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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清秋(gl,强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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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等晨光熹微的时候，外面慢慢地亮起来，却总是弥漫着雾气，也就没能再看到过一次日出。这时候我总是想起那次在火车上行月曾陪我短信聊天一整夜，凌晨的时候发来短信说，我这里刚好天亮了。现在，苏清秋在的地方刚好天亮了，而你在哪里呢？
期中考试的时候，我居然考到了理科前三名。我很是感慨，化悲痛为力量，那力量果然无比强大……言雪跟我一样选的是理科，并且分在了同一班。于是考试完过后，她硬拉着我去看风景，说什么考试完了减减压放松心情。我想了想，也就随她去了。
“言雪，这应该是初秋吧？我怎么觉得这儿跟春天差不多啊……“不知道一中校园是个什么气候，在这样的时节，学校的榕树刚刚长出新绿的叶子，而花坛边竟然开了不止一丛小蔷薇。
“马上就是秋分。清秋，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想好请我们吃什么没有？”我的新历生日刚好是秋分这一天。
“后门老鸭汤，全体AA制。”我笑道。言雪敲了我脑袋一下，看样子却像是放心了。我和行月这个事情，言雪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但我知道她是知道的……虽然她平时看上去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思却很是细腻。
果然，言雪欲言又止了很久，方才小心翼翼道，“清秋，你和行月，是怎么了？”
“在一起，然后分手了，就这样。”我无所谓道。
“现在在文科那边，行月和小奕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年级……不过是玩笑，对吧？有些流言就是这样，你们当初真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就没人说嘛。”
“不是流言，是真的。”
言雪哑口无言，半晌道，“怎么会是小奕……”其实我也想不通。看着那些或白色或粉色的花朵，我想起行月有把植物夹进笔记本里的习惯，各种叶子，花，草。有一次我在她的语文笔记本里甚至发现了学校种的小叶榕垂下的一根树根……不过，在我们的爱情日记里，她放进去的，倒全是这样的花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摘回来的，保存的很是完整，现在打开的时候，还有蔷薇的香气。
“清秋……”我正对着这些花朵发愣的时候，突然听到言雪的声音，疑惑地转头一看，却看见行月和小奕正走过来，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在心里笑道，真是幸福。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牵着我的手，一起去超市买新鲜的食材回家做饭，由此看来，爱情也并非是不老的。不过，也许小奕对行月来说是不一样的吧。十几年都过去了，当行月选择回到她身边，她们的回忆就不再只是回忆。这样深刻的感情，行月该是要好好珍惜的。
“秋秋~~~”小奕如往常一般扑上来，“抱~~”，我笑了笑，心无芥蒂地张开双手抱了她。
“秋秋的生日要到了对吧，要请我们吃饭哟。”行月冲我笑了笑。我有些哭笑不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没这样叫过我，现在倒是随着小奕喊。OK，我都不介意。
“你们两个人是在一起了吧，什么时候请吃顿饭才是。”我笑着捶了一下小奕的肩膀，“居然都不告诉我们，还是听文科班的人说的。”
“就是，这样很没意思的。”言雪接着道。
“当然要请。这个星期，大家一起去唱歌吧。”行月一只手撑在小奕肩膀上，给了众人一个十分璀璨的笑容，然后又转向我，“秋秋也一起去吧。”
我着实不知道，行月是在想些什么。原以为她就是说说，结果这个星期六，真的把众人都叫到了学校附近的XX迪。（就是一个ktv的名字……）以前两个寝室的人还有叶南晨都去了。我打过电话给阿颂，他居然也被邀请在内……行月这是想弄个什么，尴尬见面会？
我和言雪一起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包房里。
“清秋来了啊，坐行月那边吧。”最先跟我打招呼的却是笑得一脸温和的叶南晨。这个披着好人皮的家伙，根本是唯恐天下不乱。
“姐，过来坐。”阿颂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子，完全无视掉叶南晨的话。嗯，虽然这孩子平常很不知道尊敬长辈，关键时刻还是挺乖的么。
我美滋滋地拉着言雪过去坐下。原本言雪她们寝室的还有一个没来，夏诗雨也要回家推掉了这次聚会。小梦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和她家那位坐在一起，看见我，给了我一个一如从前的微笑，看上去却有些心事重重。
这次聚会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唱唱歌，顺带打打两对新人的趣，一晚上倒也热热闹闹。只是大家在开阿颂和叶南晨的玩笑时，阿颂这个万年如一日冷静清醒无表情的孩子，脸上竟然会闪过一丝红晕……情之一字，原来人人都不能幸免。
“清秋，等一下。”向公交车站走去的时候，却看到小梦追上来。
“不在里面唱歌，怎么出来了。”我笑道，看着小梦跑得急促而涨得红润的脸蛋，还是忍不住捏了捏。
“你这个星期要回家啊？”
“是啊，刚我说的时候你这孩子又走神了吧。”
“嗯……我送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笑笑，“刚刚阿颂和言雪我都把他们劝回去了。你也回去吧，你家那位还在等你诶。”
“清秋，我……我还是喜欢你。”小梦想了想，咬咬下唇道。
“诶？”我愣了愣，然后有些失笑，“笨蛋，你是知道我和行月的事情了吧。不用安慰我，本来就没什么。”
“我是说真的。”可爱孩子仰起头，一脸的固执，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过来的人影打断了。
“知道什么？”行月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走过来单手撑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正色道，“小梦你先进去，我送清秋回去。”说着转头看了看我，“正好，我有事跟你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__^*） 没啥好说的，送上微笑一个~~
