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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秀色照清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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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媒婆直夸贱伢仁义守信,也暗地里嘲笑玉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知玉品不满,但估计问题不大。不料玉品一口回绝,没有丝毫商量余地。金家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完全相信了贱伢的解释,认为其做法合情合理,都来轮番劝说玉品,嫂子带着功利目的,更是分外起劲:“你是不是看上了‘四缺一’那伢子?他除了相貌强点,哪一样跟日伢子比得?相貌当得饭呀?快莫蠢了。”

  玉品心如明镜,说:“他屋里真有这个意思,去年日伢子报完到就会来提,再不,中间也有的是机会。”家贤仔细想了想玉品的话,醒悟过来,暗地里成了女儿坚定的支持者。

  贱伢急得坐立不安,非常后悔以前的判断:小四多年在外地任职,对金家鞭长莫及,去年调任地委书记,也一直没来金家看看,肯定是有意躲避,或者认为当年白沙洲已经报过恩,从此两清了。又估计可能是‘四缺一’铆劲追求的原因,便把他调离了宣传队,并暗地里找了他谈话,威胁说:

  “你明明晓得刘抗日与金玉品就要结婚圆房了,还到中间来插一杠子,先放出谣言讲我伢子在厂里谈恋爱,然后勾引他堂客,你么子意思啊?刘抗日在厂里加班加点建设共产主义,你就利用机会在他背后捅屁股,拆墙脚,你考虑过问题的性质冇?”

  ‘四缺一’吓得直冒虚汗,辩解说:“我根本冇放谣言,我是…”贱伢打断他的话:“只要你从此以后不对我媳妇有非分之想,我也不去追究了。”‘四缺一’连忙答应。贱伢问:“你怎么做到呢,想过冇?”‘四缺一’说:“我保证不跟他来往就是。”

  贱伢阴笑说:“你把我媳妇撩了那么久,当时又有我伢子变心的一些传闻,你能保证她就冇动一点心思,冇半寸邪火啊?光自己改正还不行,你还得把她的念想断了,火星子熄了才行呐,我救人就救上岸,告诉你一个办法,你跟外头去讲,就讲她成分不好,你屋里爷娘不同意,听见冇?”‘四缺一’摄于淫威照办了。贱伢又动员有些威望的社员轮番上门劝说斡旋,周媒婆更是不遗余力,成了金家常客,可玉品依旧冷若冰霜。

  贱伢没辙了,专门跑到厂里把抗日叫了回来,说玉品可能看中了‘四缺一’,双方来往频繁,很可能已经变心,抗日急得脸色都变了。 。。

4。8 你不嫁给我,我就一辈子都不结婚了
你不嫁给我,我就一辈子都不结婚了

  抗日一回家,一家人马上坐着商讨对策,最后决定让抗日自己去找玉品。抗日以豁出命来的英勇架势,红着脸硬着头皮提着礼品夜深来到金家。

  玉品正在炉前烧水,家人也才陆续收工回家,进屋打过招呼后,他就坐在炉边低头一言不发,眼睛余光却不时瞟在对方身上,玉品则旁若无人,静静地望着炉火,不时添柴撩火。

  金婶担心场面尴尬,坐下来问起厂里情况,抗日则是问一句答一句,嫂子说:“岳母娘见了郎,屁股不惹床,家娘啊,你准备守郎崽子守到么子时候啊?”金婶赶紧说:“就困哩,就困哩,眼睛都睁不开了。”说罢,故意打个呵欠,拉拉坐在抗日身边的小满,说:“还不睡啊,明天还要出工。”看着小满上了床,自己进里屋睡觉去了。

  玉品侧头扫一眼对方,下了逐客令:“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啊?!”抗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说出来的却是嗯字,边说边起身往外走。玉品命令说:“你把东西提回去!”抗日停下脚步,犹豫不决,床上家贤想要搭话,强把话咽了回去。玉品加重语气说:“你不提走的话我明天打发满伢子送到你屋里来。”抗日迟疑一会,在桌上提起礼物走了。

  嫂子在里头听见,赶紧穿衣出来,抗日却已走了,便埋怨玉品说:“俗话讲‘举手不打冇娘崽,开口不骂赔礼人’,你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叫人家受得了哦。”玉品笑说:“我嫂嫂就有味啦,我明明是既冇打也冇骂,不分青红皂白一顿乱讲。”嫂子说:“你比打人家还厉害哩,真的做得出,刀子嘴,蛇蝎心!”

