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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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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车开过来。司机是个小伙子,很懂道理,马上停车为我打开车门。司机说,大姐,这么晚,大肚子往出门呀。我说没事,多活动对胎儿好。司机说,他妈的,我老婆才怀上一个月,天天窝在家里,等着让人伺候!哪像大姐你,看上去就像干部家属,一点也不娇,你看我那老婆,劳动人民,还拿臭架子……
  在司机一路上的倾诉中,我觉得这个春天的夜晚实在无聊。下车时,司机又过来帮我开门,我问司机多少钱,司机说,大姐你给二十元吧。我给司机一张50元的钞票,说不要找钱了。
  我到家的时候,章晨还没有回来。我的小宝贝在肚子里面欢快地动起来……
二痒回家
  二痒夜里十二点左右打电话来说她回来了。
  二痒在电话里说,她刚下火车,住在火车站旁边的金环大酒店里。
  我想爬起来,要马上见她。她说,算了,明天她到家里来,到姥爷姥娘那个家里去。
  这时候,我已经怀孕快九个月了,行动很不方便。章晨考虑到我的身体,不让我动,接过电话对二痒说,去接她到我们家来住,到家了咋也不能住宾馆。二痒不干,态度很坚决。我说,那就明天晚上在姥爷家见。
  那一夜,我和章晨都没睡好。六年了,二痒第一次回家,还是在晚上,还不能马上进家。我长长地叹口气。章晨说,别叹气了,再叹气肚子里的孩子跟着你着急。再说,二痒这样也怪不了别人,能回来不就行了嘛。
  章晨上了党校以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当官了,领导架子和他的啤酒肚一起搭起来了,在家里有时也忍不住官腔官调的。二痒是我妹妹,不是他妹妹,他可以很理智地看问题,我却不能。
  第二天,章晨让我多睡一会儿,我睡不着,早早地就起床了,先给我妈打电话,告诉我妈二痒回来了,问他们是回来见二痒,还是让二痒到省城见他们。我妈很激动,想了想说,等我问问你爸再说吧。
  打完电话,我要到我姥娘家去,当面跟我姥娘说二痒回来了。如果一声招呼也不打,到时候,来一个突然袭击,万一把两位老人吓得血压上升可就麻烦了。章晨要送我,我不让。我说,你当领导的忙,你就去忙吧。
  果然,我姥娘听说二痒回来之后有点激动,要马上见。我也想马上见到二痒,就和我姥娘一起打了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旁边的金环大酒店。
  金环大酒店算是火车站旁边比较高档的酒店,三星级,听说房价不低,能住在这里的不是一般的人。二痒在海南一定混得不错,所以回来才能住这样的酒店。我姥娘问我这样的酒店一夜要多少钱,我说,大概四五百吧。我姥娘说,不就是睡个觉吗?那么多钱还能多长一块肉?
  匆匆忙忙地来,这时候才想起来,不知道二痒住在哪个房间,到总台查询,小姐在电脑上敲了几下,说从海南来的有六个客人,请问找哪位?我姥娘说,二痒,秦二痒。小姐又在电脑上敲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这个客人。我想起来,二痒在电话里曾经说过,她已经改名叫秦尔阳了,让小姐再一查,果然查出来了,606房间。
  我和我姥娘互相搀扶着上电梯,电梯里两面都是镜子,镜子里的我一脸的妊娠斑,下巴下面也多了一块肉,因为天气有点热,身上的孕妇裙前胸后背都汗湿了一大片,像是戴着护心镜似的,这样一副模样,我担心二痒会认不出来的。来到606房间,在我敲门之前,我姥娘已经大着嗓门喊起来了,“二痒,二痒”,好像到家了一样。
  门开了,是个男人开的门。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比我爸小不了几岁,但保养得还不错,看上去能和善,用南方口音的普通话问我们找谁,我说找秦尔阳。男人客气地问我们是谁,我姥娘说,我是她姥娘,家里人。男人笑笑,说请进。
  二痒住的是一个套间,装潢很高级,还带一个会客厅。我姥娘一进门又喊起来。二痒,二痒!全不顾外人在一旁。男人好像也不见怪,到里面的卫生间敲敲门,说,尔阳,有人找!
  我姥娘悄悄问我,他咋在二痒房里?
