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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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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断他与历城之间的联系。两支义军联手作战;虽然并没有击败张须陀的胜算;但最起码河北义军暂时逃过了败亡之劫;这本身就是一场胜利。

    这个撤退方案的实施;是建立在张须陀渡河追击的基础上;若张须陀没有渡河追击;而是尾追齐鲁义军;或者尾随联盟军队之后返回历城;则河北义军的确有从祝阿方向渡河北上的可能;但事实证明李风云判断准确;张须陀的确渡河追杀河北义军了;如此一来;在张须陀的尾随追杀下;河北义军根本腾不出时间渡河;而那时东莱水师是否登6作战已经不重要了;若其登6而来;两路官军重拳出击;河北义军必死;若其没有登6;两路官军水6夹击;河北人还是难逃一死。

    但是;依照李风云的这一建议;河北义军就被困在了齐郡战场上;短期内没有返回河北的可能;除非东莱水师撤离大河水道;而水师渡海远征至少要到六月;也就是说;未来两个月河北义军不得不在齐郡战场上作战;而且完全受制于李风云。河北义军渡河南下的目的就是烧杀掳掠;捞一把就走;哪料到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被困在了齐郡战场上;严重缺乏粮草武器;而唯一能给予他们帮助的只有李风云;所以接下来他们就要看李风云的脸色过日子;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李风云;这是河北豪帅们无法接受的事。

    “撤到鹊山之后怎么办?”刘霸道用力拍打着铺在案几上的地图;厉声质问刘黑闼;“我们和李风云的军队都在历城城下;可以预见;齐王杨喃的大军必然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与张须陀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若水师主力也加入战场;我们必败无疑;所以鹊山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块死地

    “白帅说得很清楚;之所以要展开历城大战;目的是把齐王杨喃引到历城城下。”刘黑闼耐心地解释道;“齐王到了历城城下;必然要进城;而从张须陀的立场来说;若让齐王进了历城;等于拱手把齐郡乃至齐鲁的控制权送给了齐王;这是东都难以容忍之事;必然要追究张须陀的罪责;所以可以预见;只要齐王到了历城城下;张须陀就无心再战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孙宣雅在一旁补充道;“齐王一来;战局一变;我们自然有机会撤离鹊山;撤至四渎津一带;然后伺机渡河。”

    “鹬蚌相争?”郝孝德冷笑;质疑道;“张须陀斗得过齐王?他敢与齐王相斗?若张须陀主动投靠齐王;把历城拱手相送;形势必然急转直下;我们怎么办?”

    =

第三百四十六章 秦琼之计() 
形势危急;时间紧张;这样争论于事无补;考虑到大部分豪帅都决心从祝阿方向渡河而回;孙宣雅和刘黑闼果断妥协;两人主动承担了断后阻截任务。

    刘黑闼立即拿出了具体方案。为保证急于渡河的豪帅们能以最快度撤离;能最大程度保存实力;各部把不能带走的辎重;还有随军工匠、民夫以及以亲眷为主的老弱妇孺全部留下;由孙、刘两部保护;伪做主力大军直奔鹊山;在吸引和欺骗张须陀的同时;给主力大军渡河撤离赢得更多时间。

    豪帅们一致同意了刘黑闼的方案;兵分两路;一路由刘霸道、郝孝德等多数豪帅带着精锐主力直杀祝阿;从祝阿方向渡河返回河北;一路则由孙宣雅、刘黑闼等少数豪帅断后阻截。

    很快刘霸道、郝孝德等豪帅就带着近三万精锐主力离开了大部队;而刘黑闼、刘十善兄弟则带着麾下五千多精锐在临邑城东十里外摆下了阻击战阵;并点燃了数片树林;一时间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更有鼓号之声不绝于耳;似乎激战正酣。

    秦琼和罗士信正好率军逼近临邑;看到前方浓烟滚滚;风中隐约传来厮杀之声;当即停下脚步;一边派出大量斥候上前打探;一边急报张须陀;请其加快行军度。选锋军人数有限;又疲惫不堪;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当然不敢贪功冒进。

    就在刘黑闼兄弟以疑兵之计阻截追击官军的同时;孙宣雅、石秕闺带着七八万人的大部队;举着所有豪帅的旗号;开始向几十里外的鹊山前进。

    官军斥候很快现了河北义军的动向;随即报于秦琼和罗士信。秦、罗两人有些疑惑。鹊山就在历城北面;虽然与历城之间隔了一条济水河;但两者近在咫尺;河北贼杀到鹊山;实际上已经威胁到了历城的安全。依常理;河北贼仓皇逃离;应该直奔大河;寻机渡河;或者向济北方向逃窜;远离齐郡;摆脱张须陀的追杀;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杀齐郡府历城;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秦琼命令卫士打开地图;铺在地上;俯身细看。

    “阿兄;河北贼此举;是不是声东击西?”罗士信皱眉说道;“如此危局下;河北贼若有壮士断腕之决心;以牺牲老弱妇孺来掩护其主力渡河突围;我们岂不上当中计了?”