☆、离歌
一路走着并无话可说。我看着逐渐沉下来的暮色，心里乱得很。这个城市常年有雾，在夜晚也是，于是周围的事物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包括我身边的人。
“你不觉得很有些莫名其妙吗？”沉默了许久，我看着无限延伸的远方轻声道。
“还好。”平静得不起波澜的回答。我转过头去，看见她同样平静的神色。顿时有些好笑，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将我刚提起来要问个究竟的勇气击退得干干净净。
“你觉得，是哪里莫名其妙？”在我懒得再问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道。
“开始得莫名其妙，过程莫名其妙，结束也是莫名其妙。”我停下来，看了看我们走上的这座桥，桥上暮色四合，桥边却是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她跟着我停下脚步，灯光掩映出她好看的侧脸轮廓。
“你说爱的时候，我也产生了爱情的错觉，于是就一头扎了进去。我们开始得太仓促……太欠缺考虑。”我笑了笑，“所以分开，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行月依旧沉默着没有回答。
“那么，谢谢你，虽然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我觉得很快乐。”我看着面前火车站的牌子，道，“我到了，你回去吧。”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一路走到了火车站。
“你是晚上十一点多的火车？”
我点点头。
行月看了看表，抬起头给了我一个轻松的笑容，“时间还早。既然如此，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
“不用。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被行月打断了。
“你说得对。除了知道你是苏清秋，我是王行月，我们根本对彼此一无所知。”行月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可是，我说爱的时候，是认真的。”
“那又如何。人人在以为自己遇见了爱情的时候，都是认真的。新鲜感过了以后，照样可以忘得干干净净。”
“苏清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扣紧，用力得指节发白，“你这样认为，很好。可是我至少爱过你，你呢？你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你爱我。在我走向你的时候，你轻易地接受了，在我离开你的时候，你不闻不问。你永远都充当被动的角色。说到底，你是从来都没有用过心。”行月握着我的手慢慢收紧，一字一句沉声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身上出现这么激烈的情绪，过了一会儿，这情绪又全都收了回去。她握住我的手松开，一只手撑在我的肩膀上，露出一个蛊惑的笑容，然后揽住我的腰，“反正，我们以后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那么，再陪我放纵一次如何？”
我觉得很好笑，所以我就笑出了声，笑得我的胸腔尖锐地疼，笑得我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笑得我的眼泪都大颗大颗地滴下来了。我笑了半天，然后看着她，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绝望的意味，“好……好。”
这一次异常疼痛。行月的情绪少有的激动，虽然她依旧沉默不语，下手就没了个轻重（呃……）除此之外，总觉得被深沉的绝望笼罩住，于是我不管不顾地用力抱住她，试图填满空得发疼的前胸。在觉得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在她肩膀上一口一口地咬下去。一夜纠缠到天明，她沉沉地睡去时，我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才发现我咬的地方都在流血，伤口很深，想必当时一定很疼，而整个过程中她却没有哼一声。
向旅店的老板要了一瓶酒精，我打算给行月清洗一下伤口。棉签碰到伤口的时候，她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声音低沉好听。我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顿时满脸通红。
“清秋……对不起……对不起……”熟睡中的行月模糊不清地自言自语。
“你昨天已经说过一遍了。”我看着睡着的行月轻声道，“我都知道。”我低下头吻了她，忍住将要掉下来的眼泪，“行月，保重。”
我到车站要了一张清早出发的火车票。在火车出发的时候，刚好是太阳升起的时刻，这个城市的人正在充满期待地开始新的一天。我终于忍不住身上的酸疼和伤心过度后的混沌疲倦睡了过去。闭上眼睛的时候，在眼前光明和黑暗交替的那一刻，我听见了一种歌声，这歌声从遥远的天际盘旋而来，苍茫浩远，空旷寂寥。
亲爱的行月，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人相遇和离别，但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离歌。
作者有话要说： （*^__^*）
☆、不知道怎么取题目
我很后悔那天没有去送清秋，我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行月和清秋并肩走掉。言雪说，清秋难过了很多天，我听过她们的故事，知道行月欠清秋一个交代。所以我想，让她们好好谈谈，不管最终是决定彻底分开还是重归于好，也许她都会觉得好受一点。可是，如果我知道，那便是我和清秋的最后一次见面。我无论如何也会跟上去。
星期天晚上的晚自习，行月到教室的时候显得十分平静，但我看着她，明显很是失魂落魄，连带着小奕也很是失魂落魄。此时清秋已经有一周没有来过学校，也再没有回过她和行月一起租的房子。我们找了她很久，但是她的所有联系方式突然一下全部掐断，电话已经停机，QQ头像也总是灰色的。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我很想知道清秋的消息，又害怕得知她是出了什么意外。行月回到了她们一起租的房子里，等着清秋回来。在我深夜难以成眠的时候，我想她应当也同是如此。
晚自习上课前，我在教室外的天台上吹着风，拿着历史书却一点也没看进去。这时候行月走过来，拿掉了我面前的书，“小梦，我们去找她吧。”