  我姥娘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大清早的,这个男人咋在二痒的房间里呢?
  这时候,二痒出来了。二痒刚才在洗澡,头发湿漉漉的,一身睡衣,和那个男人说着什么话。然后,急急地向我们走来。
  二痒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皮肤黑了一点,似乎也瘦了一些,但身子长得更圆熟。二痒走过来的时候,我姥娘迎着二痒就过去了,一把把二痒拉住,盯着二痒看半天,然后长长地叫了一声,二——痒——
  二痒被我们的突然到来搞得有点措手不及,来得太突然了。那个男人很知趣地把自己关到里面的房间里,把外面的客厅让给我们。二痒抱住我姥娘,叫了声姥娘,然后有点哽咽。但是,很快二痒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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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痒看着我,我心里突突地跳,二痒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我的肚子,叫声,姐。
  我和二痒手拉着手,半天才松开。二痒摸摸我的肚子,问,几个月了?我说快九个月了。二痒又问,男孩女孩?我说,没照B超,照B超对孩子不好,反正男女都一样。二痒笑了,笑得像过去一样。
  二痒说,你们怎么来了。
  我姥娘说,二痒,回来了咋不回家住?
  我说,咱姥娘想你。
  里面房间里,那个男人在打电话,声音很大。我本来想问那男人是谁,但发现二痒好像突然有点不高兴,快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但是我姥娘却没忍住,她把二痒拉到一旁,指一指里面的房间,问,那个人是谁?他咋在你房间里?
  二痒帮我姥娘拢了拢头发,答非所问,说,一会儿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晚上我到家里去。
  说完,二痒去替我们开房门。
  我想,看来我们是该走了。
  我姥娘是不愿走的,想再和二痒待一会儿,甚至想把二痒直接带回家,但是二痒已经把房门打开了。我拉着我姥娘往外走,我姥娘对我拉她很不满,说,别拉我,二痒回家,咱回家。
  在门口,二痒直直地看着我,无奈地笑笑,说,姐,我晚上回家!
  在二痒没有到家之前,我已经打了两次我爸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往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章晨估计,我爸可能是开车回来的,在高速公路上车窗关严了,手机没有信号。章晨的解释让我的心里平静了许多。
  我姥娘对早上我们在二痒房间里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非常疑惑,也非常不满,反复地唠叨那人是干什么的,为啥在二痒的房间里。我和章晨都不让她再说了,她还罗嗦个没完没了。见我和章晨不配合,我姥娘就把我姥爷从电视机前拉过来,和他一起讨论。我姥爷也有点不耐烦,说,大痒不是说了嘛,二痒是出差路过这里,那个人可能是他的同事,也可能是她的领导,他们在谈工作就不行吗?我姥娘说,那谈工作也不能在二痒洗澡的时候谈吧,大清早的,有啥要紧的要谈?我姥爷说,这老婆子,你咋那么多问题,二痒是二十六七岁的大人了,不是小妮子了,她不要你操心!我姥娘说,不让操心,她上学的时候没操心,弄的那是啥事?!
  我姥娘的一句话说得我们一下子都哑口无言了。我姥爷把电视遥控器一下子摔到沙发上,回房间去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我妈回来了。
  我妈到家以后,我姥娘又把在二痒房里看到的跟我妈说了一遍,我妈没什么反应,只问我,二痒人呢?
  我说,还没到。说好是晚上。二痒出差路过的,她忙!
  我问我爸和三痒咋没回来。我妈说,一大早正要出门的时候,你爸接到一个电话,是卫生局医政处的,说你爸的专科门诊收费有问题,工商局说广告内容也有问题,要马上去解决问题,不然,就要吊销执照。所以就来不了了。
  我说,三痒呢?
  我妈说,三痒跟她导师去南京大学去了,交什么流。
  在等待二痒的过程中,我妈教了我一些孕妇保养的方法,然后把我叫到房间里。我妈问我,二痒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说是。我妈问,人啥样?我说了。我妈说,那么大年龄,咋在一个房间里呢?