    秦琼没有说话;目光盯在地图上的济水河南岸;若有所思。

    “明公在书信中说;昨日凌晨白贼悄然抵达了章丘战场;当时形势对我们很不利;若三路反贼大举进攻;我们必遭重创;幸运的是水师封锁大河水道的消息突然传来震惊了河北贼;动摇了河北贼的军心;以致于战局骤然颠覆。”秦琼看了罗士信一眼;冷声说道;“目前的齐郡战场上;河北贼不重要;长白山诸贼亦无足轻重;真正决定战局走向的是白贼;真正威胁到历城安危的也是白贼。”

    “以白贼的实力;根本拿不下历城。”罗士信嗤之以鼻;对历城的坚固防御非常自信。

    “历城并不是白贼的目标;而是用来改变齐郡战局的手段。”秦琼举起手中马鞭;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圈中正是历城;“不出意外的话;此刻白贼正在向历城狂奔;准备在华不注山、黄台山一线接应撤到鹊山的河北贼;而长白山诸贼看到我们在济水南岸追杀河北贼;东莱水师却踪迹全无;必然要杀个回马枪;再次攻打章丘;攻占临济;然后在济水南北两岸同时给河北贼和白贼以有力支援。”

    罗士信望着地图;神情渐渐凝重。

    若战局展如秦琼所推演;则河北贼是不是声东击西;是不是壮士断腕;其主力是不是要渡河突围;对张须陀和齐郡官军来说的确不重要;因为齐军再一次陷入了困境。现在齐军若打鹊山之敌;则白贼、长白山诸贼必然会从南北方向包抄夹击;齐军若渡河返回历城;不但会遭到白贼的正面阻击;还会遭到河北贼和长白山诸贼的东西夹击;齐军若调头再打临济和章丘;意图先行击败长白山诸贼;则正中贼人奸计;历城有失陷之忧;因为贼军云集历城城下;齐王杨喃便有了充足的借口进军历城;等到齐王杨喃到了历城城下;还有谁能阻止他进入历城?

    白贼阴险狡诈;这一招太厉害;既“帮助”了齐王杨喃;又打在了张须陀的要害上;还让两支剿贼的官军主力因此深陷内讧之危;一旦张须陀和齐王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则齐郡局势必然失控;而贼人渔翁得利;笑到了最后。

    “某可以断言;这个白贼肯定是齐王的人。”罗士信忿然说道;“以齐王之实力;剿杀一个白贼;不但屡剿不平;贼势还越剿越大;岂有此理?当天下人都是瞎子?”

    “莫要胡说。”秦琼厉声喝止;“以你之言;长白山诸贼屡剿不平;北海、济北诸贼蜂拥而起;岂不都是明公之罪责?难道说;明公与贼人也有互通声气之嫌?”

    罗士信面红耳赤;羞恼不已;但找不到反驳之辞;张口结舌了。

    “如今奈何?”罗士信问道;“是否派出斥候沿漯水一线追寻敌踪?河北贼若想以最快度渡河;必然选择祝阿津口;我们沿漯水追踪;必有所获。”

    秦琼想了一下;微微摇头;“剿贼之功;能否相抵失去历城之罪?”

    答案不言自明。罗士信十分郁闷;忍不住质疑道;“阿兄因何断言齐王一定要拿下历城?齐王来齐郡是剿贼;是戡乱;而不是做齐鲁之王。”

    秦琼苦笑;问道;“明公在齐王眼里算得了甚?明公在圣主眼里又算什么?明公在东都又有多少份量?”

