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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5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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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来说,他们的利益诉求是什么?大王忠诚于圣主,并不代表他们也忠诚于圣主,而大王所要谋取的国祚利益,与他们所要谋取的国祚利益,亦是不尽相同。”

    齐王目露寒光,冷笑问道,“所以呢?”

    “所以大王应该求同存异,应该与各方积极妥协,在妥协中寻找共同利益,然后以共同利益为基础,推动各方齐心协力谋取利益最大化。”

    “何谓共同利益?”齐王神情阴冷,追问道。

    “目前各方的共同利益就是赢得第三次东征的胜利。”韦福嗣说道,“只要第三次东征胜利了,哪怕未能攻陷平壤灭亡高句丽,哪怕最后就是得到了一张高句丽的投降书,那也是胜利。”

    齐王大怒,无法认同韦福嗣所言。三年东征,耗尽国力,就是为了一张高句丽的投降书?这就是卫府和安东所要追求的国祚利益?岂有此理,颠倒黑白,这根本就是把个人和集团利益置于国祚利益之上,以损害国祚利益为代价,最大程度保全个人和集团利益,如此无耻之举,在韦福嗣的嘴里说出来竟然理所当然,冠冕堂皇,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这就是宇文述和统帅部所拟的水陆并进,三路同攻之策?这就是卫府诸将拒绝安东军队赶赴怀远会合的理由?”齐王厉声质问,“孤想知道,他们心里除了自身利益,还有没有中土?还有没有天下苍生?还有没有圣主?有没有黑白是非、道义良知?”

    韦福嗣嗤之以鼻。李善衡亦以鄙夷和怜悯的目光望着情绪几近失控的齐王。经历了这么多挫折和打击,齐王的确成熟了,可惜是在错误的道路上成熟了,果然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是圈养驯服的老虎,中看不中用。黑白是非、道义良知?你有没有搞错,成王败寇,只要你赢了,你就是指鹿为马,又有谁敢说那不是马?

    话说到这个份上,君臣间的理念和观点已南辕北辙,君臣间的矛盾已不可调和,彼此间的分岐亦是不可弥合,这让韦福嗣和李善衡对未来愈发悲观,但他们必须坚持下,因为李子雄、李浑还在想方设法与以李风云为首的这股新兴势力维持合作,而南北战争也即将爆发,如此一来,有齐王这杆大旗,有强劲且野心勃勃的外援,再加上千载难逢的机遇,只有应对得当,只要有上苍眷顾,或许就能逆转乾坤,书写历史,所以为了美好未来,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殊死一搏。

    “大王,恕臣直言,已经既成事实的,肯定改变不了。”

    韦福嗣这句话未说完,齐王就怒不可遏了,“你是说,孤在这里,就是个傀儡,就是个摆设,就是个笑话?”

    “大王息怒。”韦福嗣云淡风轻,微微摇手,“大王东征,谋取的是功业,是未来,而不是权力,不是四面树敌,更不是做替罪羊,被他人玩弄于股掌。”

    李善衡亦是躬身为礼,“大王,水陆并进,三路同攻之决策,已如决堤洪水,不可阻挡。大王切不可盲目冲动,做无用功,更不可因愤怒而失当,落人口实,遭人构陷。”

    “岂有此理!”齐王怒声责叱,“眼见他们损害国之大利,孤不但不能阻止,不能拯救,还要置若罔闻,视若无睹?东征一旦失利,孤首当其冲,必定承担罪责。第一次东征,同样出任辽东抚慰使的书右丞刘士龙怎么死的?是冤死的,萨水大败,与他何干?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难道你们视若不见,成心置孤于死地?”

    韦福嗣和李善衡互相看看,眼里不约而同地掠过一丝狡黠之色。

    “大王息怒。”韦福嗣平静说道,“大王东征,谋取的是功业……”

    齐王怒极,不待韦福嗣说完,厉声叫道,“孤在这里就是个摆设,而你们胆小怕事,竟然帮着外人封住孤的嘴,孤说不能说,做不能做,还谋甚功业?”

    “大王说对了。”韦福嗣不动声色地说道。

    “大王真知灼见。”李善衡面无表情地奉承道。

    齐王气得面红耳赤,都不知骂什么好。说对了?真知灼见?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你们是当面嘲讽孤,与孤对着干,还是语含双关,另有所指?

