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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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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反应。
  其实,这时候我妈是在跟我进行心理较量,在这一方面,我太了解我妈了。我妈要强,跟我爸要强,跟我也要强。母女之间,根本上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要强。我猜测,只要我叫一两声妈,我妈一定会有反应的。
  我姑可能也考虑到这一点,捏一捏我的手,让我说话。说心里话,我是不想喊妈的,但是我不喊她,我这一趟来就毫无意义。我不想跟我妈和好,又想跟我妈和好,在很矛盾的时候,三痒急了。
  三痒叫道,妈——
  我妈的心里我了解,我妈在三痒喊妈的时候,她一定在判断我会喊的。当然我妈也了解我的臭脾气,她也在犹豫我会不会喊。所以当三痒一声妈喊出来的时候,我妈失去了判断能力,以为是我喊了妈,所以她的身体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像扭了腰一样,转动身体。
  我猜测没有错,因为我了解我妈。我想笑,我想笑我妈,我在心里笑。母亲跟女儿都要互相猜测,这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我姑说,大痒,把你妈扶起来。
  我妈正在转身,三痒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我顺势坐在我妈的身边,手搭在我妈的脖子后面,正想稍稍用力,我妈在暗中一配合,一下子就坐起来。
  我妈坐起来了,但并不看我。我妈的好强心理没有得到充分地满足。
  我姑说,大嫂,咱大痒这两天跟同学在一起玩,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们正在打牌,几个闺女在一屋,热热闹闹的。年轻人在一起玩好。
  我姑这句假话已是第二遍了,第一遍说给我姥爷姥娘听,这一遍说给我妈听。我的理解,我姑之所以要编这个假话,是为了给我的家人面子,也给我回来一个理由。不管怎么说,我姑这个善意的谎言对我和我们家人的对话是非常有意义的。如果我姑照实把她在章晨家看到的一切都说了,说我跟我过去的老师、离过婚的、比我大八岁的男人正在一起睡觉,同居。我想,我爸我妈、我姥娘姥爷,甚至三痒都会觉得很没面子,都不会原谅我。我相信,我姥爷姥娘我妈一定知道我姑说的是假话,都不会相信,都知道我在和章晨睡觉,同居,但是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一份真实。
  我妈终于睁开眼,看看三痒说,三痒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三痒走开了。
  我妈说,把门关上。
  我妈没说让谁把门关上,但我知道她意思是让我把门关上,我正要起身关门的时候,我姑已用脚把门关上了。
  我姑一直处在优秀调解员的状态里,所以一直看着我妈的脸色行事。我妈睁开眼以后,我姑很高兴,把我妈的手拉起来,我妈却很不给我姑面子,又把她的手抽回去了。
  我妈说话了,说得很沉着,不急不躁,甚至透着一点少见的温柔。
  我妈说,其实,你回来不回来,也无所谓了。你到哪里去,跟谁在一起也无所谓了。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作主,是福你享,是罪你受。
  我妈说着说着,眼角流出眼泪来。我姑抢先替她擦掉。
  我妈说,我生的,我养的,我不想你好吗?