那是乖孩子王梦第一次逃课。我们买了两张当天晚上的火车票出发去清秋所在的小镇。没有坐票，于是一直站了六个小时，我从小体力就不是很好，这样便很有些支持不住。行月看了看摇摇晃晃的我，伸手将我扶住，“你要不要靠在我身上？放心，这只是借给朋友的肩膀。”
我摆摆手，拒绝了。然后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我看得出来……你对清秋还是有感情的。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分开？”
没有听到回答，于是我固执地看着她，直到她缓缓开口，“小奕的父亲进了监狱。”
“那么，你是因为同情？”行月有这么滥好人么……
“不是。”她神色中的悲伤和痛心慢慢地弥漫开来，我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面前的人所担负的沉重，“他是替我父亲顶的罪。”
我哑口无言。半晌开口想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行月带着我找到清秋的家，应门的却是一个正在抽烟的中年男子，“你们要找这房子以前的主人？他们已经搬走了。”
“哦……那请问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怎么会知道。”那人不耐烦地说完，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沮丧地看了看行月，“怎么办？”却见她正在敲对面的门。敲了很久，对面一直没有反应。她很是耐心地继续敲着，脸上的神情沉静而温和。过了好一阵子，我都准备叫她放弃的时候，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少年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他揉揉眼睛，看清面前站着的是行月以后，又准备把门关上。我认得那个少年，上次和我们一起唱歌的，叫……李颂之？
行月一闪身站到门缝中间，让他想关门又无从下手，只得道，“你来干什么？”
“清秋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诶。”少年摊开双手，眼神中明明白白的鄙视，“再说像你这种人，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
“请你告诉我们，我们很担心她。”我走上前去，诚恳道。
“我确实是不知道。”李颂之对我道，然后又转向行月，“在她父亲离世的时候将她彻底抛开……我真不知道，苏清秋这个笨蛋，当初为什么就选择了你这个混蛋。”
行月一下子怔住。愤怒的少年将面前的门啪地一下关上，她也依旧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晌，她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声音很轻，我却听清楚了，是“对不起。”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她不知道重复了这句话多少次。声音沙哑低沉，听得我的心里都开始隐隐作痛。
但我们无法可想。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幼稚和可笑。
我每次想到当时的场景，心里都会揪得发疼。当时的清秋，看上去云淡风轻，淡淡地笑着，可是分明眼眶是红色的。我不知道她还能站在那里，是因为心里已经痛得麻木了，还是根本已经绝望到无所谓了。清秋是接到一个电话过后才决定要回家的。可是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电话，是通知她父亲的离世。他在看望自己女儿的路上出了车祸，到医院……抢救无效。清秋的妈妈执意将他带回家乡安葬。
这件事，清秋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我想起以前她笑谈对行月的评价，说她是个任何事情都只会一人承担的家伙。我这才发现，她们原来是同类。所以才会彼此吸引，所以在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默契，形成独属于她们的世界，任何人都岔不进去。
我开始每天在清秋的QQ上留言，慢慢地形成了习惯。下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有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给她讲诉我每天的生活，告诉她学校中发生的趣事，尽管她从来不回但我却乐在其中。
今天我失恋了，他说感觉我的心思从来没有放在他身上过，哪怕是一点点。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从我爱上你的那时候开始，我所有的心思就完完全全放在你身上咯。
有天要借行月的政治书，我在她的抽屉里看见了我给你写的那封情书，怪不得你没有回复我，原来是行月在暗地里使坏……不过，看她现在那么不好受，我就原谅她了。小梦真是个大度的孩子，是不是？
我有天和行月聊天，她说起你们以前的趣事……据说，你以前住寝室的时候，床板是她故意锯断的……我很是佩服行月从哪里弄来的锯子。还有你一定从来没打开过；你们一起租的房子阳台上的柜子吧？如果你打开它，就能看见你曾经“弄丢”的所有水桶……o（╯□╰）o你要是回来找她算账，我就帮你揍她。
我很想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__^*）
☆、行月篇
清秋带走了我们的笔记本，一点回忆也没给我留下。我曾经问过她，在春节的时候，她和甘甜甜说了些什么。她告诉我是，既然已经是回忆，就让它过去吧。这么美好单纯的女孩子，她尚且舍得放弃，何况，是我这样的混蛋。所以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叫我忘了。
我早就知道，清秋是个对未来不甚确定的人，所以她从来都是随遇而安，从来不会强求。靠近她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拒绝，要走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挽留。对甘甜甜是，对我，也是。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常常将灯打开，睁着眼睛看着迷茫的夜色直到天亮。已经是严冬了，呵出来的气已经能在空气中凝结，就算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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