  玉品笑说:“刘家屋里么子时候背着我把你买通了咯,胳膊肘尽往外拐。”

  刘老倌自从房屋被拆尤其是反对食堂被斗后就牢骚满腹,逢人便愤愤不平的说些怪话,口无遮拦。解放接受贱伢的指示后,每次都用心把他的话记在心里,有时还故意引诱他评点时事。

  这天在食堂坐着闲聊的时候,大家议论到三三制,刘老馆说:“毛主席屁也不懂,整天坐在金銮殿上乱发圣旨,深翻土地把土里的沙子也翻出来,饭都吃不饱了,一半土地还不种粮,想要我们喝西北风啊?”

  解放赶紧搭话说:“毛主席那么英明的人那里会错咯,他又冇要你把沙子翻出来。”

  刘老倌说:“冇错?是人就会有错,他又不是神仙,不照样要吃饭屙屎,要讨堂客才生得崽出。”

  解放说:“我平时跟你打讲打得少,冇想到你水平蛮高哩,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记得你以前好像冇这样的水平啊,你郎牯子教你的吧?”

  刘老倌不屑的斜眼乜一下对方,说:“笑话!要他教么子啊?他只晓得讲毛主席瞎指挥、乱弹琴,迟早会出大问题,哪里有我讲得通俗,我告诉你捡伢子,你就千万莫小看我老馆呐。”解放是家里的老么,从小体质不好,父母为了好养活,一直没给他取名,只叫他捡三伢子,解放那年才取了大名。刘老馆的回答使他窃喜不已,又当着大家夸奖了对方几句。

  自从解放进了食堂,刘老倌开始就一直防备着他,往家里带的饭团总是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才往衣服里塞,实在没有空隙则宁可不带。对方的不断接近、示好尤其是几句夸奖,使他彻底放松了警惕,开始像在其他人面前一样无所顾忌。有一回正塞饭团,解放进来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相互笑笑,对方假装开玩笑说:“带这么多啊,大家都像你这么带,食堂会搬空去哩。”刘老倌说:“冇办法哩,我二妹子跟细伢子还要一份啦。”解放说:“你郎牯子不讲你啊,他历来公私好分明的。”

  刘老倌说:“一般在夜深喊我妹子到我屋里来吃,有时候估计他冇在屋里就送过去。”解放说:“你就会算啦,冇塌过场啊,万一碰到了怎么搞,不骂你啊?”刘老倌说:“碰也碰到过哩,还不是讲几句算了,怎不能把饭丢掉不?”解放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那倒也是,总不能冲岳老子叫啵。”

  解放当天下午就把搜集到的情况报告了贱伢,贱伢如获至宝,马上赶到公社添油加醋报告给了谭书记,谭书记很是不悦,不过没有当场表态,而是岔开话题谈起了其他事情。贱伢也不便再提,再坐了一会,见有人进来,就告辞回了工地。

  抗日回厂一些天后的上午,吴老馆用粪扒扛个篓子在村头溜达,这天看见邮递员进了村,赶紧跟了过来,邮递员把信递给金婶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直盯住信封看,金婶索性把信递过去,他嘿嘿笑笑,露出金黄的牙齿,伸出手又缩了回去,说:“我又不认得字。”接着问:“哪个来的咯?”金婶定睛看了看,说:“哦,一个远房亲戚。”吴老馆说:“拆开看看噻。”金婶说:“我眼睛有点花,还是等老倌子回来看。”然后拿着信进了屋,吴老馆也就离开了。路上碰着刘老倌从食堂回家,两人为信里的内容猜测争执了大半天。

  玉品从水库工地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一进门,金婶从床垫下拿出信来,玉品看看字迹,又看看邮戳,估计是抗日来的,因为水泥厂的地址大家都知道,并不想看,随手丢在床上,洗脸去了。

  小满把信拆开,上面写着:

  ‘金玉品:你好!我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再次给你写信,我知道我家伤害了你,我恨我父亲,也恨我自己,我有时候想要是不招工还好一些,那样你就不会生气,我们说不定都已经结婚了;我以前想要是你是贫农成分就好了,但我现在不那么想了,新社会又冇规定富农女儿不能结婚;我原来以为只有我们那一块地方还是那么封建,非要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能结婚,如今才晓得原来到处都一样,现在解放都快十年了,怎么还不变哩?我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空地,现在正在建厂房、宿舍,天天抬石头挑砖沙,比在家里开拖拉机累多了。我原来胆子细,性格软,快二十岁了跟人讲话还脸红,还怕我父亲,他经常欺负社员,我又不敢讲他,他逼我相亲,我自己不愿意,又不敢反对,只能消极应付,从去年开始我发现自己慢慢变了,胆子大了好多,仔细一想,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进厂前托小满给你搭过信,当时我说我无论如何不会变心,现在我要更加直接的告诉你,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和你结婚,你不嫁给我,我就一辈子都不结婚了。不怕你笑话,这封信是别人帮我改的,我只读了两年私塾,写不得这样好。’

  五十年代末的乡下,信也不常见,所以第二天吴老馆又来打听信的内容,金婶说:“向我们问个好呗。”吴老馆不死心,问:“就冇别的了?”金婶迟疑一会,随便说道:“他问我们这里饭够吃不。”吴老馆又找到刘老馆探讨起了来信,达成的共识是陈小四来的。

  此消息四处一传,传到了贱伢耳朵里,他赶紧报告了谭书记,谭书记沉吟半响,自言自语说:“他怎么问饭够不够吃哩?”忽然又恍然大悟似的说:“我晓得了,晓得了,他的意思是我们这里田种少了,中央讲三三制,他怎么好直接反对哩。”接着嘀咕道:“陈秘书长还确实是个有情重义的人哩,这么多年了还对金家念念不忘,他胆子也有蛮大呐,这么紧的形势了还敢跟富农称兄道弟。”

  贱伢搭话说:“人家资格老呗,出生入死几十年,哪个敢去动他啊。”二人又分析一阵形势,谭书记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各管理区书记叫到办公室,让他们早稻每人多种二分田。家贤听得了消息,跟老伴开玩笑说:“想不到还给你歪打正着了,今年如果吃得饭饱,算你立头功。”金婶说:“修个德,只要不饿死人就是万幸。”接着问道:“这样不会连累小四吧?”家贤若有所思的说:“应该不会吧。”

  五月底,一度收归食堂的自留地重新回到社员手上,家畜家禽也允许私养了,还鼓励社员利用点滴空闲时间,把房屋、村旁、水旁、路边等处的零星闲散土地充分利用起来,谁种谁收,不征公粮,不派任务,产品由社员个人自由支配。

  建桥每天带着彭冬英等队委会成员给社员丈量自留地,自留地刚量完,家家户户便抢着开垦荒地。

  金家也高兴起来,天刚破晓,金婶就催着家人赶紧起床,让大家利用早饭前的时间去开点地。家贤却不肯起来,笑着问:“吴老馆好大年纪了?”金婶掐指算算,回道:“他跟毛主席一年的,六十六、七了吧。”家贤说:“老小老小,他是不是越来越像细伢子一样了,隔一向一个名堂,心里没个准,以前逢人就讲食堂好得上了天,现在食堂吃不饱了,又讲食堂是害人堂,少分了钱就骂毛主席,退了东西以后又承认自己骂错了。”

  金婶说:“未到八十八,不可笑人脚踬眼瞎,他每次知错就改,很不容易呢。”玉品插话说:“见不贤而内自省,我觉得这个老馆还蛮可爱的呢。”

  家贤对金婶说:“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金婶好奇起来,问:“么子时候喜欢打起赌来了咯?赌么子啊?”家贤却卖起关子来,不做声了。 。。

4。9 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忠厚实诚相
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忠厚实诚相

  金婶催了一会,家贤才说:“你叫细伢子都睡懒觉,我就告诉你。”金婶说:“别个屋里都做不赢,你还有心思困懒觉,你不去算了,我们去。”便一个个叫家人,玉品说:“爷老倌快讲咯。”

  家贤说:“你们信不信,大家开的地过不得好久就又会被收走。”金婶说:“就算会收走,只要不是开好就收,总不能不动不,种点菜什么的也好呐,虽然上边拨的粮暂时吃得一向,哪一餐吃饱了喽。”家贤说:“如今五月份,阴历四月,种红薯倒是正合适,不过冇预先作准备,发秧子又做不赢了。”金婶说:“看队上匀得点出来不咯,再打发满伢子到他两个姐姐屋里看看,看想得办法出不,不行的话就先开好留着,等到九月份种白菜、豌豆也行吧。”家贤显得无奈,说:“你讲开就开咯,只怕冇到九月就收走了。”