  我妈的眼泪真不少,我姑替她擦掉。
  我妈说,卫校那个姓章的,我不评价了,评价高了,不是真话,评价低了,迟早是自己的女婿,不说了。丢人就丢人吧,谁笑话就笑话吧。
  我妈说,你姥爷快退休了,你爸也打算到省城去做生意了,二痒也就要毕业了,三痒也要考大学了,反正这个城里也住不长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作主,有福你享,有罪你受。
  我妈说得我的心里一阵难受,这是我妈第一次靠语言打动我,我没想到我妈还有这么好的语言表达能力,竟然让我这个不要脸女儿的真真切切地感动了。
  我姑说,大痒,快把给你妈买的东西拿过来。
  我到客厅拎东西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我的眼角也湿润了。


婚事
  我和章晨商量在国庆节结婚。但是,我妈不同意。
  我妈不是不同意我和章晨结婚,而是不同意我们到国庆节才结婚。我妈说,你们那个婚,早结早好,不然迟早要丢人现眼。
  我妈说这话有个背景,那就是她对我和章晨同居的事实了如指掌。她的意思是,两个人在一起同居,万一草率行事,未婚先孕,那就是丢人现眼的事了。但是我妈忽视了我在妇产科工作这一点,该处理的事情,不会让她老人家操心的。
  我妈说归说,定还是我定。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跟她达成了一种默契,无论什么事,她只管说,说了就当没说,我只管听,听了就当没听。但是,关于我在什么时候结婚,我却听了我妈一次。我姥娘选定一个日子,农历六月十八。我姥娘说,这个日子在暑假里,二痒也该放假回家了,家里办大事,一家人都要在。虽说我和二痒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我结婚的时候,二痒回来不回来,我是无所谓的。我一直觉得,二痒这死妮子,打心底里有点瞧不起我。所以我还是把婚期定在国庆节。
  本来,我跟章晨商量好的,就在卫校他原来的房子里结婚,我爸我妈我姥爷姥娘都不同意,他们一致认为,不仅那个房子小,而且假如在那里结婚,他们没法到我们家去,原因是卫校的熟人太多,也听下那些闲话。
  他们这些反对意见给我和章晨带来的是一套新房,我爸掏钱买的,地址远了一些,但小区建设得不错。我妈对房子的装修提了很多意见,我们全部采纳,原因是谁拿钱,谁说了算数。在这方面,我们不要发言权。
  章晨现在像我们家里一样,可以随便地出入我们家。可能因为章晨曾经做过别人家的女婿,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所以,从表面上看,我们家里人基本勉强接受章晨了。我妈虽说看不惯章晨,但我要求章晨以准女婿的身份喊了她几声妈,我妈也能容忍。我姥娘现在又有按摩的人,章晨手有劲,把我姥娘揉得合不拢嘴。我姥爷不跟章晨多说话,但看电视新闻的时候,关于中东问题他喜欢和章晨交流各自的看法。我爸在家时间少,但一回家来,章晨就要把有关他诊所在各家报纸上所做的广告收集起来,交给我爸,我爸对章晨这种职业秘书的做法也不反对。三痒对她这个准姐夫也不错,经常搞一些数理化方面的难题来难为章晨,显示一下学习成绩,心里也美滋滋的。据说二痒有一次打电话回来,章晨接电话,二痒对章晨也并不反感,还向我姥娘打听章晨长什么样。
  这样以来,我有时候倒显得有点多余了。
  我和章晨的事我们医院差不多都知道了。我们妇产科就更不用说了,陈红梅也就更不用说了。本来我以为,陈红梅知道我和章晨的事情之后,会非常生气,非常恨我,但是出乎意料地陈红梅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和过去一样,看不出她心里装着酱油还是醋。这一点让我多少觉得有点失望。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我和章晨好,有没有人妒嫉妒或羡慕都是次要的,况且,不管怎么说,陈红梅还是我的同事,我们过去曾经是好朋友,她还帮我家做过饭,还替我姥娘按摩过,还和我睡过一张床,还和我……
  那天,上班的时候,陈红梅突然对我说,她在一家浙江人开的商店里看到一套戒指和项链,适合结婚戴,建议我去看看。我说一定去看看,并且邀陈红梅和我一起去看,陈红梅说没问题。
  下班后,陈红梅和我一起去看首饰。陈红梅轻车熟路地把我带到最外面的一节柜台前,指给我看中间的一套给我看。陈红梅指的那一套是黄金首饰,上面标的是24K纯金,镶红宝石。戒指戒面是星形,项练坠子是心形,款形很合我意。标价3600元。
  陈红梅问,漂亮吧?
  我说,我喜欢。
  陈红梅让售货员小姐把那套首饰拿出来试试,一试,果然不错。售货员小姐在旁边也欣赏一番说,哎呀,卖出去这么多了,还没有一个像你戴上这么好看的。
  陈红梅说,我看也是,太合适了,简直就是定做的。
  说实话,我也觉得很好看,就舍不得拿下来了。
  售货员嘴巴很会说,一看就知道你要结婚了,一脸的喜气,配这首饰,绝了!
  陈红梅说,就是就是,金链子,红宝石,一颗星,一颗心,又喜气又吉利!