    罗士信哑口无言。

    张须陀在齐郡是官场老大;但在齐王杨喃的眼里;张须陀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而在圣主和东都政治大佬们的眼里;张须陀就更不堪了;所以齐王杨喃要拿下历城;要控制齐鲁地区;根本就不是张须陀可以阻挡的。这是事实;但圣主和东都却“视而不见”;为什么?说白了就是齐王一旦控制了齐鲁地区;圣主和东都颜面受损;权威受到了挑战;然而迫于各种原因他们又没办法惩治齐王的情况下;就只有牺牲张须陀了。张须陀不愿“束手就擒”;要自救;于是想方设法把来护儿和周法尚拖下水;但这两位都是东都大佬级的重臣;政治智慧之高可想而知;岂肯中了张须陀的奸计?结果周法尚是来了;水师也出动了;也给了张须陀以支援;也改变了齐郡战局;该做的他都做了;但不该做的他绝对不做;他就是不登6;不上岸;坚决不淌齐郡这潭浑水。

    以秦琼和罗士信目前所处的地位;他们能看到齐郡战场背后的政治斗争;能看到张须陀当前的困境;能为张须陀的个人利益着想;已经难能可贵了;此刻他们没有智慧和力量帮助张须陀“破局”;只能事事请示张须陀;唯张须陀马是瞻;不敢有丝毫僭越;以免给张须陀带来无谓麻烦。

    “传令;就地列阵;严加戒备。”秦琼挥动了一下马鞭;断然下令;“再次催促明公;请他快马加鞭;来临邑。”

    很快张须陀就飞马而至;在听取了秦琼对战局的分析和推演之后;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是倾力剿贼?还是力保历城?若不管不顾;倾力剿贼;虽一心为公;忠君爱国;但下场估计很惨;反之;若力保历城;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齐王杨喃对齐鲁地区的控制;虽与齐王形成了正面冲突;但赢得了圣主和中枢的肯;如此一来;尚有保全自身利益之可能。

    “你可向祝阿方向派出斥候?”张须陀神色严峻;低沉的语气中透出一股深深的疲惫。

    秦琼摇头;“水师已封锁大河水道;以战船之坚利;足以将渡河之贼杀得片甲不留。”言下之意;水师既不愿登6作战;那么齐军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非要杀到大河岸边;抢人家水师的功劳。

    张须陀目露赞善之色;知道秦琼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亦为自己着想;大感欣慰。

    “祝阿在水师的控制范围内;不论河北贼是否从祝阿突围;与我们都没有太大于系。”秦琼继续说道;“今河北贼直奔鹊山;其与白贼会合之意图非常明确。两路反贼一旦会合;历城危矣;所以某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剿贼;而是确保历城安全。若历城失手;明公处处受制;未来必定步履艰难;步步惊心

    “善”张须陀抚须叹道;“便依你计;传令各军;直杀鹊山;抢渡济水;务必阻止两路反贼会合;以赢得各个击破之机会。”

    秦琼、罗士信躬身应诺。

    十五日下午;孙宣雅、石秕闺率军抵达鹊山;一边占据有利地形设阵防御;一边派出精锐人马占领了鹊山津口。

    黄昏;刘黑闼、刘十善兄弟抵达鹊山。刘黑闼当即指挥所部加固鹊山阻击战阵;并派刘十善火赶赴津口;以增加津口戍卫力量。

    天黑之后;秦琼和罗士信率军逼进鹊山;不久张须陀率主力大军也到了;但斥候送来了不好的消息;河北贼占据了鹊山津口;而白贼的军队就在对岸;依托黄台山和华不注山之有利地形;再加上济水这道天然险阻;已经成功构筑了一道坚固防线。

    =

第三百四十七章 刘黑闼的愤怒() 
三月十四日;左骁卫将军董纯抵达中川水战场。

    十五日;孟海公下令;撤离中川水战场;兵分两路;其中霍小汉、帅仁泰、徐师仁、石长河为一路;赶赴长清、升城和四渎津一带;做好渡河准备;另一路则由孟海公亲自统率;日夜兼程赶赴鹊山;以接应章丘战场上的联盟主力

    联盟军队出撤出中川水;齐王杨喃的眼前便是一马平川;再无任何阻碍;历城唾手可得;因此齐王有些迫不及待了;但韦福嗣、李子雄和董纯都非常谨慎;力谏齐王稍安勿躁;再耐心观察几天;看清了齐郡局势的变化后再做决策

    现在齐王的对手不仅有张须陀;还有来护儿和周法尚这两位江左大佬;还有崔君肃这位山东大佬;所以是否拿下历城;何时拿下历城;拿下历城之后如何掌控齐鲁局势;如何应对东都政局的变化;都必须考虑清楚;不能草率行事

    然而;事实上韦福嗣和李子雄现在的心思都不在齐鲁;他们都在密切关注着东都;尤其李子雄自接到礼部尚书杨玄感留守黎阳督办粮草的消息后;心态马上就变了;本来他对李风云的预测抱着极大的怀疑;但现在他开始相信了;并且预感到了一场生死危机正冲着自己呼啸而来。