    “大王说得很对。”韦福嗣向齐王伸出大拇指以示赞赏,“大王在这里不但是个摆设,还是众矢之的,而且圣主一到,大王的东征就结束了,大王谋取功业的梦想也就破灭了。”

    此言一出,仿若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当即熄灭了齐王的熊熊怒火,从上到下冰冷彻骨,脸色亦是由红变青,眼里更是透出无边恐惧。

    圣主一到,齐王就要去行宫觐见,而进了行宫,齐王还能出来?这两年圣主东征,齐王乘机“逃离”东都,给圣主惹下了太多麻烦,造成了太多隐患,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抛出诱饵,把齐王又诱回来了,圣主岂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任由齐王纵马驰骋,自由飞翔?

    这本是可预见的事,不知道齐王是对圣主抱有幻想,还是自以为是想当然,或者出于恐惧心理故意忽略,总之齐王对此只字不提,而韦福嗣和李善衡不能视若不见,不能不提,因为齐王一旦再入樊笼,韦福嗣和李善衡就要为齐王“逃离”东都后一系列“恶劣”行为承担罪责,严重的话不但性命保不住,恐怕还要累及亲族。

    这是完全可预见的事,韦福嗣和李善衡岂能束手就缚?岂愿为齐王陪葬?怎么办?如何自救?办法只有一个,借助东征立功,以灭亡高句丽的功勋来拯救自己的身家性命。

    然而,目前形势下,攻陷平壤灭亡高句丽的目标似乎越来越远,即便圣主和中枢有这样的意愿,但攻城拔寨的是远征将士,是军队,是卫府,而如今从东征统帅部的决策以及决策背后所蕴含的玄机来看,第三次东征能够实现最低预期目标就已经很不错了。

    齐王冷静下来,权衡再三,问道,“计将何出?”

    “大王已有对策,稍作调整即可。”韦福嗣手抚长须,微微一笑。

    齐王惊讶了,“孤有对策?”

    “大王献计,要立即遣使北上,敦促李平原火速南下怀远。”韦福嗣赞道,“此计甚好。”

    齐王疑惑不解,“如何调整?”

    韦福嗣望着齐王,神色郑重,一字一句地说道,“大王亲自北上。”

    齐王霎那醒悟,顿感窒息,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万万不可!。”

    韦福嗣的意思很直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与其留在怀远这里等死,倒不如率军北上会合李平原,与安东大军一起攻打高句丽,行险一搏,如此有希望灭亡高句丽,建立开疆拓土的功业,而功业到手,名动天下,圣主即便想囚禁齐王,严惩韦福嗣和李善衡,也要找个恰当的机会和借口,这就给齐王、韦福嗣和李善衡争取到了足够的回旋腾挪时间,因为接下来就是南北战争,圣主要团结内部一致对外,如果圣主对齐王一系痛下杀手,等于自乱阵脚、自毁长城,极不明智。而南北战争爆发后,变数就大了,一切皆有可能。

    但此计的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齐王以事实证明,自己不但与白发贼密切合作,还决心联合安东这股新兴势力,与圣主对抗到底,如此一来就算他与安东军灭亡了高句丽,建下了开疆拓土的功业,圣主也不会相信他的忠诚,更不会原谅他的“背叛”,所以这是一条绝路,齐王难以接受。

    “大王,切莫仓促决断。”李善衡正色劝谏道,“留在怀远是死路,没有希望,而北上会合李平原虽然是绝路,却存一线希望,如何选择,还请大王仔细斟酌,反复权衡,以免抱憾终生。”

    =

第九百九十七章 何去何从() 


    齐王进退两难。

    事情的关键在于,齐王的努力能否赢得圣主的信任,能否让圣主相信他的忠诚,能否重新成为皇统继承第一人。

    然而,今日中土,中央集权制与门阀士族制血腥厮杀,改革和保守两种政治理念激烈碰撞,锐意改革的圣主与温和保守的齐王行走在两条不同的政治道路上,所以齐王能否赢得圣主的信任,关键不在于如何努力,而在于必须认同和支持圣主的集权改革,如果父子不同心,圣主又岂会把江山社稷交给齐王?