  玉品笑说:“既然您老这样神,那就索性再算算,具体哪一天收走,免得我们空费神。”家贤呵呵笑着说:“早知三日事,富贵几千年,我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晓得具体么子时候变喽。”

  贱伢为社员要求散食堂的事情专程来到公社,谭书记正拿着文件愁眉不展,敷衍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然后手肘支着桌面托住额头想:多数社员本来就意见大得恶,中央和省委文件指示公共食堂要坚持自愿方针,夏收口粮一定要分配到户,这样一来,食堂就会散伙,文件又冇讲允许散,唉,怎么搞咯。

  想了好久总算有了主意,他吩咐办公室起草了一个公社党委通知,其中第二条是这样的话:无论分配粮食和其他收入,一定分配到户,在群众自愿的基础上,可采取先分配后集中或采取只分配(数字)不分散(实物)的办法。而且在显眼处重点写明‘党内文件、阅后收回’的字眼,实际上是不把粮食直接分配到户,而是做表面文章应付中央和省委指示。印完通知后,便将上级及公社通知派人送往各管理区负责人手里。

  公社化后,公社、管理区甚至小队的干部都有很大的权力,食堂是由干部直接掌握的,干部不仅自己可以多吃多占,还可以趁机给家属、朋友以好处,对群众而言,参加食堂意味着生活降低,对干部而言,则是更方便有利了;粮食不分给个人,社员吃饭的主动权仍旧控制在干部手里,而社员退出食堂且粮食分配到户,对社员的控制就远不如在食堂方便。

  各负责人接到通知后,都对谭书记的意思心领神会,马上召开各级干部会议,传达公社通知原文。贱伢于当晚召开了群众大会,会上传达了中央和省委精神,群众散会后,将党、团员和生产队长留下开会,传达完公社指示后,他说:“不吃食堂是落后,是思想不好,党、团员要起模范带头作用,支部要求党、团员现在当场报名。”

  解放、彭冬英、易炊事员等当场就表了态,表示坚决拥护公社决定,大部分党、团员却都低下了头,不做声,贱伢严厉催促了几遍,却没有一个人搭腔,他只好一个个点名,大家借口要同家人商量,拖着未报。

  彭冬英回到家,夫妻俩又大吵了一场,彭丈夫说:“还在这里脑壳发胀,不撞南墙不饿晕你就不晓得回头!一条死路你硬要走到黑!你自己寻死我不管,总之我和细伢子不入!

  贱伢估计形势不容乐观,于是,在党团员和生产队长散会后,留下支部成员继续开会到天亮,议题就是如何阻止社员退出食堂。经过半夜的讨论,制定了一个规定:

  设置自炊户口粮专门仓库,专人专管,三至五天给发一次粮;自炊社员每人留的粮少十五斤,并且一半是红薯或萝卜;吃菜上,食堂人每天人均多四点六两,而且要做到食堂吃好菜,自炊户吃次菜;只给自炊户少量煮饭时间,具体时间由各生产队自己掌握,总的原则是不能给足;自炊户一律称作单干户以示歧视;对不愿加入食堂的党员,则通知他们上面不久就要开始整风。

  如此一来,一些本不愿加入食堂的党、团员,怕运动中挨批评,又只得报名回到食堂,大多数社员也被迫回来了,即使这样,仍有一些社员退出了食堂。

  过了几天,邻县、临公社一些无力再办下去的食堂解散了,消息传来,本就不满的群众更是情绪激动,刘老倌与彭丈夫牵头联络一些群众给上面写了信,省委派出小四带队的工作组到了县里,于是,除了水库工地的随军食堂,葚市公社的食堂一窝蜂就解散了。

  今年气候很是反常,梅雨季节结束得特别早,五月底的大水退了以后,一连几个月,周围上百里就没有下过雨,禾苗、树叶开始卷曲焦黄,绿茵茵的苍翠景色似乎成了遥远的记忆。这一下可让人们措手不及,因为按照往常习惯,田里的水已都被放得精光,以应付下一波强降雨。

  小坡仅有的一台抽水机昼夜不停的运转,却是杯水车薪。在建桥等少数区、队干部的一再请求下,谭书记终于答应把水库工地暂时缓一缓,抽调回部分劳力回各自生产队抗旱救灾。从河里到田间地头到处是挑着水桶来来往往的社员,各个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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