    这两人如今都是齐王的左膀右臂;他们全身心投到即将到来的东都兵变和兵变之后的东都政局上;都在想方设法利用这场兵变来攫取最大利益;那么可想而知齐郡战局对他们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而拿下历城的目的也已改变;仅仅是为齐王筹足一批粮草武器而已;以便能在兵变爆后帮助齐王以最快度杀到东都;抢到东都战场上的主动权。而能否抢到东都战场上的主动权对齐王来说至关重要;这直接关系到他能否在平叛过程中拥有与圣主讨价还价的本钱;能否顺利逃脱兵变之后所爆的那场席卷中土的政治大风暴。

    十五日夜;刘黑闼渡过济水河;与李风云会晤。

    当刘黑闼告诉李风云;河北义军一分为二;刘霸道和郝孝德已率精锐主力赶赴祝阿;决意从祝阿渡河突围后;李风云忍不住仰天长叹;人算不如天算;不论他如何努力;还是无法挽救河北义军大败于东莱水师之命运;虽然河北义军大败符合他个人的利益;有助于他乘火打劫吞并陷入困境中的河北豪帅;有助于他在北上之初迅立足河北;但这也再一次证明了天道不可逆、历史不可改;由此产生的悲哀和无力感;让李风云不免有些惶恐。

    从联盟的角度来说;这可以解释为自身实力不足;若实力足够强大;可以在战场上占据绝对优势;那么即便河北义军主力将在祝阿遭到东莱水师的迎头痛击;联盟也可以兵救援;但在李风云的眼里;这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冥冥之中的天数;若天命如此;人力难改;未来怎么办?

    危机当前;这种负面情绪十分不利于为将者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李风云很快就把它压制了;仔细思量一番后;他决定调整一些部署;以便竭尽全力拯救河北义军。

    “我们必须在鹊山坚守更长时间。”李风云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刘炫;又看了看焦虑不安的刘黑闼;语气十分冷肃;“东莱水师既然来了;既然封锁了大河水道;就会全力以赴;不会让任何一个对手成功逃回河北;否则他们的麻烦就大了;将来张须陀为了推卸责任必然要把他们拖下水;东都追究下来;他们非但无功反而有过;所以某可以肯定;刘帅和郝帅凶多吉少;恐难逃败亡之厄运。”

    刘黑闼着急了;急切说道;“水师登6祝阿;战告捷;必然乘胜追击;直杀历城而来;而我们坚守鹊山;虽然有可能接应一些从祝阿败逃而来的残兵;但同时也把我们自己送进了绝境。水6两路官军前后夹击;鹊山必失;我们将因此损失更多人马。两害相权取其轻;以某看;还是依照预定之策;一边竭尽全力阻御张须陀;一边尽快把人马撤到济水南岸;先撤到安全地带;切莫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刘黑闼对祝阿突围十分悲观;奈何刘霸道和郝孝德等豪帅急于返回河北;根本听不进去;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去碰个头破血流;但头破血流之后;是否还有机会逃出官军的围杀?刘黑闼对此更为悲观;考虑到东莱水师极有可能与张须陀再次对义军形成夹击;刘黑闼根本就不敢坚守鹊山;那纯粹是送死啊

    对于刘黑闼的急切;李风云疑窦丛生。刘黑闼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看到刘霸道和郝孝德有败亡之危;他即便阻止不了;拯救不了;也不会弃之不顾;所以李风云当即问道;“刘帅和郝帅带走了多少人?你和孙帅手上还有多少人马?”

    刘黑闼的眼里掠过一丝慌乱;他迟疑了一下;看到李风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再想到接下来河北义军若想活下去就不得不倚仗李风云的救助;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刘帅和郝帅大约带走了三万人马;剩下七八万人都由某和孙帅带到了鹊山。”

    李风云暗自冷笑;刘霸道和郝孝德把大部分可战之兵都带走了;这剩下的七八万人不是民夫工匠就是老弱妇孺;如果接手了就是一个大包袱;扔都扔不掉。河北人倒是精明;把我当冤大头了。李风云冷哂一声;追问道;“你们还有多少粮食?”

    刘黑闼苦笑不语。河北人的困境根本就瞒不过李风云。粮食短缺一直困扰着河北义军;虽然永济渠就在眼前;但永济渠关系到了两岸豪门世家的根本利益;如果义军毫无节制的劫掠永济渠;必然损害到豪门世家的利益;再说豪门世家也要控制义军的展壮大;义军对他们来说只是棋子;棋子当然要如臂指使的控制;一旦失控;虎狼成群;豪门世家岂不是搬石头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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