    齐王黯然长叹,茫然无措。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先帝开皇末期,不论太子杨勇如何努力证明自己对先帝和独孤皇后的忠诚,都无法赢得先帝夫妇的信任,根本原因就在于两代人的政治理念截然不同,先帝夫妇当然不会把国祚托付给一个政见相左者。

    现在改弦易辙可还来得及?政治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不论是背叛自己的战友还是背叛自己的思想,都会烙刻上失败和懦弱的印迹。一个失败和懦弱者,在残酷的皇统斗争中,又岂能逆转乾坤?

    所以韦福嗣和李善衡的结论是正确的,现在留在怀远,束手就缚,再入樊笼,死路一条,唯有北上会合李平原,才能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

    但是,李平原的东征目标是什么?是保存实力,阳奉阴违,敷衍了事,还是不惜代价灭亡高句丽?如果是前者,齐王北上会合李平原有何意义?反之,如果李平原的目标是不惜代价灭亡高句丽,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他所得到的利益能否补偿他为此付出的巨大代价?这些关键问题不弄清楚,齐王北上会合李平原后,如何密切合作?又如何从合作中谋利?

    还有更重要的,此次东征结束后,齐王坐实了“通贼”之罪,他将何去何从?是在圣主的胁迫下,随其返回东都,再入囚笼,还是在父子反目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齐王反复权衡后,终究不愿背离自己的原则,不愿逾越自己的底线,于是有所决断。

    “李平原的东征目标是什么?”齐王问道,“李平原是否会兑现承诺,不惜一切代价攻陷平壤?”

    此言一出,韦福嗣和李善衡互相看看,均是无奈苦笑,失望至极,不过他们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用十分努力。

    沉吟少许,韦福嗣回道,“大王,李平原的东征目标肯定是攻陷平壤,以灭亡高句丽来壮大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李平原的承诺完全可信,但能否兑现承诺,不是取决于李平原舍身赴死,安东军破釜沉舟,而是取决于远征军上下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取决于圣主、中枢和卫府对李平原及安东军的信任和支持。”

    说到这里,韦福嗣看了一眼齐王,语含双关地说道,“如果圣主把高句丽人变成了借刀杀人的工具,把东征战场变成了打击和削弱安东军的陷阱,对李平原横加掣肘,置李平原于腹背受敌、九死一生之困境,李平原还会兑现承诺?还能兑现承诺?”

    齐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韦福嗣含沙射影,名义上说圣主,实际上指责的就是他。

    东征还没开始,就想方设法设计陷害李平原、打击安东军,可想而知,第三次东征会有何等结果,所以卫府大将军们很清醒,宁愿背上拒绝安东军的罪名,也不给圣主、齐王这些高高在上的政客们破坏东征的机会。

    这种亏吃得太多了,不能不长教训,第一次东征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死的是卫府将士,承担罪责的卫府统帅,而圣主和那帮斗得不可开交的中枢政客们不但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变本加厉,继续斗,继续拿远征军做棋子,嘴里说着中土大义、国祚大利,实际上尽干着祸国殃民的无耻之事。

    也正因为如此,卫府大将军们对第三次东征并不抱太大期望,根本就不敢指望攻陷平壤灭亡高句丽,只求以最小代价逼迫高句丽投降,这样就实现了第三次东征的?低预期目标,如此对上对下对自己都有交代,虽不能皆大欢喜,但最起码可以让饱尝三年远征之苦的将士、民夫和工匠们,结束这年复一年的苦难,平平安安回家去。

    李善衡看到齐王沉默不语,于是开口劝道,“大王的目标是灭亡高句丽,李平原的目标也是灭亡高句丽,但就目前东征形势而言,实现这个目标的难度太大,只是,难度大,并不代表没有机会。”

    齐王暗自冷笑。

    说来说去,还是劝自己北上会合李平原,如此一来,自己可以联合李平原的力量影响东征进程,以此来向圣主和东征统帅部施压,而李平原则借助自己的居中斡旋,从圣主和东征统帅部那边赢得更多支持,一旦其粮草辎重充足了,还能得到卫府从水陆两路的有力策应,则攻陷平壤的胜算就大大增加了。

    齐王看看韦福嗣,又看看李善衡,冷声质问,“为了赢得东征的胜利,你们用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但你们可曾考虑,东征结束后,孤何去何从?”

