫做‘家有獗子不败,国有中粮不亡’,后一句哩我大概理解,就是国家粮站里粮食很多,群众有粮吃,国家就不会乱,就不会灭亡,有一句话不是叫做‘手头有粮,心中不慌’,讲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前一句就有点搞不懂,我叫崽伢子借了本字典翻了,说獗就是汤诀的意思,书上解释是什么狂妄放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砣,屋里细伢子都不听话,怎么就肯定搞得好,不败落呢。”郑老倌摇头晃脑说道:
“缪矣,倔者,犟也,非猖獗之獗,忠良者,乃忠臣良将,非国家征购之中粮,后半句原话一般说作‘国有烈臣不亡’,如此则前后意思连贯,对仗工整。此话之意,乃一家有子性格倔犟硬朗凡事百折不回,则一家不致衰败,即使一时运背气差,终有时来运转之时,欣欣向荣之日;一国有能臣良将敢于犯颜直谏,忠勇谋国舍生忘死,即文皆能死谏,武皆能死战,则一国绝不会国破种亡。
吾湖湘民众最可当此殊荣,国人曰,若道华夏果亡国,除非湘人尽死光,即是真实之写照,无韵之颂扬,与尔所问之前句有异曲同工之意,遥相呼应之妙。吾湖湘历来民风彪悍,淡薄金钱,忠勇夙著,近、现代更是忠良之渊薮,强梁之经典,八年抗战即是最好之佐证,我湖湘三千万民众抱湘在国在之必死决心,凭二十余万平方公里土地,以死伤三百五十余万的巨大牺牲,一省阻敌六年有余,终其投降未过吾境。
而我等所处更是华夏第一风水宝地,以百余里之地荟萃群才,以一军之威维系全局。不用多说,先表曾文正公,文韬武略,老成谋国,率家乡子弟,亲冒矢石,九死一生,以一县之兵征伐十八省,前后历十四年,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夏之将倾,延大清之国祚,开洋务之先河,至今尚有无湘不成军之说,却居功不傲,鞠躬尽瘁;
再表主席润之,英才盖世,心怀天下,苦心智,劳筋骨,领贫苦大众,筚路蓝缕,披荆斩棘,灭日寇,败蒋匪,胜美帝,颠倒混沌乾坤,建亘古未有之奇功,依旧殚精竭虑,日理万机。”
老先生满口之乎者也,业大口听得十分吃力,甚至云里雾里,虽然多少弄懂了易老师原话的一些意思,但对他当时的态度还是没琢磨清楚,就把说话时的情境简单介绍一番,再请先生指点。老先生听了,眉头紧蹙面有不悦,心中叹道:“从此斯文扫地矣。”便重新半躺椅上闭目养神,缄口不语,业大口催问几次,先生也只如徐庶进曹营。
业大口的脸就慢慢阴沉了下来,心里想道:“你跟老子扮俏,有你老东西好看的咯,看样子那个易杂毛也在盘老子的宝,我被带了笼子还不晓得信,自认为读了几句书的都邪里邪砣,冇几个好家伙。”想到此,脸上就倏的滚过一阵热浪,瞟一眼对方,起身和郑婆婆告辞。郑婆婆热情的说:“有空常来坐啊。”业大口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悻悻的回家去了。
路上遇着王山,背着药箱汗水涔涔,王山客气的打招呼:“易主任,忙吧,吃饭冇?”易家常请对方看病,业大口也客气的回:“还冇哩,看病去了?”王山脱口就说:“易老师请…。”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改口说:“易老师住的那个冲里姓张的社员请我给他崽伢子看了一下眼珠,早晓得这么远就不得去,累死个人,脚都走起起泡。”业大口一路上本就窝着一肚子火,听到给易老师看病,胸中的火苗犹如浇上了汽油,腾地又蹿起老高,鼻子里冷冷的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赚还怕脚起泡呀?”