  我无言以对。
  我妈说,你没发现别的?我说没有,大概们就是一起出差的,没有什么。
  我妈想了一会儿,显然对我的话有些怀疑,长长地叹了口气。
  二痒是晚上十点钟到家的。二痒和我妈见面以后,比我们见面还平静,互相看了半天,都没有激动,我妈问了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二痒一一作答。问的问过了,答的答完了,然后大家都无话。
  我姥爷最心细,把二痒小时候喜欢吃的油炸蚕豆,从冰箱里拿出来,说下午他专门去买的蚕豆,是他自己炸的,火候有点老,但味道还不错。我姥爷用筷子夹了一粒蚕豆,要二痒张开嘴,然后像喂小孩一样,把那粒蚕头喂到二痒的嘴里。
  我姥爷对二痒说,好吃吧,好吃就吃,还有一盘装在塑料袋里,你走的时候带上。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我姥爷那盘油炸蚕豆,六年来,二痒第一次回家会显得很平淡。
  二痒慢慢地嚼着我姥爷喂她的那粒蚕豆,眼泪突然巴嗒巴嗒地掉下来。在我姥爷夹着第二粒蚕豆要喂二痒吃的时候,二痒突然趴在沙发上哭起来。哭得伤心,哭得一颤一颤的,每一颤都让人揪心。二痒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这样放肆地哭过,这样毫不掩饰地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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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姥爷的手在颤抖,手里的筷子也在颤抖,筷子夹着的那粒焦黄的蚕豆也在颤抖。颤抖中,那粒蚕头像一块金子一样,掉在了地板上,然后滚到二痒的脚下……
  然后,我看见我姥爷的眼泪从他宽边的老花镜后面流出来,在他皱纹交错的脸上,像一条河一样,恣意地流淌。
  那天晚上,二痒的手机不停地响,我估计是那个男人打来的。她一次也不接,后来她把手机关掉了。本来,她说要回酒店的,但后来她没走。我也没有回自己的家,我跟二痒躺在一张床上说话。二痒和我说了很多,说她在海南的生活,说她六年来心里的苦痛,说她心里一个一直放不下的想法——出国。对二痒来说,现在出国和过去出国已经具有了不同的意义。过去是为了证实自己,是为了赶潮流,为了争强好胜,而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得不出去,在国内,她的心不能平静,她要逃避,她要安静。
  关于那个男人,二痒没有明确交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说他姓江,是她所在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也是她的朋友。“朋友”一词从二痒的嘴里说出来显得自然平淡,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凭女人的直觉,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江老板有家室,二痒和他的家人也都熟悉。江老板对二痒很好,他们之间几乎无话不说,二痒甚至知道江老板有几个账户,身上有几处暗疾。二痒出国就是他给办的。如果二痒和江老板之间,仅仅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二痒不会跟我说这些的。我想,按照时髦的说法,二痒是江老板的红颜知己,但是极有可能,二痒已经做了江的“二奶”。
  二痒那一夜都在不停地说,我在朦胧的睡意里听到二痒像吟诗一般地剖析自己。二痒后来告诉我,她出国的手续已经办好了,不是去澳大利亚,去加拿大……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二痒就走了。我妈问她去不去见见我爸。二痒说,如果我爸回来,她就再等一天,反正她是不会去省城的。我理解二痒,省城是二痒心中的一块伤心地。
  我爸后来没有回来。我想,我爸一定通过我妈知道了二痒和那个中年男人江老板的事。二痒又等了一天,我爸说他手头上的事没办好,只在电话里和二痒说了几句话。
  二痒说,爸,你不恨我吧。
  我爸在电话里怎么说的,我没听见,但我看见二痒听着电话,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笑笑
  二痒于1998年9月底到了加拿大,五天后,我剖腹生下了我的女儿笑笑。
  我生笑笑那天是李医生当班,陈红梅也值班。手术前,章晨怕伺候不好我们娘俩,要把我婆婆接来,我不让。陈红梅也说,麻烦老人干什么,我们自己的妇产科,都是同事,顺手也就照顾了。