    “大王当然留在北疆。”韦福嗣不假思索地说道。

    齐王哑然失笑,“你说留,孤就能留?”

    “当然。”韦福嗣笑道,“东征结束后,只要有证据证明,南北大战即将爆发,大王就有充足理由留镇边陲。”

    “证据?”齐王质疑道,“哪来的证据?”

    “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李善衡毫不犹豫地说出答案,“只要赢得李平原的合作,大王想要什么证据,李平原就能给出什么证据。”

    齐王摇头苦笑,“孤能否留在北疆,决定权在圣主,而圣主如果执意要孤返回东都,孤徒呼奈何?”

    李善衡举手轻摇,“大王能否留在北疆,决定权的确在圣主手上,但大王是否考虑过,如果南北形势急骤恶化,长城告急,必须大王留镇北疆才能有效缓解危机,圣主是否还执意要求大王返回东都?”

    齐王眉头紧皱,“这种推测并无根据,亦无意义。”

    “事在人为。”韦福嗣说道,“只要大王决心与李平原合作,齐心协力共谋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齐王沉思良久,摇头苦叹,“李平原?你们对他这么有信心?”

    “我们不是对李平原有信心。”韦福嗣说道,“带给我们信心的,是裴世矩。”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齐王苦笑,“或许,李平原还会合作,但裴世矩肯定拒绝。裴世矩站在圣主一边,李平原在裴世矩的反对下,又岂会帮助孤留镇北疆?”

    “所以大王才要坚决北上,联合李平原攻打高句丽,如此一来,圣主必定认为李平原和裴世矩站在大王这一边,误会一旦生成,两人百口莫辩,未来形势就对大王有利了。”

    齐王想了一下,摇摇头,“你们不但过于乐观,还一厢情愿。你们可曾想过,如今裴世矩和李平原都站在圣主一边,孤北上与他们合作,纯属找死,最后必定被他们出卖,孤会死得更快。”

    韦福嗣和李善衡还想再劝,齐王断然摇手。

    “南北大战即将爆发,而中土若想打赢这一仗,首要前提就是内部必须团结一致,所以可想而知裴世矩和李平原的态度,他们绝无可能站在孤这一边,公然与圣主对抗。”

    言尽至此,齐王已无心再说。

    韦福嗣和李善衡的对策并不是不对,只不过他们不是站在中土和国祚的立场上,而是以个人和集团利益至上,虽然他们也想灭亡高句丽,也想打赢南北战争,但都是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为了壮大自身实力,最终目的还是把齐王推到皇统大战的战场上,与圣主决一死战,以谋取到最大的权力和财富。

    齐王不想重蹈上一代手足相残之覆辙,不想把自己变成前太子杨勇和汉王杨谅,更不想看到杨氏皇族、江山社稷和中土统一大业在残酷而血腥的政治斗争中饱受重创、鲜血淋漓。

    韦福嗣不死心,退而求其次,执着劝谏道,“既然如此,未来的事就不考虑,我们只考虑东征。大王还想不想灭亡高句丽?若大王能建下开疆之功业,那么即便圣主认定大王有通贼之罪,但考虑到大王愿意束手就缚,随圣主返回东都,而南北大战爆发在即,东都内部需要团结一致,圣主短期内亦不会对大王痛下杀手,如此大王就有机会参加南北大战,一旦再建功勋,必能赢得一线生机。”

    这番话齐王能接受。既然自己不愿与圣主反目成仇,那么东征结束后自己就必然返回东都,既然反正都要返回东都,那能否拿下灭亡高句丽的功劳,对自己的未来大有影响。而目前局势下,自己若想拿下灭亡高句丽的功劳,唯有寄希望于李平原和安东大军,也就是说,还是要北上会合李平原,至于由此导致的一系列恶劣后果,就只能暂时抛之脑后了。想得太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必定一事无成。

    “孤北上会合李平原,为李平原保驾护航,能否增加攻陷平壤的胜算?”

    韦福嗣和李善衡暗自心喜,不约而同地点头说道,“毋庸置疑。”

    齐王望着他们,目露怀疑之色,忧心忡忡,“孤空口白话,又如何说服李平原不惜代价攻打平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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