王山自觉失言,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嘴上说:“主任水平高,讲话好风趣的哩。”然后让道让对方先走了,自己却朝着家中踟蹰不前,心中想道:怕是冇骗得过,他肯定晓得我是给易老师看病去了,要不要再去解释一下我只是看病,和易老师并无其他瓜葛?转念又想:他家二个病砣子靠我治,尤其是近二年,给他娘和三妹子看病还都只收了点药钱,就看个病,应该冇得蛮大的问题吧,小心走天下,还是谨慎点好,幸得留了些膏药,这几天还是莫过去,看看情况再定。这才安下心来赶路。
倒影摇曳的金家大塘边,小满在用纱帐做的小罾网鱼,王山饶有兴趣的蹲下来看了一小会,看见清澈的水中虾戏鱼嬉,情不自禁的小声与小满聊起了少时同样的经历。过一会看见抗日走了过来,王山起身就走了。
抗日在小满身边蹲下来,问道:“鱼罾好用不?”小满回道:“蛮好用的,就是食不行。”抗日看了一阵,说:“我细舅搞鱼蛮厉害的,过几天我去给你问一下。”
王山回到家,用凉水冲洗了一下,吃过饭就躺在竹床上小睡,也许是过于疲乏,头一粘床就有困意,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业大口带人已经风风火火闯进屋来。
2。6 吃了桐油呕双漆
吃了桐油呕双漆
业大口突然带人闯进屋来,王家老少吓得脸色大变,还没等反应过来,迷糊之中的王山已被来人三下五除二从竹床拖起,反剪双手捆了起来,带往金家大院,他老娘及堂客芳妹子哭哭啼啼在后面跟着求情。
来到天井中央,业大口几脚把他踢跪在地,干部民兵都各自在四周回廊阴凉处找地方坐下,向会记替书记、主任各搬了凳子。业大口翘着二郎腿,乜了王山一眼,漫不经心的问:“王山,你是哪一年开始出的师啊?”王山回答:“我是民国。。。喔,不不,是四五年我爷过世那年开始看病的。”业大口问:“那到如今好多年了?”王山回答:“到上个月整整十二年了。”业大口问:“发了不少财吧?”
王山答道:“快莫讲起,主任您老也晓得呐,每次出去也就赚个三、二毛钱,有时是几个鸡蛋什么的,碰上屋里穷得死绝毛的,莫讲工钱,药钱都是先欠着,哪里发的财起,上有老下有小,一屋人能糊得嘴巴住就要烧高香了。”业大口说:“三、二毛钱也不少啦,抵得几个工,你又历来死舍不得,每日省一钱,三年并一千。每次都还要在别人家里吃几餐饭吧?”王山说:“人家远的半天打转身不赢,饭时一般都留客。”业大口说:“吃尽了好东西咯?”王山回道:“难得哩,客气的有点猪肉杂碎,个别的还有点腊兔斑鸠,一般的也就一点虾米细鱼,或者韭菜煎个蛋、猪血打点汤,蔬菜饭也经常吃。”业大口问:“每餐还抿点酒吧?”王山答道:“那冇得这样套卡哩,硬是碰哒主人刚好有才就便呷一口。”
此时,院外闻讯赶来的社员大都壅塞在院门过道,个别胆大的则轻轻往天井回廊下移步,全都屏息静气,汗流浃背。树上知了在一个劲的聒噪,不时有小孩吵嚷着要穿过过道的人墙,头在大人的腰腿间挤磨。
玉品看见母亲从侧门进了天井,赶紧让了座,自己站在母亲和小满的坐凳旁边,看着王山在烈日暴晒下汗水浸了眼睛,一个劲的眨巴,低头思索片刻,回家端了两碗水来。先递了一碗给贱伢,贱伢迟疑一下,伸手接了,咕噜咕噜两口喝干,把另一碗递给业大口,业大口也喝了,又来回几次给每个干部端了水,再回家去取了毛巾洗湿拧干,倒了一碗水出来,先替王山擦了把脸,然后喂了水喝。人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业大口,又在贱伢脸上扫几眼,业大口张了张嘴,又皱了皱眉,贱伢也没有做声。不少社员在心底叹道:金家还是金家,虎倒威风不减,妹子就是不同。
大家正各怀心事,猛然听得业大口嗓门响亮的说道:“王山,你和右派勾搭,攀扯不清,打着看病幌子吃群众冤枉,你也是右派分子,吃了桐油呕双漆,怎样吃进去的就得给我怎样吐出来,不算多了,就算每餐五毛钱,也不算久了,只从解放后算起,算你七年,一年也少打一点,做三百六十天算,你在半个月内交一千二百六十块钱罚款到社里。”声音冰冷,口气不容置疑。
王山一听如五雷轰顶,吓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带着颤音哭诉道:“易,易,易主任,您老莫这样,讲,我真的冇吃冤枉,我就是饭时吃粒随便饭,我下次再不吃了,好,好,不?”业大口冷笑一声,说:“你冇吃冤枉?你屋里爷好大年纪死的?”王山回答:“四五年正月二十卯时,差三天五十岁。”业大口说:“四十几就死了,还是么子鸡巴医生,自己都治不好,还治得别个好?明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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