  陈红梅这几句话太对我的心思了,这说明陈红梅比较了解我,要不然怎么能一语中的,我要的就是陈红梅所说的,又喜气又吉利!
  我决定要买。我问售货员有没有质检证明,售货员说有,正规厂家生产的证件齐全,我又问能不能打折便宜一些,售货员说不行,要便宜得问我们老板。陈红梅说,叫你老板来。小姐走到柜台后面一个小套间里叫了声老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这个男人一看长眼就不是本地人,一说话就更不是本地人。
  陈红梅说,老板,这套首饰便宜点。
  老板说,不能便宜了,没有赚头啦。
  陈红梅说,都是老主顾,便宜一点嘛。
  在陈红梅跟老板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到镜子前自我欣赏了一下,想像结婚那天戴着这套手饰和章晨站在一起,心里美滋滋的。
  这时候,陈红梅喊我,来来,老板让价了,原价3600元,打折价是2888元。这个数吉利,2888,你发发发,多吉利!
  从看上这套首饰的时候,我就没觉得太贵,只要物有所值,这点钱我还是不在乎的,何况是结婚的东西。一个女人一辈子能结几次婚。上班这几年,我的工资都是我自己存着,不往家里交,家里也不在乎我那几个小钱,现在拿出来花正是时候。但是,正在我想买下的时候,我突然想,这套首饰应该由章晨给我买才对。我打算嫁给他,并没有想要他的钱财,他也没有钱财,但定婚的礼物他还是应该贡献的。
  我对老板说,回头再来买。
  陈红梅说,都说好了,折也打了,怎么又不买了?
  我说,让他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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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红梅知道我说的“他”是指章晨,脸上一层说不出来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说,对对,电视里外国人都是男方给女方买,让他买最好的。
  陈红梅说这些话的时候,在我听来有点酸溜溜的。
  看来,这套首饰就要章晨买了。我回到家里把想买首饰的事跟章晨说了,章晨淡淡地说,买就买吧。
  我说,这东西,应该你来买,送给我。定婚!
  章晨笑笑,说,有这个必要吗?
  我说,有。我想正规一点,因为,我第一次结婚……
  章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没有想到是我这句“第一次结婚”的话剌激了他。我以为他现在手头没钱,我提出这个要求折了他大男人的面子,所以,我紧接着说,这只是个形式,我给你钱,你去买,然后你给我戴上,向我求婚。
  章晨一句话没说,我以为他默认了。等我换好衣服出来,发现章晨不见了。我以为他出去办别的事去了,就在家里等他,等到天都黑了,还不见他回来。我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就上街去找。刚下楼,听到一阵自行车铃声响过,抬头一看是章晨。
  章晨一脸严肃地向我打个手势示意我跟他一起上楼。我跟在章晨的屁股后面回到家里,章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缎面的小盒子,我一看是手饰盒。
  我心里一阵欢喜,抓过来打开,一看就正是我看过的那一种。当时是打内心里感谢章晨的,但我没有马上说,我让章晨帮我把项链戴上试一试,但章晨却说他有事要回卫校去,说着拿起自行车钥匙就出门了。钥匙在他的手里发出清脆的金属的声音。
  我当时并没有想到章晨会生气,会为了我让他给我买那套首饰生气。我想我一个人都给他了,我提这么一点要求,几千元钱的要求,他就会记在心里了。况且,我还说过,那几千元钱由我来给,我不在乎钱,我只在乎那首饰是章晨买来的,送给我的定婚礼物。从内心里说,我就要这种形式,女人是靠形式生活的,我是女人,我是章晨的女人,我要靠章晨给我的形式生活。
  当然,我没有意识到,我要求的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形式,对我的婚后生活会产生那么大的影响。这些都是后话。
  我戴着章晨给我买的项链和戒指去上班,为了那条项链和戒指,我专门穿了一件低领的衣服,我还专门修了指甲,可见,我对章晨送给我的东西是多么重视。
  那天早上,我是第一个到值班室的。我到值班室的时候,值夜班的同事还在睡觉。见我来了,她们很惊讶。可能因为夜里她们太累了,除了问我为什么来这么早以外,根本没有在意我的戒指和项链。我不能怪她们,但我是很想让她们看看,让她们分享一下我的快乐。