  因为是剖腹产,按照惯例,为了避免创口感染要剃荫毛。陈红梅冲着我坏坏地笑,我知道她笑的是这个意思,就对她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搞好了。陈红梅不相信,把手伸到我的小腹部一摸,然后说,早有准备啊!我说,多少年的护士是白当了,再说,我也怕你累着。
  我早就决定剖腹产了。一是因为我二十九岁生第一胎,也算高龄产妇,自然分娩可能不会太顺利,二是自然分娩,会影响体形和以后的夫妻生活,在妇产科干过的人,天天看别人生孩子,自己对生孩子也就显得不那么隆重了。两天前,我在洗澡的时候,就用章晨的剃须刀把下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虽然做了麻醉,有点迷迷糊糊的,但整个手术的过程我都记得。孩子取出来以后,陈红梅大叫是个小妮子是个小妮子,然后又叫3500克,七两。然后抱着给我看,让我亲一口,然后我就睡着了。
  我第一眼看见笑笑,觉得她好丑,像只没有长毛的小猫一样,小眼睛闭着,小嘴到处去找东西,不过她的头发很出众,又黑又密,陈红梅和我几个同事说,小妮子头发好,将来能扎大辫子。
  我和笑笑在医院住了十天。我妈专程从省城回来给我伺候月子。出院以后,我直接搬到我姥娘住的地方去,我妈说那里在市中心,一切都比较方便。
  笑笑这个名子没有起错,小宝贝特别喜欢笑,很少哭。开始,我的奶催不下来,我妈就给她奶粉喝,她吃得很香。我姥娘说,这妮子,好养,长大了也不得了,像她二姨。
  我妈说,长得像她三姨,嘴巴小。她二姨嘴巴大。
  我姥爷说,我看像她妈,鼻子像小辣椒一样,多可爱!
  我姥爷和我姥娘对笑笑这个重外孙非常喜欢,隔一代热一层。老两口经常在家争着抢着抱笑笑,章晨回来想抱抱女儿都没机会,笑笑也懂事似的,笑给他们看,一朵花一样。
  笑笑即将满月的时候,章晨提拨为副校长的文件下来了。章晨感觉特别好,小尾巴又翘起来了,要借给笑笑办满月酒,大宴宾朋。我觉得这样太张扬了,章晨刚刚上任就大操大办,容易让人家说闲话,影响也不好,但是章晨听不进去,坚持要办。我很生气。
  我妈说,月子没过不要生气,一生气奶水就没有了,将来胸口会痛的。姓章的要办酒席,给他办,他女儿,他请客,随他吧。
  笑笑的满月的头一天,我爸就回来了。我爸说再忙也回来,做姥爷了嘛。
  不知道我爸和我妈是不是为了弥补当年他们没有参加我们的婚礼的缺憾,我爸坚持要把笑笑的满月酒定在我们结婚时办酒席的南洋大酒店。说好了,我爸拿钱,多少都是我爸付账,章晨一开始还客气,后来腆着脸说,那就让老头子破费了。我爸很高兴,说我做姥爷了,没啥说的,你去订,档次高一点!
  我听到我爸这话,有点像单伟有时候说的话。我真不明白,我爸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跟年轻人一样,是不是有钱的人都这样。
  我说,爸,搞那么浪费干什么?
  我爸抱着笑笑说,这咋叫浪费,这叫感情投资,笑笑长大了,要孝敬我的!
  我妈说,你随他吧,你爸要还你的人情!
  我妈所说的“人情”,应该是指在二痒出事后我为我们家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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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洋大酒店重新装修之后,比原来更豪华。一进去之后,我和章晨结婚的情景恍若昨天,现在抱着孩子来到这里,突然有做梦的感觉。
  那天,客人来的很多,主要是章晨的同事朋友。我怕章晨喝多了,在他同事和朋友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让我爸好好监督他。可是,等我给笑笑喂过奶,抱着笑笑回到他们的包厢一看,别人的客人都走了,我爸和章晨两个人喝上了。我姥娘和我妈在一旁劝也劝不住。
  章晨好像喝了不少,说话有点不清楚了。
  章晨说,岳父——大人,谢谢!我敬您一杯!
  我爸酒也过量了,拍着章晨的肩说,小章,我给你提个问题,你知道,我过去怎么看你的?
  章晨哈哈大笑,说,我知道,肯定——不咋样!
  我爸说,聪明!喝喝,喝一杯!
  酒喝下去以后,我爸又说,小章,你可知道,我现在怎么看你?
  章晨说又哈哈一笑,说,肯定,不咋样!
  我爸一拍桌子说,错!罚一杯!现在——我看你不错,好!
  章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喝酒,我把他的杯子夺下来。我爸命令我也坐下来,说要跟我们俩说一句话,一句憋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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