  我说,瞧瞧你们,也太懒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把胸脯挺了挺,把手在她们面前划了划,但是她们的眼似乎都被眼屎糊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身上。我不想做得太直接,反正迟早她们都会看到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陈红梅到来。
  我们妇产科值班室共有三张桌子,六把椅子。在陈红梅没来之前,我在三张桌子前都转了一圈,然后又在六把椅子上各坐了一会儿,然后,陈红梅来了。
  陈红梅来到以后,打开她的柜子放包,在她低头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圆乎乎的脖子上有一种金属的光一闪。那种光,我太在意了。我在那种光闪过之后,看到一条金灿灿的项链从她圆乎乎的脖子上垂下来,垂在她白乎乎的下巴下面,在她的左脸颊的下侧,形成一条蚯蚓一样的投影。
  我看清了,陈红梅也戴了一条项链,我和的一样的金项链。
  我的身上像被谁刮了一样,火辣辣的。陈红梅却转过身来对我说,大痒,恁早。
  我用嘴角笑一笑,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一遍一遍地洗手。我听到陈红梅和几个同事说话了,是陈红梅主动和她们说话的。
  陈红梅说,看看我的项链咋样?
  同事就围上去看,因为挂在陈红梅的脖子上,同事们的头就逼得很近,就有几分看不清楚的感觉,陈红梅就从脖子上摘下项链给大家看,还在她们几个人的脖子上各试了一回。有个同事,过来让我看看好看不好看。我说,好看。
  陈红梅说,大痒也戴一条,给我们看看。
  我说,我这不好,有啥好看的。
  同事们都要看。我说,有啥好看的。
  说着,我甩着手上的水,到病房去了。
  有人在我背后说,大痒那是结婚项链。红梅,你这也是结婚项链吧?
  陈红梅说,不是不是,不结婚就不能戴项链了?
  我觉得陈红梅说的不是人话,简直就是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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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到家,我就把项链取下来,心里堵得难受,我就跑到浙江人开的那家首饰店,在那节柜台前,我又看到那款项链,价目牌上面明明写着:1200元/套。
  我以为我看错了数字,把脸贴在柜台的玻璃上,那用蓝色圆珠笔书写得很工整的四位数字,像铁铸的一样,紧紧地钉在那块小纸牌上——1200元/套。
  我一口气跑回家,从抽屉里拿出那套首饰,想把它扔到马桶里,但是,我一想这是章晨买的,又觉得舍不得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婚礼
  我和章晨的婚礼定在地委招待所新建的餐厅举行的。这时候的地委招待所已经不叫招待所,叫宾馆,南洋宾馆。我们这里没有洋也不在南方,更没有南洋人来投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不知道,但这是我们这个城里规模最大也是最高档的宾馆。
  在南洋宾馆办婚礼,是我一再坚持才确定下来的。按我爸我妈的意思是,领了结婚证随便在哪办一下就算了,根本没有必要办那么热闹。他们的意思我知道,他们的女儿我找了个“二婚头”,没有什么光彩的,况且他们在卫生系统里的熟人多,喜事办大了,人丢得更多。假如我找到地委哪个高干家的孩子结婚,不用我说,我妈一个人就会把事情操办大了。我妈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我对我自己的婚礼非常重视,强烈要求要办就办热闹。那时候,我就打算结一次婚的。我参加过我的同事的婚礼是多么的热闹,所以我坚持一定要办得热闹,比她们的热闹,要不然这婚就不结了。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我妈又发生了冲突。我妈差点又骂我是“不要脸的”,我从她准备的口型上就看出来了,但是她还是把骂我的话咽下去了。我妈摔掉一只刚咬了一口的苹果,气昂昂地回到她的房间去了。我姥爷、我姥娘、我爸接着和我谈。
  我姥娘的意见和我妈差不多,只是比我妈稍微好一点,她说办是可以办的,结婚嘛大事情,但是姓章的是个结过婚的人,再办一次,来的客人多了,知道的人也多,说闲话的就越多,我们家是丢不起那个人的,所以就请几家亲戚来吃顿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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